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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充满鸦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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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章法地垂下来,拂着我的脸。有一次她用手抚着我的胸口,轻声问我,这里面装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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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里面装的是一个珂珂的女孩,我曾经和你说起过的。
她抬起了头,她的目光里,有一些迷乱,也有一些酸楚。她轻声说,你是对的,珂珂其实是一个幸运的女孩。而我,只是一个纵情声色的女人,是一个不知道明天的方向的女人。
我抚摸着她光洁的皮肤,这是一个在我生命里出现,并且与我的血肉相融的女人。我不愿意她承受酸楚,我说,我迷恋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是一朵开放的花,或者一扇打开了的门。
恩笑起来。恩说你别说那么酸好吗,你不如直接说,和你作爱,我幸福无比。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
两个女人一起消失
恩不在的时候,是我空落的时候。
我想恩一定会在某一天又突然消失的,我已经做好了她消失的思想准备,我相信我的直觉。在恩消失以前,我接到了丁淑琴的电话,丁淑琴在接通电话后,沉默了好久才说,小门,我想和你说说话。我说,好,去茶楼。丁淑琴说,不,我要和你去华侨饭店。
我们在华侨饭店的某个湖景房里相会,我们看着西湖说话,其实我们的话是不多的。很久没见,一下子觉得疏远了。就连最不易疏远的身体,彼此相触时,也有了一种陌生感。丁淑琴的样子,看上去仍然整洁、高雅,让我不可侵犯的样子。我轻轻抱住她,轻声说,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和我见面。
丁淑琴笑了,是很凄然的那种笑。丁淑琴说,因为我就要迁居北京了,我先生在那儿有大笔的生意,他对我留在医院做别人的助手一直不满,甚至怀疑我和老板有染。他让我过去帮他打理生意。这是他的最后通碟了。我说,那是不是,我以后想要见到你,就很难了。丁淑琴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很难过,我以为我对丁淑琴的感情,还没有对珂珂的一半。只是她在窗前说的那些临别的话,令我有些伤感。我抱着丁淑琴,我说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对你也不曾用心,去了北京你就能很快忘了我的。丁淑琴又笑了,说,那么容易?你以为像上床那么容易?
我和她一直呆在一起,吃饭,是服务员送餐的。我们把白天当成了夜晚,把黑夜也当成了夜晚。始终,我们在床上缠绵和说话。手机关了,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第二天天快亮时,我才沉沉地睡了过去。我一定是累了,所以才会睡得那么香。上午十点,我醒来的时候,丁淑琴已经不见了,我只看到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是用铅笔写在酒店的便笺纸上的。谢谢你令我的身体幸福。这是丁淑琴留在纸上的绢秀的字。我才知道,幸福有很多种,身体的幸福是其中的一种。我才知道,人生那么短,幸福那么少。
一个女人的离去,令我赤身坐在床沿上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就像是一位亲人在弥留之际告诉大家一样,我要走了,我要走了。大家都知道了这个结局,就会在转瞬之间发生,大家却仍然会难过。现在,我也难过,我把头埋着,回想这一小段里的人生。女朋友燕子和我的好朋友李刚走了,我被刀劈得遍体鳞伤,饶先生令我有了丰厚的收入,好朋友阿德和我在另一条道上平行奔走,几个女人,都很匆忙地在我的生命里相继出现……
电话响起来。是恩来的电话。恩说现在在候机,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恩说要去一个叫做斯里兰卡的海边小岛定居,过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恩说先取道香港,在香港住几天后再去斯里兰卡。这时候我才想到,原来,她一直是钟爱着那家叫做斯里兰卡的空气的酒吧的,因为她热爱着那个海边小岛。恩说,你来送我吧,你以后见不到我了,所以你来送送我。
