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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秘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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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道:“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为夫我是读过诗书,做得文章的,只是读书不多,这些年又撂荒了。为了对付这位夫人,我练了两个小半天哪。”
赵氏笑盈盈地看着丈夫:“那你就老这么的说话多好、多文静啊!我跟着都体面,别成天妈拉巴子妈拉巴子的……”
张作霖一撇嘴:“啥?我跟这把子人,要成天像个鸭子似的之乎者也地跩,我费劲他们也听不懂,时间要长,都得跟我分心喽!别忘了,过哪河脱哪鞋,见啥人说啥话,干啥就得吆喝啥。”
赵氏感慨万分地点头:“你也是个苦命人啊!该读书的时候吧,爹死娘嫁人了,要不价,凭你这机灵劲儿读书,咋也能点上个进士、举人啥的。”
张作霖哈哈大笑,道:“猪朝前拱,鸡往后刨,找食儿吃各有其道,并非惟有仕途啊!你是不见多数读书人是熬花了眼睛,靠干了油灯,到死连个秀才都没点上。如今东三省的读书人更惨了,五年不让科考。”
赵氏“啊”的一声,道:“为啥呀?咋不让考啦?”
张作霖叹了口气,道:“八国联军不让。庚子年咱这关外不也烧教堂、杀洋人了吗?十年寒窗苦,又五年不科举,胡子都等白了。”
赵氏想不明白,只说:“这是啥世道啊?”
张作霖搓了搓手,道:“说的是啊,可这把受抚成功,我马上就有顶戴花翎啦!骂我土匪咋的,如今当土匪成了升官的钟南捷径啦!”
赵氏打哈欠又流眼泪,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只说道:“看把你臭美的,我咋这么乏呢,浑身不得劲。”
张作霖告诉她这是昨晚没睡好,赶紧睡一觉去。赵氏“哎呀”一声惊叫道:“不好!我怕是招上大烟瘾啦!”
张作霖不以为然,一笑:“那怕啥,打现在起我可劲供着你抽。”
赵氏“啊”的一声:“我可不抽了,你想害死我呀!”
张作霖告诉老婆:“上瘾了得一点一点地少抽才能戒掉,要是嘎嘣一下子就不抽,真得死人!”
赵氏用手下死力气捶张作霖,脸上却露出一脸敬慕的目光,觉得自己的这个夫君样样都懂都在行,一辈子有他在身边,真是百事不难。嘴上却不停咒怪,“都赖你,都赖你,早晚我得叫你害死!” 奉天新民府衙门,大门两旁各站立15名持快枪的官兵。张作霖、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4人骑马来到大门时,有一哨官向他们大声喝问:“你们是张作霖保险队吗?”
张作霖下了马,答道:“是啊!”
哨兵一脸骄横地说:“知府大人命你们缴出枪械,方可进见。” 张景惠小声对张作霖耳语:“不叫带人马来,又要缴咱们得枪?能不能出啥事啊?”
汤玉麟嘴上早骂开了:“妈拉巴子的,咱可别像梁山宋江那伙人,官没当上倒把吃饭的家伙丢了。”
张作霖忙拦住汤玉麟,安抚道:“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头吧。这是有关身家性命的事,我要不拿准了,敢领着你们来?我干过没把握的事吗?”
张作相在旁说了一句:“作霖大哥看事错不了。不收咱们的枪,他知府大人也不放心,这事整地麻秆打狼两头怕了。”张作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张作相这小子,这小子话不多,但,每一次总能说到点子上。
四人大笑起来,当下走到门前,各自将枪交哨官,由哨官带他们走进府衙大堂。
四人一齐向坐在大堂上的新民府知府增韫请安。增韫是个四五十岁上下的人,一脸富态相,手中滚着一对如意球。
增韫眼光在他们身上一个个慢慢地掠过,傲慢地问:“你们那个是张作霖哪?”
张作霖忙单腿跪地,答道:“小人是张作霖。”
增韫突然一声大喝:“张作霖!你投诚受抚,目的是想干什么?”
张作霖一怔,马上高声喊道:“升官发财!”
