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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美女特工自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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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心想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提议用百万美元来收买我的口供呢……电影里总是用钱来收买的……他们居然都认为我是不可腐蚀的!末了,我只能也将之视为一种高度评价,尽可能自我安慰一番。
  上校不再多说,用一个手势把我转交给了“专家”。“专家”向我走过来,脸上是一种他所应该有的恶狠狠的表情,然后拼命摇晃我,大喊大叫地把我甩到房间另一头,以此来考验我的神经。如果这就是专家的秘密,真是令我捧腹。虽然我的神经已经受损,还是熟悉这种运动方式的。他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肯定是个以色列人!”他大声宣布,好像这是一个重大发现。
  那个负责审讯的军官小声嘀咕:“如果这就是他的全部发现,那我也是专家了。”
  “专家”走个不停。
  “如果她是以色列人,我就知道怎么来撬开她的嘴。我太了解他们的训练方法了。我们只要找准她大脑的关键区域,她就会很快开口。”
  我很想笑。当然不是大笑,因为这个滑稽的家伙刚刚打裂了我的嘴唇。他想用这种方式来找准那个著名的区域吗?
  他依然胸有成竹的样子,转身对着静候在办公室旁边的一个穿便服的家伙:“做好准备。”他说的是俄语。
  这两个词比前几天所有的经历都要令我记忆深刻。我以前听说过俄国人在大脑研究方面的领先成果,我还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来做试验对象。我一点也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个。我感到平生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
  “专家”冷笑着问我:“你懂俄语,对吧?我看到供述里面说,你懂不少东西。不改主意吗你?”
  轮到他笑了。而我,完全没了幽他一默的心情。
  一天下来,就是不断注射,我的脑子先是痛到极点之后缓和一小会儿最后变得舒服——就这样循环往复。我感觉痛苦变得越来越锋利,越来越深入骨髓,越来越集中在一处。不用怀疑了,为了确定目标,他已经找准了目标。
  而我,我下决心摆脱他的控制。我全心全意反复背诵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协奏曲,既然俄国人以他为荣。我背得如此专心,好像每一个音符我都能听见。感谢我所受过的训练,现在起作用了:我终于听不见他的问题了,他的哄骗,他的虚假许诺。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就在疯狂的边缘。
  他呢,用了各种各样的情境来引我上当。幻灯片,电影原声带,都用上了,想让我觉得自己身在别处,和接头的人在一起,或者已经返回总部。我身上布满了传感器,我的每一种反应都被仔细研究。认得出某个人的照片吗,或者某个地方?我明白那是陷阱,可是身不由己,还是要告诉他们。我用切断听觉的老办法,来切断视觉。他试图通过中弹的仿真效果来把我拉回。没用,我还是呆在我所构建的拉赫玛尼诺夫的世界里。慢慢地,在祈祷中,我失去了意识。
  隐隐约约传来轻轻的乐声,那是特拉维夫冰糕车的声音。我勉强睁开眼睛。没错,真的是冰糕车,我甚至能看见……
  “哦,她终于醒过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说看!”
  是谁在用希伯莱语和我这样说话?周围都模模糊糊,只有那个冰糕车是清晰的,在继续放音乐。听得很清楚。
  “试着醒过来,姑娘!我们等你恢复知觉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来,努把力!”
  完全动不了。我想动一下手指头,可手就跟混凝土似的,又像是被透明胶带给粘住了。
  “你活动不了,你身上到处都骨折了,他们没有给你接上!我们给你服了镇痛剂,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放松点,你到家了,快点告诉我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人是谁?我为什么是在特拉维夫而不是像通常那样,在海法的医院里?……医院附近没有这样的冰糕车……为什么他要给我一块冰糕,而不是规定的那种黑乎乎的脏汤?……为什么不是平时那帮人来听我的行动汇报呢……而且,他们为什么不等到我完全醒过来,然后测试一下我是否已经不再云里雾里呢……多夫怎么不在?……我的手……我没办法把它从床垫上抬起来……这是床垫吗?不对,还是那张桌子……该死的桌子!
  “好了,来!你醒了,一刻钟后就能恢复正常。为了祝贺你回来,我给你带冰糕来了!喜欢什么味道的?”
