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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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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一口气,向周全斌道:“全斌,此事你觉得如何?”
周全斌淡然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是大人中规中矩的令汉军入城寻敌巷战,那全斌必然是要劝谏的。咱们是拖不起,也损失不起了。大人这般的举措,全斌以为,很对。”
“甚好,那咱们就静待天明吧。”
一群南人将军就这么静静的站立于土坡之上,看着那城内情形。这一夜间大火烧
个不停,无数城内百姓死于火灾,皇太极父子经营十数年的繁华盛京,这在这一场大火中烟消云散。
待第二日正午,大火渐息,汉军将城池团团围住,除了留下必要人手看管城内侥幸逃出的众百姓外,全军由各城门鱼贯而入,但见各处皆是残垣断壁,仍有零星的小火不住燃烧,偶有大难不死逃过火灾的满人,也是瞬息便被击毙。一直待攻入后金汗宫附近,因此地甚少民居,大火早早便被隔断,城内未死的满人和八旗兵士尽皆逃难至此,待汉军杀到,因地势空旷,昨晚挡住了大火的宫城,却正好便于火器犀利的汉军强攻,那些满人纵是拼命反抗,奈何根本无法近身。待汉军的火炮推到,几轮炮轰过后,满人的有组织抵抗便告停歇,纷纷四散而逃。
“杀,大人有命,不必收留俘虏,无论男女老幼,尽数处死!”
几十名汉军传令官纵骑四处狂奔,身着黑衣手持令牌,传达着屠城的命令,攻城
一战折损过多,再加上这此战原本便是要削弱后金实力,是以屠城亦是必然之事。
“大人有令,屠城了……”
一声声呼喊传将开去,后金汗国的这一京师重地,即将接受来自柔懦汉人的
疯狂屠杀。
第五十六章 返台(一)
济尔哈郎的贝勒府离汗宫颇近,昨夜大火时他便知道此番再无法阻挡汉军入城,心灰意冷之下,立时回府屠尽了自已的妻儿老小,又一把火将贝勒府烧毁,这才带着亲兵入汗宫守备。到得宫中之后,将心一横,命令属下亲兵入得后宫,将躲藏在宫内的所有宫娥妃嫔尽数杀死,以防这些大汗的禁脔被他人染指。
他立于汗宫正殿十王亭外的大道之上,静待入宫杀戮的亲兵前来回报,他只穿了一件青色箭衣,背负弓箭,手持朴刀,只等着宫内事了,便亲自带兵抵挡汉军的进攻。
“贝勒爷,宫内所有的人都杀光了,一个也没有留下。”
他派去的摆牙喇亲卫首领回来禀报,济尔哈郎转身一看,只那他杀的全身是血,便是那头面上,辫发上,亦是染满了殷红的鲜红,济尔哈郎略一点头,便待领着他前去汗宫之外抵敌。却听那亲兵首领又道:“贝勒爷,只是我四处搜寻,没有找到宸妃和永福宫的庄妃。”
济尔哈郎吃了一惊,问道:“她二人最得大汗的恩宠,怎地不肯死难,私自出宫逃跑了么?”
“听宫内人说,昨日大战,宸妃亲带着宫内使换人前往西门,帮着搬运箭矢等物
,因宸妃娘娘甚得大汗爱重,宫内守卫并不敢阻拦。城破之后,原本是要护送宸
妃和庄妃姑侄回宫,后来贝勒下令驱赶汉民,一时间混乱不堪,失了两位娘娘的下落,如今,再也无法寻找了。”
济尔哈朗点头道:“是了,昨日我也曾看到宸妃在战场上帮忙。唉,她一个女子,居然落到如此田地,实在是我的耻羞。是以我没有前去问候,也没有派人去保护她们,我真是该死。想来她们昨日已死在乱兵之中,为大汗尽忠尽节了。”
惨笑两声,仰天长笑道:“妇人女子尚且如此,难道咱们反道不如她们?走吧,
只有战死的满人,没有投降的满人!”
