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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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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先是一阵唏嘘,感叹于家洼的胡子硬朗,到底还关心后边的事,催着来顺快说。来顺就说:“到了夜里,警察们折腾累了,那于家洼的胡子还是不张口,日本兵吵嚷着要把我们俩枪毙了。背上的绳子是解开了,我也以为自己是没命了,给众人推搡着往门外走,日本兵闲不住,拿着刺刀挑胡子,胡子的肠子都给挑出来了,那胡子是要死了。忽然后过来的一个警察骂了一句:‘我日你祖宗。’‘砰’地一声枪响,就把那个日本兵搁倒了,另一个日本兵爬起来就跑,旁边的警察就把开枪的警察围住了。那警察也不跑,也不举枪,很牛气地指着于家洼的胡子说,他也是咱十里八村的人哩,他做胡子还不是打日本人,日本兵平时对咱们又打又骂,说杀人就杀人,我日他祖宗的,咱帮了他们,他们把咱当人了吗,今儿个是他给挑了肠子,说不准明天就轮到我们,就举了拳头,喊:‘有种的,是汉子的,同喝一条山脉的水长大的,怎么就做了孬种,咱反了吧,打他们狗日的。’”
来顺连说带比划,说得祥子、有全热血沸腾,祥子急着问:“他们都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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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说:“反了,说是上青峰岭当胡子,也让我跟着去哩,可我惦记爹,就先跑回来了。”
来顺一口气说完,祥子、有全像听天书,半天没回过腔来。“邵家沟,葫芦头,有进口,走不出。”想起老辈人传下的话,思想着邵家沟可不就是葫芦头样巴掌大的天,人们给这小天地拘束着,老实怕事惯了,哪里有这些强硬、有肚胆、有种、说这些硬朗话的汉子,倒羡慕起于家洼胡子的英雄。
一股旋风吹到脚边,转成陀螺,转得甚是好看。旋风是鬼风,有鬼支使着。来顺胆壮了,望着祥子、有全,突然说:“咱们也当胡子吧。”
祥子愣愣地,问来顺:“咱怎么当胡子?”
来顺伸手从腰里掏出一把枪来,说:“我有枪哩,趁他们不注意时掖下的,咱们当胡子,就不怕别人欺负了,也可以把玉娴姐抢回来。”
祥子眼前一亮,接过来顺的枪摆弄,又递给有全看,两人稀罕,有全就有些不舍得撒手,捏了又捏,说:“当就当,小栓也带上,人多了才是胡子的样儿哩,于家洼要不是于家五虎牵头,哪里就有了胡子,咱就牵这个头,做邵家沟的胡子。”
“撺掇人去。”来顺喜滋滋地说。
就去撺掇人,年轻的后生不晓事,从不想惹出祸端,后果会是啥样,只图个新鲜,就有十几个后生过来,连邵二狗也来了。邵二狗笑嘻嘻地说:“是给人欺负怕了,也做了胡子,尝尝欺负人的滋味。”
来顺说话尖酸:“别是想着当胡子抢人家闺女吧。”邵二狗便不言语,只是嘻嘻地笑。
到底祥子庄重,说:“咱当是当,可不能祸害老百姓,咱只杀大户人家,收拾欺负人的人。”
有全也说:“当胡子是杀头的事,这事咱不能给家里人说,大伙先要守秘密哩,可不敢事没做成先给官府知道了。”
“中啊。”众人答应,又定下日子。还有几天就是桃花山九月九日的庙会,就到桃花山脚下聚会,每个人都寻摸些应手的家什,能弄到枪更好,等人齐了,先到于家洼把玉娴抢回来。
