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人间正道是沧桑-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过神来,他一个人沉思了很久,突然转身对指挥所里所有的人宣布道:“我老婆有了,我要做父亲了!”
  众人一怔,随即一齐哈哈笑了起来。
  解放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上海的一些进步青年纷纷通过各种方式前往解放区。秋秋也和几个同学商议着要到解放区去,而负责安排此事的联系人正是瞿恩和瞿霞的母亲。
  秋秋生怕路上有什么意外,于是让费明去立华那儿拿几件首饰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费明拿了首饰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正赶上梅姨到处找秋秋,面对梅姨的询问,费明犹犹豫豫地回答说不知道。
  梅姨担心得不得了,学校、同学家,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杨廷鹤倒是一脸的淡定,还反问梅姨:“你急有什么用呀?”
  梅姨嗔道:“还不急?”
  杨廷鹤依然不紧不慢地:“想想广州革命那会儿,嘿,一夜之间,三个儿女,都飞走了,又怎么样呢?翅膀硬了,你不让它飞,能行?”
  “可是秋秋不同……”
  “怎么不同呀?潮流呀,你能挡住了?人老了,也就沉住气了,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做云间野鹤,世外散仙,自在得没人能比。”
  梅姨见状只好去打电话给立华。
  秋秋从费明那儿拿到首饰回到瞿母家中。瞿母松了一口气道:“丫头,你去哪儿了?”
  “奶奶,我侄儿来给我送点盘缠。”
  “丫头,你到了我这儿,也就到了组织了。到了组织这儿,就得有纪律约束了,我没批准你,你是不能出去的。太危险了,你知道吗?”
  秋秋也不回答,只是递上手绢包:“奶奶,你看够了吗?咱七个同学呢,三个演话剧的,两个弄舞美的,一个作曲的。我们做演员的,会表演,可作曲弄美术的不会,万一在关卡那里暴露了,不得花钱吗?”
  “你倒想得挺细……”说着,瞿母打开手绢包,映入眼帘的正是当年让瞿恩送给立华的那对翡翠耳坠,心中一惊,问道:“丫头,你这哪来的?”
  “我姐的。”
  “你姐姐?她叫什么?”
  “杨立华呀。”
  “立华是你姐姐呀?”
  “您认识?”
  “岂止是认识呀。刚刚来的,是叫费明吗?”
  “是呀,是叫费明,你也认识?”
  “丫头,我就是费明的亲奶奶。”
  秋秋听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瞿母又给秋秋讲起了当年立华和立青的一些事情:“可不是嘛,你立青哥哥头一次上我们家来,比你还小三岁了,这一晃,多少年了,又来了立青的妹妹,你们兄妹都往这一条路上走呢,难怪我们都老了,这将来呀,是你们年轻人的。”
  秋秋对此似乎并不感兴趣,岔开话题道:“奶奶,你看过苏北军区文工团的演出吗?”
  “别叫我奶奶,喊乱了。你瞿妈妈一直就没离开过上海,上哪儿看呀,听倒是听说过,那边的演出水平一点儿也不比上海差,演了多少大戏哟。”
  正说着,只听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二人一怔,瞿母问道:“谁呀?”
  “我来找杨立秋。”听声音,来人正是立华。
  原来立华听说秋秋不见了,赶紧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首饰也少了几件。立华正和梅姨商量着,看到费明从外面回来,于是就询问费明。面对母亲,费明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并且带立华去找秋秋。
  虽然秋秋一再地示意瞿母不要开门,可瞿母还是起身开了门。
  立华刚进门,就一下子怔在原地:非*凡#论*坛“瞿妈妈?”
  瞿母笑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立秋是你的妹妹。坐!立华!”
  秋秋敌意地看着立华,说:“姐,你别费工夫了,这条路我走定了。”
  “轮不着你说话。”
  “你们姐妹没谈好?”瞿母问道。
  “是的,她偷着跑出来。”
  秋秋赶紧说道:“什么叫偷,我是光明正大地参加革命去。”
  “可你还有学业!”
  “我现在的学业是摆脱黑暗,投奔光明!”
