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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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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婆听了,笑着说:“对呀,是司马迁的后代,却不姓司马,而姓同。这里还有一段故事哩!”
  老太婆停了一下,喝了口茶,又说道:“据俺的老祖宗说,司马迁被汉武帝治罪以后,怕有灭门之祸,为了保护后代,就在自己姓中,把司字左边加一坚,让大儿子改姓同;又在马字左边加两点,让二儿子改姓冯。然后让他们悄悄地从京城逃回老家韩城,藏到深山里去。如今,在司马迁的家乡,找不到一个姓司马的。每年清明节,去给司马迁上坟的,全是同、冯二姓的人,他们都是司马迁的后代。”
  老太婆说完以后,忽听楼下吵吵嚷嚷,都来到窗前,朝下一看,只见吴三流子带着好几十个当兵的,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在街上咋咋呼呼的,听不甚清楚。
  老太婆脸都吓白了,哆嗦着说:“幸亏俺把大门拴上了,不然的话,他们就闹到楼上了!”
  王化扬过来,对高天民说:“咱们下去打吧!”
  高天民摆了摆手,让他坐下,说道:“再想想。”
  邱应金很感慨地说:“这种人就是窝里斗得欢。见了后金军队,闻风而逃,或是向人家跪下求饶,当汉奸,没有脊梁骨的东西!”
  想了一会,高天民对王化扬说:“你从后院翻过围墙出去,跟你父亲一起去找郑之范,向他说明情况。他若不管,咱就打。那几十个军人,好对付。你看这样处理,可好?若没有意见,就行动吧!”高天民又对邱应金说:“你也从后面跳过围墙出去,到俺家去,将情况报告俺父亲,让他带些人来,以备不测。”
  二人从后院跳墙出去,这且不提。
  再说吴三流子从推事府里带了三十多个士兵,准备把高天民抓到府里去,好好治治他。
  来到兴隆客栈,见到大门已拴上,喊了一气,高天民置之不理。
  吴三流子对士兵们说道:“咂门”
  于是,咚!咚!咚!……
  砸门的声音很大,高天民觉得:这门被砸开,打进来怎么办?
  俗话说:“骂起来没好口,打起来没好手。”若是打死了人,就把事情闹大了。
  高天民想到这里,就走到窗前,伸出头去,大声喊道:“士兵弟兄们!你们都上当了,别相信吴三流子的话,谁砸坏了门,谁要负责任的。”
  高天民这一喊,果真有效,砸门的士兵不砸了,气得吴三流子说道:“姓高的,有种你下来,别躲在楼上装孬种,俺跟你没有完!”
  高天民又接着向下面喊道:“士兵弟兄们!吴三流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最清楚。不要受他的挑动,不能跟着他干坏事。推事大人知道了,不会饶恕你们的。现在回去还不迟,闹出问题来,你们要受惩罚的。”
  这时候,士兵们已有些动摇,有些人真想回去了。
  吴三流子很恼火,又叫几个士兵去砸门,他们说:“俺搞不清情况,你自己砸吧!”
  见士兵们不听他的命令,就生气地说:“你们不听俺的,却听那姓高的,真是吃里扒外,混蛋透顶!”
  吴三流子一边驾着,一边举手就打。那些士兵像跟他捉迷藏似的,东躲西藏。
  他这边打,士兵们就往那边跑。引得街上看热闹的人们,一阵阵哄笑声。
  小孩子跟在后面凑趣儿,竟在那里拍着小手唱起来了:吴三流子不是人,又骂人来又打人。
  吴三流子是无赖,又强买来又强卖。
  听得吴三流子性起,脱下鞋子又去打孩子,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笑声越高。
  再说王化扬的父亲,名叫王守志,是开原城的游击官。此人胆小怕事,但是他能守本分,不贪不占,也算个老实人吧!
  王化扬从同家后院跳过墙去,一口气跑回家里,见他父亲正在和他母亲说话,就把同家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王守志说:“俺才不管那些事呢!世上的不平事太多了,谁也管不了。就说那当年黑老包吧,开封府的事缠得他白天晚上忙,还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人帮助他,八贤王又是他的后台,连皇上也信任他。即使如此,开封府还不是照样出事情!再说,俺这小小的游击官,谁买俺的帐?有谁来支持俺?……”
  听他父亲这一段话,觉得他说得也是实情,但是,王化扬还是央求着说:“就这么一次,你去找一下,以后再也不多事了。”
  “不行!俺去找郑之范,他能听俺的?你以为郑之范能随便找吗?小孩子不懂事,还是不要问的好!”
