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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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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乃嗣续大事,天子之女不娶,更娶何人?”瞽瞍道:“若不辞,娶了家来,他倚着天子贵女,将公婆也要管着,却将奈何?”舜道:“圣王淑女既肯下嫁,焉能骄傲。既知夫妇之礼,必无上凌之事。”遂承命不辞。四岳报尧帝,尧帝大喜,遂与娥皇、女英说知。到临行又再三嘱咐道:“钦哉,必敬!必戒!”二女领命,遂由河直下降到潙汭,与大舜为配。
二女果贤。自归舜之后,上事公姑,克尽妇道,全无一毫骄贵之气。无妻之间情意和谐,甚是相得。舜虽仍旧耕田,到了此时贵为天子之婿,却家有仓廪,野有牛羊,室悬琴瑟,壁倚干戈,朝夕间幽闲静好。象看在眼里,便心怀妒忌,因与父母商量,要谋害舜,道:“若能害了兄舜,我只要他的干戈、琴瑟,并教二嫂收拾床铺足矣。其间仓廪牛羊,尽归父母。”瞽瞍道:“若要害他,他又孝顺,怎好明明杀他?只好唤他来饮酒,将他灌醉,便好动手。”象喜,因治下醇酒,传父母之命,叫舜来饮。舜闻命,知其蓄意不善,因告二女,二女道:“父母命饮,安敢不往?妾有药一丸,秘含于口,虽饮千杯,不至沉醉。”舜受药而往。父母命饮,舜饮一朝。父母问:“醉乎?”舜曰:“不醉。”又饮一昼。父母问:“醉乎?”舜曰:“不醉。”又饮一夕。父母问:“醉乎?”舜曰:“不醉。”父母以为奇,因放之还。
复与象算计道:“酒不能醉,后面廪屋最高,上多缺漏,明日叫他上去涂盖,汝在下面撤阶梯,举火焚烧,彼自不能逃死。”象又大喜,又传父母之命,叫他去完廪。舜闻命,知其来意不善,又告二女。二女道:“父母命完廪,安敢不往?”因取一斗笠,叫舜戴在头上,以为遮日之具。舜因戴笠而往。升到廪屋顶上,方涂盖将完,忽下面火发,将凛屋烧着。舜急欲下来,而升廪之阶梯已为象移去。正无可奈何,忽闻二女在廪下作歌道:鸟之飞兮,翼之力,人而不飞,为无羽翼。为无羽翼,何殊乎斗笠?
大舜听见,忽然有悟,因除下斗笠,平抱在怀中,涌身往下一跳。原来斗笠张开,鼓满了风气,便将身子都带住了,竟悠悠扬扬落在地下,毫无损伤。
象看见甚是不悦,报知父母道:“舜已将焚,却被二嫂在下面作歌,叫他除下斗笠做翅飞下,故未烧死。”瞽瞍听了大怒,因又寻思道。“廪上可以飞下,前面老井最深,明日用绳系他下去淘井,待他下去,你可将绳取去,任二女有智计,也救他不出。”象听了大喜,又传父母之命,叫他去淘井。舜闻命,知其来意不善,又告知二女。二女道:“父母命淘井,安敢不往?”因取一柄短锤,并数十长钉,叫他藏在腰间,为淘井之用。
舜因藏钉而往。到了井边,用绳系了下去,刚系下去,象就收了绳子,去报父母矣。二女在上面看见,因抚井作歌道:滑滑深深,虽无路。寸铁分层,便可容步。入穴升天,神就之度。
大舜在井中听了,又忽有悟,因腰间取出钉锤,下钉一个立脚,上钉一个攀手,一步步钉了上来。二女接着,忙忙逃了回宫。
象收了绳子,去报父母道:“今日功成矣。”瞽瞍道:“舜虽在井,却未曾死。”
象道:“这个不难。”因复到井边,用土将井口填满。象大喜,遂走入舜宫,要来占他的宫中所有。及走在舜宫,忽看见舜坐拥着娥皇、女英二妃,在那里鼓琴作乐,吃了一惊,又甚觉无趣,心中十分忸怩,进不是,退不是。大舜看见,忙欢欢喜喜迎他坐下,道:“贤弟何来?”象此时没法,只得说道:“因郁陶思君尔。”舜听见说个“思君”,便大喜不胜道:“感吾弟友爱之情,直至如此。”因命二妃出酒食款之,尽欢方送他别去。象归,报知父母,以为舜有神助,便再也不敢设谋陷害于他。
