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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正道是沧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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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范,多亏你,六班有你戳着,别的班同学都羡慕死了。”立青对范希亮的感激和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范希亮自谦:“别这么说,黄埔的兵员素质好,一个个人精似的,给点亮,就发光。”
  立青想到一个问题:“老范,你说七个月,能学得完?”
  范希亮说:“黄埔用的是速成法,头一个月就让你放枪,熟练射击、瞄准、装退子弹、用刺刀,这在旧军队里不能想象。苏联顾问们把在十月革命时期武装工人的那一套搬咱黄埔来了。好处是,明天有事,拉出去就能打。”
  立青:“你可是做过旅长的,这一套对你是不是特乏味?”
  范希亮:“挺受启发的。”
  立青:“哦?”
  范希亮:“古代战争,培养一名马上弓弩手,需要三年。”
  立青:“为什么?”
  范希亮:“那是力气活儿,又需要高度技巧,你得在飞奔的马上把箭射到一百五十米以外去,还得要有准确杀伤力。”
  立青:“那倒是。”
  范希亮:“可现在用的是步枪,标准化大量生产,使用也简单,男女老幼都能轻松掌握,参与战争的人员不再需要那么专业的要求。”
  立青:“还真是这样。”
  范希亮:“所以,战争到了今天,取胜之道就变得明了了,谁能争取到最广大的民众,谁就能取得最后胜利。”
  立青一边听一边点头。
  范希亮:“至于动员民众的能力,共产党实在是要优于国民党,这方面,共产党是大师,国民党是学生。”
  立青:“这很重要吗?”
  范希亮:“决定最后的胜负,你说重要不重要。所以才有两党合作,所以才有今天的黄埔。别管喜欢不喜欢,你都得向人家共产党学习。”
  轮到上理论课了,大家坐得笔挺,等候教官进来。瞿恩教官夹讲义走进课堂。
  “起立!”
  一声口令,军官生们齐刷刷地起立立正。瞿恩回以军礼,轻声道,“坐下。”又是齐刷刷的声响。
  看着大家平静的面孔和期待的眼神,瞿恩说道,“今天,我要讲授的,是作战期间革命军对民众实行的宣传动员。”立青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瞿恩接着说:“我们知道,战争的伟力,及其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只有动员起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才能确保战争的最后胜利……”立青想到了放哨时老范说的话,与范希亮默契地交换了眼神。
  瞿恩安排大家都来讲演。三人一组,一个人担任演讲,一个人担任会议主持,剩下的那个练习会议记录,再相互轮换。他告诉军官生们就当面对着万千民众,看看他们打算说什么,用什么来打动民心。
  轰的一声,军官生们活跃了起来,个个兴趣盎然,纷纷讨论起来。
  教室外,闪过了立仁和楚材的身影,两人走到一个角落,立仁悄声说:“从周世农言谈话语中,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快行动了,从澳门请来的职业杀手已经到位。”
  楚材摸摸下巴:“问题是,针对谁?目标是何人?”
  立仁摇摇头:“周世农没说。”
  楚材:“他让你进一步接近我?”
  立仁:“是的,他希望通过你,能了解校长的一举一动。”
  楚材冷笑:“胡汉民是在找死呢!”
  立仁:“他们是要针对校长?”
  楚材:“问题复杂也就复杂在这里,他胡汉民的政敌可不止校长一人,细数起来,排在第一位的,应该是廖仲恺。”
  立仁:“廖仲恺?”
  楚材:“汪精卫也算一个,可论能力声望,廖都在汪之上,整个国民政府的钱袋子都缠在廖的腰上,廖实际上总揽政府事务,光是取消防地税收就不知得罪了多少地方军首脑,何况廖是党内最为亲共的左派,理论上就是胡汉民的死敌。”
  立仁点点头:“我多少明白一点了,果然是要争头一把交椅。”
  楚材:“你刚刚说,粤军第四军的人也和他们搅到了一起?”
  立仁:“我偶然撞上了,他们在和胡汉民的弟弟开会。”
  楚材拍拍立仁肩膀:“这个细节太重要了。对于校长来说,许崇智的威胁远比胡汉民要大,毕竟整个粤军掌握在他许老总的手上。”
  立仁:“如果胡汉民真的和许崇智的粤军联起手来,会怎么样?”
