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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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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灰子泻芏唷4诱嗣嫔峡矗挥腥魏温┒矗墒钦獗菊俗龅锰噶耍行桴巍N颐腔骋山鹑鸺呕褂辛硗庖槐菊耍呛芸赡馨哑渌淖式鹱秸送饬耍糜谙春谇;褂幸桓銮榭隽钊艘苫螅鹑鸺派鲜懈瞻肽晔奔洌珹股股价整整翻了一番,很可能与他们设立的私募基金有关。”
“金瑞集团可是咱们市的大企业啊,它的业绩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将影响到本市的经济指数,你们不要掉以轻心。话又说回来了,我们作为国家司法部门,公正执法是第一要素。不管这个案子牵扯到谁,只要掌握足够的证据,即使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手软。关键是证据,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这个消息先封锁住,不宜公开。你们看呢?”申局长说着话,用巡视的目光看了看周围的同志。
我和佟剑锋坐在他对面。看他一个劲儿地点头,我也摆出很谦虚的样子点了点头。对于申局长说的话,从内心上讲,我很赞同。可是,我发觉老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嘴唇嚅动着,想说什么。然而,还没等说呢,就被张处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目光和我对视了片刻,显得有些迟疑,我知道老赵心里想什么了,他的小组负责排查犯罪嫌疑人,张处长说的消息,来源一定出自他。作为资深警员,老赵肯定更清楚消息的可靠性,他的猜疑和推断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是有根据的。
张处长直接代表我们表了态,他说:申局长,我们没意见,就按照您说的办。至于大的原则性问题,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申局长中途接了个电话,有事先离开了会议室。他刚走,会议室的气氛就立即轻松下来。
张处长拿起桌上的中华烟挨个发,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在烟雾里,张处长额头上的汗珠儿清晰可见,他没有抬手去擦,掐着烟大口大口地吸着。平日里,他有个习惯动作,他每次在开会要结束时,都会习惯性地摸摸鼻子,深深吸口气,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果然,他在完成上述动作后,做出了简短的会议小结,并且把近期的行动安排进行了相应的调整:任命佟剑锋为重案组组长,老赵任副组长,原来两个小组的侦察员由佟剑锋和老赵集中调度,对刘远樵实行全天24小时监控。由我来负责与国家安全局的协调,利用现已掌握的线索加紧搜集证据,筛选一切有价值的信息。另外,还要负责配合其他侦察员监视犯罪嫌疑人的行踪。洛兵的差事很清闲,负责整个案子的卷宗整理以及人证物证的归档管理工作。
张处长交代完工作后,问我们有没有意见。
佟剑锋说可以,我和老赵同时摇摇头表示没意见,只有洛兵不太满意。她低头咬着嘴唇嘀咕说:“张处长,我能不能和他们一起干啊,那些案卷有一上午就可以处理完了,剩下的时间怎么办?”
张处长听到洛兵的抱怨,反而笑了。他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说:“叫你负责内勤是申局长的意思,他说你是个女孩子,那些点灯熬夜的差事还是让男同志去办吧。你先休息休息,至于以后怎么调配,我会统筹考虑的。你放心,有你施展才华的机会,还没到打恶仗的时候呢,急什么啊?好了,不用说了,散会。”
洛兵对张处长讲的大道理很不满意。张处长刚走出会议室,她就把帽子狠狠摔在椅子里,摆弄着手里的圆珠笔,不吭声地生闷气。
趁着佟剑锋和老赵研究侦察计划的工夫,我侧过头,安慰洛兵:“你别生气了,张处长决定的事儿,你想扳回来很难的。况且,你总出外勤,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不好和你父亲交代。”
“怎么说话呢?能出什么问题啊?我又不是小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吗?”洛兵的一番话直接把我逼到了墙角。好心好意劝她,反而被她抢白够戗,我有些生气了。
“那好。算我没说,行不?”
看我生气了,洛兵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又没怪你,只是不服气啊。你怎么翻脸了?小气鬼!”
