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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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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追上来,一伸手抓住小孩,抡起拳头就打,边打边骂道:“打死你这贼小子!看你还敢不敢偷?”
尽管那大汉抡拳猛打,孩子还是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烧饼。
丁碧也无心观看,见街旁有许多衣衫褴楼的人,跪在地上求乞,一个老汉流着眼泪在喊着说:“老爷,收下这个女孩子吧?俺只要两斗米钱,救救俺家的老小吧!”
看那女孩约摸十四、五岁,满脸泪痕,跪在一旁。看到这些,丁碧不由得心里一振。
丁碧不忍心再看了。他信步来到一个僻静深巷,见街旁写着:“烟月街”三字,他不禁为之一动,便走了进去。
原来这里正是妓院集中场所,只见门上悬着“翠云楼”、“夜来香”、“风月庵”之类的匾额。门前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些富商大贾,阔老贵少,或骑马,或坐轿,或乘车,来往其间,出出进进。
这丁碧当年与一帮年轻朋友,也曾是风月场所的常客,自从结下那“虎缘”以来,自然不想再涉足这里。
今天倒是个难得的机会,便走进名为“消魂坊”的妓院。
一个龟头见了碧衣饰不俗、气度不凡,是个豪富阔老,便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大爷,这里清静舒适,请屋里坐坐,散散心吧。”
丁碧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里面的老鸨也已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说道:“老爷,请到里面坐。”
说罢,挑起门帘,将了碧让进一间小屋。这小屋布置得清幽雅致,一色红木桌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不外是“粉黛”、“榴裙”等艳词俗语;两幅水墨丹青画——一幅是“贵妃出浴”,另一幅是“秦淮秋月”,都是平庸之作。
老鸨送上茶来,丁碧问道:“这里可有出众的姑娘,俺可不要粗俗的。”
老鸨笑着说道:“老爷,你问问,在这铁岭城里,俺这‘消魂坊’,哪个姑娘不出众?老爷看上去是个有地位的人,俺这里新近来个姑娘,人品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脾气有些古怪,不知老爷……”
丁碧听得很不耐烦,说道:“不必啰嗦,就这个姑娘吧,她名字叫——”
老鸨忙说道:“她名叫清荷,这还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呢!”
丁碧听了,不觉暗笑起来:这姑娘未免也真是心高气做,自比清荷,倒有些高雅;但是她已身人这污浊之地,怎能做得“清荷”?便对老鸨说道:“俺倒要会一会她,就请这位清荷姑娘来吧!”
不一会儿,老鸨便领进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只见她淡施脂粉,眉清目秀,举止不俗,面带愁容,似乎有些心事。
丁碧心里十分高兴,对鸨母说道:“请摆酒来!”
老鸨答应一声,不一会儿,酒菜摆好。丁碧看了看姑娘,向她说道:“清荷姑娘,能不能唱个曲儿助兴?”
姑娘点了点头,拿了琵琶,轻拨琴弦,便唱了起来。唱得虽然娓婉动听,但有凄伤之感。曲罢,丁碧不由叫好,遂斟上一杯酒,向那清荷姑娘说道:“清荷姑娘,你唱得好,俺敬你一杯。”
清荷说道:“俺初进秦楼,不会喝酒,请老爷不要见怪。”
丁碧见她谈吐不俗,举止文雅,似大家闺秀,便伸手去拉她道:“请姑娘随俺喝一杯!”
姑娘正色说道:“大爷,请不要如此。俺虽流落烟花,但出身清白,只陪唱,不陪酒。”
丁碧哈哈大笑,说:“你既身入烟花,谈什么清白?你又自比清荷,俺怕你难保出污泥而不染啊!”
姑娘说道:“倘要相逼于俺,唯有一死罢了!”
丁碧心里不由一惊,那股寻欢作乐的兴致,不由得一下子消失殆尽。暗想:这女子竟如此贞烈,待俺用些软工夫磨磨她,也许她会就范的,便表示关切地问道:“你是因为什么流落到这烟花巷里?”
姑娘垂泪说道:“俺父亲原是开原城里的朝廷命官,因为城被后金国攻破,俺随母亲跑出来,失散后被人卖到这里。”
姑娘说罢,只是流泪不止,弄得丁碧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想了想,说道:“你在这种地方,想洁身自好,那是办不到的。俺有心救你,不知可否答应?”
