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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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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么。”
他驻跸宿务之后,只留下自已的亲兵护卫,又命人四处寻访流散的土人汉人,只待吕宋那边打完,便可将人全数运将过去。
闲暇无事,便在这小岛上四处游逛。这吕宋的岛屿因是热带海洋气候,其风光景致却又与台湾不同。此时正是吕宋四季气候中的干季,天气炎热,却又不似雨季那般高热湿润,海风一阵阵吹在人身,当真是舒爽之极。这宿务岛原本是葡萄牙人麦哲伦命名,岛上皆是平原,绿荫片片,四周海水堪蓝,靠近海岸的浅水里便有大片的美丽珊瑚。张伟心旷神怡之余,知道此处实为养贝取珠,割取珊瑚的好所在。对着如厮美景,心里却只是想着黄白之物,暗念两声罪过,却是急声唤来吕维风,将此事吩咐了。
“大人此番说是率军出战,依我看来,竟然是消闲歇息来了。再寻上几个美人,那可就更加有趣啦。”
神策右将军肖天原本是早先移民台湾的闽南人,张伟一至台湾,他便投军报效,算是最早得用的老行伍,因功而升至右将军,因为人诙谐有趣,善讲笑话,在汉军中甚得人缘。便是在神策卫内,也比性格阴沉的左良玉,好勇斗狠的曹变蛟更得军士爱戴。
此时他与施琅、周全斌、曹变蛟领着一帮神策校尉站于镇远舰船头,眺望不远处的马尼拉港,西人的海军舰船早被封锁在港口之内,被前方的汉军水师大舰轰击的抬不起头来,虽然马尼拉港口内亦有炮台不住的向水师开火,只是加起来的火力也只能和汉军远字级大舰一艘相当,眼前那些军舰被一艘艘轰沉,水面上已然快没有抵抗力量。施琅命请来船上的神策诸将,只待一会岸边炮台火力被压下,汉军陆军便可在海上力量的掩护下登陆。
周全斌听那肖天口说手划,玩笑开到张伟头上,却只是不理会,又拿着瞟远镜看了半天,方向施琅道:“尊候兄,一会我命肖进元带神策右军先期上岸,向马尼拉城逼近。你需将战舰开到岸边,用炮火支援。那军舰能逼近么?”
那曹变蛟听得周全斌令肖天打头阵,眼角一跳,却不作声,只听得施琅答道:“
来此之前我已命人打听过,这西人的大舰也有直接靠港的,当时他们选择此处立
港便是因吃水够深。我又命假做商人前来窥探,果真是如此。全斌尽管放心,咱们必定是全师向前,用炮火压的他们抬不起头来。”
周全斌点一点头,不再询问,因又向肖天道:“肖进元!你平素里嘻嘻哈哈惯了,适才敢拿大人来议论,你长的几个脑袋?”
因见肖天急忙低头,不敢抗辩,便令道:“你快下舰,乘小船去后面的运输船上,待前面军舰靠前,自会有旗语通知你们登岸。半个时辰内,你要把岸边的军队给我撵开,要把那马尼拉城围的水泄不通,若是有一点疏忽,跑了一人,我就打你的军棍!”
肖天听他语气严峻,虽不信他当真会打自已的军棍,到底是屁股要紧,忙不迭应了,带了亲卫参军下船,一行人回到神策右军所乘的大船之上,只等着旗语命令一来,便可向前。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炮战打到此时,岸上的抵抗已是越来越微弱,在汉军密集的炮火打击下,敌军炮台上已鲜有还击,若是用瞟远境看将过去,便可见炮台上尽是横七竖八鲜血淋漓的尸体。一艘艘西班牙军舰纷纷起火沉没,舰上的水手跳入海中,拼命地向岸边游去。躲在一边的西人商船因没有配备武器,不曾参战,因此却也不曾受到汉军的攻击,此时便派下了小船,前往营救。
曹变蛟因见前方海面上的西人水手不住地爬上商船,因向周全斌问道:“大人曾说此战不收俘虏,不论老幼妇孺全数杀了。就由末将带了手下,划船前去商船之上,将那些商人手水,尽数杀了?”
周全斌知他是因不能先期上岸郁积成气,故而此时闲极无聊,要去杀人泄恨。因温言抚慰道:“不必着急,攻下城后,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
却听得施琅此时沉声命道:“来人,向后面的兵船打旗语,命他们划桨向前,打上岸去!”