我去了机场,有那种马不停蹄的味道。出租车里放着刀郎的《冲动的惩罚》,我想我不曾冲动,和恩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在上出租车以前,我还在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我没有送过哪一个女人鲜花,现在我把丁香百合送给和我的生命相关的女人。但是,当我走进杭州萧山机场,却看到了了一架银色的飞机起飞。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我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到一只大鸟离开地面。我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百合,想,一定是恩计算好了时间,不想让我在机场能够送到她。但是,她一定能感觉到,我在天空底下的一次挥手。
挥手,是想说珍重,是想说愿她的一生都是平安。
丁淑琴去北京了,恩去了斯里兰卡,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空落了下来。有一次在大街上,我看到了阿德,他和一个妖娆的女人走在一起,他正在喝一听可乐。我看着他喝可乐的样子,我想着我们在一起时勾肩搭背的样子,而现在,我们略略有些疏远。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笑了,对身边的妖娆女子耳语了几句,然后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借三千块,我想玩那个女人呢。他说着,回头向那个女人张望了一下。我掏了三千块钱给他,我说,我也想玩女人,但是我现在没有兴致,要不你玩女人时狠一点,算是顺带着也帮我玩了一回。阿德大笑起来,他做了一个夸张的投掷动作,把喝完了可乐的易拉罐投向不远的垃圾箱。然后,他吹了一下口哨,离开了我。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我的城市,这是我的街道,这是我的空气,这是我在发呆的地方。那么多人匆匆而过,好奇地看我一眼的人,已经算是对我很不错了。我轻声对自己说,小门,选择一种孤独的生活吧,离开女人,尝试什么叫清苦。
说完,我就汇进了人流,像一头忧伤的蚂蚁。
我们一起去行骗吧
很久没有见到饶先生了,我突然有一种想见他的欲望。我给阿德打了一个电话,说,阿德,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是想见一见饶先生。阿德沉默了很久以后说,那你等我通知吧。饶先生不太见人的。
这天傍晚,阿德用车来接我。车开进了一片树荫,开进了一种清凉的空气里。饶先生在曾经见我的西湖边的别墅里再次见了我。他戴了一顶布帽子,坐在宽大的牛皮沙发上,微笑着向我示意。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茶几上放着精致的闪着亮光的雪茄剪和雪茄刀。饶先生比以前胖了许多,是那种虚胖。他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没有。他又问我,医院里药品的销售都很好吧,我说,托你的福,很好。他再说,阿德是个好兄弟,这一辈子,你和阿德都要做好兄弟。我看了阿德一眼,说,是的。然后我们就不太有话了。饶先生说,我老了,不中用了,但是越老,就越是感觉到生命的无常。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饶先生说,现在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很平静。我想了想,丁淑琴和恩的同时离去,应该就是我生活的归于平静。我点了点头,是的,我的生活很平静。饶先生笑了,是男人到了一定年龄后,特有的那种温厚笑容。饶先生说,平静了,是好事情,我现在就很平静,而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最不平静的时候。
我当然相信饶先生的话。也许,饶先生的青年时代,是血气方刚叱咤风云的时候。后来饶先生站起了身,饶先生说,想要休息一下了,他边说边朝我笑笑,向楼上走去。阿德开车把我送回去,经过武林广场的时候,我说阿德你把我放下,我就在这儿下吧。
我在武林广场闲逛,我没有想到会见到一个遥远的故人的,但是恰恰被我看到了。我的心狂跳起来,我想,真是天意,让我在武林广场下了车,让我看到了珂珂。珂珂手里捏着一个冰淇淋,她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冰淇淋。她坐在一条水泥凳子上,仍然晃荡着脚。一副太阳镜,被推到脑门以上。我悄悄地走到了珂珂的面前,在珂珂面前站定,一言不发地微笑地看着她。珂珂的笑容一点点退去,珂珂的双脚不再晃动,而且停止了吃冰淇淋。后来她挤出了一个笑容,举了举冰淇淋轻声说,很好吃,是巧克力味的哈根达斯。
我仍然笑着,我想这个珂珂一定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不能让她跑掉。珂珂看了看左右,她突然站起了身,向杭州大厦方向跑了。我预计着她会跑,我也预计我一定跑得过她,所以在她跑到武林广场和杭州剧院交界的马路边时,我才开始发足狂奔。终于,我在杭州大厦的观光电梯旁边堵住了她,我用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我说,你再跑我就不客气了。珂珂又挤出了一个笑容,说,把手拿开,我还得吃冰淇淋呢。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她在跑的过程中,居然没有舍得丢掉哈根达斯。我看着她吃完了哈根达斯,把冰淇淋盒子丢进垃圾箱里。然后她拍了拍手说,走吧,想把我送到派出所吗?我才拿了你多少东西啊?