  楚材:“所以,立仁,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校长要把根本立足于黄埔之上了吧,没有一支值得信赖的不世之军,你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立仁完全明白楚材的意思,正说着,从不远的课堂里传来了黄埔军官生们的演讲练习声。
  立青的声音格外嘹亮,他声情并茂地喊着:“同胞们:我们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的军队来了!请记住我们的装束——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们的装束:颈系红巾,军装整齐,衣领是翻领。你们可要认清楚了!”
  吴融打断他:“哎哎,我说立青同学,你是在作政治演讲,你扯什么军装。”
  立青朝他点点头,“这个问题提得好。同胞们,黄埔的军服是独一无二的,你们一定要把我们和那些旧军队区别开来!军服是什么?军服也是一种武器。你们就记住,我们不仅在外装上与军阀部队不同,我们的宗旨也截然不同。”
  “我们的宗旨是什么?我们是保护人民的,决不和反动军阀一样抽捐收税,也不和其他军队一样骚扰人民。我们是打军阀,除奸贼,光明正大的军队;是保人民,安地方,公正和平的军队……”立青激情澎湃的声音在教室回响,传到立仁耳朵里,并远远地传到校园……
  四
  火车在一阵长鸣后,缓缓停下,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士从尾车走了下来,正是立华,她负责把一批在上海定制的军服运送过来。
  立仁带着几名黄埔军官已等候多时,见到立仁,立华诧异:“立仁?”
  立仁行了个军礼:“黄埔军校校务部参谋杨立仁奉命接收被服装具。”言辞很官方。
  立华赶紧把各类装具打开给立仁过目,有士兵胶靴,军官用的武装带,还有校级军官的毛料冬装,都是一等一的料子。立仁回头对一军官说:“叫军官生们过来。”由范希亮带领的六班跑步过来,立华一眼看到队伍中的立青,有些激动,立仁一把按住立华,让她装作不认识立青的样子,免得他尴尬。
  立青也看到姐姐,并掩饰起内心的激动。立青戴上军帽,佩上武装带,登上皮靴,很漠然的样子,他在来之前就听区队长说到此次任务会见到立仁,想到自己是受立仁指挥,就丝毫没有快乐可言。
  谢雨时盯着立青从上到下打量,对着立青胸口擂了一拳:“立青,很合身啊,像是为你做的!”
  立青说:“不怎么样,跟她娘唱戏似的!再说,这是校官服,能混上这一身,至少也得是区队长啦。”
  立青的顽劣劲儿真是到哪都改不了,立仁拿这个弟弟彻底没辙,立华听到,也笑了起来。立华把清单给立仁:“这是清单,不过得楚少爷签字。”
  立仁:“楚秘书?哦,我代表他,我代表他。楚材太忙……”说完就龙飞凤舞地签起来。
  立华笑着说:“我说你怎么平步青云呢,原来是搭了楚少爷的车。”
  立仁也将了立华一军:“立华,你们女人搭车恐怕更方便吧,甭管哪党哪派,什么人能抗拒你这样的微笑。”
  立华:“这可不像做哥哥的说话。”
  立仁掉脸:“告诉军官生们,抓紧装卸,今晚之前返回校内。”
  “是……”
  立华朝立青走过去。
  立青别转脸忙于搬运。忙碌的军官生们。
  立华改变主意,拎包出站而去。
  立华又开始了党部妇女部的工作,跟瞿霞装订文件时,瞿霞一边干活一边说:“你那个弟弟挺有意思的,我妈可喜欢了!”
  立华:“顽皮得很。真得好好谢谢你们,你还替他补了三天的课。”
  瞿霞:“嗨,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要不晚上来家吃云吞?我妈嘴上成天惦记着你,还有我哥哥,总向我打听你,说你这个特派员怎么当的,没完没了地出差。”
  立华淡淡一笑:“上海那地面也是太大,不好弄。”
  瞿霞:“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哥在家。”
  外间传来人声:“杨秘书!”
  立华“哎”了一声。
  “董秘书长让你把打印文件赶紧送过去!”
  立华:“知道了!”
