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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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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射。在这此射手和骑兵们仰射的掩护下,第一波登城的士兵开始架起云梯,准备登城。十几辆车腹藏人的铁头车和边翼有防护的冲车已冲到城下,开始往凹入城腹的城门洞推入。
“传令,用滚油浇推车的满兵!”
吴三桂虽然心慌,到底是将门之后,看起来到还是神色如常。只铁青着脸看得敌人越发深入,已经靠近城下,便向下属各将喝道:“擂木,条石,滚油,铁钉,都给我往下扔!”
城碟间的明军早有准备,听得命令,就将堆积如山的各种器械不住往下扔去,将城头下的准备攀城的八旗兵砸的死伤一片。一时间,整个战场都可听到石块和硬木砸在人身的噗噗声,伤兵的惨叫声,云梯被砸断后的噼啪断裂声不绝于耳,双方的火炮已是停住,所有的明军健壮士卒都已登城,准备于登上城头的敌兵肉搏。一桶桶烧的滚热的热油被泼将下去,车下的士卒虽然箭矢并不能伤,却不能抵抗住这无孔不住的热油,不住有士兵被烫的惨叫起来,由车上窜出,狂奔呼喊,痛苦不已。他们身边的士兵眼看这些人太过痛苦,无奈之下只得张弓搭箭,将他们射死,以减少痛苦。不一时,所有近城的冲车之下已是再无一人,瘫痪城下不再动弹。
陆续搭在城头的云梯亦是多半被推倒,常常是整个云梯被推到,爬在高处的满兵或死或伤,就在城头下哀号惨叫。偶尔有一些士兵爬上城头,也迅即被早有准备的明军以长茅或大刀刺戳、斩杀,很难立足的住。
在阵前指挥的正是一等总兵官谭泰,他乃是正黄旗下的大将,历次八旗攻克坚城的大战,都有参加。他知道此刻死伤虽重,一会明军的擂木和条石用完,就是破城之时。所以他根本不管部下的死伤很是惨重,除了下令继续进攻外,又加派人手,在城下射箭,虽然效果不佳,却也能给城头的明军加重压力。
事实果真如同他料想的一般无二,在清兵潮水般不曾间断的攻击下,城头的辅助器械越用越少,打击的强度和力度越来越弱,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清兵可以登上城头,与城上的明军肉搏。
这一战自早晨打到现在,已经是近午时分,与骁勇的八旗兵将相反,明军越打越疲,胆子越打越寒。其余各门虽然也同时受到攻击,不过比之南门的程度轻上许多,各总兵早已将大部的明军调将过来,可是仍然不能阻挡武力和胆量远在明军之上的八旗悍卒。若不是知道主力就在城外不远处往八旗阵后迂回包抄,随时可能出现,又因前番被周全斌以军法立威,银钱邀心而士气大涨,这些明军早就溃败下来,不能支持了。
“砰……”
一股清兵以棉被覆盖在身上,拼命将冲击推进城门之后,不住的撞击城门,连撞了十几下之后,厚重的城门抵挡不住如斯强大的冲力,终于砰然而裂,众清兵一声欢呼,加大力度,又连续撞上数下,终将南门城门撞开!
第七十章 决战(二)
随着城门的破开,城外所有进攻中的清兵都是一声欢呼,知道城破在即。远处的谭泰和更远处的豪格、硕塞等八旗王公都是齐声一笑,各人都道:“南蛮子虽然发了疯,拼命的在打,到底不能挡住八旗精兵!”
城头上的明军上下听得城外清兵的欢呼声响,各人都是脸色惨白,知道大事不妙。吴三桂与赶来协同助战的唐通及刘泽清等人都是汗流浃背,神色慌张。刘泽清最怕战事失利,他原本就是待罪之人,仗打的不好,别人到也罢了,只怕他是第一个被处斩的总兵官。因拉住吴三桂臂膀,急声问道:“城下还有多少人,能挡的住敌人的进击么?”
吴三桂缓缓摇头道:“城下除了一些搬运物什上城的老兵,再无守卒。强兵劲卒,尽数在城上了。”
唐通急道:“那还不快些派些兵士下城,务要堵住城门!”
吴三桂气急败坏道:“怎么调!城头上现下已快吃不住劲,军心已是不稳,要是这会子突然调人下城,立刻就是一溃千里,兵败如山倒!”
又气道:“又把咱们的兵调走,又不准失城,这他娘的叫什么事!要是在以前,老子早就开城跑他娘的了!”