  立华听了,转而面向瞿母:“瞧,瞿妈妈,是不是广州那会儿,我也这么青涩?”
  瞿母笑了:“立华呀,你这妹妹活脱脱的就是广州革命时的你。你们姐妹怎么这么像!”
  秋秋争辩道:“我像她?那我早跳黄浦江了。”
  立华不理秋秋:“她们这辈人,还真不比了当年的我们,她在学院,连袜子都送回家让她妈妈洗!”
  “我看不出,这就是你不许我革命的理由。”
  瞿母转身对秋秋说:“秋秋,你去里屋,让我单独和你姐姐谈一谈。”
  秋秋听了,气鼓鼓地去了里屋。
  “坐下来吧,立华,你如果不同意,我瞿老太太是不会送她走的。”
  立华这才坐下:“你不知道,我那继母要死要活的,像丢了魂,我不能不管。”
  瞿母点头说:“我理解。不过,你能从我这儿领走她,可是你能拦住她的心吗?如果,她不通过我们地下关系安全转送,自己瞎闯解放区,那就太危险了。”
  立华听后一怔。
  瞿母笑笑,接着说:“她真的像你,像当年的你!立青头一次到我家,还没她这么泼辣。”
  “你有立青的消息吗?”立华一直很挂念立青。
  “立青已经随东北大军进入平津。林娥要生孩子,留在了沈阳。”
  “噢,他俩要有孩子了?”
  “是啊,你的费明要有弟弟或者是妹妹了。”
  立华勉强笑了,刚刚,就是费明领她过来的,瞿家和杨家,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得把立秋当成自己的儿女看待。立华,如果你能信得过我,就听我这老太太一句,让秋秋去吧,随着解放大军日益临近,她的左翼学生的身份越来越不安全,我们党也是出于保护这批文化人才着想,才有组织有计划地将他们送到解放区去,那里天地广阔,也适宜发挥他们各自的才能。”瞿母慢条斯理地说。
  立华心里犹豫着。
  “我知道你难呀。依你这样的身份做这样的决定……我说的,是我这老太太自己的意见。”
  “可这一路上,军队设了很多关卡,是不是太危险了?”立华抬起头。
  “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那你就放心,我们有内线关系,也有专人接送。你妹妹有意思,还拿来许多首饰,其实用不着……”她从桌上取过手绢包,“你拿回去吧,路上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已经送过去上千人了,都是各行各业的人才。”
  “不,真要走的话儿,让她带上吧,这丫头什么也没拿。”立华的口气软了下来。
  “在那边做文工团员,都是供给制,也不需要什么……”瞿母从首饰中取出那对翡翠耳坠,“至少,这个你拿回去,那年你去苏联,瞿恩送你的,留个念想吧。”
  立华接过,闭上了眼睛。
  “人去物留。你不知道呀,我那儿子他不会表达,他只会工作,拖着条伤腿要去码头送你。我拦住他,问他,儿子,你真想找她做你的媳妇?他点点头。我又问:你们能说开吗?他摇摇头。我说,你呀也真是丈八烛台,只照得见人家照不见自己。我就从耳朵上取下了这对耳坠,我说,你自己要是说不了,就说是我做妈的送她的。你这么一说,哪个姑娘都听懂了。是不是,立华,你当时懂我的意思了吗?”
  立华苦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你还能把它保留到今天,也算是有情有义,何况你还把他的孩子带那么大了,立华,这就是我们两家的情分呀!甭管什么时候,也甭管地覆天翻,这情义都无价呢!”
  “瞿妈妈,你别说了。秋秋,你出来,姐问你几句话。”立华对里屋的秋秋说道。
  秋秋从屋里走了出来。
  立华严肃地看着秋秋说:“立秋,你真的想好了?”
  秋秋坚定地点点头。非*凡#论*坛
  “那你去吧,我来时就没打算能把你带走。咱杨家兄妹都一个种性,我也曾拉过立青,结果……”说着,立华摊了摊手。
  “立青可是四野的名将了。”瞿母道。
  “是呀,我知道我当初很愚蠢,以为可以代替自己的弟弟选择他的理念和道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选择了道路,也就选择了我们个人的命运,没有人可以脱离潮流,没人可以!”
