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康熙大帝-第1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晚些时再看。“转过身来,又悄悄地对年羹尧说,:”快,四爷在门口等你呢!“年羹尧小声问:”哎,我说蔡英,外边的事,不是高福儿跟着爷跑的吗?怎么换你了?“蔡英四下瞅瞅没有外人,悄声说:”咳,别问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高福儿这奴才叛了主子,今儿跑了……“话刚说一半,见门外四爷的轿子已经启动了,便和年羹尧一起上马追了过去。
  大轿在府门前停住,年羹尧急忙下马,上前打起轿帘。四爷看了他一眼说:“年羹尧,你这趟回京正是时候,爷今儿个让你瞧一场好戏。”说着,径自大步往里走。年羹尧不敢接话,急步跟上。一进二门,他就惊呆了:万福堂正厅外偌大的院子里,黑压压站满了全府上下所有的家奴,足有二百来人。一个个曲腰弓背,肃然而立。他们的头上、脸上、身上落满了雪,却没有一个人敢掸一掸,抖一抖。胤祯拉着年羹尧上了台阶。大儿子弘时连忙给父亲搬来一把椅子,请父亲坐下。家奴们一齐跪倒雪地雷鸣般地叫了一声:“请四王爷金安。”胤祯既不答活,也不让他们起来,却沉着脸说:“这几年,四爷我外边的事情多,家里顾不上操心,让你们都受累了。人生在世,讲究的是忠孝二字。做臣子的,对皇上办事认真是忠,做家奴的,把家务料理好也是忠。皇上论功行赏,封了我亲王。我呢,也不能亏待了你们。管账的在吗?”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账房先生,连忙膝行上前:“奴才在。”“今年黑山庄里,送来了多少银子啊?”:“回四爷,一共是两万四千一百一十八两。”胤祯微微一笑:“好。我只要个零头过年,其余的全赏给大家。去几个人,把那两万两银子全抬到这里。”老账房答应一声,带着二十几个伙计,到账房里抬出十几口大箱子,一拉溜码在廊沿下。打开箱子,嗬,银灿灿,白亮亮的大银锭,映着漫天大雪,直晃人的眼睛。
  胤祯瞟了一眼箱子,不屑地一笑说:“嘿嘿……看见了吗?这银子确实是好东西。有了它,父母可以赡养,妻儿可得安居,亲戚朋友也都能跟着沾点光。但是,四爷我瞧不上它,也不看重它。我看重的是人心,看重的是府上的奴才们都能过个舒心年。账房,你把这些银子的分法告诉大家。”老账房答应一声,拿出一个大厚本子来说:“按四爷的吩咐,今年的赏银分上中下三等。上等十二名,每人得一百六十两,中等一百五十五人,每人得一百两,下等四十三人,各得七十两。这个册子,是各房管事的轮流记录,经主子裁定的。”接着,便按名单依次颁赏。
  胤祯看看银子发光了,才说:“有四十三个奴才,今年的赏银少了。你们也用不着怨天怨地,要从自己的忠、勤、慎这三个字上去想。为什么别人得了头等,你才得了下等。明年好好干,也争头等嘛。这里有个年羹尧,他原先和你们一样,都是爷的奴才。可是,如今他是二品顶戴的封疆大吏。还有这个蔡英,别看年纪不大,四爷我当众宣布,从今儿个起,他是府上的管家了。他今年的赏银是一千两!也许有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用、重赏蔡英?因为他替府里立了一大功,为四爷我除了家贼。这个家贼,就是一向受我重用的管家高福儿。来人,把高福儿带上来!”四个家丁答应一声,从东配房里把捆得结结实实的高福儿带出来了。一个家丁照高福儿腿窝里踹了一脚,高福儿“扑通”一声跪下了。
