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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秘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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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勉强点头:〃你快起来吧,你在奉天发生事情,我从这两天的报上都知道……你给我念的都是真版的报纸吧?〃
袁世凯最后一句话却是向着袁克定说的,袁克定忧惧道:〃爸爸,都是真版的,我再不干那事了。〃
袁世凯睁开眼睛,将胸口的那口气提起来,道:〃关外不能再乱了,他们要奉人治奉,不是不可,而是要选任一个最可靠的人。我就等着当面问你,张作霖真是像报上说的那样吗?〃
段芝贵忙道:〃报社记者只是看见了外面发生的事情,私下里张作霖对臣,要比报纸上说的,好上百倍!张作霖说他对臣好就是要报答皇上大总统对他的恩泽。〃
袁世凯对张作霖印象一直不佳,还是心存顾虑:〃权衡利弊,任用冯德麟较为合适……〃
段芝贵一脸激愤的表情,忙立身反对:〃皇上大总统!多亏臣经受了这番磨难,才看清了冯德麟这个人。他发动兵变,已罪在当诛。他在沟帮子车站,当着臣和众多记者的面,竟然敢辱骂皇上大总统。〃
袁克定忙问:〃啊!这还了得!他骂什么?〃
段芝贵道:〃不能学,不能让皇上大总统听了生气。〃
袁世凯缓缓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地方也不可久无主管。克定你马上去政事堂传我的口谕,任命张作霖为盛武将军督理奉天军务,并兼任巡按使。香岩你就留在北京吧,在陆军部或警界任个职吧。〃
段芝贵点头称是。
袁世凯转头对袁克定说:〃你让徐世昌马上来见我,你们走吧。〃
段芝贵连声道:〃皇上大总统多保重!〃
袁世凯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意……
公元1916年6月6日,袁世凯病故。
按《临时约法》的规定,原副总统黎元洪于6月7日就任大总统。黎元洪宣布恢复国会,进行地方官制改革,将军改为督军,巡抚使改为省长。因此,张作霖于7月6日被改任为奉天督军兼奉天省长。
奉天城将军府门前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盈门。这时,门前放起了鞭炮。有士兵将挂在大门旁的〃奉天将军府〃的牌子摘下来,重新挂上了〃奉天督军行政公署〃的牌子。一大帮官兵和宾客鼓掌欢呼,一片弹冠相庆的场面。在督军署大礼堂的讲台台口上方,挂着横幅会标上写着:〃张作霖督军兼省长就职典礼〃。会场里坐满了军、政、商、新闻、各使领馆领事等各界人士。
张作霖身着中将军礼服,佩绶带勋章,在一片掌声中走上讲台。他拿起讲稿,很不顺畅地念道:〃在此民国复生之时,而作霖以不德少能,膺任奉天督军兼省长,夙夜戒惧,甚虑无以报效桑梓……〃
张作霖念到这里,舌头都转不过弯来,当下把讲稿扔下,嘀咕道:〃念这玩意儿真别扭。〃
这话通过话筒传了出去,会场发出一片笑声,张作霖倒是毫不在意,拍了拍话筒,干脆撇下稿子说开了大白话:〃我听说啦!外边都传说我张作霖是胡子出身,不识字。今天趁这机会我跟大伙说说,我做过保险队不假!可没干过打劫的土匪!我是没念过几天书,可不是不识字!我一个带兵打仗的,成天跟我那把子拿枪杆的大兵之乎者也的,你们说该多膈应人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张作霖又拿起讲稿,说:〃这演讲稿子我不是不能念。可不能痛痛快快地说出我要说的心里话。这回咱们奉天人自个儿治理奉天啦!要想治理好奉天,第一条就得延揽人才。我张作霖能有今日这个地位,是我这拜把子弟兄从马上得来的,然而马上得之却不能马上治之!要学刘邦请张良、韩信,刘备请诸葛亮那样礼贤下士。咱东三省藏龙卧虎,俊贤之士如不弃我,我张作霖必优厚待之!关内的人士如来我东三省供职,我……这么说吧,他北京政府给100大洋,我张作霖就给200!他北京给1000,我就给2000!第二条就是咱东三省地处边陲,与邻国外交事务繁重,这方面一定得整好了!我张作霖绝对遵守已签订的各国条约!保护各国在我东三省的利益。但是,各国也得遵守条约,如果不遵守条约,过于苛求索要,我张作霖绝不答应!〃 坐在贵宾席上的日本驻奉天总领事阴沉着脸瞪着张作霖。