待汉军以火炮轰击汗宫附近的抵抗,济尔哈郎、德格类、杜度等贝勒贝子皆都当场战死,范文程、李永芳逃逸不知下落。城内所有的在籍八旗,除了前日战死,或是死于火灾的,亦是尽皆死难于汗宫附近。偶尔有逃窜至他处躲避的,亦被屠城的汉军发现杀死,便是有不少汉民,死于杀红了眼的汉军枪下。
待傍晚时分,大局已定,城内汉军诸将恭请张伟入城时,遍地的尸体和血迹阻塞了道路,张伟一边前行,一边待前面的开路汉军打扫街面,此时的沈阳城内,除了汉军之外,再无人踪可见。
张伟一路到得后金汗宫之外,想起去年来时此地一片繁盛景象,忍不住低头叹一
口气,战争的破坏当真是太大了。回想中国历史,历朝历代均是大修宫殿,汉宫
毁于董卓,到隋唐之际重修长安,那唐宫的后花园中,便留有汉朝的未央宫。待
黄巢朱温又毁长安,连同汉宫残迹在内,整个繁华的长安城亦只能留存于史书之中。中国人对焚毁前朝建筑兴趣浓厚之极,几千年的历史下来,只留存了北京故宫一座,当真是令人可嗟可叹。只是张伟此番破坏,却是情不得已,此番不但要在后金的财力物力,还有人力储备上给予皇太极以致命重击。还要在气势上给后金国一记重击,令期在觊觎明朝内地财富时,心理上始终顾忌来自海上身后的袭击。再加上其盛京被毁,十余年积累的财富大量流失,军心士气必然受到重创,就这一点而言,可比什么都令皇太极难做吧。
他一路低头想来,却已是纵马骑入十王亭官道,一直向上,那马越过低矮的宫门台阶,直入勤政殿大殿之内。此时的后金虽然金吾不严,多有贝勒骑马入宫的,不象后世,纵是亲王大臣,没有受赏“紫禁城骑马”的特权,是不可以骑马入宫门半步的。纵是如此,象张伟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的情形,亦是对整个后金国帝国尊严的践踏。
待入殿之后,张伟方醒悟过来,又调转马头,巡视一番,因见有不少汉军官兵提桶波水救火,却原来是守护汗宫的八旗兵眼见抵敌不住,便纵火焚烧汗宫,待汉军冲入,大火即将燃起,幸得宫内水井甚多,汉军拼力抢救,方将大火控制。
“张鼐,命他们不必救火了,只需将余火防住,令其余人等入宫搬运财物典籍,
待东西搬出来后,再加上几把火,把这汗宫烧毁。”
张鼐点头应了,自上去依张伟吩咐安排属下分头行事,数千名汉军听命入宫,将后金国十余年来积累的财富搬运而出。金、银、丝帛、东珠、玄狐皮、古董、圭、如意,乃至后金文书典籍,汉军官兵不住的进出搜寻,将整个汗宫搜刮的如同水洗一般干净,方才住手。
张伟却不管不顾,只是骑马在这后金后宫中四处查看,因见宫中女子全数被砍死
在地,料想是旗兵临败前疯狂杀戮,不使这些大汗的女人落入敌手,张伟心中不屑一顾,心道:“这些满蒙女子,老子可是吃不消。”
此时的后金国尚且不允许与汉女联烟,那满蒙女人甚少洗澡,以当时的条件,便是入了宫也是无法与入关后相比,满蒙之人又性喜喝马奶子,羊奶子,身上皆是有此类腥味,以张伟这尊荣,又怎能受得了这些。是以心中菲薄一番,却对这宫内诸嫔妃一事漠不关心,淮备再巡视一番,便可出宫离去。
他此时正在后宫一处小宫殿前盘恒,因见此处与其它后宫宫殿不同,虽是不大,收拾的却是别致异常,诸多物件家俱,皆是以内地豪富之家的内室相同,与其它后宫嫔妃居室的粗疏不同,这宫中的主人却是心思细腻的多。
因又见宫内暖阁内有一盘下到残局的象棋,张伟素喜象棋,当年闲暇无事时便拖
着何斌、陈永华等人对奕,这几年他越发的忙碌,棋是没空下了。此时偶见棋局
在前,便坐将下来,研究一番。那红棋显是位女子所执,布局落子都是精巧,却嫌其绵弱无力,张伟略看几眼,便失了兴趣,又去看那黑棋的布子。黑棋却是比红棋凶横的多,落子布局大杀大伐,即便是要失子,也是一副鱼死网破,与敌偕亡的劲头,只是黑棋显是学棋的时间不长,虽是进攻凶猛,却是已有了数处漏洞,这棋若是下将下去,只怕是败多胜少。
张伟心中默默算了半响的棋路,终觉难以扳回,心中不乐,便抬手招来身边亲卫,问道:“这宫里尚有活人么?”
“回大人的话,旗兵俱已战死,便是宫内女人们,也都让他们给杀了。除了几个
命大没死的苏拉杂役,再也没有活人了。便是那几个没死的,也都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快将人抬来!”