  瞿霞:“也真是,军委会的文件偏拿咱妇女部打印。”
  立华拿好了文件,走了出去。
  董建昌正在和属下谈论苏俄顾问团把蒋介石任意送钱给自己部下的事捅到汪精卫那里,立华敲门,董建昌将欣喜压抑于心,说:“哎呀,又劳驾你们妇女部打印了,请进请进,杨小姐。”
  属下退去,董建昌接过立华手中的文件,有意提高嗓音:“哟,杨小姐,文件格式弄错了吗,来来来,我给你再讲讲!”遂关上门。
  立华冷笑一声:“你还真会演戏!”
  董建昌顺手将文件扔桌子上,张开双臂,立华欲躲闪,却已经被董建昌搂住,只见一张饥渴的嘴唇靠了过来。立华别转了脸:“这样有什么意思?你觉得呢?”
  董建昌讨了个没趣,松开手来:“那你觉得怎样才有意思?难道非要我给你下跪?”
  立华严厉地说:“到此为止吧,建昌,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想透了,我不想再牵累你了,这么大的官,连一点尊严都没了,我们不能这么下去!”立华手往办公桌信件处一指:“看到我寄给你的钥匙了吗?”
  董建昌回身看去,立华乘机拉开门,走了出去。董建昌急忙在信堆里翻找,终于取出一个牛皮信封,撕开来,一把钥匙掉落出来。
  立华心事重重地回办公室,蓦然,她看见一个陌生人正在一道门外,透过钥匙眼往里窥探,听见脚步声,那人慌忙抬身,迎面走来。
  立华与其擦肩而过,此人右颊上有一颗痦子。
  立华一进门就对瞿霞说:“奇怪,咱党部里哪来的不三不四的人?”
  瞿霞没领会,对她说:“你可回来了,廖夫人马上要去慰问沙基惨案负伤的妇女,让我们一块儿去医院,走吧,走吧,夫人等在楼下呢!”
  周世农独自坐在汽车后座,压低的帽檐下目光警觉,副驾驶的门被拉开,立仁闪身进来,司机识相地下车。
  周世农很关切楚材愿不愿意和胡汉民合作,立仁明白地告诉周,楚材是蒋介石的秘书,前程无量,显然不会和胡合作。周世农很失望。
  立仁:“我看对楚材这种人,得放长线了,不能急。再说,他暂时用不上,不还有我吗,你就说,要我帮什么忙吧?”
  周世农讥讽地:“就你?立仁,你那两下子,在醴陵三省巡阅使的宴会前,就让我看透了。像你这样的酸文人,练练嘴还成,动刀动枪的事,哼,指望得上吗?”
  周世农似乎太小看立仁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落入立仁的陷阱。
  立仁:“你们要对谁动刀动枪?”
  周世农:“谁挡道,动谁!”
  谁挡道?挡谁的道?
  楚材和立仁默默相对,百思不得其解。楚材觉得,周世农的话多少会关系到蒋介石的安全。
  立仁:“校长座车不必那么招摇。”
  楚材:“什么意思?”
  立仁:“他的专车前总挂面青天白日之旗,太容易为人辨认!”
  楚材点点头,又说:“刚刚得到的消息,有人也给廖仲恺寄去了两粒子弹。”
  立仁:“死亡恐吓?”
  楚材:“是这意思!”
  立仁:“那得提醒廖公防范文华堂的人。”
  楚材神情微妙:“怎么提醒?这不是挑拨吗?廖公会以为咱们在对他威胁呢!”
  立华仪态万方地出现在瞿恩家,想让瞿恩给立青捎些东西,两人再度相见,彼此相互注目,神情含蓄微妙,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瞿恩匆匆吃了几口,就要去特委开会,立华跟着要走,瞿霞也去开会了,瞿母嚷嚷:“走走走,你俩一道走吧,我晚上还有书要读呢,列宁的《国家与革命》,都读了半个月了,还没看完呢。”
  瞿恩随手拦了一辆黄包车,自己先坐上,又对立华:“你也上来吧,先送你!”立华犹豫了一下,还是与瞿恩并排坐上去了。
  “去花园街十七号。”
  黄包车车夫拖着两人奔跑起来。马路对面也有人上了黄包车,调过头,尾随而来,瞿恩自然地把手臂搭在立华肩膀上,立华微微一颤。
  瞿恩低语:“别回头,有尾巴跟着我们呢!”
  立华:“尾巴?”
  瞿恩:“人家近来有好奇心了,你有什么办法。”
  立华:“都什么人?”