有人提议,老刘头家是有一把枪的,只是老刘头不好处,要是朝向也来当胡子,倒多了一把枪。
小栓就去找朝向,朝向诺诺着,半天不知说啥话,到底没敢应当胡子的事。小栓惦记着枪,逼着朝向好歹要表个态,朝向吭哧了半天,说:“这事,让人知道是要杀头的,我死了不打紧,可苦了我女人守寡哩。”
小栓点指着朝向,气恼地说:“朝向就你有女人,从小就是熊包,还指望你有多大出息呀!但你记好了,敢胡乱说给别人,就要你的命哩。”众人不再强劝,倒留下了把老刘头的枪弄到手的心眼。
胡子抢亲 十二(1)
这是九月九日的前夜,邵家沟的天早就黑了,在新月的日子里,月亮要在午夜才会升起,这就更增添了黑暗的浓。邵家沟的人们早就歇了,等着明天做胡子的人心没歇,山上的草木也没有歇,在这片充满落叶松、刺槐以及各种各样小灌木所组成的茂密丛林的幽暗里,有一队人潜伏着。这是胡子,他们全副武装,子弹压得满满的,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邵家沟的家家户户,而在通往邵家沟的山路上,一队马蹄子上包着棉花的胡子也正疾驰着。
起风了,风是从西北面吹来的,吹得人打冷颤。
满斗紧缩着脖子,鬼头鬼脑地张望一阵子,朝村边张寡妇家走去。张寡妇家的大门虚掩着,只是还没等满斗闪进张寡妇家的大门,忽地给人拿住了。
“你,你,你是谁?”满斗簌簌抖动着,惊恐地看着那人,身旁是一个拿黑布遮着面的人,除了眼睛,看不清脸面,正将一柄锋利的匕首贴在他的脖子上。
“不许吱声,你敢吱声,割断你的脖子。”
那人紧了紧刀子,满斗大气不敢透,颤微微地说:“我再也不敢偷女人哩。”
“你还偷女人?”那人说,“真的是作死哩,你这个熊样儿的,自家女人还伺弄不好你么?也好,做个风流鬼,死了也快活哩。”转手一抹,刀扎进满斗的脖子,死尸做了树桔捆“咚”地扔在墙角。
邵二狗馋上了老刘头的土枪,这馋涎里也夹杂着愤懑,有了枪就威风呀。奶奶个球,派不上用场,还不是烧火棍。他把脸用黑布蒙上,悄悄闪在老刘头家的门口,透过门缝,望着窗户上飘摇不定的灯火。火苗像跳跳虫,忽上忽下,闪映出老刘头###样丑恶的老脸。
雾气重,邵二狗觉着身上湿乎乎地,他站在老刘头家的屋檐下冷笑。“胡子手里的枪才有用,我要做胡子哩,做了胡子,想吃谁家的鸡不用偷哩,想要女人就是自己的女人哩。”邵二狗心里说,美滋滋地,心底就有了鼓荡的风,飒飒响动,胸廓粘满了飘荡的尘土。
“有枪才是胡子哩,就不怕别人欺负。”邵二狗心情激动,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杀人越货、英雄无比的胡子。风飕飕地刮,贴着邵二狗的头皮掠过,如小鼠般爬,爬得人身上痒痒,邵二狗紧盯着刘家的窗灯,思谋着该怎样把枪弄到手。
刘家的屋门“吱”一声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再后是身子,老刘头拎着土枪,在自家院落里鬼鬼崇崇。邵二狗心里一阵“怦怦”狂跳,拎着木棒的手心里冒出许多湿汗,他把手松开又捏紧,心里一遍遍谋划着,等老刘头开了大门,就准准地在他脑门上打一棒子,然后抢了枪就跑。有黑天遮掩,老刘头是认不出的。认出了咋?做了胡子也怕老刘头么?邵二狗给自己壮胆,却忍不住双腿打颤。
邵二狗心无旁骛,一门心思盯着老刘头,却不晓有人已站在他身后。