我沉下脸说,你不用管送往哪儿,反正你的苦日子就要来临了,谁让你栽到在我的手里。我叫了一辆的士,的士在一条弄堂口停下了,我和珂珂下车时,珂珂笑了,说,你想把我带到你的阁楼里金屋藏娇吧。我说是的,我要你给我生一个儿子。珂珂大笑,说你没有搞错吧,我这良家妇女会嫁你这个流氓。
珂珂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她脱掉了衣服,只穿着背心短裤,然后又穿上我的拖鞋去卫生间里洗澡。洗完澡出来,又套上了我的大号衬衣,就那么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的。对于珂珂来说,屋子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所以她知道热水在哪,冰箱在哪,电脑在哪……她说唉唉唉,她说唉唉唉你怎么一点也不客气,连水果也没有,你去买一些猕猴桃回来好不好。我转身就去了弄堂口买回来一大堆水果,我知道她不会跑,至少暂时不会跑。我把水果放在小方桌上,她走过来剥开了一个香蕉,塞在我的嘴里说,吃吧亲爱的,谢谢你又让我来免费吃住。
珂珂的出现,让我的阁楼里,充满了笑声。她的嘴巴不停,讲着一些事情。我说你从我这儿跑掉后,在干什么,珂珂说在流浪,四处流浪。珂珂说其实她在几年前就从苏州大学毕业了,不过是因为没有找到工作,而看上去又长得很年轻,所以才会冒充是苏州大学的学生。珂珂说她四处骗钱,骗了很多的钱,包括我在内,一个个都是傻子。珂珂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坐在木窗台上说的,她再一次晃荡起双脚,唱起了那着啦啦啦的歌曲。我站在她的面前,认真地听着她唱啦啦啦的歌曲,眼睛里浮满了笑意,以为珂珂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我突然俯过身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她夸张地尖叫起来,说你干什么,你这不是在占便宜吗。我说你也占了我不少便宜,就不许我占你一点便宜?她马上就露出了笑容,说算了,就当被狗舔了一下。
珂珂说,我要在你的阁楼里住下来。四处行骗,骗得我都有些累了,我得休息一下,调整调整。对了,不如我们一起去行骗吧,不是有句话吗,叫做男女搭配,行骗不累。我说,我可是个良民,我不行骗。珂珂说,你省省吧,你也算是良民?
我不再说话,是因为我绝对不可能说得过她。我微笑地看着珂珂,看着她再一次晃起双脚,唱起那首啦啦啦的歌。窗外的光线,勾勒出她的一个剪影,很青春的样子。珂珂依然是两只小巧的辫,左右两边挂着,头一歪一歪,像是你的女儿,也像你的情人。珂珂,是一个精灵和古怪。
你的青春与爱情都已远去
在银泰百货的门口,我和珂珂买了一双女式凉鞋出来。珂珂在试穿那双鞋子的时候,就乐不可支的样子。我为她付了八百多块钱的鞋钱,珂珂说,你不心痛吗。我笑了,说当然心痛,但是是心痛你啊。
珂珂在阁楼里上网,她已经在网上把一个叫做玉树临风的丑男人,我认定是一个丑男人,不然怎么会叫做玉树临风。她已经把玉树临风搞得魂不附体了,在电脑那头不知羞耻地叫着要找珂珂做爱。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一起吃饭,一起上网聊天勾引一个个男人,一起去美加乐超市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当然也买凤梨罐头和沃特加酒。
珂珂在阁楼里,抽三五牌香烟,穿着苏格兰呢裙,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许多时候我都看着她喝可乐的样子,看着她边抽烟边上网聊天的样子想,她多么像是我的孩子,或是一个亲妹妹。我的心里会涌起一阵一阵的浪,那是一种温情。珂珂朝我撇撇嘴,朝我做个鬼脸,我都笑一笑。我笑的时候就想,有一天,珂珂再一次离开了,我会不会去找?如果会,那么我上哪儿去找?如果不会,那么是不是我对珂珂已没有了感情?