尧见舜有许多圣德事迹,又见二女相安,心下大喜,遂与四岳商量,竟将天子之位让他坐了。舜知尧帝倦勤是实意,遂受之不辞。既为天子,因立娥皇为后,女英为妃,封象于有痹,尽孝以事瞽瞍。舜见天下已为唐尧治得雍熙于变,十分太平,不敢更作聪明,每日只恭己无为,完了朝政,就在宫中被袗衣鼓琴以为乐。二女裸侍于旁,十分恭敬和悦,深得舜心。舜凡有所行,皆谋于二女。二女聪明贞仁,所言所行,皆合礼道,并无偏私妒刻。后舜巡方死于苍梧,二妃不能从,望而痛哭,亦死于江湘之间,世因号为湘君。古今颂贤后妃,尽以二妃为首。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且说智化与蒋爷议论救展南侠之事,水路不能进去,怕人家多有防备。由旱路进去,一者为救展南侠,二则君山是大宋个大患,智爷的主意是先把君山破了,以后再定襄阳。就将这个主意与蒋爷一商议,蒋爷说:“这个主意固然是好,怎么进去法?”智爷用手一指北侠说:“我同他。我们两个人诈降,只要哄信钟太保,岂不把展老爷救出来了?”蒋爷摇着头说:“不容易呀,不容易!”智爷说:“易固然是不易,除了这个主意,别无方法。凭着我这一张嘴,凭着欧阳哥哥这一口刀,倘若被人识破机关,打里往外一杀,让丁二弟往里一杀,凭着咱们的宝刀与宝剑,纵然万马千军,也拦挡不祝此计如何?”蒋爷说:“我们都外头听信,倘有凶信,我们大众一齐都杀将进去。”智爷说:“不用。你同三哥将古瓷坛送往上院衙去,你然后上五柳沟,总得要将柳青请来才好呢。”蒋爷说:“据我看来,有他也不多,没他也不少。”智爷说:“倒不用他人,用他鸡鸣五鼓返魂香要紧。”蒋爷说:“不难,这件事全在我的身上,横竖准有这个人就是了。”智爷又对北侠说:“欧阳哥哥,方才这些话,你可听见没有?”北侠道:“我俱已听见了。”智爷说:“你老人家可愿意?”北侠说:“为朋友万死不辞,焉有不愿意的?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言为定。吉凶祸福,凭命由天。”说毕,蒋四爷同徐三爷送古瓷坛往上院衙去了。一路无话。
到了上院衙,也不用官人回禀,二人自己进去,见了卢大爷与韩二爷,连忙的将口袋放下,两个人与大爷、二爷行礼。大爷问被捉的情形。三爷就将怎么被捉,怎么出来的话,细说了一遍。大爷一闻此言,原来展南侠还在寨内幽囚着呢,说道:“可别不管人家呀!”蒋爷说:“主意已然定好了。这就是老五的骨罐,现在这里。”卢、韩二义士放声大哭。公孙先生出来打听,也就哭了一番。有蒋四爷劝解,然后将骨罐坛请到里面,面见大人。大人一见,恸倒在地,哭的是死去活来,连主管也哭了个不了。大众好容易才将大人劝祝大人吩咐将古瓷坛放在大人的卧寝,每遇大人早晚吃茶、吃酒、用饭,必要在古瓷坛前边供献供献,并且早晚间还要烧钱化纸。若论朋友之交,也就是了;就是亲胞兄弟,还怕不能如此。大人见了古瓷坛之后,与先生商议:“五老爷虽死,王爷尚未拿获,这个折本先不必入都。”先生说:“正当如此。”蒋爷又把定君山救南侠的事,回禀了大人一回 。大人说:“但凭你们诸位办理就是了。”
蒋爷告辞出来,见了三位哥哥说:“我上五柳沟去了,早晚之时,你们可要多加小心才好。”卢爷说:“上院衙的事,你不用管,自有我们几个人料理。你们要有用人之处,我们再往那里拨人。”蒋爷说:“你们在此,我走了。”蒋爷出上院衙,奔五柳沟,暂且不表。