  说完,立华面对瞿母和秋秋惨淡地笑了。
  美国年初批准的军援到了年底才到,可数量还不到许诺的一半,而蒋夫人近来在美国受到的接待也是相当的低调,不仅完全不见了六年前的热情,甚至有点故意给夫人难堪。立仁对当下的形势有着清晰的判断,这也使他更努力地把自己手上的任务做好。
  “所以,局长,请转告你们的海军桂老总,海军一定得拿出你们最好的舰长和最好的军舰,全力保障此项特殊运输任务。事关我们大家的未来。”立仁在航运办公室内与航运官员会商的时候说道。
  “我明白,首先我得让我们舰长熟悉一下上海去基隆的航线,另外考察一下装卸货品的锚泊位置。”
  “那就好,舰船停泊地点离央行越近越好。”
  那次会商之后的一天夜间,中央银行上海金库四周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官兵。立仁与吴融在金库官员的引导下来到金库厚重的铁门前。
  官员一边开门,一边报告着:“中央银行的储备黄金全都在我这个库里,共有两百七十七万两。”
  立仁厉声说:“我们不管账目,只负责安全转移。账目错了,杀你的头;黄金丢了一块,杀我和吴师长的头,无粮不聚兵,这批黄金将是我们在台湾的立足之本!”
  厚重的铁门轰然打开,黄灿灿的金光映亮了众人的眼睛。
  “吴融,就是丢了你我的命,也得把它们安全地转送台湾,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堆起来得有一座小山呢!”立仁眼神中透着惊讶。
  董建昌的轿车停在他的豪宅门口,他下车进院。杨廷鹤正闲着无事,董建昌大步流星走过来,一边拱手一边说:“哎呀,杨老先生,新年好啊!”
  杨廷鹤也拱起手:“喜事,老董回来了,怎么样呀,你不是在南京开会吗?”
  “不知您问的是哪方面?”
  “徐蚌完了吗?”
  “也就这一两天了吧,杜聿明被围困在了陈官庄,最后的十七万人怕是也保不住了。”
  “这仗都怎么打的,国军八十万人,被共产党六十万人打得稀里哗啦。平津也危在旦夕了,傅作义还能维持几天呀?”
  “不谈了,今天有重要广播,您不听听?”董建昌故意卖关子。
  “什么重要广播?”
  董建昌指的是,蒋介石就要宣布下野,把权力交给李宗仁。杨廷鹤觉得老蒋仅仅做做样子而已,类似的把戏都弄过几回了。
  董建昌打开收音机:“甭管是真是假,还是听听吧!”
  收音机里响起了延安播音员铿锵有力的播音:“……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无论是中国的反动派,或是美国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侵略势力,都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台。”
  董建昌一怔,看向杨廷鹤。
  杨廷鹤倒是悠然说道:“一听就是毛润之的文笔。”
  董建昌仍在发愣。
  收音机中:“现在摆在中国人民、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面前的问题,是将革命进行到底呢,还是使革命半途而废呢?”
  “你每天都听延安广播?”董建昌问道。
  杨廷鹤笑笑:“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听听他毛润之的文章,养耳呀,这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
  播音继续着:“一个农夫在冬天看见一条蛇冻僵着。他很可怜它,便拿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蛇受了暖气就苏醒了,等到回复了它的天性,便把它的恩人咬了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伤。农夫临死的时候说:我怜惜恶人,应该受到这个恶报……”
  杨廷鹤赞道:“瞧人家的文章,总这么深入浅出,我看中国的白话文,毛泽东是第一家。”
  “毛岂止是白话文说得好,他打的仗也是出神入化。”
  “他在指谁,谁是蛇一样的恶人?”
  董建昌关了收音机:“这还用说嘛,我看国共两家的恩恩怨怨,一直可以追溯到二十二年前。老蒋这时候想和谈,人家不干了,要将革命进行到底呢!”
  “小天时决利钝,大天时决兴亡,看来现在是到了决兴亡的时候了,你们能赢吗?”