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一发愣。
殊不知增韫顿时哈哈大笑,道:“好,爽快!想升官发财的人才能为朝廷效命,想升官发财的人才不会背叛朝廷。”
当下,增韫放下如意球,站了起来,打开案上的公文念——
兹据新民府呈,乡团张作霖等头目,殷切悔罪归诚,应视出于至诚,未便阻其自新。饬即认真查点,择其精壮者准留二百五十名,按名点验,编成队伍,归新民府节制。任命张作霖为新民府巡防营管带,任命张景惠为帮带,汤玉麟、张作相为哨长……
跪在地上低头听宣的四个人,都绽开了笑脸。
张作霖的巡防营列队行进在新民府的大街上,他手下的保险队全换上了清朝官兵的军服。张作霖、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骑马走在队伍前,在马队的后面,步兵的前面,还配有两面铜鼓、四把铜号在吹打着。
当张作霖的队伍经过挂有“新民府商会”牌子的宅院时。商会会长姜雨田冲出大门,挡住张作霖的马头,一把抓住缰绳,不让张作霖走。
张作霖“唉呀”一声,滚鞍落马,客套两句:“这不是姜会长吗,挺好呗?”
姜雨田苦笑道:“好啥呀——我愁得都快要上吊啦!”
张作霖作难道:“这嗑可咋唠的,有话咱改日再唠。你老快撒手,我这正巡逻哪。”
姜雨田却不放手,只说:“你就是寻骡子寻马,今天也得把借商会的银子还喽!”
张作霖低声道:“姜会长,你老别在大街整这事啊!这不是寒碜我吗?有事到我营房说去。”
姜雨田道:“我去营房找你八百遍了,你总躲着我,今天非整利索了不可!”
汤玉麟用马鞭指着姜雨田,喝道:“你撒手!撒手!不撒手我抽死你!”
张作霖喝住汤玉麟,吼道:“你干啥?你是官兵了,知道不?大街上打商会会长?一边拉去!”张作霖说到此处,又转过头,诚恳对姜雨田说:“姜会长,你老是知道的,我这军需实在不够……”
姜雨田发急了:“你没办法够。巡防营定员二百五。你编了四百多人,你老是借钱关饷。啥时候是个头哇!我这商会也得叫你挤兑黄了!”
张作霖摊开手,道:“你老说的对,不想招儿真是不行啦。姜会长,等我巡逻完了,下半晌你老到我营房……我不躲了,我等着你老……这么的,你老不放心,我这马就押在你老手里,见不着我不给我马,我这马你老可得看好了!这可是匹宝马!” 张作霖丢了马,迈步往前走去。好几个人下马,要把马让给张作霖骑。张作霖喝道:“都上马!队伍要整齐,齐步走,鼓号吹打起来!”张作霖挎着腰刀徒步走在巡逻队最前面,显得有些不协调。这时倒有些人围观了。
商会里出来一个人问姜雨田:“会长,张作霖的欠款要来啦?” 姜雨田重重跺了跺脚,愁眉苦脸道:“欠款没要来,还得给他伺候马——这整的叫啥事?”
新民府巡防营营房。圆木围成的操场有东西两个辕门。姜雨田牵着张作霖的马从东辕门进营房,迎面碰上汤玉麟。汤玉麟抬高了嗓门叫:“姜雨田,你行啊!你敢在大街上截管带大人的马逼债,你又堵在我们兵营的大门要债,我看你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姜雨田硬声硬气地回话:“你就是在这把我大卸八块了,这钱我也得要。因为这钱是商会的,身为会长,我得尽职尽责。”
汤玉麟“啊哈”一声讥笑道:“行,你尽责,我看你能神气几天?”
这时候,张作霖在里屋听见看见姜雨田的嗓门了,笑道:“汤大人,还不快请姜会长进屋?”
姜雨田由张作霖请进议事厅落座。张作霖一迭声喝令护兵“快上茶”。
姜雨田道:“不必了,张大人军务繁忙,不多打扰了,尽快结清欠银我就走。”
张作霖却按住姜雨田的手,道:“不忙,不忙。我请你老来,是有要事相商,请姜会长鼎力相助!”
姜雨田忙道:“打住,打住!又要借钱?!免开尊口吧!你就是把我的皮扒了,我也没钱……”
张作霖眼珠子一瞪:“姜会长,谁说借钱了?我是要向你老请教学识方面的事,得到你老的指教之后,咱就结账还银子。”
姜雨田不知道张大人肚子里头卖的是什么药,口中道:“好啊!指教不敢当,凡是我懂的。”
张作霖当下道:“你老开着当铺,又做过庄票,又是商会会长,对于这厘捐的来龙去脉,你老是必然懂的,你老给我讲讲。”
姜雨田倒没想到张作霖会问这个,当下理了理头绪,说道:“这厘捐呐,就是厘金制。起初在咸丰年间,为剿杀长毛,曾国藩举办湘军,建江北大营,那一阵子兵员招募海啦,可叫英法联军闹的国库空虚,开不出军饷。于是朝廷敕命设厘金税局。说是劝税,明摆着就是加收税金。”
张作霖“哦”的一声,又问:“照这么说,这厘金制就是为湘军的饷银建的?”
