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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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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有一圈白花花的碱花。魏昊拿起水壶,里面还有小半壶水。她一口气喝下一半儿,神志才渐渐清醒些。
从这一天开始,魏昊觉得内心有一扇关着的门被打开了,五彩斑斓的光线射进来,使她既被吸引,又觉得炫目。她和张波还是不说话,但相互间有了某种默契,一种甜蜜的紧张代替了最初的不自在,炎热的夏天变得从未有过的宜人。她每天回家更认真地洗澡,对衣服上的任何不妥都更加在意。搬砖时,她甚至开始在意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好看。她既觉得幸福,又觉得紧张。她不仅要对付张波的注视,还要防备孙大炮恶作剧的监视和士霞可能生出的猜疑。
大概是晚上吃了两碗馊饭,魏昊半夜起来跑肚子。家慧瞌睡醒来,在屋里问:“昊昊,你咋了?”魏昊说:“可能吃坏了。”家慧说:“我说那点饭你别吃,我吃,你非跟我抢。”魏昊说:“没事,拉空就好了。”可是连续跑了七八次,到早晨她就起不来床了。家慧说:“今天就在家休息,我找章伯给你开点止泻的草药。”
药抓回来,煎好,看着魏昊喝下去了,家慧才出门去领筷子。
旧房子通风不好,加上潮湿,又闷又热。魏昊性子静,慢慢躺着,也就凉快了。身体一舒服,脑子就开始活跃。她开始想张波,想自己不在了,他的眼睛该看什么。她把手轻轻伸进衣服里。因为肚子拉空了,她平躺在床上,腹部凹下去一个大坑。那只手在这块最平坦的地方游移了一阵,就开始往上走。隔着小衣服,手下也能感觉到峰峦起伏,感觉到两颗像新鲜杨梅一样的乳头。那只手转而向下。花布短裤很大,有足够多的空间让手进去,可是魏昊一到边缘就停止了。她的身体已经像一朵花一样等待绽放。她爱自己的身体,爱身体带给自己的苦恼和喜悦,却又不得不为这种苦恼和喜悦将身体紧紧地包裹起来。这是她的财富,一个女人的财富。一个女人的全部价值,都在这具躯壳里。为了一生的名誉,一代又一代的女人,像保护神灵一样,保护着自己的身体。
下午最先回家的是汪洋和魏晨。吃过草药止了泻,魏昊的精神恢复不少。她起来煮了一锅绿豆粥。稀饭香了,魏学贤和家慧也陆续到了家。一家人坐在前厅吃饭,桌上是一碗酸菜,还有一小碟酱豆。汪洋喝稀饭发出很大的声响。魏晨笑他说:“猪拱食。”魏学贤拿眼瞪着她,问道:“晨晨,你说哥哥是猪,你是什么?”魏晨吓得低了头不敢吱声。家慧说她:“快嘴招祸。”
正说着话,张波从门外进来。魏昊穿了件花布圆领衫背对门坐着低头吃饭。最先看见他的是家慧。家慧问:“你找谁?”张波反问:“魏昊是住这儿吗?”魏昊惊得直起身,慌乱之中把半碗稀粥泼在地上。站起来时,又把凳子带翻了。
家慧说:“昊昊,进屋穿件衣服。”魏昊来不及和张波打招呼,赶忙跑进屋去。听见外面张波在对家慧解释说:“魏昊一天没上工,管事的叫我来问问她明天还去不去。不去了,他好安插别人。”家慧说:“魏昊昨儿晚上拉肚子,我叫她在家歇一天,明天肯定要上工的。”
魏昊在屋里听见家慧把自己拉肚子的事说给张波听,心里很是窘急。她穿好衬衣出去,张波已经要告辞了。家慧站起来说:“你不再坐会儿?没啥好吃的,跟我们一起吃点。”张波边往外退边说:“不了,不了。”他是为魏昊来的,却没有跟魏昊说上一句话。魏昊甚至怀疑他此番到家来,完全是编造了一个借口。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家慧问:“这是谁呀?”魏昊说:“我们一起干活的。”家慧哦了一声,说:“这孩子长得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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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学贤问:“长得像谁?”家慧顾不及回答,继续问魏昊:“他姓啥?他父亲叫啥?”魏昊说:“我咋知道人家父亲叫啥。”家慧紧追不舍:“那他叫啥?”魏昊心跳着答道:“他叫张波。”
