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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正道是沧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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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鹤守在收音机前,认真地收听着。“……锦州的解放,表明东北局势已发生了新的重大变化,中共中央军委已向我东北野战军颁发了全歼东北国民党军的政治动员令……”门外有响动,杨廷鹤小心地关掉了收音机。
立华从外面回来,一脸的忧郁。
杨廷鹤问:“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们的蒋公子今天不打老虎了?”
“经国的改革怕是撑不下去了,南京那边传出让他回去的风声,经济糟到了这一步……”立华摇头叹息。
“那共产党是怎么搞经济的,他们那边也有一亿多人。民生搞得好,仗也打得好。你知道吗,他们今天刚刚打下锦州!”杨廷鹤告诉立华,这消息是从广播里听来的。
“锦州丢掉,那立仁危险了!”立华担着心。
杨廷鹤却呵呵笑了起来。
“爹,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立华不解。
杨廷鹤说:“从一九二七年起,我们全家哪一天不在为立青的安危操心?二十一年了,终于轮到该为立仁操心了,这不可笑吗?”
头戴钢盔打着军旗全副美制装备的国民党军,漫山遍野地向我黑山阵地逼近。立仁和汤慕禹一起举着望远镜向前观看。
“锦州完了,长春不战而降,我廖兵团又被阻在这小小的黑山,如果不能突破,后果无法想象。”立仁说。
“副参谋长放心,我三十三师还没遇到过拿不下的山头!”汤慕禹一副傲然自得。
“你就那么自信?是好是坏得走着瞧!”立仁不以为然。
“我汤慕禹评价一支队伍,不是以简单的好坏之分,而是我愿不愿意带这样一支队伍去打仗!从印度编成时起,我就和我的三十三师血肉不可分了。今天,也一样!鄙人充满自信!”
黑山阵地,立青与参谋军官们也在掩蔽部里向外了望。望远镜镜片内漫山遍野的国民党军。“盛气凌人,一看就是汤慕禹的部队,如入无人之境呢!”立青感叹。
“三十三师的冲锋特点,最前面的是他们的连排青年军官,全是三十三师的精英。”一位参谋说。
“打的就是他的精英。命令炮群,把拦阻火力后移三百米,把他的冲锋前列放到我阵地之前,让步兵去收拾他们!开火!”
我军强大的炮群在发射。惊天动地的爆炸,炸点喷泉般涌起。阵地上轻重武器一齐开火。敌人像割麦似的,成片地倒下。双方激烈交火,厮拼,近距离搏斗。
立仁手中的镜片被猛烈的爆炸遮没。他看向汤慕禹,没说话。
“妈的,这才多久,共军的身子骨硬成了这样,全是大口径美制炮。难怪共军说我们是他们的运输队,都是那些不争气的党国败类把大炮丢给了共军!”汤慕禹愤怒地骂道。
立仁微微一笑:“这样的人海战术恐怕难以见效,防守的共军太顽强了。”
汤慕禹被激怒了,戴上钢盔,抄起汤姆式冲锋枪:“警卫连!跟我上!”带领几名军官,冲向阵地。
立仁平静地举起望远镜,朝前方望去。
立青的十纵某师指挥所,掩蔽部外火光闪闪,不断有爆炸声传来。
立青在接电话:“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打退了敌人二十三次进攻,所有的阵地都在我们手上。是的。我明白了。太好了!”挂了电话,立青笑着对旁边的人说:“六纵、五纵,已进至黑山东北厉家铺子、郑家窝棚、二道岗子一线,切断了廖耀湘兵团回沈阳的后路。现在他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通知部队,准备从正面反击!”
漫天的烽火。到处都是进军的人民解放军部队。冲锋声响彻一片,炸点一波又一波腾起,蔚为壮观。“103,我的师已经找不到了纵队了,都打乱了,下面的团也在各打各的了!”立青的身边是快速追进的部队,立青在接电话:“是!哪里有枪声就往哪里打,哪里枪声密集就往哪里冲。纵队不要去找师,师不要去找团,大家都去找廖耀湘!”