姜雨田越发坐不住,隐约想到张作霖想干什么,只是口上接着道:“是啊。后来李鸿章的淮军,也是靠厘金养活。”
张作霖笑眯眯地说道:“你老说说,那厘税咋个加收法,咋能养活那么多湘军、淮军哪?”
姜雨田清了清嗓子,道:“除了收地亩人丁税之外,大的地界设厘金局,小地界设税卡子,向行商坐贾,各行各业抽厘税。厘税收了多少谁也说不清。”
张作霖不紧不慢地接着问:“那厘税抽多少有定数没有?”
姜雨田这方面也不是很清楚,想当然地说道:“那应该是因地制宜,各自为政,由地方衙署自行掌握了。”
张作霖点了点头,道:“那抽厘税捐都设什么项目哪?”
姜雨田道:“项目有指定的捐,指捐不够还可设借捐项目。名目就多了去啦!可以说想立啥名目就立啥名目。”
张作霖道:“你老说说都有啥名目?”
姜雨田颤声道:“有亩捐、房捐、铺捐、米捐、饷捐、盐捐、船捐、车捐、工捐、草捐……哎!张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
张作霖郑重:“我要设厘金局,请姜会长出山,担任局座。”
姜雨田没料到会有这样一番结局,自然大喜过望,心里想像着即将到手的金银,一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半会儿才说出一句:“姜某才疏学浅,可不敢担此重任。”
张作霖缓缓地摆了摆手。他最近当了官,居移气,养移体,多少有些官员的威严了,只听得他缓缓说道:“当你老在大街上拉住我的马缰绳跟我讨债的时候,我就看出你老有勇气,办事认真负责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朝廷敕命我巡防营筹捐充饷。可我军需一向欠缺,弊病就在筹捐不利。” 姜雨田问:“那这厘税张大人打算怎么个收法?”
张作霖头也不抬地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姜雨田道:“张大人就不顾忌民怨吗?” 张作霖道:“就由姜会长掌握,适可而止吧。咋样?我们商会的欠款,这回总该还利索了吧?”
姜雨田道:“照张大人这气派收厘税,怕要有富余。”
张作霖又补了一句:“富余的商会留一份,再给新民知府留一份。他为文,我为武。文武相安,金银成山。”
正在说话的时候,汤玉麟进议事厅禀告奉天将军饬令到了。姜雨田忙说,“张大人有军务,我就先告辞了。”张作霖拱手深鞠躬,说了一句:“姜会长,往后我巡防营官兵的衣食俸禄就全倚仗你老了,您老多受累了。”
姜雨田忙道:“唉呀!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
张作霖接过汤玉麟手中公文对汤玉麟说道:“代我送姜会长——叫官员都到议事厅来。”
汤玉麟这会儿对未来的“姜局座”变得十分客气,应声道:“是。姜会长请。你老走好。”
张作霖在议事厅看公文,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等进厅内。张作霖告诉他们——刚到的饬令上说,日本跟沙俄要在咱这关外交战了,他们已经在朝鲜和旅顺干起来了。
张景惠好奇地问:“老毛子不是说要撤兵吗?咋又干起来了?”
张作霖道:“日本人叫老毛子撤兵,他想独占东三省,老毛子能撤吗,这不就干起来了。”
张景惠又问:“那来饬令叫咱干啥呀?”
张作霖叹了口气,道:“朝廷已把辽河以东划为交战区,叫小日本跟老毛子在那疙瘩打架去。咱大清国已宣布局外中立,命东三省所有军队,都要保持绝对中立!”
汤玉麟勃然大怒:“啥叫中立?他两伙打仗,咱立在中间儿,等着挨打?”
张作霖摆了摆手:“中立就是咱哪伙也不帮,哪伙也不向着。”
汤玉麟哪里听得进去:“干他大爷去吧!我还帮着他向着他——我想整死他!”
