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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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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钧座放心。”
“兴培,我们明日出发,去趟湖州。”
“湖州?嗯,弥陀爷还在湖州等我们。钧座为什么这么着急拜访湖州”
“漕帮的太湖总舵,不就在湖州么?和漕帮谈定,再加上排帮,扬子帮,大江南北,将任我驰骋。”
“要不要备礼物?”
“备一点吧,你去办。我从湖北带了些茶叶,也选一些。”
“都说定了,天色不早,睡觉。”
打发走了两人,楚剑功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该怎么对付英军呢?如果伊里布在江苏的一万多人,在浙江的七千人都能听从自己的调遣,能否全歼英国陆军呢?要找一个合适的战场,这个战场,要能限制英军的火力,同时能发扬朱雀军的火力,能让周边清军方便的到达,而且要隐秘。
如果伊里布不配合,那自己只好找准机会,打上几仗,占点小便宜,然后立即返回广东。
反过来想,如果自己是英军的指挥官,有什么理由,必须深入内地呢。英国人不是傻子,他们是老牌的殖民者,不会轻易犯险,也不会轻易上当。很难安排啊。
自己作战的结果,将影响战争的结局,而战争的结局,又决定了战后的政治形式能否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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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克公
8月3日
道场山顶何山麓,上彻云峰下幽谷。
天目山,位于湖州府西面,岗复岭,群山逶迤,异峰突起,在山上,可以北望太湖,千里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楚剑功到了湖州,弥陀爷早在此处等他,见他到了,便去漕帮总舵约人。回来后大喜,说道:“克公正在湖州,我已约了明日与钧座同登天目山。”
今日,楚剑功便带了张兴培和弥陀爷,信步登山,过了仙人桥,前面好大一处瀑布。
“想来,这就是龙门瀑布了,约定见面的地方。”
几人信步走,见到前面有人在唱曲子,咿咿呀呀,手上弹着不知道是什么乐器。边上围坐了一圈茶席。
“这是评弹吧?”弥陀爷说。
“评弹是苏州的,湖州……别乱说,惹人笑话。”
三人站在一旁,慢慢的听那女角弹唱,江南软语,甚是好听,就是什么都听不懂。
等到戒尺响,评弹终了,三人不由得鼓起掌来。
正在听评弹的那群人仿佛才注意到这边有人,一个人迎过来说:“敢问可是楚大人?”
楚剑功取了个帖子出来,“在下正是楚剑功,不敢称大人。”
那人取了帖子,拿过去交给一个老者看,那老者读罢帖子,也不站起来,只是冲这边微笑,说道:“楚先生,来晚一步,这评弹只听了个结尾。”
只见那老者五十上下年纪,身体健朗,声音洪亮。
弥陀爷在一旁介绍说:“这位就是克公,漕帮太湖掌桨。”
“克公,晚生有礼了。”
“楚先生,过来坐。”
众人把克公边上的席位让开,楚剑功坐到克公的边上,张兴培又挨到楚剑功边上。
“恕老友眼拙,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张兴培站起来,一拱手:“晚辈蔡李佛张兴培。”
“斧头秀才张兴培,也算江湖上一号人物,没想到投了官身。”
“国家有事,兴培帮我很多。”
“有事,有什么事啊?”
“英夷犯境。”
“自古以来,外夷犯境屡出不穷。远有匈奴蒙古,近有倭寇缅甸,就是京师里的皇清,也曾经是……”
边上有人提醒:“克公,别。”
“不怕不怕,”克公挥了挥手,“蔡李佛是少林门下,少林当初也是反清的,楚先生的千余军队,一直走的是水路,我可听说,中间少不得天地会的人物串联沟通。楚先生是官身,他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说完,克公眯起眼,看着楚剑功。
“克公说的对。”楚剑功低眉顺眼。
“所以说,外夷犯境,古已有之,几百人的叫土蛮,数千人是倭寇,几万人是满清,控弦十万是匈奴,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这次的外夷,不太一样,这英夷起自万里之外的英伦三岛……”从克伦威尔说起,楚剑功把英吉利的历史大致介绍了一番,顺便讲了讲美利坚和法兰西,讲得口干舌燥。
克公听了半晌,眯着眼喝茶。
楚剑功也不急,慢慢等着。
“这么说,天下要变。”
“是,不管英夷能不能获胜,这天下必有大变。”
“那楚先生找我们青帮做什么,我们一向是跟着朝廷的,你该去找红帮啊。”
“青帮?红帮?”