  王化扬急了,见他父亲不会去了,便说:“你实在不去,俺自个去找他,他也不能把俺怎样?”
  “不准你去!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再往外乱跑,当心打断你的腿!”
  王守志说着,又对他母亲说:“你看着他!别让他走出大门,出去胡闹,闯出了祸,俺找你算帐户……”
  王守志说完,走出大门,往推事府赶去。他心里想,吴三流子带走几十个士兵去打人,郑之范能不知道?俺去探听消息以后,再趁机会提出来,不能让他知道俺是来求他,免得欠他的人情……
  且说邱应金跳过同家院墙,很快来到高家大院,见到高家父子,把情况从头至尾,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高老头向儿子们说:“有事不可胆小,无事不可胆大。这事民儿管得对,管得有理。咱们去看看,各人带上家伙,到那里见机行事!”
  邱应金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向兴隆客栈急步走来。
  且说推事郑之范,在屋里正与妻子吴树兰整理钱财,数着数着,有侍卫前来报告说:“吴山少爷带几十人到东门打架去了!”
  夫妻两个一听,一时愣住了,还是吴树兰头脑反应快,急忙说道:“还愣住干什么?快去看看呀!”
  “你去吧!他不一定听俺的。”
  “谁说他不听你的?他敢不听!还死愣着干啥?快去吧!”
  “他是你弟弟,还是你去吧!”
  吴树兰见丈夫不去,伸手拿起一把扫地笤帚,大声说:“你到底去不去?”
  吴树兰将手中笤帚,高高扬起,拉个要打去的姿势,两眼瞪着丈夫。
  郑之范只得站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且说高老头一行人,因为距离兴隆客栈路近,很快来到客栈门前。
  这时候,吴三流子正在一群孩子后面追着,嘴里不停地骂道:“一群有人养,没有教的王八羔子,老子捉住你,不把你打死,俺吴山就不是人!”
  且说高老头迎着吴三流子走来,抬眼向周围看看,士兵们胆子大的都回去了,还有几个胆子小的,也都远远地躲着。
  那些看热闹的群众,大都散了,见无热闹可看,一个一个回家去了。
  高老头来到吴三流子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吴三流子,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
  那话未说完,高老头气愤地说道:“再胡说八道,就打你嘴。”
  “你敢!老不死的!”
  “拍!”老头一个巴掌打去,吴三流子差一点被打趴下来,嘴角已流血了。
  吴三流子未吃过这亏,两旁的人又喊道:“打得好!……”
  恼羞成怒的吴三流子,举起右腿,对准老头的小腹跌去。
  高老头不慌不忙,用右手抓住吴三流子的脚脖子,顺势朝前一送,那家伙翘着一只腿被送出一丈多远,一头撞在泥巴墙上。
  街上瞧热闹的人又多了,有认识高老头的说:“这高老头已七十多岁了,身手仍不减当年。年轻时也是一员名将,后来看不惯官场的腐败,才辞官在家蹲闲。”
  “这吴三流子碰上他,也合该他倒霉了……”
  人们议论着,见吴三流子从地上爬起来,有人竟怂着他说道:“这老头还欺负年轻人,跟他干!”
  但是吴三流子心中有数,他把头一歪,眼一棱,瞪着那人说:“你去跟他干!这叫作‘唆使憨狗咬狼蛋’,俺才不上当哩!”
  这一说,周围的人们哄地一下笑开了,许多重复着说:“你别唆使憨狗咬狼蛋呀”!
  这时候,推事大人带着几名侍卫走进了人群,他见吴三流子那狼狈样子,不冷不热地说:“又惹事了,还不快回府里去。”
  “回府里去?那蒙古王爷的房子怎么办?”
  “房子不是找到了么?”
  “就是因为房子俺才被打成这样的!”
  “谁打的?谁无法无天了,敢打你?”
  “是老夫打的!”