且说晨起望众人,惟有智化踌躇了两日,这才把这一个诈降的主意拿好,就将路爷请将过来,问道:“咱们这里可以找一只小船,撑船的可要面生之人,又是得咱们自己人才行,不然不好说私话。”路彬说:“有。我有个亲戚,离此四十里,终日在渡口撑船。此人姓王,名叫王顺,他要到了这里,并没人认的。若把他找来,有什么私话皆都可说。”智爷说:“既有此人,就烦路大爷将他请来。”路爷点头,立刻就叫鲁英请王大哥去。鲁爷点头,就此起身。
到了次日早晨方到。路爷带了那人,与大家见礼。智爷一看王顺,三十多岁,穿了一身蓝布的衣服,白袜青鞋,黑黄的脸面,细条身材,很透着机灵。智爷一看准行,说:“王大爷,我教的你几句话,你可说的上来?”王顺说:“你老人家可别称呼我大爷大爷的呀!我叫王顺,你要教的我什么言语,我全行,还不用你费事,教什么会什么,可就是不能生发。”智爷说:“那就行了。”就把设计诈降君山、怎么救展老爷的话,说了一遍,说:“你明天撑着船,去送我们去。我们要是上了山,倘有喽兵下来问你怎么雇的船,你可把我这话记住了,你就说我们雇了一年的船。若问你上那去,你告诉没准。”王顺说:“世间那有那样事情?撒谎可要圆全。小人我可是多说。”智爷笑道:“你别管他,若问你的时节,你再说。”王顺说:“他要问我雇这一年的船,可上那里去,我怎么回答?”智爷说:“他若问你这一年哪,你就说:”他们雇这一年的船,为的是游山望景,那里有好山水,就往那里去。若见名山胜境,也许住一年半载,也许住个月起程。若要山水不好,转头就走,连舟就不停。净在两湖、两广、山、陕、浙、闽普天盖下的地方,只要那里有山水就去。一年是四百两银子,酒钱在外。给了二百两,下欠二百两。‘若是把二百两给你,把我们的东西搬下去,你撑船就走,就没有你的事了。“王顺连连答应说:”是了,是了。“
路彬过来问道:“智大爷,还要什么东西?”智爷说:“还得合你借几分铺盖被褥。”北侠说:“跑到船上睡觉去么?”智爷说:“想咱们花四百两银子,雇一年的船,连分铺盖没有,这可称的起是个穷乐。”北侠说:“没有你想不到的事。”智爷说:“咱们哥两个,也得商量明白了才好呢。这一进君山,可是见几而作,随机应变,指东而说西,指南而说北,一句真话没有。”北侠说:“罢了,我是一辈子不会撒谎。”智爷说:“无妨,看着我眼色行事。设若我指着正东,我说这不是正西么,你就说正是西方庚辛金;我指着正南说是北,你就说不错,正是北方壬癸水。你横竖捧着我说就行了。”北侠说:“我若接不住,那可怎么好?”智爷说:“无妨。我看得出来,你若接不住,我就接着说下去。”北侠说:“我是准不行,若要叫人看出破绽来,可别怨我。”
智爷说:“我也不准行,看展爷的造化,看国家洪福就是了。”
果到次日,吃了早饭,将行李搬在船上,二位穿好了衣服。丁二爷说:“二位哥哥多辛苦了。我听信,若有不便,我急去。”路爷道:“有我哪!我在外面听信,若闻凶信,必然回来报信。”
智爷与北侠出门,有路爷带道。行至地名叫马保峰,路爷一指正北说:“我可不往那边去了,遇见熟人不便。”智爷说:“你往那里去?”路爷道:“我在飞云关底下,地名叫蚰蜒小路听信去了。”说毕便走。智爷来到河沿一看,船只不少,有人嚷道:“有这里!那二位?”智爷二人由跳板上船,跳板拉在船上开船。二人舱中一看,外面水天一色,这就看见了君山。只见山上树木森森,满山的花朵,并且山上还有庙宇,也是远远的钟声,好一座名山胜境。怎见得?有赞为证:有二人,用目观,瞧山景,真好看,还有一个古庙却在上边。山水如画,画里深山,未免得引动了二位英雄往四下观:山连水,水依山,山水出,瀑布泉,水影之中照出了一座君山。