待亲卫将那几个快断气的苏拉杂役抬来,张伟急声问道:“你们说,这里是谁的居处?”
“军爷……饶命……”
“谁要你的命了,你快说,说了我命人给你医治!”
有一苏拉伤势较轻,勉强抬起身上四处一看,却又因起身动静过大,忍不住咳了
半天,方才向张伟答道:“军爷,这是永福宫,是庄妃的居处。”
张伟唔了一声,负手歪头略想一想,便已知道这庄妃便是他身处之时电视形象美丽聪慧,先是扶幼子福临即位,以感情笼络住了一世枭雄多尔衮,后来又保幼孙康熙,在诛鳌拜、平三藩等大事中起到了重大作用,被人尊称为“两朝兴国太后”的庄妃,大玉儿。
因向身边亲兵吩咐道:“抬着这几人,在宫内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庄妃的遗体。”
庄妃生于一六一三年,十三岁时便从科尔沁部出嫁,嫁给了姑父皇太极,待一六
四三年皇太极病故,她也不过三十出头,此时年方十六,若是在张伟的那个时代
,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
当时后金为了与蒙古的科尔沁部加强联盟关系,自努尔哈赤起,整个后金汗国不住的迎娶科部的公主,又将后金的格格下嫁给科部的台吉,这种政治联姻只是为了政治利益,又哪里管顾女人的心思。别说是十三岁,便是十一二岁,亦有出巡联姻的。
想到此处,又想到家中那美丽聪慧的柳如是,张伟摇一摇头,终究无法苟同古人的这种做法。
待搜寻的亲兵回来,却是四处也寻不到庄妃的尸体,便是那宸妃亦是踪影不见,又得知这姑侄二人昨日曾上西门之外协守,张伟叹一口气,知道很难再找到这位历史上呼风唤雨的女生。当下意兴萧索,骑马离宫而去。
待第二日天明,整个沈阳城内已被大索一空,不但是人踪不见,便是仅余的一些
建筑亦被汉军纵火焚毁,那些达官贵人的家产自然也是被搜罗一空。待诸事一定,张伟便命搜寻城外汉民,以防有满人混迹其中。待搜到正午,不但在五六万汉人中搜出了千余满人,还搜出了李永芳,范文程等汉官降将。
张伟听报,自然对范文程这样的后金国最重要的汉人智囊颇感兴趣,当即不顾安排拔营撤离诸事,立刻飞骑奔到。待纵马行到那一群汉官之前,张伟细细打量当头的范文程,却见他比当日张伟出使后金时苍老许多,不但脸上那皱纹深上几分,原本中年一头黑发,现下却已是白了一半,见张伟看他,却是将头一低,只是不理不睬。
“这可当真是一日白头,范大人,别来无恙?”
他语带嘲讽,那范文程只是不理,张伟跳下马来,笑道:“范先生,我敬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说一声愿降,随我回台湾,那么一切好说。虽然那些包衣奴才不能赏还给你,到底是富贵仍可得啊,你意如何?”
范文程听他语意诚挚,这才抬头答道:“将军好意,文程心领了。文程以一生员投奔后金天命汗,蒙他不弃,说我是名臣之后,给我绵衣美食,比起大明对我,那是没有话说。待天聪汗继位,又以国士待我,委我以国家大事,不曾以汉人轻慢于我。文程又怎忍舍后金而就将军?那天下人如何看我?文程出城而逃,却不是想逃生,而是想留此残生,报效大汗,既然被将军的部下查出,那什么也不必说,请将军赐文程一死便是了。”
“范先生以小恩而忘大义么?你的祖先是范仲淹,可是以抵挡外族,牧马西北而夏人不敢犯边闻名。先天下之忧而忧,范先生,你的气宇度量何其小也!”
范文程苦笑一声,答道:“孔子说华夷大防,又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军,依文程在辽东辽西这么些年的经历来看,后金官员也有坏人,贝勒贝子中也有暴夫残民这徒,不过,比起汉人的皇帝来,我看到是高强许多。我原本是一贡生,在乡也不会受人欺凌,只是委实看不惯皇帝派了宦官来搜罗百姓家财,弄的无数辽人家破人亡。这样的皇帝,将军以为保护他就很有大义么?”
轻轻摇头,自答道:“人生得一知已中矣,大汗乃是一世雄杰,比之天启崇祯小儿强上百倍。我岂能舍人杰而趋猪狗,大人不必多说,文程便是无君无父之徒了,杀之不足惜!”
