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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桂花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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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的音乐,他认为邦乔维是最牛逼的。谢峰说,他要成为亚洲鼓王。比王澜强一万倍。那时候窦唯、何勇、张楚所谓的魔岩三杰刚在香港红勘体育馆开完演唱会,王澜打的鼓,气势极为嚣张,那本录像带看得我们热血沸腾。谢峰打鼓的目标从那以后就变成了超越王澜。那个朋友说,他要在郊区买一个庄园,然后找小柳子、二胖他们过来每天三打哈,赢光他们。他好赌,那段时间,学校里最厉害的牌术高手就是小柳子和二胖他们,和他们打牌常常一个晚上就能赢了你一个月的饭票,很令我这位朋友愤怒又不甘。他说完这个,立即被小三指责为没出息的家伙。轮到我的时候当时我想了想,说要当一个大财主,要每天数钱玩,其实当时我不知道我今后会干什么,当时我没有目标,我没有小三他们那么爱好音乐,也不喜欢打牌,对文字也是慵慵懒懒的,远不如现在这么痴狂。当时我就想,如果能和青青在一起,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下了班还能看看书,有假期的时候出去旅游,到西藏去看看,那就行了。就是那段日子,后来没过多久,我们一块还有青青就一起去了小三的外婆家玩,那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看人的时候笑眯眯的,八十岁了走路还健步如飞,她住在乡下的一栋老屋里,周围有大片大片的鱼塘,还有数不清的翠绿竹林,我们每天清晨光着膀子迎着南方潮湿的雾气起来去鱼塘钓鱼,小三的外婆拿着我们的上衣追着我们让我们穿上,我们却趁她一走又脱了下来,一个个排骨精似的坐在鱼塘边静心比赛钓鱼,南方的清晨水雾朦胧,鱼塘边坐着四个坐禅似的少年还有一个短头发蹦蹦跳跳的少女,天空是蓝的,一洗的蓝,耀眼得很,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青绿的让人心动,在天地之间,水雾在飘荡,还有芦苇浮在视线里,水鸟飞得时高时低。我们坐在那里,根本就无心去看周围的风景,个个都仔仔细细的看着那鱼瓢,只待一等鱼钓上来后就由小三飞奔着拿回去让外婆给我们煮一些味道鲜美之及的鱼汤来做早餐喝。可最初的两天,我们什么都钓不到,又不够耐心,喜欢咋咋呼呼的,青青最后想办法拿了把伞来守在鱼塘的入水口,趁鱼跳起来的时候去捞,捞到第一条的时候,青青穿着一件杏黄色的短袖衣,短发飘飘的,手上抓着鱼,冲我兴奋的大喊大叫,可还没等我过去,鱼就嗞溜一下从青青的手里滑下去了,跌回到鱼塘里,青青在那边嘟着嘴,大声的跺脚叫骂我吓跑了她的鱼,让我赔给她,我只好又是在小三他们的笑话声中腆着脸一番好言相求。再待到黄昏的时候,我们都吃饱喝足了,就一字排开躺在天台的竹席上,我和青青手拉着手,柔柔的风在夕阳来的时候轻轻的抚摸着我们,大家望着天空在静静的说话。那时候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和青青分手,十七八岁的我固执的认为两个相爱的人是不会分开的,他们从人海中好不容易才找到对方,他们就应该快快乐乐的走完这一生,分手?那除非是死,不,死也是要死在一块的。想着想着,那天空中就突然下起雨来,六月天,娃娃面,说变就变。说着话,一会还是金黄色的夕阳,转眼就乌云密布,哗啦啦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但那雨常常下不久,因为,在那灰暗的天空里我们分明还能看见阳光呢。雨下的时候,青青总是尖叫着笑笑着去躲雨,而我们四个男孩子则跳起来去迎接它们。那场景至今一想起来,都鲜活得叫人窒息。
我脑子里忽忽的倒映着,一幅幅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喀嚓喀嚓的播放着,根本还来不及喘息,笑意就已经荡漾在脸上了。
“何为,那时候,你他妈的瘦得就像一个猴精一样。”那位朋友哈哈哈的笑着,快活得很。
我回答他说:“我还算好的,那时候小三简直就是一非洲难民,只有骨头就没肉。”
“呵呵。现在光长肉就不见骨头了。”小三点燃一根大麻,笑笑着递给了我。
“那天晚上,我操,我看见了这辈子最多的流星,牛逼死了。”谢峰抽着大麻,用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子拨弄着湖水,哗啦啦的,响开在寂静的湖面上。
