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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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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尔泰对阿敏说:“父王已是高龄,又在病中,望你不离左右,谨防他人靠近。若是代善来了,更得提防,注意他的行动。”
阿敏笑着说:“代善已是落时的凤凰,在汗王心目中,早已失去昔日的印象。你们还耽心他做什么?有一个人倒值得你们警惕……”
未等阿敏说完,皇太极接着问道:“你指的是大妃,是不?”
阿敏笑着点了点头,说:“东山再起的大妃,倒还是你们潜在的对手!他那个‘聪颖异常’的儿子,深受汗王的喜爱,你们得留神啊!”
说到这里,阿敏耳畔响起了两天前汗王与他的一次对话:努尔哈赤向阿敏问道:“在俺众多的小儿子中,你看最有出息的是哪一个?”
努尔哈赤摇了摇头,表示不赞成。
“德格类遇事很有见地……”
努尔哈赤又摇了摇头,也表示不赞成。
这时候,阿敏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忙说:“多尔衮聪慧伶俐,小小年龄,打起仗来,倒有大将的气魄,该是他吧?”
努尔哈赤听到以后,高兴地连连点头,又不禁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说道:“这一次你可猜对了!俺这十四王子多尔衮,可不是一个凡夫俗子哟!他自小就聪颖异常。”
阿敏见努尔哈赤欢喜得眉飞色舞,接着,他又讲了一段多尔衮智赚强人的亲身经历:那是四年前的一天,后金国刚打下辽阳不久,努尔哈赤让后妃们都搬到新的都城沈阳来住。
大妃乌拉纳喇氏因为走得匆忙,一盒首饰忘记带来。她想派侍卫去取,又耽心侍卫会见财起意,中途逃跑,会落得人财两空。
大妃就向努尔哈赤提出,请求派将领带兵马去萨尔浒城去取。
当时,后金刚进入辽沈地区,因为占领地区扩大,需派兵守卫,一时兵力紧张,努尔哈赤就劝大妃说道:“首饰不戴有啥要紧?如今兵力吃紧,怎能抽出人来专程去为你取首饰?还是将就一些吧,等些时日再说。”
大妃无奈,显出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时候,十二岁的多尔衮对父王和大妃说:“让俺回萨尔浒城,去取首饰罢!”
努尔哈赤看看十四王子多尔浒,当时他只有十二岁,但是已长成了一个大个子。由于从小练习骑马射箭,使拳弄棒,以致小小年纪,马上功夫已很不错了。
可是,从沈阳到萨尔浒城,相距百十里路,中途还有几处荒山野岭,常有强盗出没,让一个孩子去取,实在是太冒险了。
努尔哈赤觉得:不能让孩子去冒这个险,太不值得了!便对多尔衮说道:“孩子!你还是不能去,俺实在不放心!”
多尔衮又向父王请求道:“没事,父王放心大胆地让俺去罢!俺会把那首饰全部带回来的。”
努尔哈赤从来反对娇惯孩子,主张将孩子放在艰苦的生活环境中去磨炼。
这时候,只见努尔哈赤紧锁眉头,在屋里踱过来,踱过去,踱了好长时间,突然转过身子,看着多尔衮,对他说:“好吧,孩子!俺拿定主意了,让你去试试看。俺把马棚里最好的马让你骑去!来,孩子,跟俺挑马去!”
多尔衮随着他的父王努尔哈赤,来到军马棚里。努尔哈赤把自己最好的马,一匹、一匹地指给多尔衮看,任他挑选。
但是,多尔衮看了都不满意。最后,他来到一匹又老又瘦的马前,对他父王说:“俺就要这匹马!”
“再挑挑看,”努尔哈赤对多尔衮说,“这匹老马不顶用,你应该骑上一匹快马!”
“不,不!”多尔衮说,“这匹马正合俺用。”
“那好吧,”努尔哈赤说,“你要当心啊!”
努尔哈赤让马夫们给那匹老马备好鞍子。多尔衮又从母亲那里要来个钱袋子,很快做好了准备,骑上马出发了。
再说多尔衮马不停蹄地赶路,中午时分,来到一个峡谷。那峡谷间是一条又长又窄的小路,两边密林遮天蔽日。当他来到谷底时,只见一个骑着乌黑发亮骏马的强盗,从一棵大树后面冲出来,命令多尔衮说:“喂,小孩!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多尔衮答道:“俺从沈阳来,到萨尔浒城!”
强盗又问:“去干什么的?快说!”