珂珂在一个午后讲了她的青春与爱情。我热爱午后,认为午后是一个最好的时段,懒洋洋的,云淡风轻的。珂珂坐在阁楼的原木地板上,用双手抱住自己的两条腿,腿曲了起来,膝盖上放着珂珂的一张脸。她就侧着脸和我说话。我也坐在阁楼上,只不过是坐在了另一个角落里。她说话的时候,我想要睡觉,我想我的目光一定散乱着,我没有集中精力去听珂珂想要说的话。我看到了木窗外天空中飞过的鸽子,它们有着灰色或者洁白的羽毛,我还看到了形状不一的云朵,勾勒出许多图案,很像我的童年见到的一些景象。我的眼睛眯起来,想要沉沉睡去了,但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故事。故事像水一样,从珂珂的嘴里流了出来,我看到了一个青涩的女孩和她青涩的青春。
珂珂初中毕业那年,在铁路上工作的父亲义无返顾地和一个女列车员好上了,据说女列车员长得像河马,谁都无法搞懂珂珂的父亲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明显比自己老婆长得差,而且长得像河马似的女人。珂珂那时候生活在小镇,她每个周末都会在镇口的公路上等待杭州铁路段上班的父亲归来,并且带回她想吃的东西,或者一套刚刚上市的女孩子穿的衣裳。珂珂后来绝望了,珂珂在半年时间里都没有等到父亲。珂珂几乎在每一个黄昏都能听到在小镇开着杂货店的祖母的骂声,祖母骂儿子是畜生。但是祖母对珂珂却很好,什么好吃的都给珂珂留着。
珂珂的母亲没有愤怒,她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美丽女人。在珂珂的父亲投进别的女人的怀抱以前,珂珂的母亲也一直受到镇上一些男人的纠缠,但是珂珂母亲只会报以一声冷笑。珂珂母亲最习惯用的字是,滚。珂珂说,你也不撒一泡尿照照,你给我滚。但是在珂珂的父亲爱上了别的女人后,珂珂母亲开始沉默,开始抽烟,开始和一些她看上去有些顺眼的男人们打情骂俏。后来珂珂母亲跟一个在镇上做皮草生意的人走了。珂珂有一天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张狐狸皮,珂珂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或许也要像父亲一样离开自己了。皮草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东北男人,他的个子高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皮草商带着一双鹿皮手套来看珂珂,珂珂没有要手套,珂珂微笑着对皮草商说,你是不是想要带走我妈。皮草商愣了一下,他看了看珂珂的母亲,珂珂的母亲就笑了一下。皮草商说是的,我要带走你妈,因为我爱你妈。珂珂笑了,珂珂说你说起话来真肉麻,听上去像南方人说的话似的。皮草商的脸就一下子红了,有那种不知所措的味道。珂珂对母亲说,走吧,不用再回来了。
珂珂的母亲果然就走了,她去北方服侍皮草商的两个儿子。皮草商的老婆生了一场病后,就丢下孩子走了。现在,珂珂的母亲去顶替这个职位。珂珂和祖母站在镇上的那条老街上,站在杂货铺的门前,看着珂珂的母亲离开。珂珂的母亲最后还是红了眼睛,她回头看一眼微笑着的珂珂,心里就很难受。珂珂越是无所谓,越是脸上堆着笑,珂珂的母亲就越是难受。祖母的手搭在珂珂的肩上,像战争时期送亲人上前线打日本鬼子一样,望着珂珂母亲一点点远去,最终在十字街口一拐弯不见了。
那时候许多人都感到珂珂是可怜的,他们看着珂珂微笑的样子,就说珂珂很坚强。但是祖母知道珂珂是不坚强的,祖母的眼睛望着珂珂母亲离开的方向,咬着牙说,珂珂,你妈走了,还有奶奶。奶奶也可以当你妈,奶奶送你上学,供你吃和穿,奶奶就是老命丢掉,要得把你抚养成人。珂珂,你是不是想要哭,珂珂你想要哭的话,你就哭吧。珂珂冲进了杂货铺,大家都看到珂珂微笑着冲进了杂货铺,大家都说,珂珂是不会哭的。但是珂珂在杂货铺的里间,把身子靠在门上呜咽着哭了。她的身子缓缓下蹲,流干了所有的眼泪。
珂珂在中学里和班里的一个帅气的男孩子恋爱,男孩是宁波过来在小镇借读的。学校的名字叫做学勉,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个叫朱学勉的人,才取了这样一个校名。珂珂和男孩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学勉中学附近的一座小山上,男孩说了许多信誓旦旦的话,男孩说要爱珂珂九生九世。珂珂大笑起来,说我爸以前曾对我妈说过比你更动听的话,你就别说了。现在我很寂寞,我是需要有人陪着我,才和你谈恋爱的。以后,我肯定不会嫁给你。男孩听了很伤感,不停地流眼泪。但是后来男孩果然就走了,男孩的父母接走了男孩。男孩说会给珂珂写信,珂珂说好的,我等着你的信。珂珂从不回信,男孩写来的信也就越来越少,最后,男孩的信没有了。珂珂站在校园里的一棵树下,站了很久。后来她蹲下身,把男孩的那些信全部烧了。老师走过来,问,你干什么?珂珂说,我烧信。老师说为什么要烧信?珂珂说,我要和一场爱情告别。老师诧异地盯着珂珂看,说你还是学生,怎么有了爱情?又说,爱情是一场一场的?珂珂笑了起来,对老师说,老师你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爱情当然是一场一场的,像电影一样。难道你连这也不知道?
