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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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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乱,着即刻赐死。钦此。”一听这遗诏,隆科多吓得魂飞天外。妈呀!这,这,把我传到这里,竟是要处死我吗?他吭哧着说:“皇上,臣……隆科多……知罪,谢恩……”康熙瞟了一眼在下边抖成一团的隆科多,冷笑一声说,“隆科多,你还有什么可以申辩的吗?”隆科多磕头出血,颤声说道:“皇上,奴才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才不敢为自己辩解。奴才自幼父母双亡,又不为本族人所容,所以性情倔强,不善处人。昔日,也曾随皇上西征,这些往事,皇上是知道的。奴才办差不力,气恼了皇上,罪当处死。”康熙平静地说:“嗯,这些事朕全知道。你刚才听到的,是朕给你的第一份遗诏。还有一份呢。张廷玉,读给他听听。”“扎。”张廷玉从几案上拿起另一份诏书,“隆科多你听仔细了:隆科多忠心事君,办差勤勉。着以原品晋升太子太保、领侍卫内大臣、上书房大臣之职。原领京师步军统领及九门提督之职,仍由该员兼任。钦此。”这份遗诏一读,隆科多可真傻眼了:“皇上,这,这是……”康熙声音低沉,但却十分清晰地说:“朕今天把生与死、欢与悲一齐赐给你。你要体谅朕的难处。这两份诏书,都是朕的遗诏。你若是能遵照朕的嘱托,在朕晏驾之时,管好手下兵丁,护好京师九门,按朕的遗命,辅佐新君登基,那么,第一份赐死的遗诏即可作废,你就升官晋职,享受荣华;但如果你听任阿哥们的摆布,奉职无状,胡作非为,那么,新君登基之日,也就是你的死期。今天,在朕的面前,只有你和张廷玉二人。他和你一样,也有这一生一死的两份诏书。唉,若在寻常百姓家,论辈分,你还是朕的表叔呢。可是,天家是没有骨肉之情的。朕特意选中你来担负这托孤重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次西征,你背着朕杀出了重围。没有吃的,你把仅有的一个窝头给了朕,自己去啃草根;只有半葫芦水,可是你一口不喝,全给了朕,自己喝马尿。朕看重你的,就是这份至死不渝的忠心。所以朕今天才把这江山传位、国家社稷的重任,托付给你,也托付给廷玉。你们俩一文一武,正好搭档。朕,朕把这大清江山,托付给你们了!”康熙说到这里,早已老泪纵横,气喘不止了。张廷玉和隆科多一边磕头,一边同声发誓:“万岁,请放心。奴才等定不负万岁的重托,保新君登基,保大清的万年江山!”康熙皇上这番话,也许是他临终前说得最多、最清楚的一段话了。从那天交代了张廷玉和隆科多,又向他俩秘密地安排了遗诏发布的程序之后,他就再也没能好起来。到了康熙六十一年的十月,老皇上的病情越来越重。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已经完全不能理事了。
  这时的上书房已经名存实亡,里里外外,就剩下了张廷玉一个人。忙得他头昏脑涨,两眼发黑。可是,他牢记着皇上的托付,咬着牙硬挺着。十一月十三这天,北京天寒地冻,大雪纷飞。黑沉沉的云,白花花的雪,在怒号的北风中,把北京城搅成了一片混饨世界。畅春园的空地上,搭满了帐篷,住着六部官员和各省各地的督抚大员。他们都是接到急报被召进京师,召进畅春园,准备送老皇上升天,迎新皇上登基的。皇子阿哥们的待遇当然要好一点,都聚在原来太子胤礽住的韵松轩里,准备随时听候宣召。
  张廷玉在外书房里,急急忙忙地接见了几位大臣说:“皇上这会儿稍安了一些。但诸位不要回去,说不定有旨意呢。”说完,又匆匆来到韵松轩交代皇子们:“半个时辰之后,请阿哥们到穷庐来,听皇上宣召。”说完,又快步走了。
  张廷玉虽然不敢明说,但是大家谁不明白呀。皇上晏驾,恐怕就在今天了。老八此时更是心中紧张。进畅春园之前,他已经完全安排好了。丰台驻军统领成文运,是老八的心腹。他统领着三万精兵,而且已经厉兵秣马,整装待发。只要这里一个消息传过去,就能顷刻而至,把畅春园包围起来。隆科多那里,也派人去过了。他虽然没有承许接应老八,但却保证说,九城兵马不动一兵一卒。只要他能按兵不动,也算不错了。现在兄弟们中能左右局势的,只有老四胤祯一人,可是他手中没有兵马,不足为虑。只要时机一到,成文运的丰台大军开过来,先逮住老四,武丹和宫中那几千侍卫和绿营兵全都不在话下。不管父皇的遗诏怎么写,也只能是一纸空文!