因帆船操控不易,不适合登陆时快速移动,张伟便命人特意打造了由风帆及浆手双动力的运兵船,船身宽大平稳,船舱内设大型通间船舱,用坚木钉成一层层的
卧铺,兵士们便睡卧于船舱之内。平素吃饭或是活动,便可至其余的舱室,这样弄法,可比当时的欧洲人的吊床式小型船舱舒适的多。船身两舷都设有浆位,一旦到近海登陆之时,便可以将木浆放出,快速划动,向岸边冲刺。此时前方传来旗语,肖天因知是水师军舰已粉碎了岸边抵抗,便令道:“全速划船,全军准备登岸!”
待船行至港口海面,避开了尚在燃烧没有沉没的西班牙军舰,一直冲到码头之前,船身调整方向,放下跳板,船头甲板上早已持枪肃立的汉军士兵依次跳上岸上去,前队迅速展开戒备,护卫在其身后上岸的汉军。
汉军原本以为在岸边还会遇到敌人的抵抗,却不料这些对待平民凶狠之极的西班牙人却实在缺乏战斗的意志。打过几次恶战的汉军老兵们四处寻不到身着红色军服的敌兵踪影,禁不住皆是哑然失笑。待神策后军的四千多汉军全数登岸,展开阵形,将岸边的敌军工事全数占领,所有的汉军士兵尽然是一枪未发。便是有小股的西班牙人不及逃走,却是见到了身着黑衣的汉军士兵便高举手中火枪投降。
“先行押下,派些人看管。”
肖天虽是平素里嘻笑怒骂,无甚威严,在这战场上却也是令行禁止。汉军军令甚严,那军法部的军法官四处巡视,若是被他们捉住什么把柄,除非张伟亲下赦令,不然便是神仙也救不得。
“将军,大人是命尽数杀之,这些人做甚么看起来,徒耗人手,又违了大人的命
令!”
因见是随军的军法校尉领着几个副官站于身前,原本在战场上仍是笑咪咪的肖天反到立时将笑容收起,板着脸答道:“贵官管的太宽了!战事没有结束前,我随时可以执行大人的命令,若是我始终没有遵命,那时候你再来质问不迟!”
那个校尉甚是年轻,胸前佩带的却不是寻常汉军将士胸前的腾龙铁牌,军法部的将官们胸佩的铁牌上皆是刻着两把对称相叠的长刀,中立一斧。用这样的标识牌来区分军法官与普通的军官,也是说明军令森严之意。就这么一面小小的铁牌,平日里颇使那些行为不检的将官们头疼,加上军法官们又傲气十足,挺着胸往你身前那么一站,那铁牌上的刀剑闪着寒光,当真是令那些犯事的汉军将领着头疼不已。
这肖天生性随意惯了,在台湾时曾几次因触犯军法被请过去训斥。他虽身为汉军神策卫的右将军,却是连冯锡范的面也见不到,直接就在军法部的外堂被一个小小的果尉依着法条训斥了一番。看着那小军官人模狗样站在堂前,肖天却只能忍气吞声的被他训斥,那飞溅的口水直喷到脸上,当真是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此时在这战场之上,那军法官找他的麻烦,他又怎能不借机落他的脸子。
因见那军法官板着脸离开,肖天立时又在脸上露出微笑,心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此时眼见就要攻城,便在那些洋鬼子眼皮底下杀人,还有人敢投降么。”
他身边的神策右军的众军官见主官心情大好,一个个亦都是面露笑容,有那平素
拍惯马屁的,便待上来逢迎。肖天将脸一板,喝道:“都是混账行子!你们当来此逛行院么,一个个笑的跟嫖客一般。都给我将队伍整顿好了,布防码头的留下驻守,往四面搜索的快带人跑着过去,走漏了敌人拿你们是问!剩下的随我向前,在敌人炮火射程外布防,等大队到了,咱们这抢先登陆的功劳就到手了。都给我把精神抖起来,别看着敌人稀松就一个个昂首挺胸的,你当是来会操呢?一不小心打了败仗,有几个脑袋?”
各级军官因敌人打的太过脓包,心里早就懈了,此时听他一喝,各人都是凛然遵命,提起精神带着属下依着肖天的吩咐往前方而去。
肖天因身为一军主将,到也有一个张伟下发自洋人手中高价购买的瞟远镜,此时在这码头离马尼拉城尚有近两里的路程,他将腰间的瞟远境摸将下来,放在眼前向那城堡方向望去。看了半日,方向身边众人笑道:“这洋人的城市当真是怪。弄了那么高的尖顶做甚,能住人?”