此时在二十八师冯德麟官邸前院的议事厅内,冯德麟手捧着一张袁世凯签署的委任状破口大骂:〃咋的?任命我是奉天军务帮办?帮办不就是帮着张作霖办事吗?妈拉巴子,不行!我得问问他袁世凯……〃
谋士道:〃那袁世凯已死,师长去问何人哪?〃
冯德麟连拍桌子:〃那这事咋整岔了呢?到底差在哪儿呢?〃
谋士眯着眼缓缓点点头:〃依卑职看,此乃是张作霖所施之一大阴谋诡计!〃
冯德麟问:〃你说!咋回事?〃
谋士道:〃师长你老想想,张作霖让你老唱黑脸,你老就处处得罪了段芝贵。他张作霖唱白脸,就处处对段芝贵卖好。等到袁世凯面前,段芝贵必定说你老的坏话,必须力推荐张作霖,他这是架了窟窿桥叫你老走,上好套叫你老钻……〃
冯德麟吐了谋士一脸口水:〃啊呸!你早干啥来的?这咋才放马后屁!一帮白吃干饭的事后诸葛亮……王八犊子张作霖!咱走着瞧!〃
奉天城督军府会客厅内,日本驻奉天总领事和一名翻译坐在会客厅内。张作霖的马秘书陪坐在侧。
墙上的时钟敲响了9下,马秘书道:〃总领事先生请用茶,请用茶。〃
时钟又走过了半小时,又敲响了一下,日本人有点坐不住了,马秘书一脸赔笑道:〃张督军公务实在太忙,我再去看看,请用茶。〃
马秘书走出客厅,转到张作霖的办公室内,只见张作霖靠在太师椅上读《孙子兵法》。张作霖听着马秘书走进来,头也不抬地问:〃日本人咋样啦?〃
马秘书嘿嘿笑道:〃我看都憋出汗来了。〃
张作霖站起身来,大笑道:〃憋出汗,叫他出出火,妈拉巴子叫他少跟我耍洋棒。〃
张作霖终于缓步走进督军府会客厅,日总领事和翻译站起来,翻译递给张作霖一封文件,张作霖不接,由马秘书接过。
总领事道:〃这是我日本政府向张督军提交的照令。〃
张作霖故作不解:〃我只听说有照会,啥叫照令?〃
总领事口气严肃地说:〃照令是敦促奉天省政府尽快彻底实行'二十一条'条约。〃
张作霖摆了摆手:〃二十一条是袁世凯订的,你们找袁世凯去。〃
总领事变了脸色,大声说:〃袁世凯虽然死了,现在北京政府的大总统黎元洪,国务总理段祺瑞,都是承认二十一条的,难道奉天省不受北京中央政府的管辖?〃
张作霖慢条斯理地说:〃中央政府在跟外国订条约的时候,应该跟地方政府商量。如果把地方上的所有权益都卖了,这块地方也就没有了,还要我们地方政府干啥?〃
总领事咆哮道:〃这是贵国政府自己的事情,不要跟我们谈。奉天政府必须立即实行二十一条。〃
张作霖正色宣布:〃我也正要照会贵国政府。以下几条,我奉天政府绝对不能实行:一是条约规定南满为日本势力范围,但辽西不属于南满,日本必须立即停止向辽西移民和工矿开发以及商业活动;二是日本必须放弃在南满洲的领事裁判权;三是日本国臣民不经我行政官署允准,不得开办任何工业、农业公司。已从业者,必须遵守我奉天省的警察章程和课税条例……〃
总领事口气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绝对不行!如果这样我国在满洲的特殊利益地位,则将成为一句虚话。〃
张作霖一步也不退让,拖长了声调说:〃如不如此,我奉天政府就毫无实权可言,只有充当傀儡一途。〃
总领事逼视着张作霖说:〃满洲如果有人敢与我大日本帝国抗衡,其后果,不知张将军想过没有?〃
张作霖说:〃当贵国刚刚提出二十一条进行交涉之时,我就曾致电袁大总统说:中日交涉丝毫不可让步,如交涉破裂,我愿意全师进行决战,以死殉国。我张某人是从来不怕死的!〃
总领事怒目而视,隔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告辞!〃
