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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充满鸦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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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知道,除了电话号码,我没有恩的任何联系方式。也就是说,一个电话的停机,等于一个人的消失或蒸发。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我怎么找得到她。我颓丧地在床上坐了很久,想,恩一定是消失了。但是我没有死心,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去了南山路,我一家酒吧一家酒吧地寻找,像是夜巡的警察。我奢望能在酒吧里看到一个女人,躲在角落里喝百利甜,抽繁花牌香烟。南山路上是酒吧区,卡卡,火知了,一家一家地找,但是找遍了所有酒吧,也没有能找到她。我甚至去了不远的西湖新天地,在星巴克找,还去了纯正年代,去了西街酒廊。
  这是一个疲惫的夜晚,午夜时分,我的心开始感到烦躁。我的心里有了一种破坏欲,比如砸碎路灯或是人家的玻璃窗之类。狂躁令我的的眼睛发红,我一边大步地在街上走,一边仍然拼命拨打着恩已经停机了的手机号。我想爱情是一样的,不管爱得多么久远,或是突如其来,它所带来的后遗症也一样。那么和珂珂之间,和恩之间,难道都算是爱情。这样的爱情,算不算滥情。当我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仍然还在发疯般地拨打着恩的手机号。出租出像掐去了头的鸟,带着我在杭州的东南西北狂奔。狂奔,是为了对一个女人的寻找。
  出租车带我到斯里兰卡的空气。推开门的时候,一些钢琴音乐就冲向了我,并且轻轻推了我一把。我知道那是盲女孩制造的纯净音乐,我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叫了六瓶冰镇喜力,一瓶瓶放在木桌上。绿颜色的喜力排着队,瓶盖打开了,像一队没有戴帽子的士兵。冰啤顺着我的喉咙下滑时,我的心更加安静了。我想,恩又不是我的,就算我狂躁得去撞墙,又能算得上是殉情吗?
  后来我拎着一瓶酒走到了盲女孩的身边。我拎着酒瓶的样子,像一个拎着手榴弹的杂牌军,至少像一个无所事事的混球。盲女孩的雪白的手臂从黑色的袖口里伸出来,她穿的是一袭黑色的短袖裙子。她在弹一曲《海边的阿狄丽娜》,很普通的曲子。弹完曲子她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她说,你在看我?我知道她已经感觉到了我在她身边的存在。我说是的,我在看你,我在看你快不快乐。盲女孩笑了起来,抬起脸轻声说,如果你想要得到太多,那你会不快乐。如果你想要的很少,你会时时快乐,就像我。很久,我都没有说话,我突然想,快乐与幸福,离一些人很近,离一些人很远,离我,应该是远的。盲女孩不再说话了,她低下头去,再一次弹琴。
  在我离开斯里兰卡的空气时,我碰到了刚从门口进来的饶先生和阿德。饶先生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稀疏地耷拉着。饶先生的脸上,浮起一个臃肿的笑容,他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大,掌心里是潮湿的手汗。他无力地握了我一下,说,你雅兴。我望望阿德,又望望饶先生,说,你也是。我们都笑了,我走出酒吧,他们走进酒吧。擦肩而过时,我拍了拍阿德的肩。阿德轻声说,你在寻找一个女人吧。我说你怎么知道?阿德笑了,说我什么不知道?
