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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秘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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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砰得一声枪响,由于张学良拉父亲,戴氏才没中弹。戴氏在院中抱头鼠蹿,大喊救命。张作霖又连开两枪,但都因为张学良的阻拦而没命中,这时卢氏开门出来,戴氏趁机逃进卢氏房中。张作霖要冲进去被卢氏拦住。
卢氏一手扶张作霖一手拉张学铭进了东厢房张学良的卧室,道:〃老爷,别生这么大的气,别把身子气坏了。你看,把两个孩子都吓坏了。快进屋歇着去。老爷不得意她,就叫她滚,何必杀她?〃
张作霖啪地把手枪拍在桌子上,吼道:〃啥?!我张作霖的女人放到外边去?你去跟她说,叫她自个死。她要不死我就一枪崩了她。〃
卢氏将张学良血染的孝衫脱下卷起来拿走了,嘴里一迭声应道:〃对对对,叫她自个死。〃
卢氏回到自己房中,戴氏上前抓住卢氏胳膊,惊慌地问道:〃老爷说啥啦?他咋说的?〃
卢氏道:〃你不是打使唤丫头就是骂听差的,这回你打到头啦。〃
戴氏道:〃老爷他咋说的?〃
卢氏道:〃他叫你死啊!抹脖子上吊都行,你自个不死他就一枪崩了你!〃
戴氏道:〃就为这点事?他咋就得叫我死?〃
卢氏指着手中的血染孝衫,厉声道:〃小事?你差点要了那个丫头的命!再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个啥时候,你没看见学良和学铭都穿着重孝?大夫人没了,老爷该是个啥心情?你这时候作妖,整的满孝衫子是血,你真是自个找死啊!〃
戴氏号哭了起来:〃我的妈呀!我咋这么背字儿啊!〃 卢氏捂住了她的嘴:〃号啥?你把他号来崩了你啊?〃
戴氏吓得立即止住哭声,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姐姐你心眼最好使,看在咱们姐妹一场,你咋的也得给我找条活路。大夫人没了,就你能跟老爷说上话了,姐姐去求求老爷,放我一条活路吧。〃
卢氏嘿嘿冷笑,道:〃我说了,没有用。你想想,连一个财主的小老婆都不往外放,都想法往死里整,别说他这么大个师长。〃
戴氏给卢氏跪下,拼命磕头,惶恐道:〃姐姐,你想想招啊!你要想法救救我啊!我求求你啊……〃
卢氏想了好一会儿,道:〃我有个招儿,能保住你这条命,可你不一定能听我的。〃
戴氏道:〃能保住命我咋能不听?我一定听姐姐的!我一定听……〃
东厢房内,使女在侍候张作霖洗脸。张学良和张学铭在炕前吃点心。卢氏进屋走到炕桌前帮学铭擦擦脸上的饽饽渣子,道:〃学铭,晚上跟我睡,好不好?〃
张学铭点头,〃嗯〃了一声。张学良在旁道:〃学铭,往后要听卢妈妈的话。〃
张学铭又是点头。卢氏见张作霖洗完脸,上前道:〃老爷,三夫人在院当间给你跪着哪,你不再看她一眼?〃
张作霖道:〃我才不稀罕她,她咋还不死?〃
卢氏打开窗户,柔声解劝:〃不管咋的也是夫妻一场,她要死了你还不看她一眼?〃
张作霖从窗户朝院内望了一眼,看见院中跪着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他一脚将房门踹开,大踏步走过去。
