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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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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了。想让儿子们替朝廷办点事吧,这些皇子、阿哥却又不争气,往往是事也办了,祸也闯了,留下一个窟窿,还得他这个当皇上的去亲自过问、处理善后,替他们贴补丁。就说户部清理欠款、追回国债的事儿吧,老四,老十三还算卖力,结果,太子为了讨好臣子,落个“宽厚待人”的名声,一句话:“限十年还清”,把一件眼看到手的成绩,又白白地送掉了,致使功亏一篑,令人痛心。后来,在万般无奈之下,康熙只好把施世纶、尤明堂调到外任,保全了他们俩,又把胤祥派到刑部,给老八帮办。可这么一来,户部的事就没了正主儿,康熙皇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就让阿灵阿署理户部尚书。却不料阿灵阿不是个省油灯,别看平日低眉顺眼的,挺讨皇上欢心,可办事却是怎么歪怎么干。他一上任,就把十三爷和施世纶他们立下的章程全改了。头一样,就是追查“讨债英雄”们的责任。皇上能保下施世纶、尤明堂,能保下太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可是不能把各省各地奉旨办差。清还国债的人全保下吧。所以,这些人立刻便成了贪赃欠债官员们的众矢之的。当然了,谁也没那么傻,拿“追还欠款”这件事给他们立罪名。可是,中国封建时代的官场,坑蒙拐骗的招数多着呢。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老弱”啊,“疲软”哪,什么“办事不力”呀,“刚愎自用”啊,只要想治你的罪,什么理由找不出来呀。得!没过几个月,这些昔日跟着十三爷、施世纶干得有声有色的人,被参的参,贬的贬,全都落马靠边了。阿灵阿为了给自己树威信,去掉“署理”也就是咱们现代人说的“代理”二字,名正言顺地当户部尚书,就想方设法去买好。于是又下令开库,“救济”所谓“穷困”的京官。这个口子一开不要紧,全国各地也都上行下效,照此办理。户部把口子开一尺,下边就敢开一丈。国库里刚刚收回来的银子,又悄悄地流进了层层官吏的腰包。得到钱的,当然高兴,纷纷上表给皇上,称赞阿灵阿能体贴下情,办事干练。又是替他请功,又是保他升官,群口一词,热闹非凡;可是,那些从前还了账的,却受不了了。怎么,我们卖田地,卖房产,东借西挪地还债,反倒便宜了你们了?这不行,于是也纷纷上表。这个说,自己当年从龙入关,血战疆场,身经百战,出生入死,有多么大的功劳;那个表白自己忠君爱民,两袖清风,治理地方,政绩卓著,前两年破产还债之后,家徒四壁,衣食无着,穷困潦倒,难以度日。那奏章写得简直是字字血,声声泪,就差没说“把还了的钱再退回来”这句话了。怎么?不敢说呗。皇上康熙是何等精明啊。不管表彰阿灵阿的奏折,还是哭穷叫苦的陈述,他看了之后,全都付之一笑,留中不发一一扣下来了。派总管太监李德全去户部国库里一查,才几个月的功夫,国库又出了一千四百多万两的亏空。康熙这个气呀!他恨不得马上拿掉阿灵阿,再派人去重新清理国库,讨还欠债。可是冷静一想,不行。上回信任了太子,把这件大事交给他去牵头儿办理,太子的身份、地位、权力仅次于皇上,还办成这个模样,要重新开始,派谁去掌管呢?太子当然是不能再委以重任了。可是除了太子,难道让朕这个皇上亲自出马去过问户部的事吗?自己要是不出马,谁又能镇得住呢?而且,君无戏言,刚刚决定停办的事,说话不算话,又重开事端,肯定会引起朝野震动,百官不安。假如闹出乱子来,恐怕更不好收场。唉!千错万错,错在朕不该这么信任太子,错在太子办事疲软,优柔寡断,没有远见,没有魄力,他太让朕失望了!