一场邂逅就是一个开始
  诺博医院。一家很大的民营医院老板要举行一次招待酒会,我收到了他们考究的金色请柬。他们把地点设在平海路的五洲大酒店的户外草坪上,在这个阳光很好的傍晚,我开始考虑是否离开我的小阁楼,去参加一次乏味的游戏。我已把药品成功打进了诺博,去与不去,关系不会很大。我在我的阁楼里来回走动,最后我掏出了一枚硬币,我用投硬币来裁定是否参加招待酒会。最后,我还是走出了小阁楼,因为硬币冷笑了一声说,小门,你得去。走出阁楼的时候,走在弄堂里的时候,上公交车的时候,我都在吹着曲调明快的口哨。
  不知什么原因,我热爱着这座城市的同时,热爱着坐公交车。我突然觉得在公交车里的时候,是最最贴近这座城市的时候,是最最体现出我是一个市怕的时候。我会抓着公交车顶上的拉手,在车厢的晃荡中,从一个地方抵达另一个地方。现在,我抵达的是五洲大酒店。
  接待处签名,领资料,坐到草坪最僻静的地方。草坪上放了许多西餐桌,桌子上铺着餐布,刀叉俱全,好象要开始一场杀戳。中间的那张台子前,铺着腥红的地毯,放着一些事先备好的红酒和酒杯。我在暗处看着一场演出的开始,我的心突然之间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音乐的声音,终于在我将要昏昏睡去的时候响了起来。我把自己想象在法国,我在法国参加一个招待酒会,我一睁眼,一定能看到一大片法国美女。我这样想着,终于睁开了眼。我看到了诺博的老板,一个穿着随意举止大方的中年人。我还看到了恩,她穿着晚礼服,走在中年人的身边。
  我想,是恩出现了,是老天让恩出现的。恩显得很精神,看上去和以前很两样。她的头发,好象焗过了,盘了一个很好的发髻。恩的笑容,像花朵一样绽放着。她陪着老板,安静引导老板进入主桌,为老板递上话筒,安静地听老板的答谢辞。然后,她拍拍手,马上有侍应生上前,打开了红酒。红酒倒在几个杯子里,老板和恩都举杯了,我也不由自主地举杯。
  恩在那么多的红男绿女间周旋,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她变得很善谈,社交场上得心应手。我终于找了一个空档走到了她的面前,我说,恩,是我。恩朝我看了看,微笑着举起杯。我再一次说,恩,是我。恩的脸色稍稍有了一些变化,说,你在叫我吗。我说是的,恩,我找遍了杭州的所有酒吧,都没有能找到你。你的手机号已停机。恩举起杯和我的酒杯撞了一下,说,你大概认错人了,我不叫恩,真的不叫恩,我叫丁淑琴。我是诺博医院总裁的助手,谢谢你的光临。她说完就要离去,我说你等一等,你等一等好吗。她的脚步停住了,微笑地看着我。我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那分明是鸦片香水的香氛。我说,丁小姐,你用的是鸦片香水吗?她点点头,说是的,大约你所说的那个恩,也是用这款香水的吧。用同一类香水,并不能说明是同一个人。就像穿同一个品牌的衣服,也不会是同一个人一样。这时候诺博的老板在那边叫了,我清晰地听到他叫这个女人丁小姐,他说丁小姐你过来,我介绍你认识几位客人。丁淑琴答应了一声,然后面对着我,把手举到脸部高,轻轻招了招手,说,再见。
  因为业务的关系,我有理由找到丁淑琴。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她的身后是偌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一大片的夕阳。她看到我时,微微笑了一下。我说我是小门,在你们的招待会上,我们大概说过五六句话。她笑起来,说,我记得你,说我像一个叫恩的女人,你挺逗。她起身为我泡茶,说,找我有事吗。我说没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也许就因为你像一个恩的女人。丁淑琴走到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她扬了扬眉毛笑着说,我该称呼你小门呢,还是门先生。我说,小门。她说,那么小门同志,我不太喜欢玩这类游戏,你一定是假装认错人来接近我的。


  我笑起来,我说不会吧,我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别有用心。丁淑琴肯定的回答,说,是的。我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别有用心,所以才会借故说她是恩。我仔细地看着她的脸,这分明就是一张恩的脸,但是又好象有些不同,头发不同,脸上的皮肤不同,丁淑琴好象要比恩细腻一些。而且看上去,丁淑琴略略高挑一些。我举着手中的杯,看杯中的几片茶叶浮浮和沉沉。愣了半天以后,我终于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丁淑琴的眼角,含着笑意,是那种友爱的笑意。她的手里变戏法似地多了一张名片,我果然看到了三个字,丁淑琴。