“俺要去城里取钱,你让俺走吧!”强盗听说他去取钱,忙又问道:“你要老实告诉俺,去取多少钱?”
多尔衮告诉那强盗说:“去取多少钱俺不知道,但是,俺知道钱的数量很大。不信,你瞧俺带的这两个大钱袋,俺想,钱是一定不会少的。”
强盗又问道:“你的主人知道路上有强盗,他怎么还派你去取那么多钱哩?”
“哦,俺不怕强盗!”
“你回沈阳还走这条路吗?”
“是的,”多尔衮说,“俺明天还按原路返回。”
“那好,你走吧!”
强盗遂让开路,放多尔衮走了。
天色将晚时,多尔表赶回萨尔浒城。第二天一早,他吃过早饭,急忙收拾好行装,便跳上马出发了。
又是中午时分,多尔衮又来到那峡谷,只见那个强盗早已在那儿等着他了。
“好哇,小家伙,你回来了?你来得很准时啊!怎么样,钱拿来了没有?”
“拿到了,都在这里面呢!”
多尔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他的钱袋。
强盗看着那两包钱袋,见里面装得满满的,心里说:乖乖,好多啊!这一下俺要发财了!
那强盗高兴地对多尔衮说:“那好,俺送你出这峡谷吧!”
他们沿着山路走着,马蹄踩在石子上,发出达达声响。崎岖的山路,越来越窄。
多尔衮骑着那匹老马,在前面慢吞吞地走着。强盗骑马紧跟在后面。
二人走了一段路,突然,强盗策马冲了上来,用匕首顶住多尔衮的脊梁,对他说:“快把钱交出来!不然的话,俺就穿了你!”
“唉呀!”多尔衮说,“俺还以为你要把俺安全地送出峡谷呢!”
强盗听了,厉声说道:“别废话!你快把钱交出来吧!”
“好,”多尔衮说,“俺这就把钱交给你。”
他说着,便解开拴着钱袋的绳子。就在交递钱袋的时候,突然一转身,把两个钱袋都扔进身旁那深深的峡谷里。
这突然的变化,把那强盗惊得目瞪口呆。趁着强盗发愣的机会,多尔衮策马便跑。
等强盗反应过来,多尔衮已跑远了。他心里想:人也跑远了,钱已留下,何必去追呢?
强盗嘴里骂骂咧咧地下了马,到峡谷里去捡钱袋。
巳说多尔衮在马上跑了一段,便勒住马,回过头来。他见那强盗已下到峡谷里去捡钱袋了,忙拍马跑了回来。
多尔衮回到刚才那地方,把自己那匹老马留下,跳上强盗那匹乌黑发亮的骏马。
只见多尔衮对那马屁股上,猛抽一鞭,那马立即四蹄蹬开,如飞一般狂奔起来,……
回到沈阳,来到王宫里,努尔哈赤与大妃乌拉纳喇氏急忙迎了上去,迫不急待地问道:“首饰取回来没有?”
“哦!”多尔衮说,“所有的首饰全取回来了。”
接着,多尔衮把途中遇强盗的经过情况,详详细细叙述一遍。努尔哈赤问道:“那两只钱袋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多尔衮笑着说:“全是破书、废纸”
乌拉纳喇氏连忙问道:“俺的首饰呢?你放在哪儿了?”
多尔衮不慌不忙,笑眯眯地,从怀中取出那些首饰,说道:“俺总算是完壁归赵了吧!……”
当时,努尔哈赤嘴里不说,心里想道:这孩子人小心大,是块难得的材料!
如今,两次立储,连遭失败,思想上早已后悔不迭,特别是宁远败归以后,内心更加懊丧。当初,趁着自己健在,若立多尔衮为储,恐怕未必会走这么大的弯路!
努尔哈赤在阿敏面前,掩饰不住对多尔衮的喜爱。他向阿敏问道:“你知道秦始皇的情况么?”
阿敏说:“只知道秦始皇修筑长城,其他的事情就不大了解了。”
努尔哈赤向阿敏说道:“秦始皇接位时,年仅十三岁,由吕不韦和嫪毒专权。这位始皇帝英明过人,开始不动声色,表面上任凭二人独断专行,胡作非为。但是,暗中召大将桓奇,提拿嫪毒,终于镇压了嫪毒叛乱。”
阿敏不由得说道:“秦始皇十三岁接位,真不简单!”
努尔哈赤深有感触地说:“俺那十四王子多尔衮,也够聪明的,他不是也才十三四岁么?”
