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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发空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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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亭,甚至连身穿T恤衫和运动裤、带文身的邋遢戴恩,都仿佛蒙天光照耀,变得光彩夺目。

“哼,我还有事。”肥仔说。

戴恩偷笑了几下。没等安德鲁做出任何回应或是提出跟他一起走,肥仔已经大步跑开了。

肥仔确信安德鲁一定被自己冷漠的态度刺伤了,而他为此觉得很高兴。肥仔没有问自己为什么高兴,或为什么给人制造痛苦成了他近期最喜欢做的事。最近,他已经决定,质疑自己的动机是不够真实的,也就把他的人生哲学发展出了更易于实践的版本。

朝丛地走去时,肥仔想起了昨晚家里发生的事。自从鸽笼子打过他之后,母亲还是第一次走进他的卧室。

(“议会网站上关于你父亲的帖子,”她说,“我必须问你,斯图尔特,而且我希望——斯图尔特,是你写的吗?”

她花了好几天才积攒出质问他的勇气,而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不是。”他说。

也许承认才更符合真实原则,但他宁愿选择不说实话,而且他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必须为自己的谎言辩护。

“不是你?”她再次问道,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不是。”他还是这个回答。

“因为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知道爸爸……他在担心什么。”

“反正不是我。”

“帖子是在爸爸和你吵架的当晚出现的,而且爸爸打——”

“我告诉你了,不是我做的。”

“你知道他病了,斯图尔特。”

“是,你是一直这么说的。”

“我一直这么说是因为那是真的!他没有办法——他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给他带来了说不出口的压力和痛苦。”

肥仔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原来是安德鲁发来的短信。他看完那条信息,觉得像是被一拳打在了身上:汪汪要彻底离开了。

“我在跟你说话,斯图尔特——”

“我知道——怎么了?”

“所有的帖子——西蒙·普莱斯,帕明德,爸爸——这些都是你认识的人。如果是你弄的——”

“我告诉你了,不是我。”

“——你在制造说不尽的伤害。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严重而可怕的伤害,斯图尔特。”

肥仔正在试图想象没有安德鲁的生活。他们俩从四岁时起就认识了。

“不是我。”他说。)

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严重而可怕的伤害。

他们的生活是自己选择的,转向福利街时,肥仔轻蔑地想。“巴里·菲尔布拉泽的鬼魂”手下的受害者深陷伪善和谎言的泥淖,他们不喜欢被暴露在天光下。他们就像逃避亮光的笨虫子。他们对于真实的生活一无所知。

肥仔看见前方有一栋房子,屋前的草地上躺着一个光秃秃的轮胎。他强烈怀疑那就是克里斯塔尔的家,看到门牌号后,他知道自己没有错。他以前从没来过这里。若是两周前,他绝对不会同意午休时间去她家见她,可现在不同,他已经变了。

人们说她的母亲是妓女。他能确定的是她妈吸毒。克里斯塔尔告诉他,到时房子里没人,因为她妈妈会去贝尔堂戒毒所,接受定量的美沙酮。肥仔没有放慢脚步,径直踏上花园小径,却产生了自己也没想到的焦虑。

克里斯塔尔一直站在卧室的窗边等着他。她已经把楼下所有房间的门都关上了,这样他能看到的就只有门厅;她也把所有带裂缝的东西都扔进了起居室和厨房。地毯脏乎乎的,部分有烧痕,墙纸也污迹斑斑,但她对此无能无力。松香味的消毒剂用完了,她找到了一些漂白水,在厨房和厕所洒了一些,因为它们是这栋房子里味道最难闻的两个地方。

听到他敲门后,她立刻跑下楼。他们的时间不多。特莉很可能带着罗比一点钟到家。没多少时间让她造一个孩子出来。

“嗨。”打开门时,她说。

“好。”肥仔边说边从鼻孔里喷出烟来。

他不知道自己先前指望看到什么。房子内部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空荡荡、脏兮兮的空盒子。没有家具。他左边和面前关闭的房门有种古怪的不祥之感。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吗?”迈进门槛时,他问。

“是,”克里斯塔尔说,“我们可以上楼,到我屋里。”

她在前面领路。越往里走,漂白水和垃圾混在一起的臭味就越重。肥仔试着不去在乎。楼梯间所有的门都关着,只除了一扇。克里斯塔尔走了进去。

肥仔不想露出吃惊的表情,可是这间卧室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垫,上面盖着床单和羽绒被,一角堆了一小摞衣服。墙上用透明胶贴了几张从小报上剪下来的图片,有明星也有名人。