他的话张伟听来甚是有理,却只是无法表示赞同,身边旁听的汉军诸将却都是气
愤不已,到不是气他不保明朝皇帝,只是当时的人宗族观念甚强,更别说华夷大防,眼见这原本的汉族读书人振振有词,非汉人而赞异族,各人都是听的满肚皮的火。
因见张伟不再劝那范文程,刘国轩便道:“大人,何必与这败类多说,一刀杀了吧?”
因见张伟叹气转身,那刘国轩狞笑一声,向范文程道:“既然你这么忠心,就先
走一步,去地底下服待努儿哈赤吧!”
说罢拔出腰刀,在那范文程身上一捅,后金一代名臣,就此死去。
张伟回身一看,心中只觉可惜之极,因见李永芳等降将吓的全身发抖,看来只要
一声招呼,便都会跪地请降,张伟只觉得心中一阵厌恶,又欲杀人以警来者,便
令道:“将这些搜罗出来的满人,连同降清的汉人官员将领,尽数杀了!”
第五十六章 返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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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令之后,转身便行。虽然此时的张伟手中已是染满鲜血,然而他毕竟不是以杀戮为乐事的暴君,这么多手无寸铁的人在眼前一一被杀,到底也不是什么赏心乐事。
待回到营中大账,张伟突想起一事,召来身边亲兵头目,吩咐道:“柱子,带五百人,寻几个沈阳当地知道福陵所在的向导,去把那福陵给烧了,挖开地宫,把那老汗的棺材完整的抬来。”
那王柱子“哎”了一声,便要转身出帐,张伟笑道:“这事情太过缺德,挖陵前需焚香祷告,请上天恕罪。”
“是了,大人。原本想着这罪过由小人担当就是,既然焚香祷告,咱们和后金又是敌国,想来上天也不会怪罪的。不过,大人要那老奴的棺材做什么?不如当场烧了便是了。”
张伟摇头道:“你不懂,快去吧。”
那王柱子虽是不懂,却知道眼前大人的命令是不可违拗的,当即又应了一声,出账带着几个属下,又去附近的兵营点了五百健壮军士,去那辽民被押的所在寻了几个熟路的向导,一行人向那福陵方向迤逦而去。
那古人最忌挖坑掘墓一事,自汉唐以下,所有的中国政府皆有律令,挖人坑墓盗掘财物的,一律是死罪。汉人中除了有限的几个军阀,甚少有公然挖掘前朝帝王陵寝的举措,一般都是新朝建立,仍然要派遣护陵官兵,以示保全尊重。在这明末之际,却因满清入关多次危胁昌平明陵,甚至初次入关便焚毁了天启皇帝的德陵,是以知道此事的张伟决心挖掘努尔哈赤之陵,虽然是有伤阴德,却也是顾得了。至于挖出的棺材,那自然是待回台后送于崇祯帝邀功之用。他这一年来对朝廷越发的不恭,此番袭辽一事,更是未请旨而行,又兼并了皮岛驻军,动静不小。若不对朝廷有所表示,想来日子也是难过的很。
此时沈阳方向大局已定,张伟考虑的自然是如何带着六万多沈阳居民,还有这些日子以来从开原铁岭一带迁来的两万多汉人,再加上原本一路上强迫迁走,已往长甸方向的十几万汉人,连同军队,整整三十万人的规模,无论是撤退路线,还是防备敌军的追击袭扰,都是需要他头疼的事。
懒洋洋往帐内卧榻上一倒,用长枕舒适的垫在头下,张伟吩咐道:“来人,传所有的将军来大帐会议。”
待帐外的传令令一一离去,去寻各部的将军来参加军议,张伟神情飘忽,只觉得
疲乏之极。赶往开原铁岭安抚皮岛诸将,又马不停蹄奔回沈阳城外,数日来指挥攻城,只是在战斗间隙小憩休息,未尝有过彻夜酣睡,虽是年青,又成日锻炼,身体打熬的结实,到底也是承受不住这般的辛劳。
待诸将赶到,张伟已在账内陷入沉睡,一阵阵均匀的呼噜声传将出来,诸将皆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入内将他唤醒。这几年张伟威权日重,虽然待诸将皆是和蔼可亲,不过他为人刚毅果敢,待敌人从不留情,诸将皆是看在眼里,谁又敢去招惹这个表面上笑嘻嘻不拘礼节,待人亲切随和的指挥使大人?