  户部清理欠款的事闹了这么个下场,康熙把希望全寄托在八阿哥的身上了。朝臣们都说八阿哥心地忠厚,宽以待人,办事精明,深得人心,还送他一个“八佛爷”的雅号。如果八阿哥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好的人缘,万一太子不争气,换他当太子,也可使国家、社稷不至于在朕的百年之后乱了套。康熙正因为有了这个想法,才决定把八阿哥派到刑部去,想让他从“宰白鸭”的事打开缺口,清理全国的吏治,严惩那些贪官污吏们。同时,也可以考验一下老八的忠心和能力。可是,康熙皇上也听说这位八阿哥和老九、老十他们关系密切,有“阿哥党”之称。这可不是小事,不能不提防着点儿。不然的话,一旦他们从结党营私到串通起来阴谋篡权,那可就不得了了。所以,康熙义想出一个办法,把老九、老十也派到刑部,看这“阿哥党”的哥儿仨在一块儿,能干出个什么名堂来。此外,还特意加进去个老十三。套句现代词汇,这叫“掺沙子”。让老十三去监督老八,免得老八他们胡作非为。嗯,还不错,这哥儿几个干了几个月,总算把刑部的事理出眉目来了。老八写成奏表,请皇上御览定夺。
  谁知,八阿哥的奏表康熙不看还罢,一看之下可把他给气坏了。据八阿哥说,经过内外查证,刑部的历任官员,都是刚正廉洁、执法如山的清官。各省的道台、府台、县官们,除了个别小人之外,也大都是忠心事主、廉洁奉公的。“宰白鸭”这样的事,全国就张五哥这么一件。涉及这件案子受了贿赂的,是几个典狱官和监牢头儿,按律该斩。刑部尚书桑泰尔,侍郎唐赍成,有失察之罪,应革职降任。至于邱运生和张五哥这案子,虽有冤枉,但事出有因。邱运生五代单传,他的小妾怀了孕,还不知是男是女。那个被他奸污的女子,不是佃户,而是卖到邱家为奴作妾的。把邱运生判了死罪,处分重了。可是既然判了,他们也没法,又怕杀了邱运生就绝了后,事出无奈,才买通了看监狱的人,把张五哥换了进去。张五哥呢,既是私监贩子,又是打死公差潜逃在外的罪犯,按大清律是该杀头的。所以,让他去替邱运生死,也不算冤枉。
  八阿哥这个奏章写得洋洋洒洒,头头是道,简直是吏治清平,天下安定,干坏事的、贪赃枉法的似乎只有那十几个看押监牢、掌管文书的小书办、小衙役和禁卒们。看书的朋友们自然明白,八阿哥所以要这么办差,是为了维护任伯安,维护阿哥党,为了在大臣中落个“宽厚”、“慈悲”的好名声。他采用的是老十四的办法,打大雷,下大雨,却不办实事。真正贪赃枉法的人,被八阿哥保下来了,刑部和顺天府里经任伯安的手换的几个“白鸭”,当然是更不能申冤了。八阿哥心里有数,反正这些事皇上都不知道,他老人家也不能亲自来查,这么一糊弄,天大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八阿哥却在自得自满之中犯了一个大错,他太低估了父皇了。今天,皇上拿着这份奏章,越看越好笑,越看越纳闷,越看越怀疑,到最后,是越看越上火儿。康熙登基四十多年,亲政也已三十多年了。处置过多少复杂难办的案件,经历过多少惊心动魄的斗争啊。虽然他现在老了,可是还远远没糊涂,更没昏聩。老八这小小的花招能瞒过康熙的眼睛吗?更何况邱运生的案子是康熙曾经亲自过目、御笔亲点,而且还亲自审问过张五哥,可以说,康熙对这个案子是了如指掌的。现在可好,全变了。邱运生明明有三个儿子,三个媳妇和一群孙子,如今却成了“五代单传”,被奸污致死的佃户女儿,忽然成了卖身的奴婢,该杀的犯人邱运生落了个“判刑过重”,替人当“白鸭”的张五哥倒是“按律该斩”。老八呀老八,你真行啊。太子只是懦弱无能,你可好,竟敢当面撤谎。你,你你你,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你心中还有朕这个父亲吗?!想到这里,康熙忍无可忍了,他“啪”的把奏表扔到地下,怒声骂了一句“真是屁话满篇”。说完,忽地站起身来,急促地在养心殿里走来走去。突然,他来到张廷玉面前,颤声问道:“张廷玉,八阿哥这份奏章,你们几个上书房大臣看了吗?太子他看了吗?太子怎么说?你们几个又有什么想法?”张廷玉当上书房大臣二十多年了,康熙的脾气他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一遇上难以决策的大事,或者生气上火的时候,皇上总是这样走来走去的。这是他紧张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所以,张廷王并不害怕,而且,八阿哥的奏章他张廷玉早已读过。他知道,皇上一看非要生气发火,也非要问他张廷玉不可。