  我又听见了冰糕车的音乐声……走了吗?怎么我看到它就在对面呢,那么清楚?如果是在我的卧室里,应该透过窗户才能看见它,而且看不见全部……如果是在医院里,我从来没有独自享用过整间病房,从来都是走廊里摆上一张床……什么也看不见……幻觉,只可能是幻觉……这样说来,噩梦还没有到头呢!……
  “嘿!别再睡过去!和我们呆一会儿!该和我们说说你做过什么了!我们带你去吃饭,喝水……快醒醒!”
  喝水……哦,喝水!不,还是一个大陷阱。我不懂希伯莱语……我不认识这些人……我不懂希伯莱语……我不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难受这一会儿……我不懂希伯莱语,不懂……什么也别说……
  “她又昏过去了。”
  “她可能真的不是以色列人?”
  “她就是想要我们相信这个!她坚持不了很久了,耐心点。再来。”
  不能等到我真的昏过去再重新开始吗?真累人!我会比你更有耐心……我们坚持两千年了,我坚持这几天没什么。一切都会有个头儿的。以这样那样的方式,一切会有个头儿的,这无法抗拒。
  来年一切都会变好……
  在家里,在田野放假的孩子们捉着迷藏……
  是的……这歌唱得对,只要能坚持到底……来年什么都会好的……糟糕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一股灼痛,从头到脚一路漫上来,撕扯着每一个神经元。阵阵剧痛在脑部停下来,扩散,一圈一圈就像那回声似的,简直就是手提钻在开个不停。我试图躲开,换个地方,可是一动不能动。痛苦在不断增加,灼烧的感觉涨满了每一根血管,我恶心得不行,脑子里嗡嗡的,响得叫人受不了。
  “快说了吧,我马上就停手,你会感觉好多了,你能坐起来吃一顿。我们问你要的,只是你在这里干过的,没有其他。和雇佣你的人不相干。我们不过是想把你破坏的东西修修好。就这些。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把你弄坏的地方修好,这说得过去,是你错了,你妨碍了那些无辜的人……你的上司,在你受罪的时候他们正舒舒服服呢,这会儿准在吃饭,你的痛苦谁会关心呢……把我们想要的说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他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重重敲在我的头上。我就快受不了了,我听见自己在惨叫,而我自己的叫声让我更加痛苦。我难以呼吸,快要窒息。这种没完没了的折磨快点结束吧,只要它能结束!灼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将我的心撕裂,直到最后它在一阵猛烈的痛楚之中爆裂。终于退下去了,这所有的痛苦。只有他们的声音我还听得到,很远很远。
  “又昏死过去了。她的心脏也不跳了。”
  猛烈的撞击之下,我的心重新搏动起来,一度没了的呼吸又回来了。我感觉到他们在把我松开。我很想动一动,可是没有办法指挥这陌生人一般的痛苦的身子,它对我几乎是充满了敌意。
  “该停止了,如果她再昏过去,恐怕救不回来。如果你把她弄成了植物人,也就没了价值。”
  “我已经烦透了这个犹太婊子!听到了吗?我讨厌看到你这张脏脸!”
  我感觉到他用手一把抓住我的下颌,把我的头往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撞。新痛淹没了旧伤。汩汩流下的血反而令我清醒了一点,原本让我几近疯狂的那股重压突然被释放了。他无意之间把我救活了。
  “你就要崩溃了,对不对?我知道你到了极限,我知道你为什么人卖命。如果你现在不开口,我敢打赌明天你就下地狱去了,听清了吗?你就要完蛋了,你听到了吗?”
  他把我丢到地上,我的头重重撞在石板上,依然感到那种奇特的舒服。痛苦从里面挪到了外面,这不知好受了多少倍。几个小时下来,我只盼着一件事:让他们用我的头去撞墙,也好抵挡一下难以忍受的剧痛。雨点般的殴打又让我苏醒过来,等他拖起我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完全清醒了。从未有过的虚弱感!