张作霖叫住总领事:〃请留步!还有件要紧的事情,请总领事一定要转告黑龙会的人:不要参与宗社党整满蒙独立的事。宗社党是国家叛贼,是勾结蒙匪到处杀人放火的匪徒,我是一定要把他们铲除的,要是伤及到贵国公民的性命,岂不伤了中日的亲善?听说贵国大正天皇的弟弟闲院宫殿下从俄国回来,要经过奉天回日本,到时候请领事告知我省政府,我要为闲院宫殿下举行迎送典礼。〃
总领事表情诡谲地问:〃张督军能亲自出席典礼吗?〃
张作霖哈哈一笑:〃当然,我中华是礼仪之邦,我应尽地主之谊嘛。〃
几日后,奉天城奉天火车站的站台两侧,一侧站着的是日军的仪仗队;另一侧站着的是奉军的仪仗,指挥官是汤玉麟,站台上一个民众都没有。
日本大正天皇的弟弟闲院宫载仁在张作霖的陪同下检阅中日两国仪仗队。他们在站台上走了一个来回之后,张作霖与闲院宫一同走上火车。在闲院宫的包厢车厢里,张作霖与闲院宫举行了简短的会晤,日本驻奉天总领事也在旁陪侍。闲院宫对于张作霖的精心安排,甚是欢喜,当下笑道:〃我首先祝贺张将军荣任奉天督军兼省长。〃
张作霖客气地说:〃谢谢亲王殿下。〃
闲院宫仔细观察了张作霖,端详不出张作霖是什么样的人,觉得最好还是开门见山,便说:〃满洲是我大日本帝国在亚洲大陆的生命线,我帝国在满洲的特殊利益是丝毫不容动摇的,所以,我天皇陛下和内阁,都对张督军寄托厚望。〃 张作霖也郑重地回答:〃请亲王殿下回国后转告天皇陛下和贵国总理大臣,我张作霖对贵国在满洲的特殊地位十分了解,对贵国开发满洲,始终是抱着欢迎的态度,我将一心一意和贵国提携,维持好满洲的安定秩序,协助贵国开发满洲。〃
闲院宫高兴地说:〃张督军如此亲善的态度,甚令我等欣慰,我国内阁和军部都会全力支持张督军在满洲的地位的。〃
这时火车鸣笛。张作霖站起身来,微微一欠身:〃告辞了,祝亲王殿下一路平安。〃
闲院宫道:〃祝张督军前程似锦。〃
张作霖走下站台,目送火车开走。
在火车的包厢里,闲院宫望着站台上的张作霖对总领事说道:〃你汇报说张作霖有反日情绪,我看他很聪明,绝对不会愚蠢到不依靠我们的程度。〃
总领事面有忧色地说:〃这个人以土匪出身,今天能擢升到督军,说明此人手段超乎寻常。他不但狡猾,性情还十分倔强,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就像中国人讲的,动不动就尥蹶子。〃
闲院宫〃嗯〃的一声,道:〃好的驯马师不但会使用鞭子,还要会掌握在适当的时候喂一点糖给马吃。〃
总领事谨慎地建议道:〃换一匹驯服的马不是更省事吗?〃
闲院宫意味深长地看了总领事一眼,说:〃是笼络利用,还是换掉,我就不管了。这次你回国述职,去向内阁和军部谈吧。〃
张作霖与汤玉麟从出站口走出来,分别登上两辆俄国式的带篷马车。马车驭手旁和车门踏板两边,各有一名卫兵。汤玉麟坐的马车走到前面,距离张作霖的马车约100来米。当这两辆马车行至小西门附近时,暗杀发生了。
事先埋伏在一幢楼上的日军少尉三村,化妆成商人,从窗口朝汤玉麟的马车扔了一颗炸弹。驭手和一个卫兵当场被炸死。埋伏在小西门街道各店铺里的日本军人和浪人,还有宗社党的数名刺客持枪跑到被炸坏的马车前。刺客中还有身穿日本和服、已经长大了的川岛芳子。
日本三村少尉从楼上跑到被炸马车前。他打开车门发现车内是受了伤的汤玉麟。三村用日语惊慌地喊叫起来:〃错了,这不是张作霖!是后面那辆车。芳子,快,拿炸弹!〃
当芳子正往下解腰间炸弹之时,坐在后面马车里的张作霖脱掉将军礼服后冲出车外,以惊人的速度卸下了拉车的马,他飞身上马,飞快地拐进一个小胡同跑去。
这帮刺客早已备有马匹。三村少尉立即也飞身上马,边上马边喊:〃芳子!快上马!跟我去追!〃
张作霖骑马飞奔,三村少尉和芳子骑马在后面穷追不舍。当张作霖骑马跑到大西门里奉天图书馆的门前时,三村在马上接过芳子递给他的炸弹,他拉燃了导火索,将炸弹扔到了张作霖的坐骑上。可是炸弹反弹回来落在了地上,张作霖骑的马跑过去了,三村骑着马正好跑到炸弹落地处。这时炸弹轰的一声,三村人仰马翻,当场被炸死。
稍后赶到的芳子本想下马来救三村,但这时远处已出现奉军骑兵,芳子只好策马逃走。