“不知老爷如何救俺?请求明说。”
“这很简单,只要姑娘愿意出去,给他们钱将你赎出来就是了。”
“请问老爷尊姓大名,在什么地方任职?”
“俺是这铁岭城的游击官员。也不瞒你说,只要姑娘一句话,就能让你脱离这人间虎口,去享受天堂生活。”
清荷姑娘一听这话,“噗嗵”跪下地来,忙给丁碧磕头,说道:“感激老爷厚爱,俺当然愿意跟随老爷出去。”
丁碧遂弯腰扶起姑娘,一边喊道:“来人!”
那鸨儿匆忙走进小屋,问道:“老爷,喊俺来有什么吩咐?”
丁碧看着那鸨儿,说道:“俺在城府任职,这清荷姑娘的父亲是俺的朋友,本官想把她接回府里去。”
丁碧说到此处,从口袋里摸出两根金条,丢在桌子上,说道:“这该够了罢?”
老鸨一见,露出惊喜的表情,伸手就去拿那金条。这时候,丁碧用纸扇抵住她的手说:“等一会,俺派人来接清荷姑娘,你答应了没有?”
“当然,这个当然!……”
丁碧在铁岭较为清静的乌山脚下,找了一处住所,把清荷安排进去。
自此以后,丁碧每晚到这里来,二人恩爱情浓,如胶似漆,把那个虎缘夫人丢在家里,不再问津了。这且不表。
再说后金国汗王努尔哈赤听了何和理的汇报,对王朝新的态度比较满意,遂对何和理指示说:“对了碧这个人,要送重金给他,争取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铁岭城。万一不行,也要尽量减少损失。”
随后,何和理又派了两个谍报人员尤利也和喀拉夫,充当王朝新的侍卫,让他们化装成商人,进了铁岭城。
来到了碧府里,表嫂惊喜万分,说道:“你能活着回来,真是老天有眼啊!这些天,可把俺想死了!”
王朝新向表嫂问道:“表兄未在府里,他上哪里去了?”
表嫂见问,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落了下来,连续叹着气说道:“你表兄在外面迷上了一个妓女,他们住在哪里俺不知道,已经好长时间未回家了。”
“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再找他吧。这一阵子,俺也想念表嫂哩!”
“想不想俺全由你,这就看你讲不讲良心了。今晚上俺多做几个菜,算是给你洗尘吧!”
王朝新将尤利也、喀拉夫安置好以后,便回到表嫂房里。
这一天,王朝新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找到了碧。
表兄弟俩见面以后,亲热得很。王朝新把后金国的方方面面说得天花乱坠,并对表兄说道:“临回铁岭时,大金国汗王努尔哈赤亲自接见了俺,并让俺给你捎些礼物来。”
他说着,就将那礼单送到了碧手里,又说道:“礼物已送到府里,由表嫂收管起来了。”
丁碧一听说努尔哈赤给他的礼物,先是一愣,后来接过礼单,看了一下,禁不住说道:“这么重的礼品!”
原来礼单上明明写着:黄金二百两,白银一千两,东珠五十颗,貂皮袄两件,人参一百斤,熊掌二十对。
王朝新见表兄有些震动,遂说道:“汗王是个十分珍惜人才的人,他听说表兄在铁岭城威望很高,就让俺……”
“让你来劝俺投降,是不?”
王朝新突然振奋起来,说道:“汗王是让俺劝你投过去。其实铁岭能守得住么?抚顺、清河、开原,都被八旗军攻破了城,特别是萨尔浒一仗,明朝的败局已定,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明朝从皇帝往下数,谁不腐败?……”
“别讲了,让俺再想想——”
“还想什么!铁岭城怎么守?要钱没有钱,要粮没有粮,要人没有人。以致士兵无饷,没有饭吃,怎能不逃跑?军马没有草料,只能到城外去放牧。这个仗怎么打?再说,那李永芳现在直接参加汗王召开的高级军事会议,还当他原来的官,又是汗王的额驸——就是咱们说的驸马爷!比过去还威风呢!”
丁碧听了,不禁问道:“李永芳的情况,果真如此?”
“那当然,俺在赫图阿拉时,他还请俺吃饭喝酒呢!俺那天也见到了他的新福晋——就是咱们说的‘夫人’,长得可俊了!说不定,你要投过去,也准会招你当驸马呢!……”
王朝新的话还真有吸引力哩!丁碧带着相当严肃的口吻对表弟说:“你不能如此大喊大叫的,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别人听见,咱们的性命都将难保。你得小心啊!”