  又一下猛击,我重新倒在一片蒙蒙的白雾之中,飘远了。我面前没了声音,没了感觉。安宁。亲爱的雾啊我的朋友,在你这里我真是舒服极了!哦!就让我这样无知无觉地呆着吧,我不要再回去那个充满痛苦的世界……即便是在这里,那可怕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住手!你要弄死她了!白费劲,你看到没有,她已经没知觉了。”
  “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也累了。把她带走。明天我再试试别的办法。”
  一阵低低的难以分辨的声音,就像水笼头漏水似的,没完没了。这声音让我在毛骨悚然中惊醒。我试图翻过身来仰躺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听从了指挥,我很高兴,那些麻木的肌肉终于醒过来了。我刚翻过来,大叫一声,马上又趴了下去。疼得可怕,好像背上被什么东西轧了过去。我使劲地回忆,这地方是不是也挨了一刀。我动动手臂,这一下背部的伤口又被尖利地扯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是钢鞭打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可能活动,把刚开始结疤的地方撕开,这样能防止感染,用流血来消毒。我痛得眼泪直流,心里却有幸福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么好。我慢慢恢复了记忆。头痛,还是难以忍受的头痛……总算过去了。是啊,过去了。我挺过来是对的。我觉得生活好像特别美好,恨不能大声歌唱。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虚弱,我在发抖,我的头浸在血泊之中,我什么也看不清,我头晕脑胀,我遍体鳞伤伤口感染,我的胃在痉挛,但是我真的非常幸福因为这所有的残忍和痛苦都会结束。就像有人说过,一切终有转机……
  我看看自己在哪里。一个水泥的单人牢房,五平方米左右,角落里是一个方砖砌的台子,还有一个排泄管道。我努力想坐起来。实在是太虚弱了,我双手无力,头越来越晕。我又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一秒钟还是一小时。没有地方透光进来,找不到任何有关时间的标识。我集中精神,尽量攒一点力气,我给自己打气:噩梦结束了,美好的生活开始了。加油,如果想从这里出去就必须行动。这是可能的。这一直是有可能的。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你,我亲爱的身体,现在一定不能抛弃我!一定要挺住。如果我再回去和他们对话,毫无疑问我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经过百般努力,我终于坐起了一点点,将背部受伤最重的地方靠在墙上,想尽量止住感染。而且,活生生的疼痛能唤醒我刺激我。我看看四周,发现在靠门那边,阴影里有一团东西。像一个小土堆。我这才发觉自己只穿了内裤和T恤。这一堆很可能是我的衣服……要真是就好了……我突然有了动力,俯下身子,颤颤巍巍向那个方向爬过去。我伸出一只手,把裤子拉到一边。没错!在这儿!我的鞋子!如果他们没有在鞋底夹层找到的话……可是我的手抖得利害,连一只鞋也够不着。我愤怒之极,使劲咒骂,直到我最后醒悟过来自己应该采取另一种方式:先歇着,待会儿从头再来。爬过去已经费了太多力气。再说,头那么晕。我歇着……不行,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留给我。我一下子焦虑起来,必须现在就行动。如果那套救命的东西还在鞋底夹层里,我就会有足够的力气逃走。我重新伸出手,脑袋突然天旋地转,我再次昏迷了。
  直到第六次我才拿到了那只鞋子。还在,那套注射器还在原位。我抖抖嗦嗦地,想给自己打一针。慢一点,再慢一点,先够到大腿再说。笨蛋,还隔了好几厘米,手已经调到地上去了。我一定要保持冷静,尤其要耐心,不能自己就泄气了,放松,呼吸,休息,手扶着大腿,慢慢挪到位,别急。我又歇了歇。用另一只手固定好位置,注射。深呼吸。一股力量充满我的身体。继续深呼吸。我去找第二只鞋,准备再打一针。我明白这样不行,有心肌梗塞的危险,连续注射过于强烈。我应该等上半天,但是现在我需要依靠这样的剂量让自己站起来。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第二次注射大约十分钟后,我自我感觉基本良好。我站起来。我从鞋底里翻出几片小的葡萄糖药片。我吞了两片。这些东西到了我的血液里,无异于大海里的一滴水,可是能让我的胃里装上一点东西实在是太舒服了!我欣喜地活动了一下肌肉,几乎不发抖了。不过,我必须好好控制这种喜悦的情绪,它显得过于亢奋了。管他呢,不管怎么说,现在需要的是胆量而不是小心翼翼。