张作相开口了,他问:“枪子炮弹不长眼睛,还不得把咱这疙瘩打烂啦,又得打死多少人哪!”
张作霖想着张作相这话真说到点子上,只是到底无法可想,口中道:“行啦,朝廷叫中立咱就中立——今晚谁留营值班?”
汤玉麟道:“我。”
张作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再留一个。张作相看了他的心思主动请缨说:“我留下。”
张作霖道:“打今天起,留两人值夜班,有事马上上我家告诉我。”
众亲信齐声应是。
张作霖的家现在已经从赵家庙迁到新民府前街一处较僻静的小四合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正房堂屋摆设有条案、八仙桌、太师椅和茶几,以接待客人。东屋南炕放着炕桌。
张作霖回到家的时候,赵氏已摆上饭菜。5岁的双喜在炕上玩一本书。家中倒也一幅融融的景致,赵氏看见张作霖进了堂屋,口中招呼:“回来了?”
赵氏接过张作霖的官帽放在帽筒上,又将脱下的军服、腰刀挂上,又帮他脱下军靴换上便鞋,说着吃饭吧。张作霖看了炕桌上洁净的饭菜,心中高兴,口中却故意抱怨道:“清汤寡水的。”
赵氏呵呵一笑,道:“要吃大鱼大肉你拿钱来呀。当上官了还不如当胡子那时宽绰。”
张作霖显出一副不爱听的模样:“说啥呢?胡子胡子的!你不会说保险队、乡团咋的?”
赵氏说:“不是我说你,没饷银还养那么多兵干啥,省点银子干啥不好,瘦驴拉硬屎……”
张作霖呵呵一声,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这年头啊,趁房子趁地都赶不上趁军队啊,有了军队啥都有了!”
赵氏抢白了他一句:“你有啥了?”
张作霖道:“走着瞧——来,儿子,吃饭,看啥呢?”
赵氏道:“我叫他读书哪。” 张作霖抱过双喜,手指着双喜书上的一个字,道:“读书?你认得吗?这个念啥?”
双喜道:“赵。”
张作霖惊奇地“嚯”的一声,直说:“真认得呀小子?” 双喜伸出手指向赵氏,道:“妈妈姓赵。”
张作霖呵呵大笑,又指着书上的一个字问双喜,道:“这个念啥?”
张作霖看着双喜摇头,朝着赵氏挤眉弄眼道:“这个念钱,你妈该姓钱——她就认得钱。”
赵氏抱过双喜,不满地说:“瞎说啥?把孩子都教坏了——双喜,妈妈姓赵,百家姓头一个姓就是妈妈的姓。你爸那个姓张的字,在后边拉老鼻子远了。”
张作霖一脸狡黠的笑意:“百家姓头一个为啥是姓赵,你知道不?”
赵氏摇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张作霖不再卖关子了,说:“这百家姓是宋朝人编写的。宋朝皇上姓赵,他要是把皇上搁在后边脑袋就没了。我要是皇上也把老张家搁头一个。”
赵氏挺自豪,道:“那我们老赵家跟宋朝皇上是一家吧。”
张作霖觉得老婆真好笑:“就听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宋朝都一千来年了,八杆子都打不着了。”
赵氏“哼”的一声,脑子转了转,只想到《三国演义》,便道:“就你好,你和张飞是一家子,就知道打打杀杀。”
张作霖笑道:“张飞咋的?张飞可不二五眼,张飞能封侯!”
赵氏故意和张作霖作对道:“他封猴儿啊?他封孙悟空咱也不稀罕。我就叫我儿子念书,供他可劲念书,再也不让他摸枪杆子——哎,你啥时候送我儿子上学堂啊?”
张作霖漫不经心地说:“才5岁,忙啥?”
赵氏发急:“6岁说啥也得上学堂啦!”
张作霖道:“不急,过两年我把我的恩师请到家来教咱儿子。我恩师不但学问大,心还善。”
赵氏道:“有善心好啊!心善的人打孩子就不狠,我一见私塾先生打孩子心就直蹦。那你真有恩师啊?是不是又糊弄我,还不叫我儿子上学堂啊?”