  在穷庐中的康熙,已经处在弥留之中了。他平静地躺着,像一盏熬干了油的灯。只有那不断闪动的双眼,还略显出一点活气。他口齿含混地念叨着:“到头了,终于到头了。玄烨,你也有今天吗?”张廷玉早就回来了,只是没敢言声。此刻,他见皇上口中嚅动,似乎是在说话,便趴在他耳边说:“皇上,外边该见的人,臣都见过了。皇上,请安心歇着吧。”康熙无力地看了张廷玉一眼,似乎要交代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说:“叫,叫皇子……”张廷玉点了点头,急忙让太监去传命。很快,老三胤祉为首,领着皇子们跑进来了,齐刷刷地跪在康熙身边。年纪大的,还能勉强自持,怕惊了圣驾,年纪小的,已经在暗自饮泣了。
  这会儿,康熙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他叫道:“老四,过来,坐到朕的身边。”老四胤祯强忍着热泪来到前边。他哪敢坐下呀,跪在床头,双手捧着父皇那已经发凉了的手。就听康熙说:“朕只有一句话交代。朕死之后,你们不要闹家务,要识大体。汉人比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多得多。你们一闹,大清就完了。你们,要好好辅佐新君……”说着,他用力地捏了一下胤祯的手。胤祯感到,这一捏虽然是那么无力,但他却明白了皇阿玛的心。他满含热泪地说:“皇阿玛放心,儿臣等记下了。”“好,记下,朕就放心去了。老四,你即刻拿着朕的金牌令箭,把胤祥赦出来,让老大、老二也出来,朕想见见他们。”胤祯答应一声,起身摘下墙上挂着的金牌令箭。这金牌令箭,乃纯金铸成,上面雕龙描凤,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小字,辉煌夺目,显示着代天行令的权威。胤祯向父皇又行了一礼:“父皇请保重,儿臣去了。”说罢转身出屋。但他却并不急着走,而是磨磨蹭蹭地在廊沿下穿披风,换毡靴,支棱着耳朵,听房内的动静。
  康熙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力气似乎已经用尽。但他知道,下边跪着的儿子们,都在等着那句最重要的话呢。他强自挣扎着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朕让谁来继承大业吗?现在该说了。朕告诉你们,就是刚才出去的四阿哥胤祯。”在屋外的胤祯听见这一声,提着的心放下了。他大踏步地飞身走出了院门。
  他走了,他高兴了,屋里的阿哥们却惊呆了。可是康熙却不容他们多想,对张廷玉说:“宣读遗诏。”张廷玉答应一声,从御榻旁边的大柜子里,取出了方苞草拟的那份遗诏;站在御榻前边,面对众皇子高声朗读。
  一听说皇位要传给老四,跟着八阿哥作乱的几位皇子就慌神了。老八更是心急如焚,脑袋里嗡嗡直叫。现在最要紧的是派人传信,到丰台调兵。可是,皇上却让张廷玉宣读遗诏,他们几个心里再急也不敢动啊!都在盼着三下五去二地念完,好赶快脱身办事。可是他们没想到,皇上的这份遗诏竟是那么长。敢情,康熙早给这几个不安分的儿子们划好圈了。当初,皇上向方苞交代草拟遗诏的差事时就说过了:“不要太长,有两万来字就行了。”好嘛,两万字,得念多长时间呢?起码也得一个时辰!直到这时,老八才明白,坏了,上了老爷子的当了!张廷玉在上边念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见,只是左顾右盼地在寻找机会。老九、老十他们也急得抓耳挠腮,直向八哥递眼色。老八忽然心一横,悄悄地站起身来走向门外,却被站在门口的李德全挡住了:“八爷,您,您这是……”“啊?!哦,我,我要方便一下。”老八一边说,一边抢步挤出门外。但是,刚到门口却撞上了武丹:“八爷,您要方便吗?殿后边有厕所,请吧。”老八在搭讪着瞅机会:“哟,嘿……是武老将军啊。你看,大冷的天,难为你在外边受冻了。”武丹可不吃这一套:“啊,谢八爷关照。昨儿个,我还向万岁爷说呢:主子爷放心,老奴才武丹不是废物。我往这儿一站,就是一道铁门栓!”老八一听,武丹这是话里有话呀。再往外一看,嗬,四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手按腰刀,站在门洞里。外边,刘铁成和张五哥,握剑在手,昂首挺立。看来,硬闯是不行了。他正要回屋,却突然看见何柱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老八心中一喜,真是天助我也,何柱儿这奴才来得正是时候!