这马尼拉城现下只是西班牙人建筑的大型城堡,内有总督府邸,商会、教堂等西班牙式的建筑,城堡之外,方是当地土人和华人的居所,这些民居拱卫散布于巴
石河北岸,将城堡牢牢环在中心。
因二十余年之前的那场屠杀,马尼拉一时间竟然找不到鞋匠、木匠、理发师、中转商人,再加上巴石河内尽是被杀汉人的尸体,城内臭气熏天,城外的河水不能饮用。原本居于靠海南岸的大量百姓迁移至北岸,远离当时的城堡中心地带。此时虽过了二十多年,已有不少汉人忘了当年惨痛,从中国沿海及南洋诸岛又络绎迁来。此时的马尼拉城,又有大量的汉人聚集。
第五十八章 吕宋(六)
肖天放下瞟远镜,向身边的诸将笑道:“现下南岸住人少了,到是方便咱们许多。不然一会子大炮轰将起来,那些个百姓乱纷纷的,还怎么打仗。”
不待诸人答话,又皱眉道:“不知道这南岸的汉人百姓逃光了没有。大人早就吩咐派商人伪装前来知会汉人暂避,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提起这吕宋的汉人,不但是他,便是身边那些见惯死伤的老行伍们亦是皱眉,各人都知道当年西人屠杀汉人一事,一面是悲其不幸,一面是怒其不争。当日的西班牙人在吕宋不过一千余人,被杀的汉人竟有三万。若是有人振臂一呼,汉人们不是全无抵抗,任人宰割的话,那西班牙人如何能杀的这般顺手?这也罢了,现下不过是过了二十多年,又有大股不怕死的汉人渡海而来,当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他们却是不知,这马尼拉汉人的苦难不过是刚开始,一直到十八世纪末,吕宋汉人一共经历过五次大规模的屠杀,一共有十几万汉人惨死在这片国土上。南洋各国之人都又懒又愚,比之精明肯干的华人差了许多。于是自上而下,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对大发其财的汉人都极为仇视。每次若是国家有了变故,或是遇了大灾大难,首当其冲的便是南洋各国的汉人。可怜自称中华上国的汉人们,在这南洋便如同欧洲的犹太人一般,被人用来做平息民愤转移视线而大杀大抢的可怜民族。
待周全斌领着曹变蛟的神策中军上岸,汉军水师的陆战部队也尽数随同前来,一万二千多大军在马尼拉的港口处不远列阵而行,在水师炮火的掩护下向前推进。那马尼拉城堡内原本不过十几门小炮,放置于城堡之内。射程原就不足,威力也是极小,汉军又是大炮轰击,又是大股的步兵向前推进,城内的小炮左右支拙,只不过向海面还击几炮,便被汉军水师战舰上的二十四磅重型火炮打的哑了火。城堡尖头的阁楼纷纷被轰塌,砖头木料纷纷落将下来,将那些布防在城下的西班牙步兵打的抱头鼠窜。
待退往城堡之内,汉军的炮火却又延伸轰击,一颗颗炮弹不住的落在城堡之内,待汉军步兵肃清巴石河南的民居,一路推进到城堡不远处时,汉军水师的大炮已是轰击了整整一下午。因天色渐黑,汉军止住攻击,就地扎营。
因辽东攻城一事,汉军将领在没有登上吕宋之前,心中却是颇有些忐忑不安,沈阳一战,汉军的精锐老兵死伤甚多,那些将领们至今想起来仍是心痛不已。待一见了那周长不过三里欧式城堡,各人均将心头大石放将下来。饶是如此,仍是决定不以强攻下城,此处与当日在辽东不同,不需要急着攻下城池,若敌人不降,便围城而轰,断其饮水粮食,还怕他飞到天上去不成?