  瞿恩:“几个烂人,他们身后是谁,就很难说了。”
  立华:“这才走几天,广州怎么就成了这样。我们中央党部那边也有不三不四的人出入。”
  瞿恩:“是吗?我听说连廖先生都收到死亡警告了?”
  这件事,立华也听廖夫人说过,信袋里一个字没写,只有两颗簇新的子弹。瞿恩分析,孙中山去世,原来的政治平衡被打破,开始有人对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发难。
  黄包车夫的两脚交替飞奔,车轮闪闪地反射着街面上的霓虹灯,不远处,另一辆黄包车保持距离,跟在后边。
  立华:“我到了,就前面那幢楼。”
  瞿恩:“一会儿,我和你一块下车,你帮我甩掉后面的尾巴。”
  立华:“你干脆先到我那去吧!”
  瞿恩:“也好,反正不能把尾巴带到开会地点。”
  黄包车在临街的楼前停下了,尾随的黄包车在近前停下了,坐在车上的盯梢默默看着瞿恩和立华挽手说笑着走进楼去,坐车的盯梢对拉车的盯梢说:“这个大共产党,也泡上女人了。”
  “也对,共产共妻吗!”拉车的说完,两人猥亵地笑了。
  立华小心地打开门,正要开灯,瞿恩拦住她:“别开灯,要不,人家弄清楚了位置,今后找你的麻烦。”
  立华却说:“不用,真让他们惦记上了,你也躲不了!”
  灯随即亮了。
  立华:“这样是对的,看见灯,他们就放心了,以为掌握住你了,让他们宽心地等在下面。你要是急着走,一会儿我领你从对面水房翻下去。”
  瞿恩笑了:“你怎么不是我们的人呀,我们就缺一个你这样的交通员。”
  立华:“见外了吧,还你们我们,我看目前两党之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不知道,廖夫人对你妹妹评价可高了。”
  瞿恩:“都你这样就好了。中国有句老话:身怀利器,杀心顿起。”
  立华:“什么意思,谁杀心顿起?”
  瞿恩:“你得问,谁‘身怀利器’了?”
  立华思忖。
  瞿恩:“蒋介石身怀利器,他手上攥着黄埔,还有党军第一军;许崇智身怀利器,手上有粤军的几万人枪;有消息说,胡汉民也在搜罗‘利器’。可共产党有什么呢?除了政治主张,就只有工会、农会、妇女会,说白了,也就是人气。”
  立华:“倒还真是这样。”
  瞿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不可靠?不是利器,而是人心。原因是它充满了不可捉摸的可变性。所以我们帮助国民党在黄埔建立党的制度,以党来领导武装,防止武装的私人化,防止身怀利器的人独断专行。”
  立华:“真深奥。”
  瞿恩:“是呀,对你这样的女孩子是深奥了点儿,但关系到整个国民革命军的成败。你说的水房在哪儿?”
  立华:“你要走?”
  瞿恩:“今晚的会议很重要。”
  立华扯下自己的床单。
  瞿恩奇怪:“这是干什么?”
  立华:“那窗口离地面老高一截子呢,别摔着你!”
  瞿恩:“我来。”
  立华:“帮我扯着。”
  立华挣力嗤啦撕开床单,人一趔趄,两人撞到一起,鼻息的温热喷到了双方脸上,两人愣愣地看着对方,很快,拘束却默契地分开,合力将撕开的床单拧成绳子。
  立仁和楚材之前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这一天,蒋介石飘着青天白日旗的黑色轿车行驶到某公路,即被早就埋伏在周围的粤军官兵打得稀里哗啦,车上的警卫奋力推开车门朝粤军开枪还击,但很快就被打倒,现场顿时一片血泊。
  消息传到校长楼,楚材震惊,好在蒋介石当时不在车上,只死伤了五名卫士,他立即下命令,让范希亮带着六班火速接管由粤军管理的防区,并让当事粤军务必即刻调出市区。
  “全副武装,带足弹药,对方如果有异动,就给我开火!”楚材对着电话,发出最严厉且不容抗拒的命令。
  当晚,区队长和范希亮带着六班潜伏到粤军营房外,月光下,围墙外的野地里闪出一张张军官生的脸,他们警觉地持着枪。区队长看表后转脸:“范希亮!”