老刘头往门口这边走过来,看看就要到大门口,却又停住了,站在院里听动静。邵二狗摒住呼吸,紧张地举起木棒,身子紧贴在墙角。老刘头又向前走两步,邵二狗忽然要咳,急忙用手捂住了嘴,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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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头不出院,站了一会儿,径直向鸡窝边走去,爬上鸡窝,蹲伏在上面,向墙外张望。邵二狗紧绷着的心总算松弛下来,缓缓放下高举着的木棒。突然,有人一掌拍在他的肩上,邵二狗激灵地打个冷战,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刚要惊叫,已给来人捂住了嘴。
这是小栓,他也是惦记上了老刘头的土枪,手里拎着一把菜刀,还带着打鸟的弹弓,寻摸着看有没有得到枪的机会,却与邵二狗遇到一起,都心知肚明,也不必遮掩,两人互相壮胆,要做进一步的行动。
“砰、砰、砰”……一连串突发的枪声把邵家沟惊醒,也把邵二狗、小栓惊住,两人立即找个隐秘的所在,把身子隐藏住了,惊恐地观望着。
正躺在炕上眯着的祥子扑棱坐起来,脑子里涌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来胡子了”。枪声响得急,这回来的胡子可能比上次黑喇嘛他们还凶,只是说不准又是哪队胡子,满屯一声没喊住,祥子顺手操起一把斧头,冲出了家门。
冲出家门的还有来顺,他拎着枪,朝有枪响的方向奔,正与祥子碰到一处,枪声来自陈满堂家,还有邵玉娴他爹邵满库家。祥子惦记着秀娟,拉着来顺往陈家跑。
村里的狗狂吠起来,告诉人们,村子里是出事了。长得稍有些模样的闺女媳妇掏一把灶灰抹在脸上,找个旮旯隐起了身子。男人们战战兢兢,操刀执矛,也都在院里院外的藏了。只有那些胆大要做胡子的后生们,心情激动,挡了爹娘的眼,偷偷溜出家门,倒要看看做胡子的到底是怎样做,到底是怎样的英雄。漆黑的夜幕里,立即就有了几股飞速涌动的暗流。
胡子抢亲 十二(2)
陈满堂家院里院外都是胡子,枪筒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道上的朋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碍着我们做活,伤了和气。”
“说得是,大家各做各的,有什么话好说,别在这儿动枪。”
祥子、来顺一时愣住,想不到来的竟是两股胡子,两人往前凑了凑,只见陈家门口人影晃动,一些玄衣玄裤的人手脚利整,个个拎着枪,把陈家围得水泄不通,想再往前靠,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是不是于家洼的?”
“是。”声音应得干脆。
“山高水长,都是吃这碗饭的,我们是大黑山李大眼睛的人。不求财,不图货,只要陈满堂、邵满库的人头。”
“我是于家洼四当家的,来陈家接兄弟媳妇,邵满库是我丈人爹,这趟买卖,还请兄弟们卖个人情。”
“兄弟你是让我们做难了,这趟买卖做不成,回家不好跟老大交待,还是请于家兄弟行个方便。”祥子、来顺听出,于家洼那个喊话的人正是于四虎,听他说话,是把玉娴做了自己的女人,还认了丈人爹,又要接走秀娟。看来,两伙人都是冲着陈满堂家来的,祥子心情一阵紧张。
此时,有全也奔出院子,他家与邵满库家只隔着个小菜园,算是邻居。他拉开门栓,刚要出来,见前面有一队人骑马持枪,正往这边涌,看来前门是出不去了。他跑回院子,瞅了瞅靠墙边的杏树,三步两步蹿上去,翻出院子,这才想起手里是空落落的,随手拾了两块石头,尾随着那队人,绕到侧面,奔了满库家。