墙上的剪贴画是克里斯塔尔昨天弄上去的,模仿了尼奇卧室的墙面布置。知道肥仔要过来以后,她就想把这里布置得好看点儿。她已经拉上了薄薄的窗帘,透进来的阳光因此染上了淡淡的蓝色。

“给我一根烟,”她说,“我想得要命。”

他把烟点着递给她。她从未看起来这么紧张过,他更喜欢看到她自大世故的样子。

“我们的时间不多。”她对他说,嘴里还叼着烟便开始脱衣服。“我妈很快就回来了。”

“哦,她在贝尔堂吗?”肥仔故意问,想重新看到克里斯塔尔浑身带刺的样子。

“是。”克里斯塔尔简单地答道。她坐在床垫上,把运动裤往下拽。

“他们关闭它怎么办?”肥仔说着脱下自己的校服夹克,“我听说他们正考虑这么干。”

“我不知道。”克里斯塔尔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害怕的。母亲的意志力就像雏鸟一样脆弱,不堪一击,哪怕是最轻微的刺激也能让它崩溃。

她已经脱得只剩内衣了。肥仔正在脱鞋,突然看到克里斯塔尔那摞衣服旁边有什么东西。那是一个打开的塑料首饰盒,蜷曲在里面的是一块十分眼熟的手表。

“那是我妈妈的吗?”他吃惊地问。

“什么?”克里斯塔尔慌了,“不,”她撒谎说,“是凯斯奶奶的。别——”

可他已经把手表从盒子里拿出来了。

“是她的。”肥仔认出了表带。

“见鬼,才不是!”

克里斯塔尔吓坏了。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她偷了那块表和那块表的主人是谁。肥仔一言不发,她不喜欢他这样。

肥仔手中的那块表似乎同时在挑战和谴责他。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两个画面:他潇洒地把表装进口袋,大步走了出去;或者耸耸肩,把表还给克里斯塔尔。

他不想充当警察的角色。他想做的是无视法纪。然而,最终是想起这块表是鸽笼子送给母亲的礼物才让他把手表递给她,自己继续脱衣服。克里斯塔尔涨红了脸,拽掉了胸罩和内裤,一丝不挂地钻进了羽绒被。

肥仔穿着拳击短裤走近她,手上拿着一个没开封的安全套。

“不需要那个,”克里斯塔尔含糊地说,“我在吃药。”

“是吗?”

她往床垫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地方。肥仔钻进羽绒被里。脱下短裤时,他在怀疑她说的药是不是真的。不过,他也想试试不戴套的感觉。

“来吧。”她小声说,然后拿过他手里那个箔纸小方块,扔到他那件夹克上。

他想象了一下克里斯塔尔怀了自己的孩子,还有特莎和鸽笼子听到消息后的表情。他的孩子,在丛地,他的血与肉。那将是鸽笼子绝对承受不了的。

他爬上她的身体。这,他知道,就是真实的人生。

8

当晚六点半,霍华德和雪莉·莫里森走进了帕格镇教堂会厅。雪莉抱了满怀的文件,霍华德脖子上挂着那条装饰着帕格镇蓝白纹饰的勋链。

厅内,遍布划痕的长桌已经拼在了一起,霍华德朝首席走去,地板在他庞大身躯的重压下吱嘎作响。霍华德对教堂会厅的喜爱几乎堪比他对店铺的感情。女幼童军⑤周二使用这里,妇女协会是周三。这里举办过旧品义卖活动和女王执政周年庆典,也举办过婚礼招待会和葬礼守灵仪式。厅里的味道透露了这一切:陈旧的服装和咖啡壶,家里烘焙的蛋糕和肉食沙拉,还有灰尘和人体,但最主要的还是年代久远的木材和石头的气味。斑驳的铜灯由黑色的花线坠着,从椽木上垂下来。通过一扇扇华丽的红木门可以到达厨房。

⑤女幼童军是较年幼的女童子军,在英国,参加的女孩子年龄在六到十岁之间。她们定期聚会,学习各种生活常识,也像男孩子一样常进行远足、露营等户外活动。

雪莉迈着轻快的脚步四处摆放会议资料。她爱议会委员会议。不仅是因为霍华德的主持让她骄傲,还因为莫琳必然无法出席。作为一个没有官方职务的人,莫琳只能满足于做一些雪莉随便分配给她的工作。

霍华德的议员朋友们陆续到达,或是单独前来,或是两个结伴。他高声问候,声音在椽木间回荡。十六人全部出席的情况很少有,他觉得今天会来十二个左右。

座位半满的时候,奥布里·弗雷来了。同往常一样,他的步态宛如走入强风中一般不情不愿地显示出力度,低着头,微弓着腰。

“奥布里!”霍华德欢喜地叫道,并今晚首次走上前去迎接进门的人。“你好吗?茱莉亚怎么样?你收到我的邀请了吗?”