几人对视一眼,均是点头会意,知道对方眼中含意。周全斌的汉军足以对付城外清军,之所以调走近半明军,又下严令不准失城,不准逃走,却又并不让人将城门堵死,就是等着这几个将军动作,看他们究竟如何。
他们既然想通这一点,均是暴跳起来。那唐通由关外一路逃到此处,论起逃跑却最是擅长,因向吴三桂等人道:“依我看,不如跑了算了。汉军既然不能容人,咱们去投奔袁督师,或是干脆投了鞑子,反正手里有兵,不失富贵。”
他见吴三桂与刘泽清犹豫,又急道:“速断,迟则不及!一会子满兵大股入城,就玉石俱焚了!”
刘泽清惨然摇头,凄然笑道:“刘某既然已降,不想再剃发以事蛮夷了。听说汉军抚恤恩典都是不薄,与其将来给鞑子卖命被人唾骂,不如图个事后恩典也好。”
吴三桂思忖一番,亦道:“本镇亦是与刘总镇一样看法,城头不保,还可巷战,若是投降,则万事休矣。”
说罢,两人将身上腰刀抽出,带着亲兵亲自向前,堵住蜂拥而上的清兵。在两人感召之下,城头明军士气为之一振,清兵本欲大股冲上,一时间竟不能成功。
只是城门已破,城下的满兵已在调集,放下手中的弓箭,准备好盾牌和各式武器,准备冲入城内,再往城上攻击。城头上的明军将校看了,却是苦于无法拨出援兵,其余各门虽未被破,却也是很有压力,无法再调来援兵。
眼看着数百名清兵一拥而入,先将堵住路道的冲车移开,然后发一声喊,持刀弄枪的往城内突去,明军将校都是面无人色,一时间魂飞魄散,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慌乱间,却听得冲入城门的清兵纷纷怒喝大叫,再回头看时,却见城门内里火势大起,窜起的火苗直冲到城墙上方,热气逼人,连城上守备的明军亦能感觉。眼见入进去的清兵又灰头土脸退出,指着城门内呼喝叫骂,城上明军上下都是松一口气,知道终于挺过了这一关。吴三桂令人讯问,才知道是城下的老军们拼着身死,先行挡住城门,后又以准备搬上城的木料引火燃烧,这才挡住了敌人,而之前进入门洞阻敌的老军,或是被敌人斩死,或是被大火烧死,当真是惨不堪言。吴三桂心神激荡,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入眼,一时间忍不住眼泪长流。他知道这是因为打的是鞑子,那些老军一来有了银两安家,二来这些年来与鞑子有着刻骨之仇,是以愿意如此牺牲,不但没有在敌人入城时逃走,反而拼命向前,保住了城池不失。想到此时,他不免对自已身为统兵大将,却从来不以国仇为重,只想着吴家富贵而惭愧。又羞又愧之下,吴三桂暴叫一,冲至前方,向着一个刚刚在城碟处冒头的清兵一如劈下,待那清兵一头栽倒摔下城去,他不顾满身的鲜血,振臂喝道:“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兄弟们一定要死守,汉军一会就可以反击救咱们了!”
这里多半是吴氏家兵,此时见了家主总兵如此模样,当真是威风凛凛,状若天神,从未见过他如此慷慨激昂模样,各兵将都是士气大振,将手中刀舞的如雪花一般,将适才成功登城的清兵又逼下城去。就是连伤兵亦挣扎起身,拼命向前,手脚并用,或咬或抓,与敌人做殊死的争斗。若是那伤重的明军,宁愿抱着敌人一起堕城立死,亦不愿留在城头多活片刻。明军自沈阳一役战后,从未有过如此拼命的打法,攻城的清兵虽是不惧,却也是惊诧莫名。
豪格等人适才原以为必将破城,却不料眼见城门处火光大起,一时间进攻受挫,八旗兵受创甚重,万五人的攻城部队如同蝼蚁般不住地往城上攀爬,一刻也没有停过攻击,半天下来已有近半人或伤或死,虽然旗兵们悍勇如故,不断的打炮发箭,仍然在冒死进攻,威势却已是不如适才,一时半会是断然无法破城了。
各人都被这惨烈之极的攻防战惊的呆住,自记忆以来,除了当年沈阳一战明军全数战死的那一战以来,辽东战事再无如此的激斗。纵是宁远一战,其实清兵死伤不过两千余人,还是因为努儿哈赤偶被大炮弹丸击中受伤,不得方才退兵。此后攻大凌河,攻绵州,清兵都是无往而不胜,明军仗着坚城和人数的优势,辅以大量的火器,才能勉强支持的住。只是无论士气和勇毅,都远远不及今日城头上下的明军。豪格等人眼见城头上的明军仍是拼死做战,有不少伤兵抱着攀城的清兵一起滚下,当真是惊骇莫名,他忍不住向身边的各亲将问道:“这股明军是怎么了?难道害怕咱们屠城么?就是害怕屠城,也可以打开其余的城门逃跑的啊!”