枪声骤然响起,还夹杂着不少人乱哄哄的呐喊。一声女人凄厉的哭叫把所有的声音压住,就在这哭喊声中,枪声戛然而止。陈满堂给大黑山的胡子打死在院中。两股胡子并不为女人的哭声所动,都没给对方面子,梁子是结下了,相互对峙着,只是谁也不肯轻举妄动,都在等待机会。满库家在接连几声枪响后,大门被撞开,几个胡子一窝蜂地涌进院子。满库手持扁担,横在院子当中,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胡子看也不看他一眼,把枪插进腰间,顺手抽出一把马刀来,弧光一闪,“咔嚓”一声将扁担砍成两截。
满库愣怔怔地成了泥塑,不知该如何动作。胡子“哈哈”大笑着,又转过身来,刀光闪过一道绚丽的弧线,眼见满库的头就要落地,满库女人吓得张着嘴,却惊叫不出声音。有全见情势危机,来不及多想,一块石头出手,正打在持刀人的头上,那人“哎呀”一声跌倒。其余的胡子一愣神,见墙头有人影晃动,举枪就打,有全一轱辘翻下土墙,借着黑天遮掩,转身就跑。几个胡子顾不上满库,吼叫着追出来,子弹“嗖嗖”地在有全身边飞过,打在地上,发出“扑扑”的响声。
眼见有全就要给人追上,隐在暗处的小栓举起弹弓,一连串的弹子发出,连伤两个胡子,叫骂声、叫痛声、枪声响成一团,有全借这工夫,总算逃过一劫。
这边热闹,引得在陈满堂家对峙的胡子们走神,哭爹的秀娟只顾了哭,突然于四虎一个鹞子翻身,把她从地上捞起,搁在马背上,旋身蹿出院子。于家洼的胡子倒拖着枪,仗着一身马上的好功夫,且战且走,向村口奔去。
祥子、来顺一声惊呼,抄近路截向村口,一时间,枪声大作,两股胡子交上了火,到底是大黑山的胡子多出十几条快枪,占了上风,越发紧追着打。
于四虎的马还没跑出村口,一声沉重、凄厉的枪声在祥子的耳根底下炸响,祥子听到,秀娟惨叫一声,随着跌倒的马,一下子闪出去,顺着土坡朝下翻滚,叭地栽倒在河套里,一动不动了。祥子大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他把自己的心早就给了秀娟,现在,鲜活美艳的女人带着他的心,硬生生地给人割裂开了。
于四虎在马将要倒地的刹那,一个翻身站起,祥子急红了眼睛,没等他站稳,扑上去就是一斧子,于四虎身子一闪,斧子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祥子收回手,正要再砍,于四虎快如疾风,“砰”地一脚将祥子的手踏向一边,斧子险些脱手。于四虎的枪正指着祥子的头,目光炯炯地说:“我认识你,你是邵家沟接亲时牵驴的后生,我不杀邵家沟任何一个人,你快走。”
于四虎转身正要走,潜伏着的来顺枪响了,正打在于四虎的肩上,于四虎身子一歪,来顺正要补第二枪,就有枪声先他一步响起,正打在于四虎的前胸上。于四虎瞪着祥子、来顺,只叫出一句“快走”,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说不出,人已经倒下了。
匪巢斗勇 一(1)
阴风习习,一晚上死了好几个人,邵家沟是给阴魂缠住了,连猪、鸡、狗都没有了往日的欢实,尤其是猪,哼哼叽叽的,不拿好眼色看人,作出找杀的样子给人看,就算是有热风刮到人脸上,感觉也是凉,死冷死冷的。
九月九日,后生们把当胡子的约定暂时搁住,但见识过胡子的威风,心里还是痒痒的,摩拳擦掌,也要做出胡子的样儿来,当然也把对胡子们的仇恨记下了,尤其祥子,把仇恨当成大牙打碎后咽进肚里,再吐出来,再咽进去,咯得心里一阵阵绞痛,思谋着要给秀娟报仇的,一时又不知找谁。