  我离开丁淑琴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如果有事,你打我手机。我的心里,叽叽叽笑了一下,但是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一回头,会看到一个美丽女人的万种风情。
青藤茶楼里的约会
  我把丁淑琴的名片,放在小方桌的一角,有时候,是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也有些时候,是拿一枚图钉,把名片钉在木窗的框架上。有时候我在房间里练倒立,比我现在的年龄更年轻的时候,我经常练习倒立。所有的血都争先恐后地涌向脑门,这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感觉。在阁楼里,我盘腿打座,我大声唱歌,或者脱光衣服走来走去。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才想,我为什么不去西湖边散步,学着像人家一样去商场,去咖啡吧,去电影院,去一切该去的地方,学着像人家那样一刻不停地谈情说爱。
  我把手机开着,放在枕头边。手机是一款新款的诺基亚,有电话进来时,手机屏会闪起蓝光。我和一家家医院保持联系,和阿德偶尔通话,还会间或打一个长途给远在枫桥的外婆,假惺惺地问候一番。外婆的嗓门仍然很大,这令我放心,嗓门大说明外婆的健康。有许多时候,我很想到枫桥小镇去生活一段时间,把一些杂事都抛开,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小镇青年,摇头晃脑地从小镇老街上走过。
  有一些时候,阿德会打来一个电话。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稍稍远了。他脸上的笑影不是很多,他很像是忙碌的样子。我知道,自从那场夜雨以后,我和他之间已经开始顺着两个方向奔走。我在枫桥小镇养伤,我遇到了珂珂,我遭遇燕子的背叛,然后我遇到了恩,遇到了丁淑琴,看上去,生活变得多姿多彩。现在,我望着丁淑琴的名片,希望她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名片从来不说话,名片是没默的没有表情的符号。
  我躺在床上,赤着的脚蹬着床边的墙壁,左手丁淑琴的名片,右手是一只手机。我给丁淑琴打通了电话,我说我是小门。丁淑琴说哪个小门?我说就是那个把你误认为是另一个女人的小门。丁淑琴在电话那头吃吃地笑起来,说,我知道,我故意问你一句的。我说丁淑琴同志我请你喝茶,我们去青藤茶楼好不好。丁淑琴仍然吃吃地笑,说,你怎么那么老套,你就想不出新一点的伎俩吗。我也笑了,我说你怎么知道这是伎俩,我约会你,是和你谈工作。谈药品方面的工作。丁淑琴说算了吧,你有几根花肠子,我第一次见你面时就一清二楚了。
  从我的老屋到青藤茶楼,车子要钻过西湖隧道,但我还是比丁淑琴早到了半个小时。我坐等着丁淑琴的到来,丁淑琴一步步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种光芒,柔软瑰丽之中,带着一种令人折服的力度。丁淑琴穿着一件长袖上装,和一条长裤,她是一个长腿的女人,她的打扮华贵而脱俗,她微笑着,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将眼睛微微闭了起来,想,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近得了身。我多么像一粒尘埃,而丁淑琴不是, 她是一粒珍珠。
  丁淑琴在我对面坐下,她把脸微微仰起,但是脸上仍然挂着一抹浅笑。她说小门,我想喝一杯绿茶,另外,我想吃一些点心,但是我不想起身,我一动也不想动。我站了起来,叫来了绿茶,端来了自助点心,榛子、西瓜、宁波小汤圆,鱿鱼丝等等,在她的面前堆得满满的。她用她纤长的手指托起玻璃杯,一个美人端起一杯绿茶,那样的风情,会令人心动。丁淑琴抿了一口茶,然后就盯着我看,说,开始你的滔天谎言吧。
  我想,我应该真的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了,但绝不是滔天谎言。而丁淑琴,像一个聪明的预言家一样,她以为,为了不使今天的约会冷场,我一定会说许多话。我喝了一口茶,想真他奶奶的,约会也累。但是我还是说了,我说,丁淑琴同志,今天的谈话从一个叫珂珂的女孩子开始。我说珂珂的出现,一个美丽的女骗子的遁迹,然后是我发疯般的寻找。接着我的生活开始平静,接着恩却出现了,接着恩和我在一个雨夜的十字路口分开后,也消失了。再接着,我认识了一个叫丁淑琴的女人,她美丽大方,光彩照人。