  胤祯指着高福儿神色严峻地说:“这就是高福儿。大家只知道,他是四爷我府上的管家,却不知道他原来是个市井无赖,喝醉了酒,打死了人,是四爷我念他家有老母,设法把他保了出来,从死罪到活罪,从囚犯又到家奴,一步一步,登上了管家的位置。他本来也可以像年羹尧、戴铎那样,脱了奴籍,出去当官、当大官的。可是,他竟然为了八千两银子、一处宅子和一个婊子就出卖了我。尤其可恨的是,他向别人密告我去探视了十三爷。我旗下有个奴才叫戴福宗,是戴铎的侄子,原来在十三爷府上管事,现在被人弄走了,下落不明。高福儿贪财卖主,坑害人命,这还能饶吗?”高福儿浑身筛糠,一个劲儿地在地上叩头:“爷饶命,是他们逼着我干的呀!”胤祯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哼……逼你?你要是忠心事主,谁敢逼你!?爷是金枝玉叶,凤子龙孙,亲王阿哥,你八千两银子就把爷卖了。你丧尽天良我岂能饶你。来人!”几个护院家丁应声而出,胤祯吩咐一声:“把雪堆起来!”“扎!”众人一愣,堆雪,堆雪干什么呢?可是,四爷的令旨是从来不说第二遍的。没有人敢问,更没有人敢不遵。于是,大伙儿一齐动手,眨眼之间,一座一人多高的大雪堆完成了。胤祯倒背着手,围着雪堆转了一圈,口中说道:“好白净的雪呀,可惜了的。”突然,他转向高福儿:“高福儿,你还有什么话说?”:“主子爷,您老超生,您老慈悲。可怜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奴才有力气,愿做牛做马,立功赎罪……”胤祯高宣佛号:“阿弥陀佛,你还算有点人性,知道惦记老娘。放心吧,四爷从来是慈悲的。你的老娘有蔡英替你照顾,至于你自己嘛——”胤祯脸色陡然一变,厉声吩咐:“把这个作恶多端的奴才填进去!”四个彪形大汉窜上前来,把高福儿头冲下,脚朝上地插进了雪堆。胤祯又是一声断喝:“填雪,踩结实了,浇上水,冻结实点。”众家奴一拥上前,又填,又踩,又浇水,眨眼之间,高福儿已经没入雪堆了。眼看着一个大活人竟被这样处死,家奴们个个心惊。趴在窗户里往外看的丫头们,有的竟吓晕了过去。连杀人如麻、铁石心肠的年羹尧,也不由得心中突突乱跳。胤祯却神色不变,一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边沉稳地说:“你们见一见这场面很有好处。不知死的苦楚,便不知生的乐趣。我若不严厉处置叛主的家奴,自己还不知落个什么下场呢?”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厉声喝道:“还有三个高福儿的同党,与爷站出来!”这老大半天,家奴们都跪得双腿发麻,怀里揣着赏银,可心里却揣着兔子。他们万万想不到,处死了一个高福儿,还有仨同党呢。都面面相觑,可是却没有人站出来。
  胤祯勃然大怒:“怎么,不知道四爷的规矩是只说一遍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数三个数,出来自首的,不但不杀,还有奖赏。抗命不遵的,高福儿就是样子。一、二、……”第三个数还没数呢,三个家奴已经爬出来了,各自报名,请求宽恕。四爷一挥手:“什么都不要说了。账房,每人发给十两赏银,让他们照样办差。大家都起来吧,好生干活,安心过年。今天,高福儿是头一个犯事的,四爷我从宽发落,赏他个囫囵尸首。今后,再有擅自结党,忘恩负义,坑害弟兄,卖主求荣者,首告的赏银三千,犯了府规的,无论主犯从犯,爷支起油锅炸焦了他!听见了吗?”“扎!”“好了,都散去了吧。蔡英,到后半夜,你给高福儿换上一身讨饭花子的衣服,送他到左家庄化人场,就说是在路上捡到的饿殍,要亲眼看着他们烧了他。”“扎。请爷放心,奴才明白。”康熙皇上曾经对张廷玉和方苞说过,他不怕西蒙古的阿拉布坦,因为阿拉布坦“不堪一击”。您还真得佩服,老皇上果然知己知彼,把战争的局势看透了。十四爷胤禵按照皇上定下的策略率军出征,先在西宁汇集了蒙、回、藏、汉各路军马,大事铺张,盛陈军威,然后督军西进,向拉萨进发,摆出了天朝大兵要痛歼西蒙古叛王的架势。阿拉布坦哪儿敢抗拒天兵啊,一听到消息,立即从拉萨撤了出来,仓皇奔逃。要按兵法,只要胤禵切断了拉萨通往蒙古富八城的粮道,立刻就能把阿拉布坦困在青藏高原上,聚而歼之。可是胤禵没这样做,他多了个心眼。明年,是父皇登基、执掌江山的六十大庆。全国各地都在忙着准备礼物,向皇上进贡、贺喜。而皇上最盼望的是他老十四的进军捷报。当然了,要包围阿拉布坦不是什么难事,但全部歼灭他也并不容易。这一仗,可以打,也有胜利的把握。打胜了,还能给父皇献上一份厚礼,讨得老爷子的欢心。可是,打仗这事儿,瞬息万变,战前计划得再周密,也难免有失手。何况,万一气候突然变化,万一粮草接济不上,万一打了败仗,即使是打成平手,打成胶着、相持的局面,那可怎么办呢?全国都报喜,惟独他胤禵报了忧,那皇上该怎么想呢?到那时,我再想去争那个“皇位继承人”,恐怕就没份了。老十四思前想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得,见好就收吧。反正,把敌人吓跑也算胜利,并且还符合皇上再三嘱咐的既定方略。于是,便修了一道“拉萨大捷”的奏表,派副将鄂伦岱回京,向皇上请安报捷,也顺便打听一下京师眼下的形势。