女孩子的脸就像户外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刚才还阴云密布呢,这会儿工夫,她居然跟没事儿人似的呵呵笑起来。
看我们研究行动方案,洛兵很知趣地先走了。临走前,她还特意倒了几杯冰水,摆在桌子上。洛兵的动作举止显得落落大方,望着她认真细致的样子,我的脑海里忽然间浮现出柳晓菲的影子。说真的,她们两个女孩子完全是不同性情的两个人,一个温柔感性,另一个开朗大方,都是很不错的。
看我眼睛发直,旁边的老赵很不理解地问:“你怎么又走神了?脑子里成天想啥呢?到你了。”
“啊,到我干什么?”我奇怪地问他。
老赵被气乐了,掉过头不搭理我。佟剑锋很严肃地说,李凯,到你发表意见了。你觉得这个行动方案怎么样?
我没有听清楚,能有什么意见呢?我说没意见。
佟剑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大家说道:既然都同意,我看就不要等了,各把一摊儿,有情况及时沟通。
看他的神态,肯定连日来在医院陪护患病的妻子,没有睡好觉。我在走廊里悄悄问他,你爱人的病情怎么样了?
佟剑锋摇摇头,没有马上回答我。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情况不太好,也就这几天的事儿。唉,我不在局里的时候,你帮我多照应一下。”
我说:“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第十四章 彼岸青春
在办公室里,我把当天的工作日志写完后,一边看报纸一边等洛兵。
她说找我有事,肯定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还真猜测不出来她的想法,共事这么长时间,除了业务上的接触外,她始终没有单独找过我呢。
“哎,你还挺守约啊?”洛兵从门外进来,笑嘻嘻地问。
我放下报纸说:“不是你要我等你的吗?什么事儿,直说吧。只要我能帮忙的,尽管吩咐。”
“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吃饭。”
“吃饭?在哪儿?”
“去我家啊。你忘了,在昆明就说好的。”她略带责怪的口气说。
“我还没准备好呢,你看,这身打扮太随便了。”我低头指给她看,我穿的皮鞋上全是污渍,早晨下雨,我没赶上班车,步行到的单位,连裤脚上都粘满了泥巴。
“没关系,走吧。”
“还是改天吧。”我说。
“你这个人真够磨叽的,我中午和爸妈打过招呼,他们在家里等着呢。”洛兵皱着鼻子,不由分说就把我身边的电脑关了。
“好,你先下楼等我。我收拾完东西,马上就下去。”我扭不过她,猛然想起,要给柳晓菲挂个电话,本来说好的,和她一起去吃比萨饼的。看来,要临时改变计划了。
“我在楼下等你啊,你快点儿,别老磨蹭。”洛兵转身下楼,她的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咔哒咔哒声,越来越远。
我拨通了柳晓菲的手机,和她撒谎说,单位加班,不能陪她去了。柳晓菲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交待我回来晚自己开门,她也要到报社加班赶稿子。我说好的,迅速放下了电话。柳晓菲是个特别敏感的女人,她一定猜到我有事不便和她说,就假装不知道。男人和女人融合得越紧密,就越来越没有什么秘密可以保留。
我不能告诉柳晓菲今晚去女同事家吃饭,也不敢告诉她。因为她是个醋劲儿很大的女人,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反反复复盘问我的。生活里,心细如发的小女人大概都如此吧,她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属于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男人一旦和她好了,立即成为只属于她的私有财产,而这个男人惟一的隐私权也同时被爱剥夺了。我敢打赌,是凡男人都和女人说过谎,至少一次或多次。不管好男人,还是坏男人,没有说过一句谎言的男人在这世界上还有吗?
也许有,但是他的生活一定糟透了!和女人交往太过诚实的男人,他会以失去自我的空间为代价的。
洛兵的家坐落在开发区赣水路,距离单位不算太远。在路上,我问洛兵:“你爸妈喜欢什么?”
她明白我的意思,很客气地摆摆小手,说道:你不用买东西,家里什么也不缺。虽然她这么说,总不能空着手登门吧。在街口的花店里,我挑选了一束盛开的蓝百合。洛兵惊讶地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啊?