家慧沉吟着自言自语道:“是,是姓张。”又问:“他妈呢?”魏昊说:“他妈好像死了,现在的妈是后妈。”家慧放下碗,定定地看着魏昊。“他亲妈是不是姓梅?”魏昊想了想。“好像是的。”家慧这样仔细询问张波的事情,让她有些紧张和窘迫。她借口添饭,起身躲到厨房去了。
家慧对魏学贤说:“他是梅秀玉的儿子。”魏学贤一愣,继而又说:“叫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像。”
家慧说:“他一进门我就觉得眼熟。那年梅秀玉过世,他才这么高。”她用手比比,说:“我给梅秀玉穿衣服的时候,他不敢近前,后来还是我推着跟他妈见了面。真想不到,他有这么大了。”
三伏天终于过完。立秋以后,虽然白天还是热,但一早一晚可以睡上会儿凉爽觉了。砖厂的砖不知为什么最近不太好销,魏昊他们一个月里有四五天只需去半天。砖厂都是按件记工钱,少干活就要少拿钱。孙大炮急得直骂。她有五个孩子,个个都正是狼崽子一样的胃口。她和丈夫一天干到晚,也就是为那几个肚子找食,一天不干,就可能会有一天的饥荒。在搬运站扛大包的丈夫,能干能吃。她的硕大的身体,同样需要充足的食物。她总说自己一家人是造粪机。“你说这人有啥意思?吃了屙,屙了吃。把粮食变成粪,再把粪变成粮食。忙来忙去一年到头,为的就是一张嘴。”
益生堂 第三章(3)
月末的一天,上午上砖,下午还是休息。孙大炮骂骂咧咧地说了一通粗话,还是得随着大伙回家。每次收工,男人总是走在女人前面。张波今天走在男人堆的最后面。他的年轻的身体,在一群男人中间显得尤其挺拔。
到了城里,大家分散回家。魏昊刚拐进一个巷子,张波突然不知从哪儿蹿出来,把魏昊吓了一跳。张波说:“下午到我家来玩吧。”也不等魏昊答话,面对面就走过去了。魏昊愣怔着,心想:他家住哪儿呢?只说去玩,却不说住哪儿,还有这样粗心的人吗?魏昊前后看看,怀疑他根本就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第二天下午还是不上工。魏昊谎称家里有事,撇开士霞和孙大炮,一个人在前先走了。还是那个巷子,张波突然又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一双大眼睛询问地看着魏昊,问道:“昨天你咋没去?”魏昊不敢理他,低头继续往前走。张波两腿分开把她挡住。狭窄的巷子,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促。张波这样一挡,魏昊移动不了了。她前后望望,生怕有人路过看见。
张波闪动着两只大眼睛固执地追问:“你昨天为啥没去?”魏昊有些气恼,说:“你叫我去哪儿?你连你住哪儿都没跟我说。”张波惊讶地反问:“你不知道我住辕门街?”魏昊忽然想笑,说:“辕门街哪一家?”张波说:“你去了一问,谁都知道。”
魏昊抬头看他一眼,张波也正盯着她看,她赶紧又把头低下。张波说:“下午你去,我在街口等你。”魏昊拿不定主意是去,还是不去,什么答复也没给一个,只把头低着。这时有人过来,张波把一只腿收回来,魏昊脱兔一样顺着墙边快步走掉了。
中午吃饭她一点胃口没有。家慧问:“你咋吃这么点儿?”魏昊说:“天热,没胃口。”家慧说:“下午不上工,你把剩余的筷子刮完,送到社里去,再领一些回来。另外,把你爸换下的解放鞋拿下河洗洗。放在床底下,简直臭得人睡不成觉。”魏昊答应着,心里却稍稍有些苦恼。
上学的上班的都走了,她一个人在屋里把筷子刮完,小跑着送到筷子社,又领回下周要刮的毛筷。再把魏学贤的鞋拿下河洗干净,顺带着把汪洋、魏晨换的衣服也洗了。看看桌上的闹钟,已经四点多了,她犹豫着去还是不去。闹钟滴答滴答响着,更衬出屋里的安静。她决定还是去一趟。她实在管不住她的心。
辕门街住的都是小户,家境不十分好。解放后虽落了个好成分,在运动中免除不少麻烦,但是穷困的生活依然没多大改变。这里的孩子生得又多又密,所以窄窄的巷子里早晚都是些孩子在跑闹。
魏昊一到巷口,便看见张波在和一群比他小的孩子玩陀螺,地上陀螺被他抽得滴溜乱转。他看见魏昊,把手里鞭子交给别人,扭身先进了旁边一条巷道,魏昊心领神会地跟在后面拐进去。
巷道很长,宽窄仅够一人行走,迎面相遇,只能侧身相让。巷道走到头,却有一个宽敞的天井。天井四周一排低矮的房子,每间房子的外面都堆放着杂物。张波推开其中一扇门,走进去。魏昊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才跟着进去。