  “从北伐时算起,老天爷给了我们整整二十二年的执政时光,我们自己不用好,那还有什么可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董建昌说完,两人唏嘘不已。
  几日后,徐蚌会战以国民党惨败而告终,北方的傅作义也拱手让出了北平。
  立华回到家,董建昌跟立华谈起了对于以后的安排,董建昌建议立华带上全家一起到湖南去,说是这样对于杨廷鹤来说也算是叶落归根,相信老爷子会愿意的。
  可立华却冷冷地说:“你不是要学傅作义吧?”
  “那又怎么了,傅作义还是仗义的,如果他坚持要打,北平那座千年古城早就毁于战火了。”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我们就算说好了,你等我的电报。”董建昌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立华。
  董建昌挽起风衣,继续道:“我得走了。有一笔款子存在老关系那儿,今晚说什么也得取出来,运往长沙,这年头无钱不聚兵呀。你也早点准备,懂了吗?等我的电报。”
  董建昌说完,贴贴立华的脸,拉门走了。
  立华怔怔地看着董建昌走了出去,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这么多年了,他有他的自由,自己从没束缚过他。想起来自己和董建昌倒像是电车上的一对乘客,仅此而已,他那套自己学不了,自己的他也很不屑。
  冬天,北平香山的共产党军委机关驻地,立青从车上刚下来,穆震方就迎上来:“立青呀,三年不见,一个解放战争都快打下来了。”
  “我说呢,怎么军委机关有人找我,一猜就是你老穆,怎么,瞿霞呢?”
  “瞿霞我老穆领导不了了,在周副主席那儿上班,筹备将来的外交部呢。”
  “我的天哪,还真是开天辟地呢。”
  “可不是嘛,新中国如同躁动于母腹中的胎儿,就要降生了,走走走,咱们进去谈。”说着,穆震方就拉着立青往屋里走。
  二人扯了一会家常,老穆问立青的部队到哪了,于是话题就引到了董建昌身上。
  老穆说:“是的,在黄埔时,我就觉察了,你和他的关系十分特殊。”
  “是呀,他实际上就是我的姐夫。”
  “那就好。董建昌的六个师都部署在湖南,我们已经和董建昌有过一些浅层次的联络,但此人多变,是否能促使他起义,现在还很难说。我就想起你来了。”
  “广州革命的初期,他做过我的导师,四一二以后对我也十分扶持,只是这么多年没见面,双方南辕北辙,不知还能否说到一块去。”
  “据我们所知,董和蒋是有矛盾的,蒋对他一直是提防的,有时又不能不用,因为在第四军的老人中,他的影响力并不亚于张发奎。湖南处在你们四野的进军路线上,因而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把对董建昌的工作交给你杨立青来做——”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密码本:“这是密码,与董建昌联络方式方法都在上面,对他的工作,你回去后就要做起来,渡江战役说打就打,做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立青接过密码,叹道:“老穆,你是要我离间家人呢!我还摸不清我姐的态度。”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相关呢,立青!”
  不多日,国民党军驻长沙集团军司令部指挥部中,董建昌突然接到了一份兴隆商务公司发来的奇怪电报,电文中全都是生猪生意。
  董建昌不动声色,一边要求副官把电讯室的军统人员看紧了,一边取出一个密码本,让副官翻译出来。
  一会,副官翻译完毕,念道:“董司令长官勋鉴:自与长官在广西三军司令部馈赠望远镜一别,已有二十四年过去了。南昌暴动长官专列上一别,已有二十二年过去了,似乎学生与你当初的分歧争论就将有了结果。在学生致电的同时,我解放大军已经跨越了千里江防,并占领了南京。学生所在的部队也正向老师所在之地逼近。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中国革命前进的步伐了。为避免未来不必要的流血和人民财产损失,学生恳请老师履行与我已达成的初步协议,选择有利时机,实行战场起义。我军与老师洽谈代表,已在途中,学生已托代表带去详尽计划,万望老师审时度势,毅然做出符合国家民族的大义之举。如有困难,也望立刻电告学生,我军将竭力予以协助。学生立青敬。”
  副官读电报的过程中,董建昌都闭眼在听,直到读出落款,他才轻叹道:“我董建昌原以为自己是伯乐,却不曾料想,自己却成了千里马的草料了。”
  “长官的决心下了吗?”