说真的,我可不知道她的喜好。误打误撞的,居然被我懵对了,柳晓菲最喜欢百合花了,原来洛兵也喜欢啊。我冲她咧嘴笑笑说,你喜欢就好。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她家所在的别墅区。这是几个标准的西式小洋楼,周围被墙包围着,大门口有一个站岗的武警战士,瘦瘦的,面部肤色很黑,估计是阳光被晒的吧。他毫不犹豫地先放洛兵进去了,反过来非要看我的证件,而我的警官证恰好放在单位了。洛兵看我手忙脚乱地翻口袋,憋不住笑,和小武警战士解释道:他是我们家的客人,就不用看证件了,行么?
武警战士好像很不情愿,又对我仔细打量一番,想了想终于放我进去了。
绕过一个花坛,沿着水泥花砖铺设成的甬道,我们走到门口。原来这个院子很大,与洛兵家相邻十几米远的地方,还有三栋同样布局的房子,如果不跟在她的身后,我还真无法确定这栋房子是她的家呢。
洛兵打开房门,带我走进房间。她家的占地面积有200米左右吧,分上下两层,走进客厅,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里面有一些宽大的热带鱼在无聊地游动着。我换上拖鞋,猫着腰看里面的鱼,鱼也在看我,它们的眼神很奇怪,与我对视不大一会儿就摇摆着尾巴游开了。也许,它们看出我也很无聊,还是不看为好。
“咦,我爸妈怎么都不在呢?”洛兵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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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从厨房里走出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微笑着说:“小兵回来啦,这位是……”
“阿姨,他就是李凯,我们单位的同事。”洛兵低头换上拖鞋,然后介绍说:“这位是我家的王阿姨。”
“你好,请坐吧。经常听洛兵提起你。”王阿姨说。她说话时带着浅浅的笑容,招呼我坐在沙发上。
“我爸妈呢?”
“他们今天工作忙,没来得及回来。刚才来电话说,让你们直接到燕川豆花饭庄,他们在那里等你们呢。”
“唉,又不能在家里吃饭了,我和李凯说过,妈妈做的鱼可好吃了。”洛兵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冲咖啡。据她介绍说,是她爸爸从俄罗斯带回来的巴西咖啡,让我尝尝。
王阿姨和她一起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洛兵手里端着咖啡,笑眯眯地放到茶几上,说道:喝吧,味道很不错的。
冒着热气的巴西咖啡,闻着挺不错,可是喝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儿,味道别提多糟糕了。我就喝了一小口,嘴巴里立刻荡漾了苦艾草的味道,简直和中草药没啥两样。洛兵左手托着白色的碟子,右手端杯,很幽雅地品着滋味,她的样子让我想起民国时代的资产阶级娇小姐。洛兵的右腿高高地搭在左腿上,轻微地晃动着,把我的目光吸引住了。她的小脚丫很好看,被淡褐色的丝袜包着,隐隐约约能看见圆润的脚趾头。
洛兵好像看到我注意她的脚了,神态很不自然地说:“你在那儿琢磨啥呢?”
“没什么,咖啡太苦了。快些走吧,别让你爸妈久等。”我岔开了话题,起身到门厅里穿鞋。
洛兵放下杯子,去楼上的卧室换衣服,我足足等了五分钟,她才下来。唉,这个小女孩 又在打扮她那张脸蛋儿了。本来,她已经够漂亮的,可还是对自己不太自信。出了大门,洛兵问,我漂亮吗?我调侃说,漂亮,可是你的衣服更漂亮。她冲我做了个鬼脸,悻悻地嘟囔道:妈妈说,我穿警服最漂亮!