黑黑的夜里,那一枪究竟是谁打的,哪里看得清,就想起于家洼,人是死在于四虎的马背上,虽说于四虎死了,到底邵玉娴还在胡子窝里,可是邵家沟的闺女哩。
就商量着安葬的事,邵二狗这天显得格外勤快,早早就扛起铁锨跟着广贤还有其他几个人到山上挖坑,他是要躲开抬死尸的活计,怕沾染上死人的晦气。广贤简单地给看了一下坟址,都是横事死的人,离村子不要太近,地势要背风向阳,风水要适当,这样死人才会安稳地睡在地下,而且地方又不能让孩伢们轻易寻得见,以免不知深浅地疯跑,把阴魂带回家,还不得迷糊活人呀。
邵二狗是按照广贤指引的地方挖下第一锨土的,土刚扬起来,冷不丁看见眼前不远处,一只蟾蜍浑身的疙瘩,正瞪着眼睛望他。邵二狗啊地叫了一声,简直要昏厥过去,双手哆嗦着不敢再挖土。广贤转向邵二狗,说:“真看不出,这儿还真是处风水宝地呢,这是金蟾子呀,有吉祥之物守着,肯定是好风水,二狗侄你别怕,赶紧着挖土。”
一股风顺着山坡刮,把一小块纸刮过来,是谁家上坟烧过的阴纸,正挂在邵二狗的脖子处,呵呵呵地响,像鬼在笑。邵二狗急忙把纸摘下,纸放在手上,还是不停地动,拿小手拍打邵二狗。邵二狗有说不出的惊惧,看看广贤,说:“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广贤叔,你说是不是阴魂不肯老实地走呀。”把手中的纸举给广贤看,广贤心里也不托底,定定地看着邵二狗的手,轻声叫:“是满斗吗,你不愿意走我知道,可阴间也有好闺女哩,你若相中了谁家的,就知会我一声,我帮你张罗着娶阴亲哩。”
无人应答,邵二狗手中的纸却不动了,广贤是信这些怪事的,东山根人们取土盖房抹墙,挖出一个坑,雨水多时就成了水泡子,里面死了留换,他弟弟留代老说哥在叫他,在阴世上没有伴哩,就躲了大人,到水泡子玩,后来也死在那儿,还不是留换的魂儿勾去的。后来水泡子给村里人做了大粪坑,把猪、鸭、鹅都赶去洗澡,又把死老鼠、荆条往里扔,要赶走留换的冤魂,别再拖拽别人,孩伢子们嫌臭不去了,可说也怪,过不多久水泡子就干了,除了下雨天还能存点水,平时就是个空地。满斗死前找广贤掐算事,说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定的,老想着找什么事做做,心里憋闷,让广贤给看看到底是咋的了。满斗坐在炕边上,广贤坐在炕里,找出三枚铜钱,正要给起卦,不经意地抬起头,就看见满斗正在院里给小猪抓痒,还摸猪的奶,可满斗分明就坐在炕里。广贤猜着如果不是自己眼花,满斗就是灵魂出窍了,卦没有起,就告诉满斗阳世上的寿可能不多了,这不就应验了,满斗死时躺在街上,小猪还去拱他的脸,是恨他连猪的奶子也摸么。现在,念叨两句纸就不动了,说不定真的是满斗死得不甘心,阴间没有女人伴着,想女人哩。
广贤神情庄重,从邵二狗的手里接过那片纸,低低地说:“满斗,我知道真的是你哩,你等着,我答应的事是要给你办的呀。”把手中的纸向天上郑重其事地举了举,随手撒出去,让那纸做了信使,给满斗传话。广贤晓得,神祗并非高居天上或隐于地下,是会溶于自然万物,在世间游走的,满斗的灵魂也不例外,他盯着飘去的纸,让纸做了坐标,指出坟地的穴眼所在,要在那个方向立下门户的。
邵二狗一直看着广贤做完这一切,内心里七上八下,紧张成一团。一声尖锐的鸟鸣,飞起一只小巧的鸟,纸已经落了地,广贤追过去,立即跪下磕头,脸颊贴上冰凉的黄土,默默祷告所有死去的灵魂,保佑邵家沟的水土安生,保佑全村人安好。邵二狗已再没有了挖坟坑的勇气,捂着肚子滚倒在地上,冷汗从头顶冒出来。
广贤惊愕,忙过来问:“你是怎么了,是冲撞了鬼魂么?”