“谢峰,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俩躺在天台上睡觉,那天空多漂亮啊,流星噌噌的,我还没来得及叫你,你又开始叫我了。那天空多低啊,好像流星就是从脑门子上面滑下来的一样。”小三眯着眼,麻杆的气息在四周开始蔓延起来。
谢峰笑着说:“后来你都睡着了,流星雨来的时候,我推你几下,睡得死死的,你还说梦话呢,什么我爱戴丽,我爱戴丽,呵呵。”
小三和我们都呵呵呵的笑了。那位朋友被麻杆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咳完又哈哈哈的接着笑,笑了没两下,又咳得厉害了。
真是厉害,劲头没有一会就上来了,我躺在船舱里,开始感觉到胸口突突的有东西在往外鼓,再看湖面上一瞬间便洒满了月光,像极了县城里的水泥地中心广场,还有音乐的声音,怎么就没人跳舞呢?我纳闷着,有点飞的意思了。
“何为,青青呢?她给你打电话了吗?”那位朋友的声音慢慢的像通过留声机一样缓缓的向我这边飘了过来,似乎还有点卡带的效果。
“哼,青青早在伦敦嫁人了,不是嫁人,那也是和人家大英帝国的子民们同居了,哪里还会想到他呀。”谢峰在另一边飘出冷静的声音来。
我隐隐的似乎被扎了一下,心绞在了一起。这时候湖岸上忽然有人在吹笙,悠扬而又有些萧索,那声音悠悠的飘在湖面上,像一团温柔的迷雾一样轻松的流入了心底,似乎整个人都被他牵走了。
“牛逼。”小三冷不丁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他是在评价那个笙声,还是在说他自己脑子里在想的某件事。我们都没有答理他。
夜色越冷了,大家的呼吸明显都开始粗糙起来,尤其是那位朋友,现在整个胸腔像个鼓风机一样呼呼的往外膨胀又急速收缩。他嘴微张着,唇齿紧闭,双手攥成了一个拳头。我知道,他飞了。
这时候谢峰说话了:“何为啊,何为。”
“我在呢。”我说。
“你丫那时候笑的就像个农村孩子一样,那么纯洁。”
什么?我有点没明白,反应有些迟钝,听清楚以后才反应过来。说:“我他妈的现在笑的就不纯了?”
“现在,我操,那就是奸笑。还纯洁?纯个屁。”
193。
我又开始呻吟了,在梦里还是在别人的怀里,喘息着,搂紧了,呼呼的往外鼓风,我没有力气了,像一条死鱼一样,翻着白眼,嘴角歪斜着,在人海里穿梭,在地铁里游荡,在各式各样的地方出现,我抽烟,我喝酒,我哈哈哈的笑着,开着别人的玩笑,说着自己的丑事,我无所顾忌,百无聊赖,我生活,我没劲,但我还在活着,像个他们说的人一样的活着,尽管老是失眠,偶尔还上火,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开始不再思考,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讨厌思考,拒绝思考,并开始笑话那些自认为有思想的人。我笑他们。
谁在跟我说,活着真好。
生活像一床腐朽的棉花被,它有着光鲜的外表让你安于睡眠,让你拥抱,让你在上面自由的呼吸。而我却感到有一种无助在四周蔓延,它慢慢的泛上来,它拒绝接受一切让我欢愉的理由,它咒骂摧毁这一切。我无法冷静,我四处游走,像一个走失的孩子,渗入骨髓的寂寞与孤独,不想言语,不想声张,我看见他们在说话,我看见他们在大笑,我看见他们在盘点着自己的一点感受一点可怜的收获。我在床上翻滚,我在马桶旁注视即将熄灭的烟头,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言语,我看见每个人的心底有晦气流过,我厌恶极了,恐惧极了,没有人懂得这一切是为什么,我们每个人衣冠楚楚的,我们脏死了。
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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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怀疑。怀疑写作本身所具有的意义。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书写,仅仅是为了能够在那些琳琅满目的书柜里陈列,让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去挑选来打发时间,还是为了纯粹的满足自己那不可救药的表现欲望。我对此非常模糊。
我不得不承认,每次去三联书店我都必须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那纷纭杂乱的垃圾堆中找到自己心仪已久的书,然后在三联书店门口的那一家黄河拉面馆里迫不及待的打开它,喜不制胜的翻阅它,在不断翻阅的途中机械般的往口里塞面条。这就是一本好书给人带来的快乐。而我的这些文字,庸俗,乏味,自恋,浅薄,我不敢想像它能给别人带来什么。我不想它成为垃圾,可我无能为力。
《北京桂花陈》第十四章
195。