以后努尔哈赤不再讲下去,他陷入深深地思索之中。即使从那平静的面容上,也能看出他激动的内心世界。
阿敏知道,努尔哈赤立储连续失当,在作内心的懊悔。他谴责自己,为什么那时不立多尔衮为储?造成今日的有始无终,全是过在自身!于是,他又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
当着皇太极、莽古尔泰的面,阿敏将努尔哈赤在立储问题上的思想情况,作了简要介绍,劝告他们要有思想准备,然后才又回到努尔哈赤身边去。
再说莽古尔泰、皇太极二人回到沈阳,皇太极对他说:“父王病癒回沈阳,若是公开立多尔衮为储,咱们只能俯首听命,衷心拥戴。”
莽古尔泰说道:“若是凭遗言立储,咱们怎么办?……”
皇太极说道:“事在人为嘛!咱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遗言为咱们效劳。这就靠咱俩的工夫,也要看阿敏的态度了。”
皇太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莽古尔泰说:“德格类是你的同胞兄弟,曾有一段时间,对俺意见不小。请你去找他谈谈,从中疏通一下,免得将来他出来打横炮,令咱们被动。你看可有必要?”
原来德格类为人耿直,重义气,好打不平。早在小妃泰恩察向努尔哈赤报告代善与大妃乌拉纳喇氏关系暧昧时,他就对皇太极不满,认为泰恩察就是皇太极教唆的。
一天,努尔哈赤召集众子侄开会。当时,代善、莽古尔泰、努尔哈赤未到,皇太极在众小贝勒当中公开议论大妃与代善之间如何、如何时,德格类听到后非常不满,当即说道:“有的人虽然披着一张人皮,却是一副白眼狼的嘴脸。整日凭着狼的嗅觉,到处追膻逐腥,这就是狼子野心!”
皇太极听了,知道德格类是在骂自己。但是,他也知道这位兄弟的个性,不敢正面去碰他,便旁敲侧击地说道:“哟!德格类又在打抱不平了,当心呀,牢骚多了,肠子会断的!”
德格类怎能受得了他这两句话,当即说道:“肠子断了,还能结上;你那空话讲多了,舌头要断了,就结不上了!”
皇太极恼羞成怒,突然站起身来,质问道:“你放明白点!德格类,你在讲谁?”
德格类也猛然站起来,干脆地答道:“你要清醒些!皇太极,俺就是讲你的,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正在这时,莽古尔泰进来了,见到自己的同胞兄弟与皇太极争吵,便不由分说地训斥德格类说:“不识尊卑的东西,怎么能跟兄长这么讲话?父王知道了也饶不了你!”
平日,努尔哈赤最重视长幼尊卑的界限。每次散会时,弟弟们要把兄长送走之后,自己才能走。
谁若越过这礼节,被努尔哈赤当面撞见,非狠狠训斥不可!
至于不听从兄长教训,与长辈争吵者,他更是反感!一旦发现,当即责罚,毫不留情。
但是,皇太极先是当众攻击代善,所以德格类并不服气,便说道:“皇太极能当众侮辱大阿哥,咱就可以当众揭穿他的真面目!要说错,也是他先错的!”
莽古尔泰见努尔哈赤和代善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德格类却不肯让步,他竟然向努尔哈赤说道:“有人当着众兄弟的面,在攻击大妃、大贝勒,难道说这是偶然的么?其实,他自己就与那个告黑状的女人之间勾勾搭搭,鬼鬼祟祟的,俺是多次亲眼看见的……”
努尔哈赤对德格类瞪了两眼,他才停下来不说。当时,皇太极被弄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非常尴尬。
努尔哈赤便不耐烦地说道:“有些事情已经处置了,就不要再乱说了。俺已告诫你们,既往不咎了,为什么还要翻老帐?若再如此,绝不宽恕!”
那次会议之后,努尔哈赤单独找来德格类,向他问道:“那天是怎么一回事?”
德格类便将皇太极当时说的话,向父王叙述一遍,并且对皇太极进行了有力的攻击:“他在众兄弟当中多次散布大贝勒与大妃之间的事情,其实未必像他说的那样。极有可能是放的烟幕,目的是攻击大贝勒,他争夺储位。至于他与泰恩察之间,俺多次见他俩在一起叽叽咕咕。很有可能,皇太极与她之间,才真有那些关系呢!”