水秀丽,把山缠,水与山连,山与水连。山中寺,寺依山,山在寺前,寺在山弯,山寺的钟声到耳边,高僧隐在山洞边。寺内的僧人望景观山,又在水,又在山寺前。山花开放,花儿满山。山里花香,花映山岚。花发山岭,山岭花鲜。山花清妙,花长深山。山花叠放,花又似山。花倚山峰,山峰花遍。赏花人,登山看,山中沽酒,沽酒在山。松在山上,山上松连。松和琴韵,流水高山。山儿叠,松林伛。松如云水,山寺之间。花上松枝,重上高山,山松花寺,共与水连。好一个,清幽景物天然妙,真能够,令人观瞧十分的爽然。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读招贤榜有人偷看 改豹貔庭自显奇能
且说北侠、智化在船中观看山景,好不巍峨。常言一句说的好:“望山跑死马。”
自打上船就看见君山,行了三十余里路,方到飞云关下,船不能前进,此处地名叫独龙口。王顺说:“有请二位出舱观山。”北侠同着智化出得船舱,站在船头观看君山前面的形势,就见赫巍微高耸耸、密森森、叠翠翠一带高山阻路。上边有大牌楼,横着一块大匾的相似,筛青的地,大赤金的字,上写着“飞云关”三个字。打飞云关底下往里,可就不知套出多远去了。北侠低声告诉智爷说:“山上有人看着咱们呢!”再瞧智爷,撒起风来了,指手画脚,摇头晃脑,似疯颠一般。北侠说:“智贤弟,这是怎么了?”
说:“我这是夸山哪!”北侠说:“你这是怎么夸山呢?设若是到了里头,我这怎么给你捧得住?你这是怎么个意见呢?”智爷说:“我这是夸奖怎么山清水秀。”北侠说:“你不言语,谁知道?”智爷说:“你打算我说给谁听呢?”北侠说:“你不拘冲着谁说,也得说出来呀!”智爷说:“我冲着山贼说呢。”北侠说:“听得见哪?不是白费气力么!”智爷说:“我这指手画脚,特意叫山贼瞧见,使他们纳闷疑心,为的是少时入得君山,好办咱们的大事。”北侠说:“你打哑谜,我如何猜得着你的心事哪!这又该怎么样了?”智爷说:“该下船,进他们的大牌楼看看去罢。”北侠说:“使得。”
叫船家搭跳板,二位下船,摇摇摆摆,东瞧西看,直奔飞云关来了。走到大牌楼底下,智爷指着牌楼高声说道:“欧阳兄你看,这是飞云关。”北侠说:“正是飞云关。”
二人说着,往前直走。过了飞云关,离巡捕寨不远,路南有一木板房,山墙上挂着大木牌,牌上有大字横头,横着三个大字,是“招贤榜”。智爷高声朗诵,念道:管理君山洞庭湖水旱二十四寨招讨大元帅钟,为晓谕天下事:天下各省隐匿英雄壮士过多。古云:“寒门生贵子,白屋出公卿。盐车困良骥,田野埋麒麟。高山藏虎豹,深泽掩蛟龙。”余钟雄一介寒儒,得中文武进士之职。皆因奸臣当道,贪婪无厌,悬秤卖官,非亲不取,非财不用,余退归林下,隐于君山,以文武会友,要学当年黄金台之故事。若有乐毅之能者,余钟雄情愿北面事之。无论士农工商,若有一技一能者,入君山皆有大用。非为反叛朝廷,以待天子招安,急急率宾归降,以争封妻荫子,显耀门庭。
为此特示,须至榜者。
智爷念毕招贤榜文,后面还有许多条例,俱按军规营规的例则,并有十六条禁律,五十四斩。复又高声念道:特示君山寨主、喽兵谨守,毋犯禁令: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智爷又念毕,不觉哈哈大笑道:“可惜呀,可惜!”叫道:“欧阳兄,可叹这个寨主把心机用尽,挂这招贤榜。只是有一点不到之处,总是山内缺少能人之过,短一个谋士将他提剩”北侠心说:“他教我捧着他指东说西,自然是他说话我就得捧他。”问道:“你看他怎么短个谋士?那点不到?”智爷说:“据小弟看来,此榜得用千里马骨的故事。”