一直待周全斌赶到,他却与众人身份不同,现下虽是张伟的手下大将,到底也曾是他的心腹伴当,因见诸将呆立在帐外不敢进入,周全斌微微皱眉,将手一伸掀开帐门,大步而入将张伟唤醒,待张伟又传令梳洗过后,方才又令诸将进入。
张伟因微怒道:“张鼐,你既然先来了,何不进来唤醒我,还待全斌,难道这时候敌的突然进攻,你也任着我睡么。”
因见各人都垂头而立,张伟不忍,又道:“成了,别都和娘们似的,都坐下!”
张鼐因陪笑道:“知道大人累了,不敢进入打扰,大人你煞气大,我有些怕你生
气,到是有的。”
他身为张伟本族兄弟,尚且如此,其实各人自然不言自明,当下都是默然点头,以示赞同。
张伟苦笑一声,想不到他对敌人残酷,连带着还吓坏了众将,这些将军都是心腹这人尚且如此,全台的官佐和百姓如何,那也不问可知了。当下心中暗自警惕,自已威福自用,权柄在手,切不可昏了头脑,凡事还需多听多问,然后方下令行事为好。
当下咳了一声,向各人笑道:“为将者得有杀气,也需耿直不阿,今日的事就此揭过,若是还有这类的事,将你们脱了裤子,在全军面前仗责。”
见各人都露齿一笑,张伟却又端坐案前,正容道:“说正事。沈阳城战事已经打完,张瑞那边一天一报,辽西那边的八旗军动静越来越大,一天比一天集结的多,咱们攻城一战损伤甚多,虽然仍是两倍于八旗,到底还是小心为上。咱们这次来辽东是偷鸡,可别一不小心折把米在这儿。大家说说看,撤退的事,该当如何料理?”
“大人,首要之事,便是保全军队,咱们断然不能和百姓同行,那些百姓行动缓慢,能撤则撤,若不能撤……寻其精壮带走,妇人小孩,便不管他!”
“贺疯子,我看你是让百姓打晕了头!大人来辽是为何事?你带着一群满心怨恨的男子回台湾有何用?带他们回去造反么!”
曹变蛟与贺人龙同为辽人,都是性格火爆,一言不合便是青筋暴起,那贺人龙听得那曹变蛟如此说,立时怒道:“你是说我打的不好么?各人带一队兵,去那外面打一场看看,看是我不会打仗,还是你只会卖弄口舌!”
两人越说越火,当即攘拳擦掌,便要动手,他们的主官正是张鼐与刘国轩,因见两个属下在张伟座前无礼,两人立时喝斥道:“你们晕了头么,在大人面前如此失礼,当真是不要性命了么?”
两人听了主官训斥,又见张伟神色淡然,端坐于前,两人唯恐触怒张伟,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红着脸坐下。
张伟却不理会属下如何吵闹,身为最高位的统帅,下属有些不和到是好事,好在汉军军纪严明,不会象明军那样因个人恩怨影响行军做战。思忖片刻,向贺人龙道:“你适才的话胡闹之极,我来辽东所为何事?抛下百姓不理,那又何苦来辽东一遭?不过,你说军队切不可离百姓太近,到还是有些道理。一旦遇到战事冲乱阵脚,那也是不得了的事。三国里面刘备的军队和百姓一齐逃难,这也太蠢。”
周全斌点头道:“汉军自然是要独立行进,除了派遣少量的军士沿途看守百姓行动,大军还是稍离些距离才是。以全斌之见,咱们不但不能抛却百姓,汉军反道应该向辽西方向突进,由辽阳向西,待到了清河堡附近,方折行向南方长甸方向,这样又能危胁辽西,使敌兵不敢擅动,又能拖延时间,使百姓安全至港口。”
张鼐静静听他说完,方道:“不妥,大人有言在先,不可浪战。那辽阳广宁一地的八旗是皇太极留守辽东的精锐,比之李永芒的汉军旗和济尔哈郎的守城八旗精锐的多,再加上谭泰和冷僧机全是后金的智勇之将,论起指挥打仗也比济尔哈郎强上许多。万一咱们一个失利,让他们抓住机会,汉军别想有一个人能回台北了。”
张伟点头道:“不错,全斌的方法也是不错,只是有些行险,当此之时,我再不能让汉军受到损失。”
又目视帐内的两名参军将军,道:“参军们有什么看法?”
张载文略一躬身,答道:“回大人,原本咱们也是商议,要以疑兵迟滞辽西的八旗驻军,既然大人说不能行险,那咱们还得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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