屋里光线不好,所有这样的老房子采光都不好。这些房子都是清末建的。因为清朝建房征收过重的间架税,所以县城平民的房子都建得低矮,门楣低得进门必须低头。加上解放后人口急剧膨胀,住房紧张,多少年又实行住房跟着工作走,有单位才有房子。没单位的老百姓只能各想各的办法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搭建简易住房,老房子的采光和通风更是受到影响。于是,随着人口的锐增,空地逐年减少,人和人之间的居住距离越来越近,感情却越来越疏离。生活的贫困与无奈,将人们的心磨砺得越来越粗糙。
魏昊一进屋,张波就把门关上了。魏昊急得喊道:“别关门。”张波说:“院里太吵,我怕你不喜欢。”魏昊说:“我不怕,还是开条缝吧。”张波顺从地将门拉开一条缝。可是门太陈旧,已经变形,拉开一条缝,它自己又慢慢将缝隙扩大,最后几乎洞开。反复几次,魏昊也只得同意把门关上。
关了门,屋里的光线更暗。魏昊感觉到房间很狭窄,没有什么家具什物,只在窗前支着一张旧桌子,油漆剥落得斑驳陆离。
张波今天穿了一件干净衬衣,清爽整洁使他显得更加可爱。魏昊心下思忖:辕门街也能出这样儒雅的男孩儿?她问:“你家里的人呢?”张波把屋里唯一一张凳子递给她,说:“我不知道。”魏昊又问:“你家几个人?”张波说:“我爸,还有我弟弟。”
魏昊听孙大炮说张波家里姊妹好几个,怎么会只有一个弟弟?而且他只提爸爸,不提妈妈,可见他的生活一定有着某种难言的隐痛。
慢慢适应了屋里的光线,魏昊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张波唇上的绒毛。张波说:“我认识你妈。”魏昊说:“你那天来过我家,你当然认识。”张波说:“在那天之前我就认识了。”魏昊不相信,以为他在开玩笑。张波说:“我妈埋的时候,是你妈穿的衣服。”
魏昊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和张波之间还会有这么一段渊源。她问:“你妈是咋死的?”张波说:“淹死的。”魏昊满心疑惑,但看看张波的表情,没敢往下再问。
张波问:“你咋叫这个名字?”魏昊笑着说:“这名字咋啦?”张波说:“像个男的。”魏昊说:“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他说这名字好。”张波问:“你爷爷是干啥的?”魏昊说:“是教私塾的。我三岁的时候他就死了。”张波问:“你的名字咋写?”魏昊伸出手,在手心比画着。“这样,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天。”
益生堂 第三章(4)
张波笑了,说:“我知道了,天上的太阳。”魏昊也笑了,说:“不是,这个字是广大无边的意思。”张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说是天上的太阳就是天上的太阳。”
魏昊低了头,用右手食指在桌面上画圈圈,张波突然抓住她一只胳膊。魏昊像得了疟疾一样浑身发抖,似乎要从凳子上倾倒。两个人都在不曾有过的热度里晕眩着,又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得让一切按照本能进行。
张波抱住了魏昊的肩。魏昊像一只带着体温的枕头,被他搂在怀里,几乎已经晕眩得失去知觉,只知道脸上、嘴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嘴唇。张波的手开始带着欲望在魏昊背上游走。从背到腰,到臀,然后上来,走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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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昊像触电一样从他身上跳开。贴身的胸衣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使她憋闷,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让她感到安全。胸衣的一排扣子缝在左腋下,张波是无法知晓的。他可能根本也没想到要进去,他只是听任一双手的支配。而这双手,此刻完全听任于青春的支配。他和他的同代人一样,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这方面的教育,甚至暗示。他喜欢魏昊,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的纯洁的喜欢。这种喜欢一产生,就成了他单调生活中最有光彩、最有回味的内容。他立刻沉醉进去,迷恋其中。他不再满足于看看,他要去触摸。他的年轻的手每天除了触摸粗粝的砖头,几乎再没碰过别的。现在,魏昊柔软的腰肢,秀雅端庄的脸蛋,都是他想触摸的东西。这个东西现在就在他的面前,刚刚让他体味到美妙,却又像一只灵巧的兔子蹦开了。他不免有些着急,颤抖着声音说:“我喜欢你。”