五月中旬的一个黄昏,我在北三环附近的一条岔路口上等公共汽车。那趟车很久都没来,我有些犹豫是否要再次等下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坐公共汽车,最开始是和经济有关系,但后来慢慢的我开始喜欢上了这种交通工具,与那冰冷乏味的的士相比,在人群中我显然感觉更好,我喜欢坐在公车上默默的琢磨他们,看他们满脸的皱纹和一些挥之不去的抑郁。每当我在家中呆得无趣的时候,我就出门去坐上一趟公共汽车,然后默默的看,细细的想,也许我会在某一家音像店或是书店门口下车,也许就这么一直坐一直坐坐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但那天很奇怪,我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公车却一直没来,我有些乏味了,坐在车站前的台阶上,把头埋在怀里,看着那些下班的人群从我面前一一走过,我望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我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模一样。我终于起身打了一辆车,我伏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那些流动的人,呆滞的脸,我忽然觉得生活无聊透了。我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在被某种密不透风的情绪所困扰,这种情绪就叫寂寞,说的俗一点,就是没劲。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让我的生活重新有起色。我显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我不到耗尽最后一点余粮我就不会工作,我不到肚子饿的难受了我就不想吃饭,我不到实在寂寞难耐了我不会和熟悉的人见面,这样的生活就像一把钝刀一样,尽管它没有了锐利的尖锋,没有了阳光反射后那令人心悸的幽蓝色的晃眼,但是它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视,它从我麻木的生活表层入手,一刀一刀,在我稍稍疼痛的自虐般的快感中,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我在不自觉中渐渐的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咖啡色,越来越喜欢追逐庸俗不堪的电视娱乐,越来越不热衷于讲究自己生活的方式和环境,越来越在更快的梦中惊醒,直到最后连梦都不再做了。我知道诸如此类情况的发生其实就是它在不断的向我炫耀说:它已经把我一刀拿下了。我躺在的士的后座椅上,斜眼看着窗外的一切,脑子里胡思乱想,眼神却久久的无动于衷。直到电话铃声陡然响起,我才掏出电话来,看了一眼,是邵刚打过来的,他告诉我,他们在东单银街吃饭,叫我赶快去。我应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兴奋程度有些不太正常,我知道自己离正常的生活越来越远了,我是如此的盼望回到人群,回到幸福当中来。
196。
在银街的一家湘菜馆里,我找到了他们。小三似乎疲倦了很多,肤色有些苍白,他看着我出现在门口,他站起来向我招了招手,带着倦意一脸温柔的笑,我走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邵刚在旁边笑嘻嘻的也伸出了手,还闭着双眼。我笑着推了他一把,在他旁边坐下了。谢峰显然已经喝了二两了,脸红红的,看着我呵呵的笑笑。我看着邵刚的身子骨,发现这段时间他又瘦了很多,他身上穿的这件亚麻色的衬衣最初就显大,现在越发显得空荡荡的了。
十点多的时候,酒足饭饱,该聊的什么都聊完了,小三开始打电话安排晚上的活动,问我们想玩什么。我和邵刚对视了一眼,各自提了几个建议,结果没一个是大家都满意的,最后只好老节目――去钱柜唱卡拉OK。邵刚手上拿着一根筷子,像我们读书的时候玩笔似的,在手背上来回的飞舞着,他边飞边说,我们几个人有什么意思啊,多叫几个人吧?小三想了想也是,拿着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人,结果要么是没时间,要么就是另有安排。我坐在那里,喝着啤酒,等着小三的消息,忽然我看见小三和邵刚、谢峰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就这么望着我,脸上还笑眯眯的,我看着他们,一时半会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我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问他们怎么了?小三悠悠的说,何为,我叫佳子你不反对吧。