“咱在屋里说话,碍什么事。”
“俗话说:”隔墙有耳。‘这事要相当隐秘,还要从长计议,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简单。“
“铁岭城还不是你说了算么?”
“俺说了算又怎么样?这事复杂着呢!这么办吧,从明天开始,你还去沈阳做你的生意,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全由俺来办。”
王朝新听了以后,心里说:你让俺去沈阳,你那虎夫人谁来陪着?你倒舍得丢下,俺可不忍离开她呢!便说道:“俺在铁岭也可以做生意,不一定非去沈阳不行!”
“当然,你在铁岭也可以做生意,只是俺怕你那嘴不能守住。一旦说了出去,咱们全都会完蛋!”
“俺不说就是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不要说自己是被金国放回来的,也不要承认被他们俘虏去了。就说战前你就离开了,在同蒙古人做生意。”
王朝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说道:“还有那两个女真的人怎么办?”
“都交给俺,让他们住在咱府里吧!”
且说李克泰等,见了碧对城防事不闻不问,很是不满,若写奏表参他一本,又觉肉脸对肉脸,原来没有什么矛盾,实在不好意思。
喻成名说道:“咱们再去府里找他,若再不问事,就去沈阳一趟。似这般吃着皇帝的俸禄,不干事,还占着个茅坑于什么?”
几个人带着侍卫,不一会工夫,来到了碧府里。正巧,丁碧也才回来,与王朝新在说话哩。
丁碧见几个守城的将领全来了,遂吩咐家人准备酒菜。他向大家说道:“这一阵子丁某身染疾病,未能上城,全是仰仗各位辛苦,心里过意不去,特备酒菜,权作感激之忧,务望诸位赏光。”
李克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咱们都不走了。”
不一会儿,酒菜备好,大家围起来喝酒。
喻成名说道:“据说,努尔哈赤正在厉兵秣马,准备来攻俺铁岭城。”
李克泰接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俺是军人,这是效命的时候。现已七月上旬,正是秋高气爽,草壮马肥之时,努尔哈赤又快要行动了,咱们应该做好准备,千秋成败,在此一搏了。”
听了二人的讲话,丁碧说道:“萨尔浒一战,咱们的军队兵分四路,目的是想分进合击,造成后金顾此失彼,疲于奔命,最后将其被消灭。”
“但是这个战略方针是建筑在杨镐等人既不知己,也不知彼,指挥无能,将心不一,相互倾轧的基础之上。”
“结果杜松将军孤军冒进,总兵官马林畏缩不前,李如柏逗留观望,刘綎将军含怨率领弱卒冒雪进军。”
“于是各军分而不合,相互不顾,正中努尔哈赤的战略意图,即集中优势兵力,一路出击,各个击破,造成全军溃败。”
“这一仗过去半年了,杨镐未受到处理,李如柏反受到表扬,杜松、刘綎战败身亡,却受到指责,这怎能不令俺这些带兵的将领心寒!”
喻成名听了丁碧的话,觉得话里有音,遂说道:“处理不处理,是皇上的事,咱就不必操这分心了。作为一个军人,是以服从为天职。守城拒敌,是咱们当前的中心任务。任何的旁骛他顾,都是失职的表现。”
这些话丁碧听了,心里自然不快活,只得向大家说道:“今天王文鼎将军未来,明天俺去找他,将北门的守卫问题再研究、落实下去。请各位放心,俺了碧一定不会拖大家的后腿。”
酒席散后,李克泰、喻成名等各自回去。丁碧与尤利也、喀拉夫见了面,让他俩安心住在这里,不要在城里乱跑,免得惊动他人,打草惊蛇。
次日早上,丁碧来到新兵游击王文鼎家中。这王文鼎的舅父是辽东经略杨镐的侄孙。通过杨镐的关系,花了三千两银子,才买到了一个游击官员,被分到铁岭任新兵游击。
丁碧与王文鼎谈了一些守城的事情,临走时,他丢下五百两银子,对王文鼎说道:“听说将军手头拮据,俺家里有现成的银子,你就留着用吧!”