魏昊思绪紊乱,嘴上说:“我要走了。”却又不抬腿,身体还被爱情的甜蜜诱惑着拒绝走出这间狭小的屋子。
张波央求她:“再坐会儿吧。”
不知怎么,魏昊就哭了。
“老四,老四。”屋外一个女人突然大声喊叫。他们惊得身体紧绷着,不敢弄出一点声音。“老四,老四。这个短阳寿的,又死到哪去了?有事做就找不到人。”女人的声音从巷道里很快到了天井。
魏昊慌张地问:“谁在叫你?”张波阴沉着脸不吱声。
门被推开了,一个蓬着头发的女人把脑袋伸进来,没好气地嘟囔一句:“这热的天,把门关着焐痱子?”她像没看见魏昊一样,又把头缩回去,站在天井喊:“缸都空了,不下河挑水,黑了还想不想吃饭?我跟你说,今儿要是不把水缸挑满,就是你老子回来,也休想有你一口水喝。”她说话没有停顿,也并不要答案。
魏昊说声:“我走了。”慌乱地扯扯衣服,匆匆从屋里出来。张波的后妈站在天井取什么东西。魏昊从她身后擦肩而过,连眼睛都不敢往上抬,双方都没有打招呼。走到巷道里,她听见扁担上的铁钩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想,这个人不像是张波的姐姐,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后妈。
魏昊到家,家里还没人。她出去这一趟,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可是这一个小时已经将她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惊魂甫定地坐在家里,她还能感觉到胸部的饱胀和嘴唇上的潮热、湿软。她对自己说:“你咋变得这样坏?这样没有羞耻?一个规矩本分的姑娘,是不该想这些事情的。这要让别人知道,你就一文钱不值了。”可是她的身体被欲望苦恼着,打开的门扉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关闭。张波说:“我喜欢你。”这个声音一直在她心里响着。
第二天上班,魏昊眼睛里像进了沙子,总也不敢向上抬起。看来看去,独独不敢把张波收进视线,好像瞥一眼,便会被孙大炮他们人赃俱获。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魏昊赶紧傍着士霞一起走。因为怕单独过那个巷子,她甚至故意绕了远路。
第二天、第三天,都平安无事,张波好像早把小屋里的一幕给忘记了,这倒使魏昊开始心怀忐忑。下班时,她走了那条正常的路径,张波还真在那儿等着她。魏昊发现,一看见自己走过来,张波脸上闪过一道彩虹似的惊喜。“你这几天咋没从这儿走?我等了你两天都没等到。”
魏昊赤红着脸,支支吾吾说:“我有……事儿。”张波很近地看着她,脸上阴沉着,跟小屋那个热情莽撞的男孩儿判若两人。他说:“你在撒谎。你瞧不起我。”
魏昊想到他的大嗓门儿的后妈,赶紧解释:“我没有瞧不起你。我是怕你妈。”张波皱起眉头,说:“她不是我妈。我妈已经死了。”魏昊说:“是后妈更不行。她那么厉害。”张波说:“那就去东门外的柳树林。我在那儿等你。”
魏昊依旧迟疑着。“不行,我去不了。”张波急得直想拍墙,说:“你要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说完这话,又拿出上次的办法,扭身便走,连个回话的机会都不留下。
魏昊怔怔地看他拐过巷口不见了,才敢挪步走路。一路上脑袋晕乎乎地,不断想着晚上的事。去还是不去?如何找借口出门?去了遇到熟人怎么办?直到进了家门,还是没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
吃完饭,收拾干净碗筷,天已经黑了。魏昊在屋里转悠半天,也下不了决心去向家慧开口。倒是家慧自己看出她的特别,问她:“你咋啦?坐不想坐,站不想站?”