借着明亮的月光,我仔细打量着身边的洛兵,她换了白色圆领T恤和深蓝色背带裤,整体上看,是很漂亮的。看着她的俏模样,我忽然间想起柳晓菲来。柳晓菲和洛兵其实是生活在两种状态的人,还真无法拿过来一起比较。前者性情温和乖巧,有女人味;后者个性聪明伶俐,像一个青涩的苹果,更可爱一些。
燕川豆花饭庄里热闹非常,这是一家四川风味的馆子,麻团和山楂片免费,一个个笑容满面的侍应生对客人非常热情。下了出租车,我和洛兵一前一后走进大厅,就遭到三四个穿着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很职业的微笑和问候,把我的心弄得热乎乎的。
在侍应生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二楼的包间。洛兵的爸爸妈妈已经到了,简单客气几句,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
桌对面的中年人是位看上去很精干的男子,衣着朴素,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他上身穿着件半袖白衬衣,系一条黑地细黄色条纹的领带,他的头发好像刚理过,有明显梳理过的痕迹,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不多,但是,仍然掩盖不住中年人特有的智慧与苍老。从个人衣着和晚餐的规格上看得出来,洛兵的爸爸妈妈很重视这次交流的机会,这给我造成的压力特别大,甚至有些拘谨。坐在坐位上,我笑得很傻,洛兵好像感觉到了,在桌子底下拉住我的手,轻轻掐了一下。
“小李,别客气,来,吃菜啊,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洛省长好像对我的第一印象很满意,不停招呼我吃这吃那。渐渐的,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主动站起身给他倒酒,坐在一旁的洛兵和妈妈也喝了一点红酒。席间,洛兵的妈妈总是笑眯眯地打量我,很让我不好意思,心里七上八下的。我不太能喝酒,喝一点酒,脸就跟块红布似的。忽然,洛兵扭过头,趴在她妈妈耳边说了句话,还用眼睛的余光望了望我。
我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但是从她妈妈的神态中,也猜到了大概。有些时候,一个人对你评价的好与坏,是从言谈举止中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的。
上帝保佑,晚餐终于在一个小时后结束了。最后,洛兵的爸爸指示司机先把我送回家。洛兵小脸绯红地执意要送我,她找借口说,怕我喝多了找不到楼梯。没办法,我只好和她一起上了车。
到了我家楼下,洛兵没有下车,她把头探出车窗,和我挥手说再见。我目送她离开后,又爬上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我和柳晓菲的家。打开房门,柳晓菲居然没在,原来,她一个人神神秘秘地出去了。
洗过热水澡,我躺在床上回想起饭桌上的情景,有些摸不着头脑。给我的感觉,晚餐的气氛不对,太正式了。洛兵不会喜欢我了吧?不会!这一定是个错觉。我强迫自己往别的地方想,可想来想去,脑袋还是转不过来弯。实际上,我对洛兵并没有太深的感觉。她虽然很讨人喜欢,但是并不是我特别欣赏的那种女孩子,而且,自从有了柳晓菲之后,我发现,男人的心里有多少女人的影子都无所谓,只要有一个真实的,就足够填得满满的了。
如果你真心爱上一个人,她所有的错,都是可以原谅的。倘若你不喜欢一个人,那么即使她做的事再怎样讨巧,你还是心里不舒服,甚至特别厌烦。人,都是这样的,只要喜欢,怎么样都好。
在爱的旅途上,包容浪漫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木头箱子,一种是用玻璃瓶子。前者会给你的爱情带有很多神秘色彩,让你满怀好奇心地去爱;后者会使你看得很真切,但是你的爱情会因为太理性而索然无味。我爱柳晓菲,同时也喜欢洛兵。尽管这种心理是不道德的,还好,我可以让自己的行为守住道德的底线。然而,我能够固守住爱情的底线吗?
答案很简单:能,或者不能。如果连我自己都做不了主,那就让爱情做主吧。
对于生者来说,时间,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它在每个人的脸上刻下的是沧桑,以及沧桑的影子。当我再次见到佟剑锋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老赵把我拽到一旁,声音低沉地说:“佟队长的妻子刚去世,明天要出殡,我们帮着张罗张罗吧,你负责安排两台大客车,其他的事儿,我和洛兵去办。”
“知道了,没问题。”我满口答应下来,去隔壁的房间打电话。
在佟剑锋妻子的追悼会上,和他交情不错的朋友,能去的都去了。大周听说了也要去,在车上,他说,小佟这人挺不错的,人又够意思,我开公司时有一群小流氓闹事,就是他去帮我摆平的。
告别厅里挤挤插插站了很多人。最悲惨的一幕是佟剑锋欲哭无泪的场面,妻子这么早就离开了他,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佟剑锋的女儿哭得简直不成样子,她的哭声把参加追悼会的人都惹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参加追悼会的人全体哭。洛兵挤在人群里,从头哭到尾,小手绢都被泪水浸透了。一个小时后,亲戚朋友们开车去墓地给死者下葬,大周问我:李凯,你说我拿多少?