这才看清了是戴氏跪在那里,她的头发已被剪刀剪光了,但头上还留有长短不齐的头发茬子,身上穿件黑色长衫,整个人显得十分难看。
卢氏道:〃老爷要是能放她一条生路,她想出家!〃
张作霖心绪大坏,厌恶地挥手,扭过头去,连声道:〃滚滚滚!叫她滚远点!〃
卢氏跑去扶起戴氏,掏出一块头巾将戴氏头包上,道:〃是,老爷,我把她送到千山。〃
两人快步朝大门外走去,寿氏的母亲和许氏,都在各自房门处,将门推开一道缝,朝院内窥视。
过了不久,千山山林深处一座尼姑庵,多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孤独一人在殿内打坐诵经,这人正是张作霖的三姨太戴氏。
又过了不久,戴氏便在愁苦中得了一场病,郁闷而死。
入夜,一块残月从天边升了起来,映照着张作霖的官邸,铺上一层哀怜荒凉地气息。东厢房内,张作霖睡在炕头,张学良睡在炕梢。
张作霖辗转反侧,到底睡不着,坐了起来,问道:〃小六子!睡着啦!〃
张学良眼睛也不睁开,只说:〃没哪,爸。〃
张作霖点点头说:〃我要找块好坟墓地,给你妈和我好好地修座坟,我和你妈生不能同室,就只能死同穴吧!〃
张学良钻进父亲被窝,哽咽地叫了声:〃爸!〃
父子抱在一起落泪。张作霖想了想,道:〃咱家没有管家人啦!我要把你姜爷爷请来,往后咱家的钱财就都交给你姜爷爷管。〃
却再说北京城中袁世凯收到张作霖的电报之后,与智囊们商议良久,均觉目前称帝之事迫在眉睫,为了有个稳固的大后方,当下回电云:〃东三省形势危险,全仗军威震慑,赖以有今日之安宁。之后仍当振奋精神,为东三省谋幸福。本总统有厚望焉。〃但是,奉天都督这个位置还是没有给张作霖,而是给了自己的亲信段芝贵。
这个段芝贵是大有来头的。段芝贵,字香岩,是安徽合肥人。北洋武备学堂出身,后留学日本。曾任袁世凯新建陆军讲武堂教官。1912年任武卫军总司令。1913年授陆军上将,任陆军第一军军长。1914年授彰武上将军,署理湖北军务。他这次是和张锡銮对调。1915年8月,授镇武上将军,节制奉天、吉林、黑龙江军务,兼奉天巡按使,又封为一等公。此时他才46岁,可以说是年富力强,阅历丰富。
最令人可畏的是,他有强大的后台。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军人。段芝贵不仅是袁世凯的心腹,他和张作霖还有一段交情。原来,在张作霖受抚时,段芝贵的父亲曾出过力。从某种程度上讲,段芝贵有恩于张作霖。可见,袁世凯的这个安排,是煞费苦心的。
段芝贵走马上任,随带卫队一团,但留在京畿滦东一带,只带少数人来奉。到奉天时,就下榻于张作霖第二十七师的司令部,以表示对张作霖的信任。张作霖深知段芝贵的来历,知道不能硬碰,必须韬光养晦,待机而起。因此,对段芝贵极尽逢迎之能事,甚至〃不时搜购珍贵古玩,馈送段父,以买其欢心〃。
这一日,奉天城都督府,奉天都督段芝贵在客厅内。侍卫官跑进来报告张作霖来了。
张作霖着军装走到客厅前,段芝贵迎到门口。张作霖脱帽行礼,毕恭毕敬地说:〃属下奉命晋见。〃
段芝贵摆手叫侍卫长离开,客气地说:〃张师长快请进!请进!请坐!请坐!因事关重大,才劳驾张师长……〃
张作霖忙道:〃劳驾可不敢当,听候都督差遣。〃
段芝贵〃嗯〃了一声,请张作霖落座之后,才说正题:〃大总统已下令各省不再称都督。〃
张作霖其实早已经知道今天段芝贵叫他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但仍故意装出一脸吃惊:〃那叫啥啦?〃