魏昊红着脸,心里怦怦直跳,吭吭哧哧说:“孙大炮要我去她那儿玩。”家慧啥也没问,说道:“那就去呗,早去早回。”魏昊说:“我想在屋里给你帮忙。”家慧说:“不要你帮忙,累了一天,也该歇歇。厨房坛子里还有豆腐乳,你端点儿过去。人家时常帮你,好歹尽个心意吧。”魏昊端了这碗豆腐乳,正好有了堂而皇之的借口,心情上轻松了许多。
益生堂 第三章(5)
到了孙大炮家,孙大炮倒不意外,把装豆腐乳的碗凑在鼻子跟前嗅着,连说:“好香。”魏昊坐了不大一会儿就告辞出来,瞻前顾后地摸到柳树林,却左右寻不见张波的影子。正在着急,张波从树后闪身出来。魏昊见他来得比自己晚,倒显出自己过于心急,不免有些尴尬,嗔怪道:“你不说在这儿等我吗?咋比我来得还晚?”
张波笑着,在黑暗中露出一口白牙,说道:“我从孙大炮家一直跟你到这儿。”魏昊吓得捂着胸口,问他:“没人看见你?”张波手一摆,露出些孩子气。“谁也看不见,我会隐身。”
魏昊扑哧一声笑了。“吹牛。你再隐一个我看看。”张波二话不说,闪身躲在一棵树后,在夜色中果然像蒸发了一样。魏昊想:看他言语不多,年纪不大,原来却有这样的细心,真是难得,不由得心里热呼呼的。
林子里静静的,耳里能听到的只有河水的流淌声。张波无声地拉住魏昊一只手,在树与树之间三拐两拐,拐到一个石堆前停住。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堆得有半人高,两人贴着坐下去,河滩上不管谁来,不到近前都难以发现他们。
魏昊在心里叹道:这可真是个好地方,亏了他是怎么找到的。张波问她:“你怕不怕?”魏昊说:“我怕!我待一会儿就要回去。”张波不满地说:“刚一来就说走,你咋总是这样做贼似的?”魏昊心说:你是男的,哪儿能知道我的苦处。我落生在那种家庭,整天小心做人,哪敢有半点闪失。我若和你弄出点什么事来,不说我自己毁了名誉,连带我的父母都要跟着遭殃。
这些话虽没说出口,张波却从她的焦虑不安中意识到时间的仓促。辕门街的短暂相会之后,他的激情像关在闸门里的水,一刻也没停止过奔突。魏昊的脸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朦胧不清。他伸出手,摸到的是半边滚烫的面颊,然后是耳朵,嘴唇。他把手绕到魏昊脖子后面,把自己的嘴凑了上去。
魏昊躲闪着,问他:“你为啥喜欢我?”张波说:“我说不出为啥。每回看你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就会让我想起我妈。我妈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
魏昊悄声问:“你妈死的时候,你多大?”张波说:“十三。”他把后背衣服撩起来,从腰里抽出一样东西,塞在魏昊手里。魏昊问:“这是啥?”张波说:“是箫。”
魏昊在黑暗中摸索着,感觉到细细的竹管上有几个小孔,下面还坠着一个凉滑的穗子。她说:“这是笛子。”张波说:“这不是笛子,这是箫。”魏昊把箫递回去。“你吹一个我听听。”张波说:“我不会吹,我妈会。她说等我长大教我,可是她死了。”
魏昊说:“你把你妈的东西拿出来干啥?”张波说:“送给你。”魏昊说:“这么金贵的东西,我不敢要。”张波说:“那你先替我收着,免得叫他们弄坏了。”
魏昊用手感觉着长箫的光滑和清凉,心里浮起一丝怜悯。她问:“你后妈是不是总那么厉害?”张波说:“看见你,我就啥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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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昊心里起了一种冲动,温柔地把身体靠向张波。张波低下头将她吻住。两人在迷乱中开始互相抚摸,互相吮吸,忘记了时空,甚至连彼此都被忘记了,能感觉到的只是相互的身体。
张波又说:“我喜欢你。”魏昊说:“我也是。”张波觉得有咸咸的东西流进自己嘴里。他把魏昊横抱在怀,一只手再次带着强烈的欲望钻进她的衣服,像醉酒一样口齿不清地说:“让我摸摸你。”
仅仅只有片刻的犹豫,魏昊顺从地摸索着把胸衣解开。她听见张波像受了雷击一般本能地叫了一声,她最丰沛的生命,就在这个男孩子的掌握之中了。
在无数次的想象和期待之后,张波终于触摸到魏昊丝绸一样光滑、柔软的肌肤。他手上有一块茧子皮翻起来,像没有刃口的刀片一样,刮在她细嫩的皮肤上,隐隐生疼。这次的拥抱不同于上次,上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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