  我不停地喝着茶,不停地说着话。丁淑琴有时候喝茶,有时吃东西,有时心不在焉。但是我知道她什么都听了进去。在我说累了的时候,我发现她有了倦容,她一定在听了太多的话以后,感到了乏味。丁淑琴说,你是在说一部小说吗,你适合写小说。你索性就写一部叫做《你的身体充满鸦片》的小说吧。我哑然失笑,我说这都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你居然说是小说。丁淑琴看着我,看了很我以后,她叹了一口气,说年轻人是不可以太怀旧的,如果年轻时候怀旧,那么当你年纪大了的时候,你去怀什么。丁淑琴接着伸出手来,在我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我能感受到她手的柔软,那是一双白嫩纤细的手。丁淑琴在拍完我的脸时说,傻瓜,你像一个孩子。丁淑琴的话一说完,我就把自己当成孩子了。我想,也许我在那么多年里,竟不曾学会长大。
  从青藤茶楼出来,我送丁淑琴回家。我们是走着回去的,一路上,没有说太多的话。丁淑琴一直比我走在稍前方的位置,我能看到她曼妙的身材,和特别的行走姿势。她的两只手放在身体前边,手指和手指交错,不停息地绞着。这就使得她走路的时候,身体扭动的幅度加大。在蓝月亮花园小区,在小区的一幢楼下,在楼边的一棵葱郁的树下,丁淑琴对我说,我到了。我的两手插在裤袋里,我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说,那我回去了。丁淑琴说,嗯。我转身走出三步远的时候,丁淑琴叫住了我。丁淑琴说,小门,我有先生的,我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我没有去看丁淑琴的表情,我能想象丁淑琴现在一定站在树的阴影里看着我。我抬起头,看到了这幢楼上的灯火。那么多透出灯光的窗口里,有哪一格灯火是属于丁淑琴的?我折回身,走到丁淑琴的身边,抱住了她。我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她的脸避让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迎合了我。我的唇只是触了触她的唇而已,然后我转身,我把一幢楼一棵树一个人抛在了身后。离开蓝月亮花园小区,我没有回头。而我能想象,丁淑琴一定在自己家的楼下,站了好久。
 
湖景房里纠缠的早晨
  杭州华侨饭店临西湖,站在饭店的门口,你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的波光。华侨饭店是一个安静的处所,它门口的那条路,不允许有车辆在上面行驶,所以就多了几分安静。有许多时候,我在饭店门口的湖边晃荡着,我频频出现在这座饭店的附近是因为,我和丁淑琴经常在华侨饭店幽会。
  我记得第一次是一个清晨,我因为陪一个客户而和客户一起住在了华侨饭店里。一大早,客户就匆匆乘火车北上了,醒来后的我,听着窗外的鸟鸣,突然有了一个念头,给丁淑琴打电话。丁淑琴好象还在家里,她接电话时语速过快,嗯啊一通以后就挂了。我的嘴角浮起了笑意,我想此刻丁淑琴大概和她的先生一起,在喝牛奶,在吃营养早餐。果然半小时以后,丁淑琴的电话来了,问我在哪?我说我在华侨饭店412房,我说你过来吧,我等你。丁淑琴在那边吃吃地笑,丁淑琴就喜欢吃吃地笑,丁淑琴说刚才我和他在一起吃早餐。我说,我知道。丁淑琴说,你真鬼。我暗地里笑了笑,是那种无声的笑。丁淑琴又说,你想骗我上床?我说话可不能说得那么难听,不是骗,应该说是邀请你上床。丁淑琴又吃吃笑了,她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只是在吃吃的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然后是我漫长的等待。我想,丁淑琴或许会来,或许不会来。我掏出一个硬币,投向了空中,用正反面来判定丁淑琴会不会来。第一次是不来,我不甘心,于是又投了一次。第二次是来的。我想,会不会有错,于是再投。就在来或不来之间,敲门声响了起来。我打开门,丁淑琴不怀好意地笑着盯着我看。丁淑琴说,你是个花肠子,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你是个花肠子。我的手举起来,又落下去,落在她乌黑的头发上。手缓缓下滑,滑到了她光滑而颀长的脖颈上。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鸦片香水的香味,我跪下去,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小腹是温软的,我能感受到小腹柔软之中的吸力。我贪婪地吸了吸鼻子,想象着丁淑琴站在窗前喷酒鸦片香水时的情景。我轻轻地呜咽起来,差一点就热泪盈眶。丁淑琴笔直地站着,她的嘴角一直含着笑。她的手垂下来,抚摸着我的头发和耳垂。当我把手放在她屁股上,并且紧紧地捏了一把的时候,她发出了一声呻吟,轻声说,傻孩子,你是一个傻孩子。