  鄂伦岱正想回去呢。他接到将令,便骑上快马,星夜兼程,向着京城飞驰而去。
  五十二 千叟宴千古传佳话 惊陨石惊破帝王心
  鄂伦岱奉了十四爷的将令,回京来见皇上请安报捷。一路上,他打马扬鞭,星夜兼程,不敢有一点延误。鄂伦岱这个人,仗着自己是八旗子弟,贵介出身,又是八王爷的表哥,就心高气傲,天不怕、地不怕。顺劲儿了,杀头掉脑袋不眨眼;不顺气了,谁都敢碰、敢顶。说白了,这人不过是个愣头青、二百五。他和八爷有亲戚,又是八爷旗下的奴才,一向是八爷说什么他听什么,八爷让咋干他就咋干。这次西征,八爷让他监视十四爷,他也认下了。可是,几个月下来,鄂伦岱多了个心眼:十四爷不错嘛!他对八爷是敬重的,对皇上也是忠心的嘛。早在十几年前,十四爷就是阿哥党的人了,他和八爷是知心换命的兄弟呀,八爷为什么对他也不放心了呢?再说,八爷连十四爷都防着,那我这个名义上的表哥,实实在在的奴才,八爷又将如何对待呢?八爷派我在十四爷身边当钉子。当奸细,为的是争夺皇位。为了这目的,连最亲近的兄弟,八爷都起了黑心,何况我这个奴才呢。有了这点见识,鄂伦岱沉稳多了。他心想:嗯,十四爷交代得对,我得趁这次进京的机会,摸摸朝中局势,不能一个心眼儿地跟着八爷瞎折腾了。
  鄂伦岱回到京城时,正是康熙六十年的正月初五,京城里到处是年节的喜庆气氛。乍从冰天雪地的战场回来,鄂伦岱真有点儿看不惯。哼,老子们在前方爬冰卧雪,住帐篷、啃干粮,你们却在这里花天酒地的过年。要不是八爷派了我这当内奸的差使,我能受这份罪吗?他按规矩,先奔畅春园见驾。老皇上见到西征捷报,果然十分高兴,夸奖了老十四,也夸奖了鄂伦岱。说他这些年毛病改了,懂事了,也出息了。老人家说,既然阿拉布坦已经撤兵,不要穷追猛打,能保住西域安宁就行了。鄂伦岱迢迢万里回京报喜,要多歇几天,不必急着回去,还赏了他五百两银子。从在承德受到皇上申斥、责罚,到现在又受到如此夸赞、奖励,鄂伦岱知道了,老皇上是赏罚分明、一丝不苟的。他高高兴兴地拜辞皇上,又来到了八爷的府邸。
  八爷胤禩这几年在家装病,养得又红又胖。见鄂伦岱回来,他当然也很高兴。便问:万岁说了什么,十四爷有什么反常举动,等等。鄂伦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全都回了一遍,末了说:“八爷,刚才我在畅春园里听皇上说,今年六十大庆时,要举办一个千叟宴,请的全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这可是千古少见的盛典哪!奴才想,反正前方如今没事,我就瞧瞧这个热闹再回去吧。”谁知,他这话刚一出口,八爷的脸就沉下来了:“不行!你必须马上动身,火速赶到军中,忘了我交代你的事了?”鄂伦岱不敢硬顶,只好扯皮:“嘿嘿……八爷,您别着急上火嘛。十四爷那儿没事儿。明面上,他是大将军王,其实,干什么都有人掣肘。别说十四爷没外心,就是有也干不成什么。这么着吧,我明后天走。十四爷让我在德妃娘娘那儿替他请安,那是十四爷的母妃,我能不去吗?还有别的阿哥那里,十四爷都让我去问好,我也得走上一趟,打个花胡哨吧。”“好了,好了,别罗嗦了。听我的话,越快越好,尽早回到军中,听见了吗?哦,我身子不好,不陪你了,你告乏吧。”出了八爷府,鄂伦岱又来到皇宫。如今,皇上住在畅春园,这里管得不是那么严。鄂伦岱又是老侍卫,人熟好办事儿。他向守门的侍卫说要见四王爷。侍卫告诉他,四爷正在乾清宫那边忙着呢,就放他进来了。鄂伦岱来到乾清门这儿一看,四爷正在指挥太监们搭席棚呢。满头是汗,满身是土的。可是四爷看见鄂伦岱来了,还是抽出身来,热情招呼。鄂伦岱请了安,又替十四爷问了好,四爷高兴地说:“好好好,谢谢十四弟。唉,他在京时,我们每天见面,也不觉什么。他这一走,我还真想他。你这次回来,多歇几天再走。