“漕帮使水拜青龙,便又称青帮,天地会,自称洪门,拜红英,故称红帮。”
“克公说哪里话,我又不是要造反,再说,现在天地会也算是归顺朝廷了。我只是要行船。”
“行船?不知要行多久的船。”
“一日上船,便是江湖中人。”张兴培插嘴说,“从此下不得。”
克公没理他,继续盯着楚剑功。
“天下自有大势,由不得人,如果克公信我,我便说,至少行得百年船,如果克公不信我,信大清,也许行得千年船,也可能家破人亡。”
“这么说话,不怕我们告官。”
楚剑功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笑。
边上突然有一个年轻人说:“克公,您老平日也说,英雄当会时势,眼下时势到了,您老怎么犹豫了,试探来试探去的,何必。”
克公看了这个青年一眼,叹了口气,“唉,我老了,不想动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我看看戏,听听曲,喝喝茶,足矣!”
那个年轻人又想说什么,克公道:“你们要去,便去吧。”
那青年目光如火,向着周围一扫,“愿意和我同去的,今天下午,在会馆取齐。”
说完,又向楚剑功和张兴培一拱手:“楚先生,张大侠,我莫青岩有些问题,想向二位讨教一番。”
克公说道:“小子,边上去,不要碍着我的兴致。来呀,给几位贵客在那边设一套席位,重新上一壶好茶。”
楚剑功道:“说起茶叶,知道克公爱茶,特带了些武当的云雾,克公不要见笑。”
“武当?武当也出茶么?”
“真武观的道长们烧的。”
“仙家的茶叶,那我怎么受得起。”
“您是青帮太湖掌桨,当然受得起,兴培,把茶叶交给克公。”
“小兄弟,你叫莫青岩?来,我们边上谈。”
坐到了一边,莫青岩问:“谈什么,谈工钱?”
“谈志向,七尺男儿,建功立业,生在船篙间,太平时节也就罢了,只是现在,风云际会,埋没江湖,岂不可惜。”
“楚先生,您不用和我摆酸文,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说,天下将变,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性子,哪有这么问人话的。不过,楚剑功喜欢的却是这少年脾气,边说道:“我说是,你信么?”
“我信,我自认英雄种,不会在这太湖之上撑一辈子船,你楚先生给我一线机会,我就跟着你干。”
“你们愿意出头的,有多少人?”
“别的我不知道,湖州这一片,年轻一辈,我说了算,都想,一百来号人吧。”
“好。不过,现在先不入军,先帮我走船如何。”
“既然跟了楚先生你,就听你吩咐,只要你讲信义,不是拿话蒙我们,我们就没什么挑的。”
“讲信义以什么为准。要不要立字据?”
“信义公道,自在人心,就算立了字据,我们生抠字眼哪比得上你们文人。字据就免了,无愧于心,够了。”
“好。我们击掌为誓。”
两人击了三掌。莫青岩道:“湖州男儿,立誓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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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外交
8月7日
楚剑功回到镇江,又和部队一起休整了几天,收到消息,英军北上了。
八月七日这一天,英国舰队到达天津白河口。英军旗舰迈尔威力号上,不列颠全权代表懿律正在生病,是的,生病。来自英国北海的英吉利人无法适应中国海的气候,整个七千人的远征军中已经有一百多人病倒了。
“阁下,您感觉怎么样?”义律问他的上司。
“还可以思考问题。我们昨天把照会送到了吗?”
“送到了,威力士里号的舰长昨天当面把照会交给了他们的一位中校。”
“照会,是对等的外交文书,他们收下了?看来,他们还是害怕我们的炮舰。是个好兆头。”
“直隶的官员未必清楚外交上的东西,阁下,且慢高兴。”
“那么今天,他们会派谁来谈判呢?”