不断有国军逃兵从村庄退却,十分仓皇。在一所农舍里,立仁和汤慕禹都在换便服。
立仁打趣地说:“汤师长,你我都已斯文扫地,你就别再端架子了,要不换了衣服也像名长官。”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好了,咱是来彰武做生意的,去沈阳。”汤慕禹临时编了个身份。
“把警卫都丢掉?”立仁问。
“这时候哪有忠诚啊,就我们俩,离开大队,地形我熟,我保你两天内赶回沈阳。”汤慕禹和立仁两人丢掉军用装备,便装出门。一路上他们在河水中涉水奔逃,在树丛里气喘吁吁穿行……
在一片很深的蒿草丛内,立仁和汤慕禹藏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出。等到马灯人声走过,汤慕禹无奈地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吧,没别的办法。”
“得等多久?”立仁问汤慕禹。
“先吃点东西,饿坏了。”
两人啃完压缩饼干,都躺在草丛内,仰脸望着星空。满天的星斗,秋虫在鸣唱。
“杨教官,我一直没跟你说,我们在黑山当面的共军,不是别人,就是我的同学你的弟弟立青的部队。”汤慕禹说。
“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的?”立仁问。
“我的九团二营在87高地上站了足足三十五分钟,他们用步话机告诉我的。”
“你的意思是败给立青不算丢脸?”
“是这样的。立青那小子,学校里各门功课都比我强。”
“搞不清你们三期六班,都拼成了这样,还在套近乎。”
“老范给我们定的班规,钢刀归钢刀,同学归同学。”汤慕禹说罢,平添起几分伤感……
在一座小村庄,村庄上驻扎着立青的部队。农舍亮着灯,人员来来往往,不时地传来断喝声:“快点快点,到那边开饭去!”
一串俘虏鱼贯而过。立青仔细地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一名战士捧来两套零乱的国民党军将官服,对参谋嘀嘀咕咕。
“怎么回事?”立青问。
“三团在村头一间农舍找到了两套中将军服,肯定是大鱼,没准就混在这些俘虏里。”参谋回答。
“翻翻看,看军服里有什么明显标记没有?”
参谋与战士共同翻找着,很是失望:“里面除了香烟,什么标识也没有。”
看见又有战士送来只背包,立青问:“那是什么?”
“跟这将官服丢一块的,教导员让我送来。”
“里面有些什么?”
“几本书,几件换洗内衣,还有一只表,一些钞票。”
立青接过书,翻看着,突然怔住了。几本教科书之下,是一本线装的宣纸书册:《湖南醴陵杨氏家谱》……
立青身盖毛毯躺在一张行军床上,枕边放着那册《杨氏家谱》。敌工科朱科长匆匆走进,被立青的警卫员连比带划地拦住。
“找到了吗,朱科长?”立青听朱科长的声音,大声问道。
“杨司令,根据您的命令,我们敌工科连夜在所有俘虏里查找杨立仁。”
“没找到?”
“是的,由于他出身中统,又身居‘剿总’,熟悉他的人不多。三十三师、六十五师的俘虏,甚至没听说过他。”朱科长报告说。
“尸体里看了吗?”立青问,心中不由一阵酸楚。
“没有,再说也很难辨认。”
“两套中将军服,另一套是谁的?”
“由于敌人的建制被我完全打乱,少将以上的军官数量颇多,所以……”
立青从行军床坐了起来,手指电话:“马上给友邻一纵三纵各部打电话,问问他们那里是否有这两人的下落?”
朱科长奔向电话,不久传来了他的询问声:“三纵吗,给我接敌工科……”
立青开始漱口洗脸,注意力始终在电话那边。
“……是吗,什么时候抓到的?噢……噢,就逮住一个?那一个呢?可以肯定他俩是一齐出逃的?好的,好的,再联系!”挂了电话,朱科长向立青汇报:“三纵那边抓住了三十三师中将师长汤慕禹。据俘虏证言,汤慕禹是与杨立仁一起乔装出逃的,三纵已经派人往事发地追捕,到目前为止,还没抓到……”
立青漱完口,洗好脸,对朱科长说:“这个事你就别管了,让三纵去管,既然他们有了线索,功劳就让人家去立吧,我们不稀罕!”