王文鼎为了买这个游击官员,差点搞得倾家荡产,这时候,正是缺钱用呢!见丁碧给他这么多银子,自然感激万分,真是千恩万谢。
送丁碧出门时,王文鼎说道:“丁大人以后有用得着俺王文鼎的时候,请尽管吩咐就是了。”
丁碧听了,也很高兴,心里说:俺就等你这句话呢。但他嘴上却说道:“以后手头有困难,俺还可以支援你,可不要见外哟!”
丁碧走了之后,王文鼎回到家里,看那五百两白银,对家里人说:“这可是雪中送炭啊!丁大人的恩情,俺终身不能忘!”
且说丁碧回到府里,把尤利也、喀拉夫找来,对二人说道:“事情基本上已办妥了,你们二人谁先回去送个信儿,让汗王放心。”
尤利也说:“俺留下来,让喀拉夫回去送信吧!”
丁碧又对喀拉夫说道:“只能用口头传达,不能用书面文字,一旦被搜出来,前功尽弃。只要用一句话即可,那就是:事情已经办成。多说也没有用,只不过是说大话罢了!”
喀拉夫问道:“到时候,可需要暗号联络?”
丁碧说道:“到那时,俺可以及时射出箭信,让他们留心就好了。”
喀拉夫遂从铁岭出发,回赫图阿拉去了。
一天,丁碧来到北门城楼,见王文鼎在指挥守城士兵搬运礌石、滚木,做加固城防的事情。看了一会,丁碧对王文鼎说:“再坚固的城防,建筑在腐败的基础上,都是无用的。”
开始听了,王文鼎不领会话中含义,过了一会,他才懂得,便说道:“心到神知,良心不得受谴责。”
丁碧听后,耸了耸肩膀,临走时又问道:“可有钱花了?那点银子用完了,别不好意思,还去到俺那里去拿些来,不要客气嘛!”
王文鼎送走了丁碧,心里说:他的意思是不支持俺搞备防事。想了好久,他想不通了碧为什么要这样自此,王文鼎对守城的事更放松了,那些守城士兵见主将不大积极,也乐得轻闲,北门的防务更差了。
且说喀拉夫回到赫图阿拉,何和理带他向汗王努尔哈赤回报以后,汗王说道:“铁岭城易守难攻,若无内应,他们又有火炮,咱们攻进去会有很多伤亡的。现在行了,北门是丁碧和王文鼎负责。那个王文鼎该不会有变化吧!”
喀拉夫赶忙回答道:“不会的。王文鼎第一次受了了碧五百两银子。俺离开铁岭时,丁碧还准备给他再送去五百两去。”
努尔哈赤听了,很高兴地说道:“丁碧这人很有本事,不把金钱看得太重。他能主动把送给他的钱,又拿出来去为大金国办事,这就不容易做到。可见是一个人才啊!难得、难得!人才难得啊!”
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天命四年)七月二十三日,后金国汗王努尔哈赤,亲自率领四大贝勒,诸位大臣、将领等五、六万兵马,向铁岭进发。
后金兵马到达三岔堡,人老边十四、五里时,铁岭守将李克泰接到探马报告说:“努尔哈赤带兵近十万人马,来攻铁岭城,兵已到老边了。”
李克泰听完报告,又立即派侍卫骑上快马,去沈阳报信,并请求急发救兵,前来支援。
那沈阳总兵官李如帧得报后,顾虑重重,又畏缩不前,本来一昼夜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铁岭,他徘徊观望。他的副将张章建议道:“这救兵如救火,如此慢慢吞吞,等俺到达铁岭,努尔哈赤早把城攻下来了。”
李如桢听了,竟说道:“你操的心太多了,管的事也太宽了!”
仍然行军迟缓,直到二十五日,李如桢的军队还在途中,不愿前去支援。
再说铁岭城里,李克泰、喻成名等,急忙通知守门士卒,将城门紧闭,加强防备,以待迎击后金兵马。
借着后金兵马未到之时,李克泰与喻成名商议一下,东、南、西三门的守备力量都得到了增强,西门的吴贡卿也很认真。他们最不放心的就是北门。
李克泰对喻成名说:“有人向俺报告,丁碧府里有两个女真人,俺也不便去问,更不好去查。难道他想……”
喻成名说道:“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这个人难说啊!那个王文鼎跟他怪紧的,说不定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样吧,俺这里有一个人名叫汤山,为人很有心计,武功也不错,让他到北门去,协助王文鼎守城。”
说完之后,喻成名又小声告诉他说:“汤山去北门两个任务,一是督促守城,另一个任务,发现有人开城门投降,立即杀死,不问是什么人。要让他与守城士兵同甘共苦,一致对敌。”
且说丁碧听到王文鼎派来侍卫的报告,知道后金兵马已经进发了,遂带了尤利也一起来到北门城头。
走前,丁碧对尤利也说道:“关键时刻,看俺的眼色行事,行动要迅速,防身兵器要准备好……”
二人来到北门城楼,见王文鼎在同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谈话。
王文鼎指着汤山对丁碧说道:“此人名叫汤山,是李、喻二将军派来帮俺守北门的。”
丁碧听了,心里很不高兴,说道:“这北门已有将领负责,不需要他们关心了。咱们各自负责也就行了,何劳他们挂心!”