他早就想好词儿了,皇上一问,他马上躬身回答:“回皇上,八爷的奏折臣和上书房几个人都看过了,太子也看过了。因为这次让八爷到刑部,是圣上亲自决断的,太子不敢说长道短,只让把奏章进呈御览。臣等以为,八爷办差还是肯卖力的,事情办得也很快。只不过”宰白鸭“这件案子太巧了一点儿,而且全案皆翻,冤枉的是邱运生,该死的倒是张五哥,有点出乎意料。似乎……哦,这是臣的一点儿小见识,佟国维和马齐他俩倒没说什么。”康熙一肚子的气突然发作:“哼!没说话不等于没看法。张廷玉,你也用不着跟朕绕弯子。巧事儿?哼,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朕撞见了一件冤案,果然就这么一件,真成了今古奇闻了,鬼才相信呢!廷玉呀,你在朕身边多年了,你知道朕从来不怕事,咱们办的大事还少吗?可是朕如今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儿子了。连他们都在骗朕,都在和朕说假话,这还不可怕吗?!刑部的差事因为事先不便和太子商量就派了老八,于是这位太子就隔岸观火,站在一边看热闹。朕特意派了老十三,哪知道,这小子因为对户部差事停办心里不服气,又不肯听从老八,所以,人去了刑部,却什么事都不管。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反正在朕的面前也是装聋作哑。剩下老八、老九、老十这哥儿仨抱成一团,弄虚作假,欺君欺父。这情形,朕心里雪亮。廷玉呀,这才真让朕心惊胆寒哪!”康熙对几个皇子的看法,张廷玉也早有同感了。可是,他更清楚地知道,这几年康熙对太子和阿哥的态度。在用谁、信谁这件大事上,皇上一直举棋不定,难下决断。这事儿说小了,是皇上的家务事,外人不好过问;说大了,关乎社稷命运,臣子更不能随便进言。所以,张廷玉就是看得清清楚楚,也从来不敢张口。就是今天,皇上亲口说出来了,他还是不敢附和,只能从旁劝解:“皇上把话说得过重了,只怕众阿哥承受不起……”他的话没说完,康熙就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什么,什么,承受不起?张廷玉,你太老实了。他们几个要是知道承受不起,就不会这样做了。朕心里一直纳闷,这些个儿子,从他们懂事的那天起,朕就送他们进学,为他们精心挑选师傅。他们读着圣贤书,听着朕的教训,一个个既不傻,又不笨,可是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儿呢?看来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是别有用心!”“不不不,圣上千万不要这样想,据臣看,太子和阿哥们对皇上都是敬畏和孝顺的。请皇上不要多疑。”听了这话,康熙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冷笑:“嘿嘿嘿……敬畏?孝顺?算了吧!张廷玉,你不要再劝朕了。朕知道,你心里也清楚得很。俗话说,猫老了也怕老鼠。他们这是鼠欺老猫。哪有一个是真心敬畏,真心孝顺的?!他们现在想的是朕老了,不中用了,他们在盼着朕早一点儿死,早一点儿把皇位让给他们!你懂吗?”康熙皇上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头在轰鸣,手脚冰凉却全身燥热。他快步来到养心殿门口,失神地看着远处的天空。阵阵秋风劲吹,卷起团团的枯枝败叶,一大块铅灰色的浓云掠过殿顶,飞驰而去。鸿雁哀鸣,秋色败落,儿子不孝,国事日非,更加重了康熙心中的悲切之情。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侍候在门口的太监、侍卫们早吓得手足无措,大气儿都不敢出了。张廷玉连忙给副总管太监邢年递了个眼色。邢年快步进殿,取出一件披风来,小心翼翼地给康熙披上:“皇上,外边风大,小心着了凉。主子爷要是觉得累呢,不如到里边躺一会儿,歇歇神儿。奴才去传一碗参汤来可好?”康熙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顺手把披风取下来,披在张廷玉的身上说:“廷玉,这件披风赏给你了。别看朕老了,其实身子骨比你结实得多呢。秋天风凉,你常常要在夜里当值,披上它也可挡点儿风寒。唉,朕身边可资信托的也只有你了……”康熙说得凄惶,张廷玉听得激动,他连忙跪下,叩头谢恩:“谢主子赏赐。请皇上容臣再进一言。俗话说车到山前自有路,请圣上不要过于烦恼,以免伤神。