立仁从东北战场侥幸逃回到南京。立华在监委会走廊看到立仁,忍不住一下子扑向立仁。兄妹俩紧紧拥抱在一起。“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立仁颤声说。立华正在开会,会议室门外,堆挤着一大堆监察委员们的脑袋。
立仁松开立华:“你们开会吧,我刚下飞机,晚上见吧。我得去党部,到楚材那儿。”
立仁特意地对监察委员们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在楚材办公室,立仁说:“真是不堪回首,你我差一点都见不到面了……”
“杜聿明也是,非把你要去当副参谋长,你哪里会打仗,你是个书生嘛!”楚材说罢,又安慰了立仁几句。
“东北的失败如何追究?”立仁问。
“卫立煌迟疑不决,坐失军机,致失重镇,校长已下令撤职查办他。”
“也不能全怪卫长官,东北在大势已去后,原本就不应死守,否则,国军在关外精锐也不致这么丧失殆尽!”立仁似乎在帮卫立煌说话。
楚材叫他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立仁还是他保下来的。“有人要追究你在情报上的责任,都被我挡了回去。”
“哼,也是墙倒众人推!”
楚材认为,立仁已不适合在军内再干了。“我想好了,你去上海,交给你一项绝密任务……”
在南京监委会立华的住处,立华告诉立仁,监委会那些原先主战的委员,都改口主和起来。立仁看向立华:“你呢?”
“我的主张历来不变,只能和,还有别的路可走吗?”立华认为,国共两党还是要坐下来好好谈判,就和平建设这个主题,认真商量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以为谈判就能保住半壁江山?别幼稚了。我们或许会被打败,但不会被消灭!”立仁信心坚定,态度坚决。并劝立华不要再待在南京了,“坐而论道没有意义,马上回上海,我不久也要去上海。咱爹在那儿,费明也在那儿,在那里进退有据,懂吗?”
立仁又找到了同样从东北战场失败逃回的吴融。回忆起逃跑经历,吴融感到如做梦一般:“新六军就我和军长带了警卫营冲出,在新民乘火车逃回沈阳。如今晾在南京,还不知何去何从……”
“至少,你比汤慕禹要幸运。通过这次患难一场,我倒是体会了你们同学之间,个个都是心怀义气,三期六班都是人物呢!”立仁说。
吴融叹了一口气:“这年头,义气有什么用?时来上下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呀!”对未来前程,吴融感到十分渺茫。
“你跟我干吧!”立仁忽然说。
“跟你?”吴融不信任地问。
“你还是做你的师长,不是在大陆,是去台湾,去经营我们最后的大本营。”立仁说。
“台湾?”吴融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校长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一些最重要的国家之本,都要在今后陆续转移到那里。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师长,替我看护好那些金融国本。”
“我的天呐,都到这一步了!”吴融叹息。
立仁小心地叮嘱吴融:“此为绝密,连副总统都不知情。你直接向我负责,决不要向任何外人泄露此事……”
三十三
“……人民解放军是没有飞机和坦克的,但自从人民解放军形成了超过国民党军的炮兵和工兵以后,国民党的防御体系,连同他的飞机和坦克就显得渺小了。人民解放军不但能打运动战,而且能打阵地战……”
读报的人格外认真,抑扬顿挫,听的人昏昏欲睡,汤慕禹甚至有些无法忍受:“观涛呀,你念得都好,但不算新闻,这些咱不但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也都领教过,你能不能换点咱不知道的念?”
立刻有人附和:“对嘛,看你读得摇头晃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解放军呢!”
“对对对,换着念!别读枪儿炮的了!还没玩够啊?都玩到战犯营来了。”
观涛从老花镜上抬眼:“各位三老四少,报纸是人家的报纸,读哪一条也是人家的话儿。那就换换?读这个,一篇小言论。题目:《翻身》。”他清清嗓子又开读了,“每一次革命都创造了一些新的词汇。中国革命创造了一整套新的词汇,其中一个重要的词汇就是‘翻身’,它的字面意思是‘躺着翻过身来’。对于全国几亿无地和少地的农民来说,这意味着站起来,打碎地主的枷锁,获得土地牲畜、农具和房屋。但它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它还意味着扫除文盲,读书识字;意味着不再把妇女视为男人的财产……”
汤慕禹又打起了长长的哈欠:“又是政治说教!”