“是啊!这些汉人是发了疯么?”
“肃亲王,这样打下去,死伤可真是不得了!皇上知道了,一定不欢喜。不如命人稍退,咱们把城围住,量他一个小小卫城能有多少粮食,最多一两个月,城内必定无粮而降。”
“这话说的很是,咱们的勇士不必无谓死在这个小城的城头。不如留下一半人手围城,咱们继续往南,也不怕这些汉人能冲出来。”
豪格摆手命这些大将不要再说,他抿着嘴,向着远方的城头眺望一番,然后方道:“他们不过是凭着一时的血气之勇,可一而不可再!虽然拼死,不过力气已竭,很难挡的住咱们的生力军攻击了。萨木什喀、索海,伊逊、叶克舍,你们各带一千五百人,把谭泰换下来,然后由你们攻城,务必一战而下!”
听得他的命令,四将都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手里用出来的老将,均觉得很是有理。四人在马上躬身一礼,各带着手下精兵向前,准备替换谭泰攻城。城头上的明军将军们见了,自然知道敌人的用意,眼见数千名养精蓄锐了半天的清军强兵杀气腾腾过来,众人虽然还靠着一股血气支撑,却也知道再也无法挡住这一股敌人的进攻了。
吴三桂砍杀了半日,到底是少年得志,并不是上阵搏杀的武人,拼杀了这些时间已是体力极限,他用佩刀支持着身体,就在倒踏的城楼边上休息远望,心中又急又怒,眼见敌人的生力军又将压上,却不知道汉军大军为何还不出现。他心中暗道:“难不成是非要我们死,以剪除异已么?”
正沮丧间,却听得身边亲兵们大喊道:“大人,快看!”
他急忙抬起头来,往城池四周一看,却并没有汉军身影,直待众亲兵提醒,这才往清兵阵后远眺,只见得远方的地平线了隐约出现大股黑衣军队的身影,正是周全斌所领的汉军主力大阵。他只觉得浑身一阵酸软,再也支持不住,猛一下瘫倒在地上,向着各人笑道:“这可是终于守的住了!”
城上的明军发现汉军在清军阵后出现,豪格等人亦是同时发觉。他却也并不惊慌,只是立刻命人将攻城的近两万大军调将回来,护住后阵的两翼。听得城头明军的吹呼叫骂声,豪格心中虽然愤恨,却也知道此时并不是与这些明军计较的时候,只是心中暗下决心,待打败这股援军,一定要在城破后屠尽全城。
他策马向前,就近观察了敌军动静之后,方象已方所有的将领笑道:“我原说明朝军队也不能如此敢战,却原来是有援兵来助。看对面这支军队的扮象,想必就是上次屠尽沈阳,挖出我玛法尸体的汉军了!”
清兵左翼的主将谭泰当日曾追击汉军,虽然不曾与汉军主力交手,却也曾经有过小规模的接战。他骑马自城下返回,一路观察后方的敌军,已是肯定这支军队就是当年汉军的装扮。此时听得豪格说话,便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们!听说汉军以黑色为军袍,乃是取他们历史上秦朝人勇武善战,其色尚黑的原故。”
豪格轻轻点头,格格一笑道:“尚武善战?绵羊就是绵羊,再凶狠的绵羊也不会变成狮子!今日之事,想来就是这些汉军将军们搞出的花样,以坚城耗我军心士气,然后由绕行至我后方,想使我腹背受敌?”
他又轻蔑一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方道:“汉人就喜欢玩这些没用的东西!城里的明军还能打么?当面和我们八旗将士野战,这些汉军又能强到哪里去了?”
硕塞知道此时士气稍挫,便亦随之开口道:“女真满万不可敌!当年码法以六万大军,击攻明军四路四十七万,这几万汉军又能算的了什么!”