奉天城督军公署院内,院内停放着被炸毁的俄式马车。地上停放着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三村少尉的尸体。法医在检验尸体,众多报社记者在拍照。
在公署楼门前的台阶上,站着张作霖和右手吊着绷带的汤玉麟,还有张景惠和张作相。一群记者在围着他们几个人采访:
记者一边打开笔记本,一边问道:〃请问汤旅长,您的伤势如何?〃
汤玉麟嘿嘿冷笑:〃没事,就碰破点皮……他娘的,想炸死我?没那么容易!〃
记者转头问张作霖:〃请问张督军,听目击民众说,此次谋害督军行动,刺客众多,布置严密……请问张督军,如何能神奇般的脱险?〃
张作霖仰天大笑:〃我命大!老天爷保佑我!哈哈……〃
一个日本记者用生硬的中国话问:〃当时看到张督军神速般的就把拉车的辕马卸下来,不备马鞍却能奔驰如飞,这是不是和张督军当过兽医和绿林生活阅历有关?〃
张作霖冷不防他会这么问,被问得十分尴尬。站在一旁的张景惠上前打个哈哈,道:〃古有名训,这英雄不论出身嘛。〃
汤玉麟倒是一脸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说:〃对,好汉不提当年勇。哈哈哈……〃
又一个记者挤上前来:〃请问张督军,此次行刺的幕后指使者您认为是哪方面的?〃
张作霖咳嗽一声,把矛头直指日本军部:〃本督军就职之后,反对实行二十一条约中的有关我东三省的某条款。宗社党勾结日本浪人和蒙匪,发动了叛国的满蒙独立运动。我已命吴俊升的骑兵第二旅,把这帮匪徒包围在郭家店!予以全歼!就因为这些事,日本军部就要除掉我这块绊脚石!〃
记者问:〃我方政府向日方提出交涉了吗?〃
张景惠说:〃我奉省政府已向日方提出严正交涉。但日方却拒不承认,只说是宗社党所为。〃
日本记者阴沉着脸,不服地问:〃张督军有何确凿证据?说行刺是日方所为?〃
张作霖指着三村的尸体,又指着日本记者的脚,道:〃大伙看看这个人的脚指头是谁也不挨谁!这就是日本人穿趿拉板儿穿的!往后你们就看这个人的脚指头就知道他是不是日本人啦!〃
众记者围上来看看日本记者的脚,日本记者没防到张某居然会有这一招,被看得直往后退。
张作相不禁好奇,小声问道:〃大哥,你跟谁学的看脚趾头?〃 张作霖一笑:〃一个卖肉的教给我的。〃
旅顺城兆山,日本黑龙会会址在山坡树林中的一幢二层小洋楼。
在二楼一个房间里川岛芳子低头跪在地上。川岛浪速气急败坏地在屋里转圈踱步。
川岛浪速神情激动地责问:〃你们知道吗?这次没有炸死张作霖,军站就会不再支持我们搞满蒙独立,内阁和军站都会去策动张作霖搞满洲独立。我们再没有机会,没有前途,你们是一群蠢货!一群支那猪!支那猪!〃
川岛芳子仰起她那张美丽的脸,大声地说:〃我们没有错,是你们那些决死队员根本没有抱着炸弹去炸,而是拿炸弹乱扔,是你的决死队员贪生怕死!〃
川岛浪速揪住芳子开始抽她的耳光:〃你还敢顶嘴,你敢诬蔑我们武士,我白养活你啦!〃
川岛芳子被打倒在地,衣服被扯开,少女的酥胸全暴露出来,她一边掩着自己的胸部一边倔强地说:〃不是你养活我,是我一直在为你做事!〃
川岛浪速气得暴跳如雷,又猛扑了上去,将川岛芳子的上衣从双肩处扯了下来,一把掐住了她雪白的颈项。
刹那间,川岛浪速突然觉得这个倔强的少女通体上下充满着一种诱惑,他咒骂了一声,将她猛地按倒在榻榻米上,像个肮脏的猪獾那样咬啮着芳子洁白的肩膀、乳房。
川岛芳子凄厉地尖叫起来,两脚乱蹬,道:〃你干什么?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门外,善耆听到女儿的喊声后跪到房门外!但他又不敢拉开门。房间里,川岛浪速猛抽芳子耳光,芳子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臂膀中,被川岛这个老畜生剥得精光……
门外的善耆咬紧牙,老泪纵横,一扭头离开了。
奉天省金州城内一条民居胡同内,夜晚降临了,胡同里很是昏暗,天上下着雪。张作霖站在一民居小院的大门口,天很冷,他冻得直搓手跺脚。原来躲在暗处的张作相和汤玉麟走到张作霖身边来,他们三人都穿着便服。张作相道:〃大哥,你这不是冻踢蹬了吗?赶紧找地方暖和暖和。〃