“汤慕禹!”管理干部突然出现。
汤慕禹触电般立正挺直:“到!”
管理干部:“你来一下,其余人继续读报。”
汤慕禹离队而去,器宇轩昂。
观涛又从花镜上抬眼:“各位三老四少还换吗?没意见,我就继续读《翻身》。”
大伙更无心听他读《翻身》了,都胆战心惊地看着被叫走的汤慕禹。
俘管所接待室里,所长正和立青抱怨:“杨司令啊,你这个老同学洋乎得很呀,既是嫡系,又是王牌,还沾了黄埔,加上曾在印度受训,也算是留洋吧,中将以上的俘虏里数他最难管,别人还要求上进,有悔过之意,可他哪天都得闹上一两件事。”
“他就这么个人,黄埔时就极右,我一点也不奇怪,他要老实了,那才真叫奇怪呢。”
所长打趣:“你这个大司令来看他,没准他那脖子又要硬上几天。”
“放心,我有分寸。”
正说着,汤慕禹昂首阔步走了进来,然后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好,丝毫不失军人本色。
所长走过去对汤慕禹说:“不错,豆腐倒了,架子还在。”
“报告所长,鄙人是国军中将军官,不是豆腐。”汤慕禹高声回答。
所长指了指立青,说:“汤慕禹,你看看那是谁——”
汤慕禹顺着所长的手指看去,正看到立青微笑的面容。汤慕禹触电般的一下子扭回头,对所长大声说道:“报告所长,请您批准我不见此人!”
所长惊异:“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见。”
“慕禹,你不够意思呢!”立青见状说道。
汤慕禹只当没听到:“所长,请批准我离开!”
所长火一下子上来了,指着汤慕禹的鼻子就骂开了:“你他妈什么了不起的,啊!还是个男人吗?怕羞是吧?怕羞就别当反动派呀!在黑山,你带着几万人,架着美国重炮,你敢跟咱杨司令见面,现在却不敢见了?汤慕禹!打败了就打败了,别打败了连男人也不是了!你今天不想见也得见!我告诉你,没有杨司令他们十纵的阻击,你老兄能上我这儿来吗?……”
汤慕禹缓缓低下头去,再不言语。立青见汤慕禹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让所长出去,说是要和汤慕禹单独聊聊。
所长走出门去,立青关上门,面对汤慕禹。汤慕禹依旧低着头,没有丝毫表情。
“你也不抽烟,俘管所又不让喝酒,想来想去,想起你会下围棋的,就送你一副云子吧——”说着,立青从随身袋里取出一副围棋放在桌上,接着又拿出些东西,继续说道:“还有三斤白糖。你不要冷笑,我不是在向你施小惠,大家毕竟同学一场。”
汤慕禹垂下了眼帘。
“慕禹呀,脸是自己的,面子是别人给的。你也不想想,我俩谁不知道谁呀?黄埔那会儿,我哪门功课,不在你之上?就是在党军第一师,我也是你的营长。你说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呀?还拒绝见我,老实说,我来见你,是给你面子呢!”
汤慕禹坐了下来,打开围棋篓,取一枚在手上,透空看去:“还真是云子。”
立青走上前去:“在你们剿总司令官邸缴获的,好好爱惜吧。”
汤慕禹打趣道:“那完了,这子沾了晦气了,一下准是臭棋。”
立青笑笑说:“你还那么迷信?”
“五十二天,搞掉了我们四十七万人,光俘虏就让你们抓了三十三万人,这下的是什么棋呀?还不臭?”
“慕禹,我想问你的,你们五个师兵力,六个炮团的火力进攻我黑山阵地,为什么你的师最卖力,完全不顾伤亡,一度还占了我的九二、九○和一○一高地?你的兵为什么那么拼命?一个个跟你死打,眼睛喷火出血,一被我们抓过来,往大棚子里一关,一会儿就全瘫在那儿了,推也推不醒?”