听了两位王爷这番话语,所有八旗将校均是感奋,各人呼喝咆哮,将有些散乱的战线瞬息间收拢整齐,除了留下小股骑兵防备着城内明军杀出,大半都已面向汉军成阵,准备与这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汉人军队交手决战。
周全斌此时位于汉军大阵中间,此战是他首次指挥大军与八旗精兵野战。虽有辽东之役,到底是偷袭攻城,并不足以打破满人中所谓女真满万不可敌的传言。是以张伟很是看重,要他首战务胜,他虽然亦是很有信心,此时却也不免揣揣不安。
眼见敌人迅即收拢布防,由横阵转为凸型的标准的步骑突击战阵,周全斌心中暗赞,知道眼前这支军队确实是从伍这些年来没有见识过的强敌。敌人强横如此,他反道起了争强斗胜之心,开始时的不自信扫然而空,只想着要击败这支强军,立下万世传颂的武郧。
他面露微笑,一心以首战以神策而非实力最强的金吾卫而荣。眼见敌方阵脚前压,数万精骑在布满枯黄野草的平原上慢慢前移,虽然没有万马奔腾时的声势浩大,却向着当面的汉军施加着只有久历战阵,杀人无算的强军方能拥有的杀气。在这股气势面前,纵然是精锐强横之极的汉军亦有些抵受不住,阵脚最前的汉军士卒眼看着敌人不慌不忙的逼将,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慢慢压将过来,感受到这股压力的汉军士卒,竟觉得呼吸不畅,很难定神。
“来人,命炮队开炮!”
周全斌知道必须先将敌人的气势打压下去,眼前这支汉军虽然打过几仗,却都是敌人一战就溃,或是不战而降的战争。只有只有少数的老兵和军官打过袭辽之战那样的血战,才能在气势上不输给对方。而那些没有经历过的新兵,却非得靠着已方优于敌人的炮火来提升士气方可。
第七十章 决战(三)
汉军一卫五万余人,配有各式口径的野战火炮四百余门。当时的明军和清兵火炮基本上都是一根长型的重铁管,携带很是不便。而汉军有炮架车轮,最重的六千斤二十四磅火炮亦只是配有十六匹马即可。最小的六磅小炮,不过四匹马和十二个炮手及辅助人员,就可敷用。
待周全斌一声令下,后阵炮队立时点火发炮。此番炮击的威势却又远远大过适才明军的轰击,汉军四百门制式火炮一起开火,方圆十数里的土地都被强大的反震力所震动,不但当事的汉军被晃的东倒西歪,便是城头的明军亦能感觉到这炮击的威力,只觉得城头上的砖石都在微微晃动,各兵脚下不稳,脸上变色,各人都道:“莫不要把城墙震踏了才好!”
汉军火炮震动的威力如此之大,首当其冲的八旗大阵却是被如雨点一般降落的炮弹击中,瞬息间无数颗炮弹以八旗兵从未见识过的威力在他们的身边爆炸,无数颗碎裂开来的弹片四处横飞,如同勾魂的使者,将这些横行辽东,只会拉弓射箭的粗豪汉子一个个当场炸死,若是正巧被重达二十四磅的超大炮弹击中,便立时连人带马被砸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豪格等人在炮声初起时,还曾大笑,言道这些南蛮子别无长技,只会开枪放炮,不敢当面拼杀。待炮声一起,清兵连绵近十里的阵列中尽皆被炮弹击中,每一颗炮弹落下,便是数十过百人的死伤。就是大将索海,皇太极的庶弟塔拜等人,亦被炮弹炸中,当场身死。豪格等人只觉得炮声隆隆,浑似在耳边不停的敲响,眼见无数人就在眼前被弹片剖腹挖心,血肉横飞,只令人觉得天地间一片血色,耳中再无别的声响,只有不停的炮击声,还有八旗战马的惨嘶声,受伤的清兵惨叫声充斥于耳,几欲令人疯狂。
虽然在见识到了汉军火炮威力之后,清兵开始四散躲避,伤亡开始变小。只是这种铁与火的压力当真是无与伦比,虽然旗兵多半是枪林箭雨中厮杀出来,亦曾见识过明军火炮,却哪里能承受的住?豪格稍待片刻,却听得汉军火炮声响并没有停止,略听一会,反而觉得越发的紧急快速。他心里诧异,不知道汉军火炮铸法精良,又有冷却之法,不似明军与清兵的火炮,连开五炮以上,就得防止炸膛。