张作霖摇头道:〃不行,要是这会儿王永江回来了呢?〃
汤玉麟呸呸地往地上吐痰,道:〃你瞧你挑的这日子?单挑个下雪天跑这疙瘩站着挨冻来。〃
张作霖呵呵大笑,道:〃下雪天站在这种地方,才能显得咱们求贤爱才的心诚。〃
汤玉麟不以为然道:〃他是张良、韩信,是诸葛亮。在这疙瘩挺冷的不说了,往后你们就知道了。你俩赶紧躲这疙瘩,叫他看见有人陪着我好。你不是来请诸葛亮吗?这我可知道!那叫三顾茅庐,得三个人儿,这咱们仨这不正好是像刘关张一样?〃
张作霖逗着汤玉麟道:〃三顾茅庐那是来请三回。〃
汤玉麟不以为然:〃三回?就这一回都不该来。〃
张作霖挥了挥手,道:〃正好,那你俩赶紧走,去找个暖和地方等我。我指不定啥时候跟王永江能唠完嗑哪……快走快走,那边有人来了。〃
汤玉麟和张作相朝胡同口走去。胡同另一边有一个人朝张作霖走来,来人走到张作霖所站的院门外叩响门环。张作霖走上前来问来人:〃请问你老是王泯源先生吗?〃
来人眉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他朗声答道:〃是,请问你是哪位?〃
张作霖拱手道:〃在下张作霖。〃
王永江吃了一惊:〃张督军!督军这是……〃
张作霖一脸殷切,道:〃专程来金州拜会先生,已在这等候先生多时啦!〃
这时候,王永江的妻子跑来把院门打开,王妻一见门外那么多人,便问:〃永江,来客人啦?〃
王永江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这是张督军!这是我内人……张先生请进屋吧,贱内孤陋寡闻,见到张督军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将军切莫嗔怪。〃
张作霖哈哈大笑,不以为意:〃不是夫人孤陋寡闻,是张某本乃默默无闻之人。〃
三人进到书房,房内南面有一火炕和一个书桌,其他三面墙面满书架。张作霖翻看一下书桌上的书籍,王妻上前道:〃张先生快把大氅脱了,我去把雪扫喽。〃
王妻拿大衣出书房,张作霖浏览一下书架,发现架上医学方面的图书居多,不免好奇问道:〃先生在读医书?〃
王永江呵呵一笑:〃古有名训:不为名相、必为良医。〃
张作霖叹息道:〃以先生世之奇才,只是去医救几个病人,那可真叫国家的不幸啦!〃
王永江连连摆手,道:〃张督军过誉了……快上炕头坐!〃
张作霖:〃不不,先生坐炕头。〃
王永江道:〃张督军是贵客,快上炕头。〃
张作霖道:〃我是来求教先生的,还是先生上炕头。〃
王永江道:〃张督军已在门外受冻多时啦,说啥也得上炕头暖和暖和!〃
张作霖深鞠一躬,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在没上炕之前,我先给先生赔个罪。〃
王永江忙谦让:〃张督军,这是从何说起?〃
张作霖作揖,面有赦颜,道:〃辛亥年间,我统兵进驻奉天,当时军政官员无不登门造访。惟独先生公余闭门读易,从不与我交往,我恨先生瞧不起我。当赵尔巽总督保荐先生为奉天民政司长之时,我扬言威胁说:'王永江敢来就职,看我咋样收拾他!'害得先生称病归故里读医书。回想起来,我那种小人得势的浅薄劲,真叫人笑掉大牙。请先生原谅,恕罪。〃
王永江忙道:〃张督军言重了。这都怪王某太迂腐,不通达人情。其实民政司长我本不想做,并非因为张督军的一句话。〃 张作霖点头道:〃这我信。袁世凯曾召见先生,并以奉省著名人才在国务院备案,特任命先生为内务部通尹。先生都借口为母亲修坟而辞职,何况这小小的民政司长。今天作霖敢来登门求教,想到的是先生不为北洋做事,但定能为家乡造福。〃
王永江心中铭感,点点头:〃责无旁贷……张督军请上炕吧。〃
张作霖道:〃先生要是真的宽恕我,就别再叫我督军,就认我这个小老弟行不?〃
王永江哈哈一笑:〃好!过去一直未能谋面,今日一见,才知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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