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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晚清的坦克军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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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磊将望远镜按照要求递给参谋长,恰好这时炮弹炸响,他被震得摔倒了,脑袋碰到了前面的车体上,钢盔的保护使他免于受伤,但是脖子扭了下,很酸痛。于是,气得他破口大骂:“切!耍鹰的爷儿们今天被老鹰啄了!”
“够男人!再来一炮啊!”这句话是坦克兵在实弹训练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枯燥的军营生活酿就了独特的满含苦涩滋味的文化酒香。雄性动物们只有在这个时刻才能挣脱纪律和文明外衣的约束,自然地发泄一番。
这儿话当然很形象。
也许是真的置身于生死攸关的战场,人的超越生死的气概才能发挥出来。也许人们善于用刻意的张扬来遮掩内心恐惧的某些东西。所以,坦克兵们大声地吼叫着。
欧阳参谋长没有普通士兵的悠闲和自由,他必须时刻观测敌情,做出适当的指挥。有机塑料质地的浅度近视眼镜的薄片被扬起的灰尘和炮弹的硝烟影响了,他习惯性地用左手的指头勾着擦了擦。硝烟的淡苦味道让他异常兴奋,有着浓郁书生气的他热血沸腾。
在视界里,右翼坦克兵的射击尽管只有二十发炮弹,也已经造成足够的战场效果,四百多名敌人步兵,一百多名骑兵,因为在强力攻击的时候阵势自然收缩,人群密集,所以,受到了重大杀伤,也许是现代战争观的指导,参谋长觉得,二十发炮弹打死打伤一百名士兵已经是很满意的结果了。因为前两次世界大战的战损比例,也就是歼灭一个敌人所消耗的弹药平均要高得多。
敌人的攻击队形被打得乱七八糟。就象被狂风扫过的秋季的玉米地,那时,玉米一人高了,既健壮又脆弱,一旦下场雨再及时地来场风,大片大片的玉米就悲惨地倒伏到泥泞里,非伤即死。有的时候甚至绝收。欧阳参谋长是农村来的,自然对这一场景非常熟悉,他觉得,就是这样的。敌人的队列乱了,进攻态势别遏制了,其混乱和失败也是必然的了,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北门战斗的第一个预想目标基本实现。
他很高兴。
比他更高兴的大有人在,那就是正面推进,抵抗联军步兵进攻的中国新军步兵三团的主力。孙武和白强作为先锋连队的主官,和部下的官兵并不熟悉,甚至他们的部下连对上级的称呼都还停留在义和团的年代:“师兄,洋鬼子打得太凶了!您快躲躲!”这是他最贴近的一个战士对他的善意提醒。
联军步兵在一刹那间的攻势曾经达到高潮,密集的子弹打得周围的树林都劈啪做响,空气里传来了奇怪的尖锐的声音,象一场音乐会,当然,对于前义和团士兵来说,这是恐怖的死亡之音,他们无数的兄弟姐妹就在这声音里血染黄沙,尸横遍野。
不过,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些单凭着血气之勇就敢冒冒然拿着原始的刀枪武器和敌人硬碰硬的莽撞汉子了。在坦克团的三天时间里,他们得到了最基本的训练,知道什么叫做勇敢,什么叫做莽撞,知道什么叫正确保护自己,什么是无畏牺牲。其实,他们已经有血的教训和感悟,知道血肉之躯即便是蒙上了武圣帝君的符咒,老天爷的神水,都不可能吓走敌人的子弹。
先锋连队没有直接迎战,而是理智地向后面退缩,迅速地回归。回到了第一道天然的掩体,一条小沟壑里,虽然它的宽度有限,河里还有很多的泥浆,可是,军事价值是无与伦比的。看着两个大师兄,也就是连长的两位坦克兵,也就是大家心底里所崇敬的天降神兵们都知趣地躲避到了沟壑了,绝大多数的官兵都觉得,还是服从军令好。
第三团的先锋连队有了一些伤亡,尽管他们撤退及时,大约十几名士兵被打伤,其中十个左右,也就是大部分难以救治,白强和孙武并没有命令士兵去抢救他们,尽管有士兵有那样的冲动,但是被制止了。他们奉命在沟壑里开枪还击。先锋队装备了一百多杆的近代步枪,子弹也不少。足够和敌人对抗一阵子。
张德成和曹福田两人才得到一架望远镜,还是从一辆坦克里勉强卸下来的,坦克兵性能优良的望远镜成为义和团战士们眼里的神奇之物,被称为千里镜。张德成忧虑地观测着前面,当看到十几个人影倾倒在阵地上却没有自己人前去救援时,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将大腿狠狠地捶着。
“师兄,情况怎样?我们的兄弟能不能抵挡住洋兵?”曹福田焦躁地急促地喘息着问。