他又忍耐片刻,觉得再也难以承受下去。已经有旗兵忍耐不住压力,开始疯狂大叫,往汉军阵中冲去。豪格原本打算调动兵力,先行试探攻击,然后再以大军攻入敌人薄弱之处,此时却委实受不住这么强大的炮击,于是立时下令,命令各旗将士立刻全数冲击,待奔行到敌人本阵前,再分开绕击,分别攻击敌人两翼。清兵各将亦是早也忍受不住,只等豪格下令。此时接了将命,如蒙大赦,立时督促部下打马狂奔,并不再爱惜马力以做冲击之用。
清兵原本缓慢而行,以给敌人造成压力,待到三里开外时,方才提升马力以冲刺敌阵。此时因为害怕炮击,各人都是拼命打马,与汉军距离不过五六里路,不过一刻功夫,就已奔到。
待冲到汉军主阵之前里许,当先的却是硕塞率领的镶黄旗下的万余骑兵,此时因距离过近,汉军的火炮已是无法发炮,步卒已经由开始的不安转为信心大增。看了适才被炸的灰头土脸的敌人奔来,竟已是浑然不放在眼里。各军依着平时训练的步兵操典变阵迎敌,竟让奔袭而来的清兵不敢再进半步。
硕塞眼见阵前的汉军以刺猬一般的枪矛阵势迎敌,他忖度一番,知道若是强迫冲击,只怕自已的部下根本冲不动敌人的阵势,势必将一个个被那些长达五六米的长矛窜在矛尖。他打马绕行,在汉军主阵四周观察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定计。因微微冷笑,向着与他齐至的谭泰道:“他们以为用这些长矛就能阻的了八旗铁骑?需知咱们女真人重骑兵原本就不多,原本就不是以冲刺见长。咱们以骑射起家,就让这些只知道用火器的南蛮子见识一下咱们女真人的射术!”
说罢,立刻令全军变阵,转为一字型,然后往汉军阵前逼将过去,虽然在到了距离五百米以内之后,汉军开始仍手榴弹,开枪射击,给清兵带来不小的伤亡,然而清兵的强弓亦到了可以发箭的距离,急红了眼的清兵开始使用他们最擅长的战技,一个个拉弓引箭,将一支支箭矢开始向着汉军阵中射去。因为要用长矛挡路敌人冲击,前阵的汉军无法配备盾牌,阵后的汉军虽然身着软甲,手持火枪,却亦不如纯冷兵器的龙武卫那般有盾牌和重甲防护。于是当又急又准,劲力十足的箭雨袭来,一时间汉军死伤亦是很大,其中又以首当其冲的持矛手伤亡最重。清军虽然在火枪和手榴弹的打击下死伤很重,硕塞与谭泰等人却因见到在箭雨打击下的汉军阵脚亦是开始松动而信心大增,一众八旗将领杀红了眼,只待着汉军前阵有了空隙,便要指挥着大军前冲,以骑兵的冲击力将敌人的阵形彻底冲乱。
两军如此对射了一刻时间之后,却正如硕塞等人所愿,汉军阵脚松动,各个方阵散开队形,除了正前方的矛手仍然不动,后面的枪兵已然停了射击,开始散开。硕塞等人大喜,立命下属拼命射箭,要等矛手们散开之后,便可以冲刺入阵。硕塞心神激荡,心中突地想起当年在萨尔浒一战时,他的父亲皇太极与明将杜松部三万人激战,明军以车阵拒敌,发射火器,清兵不顾死伤,发箭对射,等明军火器用光,皇太极一马当先,破阵而入,三万明军被杀的一个不剩。他想到此处,只觉得浑身发势,父祖的英名和光辉令他沉醉其中,满人自穷山恶水中锻炼出来的武勇精神在他胸中激荡。他喘着粗气望向汉军阵中,只等着过一会看到敌人崩溃,他就要不顾多罗郡王的身份,亲自带队前冲,将眼前的这些汉人全数杀光。
当硕塞两眼血红,渴望冲阵肉搏之际,汉军阵中却悄然骚动,一队队手持着样式与大部分汉军绝然不同火枪的枪手到得阵前,各人将一颗颗纸质子弹填入枪支后膛,与普通汉军将火药倒入前膛亦是绝然不同。这些汉军使用的便是射程和威力远远大过前膛火枪的后膛纸质撞针枪,因为有了纸质子弹和膛线,再加上使用改良火药,这些火药的有效射程已经超过五百米,远远超过了普通前膛枪不到两百米的有效射程。但因为没有车床,并不能批量生产,每年出产的这种火枪不到百支,只是少量装备,由射术最精秒的射手持有。
“砰……”
一颗子弹准确的穿过多罗郡王硕塞的胸膛,正在幻想着超越父祖武郧的郡王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前自已胸前,只见先是一缕鲜血溢将出来,穿过碎裂的甲胄,将他的外袍染湿。他到并没有觉得痛楚,只觉得不可思议,自已身处汉军打不到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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