我皱了皱眉,说,你叫吧,我反对什么啊,随便。我眼睛看着天花板,嘴里还在嚼着一条牛筋,半天没嚼烂,我使劲的又嚼了两口。小三说,你不生气吧?我说,我生什么气啊,朋友嘛,见个面而已,她不反对就行。邵刚在旁边呵呵呵的笑了笑,抽着烟也不看我。我推了他一把,说,你什么意思啊,阴阳怪气的。邵刚瞪大了眼睛,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我阴阳怪气?你看你那张脸红得像啥似的,还说我,整个一贼喊抓贼!小三咯咯咯的笑了笑,仰靠在背椅上,拨通了电话,我假装和邵刚在打闹拌嘴,耳朵却冲着小三的方向。我听见小三说,喂,韩大小姐啊,在干嘛呢。对,我小三啊。你晚上干嘛,一块聚聚吧。你问都有谁啊?就我和邵刚,谢峰,噢,还有何为。呵呵。你干嘛呀?说话呀,快点啊,在钱柜,你来打我电话啊。小三挂了电话,一个人咧着嘴坐那笑着。邵刚问他怎么了,小三举着电话,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说,啊?还有何为啊。这,不太好吧,他怎么样,他答应了吗,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我来,我来呀,当然啊,我怕什么啊。咯咯咯。小三学着佳子说话的口气,一脸的大吃一惊的样子。小三笑完以后,一拍桌子,指着我说,你们俩啊,就他妈的一模一样。
197。
佳子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正眼看她,我仍然埋头在旁边唱歌,虽然那时候我的歌声已经明显的接近于难听了。我细耳听见我的身后佳子在和邵刚还有小三他们打着招呼,一阵笑声还有打闹声。我唱着唱着发现自己根本就唱不下去了,我总觉得有个人在拿着小锄头挖我的背,凉嗖嗖的。我伸手点了切歌键,坐在旁边,不说话了,就在这时包厢里突然便有了片刻的宁静,这宁静显得有些突如其来,感觉那么怪怪的,突兀得很,这时忽然又听见谢峰在旁边开始狂笑,一边笑一边大力的拍着桌子,说,你们俩干嘛呀?弄得跟中学生似的,初恋呢以为?我扭过头去,看着谢峰说,你说啥呢?谁初恋啊。说着我眼光一转,看见了佳子。她坐在邵刚的左侧,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直勾勾的,好像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我惊讶的发现她把头发剪了,那柔顺的长发变得很短很短,像个男孩子一样,她今天还穿着一身运动装,显得有点奇怪。她脸上的神情似乎也不太好,虽然好像是在很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不错,但实际上那隐隐的不济谁都看得出来。我向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喝一个?她端起酒杯,向我盈盈的笑了笑,一仰脖一杯红酒一口干了。我看着她的样子,我知道她的问题一切如故,甚至还有些加重的可能。她拿了两副色子,坐在我身边,说,来,你陪我喝酒,我们玩猜大小的。我点头说好的。小三在旁边唱歌,邵刚在忙着开酒,他抬头的一瞬间,对我皱了皱眉,又看了佳子一眼,然后迅即低下头去。我知道邵刚一直觉得佳子有些问题,甚至觉得佳子在精神方面是不是有些不对,他今晚似乎又感觉到了。佳子推了我一把,我应声哗啦啦的摇起色子来。一个小时以后,我发现她不是来唱歌也不是来娱乐的,她纯粹就是来喝酒的,一口就是一杯,连眼都不带眨。我坐在那里,看着她一杯杯的豪饮,我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
在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一拐弯,我就看见了佳子,她站在包厢的门口,看着我。我愣了愣,向她走了过去。她靠着墙,似乎有点醉意。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一人之隔,她对我喘着微气轻轻的笑了一下,笑意还未下,酒意便顺着笑上了脸,我看着她满脸粉红,楚楚可怜,我准备伸手去抚摸她的额头,伸到一半的时候被她忽然挡住,突然一把把我搂了过来,在搂过来的同时她的唇在半空中飞快的袭击了我,先是轻轻的点一下,再点,再点,呆了一会,我的手在她的腰上紧了紧,她的舌迅即像条快捷滑软的蛇一样滑入了我的嘴中,我们纠缠着,在包厢门口,在KTV的走廊上,吻作一团。我抚摸着她的短发,感受着她清新的口气,还有一丝甜甜的酒意。半响,她忽然推开我,睁大了双眼,满脸通红的看着我,似乎又有些不屑的笑了笑,说,要不要我?你是不是想要我?她的手在我的裤裆上游移了一下。这时我斜眼看见走廊两边的服务生已经齐齐望了过来,来回的客人从我身后擦肩而过。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转身,她咯咯咯的笑着,我们下楼走了。
198.