  “有!”范希亮持枪匍匐而来。
  区队长:“你带六班摸进去,首先控制住他们的旅长,得手后,给我发信号,整个区队冲进去,解除他们的武装。”
  范希亮:“明白!”
  区队长:“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火!”
  范希亮:“是!”
  范希亮一挥手,整个六班持枪闪出隐蔽处,战术动作干练利索,他们相互掩护,交替前行,不时打出彼此默契的手语。
  哨兵漫不经心地在营房前来回走动,立青悄悄出现在他身后,他丝毫没有察觉,立青一个锁喉,哨兵不能动弹,范希亮用枪抵住他:“告诉我,旅长在哪?”
  哨兵仓皇地用手指向不远处一栋营房,范希亮手一挥,立青等人水银泻地般悄然包抄过去,到旅长住处,他们很快各自占据一个房门,范希亮又一个手势,几乎同时,所有的房门被撞开。
  两个军官正在抽鸦片,他们惊愕地看着举枪的立青和谢雨时。
  立青大吼:“别动!”
  一个军官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什么人?”
  立青:“黄埔学生军!”
  那个军官大笑:“拿了个大鸟吓寡妇,学生军怎么了,想造反?无法无天?我是粤军第十一旅旅长!欺侮到我的头上?”
  立青也哈哈大笑:“没错,要的就是你,崔旅长!”
  另一个房间,穆震方倒闹个大红脸拎枪出来,范希亮正过来,穆震方告诉范,里头,某军官正在搞腐化,还是一对二,他比当事人还不好意思。汤慕禹却用枪直指床上:“不许穿衣服,老实待着,要不阉了你!”
  立青和谢雨时也带着五花大绑的崔旅长过来,崔旅长的嘴里被立青塞了块肥皂,范希亮看看他:“哦,还真是崔旅长!崔旅长,立刻下命令,让你的人全部放下武器,撤离营房,由我们学生军强制接管!”
  崔旅长发出一阵愤怒的嘟囔声。
  立青一拍他脑袋:“听好没有?回答得卫生点儿,我可替你打了肥皂!”说罢,把肥皂取了出来。就在同时,一群粤军持枪冲了过来,范希亮扬手对着空中放了一枪,军官生们立刻举枪对准院内。
  立青用枪抵住崔旅长的脑袋:“崔旅长,说呀!让你的人都放下枪!快点!”
  崔旅长思忖片刻,大声喊道:“弟兄们,好汉不吃眼前亏,照他们学生军的意思,放下枪,撤出营房!今后如何,自有许总司令做主!”
  由范希亮率领的六班胜利接管营区。
  一个急刹车,周世农大惊,立仁一身便装挡在车头,司机识趣地下车,并给立仁打开车门。立仁一上车,就质问:“是你们干的?”
  周世农很无所谓:“那还能是谁?”
  立仁愤怒:“太卑鄙了,你们!”
  周世农冷笑:“你不是一向奉行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中国问题吗?叶公好龙了?”
  立仁理直气壮:“那得看对谁!”
  周世农慷慨激昂:“还有谁能比他更危险吗?只短短两年工夫,就以黄埔军校为基地,广结嫡系,招降纳叛,一点点把所有可以拿到的权力都拿在手上。一个人赢得太多了,也就没有朋友了。可不是都在担心,担心这个权诈老手操控整个天下。”
  立仁:“污蔑,完全是污蔑。”
  周世农已经和立仁很难达成共识,立仁跟随的是蒋介石身边的红人楚材,势必得帮着老蒋,而周世农却是胡汉民的人,两人其实各侍其主,周世农却仍然很想拉立仁到自己的阵营,只是,立仁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冲动就天真地以为凭一把枪就可以解决掉三省巡阅使的立仁了。
  周世农终于说明约见立仁的用意,他说:“我希望你能转告楚材,冤家易解不易结,只要你们校长到此为止,粤军将依然保持与党军的紧密关系。另外,我们有一份特殊的大礼要送你们校长呢。”
  立仁“哼”了一声:“少来这一套,我们从不做肮脏交易,既然你们已经亮剑,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周世农摆摆手:“不不不,你还没听我说完,就会有一份大礼,就在这几天。”
  立仁已经起身,周世农补了一句:“你等着好消息吧,到时,我会再约你的。”
  立仁下车一招手,一辆深色的轿车驶过来,立仁也不和周世农打声招呼,上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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