  五十五 老皇上晏驾畅春园 十三郎逞威车台营
  康熙皇上即将晏驾,张廷玉正在向皇子们宣读遗诏。刚才,老皇上已经说了,要把皇位传给四皇子胤祯。老八一听这话还能待得住吗?他也不听遗诏了,溜出房门,就想往外闯。他得赶快把信传出去,调丰台的大兵啊!可是,内有太监李德全的监视,外有老将军武丹和侍卫们把守门户,他哪儿能出得去呀。正在无计可施之时,突然眼前一亮,府里的太监何柱儿来了。老八心头一阵狂喜,却故作恼怒,大声呵斥:“何柱儿,你找死吗?这地方是你随便来的吗?”何柱儿听八爷叫他,连忙又哭又喊:“爷,福晋在府里正发威风呢。天都这时候了,爷还不回去,这午饭是送啊还是不送?”老八一语双关,大声骂道:“滚!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告诉她,爷死在这儿了,叫她预备后事吧。”何柱儿一点就明,跟头把式地跑出去了。八爷也安下了点心。嗯,还不错,来了个探事的,话也递出去了。
  等老八回到屋里时,遗诏已经读完,众阿哥正在齐声高呼“万岁”呢!老十是专门找茬儿的,到了这份上,眼看四哥要当皇上了,他还能不搅和嘛:“皇阿玛,这遗诏读了半天,怎么儿臣没听见谁来继承皇位呀?”康熙已经没有力气和老十生气了。他狠狠地瞪了老十一眼,断断续续地说:“传,传四、四阿哥进来。”老十却故意装痴:“哦,儿臣听见了,传位给十四阿哥。好哇,父皇果断圣明。十四阿哥文才武略都是拔尖的嘛!”老九胤礻唐也跟着起哄:“对对对,十四阿哥继承皇位,再好不过了。”康熙气得牙关一咬,突然坐了起来,抓起枕头旁边的一串念珠,朝着老九砸了过去。可是,他只扔出去了一半,手一软,眼一黑,扑通一声倒下了……
  殿内立时哭声一片。御医赶忙过来诊脉。可是,这位六十九岁的老皇帝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他去了,他怀着对大清王朝的无限深情,也怀着对不肖儿子的强烈愤怒,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了。康熙皇上是中国封建历史上在位最长的皇帝,也是一位儿女最多的皇帝。他一生辛劳,有功于大清,为康乾盛世奠定了基础,也为他的儿子们留下了一个花团锦簇的江山。但,可悲的是,他却没能在颂扬和痛哭声中含笑瞑目,而是死在对不孝儿子的盛怒中。假如,人真的有灵魂的话,康熙的英灵能够得到安息吗?
  诊脉的太医松开了手,悲怆地说了声:“万岁爷——驾崩了!”此言一出,殿内殿外,立刻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此刻的张廷玉猛然想起两天前康熙吩咐过他的话:“到时候,你要有静观泰山之崩的勇气。”他强自镇定,从怀中拿出一份遗诏,站出来大声宣告:“臣张廷玉奉大行皇帝遗命,处理善后事宜。请各位皇阿哥节哀保重,一切均按大行皇帝遗诏办理。”说完,也不理众人,径自来到穷庐门口,厉声吩咐:“张五哥,骑快马,请四爷立即进来!”四王爷胤祯听了皇上的临终遗言,知道自己已稳坐江山,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可是又有十二分的不安。他策马疾奔,先回到自己的家里,把消息告诉给邬思明他们,邬思明只听了一句,就斩钉截铁地说:“四爷,什么都不要说了。您赶快带上性音去救十三爷,让他立刻赶回丰台,控制住那里的驻军;文觉和尚和府里的家将,保护二位世子到西山锐健营,以皇上和四爷的旨意去劳军。只要稳住他们,度过今天一晚,明日便万事全休。”胤祯当然不知道,此刻,皇上已经晏驾了。但是,他十分清楚,这时,是一刻千金的关键时候,他哪儿敢耽误啊!带着性音和十几名家将,如飞似的赶到十三爷府。有了皇上的金牌令箭,勿需多言便闯了进去。十三爷正在炉前吃酒呢,见四哥来了,先是一愣,又惊喜地叫了一声:“四哥,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老四并不进屋,他神色严峻地站在风雪之中,高举金牌令箭朗声说:“有圣旨。”老十三急忙跑了出来,面北跪下:“儿臣胤祥聆听圣谕。”