  “下是早下了,只是江山和美人之间,不可兼得。”
  “您是指杨小姐?”
  “除了她,你见过我向哪位女人献过殷勤?她是我董建昌这辈子唯一的冤家。”董建昌苦笑。
  “这个立青不就是杨小姐的弟弟吗?”
  “所以我才略感欣慰,骨肉分离,情侣分手,并非为我董建昌一人。为天下之大爱,难舍也得舍呀。你替我记着,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再给上海发份函件,作一最后交待吧。”
  “是,我记着呢!”
  “今天晚上,你去各师跑一跑,把我的决心转达给各师师长……”董建昌一点点地交代着细节。
  董建昌如约给立华送去了一封信,立华收到当日,正巧立仁回到家中。看了董建昌送来的信,立仁问道:“他让你去长沙,你去吗?”
  “你姐这辈子鬼使神差与这个男人相守了二十来年,是他把我带到这条路上来的,现在他又要决定我的后半程人生,我已经再没有心气随他走下去了。我主意已定,就此分手,送郎送到阳关道,该和他说再见了。”
  “你恨他吗?”
  “怎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很简单,你的态度将决定我对他的态度。”
  “不必了,还是那句老话:有缘修得同船渡,一日夫妻百日恩。”
  接着,立华又说道:“我们家有两个立青,立秋已到了解放军的苏北军区文工团,刚刚在《忠王之死》里扮演了忠王妃——”
  立华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秋秋身穿解放军制服,和一群文工团员在一起。另一张是秋秋扮演忠王妃的剧照。
  立仁看了后笑笑:“共产党要进城了,演《忠王之死》,是要告诫自己,不要重犯太平天国的历史错误。”
  立华:“你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立仁:“你还能怎么样?咱杨家的兄弟姐妹,什么时候不是各走各的路?你还希望我吃惊?”
  说完,二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关于这个家的未来。立仁坚定地认为,一定要说服老爷子去台北,而且他已经在台北找好了房子。只此一路,别无选择,立仁强调。
  立青在自己的纵队指挥部迎来了董建昌的副官,二人就董建昌部队起义的细节问题一一研究过,立青嘱咐道:“还是要提醒董长官,不可掉以轻心,跟烧开水似的,九十九度都不泛花,非一百度不可。”
  副官点头道:“明白,只是董长官尚有一事不能释怀,您姐姐——”
  “什么意思?”
  “董长官曾经说服你姐姐,能带老人孩子迁来湖南,你姐姐明确拒绝了。”
  立青沉吟着:“是吗?”
  “董长官此次派我出来,拟想让我再去一次上海,做最后努力。”
  立青依然沉吟着:“是吗?”
  “我想知道,您有什么话可带给您的姐姐?”
  立青有些犯难了,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表达,副官在一边静静地等待。一会,立青叹了口气道:“这恐怕有些难了。”
  “哦?”副官很不明白。
  “一般人恐怕很难理解我们这个家庭,此事牵涉到我和姐姐这么多年各自的坚守,哪怕有一丝可能性,恐怕也等不到今天。”
  副官有些理解了:“是这样啊。”
  “我不便说什么,说了也没用。我们各自有不同的理念和道路,尽管我们彼此有着对对方的情感和眷恋,但也坚守家庭中的准则,我只是其中的一员,不会也不应该将自己的理念和道路强加于对方。”
  说完,立青诚挚地看向了副官。副官见状点点头,站起身。
  “如果见到姐姐和我父亲,请转告他们,我想念他们。”立青低声说道。
  副官敬礼,慢慢走出门去,只留下立青一人在屋里,立青侧过脸去,左手下意识地摸了摸眼眶。
  三十四
  立仁和吴融在办公室商讨下一步行动,吴融坐在立仁面前。“共军已在上海外围发起攻击,上海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最后一批储备黄金计十九万八千两,以及一千五百二十万银元,今晚就得装船。海军已经调不出专用军舰了,所以你要带上最可靠的宪兵团随船押运,万不可有一点闪失。”立仁言下之意,眼前所有的行动都刻不容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