“听说这次要来的是个总督。”
“又是个总督,你在广州的时候和两个总督打过交道,没有用。我们要遵照外相大人的训令,炮击他们的首都,让他们恐惧。”
而在天津直隶总督府里,琦善急得团团转,“新的圣谕到了么?”他问下人。
“没有,门子已经得了招呼,在街口望着去了。”
琦善心中没底,又把英吉利人的照会翻出来看,该文的开头是这么翻译的:
“兹因官宪扰害中国之民人,及该官宪亵渎大英国家之威严,是以大英国主,调派水陆军师,前往中国海境,求讨皇帝昭雪伸冤。”
这个照会,是英吉利人自行翻译,以汉文的形式交给白河口游击的,为什么会翻译得这么哀婉,现在还是个迷。
在琦善看来,如此哀婉的照会,分明是受了不白之冤,来京告御状。这英夷真是老实啊。“林少穆,看来,你行事太过激烈,激反外藩,一番责罚是免不了的。”
在这个照会中,英军提了六项要求:“惩办林则徐,赔偿鸦片,平等外交,赔偿商欠,赔偿军费。割让岛屿”
在琦善给道光的上表中,他详细向道光帝分析了这些要求,惩办林则徐是“为外夷伸冤”,而后面几项则是“施恩”。这道上表,既有他对英吉利照会的理解,又有对上意的揣摩:禁烟是好事,但禁烟引起边患而且要为此花钱的话,就是坏事了。
现在,琦善就在等道光的回话。
一匹健马在街角卷起尘土,一个顶盔贯甲的武官,飞驰而来。在街口望着的门子迎上去,“哪里的?部堂门前,不得驱驰。”
“有圣旨!”那武官放慢了速度,高举着一个黄筒喊道。
门子慌忙跪接,然后站起来,猫着腰一路小跑,前头引路。
那武官到了总督府前,跳下马来,直入中门,琦善早已听见了喧哗,迎了出来,大堂早已摆好香案,接旨。
“朕立意羁縻,想卿亦以为然也。英夷如海中鲸鳄,去来无定,在我者七省戒严,加以隔洋郡县,俱当有备,终不能我武惟扬,犁庭扫穴。试问内地之军民,国家之财富,有此消耗之理乎?彼志在通商,又称诉冤,是我办理得手之机。岂因只纸片言,犹胜十万雄狮。想卿必以朕之见识为是也。”
听到这一段,琦善知道自己猜对了,道光说了,英夷在海上飘来飘去,很难找到踪迹。沿海七省为此戒备,花钱太多。既然人家只为了通商和申冤,那就不要太计较了。
接着,道光在圣旨中宣布了对英军六点要求的答复。除此之外,道光还有另一道圣旨,交由琦善向英夷宣读。
“大皇帝统御寰宇,薄海内外,无不一视同仁,凡外藩之来中国贸易者,少有冤抑,立即查明惩办,上年林则徐等查禁鸦片,未能仰体大公至正之意,以致受人欺蒙,措置失当。兹所求昭雪之冤,大皇帝早有所闻,必当逐系查明,重治其罪。现已派钦差大臣前往广东,秉公查办,定能待申冤抑。该统帅懿律等,着即反桨南还,听候办理可也。”
在英吉利旗舰迈尔威力号上,全权代表懿律,商务代表义律,海军司令伯麦,陆军司令郭富,听到“反桨南还,听候办理”这一句的翻译,不由得面面相觑。
“阁下,”郭富不由得大叫起来,“这是清国皇帝向不列颠的军人下命令吗?”