  为了把卫兵叫过来然后下他的枪,我故伎重演。疯了吗?总不会比坐等那些“医生”回来更疯狂吧。绝不能拖延太长时间,药效只有几个小时,我得跑很远一段落才能再找到这种药。我大声叫卫兵。他很快就过来了,对自己很自信,一点怀疑也没有。他没有防备,而我准备充分,所以我毫无困难地就把枪夺过来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出去之前把他勒死了。毫无疑问,我犯的又是死罪。这想法差点让我笑出声来。在眼下这种地方,死不是痛苦反倒是解脱。
  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感到如此孤立无援!我总是禁不住想到以色列国内的那些人,这会儿,他们从从容容地起床了,上班之前美美吃一顿早餐,年轻人呢,也许通宵狂欢之后正睡着懒觉……他们知道不知道,哪怕想一想,就在几百公里之外,此时有那么汪洋肆虐的痛苦?他们是否知道,为了让他们能享受他们的沙拉,我们要忍受万般苦难?啊!在阳台上享用我的早餐,享受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会有这么一天吗我也有这样的幸福生活?想想而已,对我来说就像感受海的味道一样。
  一边做着美梦,我一边穿好了卫兵的衣服。真是运气,他不很高大,再说这些士兵穿的反正乱七八糟,没人会注意我的怪样子。我把他的枪上了膛,仔细检查了一遍,把自己的东西包好拿在手中,猛吸一口气,然后走了出去。我下了决心,如果行动失败我就对准自己脑袋扣动扳机。我不是特别抗拒自杀,没必要在地狱里活上一次。我们遵从的犹太教士说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叫做自杀,而是杀死一个我们所说的可能铸成大错之人,所以这是可以正视的行为。一句话,并非自杀,而是杀人。对于这被杀的人来说,他自己纯粹是个道具。
  我什么也不想,径直往前走。如果老想着自己走错了方向,我就会回头,走起来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没人会拦阻一个胸有成竹的士兵。尤其是在这样的凌晨时分,最后一岗卫兵也要睡着了,因为我看到了天上冒出来的星星。早晨的新鲜空气让我有点小疯狂。我离开自己被关押的那幢房子,向兵营走过去。一走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晚上这种时候很容易找到——,我飞快地抽出一张纸,像那个审问我的军官所做的那样,给我自己签署了一份放假证明。我知道在上校回来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这军官就休假去了。所以没人会核对这份去医院的通行证。一个犯人把我给打了,我的脸肿得利害,需要出去做放射治疗。顺理成章。后勤处的军官充满同情,居然拨给我一辆吉普车。我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口出监狱。在岗哨那里,我面无表情地把假条递给卫兵。我对这种小把戏习以为常了,甚至向那个当兵的晃了一下证件。我向着医院方向走,然后在第一个十字路口掉头。
  在长达四个小时的路程之后,我离边境只有二十公里了。我要去的地方,是亲爱的卡玛尔所在的那个村子,他会为我提供衣服,帮我平安过境。为了不连累他,我把车停在野外,仔细做好伪装。我当然因此浪费了一些时间和力气,但这是必要的。然后我把军装脱下来,换上自己的衣服。最好不假扮军人,如果这样子被捕,死刑无疑。我向村里走去。四十五分钟之后我到了目的地,一路我像个机器人似的走,人都快昏过去了。
  伤口还在流血,我筋疲力尽。
  太好了,卡玛尔在家。阿泽勃的这个叔叔惊愕不已地接待了我,什么也没问,让人去叫自己当医生的朋友,然后把我平放到铺在靠垫上的被子上面。我的背上疼得利害,又很敏感,这样柔软的床垫对我来说实在就和苦行僧的床一个样。卡玛尔马上明白了,他帮我换成俯卧。这也没好多少,肋间的伤口也很痛。我看了一下伤处,已经肿成鸡蛋大小,而且化了脓。任何姿势都不行。卡玛尔很理解我的处境,他把我垫起来,换上一个折衷的姿势,一半用右肋,一半用腹部,耐心地把靠垫挪到有限的几块没有痛苦的部位下面。我终于躺了下来。不到三秒钟,我就在疲惫中半睡了过去。卡玛尔和我说话,声音很轻,听得出包含了感情:“我们都不指望你来了……我从一个接头的人那里听到你的消息,他在监狱里看到你了……两天前他被放了出来,他和我们说了你的情况……我们以为你死了……见你还活着真是……总之,阿拉怜悯众生,你还活着。医生来了。”
  他来得真快。我没有完全睡着,能听见他们说的话。他没给我上麻醉,因为无法判断我的虚弱程度。反正我已经被折磨够了,不会再有任何反应。卡玛尔端来一盘干果,热量足够,用茶也很容易吞下去。医生用手术刀把每一处伤口重新挑开,敷上抗生素。最后,他为肋间的伤口做了缝合,动作轻柔地包扎好,和先前受到的野蛮对待真是天壤之别。
  卡玛尔从肩膀上方探出头来,自始至终看着手术过程。
  “不给她的背也缝几针吗?”