北侠说:“何为千里马骨的故事?”智爷说:“你不晓得,当初有一家员外,要买千里马,总未买着。派人出去四乡八镇,总未买着。有一人在乡村之内,见人剥了一匹死马,此人抱马恸哭,众人不解其意,问什么缘故。此人说:”这匹马乃是千里马。‘给了数两白金,买了一块马骨而回,献于买马之人。买马人言道:“我要的千里活马,要这马骨何用?’买马骨人说:”虽花数两白金买了一块马骨,不久千里马必至。‘果然,日限不久,千里马到了,还不止一匹。缘故是买马骨之时,就说出要买千里马之人姓氏住处,借众人口里传出某人要买千里马,若有千里马去,可获多金,连一块死马骨还肯买去,要有活千里马至,焉有不多卖之理?后来才有千里马到。这招贤榜必须仿这个而行。“北侠说:”这也花十两银子买块马骨?“智爷说:”咳!不是我说的,是个比喻。“北侠说:”依你怎么样呢?“智爷说:”依我,多用些伶牙俐齿的文人,带上银两,到四乡八镇城乡村庄店道,传扬这位寨主怎么样的敬贤,怎么样的爱士。
常言道:“英雄生于四野,好汉长在八方。‘若是依我这个主意,准能够文人武将,望风归顺君山。欧阳兄请想,是也不是?”北侠连连点头称善。
焉知晓二位在此说话,早被喽兵报去巡捕寨四家寨主,说:“报四家寨主得知,山下来了一只船,船上有两个人,奔到咱们飞云关里头看招贤榜来了。”亚都鬼摆手说:“去罢。三位在此,待小弟出去看看来。”在巡捕寨外喽兵正要吆喝,亚都鬼将他们拦住,自己偷看着二位,暗道:“真是世间罕有的英雄,堂堂的相貌,凛凛的威风。”怎见得?有赞为证:闻华看,二好汉,仔细瞧,真希罕。壮士的样,可是文不浅。天生的气宇轩昂,品貌不凡。那个人在左边,还有个右边站。一个是紫箭袖,称体穿,头上的帽,分六瓣,绢帕拧着一个茨菇叶儿在上边安。皮挺带,系腰间,镶宝石,珍珠嵌,耀眼明,光灿烂。
左肋下,宝刀悬,这利刃,世间罕,但要离匣,邪魔外崇,鬼怪精灵,不敢向前。墨色灰,是衬衫。足下靴,是青缎,底儿薄,云根燕。真乃是中道而行,那险路不到前。生一张,重枣面,五官端正,碧目虬髯。右边的人,更好看。青缎袍,穿一件,丝鸾带,系腰间,鹅黄色,四指宽。夹衬袄,是天蓝。足下靴,虎头尖,能登高,能涉险,蹿房跃脊,如同是平地一般。腰儿细,臂膀宽,足壮壮,精神满,另一番的气象,稳重端然。
跨着刀,左肋悬,但离匣,光闪闪,爱管人间报不平,杀了些恶霸赃官。跨马服,穿一件,天青色,颜色鲜,绣着些花朵,暗隐着瓜瓞绵绵。六瓣帽,是青缎。看面目,黄白的脸,二眉长,入鬓边。皂白明,一双眼。方海口,面形端。两耳大,要垂肩。这位爷天然的骨格相貌非凡。这二人,有天大的胆,杀恶霸,斩权奸,忠者的兴,逆者的剪,爱杀人,更慈善,为救展南侠,舍死忘生,才到了君山。
第二十四回 飞云关念榜谈故典 彻水寨吊起独木桥
且说亚都鬼闻华看了北侠、智化的相貌,暗地吃惊:“看这两个人仪表非俗,并且那个人是文武全才,难测两个人的来历,我向前问问,可就晓的他们的肺腑了。”听见智爷念招贤榜,说千里马骨的故事,暗暗的佩服。
等智爷念毕,连忙说:“二位壮士请了,小可有礼。”北侠早就看见他在那边树后偷看,如今过来行礼,北侠也就一躬到地说:“寨主请了。”智爷仍然是倒背着手儿,在那里看招贤榜,嘴里咕咕哝哝,不知说了些什么。北侠道:“人家寨主与咱们行礼哪!”智爷这才回头深施一礼,说:“我一时的荒疏,未能看见寨主,得罪,得罪。”
闻华说:“岂敢。未能领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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