“还好吧!”张德成其实一直在奇怪,既然坦克团有那么厉害的兵器,为什么不直接冲上去猛干一阵?干吗还需要步兵上去牺牲?那些可都是他的亲爱的兄弟啊。每一个都是过命的交情,难以割舍,随便死一个都揪得他心疼。
他和他的部下亲眼见证了坦克的威力是在路上,当时,他真吓坏了,要不是有柳大风等人介绍,他绝对不敢相信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钢铁疙瘩能自己跑。他是标准的农民,对西洋传来的事物抱着本能的反感,他在两个月前还一直怀疑洋人都是魔鬼,他们坐着军舰从海上漂浮而来纯粹是瞎扯蛋,钢铁那么重,能在水里漂吗?好在两个月的真刀实枪的战斗,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生活是多么地狭隘,世界上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没有办法,唯一的态度是适应,否则,就是自己的一套形意拳再精湛,大刀片子抡得再虎虎生风,都将成为洋兵的枪下冤魂。
“师兄,你说那些铁疙瘩真的能当大炮用吗?”曹福田听到了刚才坦克兵的机枪扫射,可是,还从未听到过所谓的坦克大炮的轰炸的实战场面,他不敢相信。
“待一会儿不就。。。。。。”他的话音刚落,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尖锐的呼啸,同时,大地猛然颤栗了一下,再接着,那尖锐的声音越来越多,大地的震撼越来越大,颤栗的频率越来越快,耳朵里是嗡嗡嗡的怪响,脚下是晃动的地面,好象天旋地转的那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要不是洋人的诅咒,他们这些善良的农民还不知道世界末日这样邪恶的说法。
“天呐!”张德成的心里颤抖着,嘴片子也在颤抖着,双脚却竭力支撑着站稳:“是不是洋人又开大炮了?”
“比洋人的大炮还厉害呀!”
比他们紧张的人多的是,那就是全体的第三团士兵。猫在后面很远距离的其他步兵都庆幸自己没有抛头露面,躲避在安全的,洋兵大炮打不着的地方。他们对洋人的认识已经非常现实了,知道自己不是敌人的对手。知道敌人的洋枪和洋炮非常厉害。一旦给沾着就别想舒坦。先锋连队的士兵更是惊恐万状,因为,他们的耳朵听出来那恶魔的声音是冲着他们来的,好几个士兵根本不顾周围同伴的牵扯,惊呼一声扭头跳出沟壑就跑。他们在洋炮的面前吃的苦头实在太多了,而且,以前的洋炮哪里有这么大的声音?
幸好有一些士兵还记得坦克团训练的,特别是两位新连长讲的话,越是你趴着老实,越是安全,还有,大炮一响,我们就赢了!也许是我们的炮吧?许多士兵这样想时,还是不由自主地丢掉了刀枪,甚至近代的步枪,将两只手抱住了脑袋。
就是连队里的几个正规军,甘军士兵也不例外。
爆炸接二连三响起时,白强和孙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们观测着炮击的效果。“好!”
十八章 戴低乐的末日
巨大的气浪将戴低乐中校破败的树叶一样无情地卷上了半空,又重重地摔下来,遭遇同样命运的以他左侧两米距离的一个中心原点出发,数米半径的所有士兵,包括了一匹马,同等数量的步枪,还有一只皮靴,一个安南步兵孤独的头颅的前半部分:脸。
完了!戴低乐带着这样的猜疑和事业未成的遗憾,惊恐万状地摇晃着双臂,想要取得哪怕任何一点儿可抓的稻草。巨大的耳鸣声和不可避免的晕眩,以及左腿突如其来的沉重和麻痹,都使他感到了一种奇异的愉悦,他知道,自己受伤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面对的敌人总是那样愚昧落后,操持的不是刀枪棍棒就是可笑的土炮。所以,他从来没有做过防御强悍炮火的心理准备。所有的血液在惊恐的刺激下,都涌上了头顶。
不过,特种兵毕竟是特种兵,体格的健壮非寻常人所能比得,他落到了地上,下意识地爬起来,肩膀上遭到了无耻的偷袭,几乎将他再次击倒,他愤愤不平地扭转了身体看时,却是一把还紧抓着细长马刀的半截手臂和一尺多长的加拿大皇家骑兵漂亮的套袖。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充斥着耳鼓,让人的情绪犹如滔天海浪上坏了掌舵的帆船,戴中校看到了原先密集进攻,井然有序的部下突然变成了一群抢着花朵的蜜蜂。不仅哇哇大叫,四处奔逃,还纷纷丢掉了武器,双手抱着脑袋,军人的英武和勇敢精神荡然无存。
耻辱比伤痛还要严厉,尽管后者在那一阵麻痹以后,突然汹涌澎湃地吞噬了他左腿的下半部分,还好象有一条毒蛇的凶猛,向着膝盖上以上的地方扩展。他大声地呼喊:“保持队形,保持队形!继续进攻!”