张作霖正色告诉赵氏:“我没糊弄你,我的启蒙恩师叫杨景镇。小时候家穷,念不起书。我就跑到塾馆窗户底下,扒在窗台上把窗户纸捅破往里看。时候长了被杨先生发现,把我叫进屋,那天新学的一句书是“祸福由之”。杨先生教头一个字念祸,完了问大家的反面是啥?没人答的上来,我就说是福,杨先生很吃惊,就叫我进屋念书啦。不收我学费还给我纸笔。”
这时候,院门外传来扣响门环的声音。赵氏跑去开院门,看见一个拎鱼篓的渔夫,便说:“我不要,我们家不买鱼。”
渔夫用一口官话说:“夫人,我不卖鱼,张大人的一位老朋友,叫我捎给张大人一封信。”
赵氏把信拿在手上,打量了那渔夫几眼,感觉他不像是个坏人,便道:“请进吧。”
赵氏将信交给在炕上吃饭的张作霖看。这渔夫早将身上的草帽、破衣脱下放在院内。将裤脚和掖在腰里的长衫放下,拎着鱼篓走进堂屋。他已变成商人模样了。张作霖这时已经看完信,面带怒气走进堂屋,打量来人。
渔夫抱了抱拳头,毕恭毕敬道:“张大人,久仰,久仰。”
张作霖指着信,道:“你就是这信上说的中,香……”他边说边找信上写的字。心中几百遍的咒骂,小日本鬼子就是会作怪,一个个把自家名字起的老长。
渔夫也在打量张作霖,一欠身说:“正是在下,中町香桔。花田君介绍我……”
张作霖把信一掌拍在桌上,破口大骂道:“花田他还有脸给我写信!”
中町香桔一脸迷茫:“怎么?张大人与花田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
张作霖冷冷地说:“没误会!他是存心要害我家破人亡!”
中町香桔故作吃惊:“这,这是从何说起?我日本方面可毫不知情啊。” 张作霖道:“辛丑年他来拉我建啥满洲义勇军。说的可好啦,到时候把枪弹、军装都送来。我拿他给我的日本银子招兵买马,沙俄准知道我给日本人招义勇军啦。花田可倒好,肉包子打狗。俄国人把我的响窑端了,我全家是死里逃生!”
中町香桔说:“张大人,花田君临别之时,是不是跟您说过,到时候他来找您,您不必找他?” 张作霖啐了一口,道:“我倒是想找他!可找得着吗?他没在日本国待着,爪哇国去了吧?”
中町香桔斟词酌句地说:“张大人,我是受日本参谋本部派遣的辽西特别任务班班长。有关花田君与张大人之间的未尽事宜,全由我接手办理……”
张作霖摆了摆手:“义勇军的事免谈。我如今是朝廷命官。朝廷有明令,日俄两国交战,我军绝对保持中立!违犯朝廷敕命,杀头之罪,你们日本人别再来坑我啦。”
中町香桔边察言观色边说:“我们当然知道张大人现在的地位!其实,青云之路,不论在朝在野,可谓各有千秋。张大人官居管带,可您的义兄冯德麟已是义勇军的统领,麾下2000多人。全换上了新式武器。唉……”
张作霖鼻子里头哼了一声,故作洒脱地说:“请转告冯德麟,我恭喜他正飞黄腾达了。可不管怎样,我张作霖对朝廷忠心不贰!”
中町香桔脑筋一转,有了个想法,道:“那有一件小事情,望张大人能行个方便。”
张作霖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小日本想玩什么花招,问:“小事情?”
中町香桔道:“就是我想租借贵府的西厢房……”
张作霖一摆手,道:“这还是小事?!我家成了你们日本间谍的窝点啦。你在我家大门上再挂上日本膏药旗得了?”
中町香桔笑道:“保证只我一个人居住,并且不与任何人来往。即使有所追究,张大人推托一概不知,乃夫人租房以添补家用,这是家常之事吗!另外,我在此小住,张大人就算在此次日俄战中,对我皇军有所建树了。我想,与皇军建立亲善关系,对张大人在满洲的发展不无好处吧,便是眼下张大人也可以得到皇军得帮助。”
张作霖见中町香桔底气甚足,不由得沉思起来,他想着不管是老毛子还是日本人,其实都是他现在得罪不起的人。现在,日本人求自己,帮上一把,说不定日后对自己的事业大有帮助,但是,想了解自己在日本人心中有多大的分量,当下说了句:“不好意思。我这房可贵呀。”
中町香桔道:“您尽管说,我想参谋本部给得起。”
张作霖大张口:“每月30枝德制新式毛瑟枪。”
中町香桔眉头都不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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