第二日仍是晴空万里,这吕宋天气也是极怪,六至十一月是雨季,终日大雨不绝,而此时正是干季,全岛是整月也休想有滴雨下降。施琅等人待东方太阳升起,便又立时命炮手瞄准射击,将那马尼拉城炸的鸡飞狗跳,房屋建筑不住坍塌,城内那原本就微弱的抵抗意识越发的低落。
到中午时分汉军大阵抵达城外,城堡的城墙内外早已见不到半个人影,在密集炮火的打击下,城门内外只留下一具具尸体罢了。
因见炮火暂歇,城内的西班牙总督皮尔丹斯料想是敌人步兵前来攻城,派了副官前去观测,那副官只在城堡内被炸飞了半截的瞭望塔上一看,立时吓的双腿哆嗦,魂飞魄散。匆忙跑回总督府将城外情形一说,那总督立时决定投降,派了这副官打着白旗往城门处而去。一路上所有的士兵军官皆已看到,各人都将一颗心提起,指望着总督大人能商定一个体面又能保障安全的投降协议来。
当日西班牙人攻打马尼拉时,当地的土王抵抗,西人用炮舰整整轰击了十天,将整个巴石河南岸轰的寸草不留。此时汉军刚用大炮教训了这些以坚船利炮到处欺
压落后民族的骄傲白人两天不到,他们便已经吃不住劲,要来商量投降,光荣和平了。
周全斌因见那副官打着白旗而来,料想敌人是要投降。此时若是接受敌人投降,教敌人放下武器后再尽数屠杀,自然是要少损兵马。他骑在马上,看着那副官战战兢兢而来,叹一口气,命道:“驱逐那洋鬼子回去,趁着城内此时士气低落,用云梯登城,冲将进去!”
汉军因没有攻城器械在辽东吃了大亏,张伟回台后便吸引教训,不但打造了云梯,还有那铁头车,冲车等物,专为攻城而用。这马尼拉城堡甚是矮狭小,也没有壕沟木栅护城河之类的辅助防御设施,城头的防御设施又早被火炮轰平。待周全斌一声令下,上百具云梯被汉军高高架起,搭在城堡墙上,汉军士兵纷纷冲将上去,城内的敌军还没有放得几枪,便被数量占优,火枪亦是先进很多的汉军驱赶开来,待城门被先期冲入的汉军打开,大股汉军立时如潮水般冲将进去。
“肖天,你带着亲兵护卫进入城内,四处肃清敌军的抵抗,若是有降者,命人集中看管,带到城外!”
因见汉军士兵纷纷入城,炒豆般的枪声在城内响起,周全斌立命肖天入城指挥,又向曹变蛟令道:“肖天领人四处肃清街道和普通的民居,你领着本部兵马,直奔总督府,我料城内也就那里会有些象样的抵抗,你不要给他们集结冷静的时间,要直杀进去,将总督给我擒来!”
“好勒!末将这便过去,若是跑了总督,末将提头来见!”
他听了命令,立时如出柙猛虎般带着身边亲卫,提点了本部精锐,兴冲冲向城内而去。周全斌抿嘴一笑,知道他憋的久了,一股气就快暴发,此时派他过去,以
他好勇斗狠的性子,城内那些战斗意志薄弱之极的敌军必定在迅即被他打跨。
此时若是以刘国轩或是张鼐的性子,必定亲身而入,直接指挥。甚至若是张瑞前
来,便是连预备队也不会留,带着全师尽数杀入。周全斌比之其余汉军诸将,却是稳妥保守许多。不但人留在城外,还留着四千预备队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为将者,败敌致胜才是首要之务。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身先士卒的。”
周全斌与刘国轩等人说笑之时,刘国轩常以冲锋在后以便逃跑在前的话头来引逗于他,周全斌总是微笑着如此做答。
汉军大部冲入城内不到两个时辰,城内已是甚少听到枪声,待曹变蛟派人来报,城内总督府已被他攻城。当场便毙敌三百有余,冲入总督府内的厨房,在火炉旁边抓住了满身大汗的总督。
周全斌露齿一笑,知道以曹变蛟的性子,当时便是有人举枪投降亦是被他杀死。因见城内俘虏不断空手而出,想来是肖天已肃清了城内大部,也不待他来报,想来此时城内已经安全,便带着余下的汉军入城。
但见一路上皆是敌兵扔下的枪支,脱掉的军服,那些靴子帽子扔的到处都是。周全斌哑然失笑,这样的无能军队,居然也不远万里来此殖民,还偏生残暴霸道无比。
又见一队队的降兵双手抱头,灰头土脸的从眼前经过,周全斌拿眼去瞧,却见不远处肖天正骑于马上飞驰而来。
“周将军,城内已再无抵抗。所有的敌兵都被我捉了起来,偶有漏网的,也是不足为虑了。”
“甚好,我已派人去宿务港禀报总兵大人。待他来前,咱们需把所有的敌兵和百姓驱赶到城外。”
他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式,因见肖天不忍,又道:“这事交给曹变蛟去做,你只负责将人赶出城去就是。”
待周全斌赶到总督府内,只见曹变蛟精赤着上身,全身染满鲜血,见周全斌瞪他,却是满不在乎的笑道:“周将军,末将没事。适才用大刀片子砍了个痛快,这血都是敌兵的。”
“你去寻肖天,他有事交待给你。”
将曹变蛟打发出去,周全斌踏着满地的鲜血,步入修筑的精美绝伦的总督府内。西班牙的塞维亚式建筑风格与当日荷兰式建筑绝然不同,更加的精致华丽。两边的回廊与天花板上,尽是些精美的壁画。
皱眉看着一路上四处喷溅的鲜血,周全斌情知此处难以驻跸,因又令人前往城内的教堂,将教堂内打扫干净,布置一新,只待张伟前来,便能入住。
又令身边的亲将校尉四处宣慰百姓,约束士兵。凡是趁机抢掠,或是妄杀平民的,交由军法官处置。城内所有的西人房屋、商行、仓库,皆是立时封锁。
待张伟两日后从宿务前来,城内已是安然如常,除了街角处仍有未及冲洗的血迹和被炮火轰塌的房屋外,再也看不出一丝战争的踪影。
“全斌,那个总督呢?”