瞧瞧,你又黑又瘦的,让人心疼。我手下这些奴才们,干活多点就叫苦连天,真该让他们去前方打上几仗。看见你这样,想必十四爷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说说,前边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们想办法。”鄂伦岱听了心头一热。哎,人怕比呀!听听人家四爷这话,多暖人啊!他苦笑了一下说:“四爷,待会儿我进去给德主儿请过安,恐怕就要回去了。”四爷一愣:“啊?!忙什么?瞧瞧这儿正要办大喜事儿呢,你不看了,是不是有旨意?”鄂伦岱凄惶地摇了摇头说:“旨意倒是没有,皇上也说让我多歇几天再走。可是八爷……”胤祯笑了:“唉,你呀,你呀,真是个死心眼。是皇上说了算呢,还是八爷说了算?再说,你鄂伦岱不是这种性子啊,你是天不收、地不留的角色嘛。伯什么?你安心住着,吃好,喝好,玩好,补补身子再走不迟。好了,我这儿正忙。晚上,你上我府里,咱们再好好聊聊。你进去吧,见了德主儿,替我也请个安。”鄂伦岱一边往大内里边走一边思忖:哎——都说四爷冷,要我看,他心里热着呢!嗯,这回,真不能马上走,得看准了,要干,就跟个正经的主子。
  四爷胤祯在这儿领着人搭席棚,为的是侍候皇上六十大庆的千叟宴。这主意,是老皇上想出来的。每年三月十八康熙登基的日子,都是要庆祝的。不外乎什么祭天地,祭大庙,受百官朝贺,听万寿无疆的颂词之类,康熙早腻味了。如今,他六十八岁,当皇上六十年了,何不把京城的老人们叫到一块儿,叙叙旧,聊聊天,说说家常话,来个既痛快、又消闲的庆典呢?他把这意思告诉了马齐,马齐又传话给礼部,让礼部拟个名单,有几十个老臣子、老乡绅也就行了。哪知,皇上这随口说出来的话,竟被礼部看成了大事。他们上了一道奏折,说自古以来,当皇上的都说尊老敬贤,可是都光说不做。当今万岁,身体力行,堪为后世之典范。几十个人参加太少了,叫谁不叫谁呢?干脆,在京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全请,外地的老人由各省大员代表皇上宴请,让全国的老年人,都沾沾皇恩雨露。于是,皇宫里的千叟宴,就这么定下来了。康熙皇上又好笑、又无奈。唉,当皇上原来也不自由,来这么上千的客人,还不把朕累坏了吗?可是,礼部说得振振有词,他也只好答应了。
  三月十八这天一大早,康熙的车驾从畅春园出来,回到了紫禁城。他先祭拜了大庙,又到钟粹官里给太皇太后老佛爷上了香,才来到乾清宫,接受了客人们的朝贺。康熙放眼一看,嚯,来的人还真不少。问了一下,一共是九百九十六人。这里边,一部分是告老在家的老臣子,更多的是京城和近郊有名望的儒生、仕子、乡绅、大户。这些人,头一次进皇宫,也是头一次见皇上,天不明就赶来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威武森严的侍卫,成群结队的太监,花团锦簇的摆设,还有那一碟碟、一碗碗叫不上名字的珍馐佳肴,都让他们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康熙坐下之后,一直在搜寻自己认识的老人。他看见了高士奇、李光地、陈梦雷,看见了王掞,看见了跟着靳辅、陈潢治河的封志仁、彭学仁,也看见了三藩作乱时,只身逃回北京报信的党务札和萨穆哈。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魏东亭。他诧异地问武丹:“哎,小魏子为什么没来?朕特意下旨召他了嘛。”武丹心里一沉。他早知道魏东亭已经过世了,为了怕康熙伤心,几个近侍大臣约好,瞒着这个信呢。此刻,听康熙一问,武丹连忙说::“主子,恐怕虎臣的病又犯了,不然的活,他说什么也要赶来的。”康熙点了点头又问:“哦,老四和老八呢?”在一旁侍候的老三胤祉连忙上前答道:“回皇阿玛。老八病了,他说怕冲了皇上的喜气,今儿不来了。老四在御膳房里照料,待会儿就过来。”听说老八又病了,康熙心头闪过一丝不快。这么多的皇子,却让老四一个人上下忙活,他又有点心疼。便指了指桌上那道:“二龙戏珠”的菜说:“老三,你传个话,不要让老四来站班侍候了。这道菜,赏给他。”“扎!”