  高老头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走向推事大人郑之范身边。
  这时候,高天民已早下楼,来到弟兄们中间。看到吴三流于骂高老头时,那几个兄弟要上去打,高天民说:“让老人家教训他,你们别上了。”
  现在推事郑之范来了,高天民遂从人群中走出来,随着父亲一起,走到郑之范面前。
  且说郑之范一见是高老头,便满面堆笑地说道:“没曾想到,是老将军亲自教训他,那太感谢了!”
  那吴三流子还要上前说话,郑之范向他使了个眼色,便不再吭声,走到一边去了。
  郑之范又向高老头、高天民等说道:“误会,误会!这是一场误会!小事一桩,反惹得老将军动怒,实在对不住,对不住!改日,本官一定登门谢罪。”
  说到这里,郑之范转脸对吴三流子叱道:“还不快滚回去!”
  然后,又向周围群众说道:“看什么?都快散开!有什么热闹好瞧!”
  高老头也不再说什么,就领着高天民等,回高家大院去了。
  郑之范与吴三流子回到推事府里,那吴树兰早已等在客厅听候消息了。
  吴三流子进了客厅,摘下帽子,朝椅子上一摔,嘴里骂道:“俺白挨那老不死的一顿臭打!”
  “怎么?你挨打了?伤着没有?……”
  吴树兰急忙上前,拉着她的弟弟,左看看,右瞧瞧,心疼得了不得!
  郑之范见了,有些厌恶地说道:“别听他瞎说!那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能打他怎么样?”
  “嗬!你说得真轻巧!俺差点未被他活活打死,不信,你去街上问去!”
  “哪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他吃了豹子胆了!”
  “就是高家大院的那位老将军!”
  吴树兰听了,嘴一撇,说道:“哟,俺当是谁,原来是那解甲归田的高老头子!俗话说:”落时凤凰不如鸡‘!他的胆子可真不小,敢打俺兄弟?“
  “算了!你可别小看那老头,再瘦的骆驼也比马大!何况那老头有五个儿子,个个武艺高强,俺推事府里没一个是他们父子的对手。还有,那五个儿子在城里还有几十个哥们兄弟,惹恼了他们,你别想安稳了!”
  “啊!大概你连个屁也未敢放!难道就这么算了?……”
  吴三流子一看他姐姐上劲了,又插上来紧盯了郑之范一眼,说道:“那蒙古人的珍珠礼物,你可收下了!这房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郑之范听了,不禁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吴三流子一眼,说道:“在那大街上,让俺怎么说?俺明天就去找那姓高的,还要把那房子弄过来,这叫作以柔克刚,以退为进嘛!”
  郑之范见吴三流子不说话了,遂又说道:“你只知道硬干,这要看人,不能一味蛮干!俗话说:”小猴不上竿,多敲几遍锣‘嘛!你要学会用软工夫,有句话叫:弯弯绕,弯弯绕,绕来绕去目的要达到!“
  吴树兰在旁边听了,笑眯眯地说:“你听你姐夫讲的,一套一套的,都是做人的金玉良言啊!你得学着点,别像个瞎眼驴似的,乱冲乱撞。”
  郑之范象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忙对吴三流子说道:“你得快去喊那两个蒙古人来!俺有要事跟他们谈,最好是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胡里和兀佳来了。郑之范先向他们表示歉意地说:“这房子的事别急,出了一点问题。”刚讲到这儿,他见王守志来了,就闭口不讲了。那王游击见这里有两个生人,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郑之范见游击王守志来了,不知有什么事,遂问道:“王游击来府里,有什么事吗?”
  王守志进来看到吴三流子也在,不禁一怔,遂嗫嚅着说:“俺听说……听说吴山少爷被人打了,想来瞧看瞧看。”
  吴三流子平日就不大睬这位游击官员,说他“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听他说是来看自己的,便随口说道:“游击大人是来看看俺是不是被打死了,可对?”
  郑之范一听,忙制止说:“别乱说!”