说罢,他扭过脸来,对汤山说道:“你可以回去了,这里由本官在此负责。你转告二位将军:北门不需他们操心,各人守住自己的城门就行了。”
汤山听完之后,没有走,却说道:“俺是李、喻二将军派来的。大人若让俺回去,请大人自己向他们说去。俺在这里不便擅离职守,请大人原谅。”
丁碧见他话里有话,不便硬叫他走,心里说:你也不过是“阴沟里的泥鳅——翻不了大浪的”。也就不再说什么。
且说努尔哈赤的兵马,昼夜兼行,至二十四日深夜,进抵铁岭城下。
正当后金兵马停下,各旗安营之时,忽听喊杀声骤起。
原来城内李克泰、喻成名、吴贡卿三人商议,当后金兵马立脚未稳之时,三将各带兵马一千人,前去劫营,先挫努尔哈赤的锐气。
这时候,城里兵马在李克泰等带领下,冲击后金的八旗军队。由于事前没有准备,加上行军劳苦,八旗人马伤亡不少。他们来不及上马,有的就死于明军的刀下。
努尔哈赤得到消息后,立即命令各军上马迎击,但是已经迟了,李克泰等已将八旗军冲得乱七八糟,杀得尸横满地。
天将亮时,城内兵马早已撤进铁岭城里了,努尔哈赤非常生气,查点人数后,死伤数千人。
再说李克泰等回到城里,喻成名兴奋地说:“这一仗给努尔哈赤一个下马威!这也说明努尔哈赤是可以打败的,八旗军队也是可以消灭的。”
李克泰说道:“这叫作以攻为守,先打掉努尔哈赤的锐气,咱们以后还要瞅机会,再去袭击它。”
为了报复城里的偷营行动,二十五日早饭后,努尔哈赤就命令兵马开始攻城。
努尔哈赤接受前次攻打开原时,全面开展攻城的策略不当,造成重大伤亡。这次他命令先集中兵力攻打东门。
八旗兵士奋勇上前,抬着云梯,蜂涌而上。城上守将李克泰指挥守块士卒,将礌石、滚木、箭矢,一齐打下;又让炮手发炮。
双方战斗激烈,尽管八旗兵士连续攻击,且攻势凌厉,由于明军的炮火显示出极强的威力,使后金兵马损失严重,伤亡人数急剧增加。
再说北门的丁碧见东门战斗激烈,忙吩咐王文鼎与汤山说:“这里由本官在此负责,你们快去东门迎敌。一旦东门失守,全城将陷。”
王文鼎正准备赴东门去,汤山阻止说;“咱们去了东门,如果后金再来攻打北门,咱们再回来不成?何况东门有东门的守将,还是不动为好。”
王文鼎听了,看看了碧,说道:“这话也有道理,还是不去了吧!”
丁碧满肚子不高兴,也不便于发作,只得耐心等待机会。
忽然,城楼下面城门处吵嚷声起,汤山急忙过去询问,原来是尤利也在城门前窜来窜去,守门士卒盘问于他,被他毒打,引起其他士卒的不满,大家群起围攻,所以吵嚷声传到城楼上面。
不一会,守门士卒将尤利也捆绑着,带到城楼上。丁碧一见,忙说道:“他是俺的亲戚,跟俺来的,把他放了。”
汤山走过来说:“此人外表长得像女真人,又到城门处绕来绕去,似有可疑之处。暂时不能放,等打退后金的攻城军队以后再说吧!”
丁碧实再听不下去了,遂说道:“你也大目无尊长了!他是俺的亲戚,你偏说他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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