  “什么?可这得找到两块好肉才能下针!除非我从她的脖子和屁股这两个地方下手,可是我不敢保证效果!好了,完了,在这儿休养两个星期不要走动!”
  我咬牙坐起来,说:“你们知道,我必须离开。我今晚得上飞机。”
  “你会死在那儿的!你想要我干什么?要我治好你,还是治死你?”
  “我要你给我一点补充能量的东西。你肯定有兴奋剂之类的药。”
  “不行,我是医生,不是杀手!”
  “给我吧!我随后就走。我不能在这儿久留。卡玛尔有家,你也一样。去吧,和你这么说话我累极了。”
  我不会忘记他看我的那种眼神。那目光非常打动人,是这个残忍的世界里难得的充满怜惜的一刻。他嘀咕着出去了,回来时拿着刚刚配好的药,给我做了注射。他给了我一些留在路上用,我表示感谢,但他命令我一路尽量少用。最好他能给我药片。他摇摇头,走了。卡玛尔赶快帮我换上黑袍、面纱和拖鞋。快傍晚了,边境马上就要关闭。治疗用了三个多小时。
  卡玛尔很受士兵优待,因为他们经常见他过来过去跑生意,所以过一趟境简直就是小儿科。卡玛尔是个大方人,总给这些兵带一两样“礼物”。
  我们顺利抵达贝鲁特,一路上过关卡都很愉快,或多或少地和岗哨聊上几句,关于当作礼物送给他们的衬衣的颜色啊什么的。一到机场我就拿到了钱和护照,买了一张去伊斯坦布尔的机票。然后转到欧洲“度假”。我不想回以色列,我想先散散心。稍晚几天,我再去汇报,然后去忍受那不可避免的医院生活。现在这几天,我想要的是和生活亲近亲近,而不是任何穿白大褂的人。明天晚上,我就回来。我为自己的打算兴高采烈,完全忘了自己伤得跟什么似的。
  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我按照原计划到达,肚子里填满了兴奋剂,青霉素,酊剂,还有对付我肿得和西瓜一般大小的脸的溴。我总算有了点人模样。背上也很快就结疤了。我搭了一段公共汽车,然后走回家。我从Krav Maga训练厅前面经过。他们正在训练。我一直走到门口,听得到鞋底的嘎吱声音,塑料瓶蹦到天花板上的声音,他们是在练习怎么对付用瓶子做武器的进攻。我听到教练在鼓励和指点学员:“慢一点……要轻巧!”
  “要轻巧”……我脑子里过电影似的,又看到了自己经历的一幕幕,也就是前一天夜里的事。这是两个多么不同的世界!我呆在楼梯旁边,听里面的训练。夜幕降临,学员们出来了。他们从我前面一米开外过去,没有认出夜色里这个带着黑色穆斯林面纱的搭档,甚至没有想想这个人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他们看到我了吗?他们的毫无经验让我觉得好笑。
  我等到了教练。我很想告诉他我挺过来了,告诉他我非常感谢他的帮助和教授,告诉他我经历了真正的地狱但是我从未丧失希望,告诉他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很坚强,坚强到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总之,我活下来了。这是一个奇迹,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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