张伟端坐于教堂之内,听着各人汇报战事经过。因此战实力相差很是悬殊,到也无甚可说,因笑问道:“你们将他如何了?”
周全斌略一躬身,答道:“大人未至,敌军头目属下们自然不敢擅自处置。现下还押在总督府内。”张伟摆手道:“我对见他全无兴趣。一个无能之辈,到还不值得我去浪费时间。一会子派人在城外巴石河边,立一个木杆,将他绞死,以慰被杀的汉人亡魂。”
又问道:“城内城外的西班牙人都搜索捉齐了么?”
“当日西人皆齐集城内,除了少量滞留未归的,全数被歼。这几日陆陆续续派人
在河北搜索,只抓了十几个人。其中有好几个是滞留在外传教的神父。”
周全斌看一眼张伟,又道:“当日除了打死一千多之外,其余被俘的数千人都交由曹将军处置了。一则是难以看管,二则当日大人有命,是故属下们斗胆先处置了。”
“喔?”
那曹变蛟因见张伟看他,便站起身来,禀道:“总兵大人,末将因知当日这些西人杀害我汉民多半是在巴石河边,是故当时率兵将这些西人分队押将过去。派人用绳子捆了,十几个人一串,都用刺刀撵下河去,全数淹死了。那些洋鬼子男人到是硬挺,知道必死后到没有露出什么熊样了,一个个脸白的跟石灰也似,就那么老老实实受死。是以差使办的到也顺当,半天就把那几千人全数杀了。嘿嘿,只可惜了那些美貌小娘们,一个个娇滴滴的,就这么扔在河里淹死了。”
说完大笑,不顾房内诸人的脸色,得意道:“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这件事属下做的委实痛快,长出了一口鸟气!”
“胡闹!”
张伟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指着曹变蛟鼻子骂道:“当日西人屠城,弃尸于城外河内,弄在几年不能饮用河水。你现下把人又塞将进去,咱们以后还吃水不吃?你去,快带人将河里能捞上来的尸体都给我捞上来,天气炎热,为防疫症,都给我烧了。”那曹交蛟灰头土脸去了,堂上诸将想到此时天热,只怕河中尸体已有臭烂的;此番他的差事,可当真难办的紧了。那年轻一些的绷不住劲,当着张伟的面就笑将出来。张伟却只是不理会,因向吕唯风吩咐道:“武事已毕,底下的事就该咱们好生去做。先把大局稳了,再选派汉人中得力的为辅佐,将这吕宋牢牢控制下来。你现下就去巴石河北,四处寻访本地的汉人中素有威望的,或是大宗族的族长之类,带他们到城里来。”
第五十八章 吕宋(七)
吕唯风领命而去,至巴石河前,却见不远处曹变蛟领着几千汉军正在河边处置尸体,吕宋天气炎热,已有不少尸体轻度腐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随风飘来。吕唯风皱眉道:“这河没有桥么?”
奉命潜入吕宋的探子早已赶来候命,此时听这位未来的吕宋最高行政长官问话,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回话道:“小人来时曾经寻当地土人打听过,因红夷惧怕北岸的土人和汉人暴动,再加上他们平常甚少过河,是以不准搭建桥梁。两岸的百姓们若要过河,只能用渡船。”
“那末你去寻几艘渡船来,我们往上游走走,再过河。此地的臭气,我委实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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