“十三弟,皇阿玛想你了,让我持此金牌令箭,赦你出去见驾。”胤祥趴在地上放声大哭:“皇阿玛,你还记得胤祥,你还想着我呀……”胤祯上前拉起胤祥,向房中呆呆站在那里的乔姐和阿兰瞟了一眼,沉稳地说:“十三弟,先不要哭。走,到后院去,四哥有话告诉你。”四爷把十三爷带走了,阿兰和乔姐却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从康熙四十七年胤祥被拘禁在养蜂夹道起,她们就分别受八爷和九爷的指派,来到十三爷身边当奸细。十三爷对她们呢,是时时刻刻小心提防。这两个女子又都是苦命人,被人卖来卖去,饱尝了人间辛酸。来的时间长了,她们对胤祥反倒产生了同情、爱慕和敬佩之心。尤其是阿兰和胤祥有着一段特殊的渊源,更是宁死也不干昧良心的事。那次紫姑行刺,就是她暗中推倒花架报警,保护了十三爷的。可是,这份功劳,阿兰却不敢表白,甚至不敢让人知道,她还得防着乔姐呢!乔姐的心情和阿兰一样,又想护着十三爷,又要时时处处替十三爷监视阿兰。就这样,十三爷、阿兰和乔姐这仁人,在相互提防之中,度过了这十年的圈禁生活。对这两个又像奸细、又像自己人的女人,十三爷也是矛盾重重。高兴时,体谅关心,烦恼时,呵斥怒骂。阿兰和乔姐呢,又要温存、体贴,小心谨慎地服侍十三爷,又要默默地忍受十三爷的暴怒、训斥和冷嘲热讽。她们俩之间还得互相提防着。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这又爱、又恨、又妒忌、又猜疑的日子,她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现在,十三爷蒙赦了。阿兰和乔姐立刻想到,过去的日子,成了一段痛苦而又无法辩白的往事。今后,十三爷会怎样对待她们,八爷和九爷又岂肯饶过他们。唉,天大的事,莫过一死,就在这十三爷喜庆的日子里,结束生命,以报答十三爷吧。
  这一回,阿兰和乔姐可真是不谋而合了。四爷和十三爷一走,她俩就不约而同地各自回屋,又很快地出来。俩人手中,都拿着一瓶下了毒药的酒。她们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把两瓶毒酒兑在了一起,倒了两杯出来,阿兰端起酒杯,仰天长叹:“十三爷,奴婢走了。我心中只有一句话,阿兰感激爷一辈子,阿兰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咱们来世再见吧。”说完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与此同时,乔姐也冷笑着说:“阿兰,你以为只有你才是清白的吗?我也敢说,我乔姐虽不能算好人,可是,我对十三爷也没做过一件亏心事。”说完,也是一饮而尽。直到这时,她们才互相谅解了。两人扔掉酒杯,抱在了一起,又一同摔倒在地。她们双双自尽身亡了。
  胤祥听完四哥的交代,满腔热血奔流。他想喊,他想叫,他想说,我十三爷要干一番事业了!他快步奔进房内换衣服,可是一进门便愣住了。他的面前,是阿兰和乔姐并肩而卧的两具尸体。她俩的嘴角里,流着鲜血,可也带着笑容。胤样的心碎了,他也完全明白了。他强忍悲痛在心里说:“好,你们走了,我也放心了。我不会忘掉你们的。”他默默地拿过一件自己的披风,慢慢地、轻轻地盖在了两具尸体上。然后,匆匆换上贝勒的袍服,就在院中上马,冲出了府门。
  门前,张五哥已经在等候了:“十三爷,四爷已经奉召回畅春园了,派奴才随您去丰台。还有鄂伦岱,也奉了四爷的差遣,在前边路口等着呢。”十三爷一愣:“什么,鄂伦岱,他不是……”张五哥一笑:“哦,十三爷,人是会变的嘛。”十三爷感慨地说:“唉,五哥呀,我圈禁整整十年了,如今才明白,万岁爷为的是把我藏起来,保护起来。如果不是老人家这样做,我也许早就变成一堆黄土了。可是,这十年,人心变化太大,就是原来我提拔的那些人,恐怕也有变心的。咱们这趟差,关系着父皇身后的社稷安危,也关系着四爷能不能顺利登基。咱们要加倍小心哪!”“是,十三爷说得对,四爷也想到了这一层,怕您刚放出来,军中有人不信你,让十七爷和咱们一块去。”胤祥心中踏实了:“好,这就好。”