段芝贵慢悠悠地说:〃改为将军制,本人授镇武上将军,督东三省军务兼奉天巡按使,和前清一样。唉,段某薄德,当此重任,昼夜惶恐,真是袁公错爱啊……〃 张作霖当即奉承道:〃错不了,你老是北洋军的柱石嘛,你老不当谁当啊!〃
段芝贵连连摆手,又说:〃大总统有专电来奉,如果张师长能赞成变更国体,事成之后,对张师长的封号,不会在公侯之下。〃
张作霖继续充愣装傻:〃变更国体,莫不是袁大总统要做皇帝?〃
段芝贵道:〃对。这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啊!总统的政治顾问,美国人安诺德在京城发表《共和与君主论》,力言君主政体优于民主政体之道理,精辟透彻!海内名士杨度等六君子,已组成筹安会,研究国内外局势之后,极力对大总统劝进。京城还成立了'全国请愿联合会',各界人士向参政院请愿变更国体。众望所归真是挡也挡不住啊,就连花界人士都上街游行示威,要求大总统当皇上……〃
张作霖没听明白,问道:〃花界是干啥的?〃
段芝贵有点尴尬,吞吞吐吐道:〃就是娼寮歌女……袁公一向对张师长是有所倚重的,在此关键时刻……〃
张作霖心里大笑,暗骂袁世凯真不是东西,〃花界〃不就是北京八大胡同吗?老子全包过!窑子娘们儿你给钱她啥都能干。妈的,连婊子都拉出充数,真没出息。他知道袁世凯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当下一脸严肃地表态:〃袁大总统不就是对我不放心吗?我正打算给大总统发一密电,表明我的忠心。电文是这样,您老看中不:'请速登大位。省内若有反对者,作霖率部平乱,关外若有倡异论者,作霖以死抗之!若帝制不成,作霖不欲复生!'〃
段芝贵没想到张作霖这么爽快,顿时无比兴奋:〃张师长如此表态,在我北洋亲信中也是罕见啊!再就是,奉天也要搞一次公民表决变更国体的投票举动……〃
张作霖更是大拍胸脯道:〃你老整吧,我把军队调来看着投票,谁反对我就毙了谁!〃
奉天城繁华的商业街道上,好几个报贩在街上跑着叫卖报纸,喊道:〃唉!买报啦!看报啦!看改朝换代啦!看中华民国灭亡啦!看袁世凯皇帝已经在北京中南海居仁堂登基啦!哎买报看报啦!看中华民国命断袁世凯之手啊!〃
张作霖停了下来,从报贩手中,要了一张报纸。
北京中南海新华门皇宫接待室内的承宣官从这窗户望见一个使女,用报纸包着一包东西,抱在胸前,与卫兵打个招呼就快步朝宫内跑去。承宣官立即跑出来问卫兵,道:〃刚跑进去的是什么人?〃
卫兵立正,回道:〃是三小姐的使唤丫头。〃
承宣官厉声道:〃混账!要叫三公主。都10多天啦,还改不过来。〃
卫兵道:〃是,三公主的使唤丫头。〃
承宣官道:〃混账!她怀里抱的东西检查没有?忘了皇上的圣旨啦?不论谁都得检查,下人更得检查,没准拿的就是炸弹。还站着干什么?赶快跟我去追!〃
那卫兵道了声是,当下又叫过另外3个卫兵,在承宣官的带领下朝使女追去。卫兵比使女跑得快,刚跑到瀛台所在的南海边就追上了。4个卫兵举枪将使女包围。承宣官对使女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使女吓得〃妈呀!〃一声,手中纸包落满一地。
承宣官走到纸包前用手中的盒子翻看纸包,发现里面是黑皮五香酥豆。使女道:〃是三小姐是……是三公主叫我去买的。〃
承宣官不解道:〃干吗买这么大一包?〃
使女嚅嚅道:〃八位太太……〃
承宣官不耐烦地纠正道:〃八位皇妃……〃
使女道:〃八位皇妃和十一位小姐……〃
承宣官气坏了,继续纠正道:〃十一位公主!〃