“在整个廖兵团里,唯有我的师奉行的是黄埔真传,我师长的指挥位置离你们的主阵地不过五百米。那团长的位置就一百米,营长就得去当奋勇队队长。”
“到底是王牌呀。可惜了,你们在一○一高地上只待了不到一小时,就给我师属炮群给覆盖了。”
“我也想问你的,你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炮弹?我们打了一万多发炮弹,携带的炮弹都打光了,心想,你们也得断顿了,可是不,你还嗖嗖地齐射,是老毛子给的吧?要不哪来那么多,你们一个炮群,至少有五个基数的炮弹。”
“我们自己造的。”
汤慕禹才不相信立青的话呢。可事实上,光那种122美制榴弹炮弹,立青的一个工厂去年就造了两百万发。“慕禹啊,你应该知道棋在局外,双方还不曾落子,你们就已经输了。”立青笑着说。
“棋在局外?我没听懂。”
“那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刚刚提到我们这次俘虏了你们三十三万人。”
“是呀,我还想问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那些俘虏?”
“这就是棋了。”说着,立青分别抓出六只白子,六只黑子,一色一边摆好,接着说道,“这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
汤慕禹不解:“怎么个数法?”
“甲乙两方打仗,双方各有六人。甲方俘虏了乙方二人,双方的对比为六比四——”说着,立青拿掉了两枚白子。
“如果甲方把俘虏的两个人纳入自己的队伍,那双方的对比又会怎么样呢——”接着,立青又把两枚白子加入到黑子之中。
“现在双方的对比是八比四了。我们现在正在做改造俘虏的工作,你们的三十三万俘虏,其中的绝大部分将成为我解放战士,我们将化敌为我并肩挥师入关。这就是棋在局外,我们和你们并不仅仅在下军事棋,也在下政治棋、经济棋。”
汤慕禹看了连连点头:“深奥,深奥,你立青今天来,是要和我汤慕禹复盘来了。”
“不,你我的棋,在黑山就已经下完了。我来不是和你叙旧来的,是想和你谈谈未来。”
“未来?”
“你能过得了现在的日子?”
“成者为王,败者寇,过不了也得过呢!”
“你不会自杀吧,不成功,则成仁?”
听到这,汤慕禹笑了:“你来救我命呢!”
立青也笑了,汤慕禹说道:“我不会自杀,我怕疼呢。”
“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立青,我汤慕禹带了几万人跟你们血拼了几天几夜,到了这里来,就没想着再过什么好日子了。气很顺。”
“气顺就好,今后的日子还长呢。”
“就是长,才让人有劲没地儿使呢!”
“棋断了,不怕,棋从断处生嘛。当然,这已经不是在下军事了,是在下人生呢,你才刚刚四十出头,如果活八十岁,这才刚到中盘呢。将军决胜又岂止在战场呢?”
立青和汤慕禹四目相对,昔日的黄埔生活重又回到二人的脑海之中。立青张开双臂,汤慕禹也紧跟着迎上前去,二人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东野在取得了辽沈战役的全面胜利之后,随即入关与兄弟部队一起进行其他战役。立青入关五天后,部队已经到了蓟县。此时的东野机关还在沈阳,随时准备南下。
瞿霞听说林娥有些不舒服,于是过来看望她。一见面,看林娥的表情,瞿霞就已经猜到林娥是怀孕了。瞿霞关切地问起了林娥和立青的状况,林娥的回答却出乎瞿霞的意料。
林娥说:“瞿霞,从延安大街上我们重新相遇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爱的是你,爱得那着执着。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感情很难消除,我没有委屈,为这样的男人付出,我心甘情愿。”
瞿霞听了,心中一阵酸楚,默默地垂下眼帘。
就在这当口,穆震方走了进来,满脸都是笑意,高声说道:“哎呀,林娥,我刚刚跟你们的部门首长谈过了,我得收回你了。”
话刚说出口,就被屋里的感伤气氛给弄得怔住了。林娥赶紧招呼老穆坐,瞿霞把林娥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穆震方听后哈哈大笑。随后,穆震方就发了一封电报给立青,告诉立青他就要做父亲了。
立青接到电报的时候正在纵队指挥所,对于这封要自己专收的电报感到莫名其妙。等看完了,立青心里却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他一个人沉思了很久,突然转身对指挥所里所有的人宣布道:“我老婆有了,我要做父亲了!”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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