  在她轻声的呢喃里,我站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横了过来,和我的身体组成了个“十”字。我的右手在她腋下,左手在她的膝弯,而她的屁股,在我的两只手的距离之间下坠着,贴在我的小腹上。我抱着她,走到窗边,窗边有着轻薄的窗纱,像一种轻薄的人生。我没有掀开窗帘,其实我也无法掀开窗帘,透过那薄纱,我看到西湖。这时候我想,这一间比普通房更贵的湖景房,实在是适合谈情说爱的,实在是适合男女在窗前调情的。
  我俯下去吻着丁淑琴,这样的动作,令我有些吃力。我的舌头刚能够住她的舌尖。她再一次呢喃了一下,举起手一下子环住了我的脖子,这就使得,她的上半身坐直了。我转过身,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在我俯下身以前,我看到了她脸上掠过的一丝慌乱,慌乱之中有少许的不安。我喜欢她的不安,在她的不安里,我的唇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脖子光洁而性感,闪动着一种玉色的光芒。我把手伸进了她的头发丛中,她盘着的精致的髻,在转瞬之间就散乱了。我轻抚着她的头发,她的眼合上了,我能看到的是她长长的睫毛。我的唇离开了她的脖子,落在了她的睫毛上。而她喷出的呼吸,越来越急地落在我的脸上,终于,她嘤咛了一声。她嘤咛了一声,是因为我把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我相信那是一个美妙的早晨。天气不冷,不热。窗外又是湖的景色。我把她的衣衫轻轻除去,她没有阻止,也没有迎合,只是在她闭着眼睛的过程里,我完成了把一个仪态万分的女人,转变成最本真的在床上的女人。我们在一床薄毯下,相互纠缠。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时候我才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个院子的春色,关不住的春色。我把她托起来,又抛下去,她玲珑的身段,就在我的掌握里面。最后她翻转了身,喘着气看着我时,我看到了眼前触目惊心的玉白,那是她的一双结实小巧的乳房,轻轻晃荡。她一咬牙,我们又开始了另一场纠缠。
  那是一个纠缠的早晨,纠缠得我心里都空落落的,不知道了我自己最终的方向是什么,只知道,此时我沉醉在一片浪海里,骨头酥软无法上岸。直到浪小了,浪的声音远去了,我才安静下来。窗口那些光线穿透了窗纱,一片朦胧的白光投在了床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到一个裸身的女人,坐在了床沿上。她身上的皮肤,有激情过后慢慢消退的印痕。她的背对着我,我看到了她的锁骨,看到了她光洁的背和纤纤的腰,还看到了她弧度很好的屁股。她的身体在经历一场纠缠后不再避我。我看到一缕烟升了起来,是她在我不知觉间,点着了一支烟。那是一缕安静的烟雾,而一个安静的女人,在安静的烟雾里安静着她的安静。在她举手的瞬间,我才看到一支细小的烟,就在她的手指间燃去生命。烟灰是惊人的那种白,白里面透着细腻,是一种上好的烟丝。
  丁淑琴一直没有说话,她好象突然之间不理我了。抽完烟以后,她站起身去了卫生间,我看到了她美妙的身材,在我面前,转瞬之间闪过。传来水的声音,丁淑琴又从卫生间里出来,又在床边落座,又点着了一根烟。我伸出手去,手落在她光滑的背上,有些微的凉意。我一直都轻扶着丁淑琴的背,好久以后,她转过身来,给了我一个笑容。
  我说,你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她说,繁花。
  我说,我知道,恩也抽繁花。
  她说,那是因为它有个性,所以你的恩也抽繁花。
  我说,烟也有个性吗。
  她说,有,比如繁花。
  我说,繁花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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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很美,烟盒很美,烟丝很美,抽烟的女人也一定很美。
  她又说,女人的一生,就是繁花的一生,那么美丽地燃烧着,那么匆促地走完了一生。瑰丽过后,可以看到的是雪白的烟灰,零落在地上,烟灰里可以看到,逝去了的烟灰一般的爱情。
  我想了想说,你,像播音员在主持午夜节目。
  她吐出一口烟,嘴角牵了牵,扔给我一个很浅的笑容。是的,她说,是的我曾经做过电台业作主持。我主持的时候,就是一边抽着繁花,一边主持节目的。
  她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只是我的手,仍然落在她的后背。她的后背,是我曾经的领地。我用身体和目光,仔细而热情地爱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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