使女见承宣官越来越凶,哭道:〃和十一位公主都爱吃黑皮五香酥豆,这还不一定够吃哪!这全都撒在地上了!这可咋办哪!公主们爱吃刚出锅的,凉了就不酥脆了,我是怕凉了才跑的。你们干吗吓唬我?看回去不告诉小……公主们!〃
承宣官恐吓她道:〃你还哭?这全是你不对,你知道革命党在东华门扔炸弹炸大总统就是当今的皇上不?你知道革命党往这中南海里扔炸弹炸……当今皇上吧?所以皇上自打进了中南海就一步都没有出去过,怕的就是挨炸弹。自打登基之后皇上就下了圣旨:凡是往宫里拿任何物品,都要交承宣厅检查,你拿一大包炸弹……你拿一个像炸弹的大纸包就往宫里跑,你还有理啦?!我告诉你,你要是去告状,要叫皇上知道了就得把你当革命党杀头!〃
使女哭道:〃那……公主、皇妃还等着吃酥豆哪!〃
承宣官心里大骂,叫过卫兵帮忙,口中道:〃你要不说,我们也不说,这事就过去了,就相安无事。我们帮你拣起来包上,你回去别说掉在地上就行啦!来来来,都过来拣酥豆。〃
北京中南海居仁堂袁世凯的办公室内,袁世凯正在阅读公文。袁克定拿着报纸走进来。袁克定道:〃父皇,今天的《顺天时报》来啦。〃
袁世凯〃嗯〃的一声,放下公文读报,袁克定注意父亲看报时的表情是喜形于色。袁世凯边看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好!好!这报纸你看了吗?〃
袁克定心中有鬼,口中却朗朗答道:〃看了,父皇。日本人是越来越支持父皇了!〃
袁世凯点了点头,说:〃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我除了把其中的第五项暂时搁置,其他我都全部接受了,礼尚往来,日本人也该有所回报吧!你要记住,列强之中,最要紧的是日本的态度。现在日本这样支持我变更国体,就可以召开宴请外国使臣的登基大典了。〃 袁克定道:〃父皇,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父皇定日子了!〃
袁世凯见袁克定走到门口,又叫了回来,吩咐道:〃上次是咱们内部的登基大典,只是向全国宣示我已承受帝位,这次邀请各国使臣和钦差专使,是国际大会,一定要举办成旷世盛典。你赶快去查皇历,一定要选个黄道吉日!〃
袁克定道:〃是,父皇,我马上去查。〃
袁世凯手里拿着《顺天时报》,嘴里哼着《打面缸》的曲调,朝居仁堂后楼桥廊走去。后楼的堂屋里,袁世凯的太太于氏,大姨太沈氏、五姨太杨氏、九姨太刘氏正在打麻将牌,嘴里吃着黑皮五香酥豆。
4个打牌的女人见袁世凯进来,忙起身跪拜,口喊:〃给皇上请安!〃袁世凯道:〃都起来!去玩你们的牌去。〃
杨氏看着袁世凯眉飞色舞,和往日不大一样,当下上前道:〃皇上嘛事这么高兴啊?〃
袁世凯笑道:〃高兴、高兴,哈哈哈……〃
说着,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袁世凯抓起桌子上的酥豆吃,道:〃这酥豆咋有点碜牙?〃
袁世凯翻看豆子,发现包豆的报纸是《顺天时报》,正待放下,突然觉得有点不对,看包酥豆的《顺天时报》竟与他手中拿着的《顺天时报》是同天的报纸,但头版标题却大相径庭!包豆的报纸的标题是〃袁世凯总统不顾日、英、俄、法、意五国公使警告,一意孤行。中国政局已呈不稳〃。而他手中的报纸的标题是:〃日本朝野称赞中国变更国体,祝袁皇帝成就万世伟业〃。他将包豆的报纸一把抓起来,瞪眼看了半晌气得浑身发抖,快步冲出堂屋,酥豆撒了满桌满地。几个女人追着袁世凯喊:〃皇上!皇上!出嘛事啦?为啥生气啊!皇上……〃