什么拿多少?
就是拿多少钱啊?我拿两千吧,瞅那孩子怪可怜的。大周抹了一下红肿的眼睛,很难过地说。
我说:“你看着办吧,太多了,佟队长也不能要,你和他不熟,容易被误解。”
大周低头想了想,说:“行。那我就去办了。”
一天傍晚,柳晓菲突然打电话来找我,电话里她的声音很急躁,还嘤嘤地哭,把我哭得心都差点碎了。我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把你伤心成这样!
她稍微停顿了大概5秒钟,像蚊子一样小声地说:我怀孕了。
“怀孕了?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我在电话这头问。
“都怪你。”柳晓菲十分肯定地说道。“我想把孩子做掉,你的想法呢?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你、你让我考虑考虑行吗?”我心绪烦乱地说。
柳晓菲一遇到闹心的事就最先想起我,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记得我和她哥哥上初三下学期的时候,她刚上初二。她躲在角落里扔砖头把同班同学张美薇的头打出血,最先就想起让我替她作证。后来,她当着校长的面愣说是我扔的砖头,这下把我可害苦了。张美薇的男朋友在体院运动队,贼他妈的能跑,有一回在大街上遇见我,这家伙怒气冲冲要报复。我转身就跑,他在后面追。这把我追的,鞋都跑丢了,幸亏我比他跑得还快!
记得一位朋友说过———开始的路走错,结局未必会错下去;错误的结局,常常是因为太美丽的开始。到现在,这话的意思我终于琢磨明白了,我和柳晓菲在一起就是个美丽的错误。十分钟后,我冲下出租车,一路小跑到了柳晓菲的家。刚坐下来,柳晓菲就开门见山地对我说:“小凯,你说怎么办吧?”
“还是你说吧。”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仰脖子把水喝干了,一边擦嘴一边说道。
“很简单,和我一起去医院堕胎。”她嘴唇一抿,漫不经心地说。
“堕胎可不是小事,万一你出了意外,我可怎么交代啊?”听她这么说,我当时就急了。
“你不去。好,那我就去死。”柳晓菲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她的脾气我知道,说到就能做到。她可不能死,万一她死之前对我怀恨在心,在遗书里说我是孩子的父亲,那可就惨了。
“让我考虑考虑,行吗?”我小声说。
“那还考虑什么啊?一个小手术,死不了人的。我还没结婚呢,说什么也不能生下这孩子。”刚说到这儿,她捂着小嘴表情十分痛苦地去了洗手间。
趁着柳晓菲趴在水池边呕吐的功夫,我拨打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在本市第五医院的门诊工作,或者他能帮我的忙。电话在振铃,可是没有人接听,如此反复两次后,我放弃了找他帮忙的念头。
柳晓菲从洗手间里出来,劈头就问:“你想好了吗?”
“想明白了。处理这事儿还是越快越好,就今天下午吧。”我不假思索地说。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思前想后地琢磨也没什么用,只要她不去自杀,怎么都行。
柳晓菲的家离第五医院只有一站地的距离,我和她一前一后往门诊走。路旁的花坛边坐着三三两两手摇蒲扇纳凉的老人,我总觉得有好多眼睛在注意我们,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注意。我的心很烦闷,一个无辜的生命因为我的参与,就要被扼杀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都是有罪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呢?”我终于忍不住问她。
“不要火上浇油,好吗?我已经够痛苦的了。”柳晓菲用一种失望的目光看着我,气咻咻说道。“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
到了医院,我陪她办了挂号登记。在三楼的专家诊室里,一位瘦弱的女医生接待了我们,她面无表情地端着妇检器械的托盘,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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