珂珂的青涩年华和青涩爱情都离她远去,然后她考上了苏州大学。珂珂的父亲和母亲,始终没有再出现。再然后,在珂珂求学苏州的第三年,开杂货铺的祖母死了。她死的时候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她就坐在杂货铺里的一张椅子上,手里还捏着一封信。有人去买东西时,发现她已经死了,脸上挂着笑容,嘴角挂着涎水。珂珂从苏州赶回小镇奔丧。祖母为她留下了很多钱,足够她完成学业,并且用上几年。把祖母送到山上,妥妥地安放以后。珂珂站在山坡上,站在阳光下对自己说,珂珂,现在开始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现在开始,你要独自生活。
曾经的爱情与青春都已经远去,这好象是每一个都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珂珂总是在城市里的霓虹灯光下独行,像一个迷失的孩子。现在珂珂四处行骗,珂珂把自己磨练成一个骗子,而且珂珂以为即便是被警察抓住,她也是无牵无挂的,在里面住几年就住几年。现在珂珂在学习英语,她想去加拿大生活。我说你去加拿大行骗,外国人很精明的,那个大山就是加拿大人,你看你能骗得了他?珂珂说,这不用你管的。我说那你出去得有许多钱,你有钱吗?珂珂又说,这也不用你管的。我就不管了,其实我是想睡着了,我听了她那么长时间的故事,早就想睡了。我坐在阁楼的一角,头垂着,就要沉沉睡过去。
珂珂站到了我的身边,她用一个枕头抽我的头,她拼命拍打着我的头,说我讲得那么辛苦,你居然没有听进去。我那么多口水都白流了,看来你是一个不知好歹不得好死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我挥动着手抵挡珂珂的袭击,我说我都听到了,你不是讲了你的青春与爱情吗?我一伸手,拉住了珂珂的手,把珂珂拉到了怀里。我低声呢喃着说,珂珂,你看看这个午后,多么适合睡觉,让我们睡一个养精蓄锐的好觉吧。
说完,我就打起了轻微的呼声。珂珂一动也没动,温顺地蜷在我的怀里。
但是我们是相爱的人
珂珂一直是睡在我的钢床上的,而我却睡在地板上,这是珂珂第一次出现和第二次出现时,我与她之间的生活格局。她把自己当成公主,而且蛮不讲理。这间旧房子里的每一寸,都是她的绿洲。我睡地板也觉得很舒服,于是也就不和她争。但是我还是对她说,珂珂,我盼望着有一天你一不小心从床上跌落下来,那样的话,刚好跌到躺在地板上的我身上。珂珂大笑,又拿枕头挥我,说你做青天白日梦去吧。
无数个晚上,我睡不着觉,就从地板上坐起来,傻傻地坐着。月光从木窗爬进来,月光披在我的身上,也披在珂珂的身上。我跪在珂珂的床前,这样的高度,刚好可以使我清楚地看到珂珂的脸容。她的睫毛长长,她的嘴小巧而不失性感,月光就在她的身上流淌着。我想她的一条腿一定是曲起来了,她的身子呈现出诱人的曲线,像一条深海鱼。我把她的小手,放在我的掌心里,久久地凝视着。仍然躺在我掌心里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个熟睡的婴孩。有些时候,珂珂在睡梦中,脸上会露出笑容。我会轻轻地用唇触触她的脸。
我记起了阿德的教导,阿德说,对女人不可以太守规矩,不然的话,永远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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