俩人这儿正说呢,路口三匹马飞奔而来,正是十七爷胤礼和鄂伦岱,还有一名宫中的太监。十六爷胤礼扑上前来抱住了胤祥:“十三哥,兄弟想你想得好苦啊!”胤祥抚着十六弟的肩膀,看着这位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兄弟,真是感慨万分:“好兄弟,长这么大了。别哭,有话以后再说,咱们还得办差呢。”当下,几个人一同上马,在路上,又做了详细的商议。转眼之间,来到了丰台大营。雪夜之中,只见镇子四周,黑黝黝地立着一座座军营,却是更鼓不响,灯火皆无,冷森森,黑沉沉,显得十分恐怖。胤祥把马鞭一挥,吩咐一声:“太监进去通报,就说十六爷和侍卫鄂伦岱来劳军。”这里的军兵统领成文运,是八爷的死党,也是这次八爷要称兵宫闱,武力夺权的主将。何柱儿在畅春园听了八爷的暗示,飞跑回府,与等候在那里的上鸿绪等人商议。他们估计,畅春园的事不妙,八爷当皇上的希望可能要吹。看来,只有用武这最后一招了。于是,便立刻派何柱儿来丰台报信儿,叫成文运点齐兵马,立即开往畅春园“勤王护驾”。成文运当然闻风而动,马上把大小将佐全叫来了。可是,他忽然又感到有些不妥当,令旗在手,却下不了决心。为什么呢?就因为畅春园事体不明。何柱儿只是传了个口信,却并无圣旨。现在畅春园里,部院大臣、文武百官俱在,他如果贸然带兵杀了过去,上边一问:你奉了谁的诏旨,勤的哪家王、护的谁的驾,他可怎么对答呢?再说,九门提督隆科多的兵,近在咫尺而又态度暧昧,如果隆科多站在了对立一面,自己这三万人开过去,上书房大臣登高一呼,不得让人家当饺子馅给包了吗?不行,我不能轻举妄动,再等等吧。成文运正犹豫呢,忽听外边传进话来,说十六爷和鄂伦岱来了,他心中高兴了,十六爷虽说没党没派,鄂伦岱可是八爷的心腹啊!他连忙向将佐们吩咐一声,让他们稍候,便把十六爷和鄂伦岱迎了进来,请到后堂去说话。
  成文运前脚离开大厅,十三爷和张五哥后脚就进来了。这丰台大营里,十之八九的将官,是十三爷第一次遭难前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他们见了老主子,又得知十三爷已被皇上赦免,能不高兴吗?请安的、问好的,贺喜的,道乏的,你一言,我一语,那个亲热劲儿就别提了。连那些不是十三爷提拔的人,在旁边也跟着高兴。十三爷却没空闲聊。他知道,十六弟和鄂伦岱此刻已在后边绊住了成文运,便拿出了皇上的金牌令箭,往正中香案上一插。众将一看,全都惊呆了,急忙跪下磕头,山呼万岁。
  胤祥沉着地说:“本贝勒奉圣命前来处置丰台大营的军务,众将听令。”“扎!”胤祥巡视着下边的将佐,一边指名道姓地叫着,一边按级行赏。一会儿功夫,这些将佐个个官升一级。接着,胤祥又发布军令,命某人带所部人马移防通州,某人随自己去畅春园警卫……全都派了新的差使。末了,他指着一个叫毕力塔的人说:“毕力塔,人家都说你十八件兵器样样稀松,今天爷要给你派个重差。带着你的人立即出发,把白云观给爷抄了。走了张德明那个杂毛老道,你提溜着脑袋回来见我!”“扎!”毕力塔响亮地答应一声,正要起身出门,却听一声断喝:“站住,谁也不准动!”众人吃惊之余,抬头一看,原来是成文运来了。只见他阴险地笑着逼近了十三爷:“十三爷,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请安了。请问,您这是……”十三爷哪把他放在眼里啊。他用手一指堂上的金牌令箭说:“瞧见了吗?十三爷我奉旨前来,处理丰台大营军务。爷如今是皇命在身。怎么,你敢不服吗?”成文运当然知道金牌令箭的分量。可是,他如今已经绑在了八爷的战车上,没法回头啊。他咬了咬牙,狡辩着说:“奴才是这里的主将。既然十三爷奉旨前来,为什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呢?”十三爷不屑地冷冷一笑:“你不配。再敢多嘴,爷立即将你革职拿问!”成文运放刁了:“十三爷,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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