“这是侮辱,赤果裸的侮辱。”
琦善并不知道这几个英国人在吵什么,他说道:“稍安勿躁,皇上对你们的要求还有答复。”
接着,琦善宣布了道光的答复:派琦善赴广东查办林则徐;商欠由两国商人自行清理;鸦片属违禁物,不赔;断无割岛之理。
赔偿军费和对等外交没有答复。
“他在侮辱我们。”
“没别的办法,炮击京师,炮击京师。”
“先生们,等一等,先把外交程序完成。”商务督办义律来东方六年了,对清廷多少有些了解,在他的坚持下,伯麦和郭富没有当场宣战,客气的送走了琦善。
“怎么办,先生们?”懿律拖着病体,主持军官会议。
“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夺取大沽口,然后,沿着白河推进,三天后,我们就在皇宫里喝咖啡了。”这是陆军司令郭富的意见
“该死的天气,我们有很多士兵生病了,我们没法忍受着干燥炎热的气候。”懿律病怏怏的说。
“我们回定海吧,在海上,英吉利人能战胜一切疾病。”
“但海上不能让京城里的皇族们感到疼。”
“先生们,你们不了解这个古老的国家,”义律说,“这个国家的首都,有几百万人口,他们都依赖南方的粮食。”
“切断他们的粮食供应?这同样要深入内陆。”
“看这里,”义律站到了舱壁上挂的中国地图前,“看见了吗,清国的粮食运输,依赖着这条运河,京杭大运河。这里,是长江,是中国航运的主干道。这条江比直布罗陀海峡还要宽,我们的舰队,完全可以自由进入,长江和运河的交汇点,也是清国内河航运的枢纽,就是这里,离海岸线只有一百多英里,——镇江。”
伯麦和郭富凑到地图前,仔仔细细看了看地图,每一个有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从这幅不太准确的地图上看出来,镇江的重要性。
懿律摇摇晃晃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先回定海,等待广东谈判的消息。然后,去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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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虎门要塞
8月11日
“范中流,度,比斯特,度母!”杰肯斯凯破口大骂。为了范中流听得懂,特地使用了自己不太熟悉的德语,“范中流,你这个笨蛋。”
自回到广州以来,杰肯斯凯一直带着军队做反登陆训练,同时对虎门炮台前段时间的改造加以切实的了解。而前段时间的炮台改造正是民主运动家范中流主持的。
范中流是测绘出身的工程师,不是军官,工程师的习惯,是按照上级的要求把工程做好。范中流对虎门炮台的改造,按作战思路来说,仍旧遵从的是清军的思路,只是在工程上加强了防火、防弹的设计。
而杰肯斯凯是步兵出身,他总习惯从步兵的角度来看问题,尤其喜欢从进攻方英军的角度来看。加上带兵实地操练,他就知道,范中流和李颖修都不知道真正的步兵突击式是怎样的。
“杰肯斯凯阁下,我正告你,你在辱骂一个高贵的,民主的家族。”
“不要骂人嘛。”李颖修也劝说道。
“我骂你,是因为,讲句中国话,是熟人不是熟人。”
“什么?”李颖修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纠正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都行。反正,我很惊奇,你们三个月的炮台改造居然是这个样子。”
“到底怎么了,说吧,杰肯,抓紧时间,改建还来得及。”
“首先,是炮的分布,大角和沙角炮台孤立在零丁洋外,这两座炮台早已经决定用来做信炮台,就应该将上面的四十门大炮撤下来,搬到主要的横档炮台群上。”
“有道理,还有吗?”
“横档水道炮台群也有问题,这要画图才能明白,你们看。”
杰肯斯凯指着横档水道炮台群的设防图,开始讲解虎门炮台的漏洞。
横档炮台群,共有六座炮台,从东到西一次是镇远炮台、靖远炮台、威远炮台、同安炮台、永安炮台和巩固炮台,
前四座炮台在横档水道以东,巩固炮台在横档水道的西岸。
同安炮台设置在上横档岛东侧上,东联镇、靖、威三座大炮台,控制着横档东水道,永安炮台在上横档岛西侧,和巩固炮台构成对横档西水道的夹击火力。上横档岛虽然只有大炮六十门,却是整个炮台群的枢纽。
在上横档岛侧翼,有下横档岛。这个岛很小,对控制水道没什么意义,所以,清军在这个岛上没有设防。