圣上龙体康健,才是万民之福啊。”这句话是张廷玉随口说出来的,却不料正中康熙下怀。他想:对呀!儿子们越是胡闹,朕就要越加保重;他们越是狗急跳墙地要抢江山,朕就越不能把江山轻易地交给他们。前些时听说太子常常和侍卫们在一块,长夜吃酒,既坏了宫中的规矩,又失了太子的身份。他们是在寻欢作乐,还是另有图谋呢?如果酒宴上有外臣介入,小人参加,他们会不会鼓励太子弑君谋位呢?嗯——朕不能再掉以轻心了。对太子,对阿哥们的行为,朕要一个个地亲自查一查,访一访。看他们几个到底谁优谁劣,谁忠谁奸。对,这事说办就办,就从太子查起,而且就从这夜宴侍卫的事儿上查起。想到这儿,康熙向殿外侍候的太监吩咐一声:“派人到毓庆宫传旨,着太子的师傅王掞和朱天保、陈嘉猷速来见朕。”门外太监答应一声刚要抬脚,领班侍卫鄂伦岱却进来奏报:“皇上,王掞和朱天保递牌子请见,不知主子见不见他们。”康熙微微一笑说:“啊?!巧事都在今儿碰上了。朕正要见他们,他们倒自己来了。好吧,传他们进来。”“扎!”张廷玉一边搀扶着皇上,到养心殿西暖阁的炕上休息,一边在心里琢磨,皇上急急忙忙地要见王掞和朱天保他们,为的又是什么事呢?
  十七 尽忠心王掞犯龙颜 论时弊康熙讲史训
  康熙皇上在张廷玉的照料下,回到养心殿西暖阁里坐下,刚刚端起太监送来的参汤,就听外边有人报名请见:“臣王掞、朱天保请见圣驾。”“嗯,王掞进来,朱天保且在外边候着!”太监一声传唤,王掞进来了。这位老夫子学识渊博,为人正派,深得康熙皇上的信任,委派他担任太子的师傅已经多年了。对皇上的委托,他是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教导太子尽心尽力,给太子讲书,也教太子做人。在他的心里,皇上是君,太子是国家储君。平日里,他把全部心力都用在太子身上,不奉皇上召唤是从不来打扰皇上的。他认为:忠于太子就是忠于皇上,教好太子就是对国家的贡献。可是,今天他心里有事,不得不破例的拉了朱天保来见皇上。他要在如何对待太子这件事儿上,向皇上进言。
  听见皇上传唤,他不敢怠慢,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养心殿。此时,天近黄昏,可是还没到点灯的时间。外边阴着天,加上老王掞眼睛近视得厉害,进了大殿,老人家也没看清大殿当中的御座上是不是坐着皇上,一进门,对着御座就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坐在里边暖阁里的康熙皇帝,一见这情景,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王掞,朕在暖阁里等你呢,你进来说话吧。”王掞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也笑了。他紧走两步,进了暖阁,又要行礼,却被康熙止住了:“哎——你是朕的老臣了,有了这把子年纪,免礼吧。赐座。”王掞谢了座,欠着身子坐下:“唉,臣确实老了。想当年在部里当差的时候还能经常见到皇上龙颜,后来,做了太子的师傅,虽然每天出入宫中,却与皇上成了咫尺天涯,竟难得一见了。今日,陛下在日理万机之中,接见老臣,观龙体康健,臣不胜欣慰之至。”“说得好哇,王掞。人老了总是念旧的。朕也老了,常常感到孤独,总想找几个老人来说说话,解解闷。你要常来瞧瞧朕才好。明天,让李德全带你去眼镜库里,挑一副合适的眼镜戴上。不然,像你这么大的年纪,有个磕磕碰碰的,可怎么好?”康熙这话,说得十分亲切,十分体贴,不但王掞听了感动不已,在一边的张廷玉也十分激动。他抚着康熙亲手为他披上的披风,心中暗暗敬佩,皇上不愧为英明之主,就这分怜老惜才的品德,就这个克制感情的能力,千古少见。刚才还雷霆万钧地在发怒,可是,马上又变得这么慈祥,这么温和,难得呀。康熙没有注意张廷玉的表现,他正在琢磨着怎么问王掞呢。这老夫子一向循规蹈矩,不做一点非分之事,也不听一句非礼之言。和他谈话,得慢慢来,圈子也得绕的大点。想到这儿,康熙皇上开口了:“王掞,你背上生的那个毒疮,好点了吗?这种无名的肿毒,非要用玉泉山的水煎药来洗,才能见效快。玉泉山的水是宫里专用的。朕吩咐过下边,让每天赐给你两担,不知他们照办了没有,也不知你够不够用?如果不够,朕再加赐给你。”从一进门起,王掞就觉得皇上处处体恤自己,关心自己。如今,又听皇上这么一说,忍不住心潮起伏,热泪盈眶。他连忙起身回答:“皇上待老臣如此深恩厚泽,臣无以报答,惟有尽心尽力地辅佐太子,以解君忧,以谢皇恩。”