他能判断出,这些爆炸是德国克虏伯大炮的炮弹造成的,因为在战前的数年间,清国朝廷从德国进口了很多这样的武器,就在天津的北洋武备学堂里,联军就缴获了不下十门这样的威力可怖的家伙。
戴中校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德国,诅咒着他们的皇帝,首相,以及他们的女性家属,不过,他并没有被这样败坏的情绪所左右,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应变能力极强,他看到了身边一匹正打着旋转无所适从的战马,立即向前爬出,痛苦中他爬出了一丈远,然后,右腿突然弹跳,纵上了马鞍。
在这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军官的尊严和自信,他相信自己还是法兰西的骄傲。
轰!轰!两团黑色的烟雾好象传说里西方的黑巫师的魔法屏幕,刚刚从炮弹的狂风暴雨中抬起头来的法国军队面前,又被它们邪恶地笼罩住了。
这是新军第三团的两门土炮。就隐藏在第一道沟壑的灌木丛里,直径两尺的巨松被掏空了内脏,外面箍紧了无数道钢铁的圈条,黑洞洞的炮管非常渊深,烟雾就是从这里喷发的。一门土炮至少装填了数十斤火药,因为土制火药中混杂了以前天津城弄来的北洋火药,威力非同小可。
“好!”孙武说。
“确实不赖,这是原汁原味的霰弹大炮,榴弹炮的老爹!”白强说。
碎石,铁块,尖锐的珍贵的玻璃片,以极大的速度迸发散射,将周围诺大一个场所里的安南士兵,加拿大骑兵统统覆盖。
血肉横飞,腥臭扑鼻。甚至隔着三十多米,戴中校的脸上都增加了新鲜的血液。
“分散隐蔽,隐蔽,卧倒!卧倒!”戴中校没有忘记自己作为军官的战场责任。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话后悔了。
无数的中国军队,穿着千奇百怪的服装,喊着难以辨别的方言,举着同样混杂不堪的武器,突然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那里,刚才还是夏季茂盛的蒿草,优美摇曳的灌木,开着芳香的鲜花,令人心旷神怡。
对峙线上的清国人,戴中校是知道的,可是,后面乌云一样众多的敌人就远超他的想象。在一瞬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次清国人的主攻进攻,是有着深刻背景的!
“撤退!撤退!”他理智地做出了判断。
炮弹蹂(躏)以后,他的部下还有战斗能力的不足一半,敌人至少有两千,或者三千,而且以逸待劳,武装到牙齿。
法国步骑兵的联军一旦接到盼望已久的命令,立即象崩塌了堤坝的潮水一样向着后面倒退,尽管他们只剩下二百多人,可是,气势汹汹,训练有素。红色的安南步兵红色的军装上衣,象巫师邪恶的诅咒符号。
戴低乐中校身体力行地做出了撤退的典范,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勇猛,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军人的荣誉,法兰西的骄傲都见鬼去吧,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可宝贵的。连伟大的战神拿破仑面对着反法联军的刺刀还忍辱偷生呢!
“撤退,撤退!”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部下,变换着法语,安南土语,加拿大口吻的英语,传播着上帝的福音。
那些士兵多是他的亲信,所以非常顺从。安南士兵更加明白雇佣军的微妙地位。他们跑得极快。尽管后面汹涌澎湃的中国军队的浪潮飓风一样卷过平原,吞没了一片又一片的庄稼地,接近了敌人,还是没有能追赶上法国人以及他们的同盟军。
孙武和白强下令,绝对不允许使用步枪子弹射击,因为刚才的对抗已经消耗了不少,攻进城里以后,想必还要发生巷战,过早过多地消耗武器弹药是不明智的。所以,中国军队只有以血气之勇,去追杀敌人。
张德成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战场的巨大变化,他高兴地大声叫喊:“好啊,好!干得好!干他娘的洋鬼子!”