“如果是我进攻,我第一步就是夺取下横档岛。”杰肯斯凯在地图上狠狠捶了一下,“下横档岛离上横档岛太近,上横档岛的炮位置太高,打不到它。”
“我在下横档岛上,架起陆军的野战炮,直接轰击上横档岛的同安、永安两炮台,即使不能摧毁,也可以压制上横档岛的火力。”
“镇远、靖远、威远三炮台,呈半纵列的方式,沿着东水道的东岸排列,相对于进攻方来说,威远炮台的南面,是孤立的,如果英军从南面进攻,那镇远、靖远两炮台就会被威远炮台挡住,由于火炮射界的限制,威远炮台的四十门大炮中,只有十五门可以向南射击。而对岸的上横档岛同安炮台被下横档岛的野战炮兵压制。英军十六艘战舰,载炮超过500门,比整个虎门炮台群群还多,可以一致行动,这还没算火炮性能的差距。”
“那怎么改建呢?”听杰肯斯凯说了这么多,李颖修也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首先,在威远炮台的东南面,加设一个新的炮台,从大角和沙角撤下来的大炮,全部加到威远炮台南侧的新炮台群,这样,加上威远炮台上可以转向的十五门炮,珠江东岸炮台群就有五十五门大炮可以向南射击了。”
“然后,在武山,也就是威、靖、镇三个炮台所倚靠的山上,加设一个双层圈炮台,这个炮台东面向着横档水道的方向留出一百炮位,向着南面也留出一百炮位,同时,在武山的后背还是留出一百炮位。炮位下加上垫石,以降低射击的夹角。”
“一百门炮,我们哪还有那么多炮。”
“把广州内河的乌涌炮台以及其他的炮台都拆了拆了,如果英军能够突破虎门,就可以突破内河炮台。内河炮台不算小炮,大炮就有两百余门哪。”
“把上横档岛的山顶,同样修建圈炮台,东、西、南、北各留出一百炮位。”
“嘘。”范中流口中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
“怎么了?”杰肯斯凯问。
“工程白痴,山顶上哪有那么大的空间,嗯,你的一百门炮是活的,还可以向着四个方向移动,那炮台内部至少要留出两炮并行的道路吧,炮重六千磅以上,你好要安排骡子,马来拖炮的,有那么大位置吗?还有,山上,你准备怎么把炮运上去?武山还可以想办法,上横档岛统共就那么大……”
“我是军事家,政治家,革命家,国务活动家,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家,偏偏不是工程专家。我只考虑仗怎么打。至于炮台怎么修,炮台怎么放上去,最多能放多少门,那是你的问题。工程师先生。”
“范中流,等杰肯说完。”
“我说到哪了?被这个筛子打断了,啊,上横档岛。好了,接着说,上横档岛的西侧,永安炮台,和西岸的巩固炮台一起,控制着西水道,这两个炮台,一共才六十门炮,不如英国一艘军舰的载炮量,太薄弱了。不过,这两个炮台面向水道是呈‘A’形排列的。”
“A形。”
“也就是汉字的‘八’字形,所以,不会单独面对敌军,敌军的舰队只要进入西水道,就要同时面对两座炮台。所以呢,我建议,建完完武山山顶和上横档岛山顶的圈炮台之后,多出来的火炮,全部加到巩固炮台上,反正这个炮台在陆地上,改造工程量不大。”
“下横档岛怎么处置,要不要安排一些小炮,防止英军登陆。”李颖修问。
“没用,下横档岛无论怎么设防,全凭岛上的力量是拦不住敌军登陆的。我有另外的处理方法,英国人要登陆下横档岛,就由他去。”
“范中流,改造武山山顶,上横档岛山顶,以及扩建巩固炮台,你多久能拿出工程规划?”
“我是个天才,我看着这布防图,就能大致估摸出工程量,并想好了最佳方案。武山山顶,沿着河流的方向,建一座弧形炮台,炮位呈弧形排列,大约可以排下170个炮位,这样,可以保证八十门大炮向南,一百门大炮向西射击。武山山顶上的圈炮台叫范炮台怎么样,毕竟是我设计的。”
“不行,水师的关军门不会同意的。武山顶上的炮台就叫定远炮台,和下面三座炮台一致,威远炮台南面的新炮台就叫致远炮台。上横担岛山顶的炮台就叫横安炮台,和永安、同安炮台一致。”
“好吧,来说你的横安炮台,这个炮台做成圆形,三百六十度,一圈一共两百个炮位,所有方向上都能保证八十门大炮射击。”
“那就在定远炮台添加一百二十门大炮,横安炮台添加八十门大炮,再多出来的炮,加到巩固炮台上。你们两个,都用英文写好自己的计划,我翻译了去给林大人和关军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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