在的士上,她的手始终在我的下身游移着,她的头靠在背后的座椅上,对着我吐气如兰。她似乎有些疯狂,似乎有点像世纪末最后的做爱。我满腹狐疑,却又满脑子精液,任凭她如何在我身上动作个不停。她把手伸到我的裤子里,用拇指轻轻的夹住他,微微的摇晃着,像遛狗一样。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她笑了笑,抬起头来,不经意间她的舌头已经吻上了我的耳垂,我靠着背椅,说不出话来,她的气息让我彻底的醉了,我在欲望的海里分不清方向,直接下沉。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她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看见她对着窗外正在怔怔有神的看着。街上的人很少,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我拍了拍她,她转过头来,我看见她的眼眶里全是泪水,她拉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似的说,何为,那个地方,那栋楼,就是那栋黄色的,十三楼看见吗?对,就是那里。我和她趴在车窗上,齐齐对外张望着,我问她,怎么了,那栋楼怎么了?我看见这时佳子的脸上有一种异样的神采,她像个孩子似的充满着欢喜和欣慰,她两眼大大的,看着窗外,轻轻的说,那是我和李浩原来住的地方,我们在那里住了两年多了。我们在那里住了两年多的。我们每天早上一起去上班,我去坐小公共,他骑自行车,那时候我们多穷啊,两个人每个月才三千块钱不到。你知道吗?可后来,那时候我们多好啊,可后来……她说到这里,早已呜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流了满脸。我伸手搂过她来,搂紧了。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搂紧她,搂得紧紧的,让她感到哪怕一点点温暖,让我也来不及去想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到我家楼下的时候,佳子嚷着还要喝酒,我开始不买,她还生气了,一甩手就冲进了小卖部。过一会,我看见她提着两瓶啤酒,一瓶桂花陈嘟着嘴出来了。我们上楼的时候,才发现楼梯间的灯又坏了。我告诉她声音轻点,已经是半夜了,楼上的老太婆会骂人的。她忽然便不走了,愣愣的停了下来,我问她怎么了,她在黑暗中一言不发的向我靠了过来,她的手莫名的伸进了我的下身。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就到家了,这是楼梯间啊,小姐。佳子不言语,只像条蛇一样缠着我,气喘得很厉害。我真的怀疑是不是有人给她吃了春药,她今晚的反应极其古怪,像个始终没有被喂饱的淫荡妇人。她蹲下来,掏出了我的阴茎,她用嘴抚摸他,诱惑他。我拉起她的手,说,我们回家吧,我们到家再做好不好,我们先上楼好吗。佳子站起来,解自己的皮带,两眼像冒火似的望着我,一脸的不由分说。我看见她把裤子脱了下来滑到膝盖上,雪白滑腻的大腿赤裸裸的蹦了出来,直勾勾的露在外面,天啊,她穿了一条渔网裤,黑漆漆的,性感极了,她柔柔的抓过我的手来放在她的臀上,舌在我耳边轻轻的游走,低低的喘气,她说,来吧,宝贝,这地多好啊,咱们试试吧。我的手在她的渔网裤来回的摩挲着,佳子转过身去,翘起了臀,转头妩媚地一笑,我看着她那丰满圆润的臀在来回扭动着,那条黑亮的渔网裤在雪白的大腿和腰身之间有一股奇怪的诱惑力,像邪恶的勾引,又像幸福的顶端。看着看着我皱着眉,感到自己浑身都燃烧了起来,我一把撕下了她的短裤,在一片湿润之中轻易的便进入了。佳子轻轻的嘤了一声,从身体的深处发出的声音,我按着她的臀,开始了运动。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我们偶尔的撞击声和咽喉深处低低的嘶鸣声。我觉得自己彻底的疯了,我觉得自己无比强大,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匹种马,一匹所向披靡日洒斗精的种马。
199。
我们躺在床上,佳子给我倒满酒,然后递给了我。她雪白的肌肤在微亮的台灯下充满了奇特的效果,水质上好,白藕佳莲。她就穿了一条渔网裤,然后什么都没有穿。她躺在我旁边,和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时而逗弄我的身体,时而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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