  王守志接着说道:“俺来还有一件事,吴山少爷带出去的兵,有两人未回来,不知是跑了,还是——”
  “啊?少两人,他们能到哪去呢!……反正未打死,因为未打起来。只是……只是他自己挨打了。”
  郑之范说着,他看着王守志的脸,说道:“怎么,你再派人去找一下吧,这里还有点事脱不开身子。”
  王守志不再说什么,慢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郑之范见王守志走出门后,转过身来,对吴三流子说道:“你替俺又找麻烦了!你有什么权利带几十士兵出去?何况又是打架?……”
  吴三流子看了看胡里和兀佳,还满不在乎地扬着脸说:“这还是为了那房子的事嘛!跑了两个兵算什么?若是打起仗来,跑得还要多呢!前次在萨尔洛,连总兵大人都带头逃跑了……”
  郑之范生气地说道:“别说了!整日胡说八道,这毛病也不知啥时候才能改掉!”
  胡里和兀佳相互看了看,又笑了笑,只听胡里说道:“吴山少爷心直口快,为人热情,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就拿这次替俺找房子,咱们已经了解了。等王爷来到开原以后,一定让王爷好好感谢,重礼报答!”
  郑之范听了,甚觉高兴,也附和着说:“二位说对了,他就是这个脾气。”
  吴三流子说道:“你让二位客人来,倒底什么事,快说呀?”
  “啊!对了,俺想了半天了,那房子里住着三代人,房子不少,又有一个大院子,不多付些钱,恐怕不好张口。何况又有高家在作梗,请二位斟酌一下。”
  胡里听了,立即说道:“只要能买来,多付些钱没问题,俺王爷有的是银子!请推事大人说个价,咱就把银子付出来。”
  “爽快!爽快!那就这个数吧!”
  郑之范说着,向胡里、兀佳伸出一个指头。胡里看了一下,问道:“是一万两?”
  “不,要不了那么多,一千两银子就够了。”
  “好办,好办!现在就请吴山少爷带人去取银子吧!”
  次日早上,郑之范带两个侍卫,带着五百两银子,来到高家大院。
  进了院子,才看到高老头坐在椅子上,高天民在指挥好几十人在练功呢!
  郑之范不由心里一惊,心里想:这一家人尚武风气真浓啊!
  高老头引着郑之范往客厅里走去,寒暄之后,郑之范开门见山地提出来了:“现在,本官遇到一个难事,特来请求老将军给赏一个面子,帮俺这个忙。”
  “郑大人别客气了,老朽已退居田陇,有啥能力帮助大人,敢不尽心竭力?”
  “前日听说那同家婆媳,与老将军有些亲缘。本官考虑再三,那婆媳二人怎能久长地作那客栈生意?不如将那房子换些钱两,另寻一住所,一可安度余年,又可抚养孩子,岂不两全其美?”
  郑之范向老头直接提出房子问题,高老头手持胡须,心里想道:这家伙又来打那房子主意。若不答应,便将得罪于他,以后如何打交道?为那婆媳考虑,多要些钱,也就可以了。高老头想到这里,遂说道:“大人所见有些道理,只是那客栈地势优越,屋子质量尚好,又有一个大院子。说句丑话,钱付少了,恐怕那婆媳二人是不会出手的。”
  郑之范一听,老头答应了,遂说道:“买主在钱上,据俺所知,还是很大方的。请老将军提个数目,咱好回去向买主交涉。”
  高老头考虑一下,对郑之范说道:“至少也得上千两银子吧!”
  郑之范听了,心里格登一下,吴三流子取来一千两银子,吴树兰只准拿五百两。现在老家伙提出这个数目,怎么办?他想了一下,说道:“照理说,老将军提这个数目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前日买主已向本官说了,这次来未带多少银子来,过些日子就行了。今天本官先交五百两银子,过些天全部付齐,由本官作保,不知老将军可信得过本官?”
  高老头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好说不相信他推事大人呢!只得笑着说道:“没有什么,有推事大人作保,万无一失。一旦拖欠久了,老夫就到推事府里催要嘛!”
  郑之范见买房的事已谈妥,遂让侍卫将五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又说道:“这事能如此顺利,全仰仗老将军一手帮忙,本官改日一定致谢。”
  高老头笑着说:“这没有什么。还有一事礼应先讲清楚,那所欠五百两银子交来之日,也就是房契归还之时。大人该不会有话说罢?”
  “也好!也好!就这么办了!”
  郑之范心里说:这老东西也够辣呀!