几个女人一直追到居仁堂与后楼连接的桥廊处,实在追不上了,便止住脚步。
袁世凯在办公室内踱步,两张《顺天时报》放在桌案上,反复端详,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袁克定手拿本皇历兴冲冲地走进办公室,道:〃父皇传我?我正在查皇历,本月真有好几个黄道吉日!父皇您看……〃
袁克定说到这里,抬头发现父亲脸色十分阴沉,正疑惑间,只听得袁世凯厉声吼道:〃把你的裤腰带解下来给我!〃
袁克定惊疑不定:〃父皇,您要这……〃
袁世凯咆哮起来:〃快解下来给我!〃
袁克定解下腰间皮带交给父亲,自己用两只手抓着裤子,其状甚是狼狈,袁世凯手握皮带问袁克定:〃日本人在北京城办了几份《顺天时报》?〃
袁克定这才知道父亲已经知道真相了,当下嚅嚅道:〃一……份……〃
袁世凯道:〃我刚才打电话问政事堂,才知道你也办了一份《顺天时报》!〃
袁克定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在父亲面前:〃爸!父皇!爸!您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跟您说……〃
袁世凯两眼圆睁:〃住口!你从什么时候对我封锁消息!?你叫我看你这假版的《顺天时报》是在我登基之前还是登基之后?快说!〃
袁克定额头的汗冒了出来,知道今天是瞒不过去,道:〃登、登基前……〃
袁世凯〃啊〃的一声,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这么说我登基前列强曾提出警告,连小日本也提出警告是真的啦!这种事你都敢瞒着我……〃
袁克定爬到父亲跟前,仍在表白:〃爸!父皇!您听我说:英、美、法、德、日各国公使是当着您的面说的支持您变更国体啊!他们不是对您说:中国老百姓不开化,不懂什么民主自由,盼的就是出个真龙天子,非帝制不能统治中国?谁能料到列强他们出尔反尔,在举国上下都知道您登基后,他们又提出了警告。您若是取消登基,全国非大乱不可。这我才想出……出《顺天时报》……〃
袁世凯一边用皮带猛抽袁克定,一边厉喝道:〃你快说!蔡锷出兵几天了?有几个省宣布独立了?〃
袁克定道:〃蔡锷造反已经10多天了。全国只有云南、贵州和广西宣布独立……〃
袁世凯急怒攻心,没想到自己一世英明,全废在自己这个窝囊废的儿子手上,他一边打人,一边凄厉地喊道:〃啊!这种事你还瞒我这么多天?你欺父误国!欺父误国!〃
袁克定被皮带抽得满地爬,连声哭喊:〃父皇!饶命啊……〃
袁世凯的妻妾闻声都跑进了办公室,于氏上前抱住抽打儿子的袁世凯:〃你疯啦?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把他打死了叫我靠谁啊?!克定啊,咱娘俩都死了吧!〃
袁世凯抓起《顺天时报》,瞪眼看报纸,咆哮道:〃你们看看他干的是什么事情!〃
袁世凯整个人一下子趴到桌子上,杨氏忙跑过来扶袁世凯,发现袁世凯下身湿漉漉一片,当场尖叫道:〃唉呀!皇上出血啦!〃
众人围上来喊着〃皇上,哪出血啦?!皇上您怎么啦?!〃
于氏蹲下,伸手摸袁世凯的裤子,一看,失声喊起来:〃是尿啦!是尿出的血!快扶上床!快去请大夫……〃
奉天省北镇县城北镇镇,第二十八师师长冯德麟的官邸,是座二进的四合院建筑,前院办公,后院私宅。这会儿,冯德麟由两个年轻女人侍候,正躺在炕上抽大烟。卫队长跑到冯德麟的卧室门外,向冯德麟报告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前来拜会。