邵二狗的冷汗流得更多,边滚边叫:“不中了,肚子痛得厉害,我得先回。”
广贤不好勉强,只好让他先回,回头指挥别人继续挖土坑。从坟地处往回走,越过一个土坎,走一段长长的坡道,翻过山梁,上到这边的坡地里,那里有一条下大雨时拦截洪水的堤坝,堤坝有半人高,形成人为的土坎,再过去就是通往邵家沟的小路了。邵二狗心里有事,总觉得身后有小鬼跟着,更怕满斗的魂追上他,只顾低着头走路,不顾抬起头来看道,走得急慌慌的,路“嗖嗖嗖”地往身后飞跑,太阳也跟着快步走,刚越过堤坝,忽然,邵二狗一个前趴跌在地上,正晕头晕脑,身后传来“哎哟”一声女人的尖叫。
匪巢斗勇 一(2)
原来眼看着就要秋收,地里的粮食打得少,没有了粮,少不得吃些葱皮、树叶添补的。张寡妇心里着急,更担心田地里着了贼,把不多的粮食再偷去些,就一早上来地里看秋。走到堤坝这儿,觉得有泡尿憋得慌,就蹲在下面解手,脑袋露出坝沿,看迷迷离离的阳光下,草儿们低头低脑,俯首贴耳,跟田野说悄悄话,远远望见有个人影正往这边急走,害怕给人看见怪羞人的,就把头缩回去,听声音是近了,解完了手也不好意思起来,就继续蹲着,偏偏邵二狗要走几步近道,不顺着堤坝的豁口处过去,从上边往下一跳,一下子把张寡妇扑倒在地上,张寡妇这一惊吓非同小可,有一阵子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更惊怕的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的邵二狗,人倒下了,手捂在张寡妇的腿裆处,拇指就伸进女人热乎乎刚给尿冲洗过的肉缝地,把张寡妇挫得生痛,连惊带怕,忍不住“哎哟”一声,待看清是邵二狗,翻过身“啪”地就是一耳光,正打在邵二狗还迷糊着的脸上,接着双手齐上,“劈里啪啦”又是一阵打,尖着嗓子叫唤:“强奸人了,强奸人了。”
吓得邵二狗急忙去捂张寡妇的嘴,惊恐地四外观看,压低了嗓音说:“别喊,别喊,我不是故意的哩。”
张寡妇说:“你不是故意的,可你要日我么,你的手是把我日了哩,我要你赔我的清白。”
邵二狗着急地说:“我要是真的日了也不冤枉,可我手指头连滋味都没尝到,反倒沾上你的尿骚,哪里就日了你。”
“你放屁!”张寡妇说:“你还要把手再放一次呀,连脑袋也塞进去做我的儿子呀。”
邵二狗气恼地说:“你咋不说人话,给你做儿子你不怕给撑破了呀!”
张寡妇就叫:“邵二狗日我哩,邵二狗日了我还不承认,还要给撑破哩!”
邵二狗吓得忙又去捂她的嘴,张寡妇张口就咬,邵二狗“哎呀”叫了一声,麻溜抽回手,手指肚给咬出了两个牙印,都见血印了,邵二狗揉着手叫:“你是狗呀。”
张寡妇瞪着眼说:“你到底承不承认日了我?”邵二狗说:“我没日你让我承认啥?”
“你就日了,你还流脓了哩。”张寡妇嚷。
邵二狗跟她纠缠不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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