王掞这么一说,康熙抓住话头了:“王掞,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按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早该让你致休养老,安享晚年了。朕曾经想过,照对待李光地他们的办法,留你在京城里荣养。可是太子说,他离不开你,朕只好答应了。这是太子的意思,你可不要怪朕哪。”咱们前边说过,王掞是个道学先生,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那一套封建规矩,在他的头脑里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不能更改的;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等等,王掞也是严格遵从,不敢违背的。现在听皇上这么一说,他大吃一惊,愣怔了一下,连忙回奏:“皇上适才所言,老臣没听明白。皇上和太子本是一体嘛,怎么能分开来说呢?”康熙微微一笑说:“哦,朕是说,你老了,身子骨也差了,不管什么事都得悠着点干,不要累着了。太子的事儿,朕托付给你了,他如果有什么不是,你只管进宫请见,对朕当面说,朕会管教他的。”老王掞听了这话,更是吃惊。他就是因为看到了、听到了一些传闻,说皇上不那么信任太子了,甚至有人说皇上要换太子了,所以才进宫请见,要来劝谏皇上的。如今,听皇上的话音,好像这些传闻是真的,他可就忍不住了:“皇上,请恕老臣直言。皇上和太子,一为国君,一为储君,两者本为一体,不能分开来说。老臣蒙皇上信托,教导太子,若太子有什么不是,老臣自当犯颜劝谏,即使因此获罪,也决不苟且,但却不能在太子身后,胡言乱语,说三道四,这是千古传下来的为臣之道。所以,圣上适才所言,让臣到御前诉说太子不是,此等非礼之事,臣不敢奉诏。”康熙仰天大笑:“哈……老王掞哪老王掞,你怎么这样古板呢。君臣之间,是要有规矩的。若上下和谐,都能畅所欲言,岂不是更好吗?好了,这个话题,咱们今天不说它了。八月十九日,朕要到承德去打猎,太子当然是要从驾的。你老了,就不必去了。回头,让上书房大臣们替你安排一下,让你到玉泉山住上一段,养养身体,这样可好?”康熙想把话题岔开,可王掞的执拗劲儿上来了:“谢皇上。老臣今日进宫,是因有一事不明,特来请示。昨日,内务府突然把毓庆宫的侍卫全部更换了。按宫里规矩,侍卫三年一换,而且还要留下几个老人,以免上下脱节。可现在,离换班的时间还有半年呢,为什么提前更换,而且老人一个不留,全部换班。老臣斗胆请问,此举是否出自圣意?”康熙没有立即回答,给太子换侍卫的事儿,确实是皇上亲自决定,而且要内务府火速执行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咱们前边已经讲过,人老了,疑心就大。康熙自从听说太子经常在夜里和侍卫们一起喝酒,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怕万一有人煽动太子,图谋不轨,一旦出了乱子,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他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决定,将太子毓庆宫里的侍卫,一个不留,全部换班,而且换进去的新侍卫,又全是皇亲国戚的子弟。本来,今天召王掞来,康熙打算追问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却没想到刚才一开口说话,王掞就左一个“皇上太子本是一体”,右一个“非礼之事,不敢奉诏”,堵得康熙没法儿再往下问。可老王掞说的,又句句在理,驳没法驳,谈又谈不下去,这才想换个话题。不想,老王掞却又不依不饶地提出换侍卫的事儿。康熙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合适,只好推脱着说:“哦,这是佟国维管的事,他是领侍卫内大臣嘛。大概是因为朕要去打猎,提前把侍卫班子调换一下,你不要多心。哎——对了,现在刑部尚书空缺,朕一时又找不到可以信托的人,你去主持刑部如何?”王掞又是一愣,心想,怎么,不让我管太子的事了,可是皇上没明说,这话自己也不好问哪:“回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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