冯德麟猛起身下地,一口烟呛得直咳嗽,一脸惊讶相:〃你说谁来啦?〃
卫队长道:〃张作霖!〃
冯德麟当下让女人给他拿衣服,一边穿衣一边叨咕,骂道:〃这小子抽冷子来干啥呢?又想整啥幺蛾子?你把张作霖带到这屋里来见我!〃 卫队长出去之后,冯德麟想了想,又把穿好的衣服往下脱,躺在炕上继续抽起大烟。卫队长领张作霖走进后宅院。张作霖身着便装,进院就喊道:〃阁臣老哥!阁臣老哥在家吗?〃
冯德麟仍躺在炕上,低声道:〃老哥?妈拉巴子!我是你大爷!〃
卫队长将卧室打开,毕恭毕敬地一欠身:〃张师长请进。〃
张作霖进了卧室见冯德麟仍躺着,一拱手,道:〃阁臣老哥!作霖冒昧来给老哥请安!老哥这阵子挺好呗?〃
冯德麟这才慢起身坐起,话语中夹枪带棒:〃哎呀!张师长跑到我这个小地方来给我请安,叫我咋受应得起呀!〃
张作霖道:〃老哥!老哥要这么说,叫我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啦!记得当年在海城高家屯,我头回见老哥是下了跪的,这咱老哥还要叫我下跪?〃
冯德麟道:〃这咱张师长坐镇省城,我们都是你的小打,捧着你敲边鼓的……〃
张作霖瞪大了眼:〃我真跪下啦?〃
冯德麟嘿嘿冷笑道:〃跪下啥呀,上炕吧!啥来请安哪,有啥事说吧!〃
张作霖也不下跪也不上炕,看了冯德麟身边两个烧大烟的女人,又说:〃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商。为避人耳目,我才不打招呼秘密前来的。〃
冯德麟〃嗯〃的一声,挥了挥手,让女人们都出去,并把门带上。张作霖上前悄声说:〃袁世凯取消帝制恢复民国都两个多月啦!可举国上下还是不依不饶,好多个省又都独立了,要求惩办帝制祸首。袁世凯已是四面楚歌……咱们这位奉天将军段芝贵,在推行帝制上,不算老大也得算老二吧!〃
冯德麟看了张作霖一眼,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当下道:〃差不多……可我听说你也挺卖力地劝袁世凯当皇上啊!〃
张作霖道:〃我那是为了解袁世凯对我的疑心,我给他发了个密电,外界人不知道!现在我发通电反对帝制啦!〃
冯德麟心想,好家伙,一开始就留了一手。于是冷笑道:〃你这个脑袋不一般啊!〃
张作霖一脸坏笑:〃我已经命财政厅的官员查实,查明段芝贵亏空公款200万元!当然了,当官为的不就是贪污吗?那么大个将军,贪污200万不算啥事。不出事是不算啥事,如今跟惩办帝制祸首连起来了,他北洋派在咱东三省别想再霸道啦!这回咱向袁世凯提出来:要奉天人治奉。〃
冯德麟斜了他一眼:〃你占着省城就行了呗!咋的?还想当都督、将军?〃
张作霖一脸的诚恳模样道:〃我要是能行,就不来找老哥啦!我这回,是来当老哥的下手。〃
冯德麟心想,天上掉下来这样的好事,往往是好大一块砖,不过是金砖还是黑砖还不一定呢。当下摆了摆手,道:〃慢点!我帮不了你,你别来巧使唤人!〃
张作霖知道冯德麟是个老狐狸,听他这样说并不泄气,口中不慌不忙地说:〃不是老哥帮我,是我帮老哥你!〃
冯德麟〃哼〃的一声:〃你帮我啥呀?〃
张作霖道:〃在这全国闹独立,严惩帝制祸首的时候,你我二十七师和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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