康熙继续吩咐说:“还有,今天来的皇子中你最年长,你领着阿哥们去向老人们敬敬酒。不管认识不认识,既然是朕的客人,就是你们的叔叔、伯伯。你们要放下阿哥架子,规规矩矩地敬酒、劝酒,不可勉强。他们都老了,能喝什么酒就喝什么。可惜呀,几十年来和朕共事的元老们,今天来的太少了。”老十在一边早听烦了。今天皇上专门给四哥赏了菜,他就够不痛快了,如今还要他们以子侄辈的礼节,去给那些乡巴佬们敬酒,他能受得了吗?好好好,您老人家给儿子们出难题,我也不能让您安生。想到这儿,他接着康熙的话音儿说:“父皇说得对。像魏东亭老叔,也没能赶上这热闹就死了。儿子我听说以后,难过得一夜都没睡着。”康熙听了突然一愣,眼圈有点发红。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老十故意给他找不痛快呢。哼,朕不上这个当,再说,今儿个同着上千客人,也不是发作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老十一眼,便站起身来,到各桌上劝酒去了。
  皇上亲设御宴,款待老人,已经是破天荒了,又亲自下来敬酒,更是开天辟地从未有过的。这些老人,无论是做过官的,还是平常百姓,全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管会喝不会喝,能喝不能喝,只要皇上一到桌前,全都是杯杯见底儿。康熙虽然是碰见熟人,才陪着喝一点,可架不住人多呀。等他走到高士奇面前时,已经觉得头昏脑涨,脚步摇晃了。
  如今的高士奇,也已经白发苍苍,不见了昔日的倜傥风流,更没有了当年的诙谐和滑稽了。他见康熙来到桌前,连忙起身说:“主子设此旷古盛典,真让奴才开眼了。奴才在国史馆里编史书,时不时总能和主子见面。主子来劝酒,奴才不敢不喝。只是,奴才劝主子不要再喝了。”康熙略带醉意地说:“怎么,高士奇,你以为朕的酒量不如你吗?”高士奇连忙说:“哟,瞧主子说的。奴才在主子身边多年,还能不知皇上是海量吗?不过奴才略懂医道,酒不是好东西。主子今天喝得已经不少了。”“哈哈哈哈,”康熙仰天大笑,“你高士奇懂医道,朕也不是外行。来,咱们君臣共干一杯!”“臣领旨。不过,奴才这杯自然要干,皇上的那杯,也赏给奴才吧。”高士奇一边说,一边动手倒了两杯酒,抓起来,一口一杯,全喝光了。亏得是高士奇呀,换了别人,康熙非生气不行。可是高士奇不同别人,他在皇上面前装疯卖乖的时候多了。康熙见他如此,似乎又回到了三十年前,又见到了那挥洒飘逸、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的高士奇,他无声地笑了。可是,康熙刚一转身,高士奇就拉着张廷玉说:“廷玉,这宴要尽快结束,皇上的气色不好,你仔细了。”张廷玉一听吓坏了。他知道,高士奇的医术不同寻常,退出上书房后,又潜心钻研了这么多年,几乎成了京城的第一名医,有“能断生死”的美名。张廷玉偷眼瞟了一下皇上的脸色,果然与平日大不一样。这御宴,原定午时开始,申时结束。现在要突然中止这盛大的宴会,不好说呀……
  忽然,张廷玉灵机一动,嗯,何不在自鸣钟上做点文章呢?他连忙抽身跑过去,向李德全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儿,就听一个太监高声叫道:“申时已到,赐宴完毕。”这一声喊,不论吃好的,没吃好的,全都打住了。一千宾客,立即起身跪拜,敬谢皇恩,排着队退下去。
  康熙面带微笑,向众人招手示意,然后,在太监的搀扶下,来到中和殿稍事休息。中和殿里,早已把各地和外国进贡贺喜的礼物陈列出来了。那真是争奇斗艳,琳琅满目。康熙慢慢地看着,仔细地把玩着。突然,他看到案头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不知是什么东西。便问李德全:“这是什么物件?”“回主子,这是十四爷派人呈进来的,说是在西域得到的,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陨石。”拿陨石做礼物,放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