曹福田见他罕见地失态,立即抢过镜子,看了一会儿,猛然将镜子往着空中狠狠扔去:“走,咱也干他娘的!”
两名高级军官,前义和团首领,带着一个连的亲兵卫队,外加一千多名的助战群众,意气风发地向着前面冲锋。
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赢得广大义和团群众的支持和信任,栗云龙煞费苦心,以自己的两员爱兵孙武和白强在前,以两个老首领为预备队。
孙武和白强一面在前冲锋,一面大声地呐喊,鼓励着大家:“杀!杀进北京城,解放全中国!”
“杀!杀!”没有几个人理解解放全中国的含义,他们毕竟是大清国的百十年前的子民,孙武等人也没有事先讲解过。不过,那句话很神秘,很有感招力。践踏过敌人横卧的尸体,伤兵的哀鸣,中国新军第三团象一张开了口的大网,罩向惊慌失措的逃鱼。
欧阳参谋长已经带领坦克部队转向,他站在打开了盖子的炮塔上,亲自挥舞旗帜指挥部队开始新的攻势。
坦克部队灵巧地转移了目标,排开一字长蛇阵,向着北京城门风驰电掣般冲去。在他们的后面,是两个连队的步兵,携带着近代步枪,配备着古老的大刀片子,紧紧跟随。
戴低乐中校率领的残余部队感到了空前的绝望!
那是一刹那间的事情,因为,他看到了前面正涌的中国军队的稀疏的散兵线!
难道敌人将我们包围了?这一刻地惊恐使多少次都临危不惧头脑清醒的戴中校脊梁上腾起了一股寒意,额头上冷汗淋漓。
中国人这样狡猾?他们要干什么?
不过,他终于更清醒了!
怪物!怪物!真的有怪物!对,日本(猪)说得不错,美国佬讲的也有道理,他们不是在糊弄司令部,不是在妖言惑众,确实有怪物,不,是怪兽,中国怪兽!
难道,刚才的炮弹就是从那些中国怪兽的口里喷发出来的吗?上帝呀!这是怎么回事儿?
“中校?”
“长官!”
两名加拿大骑兵疑惑地围绕着他“快走呀!”
“赶快向左面或者右面撤退,千万要避开那些狰狞的卑鄙的怪物!”戴中校凄惨无力地挥舞着手势:“逃吧,法兰西的骄傲,这不再是我们的战争,而是上帝和撒旦的对决!我们不应该将自己的命运搅拌到这里来!”
加拿大骑兵忠实地执行了同盟者的友谊,将他连拉带扯拽走了。
战场陷入了混乱,一部分法军向前跑,一部分向左面跑,但是,其结果很凄凉。戴中校的指挥尽管是正确的,可是,急于回城的惯性思维毁了安南步兵,他们没有向左也没有向右,而是直接冲向城里,那正是欧阳参谋长早就预计好了的。
两个连的先锋步兵暂时停滞了下,成为堵截敌人逃难的铜墙铁壁。一阵乱枪,将安南步兵打回了现实和绝境之中。
“缴枪不杀!”第三团的士兵念叨着刚学会的战场用语。可惜,安南兵听不太懂。语言障碍扰乱不了战败者对自身命运关注的理性思考,他们纷纷丢掉了枪支,举起了手。
战败者举手,是早就有的规则。
戴低乐中校带着大部分骑兵向着左面的缝隙奔逃着。可是,扇面形状的中国追兵以及少数拦截的士兵还是造成了围堵的姿态。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葬身之时?”