这一次谈话对努尔哈赤触动很大。本来,在离开大妃乌拉纳喇氏之后,努尔哈赤将小妃泰恩察连提高了几级,让她陪着吃饭,在一起共进饮食。
在努尔哈赤与德格类谈话之后,他就不让泰恩察留在自己身边了。
至于皇太极的立储问题,努尔哈赤也不再考虑,并多次训斥皇太极说:“不要在兄弟中间拨弄是非,更不能玩弄权术。你应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来对付敌人,而不能用在兄弟们的身上!”
因此,很长时间,皇太极与德格类之间对立比较厉害。莽古尔泰从中做了几次劝解,也未收到多大效果。
这次,莽古尔泰遵从皇太极的相托,又来找德格类。他开门见山地对德格类说:“代善的立储早已是徒有虚名了,根据当前的形势看,能接替父王大业的人,非皇太极莫属了!你的看法怎样?”
德格类对这位胞兄提出的问题,暂时不作答复,他从另一角度对养古尔泰说道:“别看你如今对皇太极千方百计地帮助,一旦他当了汗王,第一被他杀害的人,肯定是你!因为此人好猜忌,慕虚荣,阴险狡诈,没有容人之量。”
莽古尔泰说道:“不至于罢?他能这么无情么?”
德格类说:“俗话说:两腮无肉,坏到骨头。皇太极长得猩眼鹰喙,所谓尖嘴猴腮,正是忘恩负义之徒的相貌。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接着,德格类便向莽古尔泰讲述一个故事:过去,一个农民下地干活。在路上,他看到有一条蛇被冻僵了,躺在地上快要死了。
那农民顿起怜悯心肠,便将那条快要冻死的蛇放在怀里焐着。
谁知,那蛇活过来之后,咬了农民一口,由于中了毒,农民快要死了。
直到死前,那农民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不该去救那条冻僵的蛇!
说到这里,德格类对莽古尔泰说:“皇太极就是一条冻僵的蛇!一登上王位,他必定‘咬’人!因为嗜杀是他的本性,正像毒蛇咬人一样。”
莽古尔泰心里想:俺被弄糊涂了。本来俺是来做他工作的,结果反被他说服了,这算什么呀?于是,他又说道:“人不能长前后眼,那预卜未来的事,毕竟玄而又玄!俺只要开诚待人,做到仁至义尽,只要他不以怨报德,也就够了!”
德格类说:“恰恰如此!皇太极正是以怨报德的人!你知道古代的孙膑、庞涓的故事么?”
莽古尔泰说:“不太清楚。”
德格类便向他讲起了孙庞故事:这孙膑是齐国人、庞涓是魏国人,二人一起在鬼谷子那儿学武艺。平日,庞涓怕苦贪懒,不能刻苦学艺。孙膑却能吃苦耐劳,勤学苦练。
俗话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二人学习态度不同,工夫下得不一样,结果孙膑的本事大大超过庞涓。
庞涓不认真学习,反嫉妒孙膑。竟然说道:“师父偏心,不认真教俺!”
不久,庞涓急于想升官发财,便主动辞别师父,回到魏国,做个带兵的大将军。
但是,他自己知道孙膑的武艺高强。他心里想:若没有孙膑这个人,俺庞涓将是天下无敌的英雄!但是,有了孙膑,俺将不能成名了。
他的嫉妒心膨胀了,想啊想,他机关算尽,脑汁绞尽,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庞涓派人去把孙膑请来到魏国,并且假仁假义地向魏王推荐,让自己的这位师兄孙膑作了自己的副手。
表面上,对孙膑他慕而敬之,但是,内心深处却在谋划着,陷害他的师兄,妄图置孙膑于死地。
后来,他听说孙膑从师父那里学习了《孙子兵法》,便施以毒计陷害他,处以膑刑——去膝盖骨。让孙胺整日为他抄写《孙子兵法》。
后来,孙膑发觉庞涓阴谋后,便装疯,秘密回到齐国。由田忌推荐,当了齐威王的军师。
孙胺身坐辎车,指挥齐军,先后在桂陵之战、马陵之战中大败魏军,逼得庞涓自刎而死。
说到这里,德格类对莽古尔泰说:“从庞涓到皇太极,同是一丘之貉。他们嫉贤妒能,手段残忍,一朝得志,猖狂至极!”
莽古尔泰说:“在俺眼里,皇太极比代善要好得多!”