“不好意思,我不——”

“参加我六十五岁寿宴的邀请?就在这里——周六——选举的第二天。”

“哦,是的,是的。霍华德,外面有个年轻女人——她说她是《亚维尔公报》的。叫艾莉森什么的。”

“哦,”霍华德说,“这倒怪了。我已经把文章发给她了,就是那篇回应菲尔布拉泽的……也许跟……我去看看。”

带着满腔狐疑,霍华德摇摇晃晃地走开了。走到门边时,刚好帕明德·贾瓦德进来。她像往常一样沉着脸,招呼也不打,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霍华德也第一次没有对她说“帕明德一切都好吗”。

在外面的人行道上,他看到了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子,身材矮壮,十分结实。她身上那种无法打压的高兴劲儿让霍华德立刻认出了与自己相似的倔脾气。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正抬头看着刻在双开门上的斯维特拉夫家的首字母。

“你好,你好。”霍华德的呼吸有一点困难,“艾莉森,是吗?我是霍华德·莫里森。你特意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告诉我,我的作文不及格吗?”

她大笑起来,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哦,不,我们喜欢那篇文章。”她让霍华德放下心来,“只是,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我就想能不能过来听听。你不介意吧?我想,媒体是有知情权的。我在所有规章制度里都查过了。”

她边说边往大门走去。

“是的,是的,媒体有知情权,”霍华德跟在她身后,并在入口处礼貌地停了一下,让她先过去。“除非我们要私下处理一些问题。”

她回头看着他。在渐暗的光线下,他仍能看清她的牙齿。

“比如在你们网站上的那些匿名指控?发自‘巴里·菲尔布拉泽的鬼魂’?”

“哦,亲爱的,”霍华德对她笑笑,气喘吁吁地说,“它们并不是新闻,对不对?不过是网络上两条愚蠢的评论罢了。”

“只有两条吗?有人告诉我说大部分都被删掉了。”

“不,不,告诉你的那个人弄错了。”霍华德说,“据我所知,总共也就只有两或三条。都是些讨厌的无稽之谈。我个人认为,”他开始临场发挥,“是某个孩子干的。”

“孩子?”

“是啊,年轻人找找乐子。”

“孩子会以镇上的议员为目标吗?”她仍然笑着,“事实上,我听说其中一位受害人丢了工作。有可能正是由你网站上的指控造成的。”

“我倒是没听说这件事。”霍华德撒了个谎。事实上,雪莉前一天在医院看到了鲁思,并向他报告了这个消息。

“我看了议程,”两个人走进灯光明亮的大厅时,艾莉森说,“你们要讨论贝尔堂。你和菲尔布拉泽先生在各自的文章里旗帜鲜明地表达了相反的意见……刊登菲尔布拉泽先生的文章后,我们报社收到了很多读者来信。我的编辑很高兴。要知道,任何能让人给报社写信的事情……”

“是的,我看了那些信。”霍华德说,“似乎没有人能说出戒毒所的什么优点,是不是?”

已经在桌边落座的议员们都看着他们两人。艾莉森·詹金斯坦然地回应着众人的目光,仍旧泰然自若地微笑着。

“让我给你拿把椅子。”霍华德说,然后微微喘着粗气,从旁边一摞椅子上搬了一把下来,放在离桌子大概十二英寸的地方。

“谢谢。”艾莉森说着把椅子向前搬了六英寸。

“女士们,先生们,”霍华德大声说,“我们今天的会议有媒体的参与。来自《亚维尔公报》的艾莉森·詹金斯小姐!”

有几位议员对艾莉森的出席表现出感兴趣并很满意的样子,但大多数人则露出了怀疑的神情。霍华德摇摇晃晃地走到首席的位置,奥布里和雪莉正在那里用探询的眼神盯着他。

“巴里·菲尔布拉泽的鬼魂。”他小声告诉他们,一边战战兢兢地把自己塞进塑料椅子里(上上次会议的时候,一把椅子在他的重压下崩塌了)。“还有贝尔堂。哦,托尼来了!”他突然叫道,把奥布里吓了一跳。“进来进来,托尼……我们再给亨利和希拉两分钟,好不好?”