  却说胡里、兀佳把那兴隆客栈买来之后,那些化妆成生意人的后金间谍,全部住了进来,这里成为后金间谍的一个活动中心。
  且说努尔哈赤于五月下旬,收到胡里从开原城里送出来的情报。得知进城的谍报人员,已住在开原东门里面的“兴隆客栈”;并与城里的推事官员郑之范拉上关系;届时可以利用他的小舅子吴三流子赚开东城门。并得知城里守备松懈,将领之间互不联系,互不支持与信任;由于兵饷紧缺,兵无斗志,士兵逃跑现象严重。由于马无草料,每日有数百名士兵,驱赶军马,出城到野外牧放,很晚才回城。在城防方面,主要官员单纯依靠蒙古二十四营来支援,据说马林总兵官已同宰赛订立盟约,所以开原城至今不设防备。
  根据以上情报,努尔哈赤于五月底又召开四大贝勒、五大臣以及范文程等参加的军事会议。
  在会上,范文程首先讲话。他说道:“根据情报得知,开原城防至今无人过问,他们依赖蒙古二十四营届时支援。咱们进军时来一个佯攻沈阳,仍是麻痹明军,然后趁夜色突袭开原城,又可里应外合。”
  代善大贝勒说道:“进兵前夕,派一支兵把开原城外放牧的马匹截获下来;放马的明军全部俘获,用其服装,让八旗军穿上,当晚混进城去,……”
  皇太极说道:“城里已有谍报人员作内线,不必再用八旗兵士混进城去了,免得打草惊蛇。”
  努尔哈赤听取全面意见后,决定于六月十日出兵。
  在进军的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六月十日那天,却下起雨来了。
  有的将领说:“天公不作美,建议汗王改期吧!”
  努尔哈赤听说后,立即召开出师前的全体将领会议,他在会上大声疾呼地说:“咱们大金国的一切行动,老天爷都是支持的。今天出兵去打沈阳,又下雨了,这是天洗兵,是吉祥的征兆,是胜利的征兆!当前,正是炎热的夏季,下雨不是好事么?咱们应该利用这好天时,积极行动,迅速、果断、勇敢地去冲锋陷阵,不容丝毫的犹豫!希望将领们将朕的讲话,及时传达给八旗士兵,不准拖延!”
  会后,努尔哈赤冒雨跨上白龙马,亲自率领四万八旗士兵,由靖安堡深人明朝境内。
  且说大军进发时,天雨纷纷,道路泥泞,河水上涨,行军十分不便。
  为了躲避雨淋,又不走漏消息,努尔哈赤佯令兵士向沈阳进军,另派小股部队,去沈阳以东的村庄进行掳掠,这是为了吸引明朝军队的注意力。
  努尔哈赤又派代善大贝勒,亲自带领士兵去测量开原河水深度,以备士兵涉河前进。
  六月十二日,原叶赫部锦台石的第四子阿巴基到开原推事府报告说:“六月十日,金国秘密出兵,努尔哈赤亲率三四万人,有袭击开原的迹向。”
  推事郑之范听到后,大声问道:“你有可靠根据吗?”
  阿巴基只得说老实话:“只是估计,没有确凿情报。”
  “胡说八道!拉出去打二十马鞭,再撵他滚出城去!”
  郑之范以为情报无确实依据,等于造谣言,是蛊惑军心,遂打过以后,赶出开原城。
  再说兴隆客栈被胡里等人占据以后,后金谍报人员出出进进。那吴三流子每天都到里面喝酒,与胡里等打得火热。
  一天,邱应金向高天民说:“俺在南城门处,发现一个人描绘城门楼火炮安放的位置图。以后尾随他走到东门,见他进到兴隆客栈去了。”
  高大民把这一情况向父亲作了回报,大家又联系以前情况,怀疑是后金派来的谍报人员。
  次日开始,高天民派专人对兴隆客栈进行侦察。
  为了防备万一,高天民经父亲同意后,把兄弟五人的妻室儿女、以及那同氏婆媳、孙子、孙女,让五弟高天强用马车送往关内居住。
  为了查清兴隆客栈的真实情况,高天民准备夜探客栈。
  晚上二更多天,高天民带着王化扬、邱应金等六名弟兄,他们都穿上夜行服,别了短刀、短剑等兵器,趁着夜色的掩护,从后院墙翻入院里。
  见楼门关闭,窗子也关得严严的,无法进去。他们正在院里隐伏着,突然楼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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