戴低乐拔出了腰刀,挥舞着步枪,他决心顽抗到底。
前后两面,中国人狂热地冲锋过来。没有开枪,要是开枪的话,他早就完了。
十九章 玄武门外
残余的加拿大骑兵连凭借着战马的速度和威势,挥舞着战刀,熟练地步枪射击,困兽犹斗,数名中国士兵被打死,倒在奔涌的队伍前面。
一个士兵的脑袋整个被掀起了。浓白的脑浆和着鲜红的血汗令人发指地飞溅,周围狂热冲锋的士兵们被吓得停滞了下,爆发出一片惊呼。
但是,孙武和白强两名特种兵,也就是两个超级射手开枪了。
砰!砰,砰!数声枪响,四个联军骑兵,特别是那个手段也很毒辣的家伙被打得仰面朝天,翻滚下来。每一个都被射中脑袋,再无生还的理由。三个滚到了地上,被马蹄踩得变了形,一个别了一只脚在蹬里,随着战马的狂欢,脑袋和肩膀沉重地拖在时或坚硬,时或泥泞的土地上,令人心悸地起伏。
数名士兵装填子弹,以备两名特等射手大展神威。
战场上有时就是那么简单和奇妙,很少的人可能决定了整体的命运和情绪。中国新军第三团的先锋两个连再次爆发出狂热的攻击精神,将包围圈儿迅速地缩小。大刀,长矛,甚至棍棒,加上这时期的新式步枪,人潮战术更多意义显示在了对敌人精神的压抑上,加拿大骑兵左冲右突不得前进道路,终于崩溃了。
但是,战场形势总是千变万化的,战场的东边忽然响起了枪声,接着,数十名骑兵恶魔一样疯狂地奔驰过来,半割了庄稼的地平线上,腾起了纷纷扬扬的灰尘,草叶,边缘上的中国军队刹那就被射杀了十几个。猝不及防的中国军队被迫向后面撤退。“快,联军来了,洋兵的增援到了!很多敌人呀!”一些士兵惊慌失措地呼喊着。
毕竟是刚加入新军系列几天的前义和团群众。对战场的形势判断没有任何依据。本能的恐惧使他们陷入了混乱。
还是老兵发挥了关键作用,孙武和白强敏锐地发现,敌人虽然气势汹汹,其实兵力单薄,长长的骑兵冲锋线,只有数十人,他们的心里坦然了。
“杀呀,敌人逃不掉的!”两个人亲自在前冲锋,一面继续开枪射击,终于将士兵的精神振作起来,焕发出新的勇敢,
“敌人不是来了好多吗?”一个兵犹豫着。
“屁!就那么几个!”
“谁说的,明明那么多一大片的。”
“你瞎了眼了?是连长说的!”
“哦!他说的?一定不错!”
跟着两位连长,三百多名士兵逆流而上,迎击着敌人。
不过,乘着这短暂的混乱,戴低乐中校得到了宝贵的时机,他两腿狠狠一夹马肚,带领着数量不断减少的加拿大骑兵,从包围圈儿的缝隙里逃窜了。
那些突然出现的是法军的海外军团,法兰西的骄傲绝对不是随便乱起的,被坦克打败了以后,他们及时转回来反击,才使最高指挥官幸免于难。不过,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支最精锐的,就连整个联军司令部都搅动的特战部队,安全撤离战场时,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孙武和白强只派出了少数的骑兵去追击敌人,并且,西北回族人出身的甘军马家骑兵骁勇善战,虽然只有二十多人,却照样跟着敌人的屁股连连开枪取得战果。就连戴低乐中校的胳膊上都不免再挨一枪。
先锋连队和坦克小分队后面紧跟着的两支部队,终于混合到了一起。虽然建制还保持着完整,可是,在城里面看起来,却是难以分清,举目多见,但有纷纷扬扬的人头,惊天动地的呐喊。
张德成和曹福田两位义和团的大师兄,大佬,正挥动一个连队的亲军和数千助战的群众象一个大蜂团一样从田野上卷过来。
所以,从城头上,尤其是用还不太先进的望远镜看起来,那种攻势已经非常震撼了。
城北门守卫司令,法国上校各当慢慢地将手放下来,眼睛里含着泪花,胳膊剧烈地颤抖。戴低乐中校,他的最得力的部下,生死不明,他最精锐的戴氏联队,特别是一路上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特战先锋海外军团能否逃脱中国骑兵的追捕?都是个未知数!
“立刻组织城门防御!”他还没有忘记一个职业军官的责任。抹掉了眼泪强做镇定地吼道:“我军已经包抄了敌人的背后,将他们驱赶到城门边来了,我们要在这里将敌人全部歼灭!”
要不是今天偏巧就有不薄的灰云遮掩了早上的阳光,到现在还不能全部消散而影响了视力的缘故,他的话鬼才相信呢,因为刚才的战场就在距离城墙数里远的地方,田园牧歌年代的空气可见度极佳。
“是,长官!”通讯兵大声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军令,就向着下面怒声喊着,一路小跑传达去了,马上,组织城门防御的命令就以上校为中心波浪一样迅速地传播开来。
各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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