德格类笑着说:“你是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住了。以朝鲜人为例,他俩的不同态度,表现了他俩不同的心地,五六百朝鲜兵将,代善主张结盟后放了,皇太极主张全部杀了。请想一想,五六百人呀!谁嗜杀成性,谁宽厚待人,还不清楚么?别被他的假相迷住了眼睛!”
这时候,莽古尔泰虽觉无话可说,但是他仍然坚持对他的同胞兄弟说:“不管怎样,你得与俺站在一起,共同推举皇太极当汗王!”
德格类苦笑着,两肩一耸,说:“他当了汗王,你是让俺和你一起被他杀掉!”
莽古尔泰只得半信半疑地说:“不至于罢!这……这留以后再……再说!到那时候,他若真是那种人,咱就……就先把他给杀了!”
德格类苦笑了几声,无可奈何地说道:“这种人,他踩着俺的肩膀上去了,然后将咱一脚踢死!他就是这么一种人!”
莽古尔泰见德格类已经松口,也就不再与他争论。只是又关照一句:“到时候,你可不能标新立异,打横炮啊!”
说罢,莽古尔泰便出去了。
再说乌拉纳喇氏大妃,自努尔哈赤又复立她为大妃之后,处处谨慎,时时小心,再不像往日那么恃宠跋扈了。
这次努尔哈赤在宁远负伤之后,由于她精心护理,伤势很快好转,后来又得了痈疽症。
自努尔哈赤去清河疗养后,乌拉纳喇氏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心里一直在想,三个孩子尚小,长子阿济格十八岁,次子多尔衮十五岁,最小的多铎才十三岁。
尽管努尔哈赤喜欢多尔衮,说他“聪颖异常”,认为他将来“有出息”,但是,一旦他的父王不在,命运会怎样呢?
对代善,她早已失去往日的依恋之情了。她也意识到代善的立储地位,早已动摇。将来,最有希望的是皇太极了。
这一阵子,她常与三个儿子一起谈话。阿济格对皇太极的印象极差。那次,德格类与皇太极争吵时,他就在座。当时,一气之下,他真想一刀将皇太极捅了。
但是,冷静下来,他又觉得那样做有些过头,会增加父王的痛苦,从对父王的敬畏之情出发,他才没有那样做。
多尔衮与阿济格的个性不大一样。虽然他只有十五岁,不仅聪颖异常,而且处事灵活。也许是因为脑瓜子灵的缘故,在十六个兄弟当中,外加阿敏等堂兄弟,以及岳托、萨哈连等侄儿辈,他都处得来。
平日,多尔衮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特别是他那眉清目秀的面容,一头乌黑的亮发,满口雪白的牙齿,加上他那潇洒的风度,使众兄弟、侄儿们,深深为之倾倒!
有一次,他到皇太极府里去,不巧他的八皇兄不在。无意间竟邂逅到他的八王嫂——博尔济吉特氏。
二人一见面,相互直视了好长时间。这博尔济吉特氏,在努尔哈赤的子媳中,是长得最美的;而多尔衮,在努尔哈赤的子侄中,也是生得最漂亮的。
由于各人的美貌,都是早有所闻,只是未能见面。如今不期而遇,在两人印象里似乎久已认识了。于是叔嫂二人相视良久,才如梦中醒来一般。那博尔济吉特氏莞尔一笑说道:“王子小弟今年十几岁了?”
“俺今年十五岁了。”
“暧呀,俺比小弟只大一岁呢!”
多尔衮一听,忙弯腰施礼说道:“大这一岁,才正是俺的王嫂呢!”
正当叔嫂二人说话之时,忽听院里传来皇太极的声音:“听说俺的风流小弟来了?”
随着喊声,皇太极笑哈哈地走了进来。
多尔衮急忙上前施礼,说道:“八阿哥,你到哪里去了?……”
皇太极对多尔衮说:“父王不在沈阳,衙门里有些公事要处理,未能早些回来,实在抱歉。”
“八阿哥说到哪去了,俺是无事来与兄长叙叙话,又没有正经事儿。”
自那天阿敏向他提醒以后,皇太极对多尔衮不得不亲近起来。觉得这风流小弟深得父王宠信,说不定有朝一日真的成了汗王,还得在他身上早下一番工夫呢!
于是,皇太极向博尔济吉特氏说道:“你去厨房通知一下,准备几个好菜,俺要与小弟喝上几杯!”
工夫不大,菜摆上了,酒端来了,兄弟二人边吃边喝,皇太极说:“小弟,你比俺幸福得多,不仅母亲健在,而且有兄弟三人。俺就不能跟你相比了,母亲早死,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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