桌边的低语声比往常克制了一些。艾莉森·詹金斯已经在她的笔记本上写字了。霍华德生气地想,这都是可恶的菲尔布拉泽的错。是他把媒体招来的。有那么一瞬间,在霍华德心里,巴里和“鬼魂”成为了一体,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是麻烦制造者。

像雪莉一样,帕明德也带了一摞资料来参加会议,现在就放在议程的下面。她假装阅读议程,这样就不用跟任何人说话。在现实中,她在琢磨那个几乎就坐在她正后方的女人。《亚维尔公报》报道了凯瑟琳·威登的死亡及其家人对他们全科医生的抱怨。报道中并没有对帕明德指名道姓,但毫无疑问,那位记者肯定知道她是谁。或许艾莉森也知道了议会网站上那个关于帕明德的匿名帖的内容。

冷静。你现在变得跟科林一样了。

霍华德已经记录了缺席者,并在正式开始前最后确认到场的人。可帕明德却几乎听不到霍华德的声音,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耳鼓处的血管在突突跳动。

“现在,除非有人反对,”霍华德说,“我们要先处理议程上的第八和第九项,因为选区议员弗雷先生带来了关于这两项的新消息,而他不能在这里待很长时间——”

“我能待到八点半。”奥布里看了看表说。

“——好。所以,除非有人反对——没有?——请讲,奥布里。”

奥布里简单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陈述了目前的局势。随着即将到来的选区边界仲裁,在帕格镇以外首次出现了将丛地重新划归亚维尔的意愿。对于想增加亚维尔反政府选票数量的人士来说,与其让选票浪费在自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起就牢固地拥有保守党一个席位的帕格镇,还不如替帕格镇承担丛地相对较小的成本,以获得宝贵的选票。整件事可以在简化行政程序的伪装下进行:亚维尔像过去一样为丛地提供全套的服务。

奥布里的结束语是,如果帕格镇愿意放弃丛地,从选区利益出发表达这个意愿,对于选区来说将是非常有帮助的。

“以前从来没成功过。”一位农场主发言道,引起了一片附和声。

“约翰,那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受邀表达过自己的立场。”霍华德说。

“我们难道不应该先确定我们的立场在哪里然后再公布吗?”帕明德冷冰冰地说。

“好啊,”霍华德和气地说,“你愿意先来吗,贾瓦德医生?”

“我不知道在座的有几位看过巴里刊登在《亚维尔公报》上的文章。”帕明德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她试着不去想那个匿名帖或是坐在她身后的女记者。“我认为那篇文章清楚地阐明了为什么要将丛地作为帕格镇的一部分保留下来。”

帕明德看见正在奋笔疾书的雪莉冲着她的钢笔微笑了一下。

“通过告诉我们克里斯塔尔·威登之类的人如何从中受益?”桌子末首一个叫贝蒂的老女人问道。帕明德一直很讨厌她。

“还通过提醒我们丛地的居民现在是我们社区的一分子。”帕明德回答。

“可他们认为自己来自亚维尔,”农场主说,“一直如此。”

“我记起了这一点,”贝蒂说,“当克里斯塔尔·威登在一次远足中把另一个孩子推进河里的时候。”

“不,她没有,”帕明德生气地说,“我的女儿当时在场——是两个男孩在打架——不管怎么说——”

“我听说是克里斯塔尔·威登。”贝蒂说。

“你听说的是错的。”帕明德回答。只不过这句话她不是说出来,而是喊出来的。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帕明德自己。她的吼声在古老的墙壁间回荡。帕明德几乎不能吞咽,她低着头,盯着桌上的议程,然后听到约翰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

“若是巴里在,他会拿自己而不是那个女孩作为更有说服力的论据。他从圣托马斯得到了许多。”

“可麻烦是,得到一个巴里,”另一个女人说,“带过来一堆小流氓。”

“他们是亚维尔人,底线是,”一个男人说,“他们属于亚维尔。”

“这不是真的。”帕明德说,压低了声音,但人们都完全安静下来听她讲话,像是等着她再一次爆发。“根本不是事实。看看威登一家。巴里的文章就是在说这个问题。多年前,威登家也是帕格镇人,可是——”

“他们搬到了亚维尔!”贝蒂说。

“那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房子住,”帕明德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因为你们不愿意在镇郊发展新兴房产。”

“对不起,那时你不在这里。”贝蒂微微涨红了脸,刻意把脸别开,不去看帕明德。“你不了解历史。”

窃窃私语变成了公开的议论纷纷:会议打散成一小撮一小撮的谈话,帕明德听不清任何一组人在说什么。她喉咙发紧,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神。

“我们举手表决好吗?”霍华德在首席大声说道,厅里再次安静下来。“赞成告诉选区议会帕格镇愿意重划议席边界、放弃丛地管辖权的请举手。”

帕明德的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腿上,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她身边是一片袖子窸窸窣窣的声音。

“棒极了!”霍华德说,语气中的得意宛如胜利的锦旗般挂在房椽之间。“我会跟托尼和海伦起草文件,然后发给所有的人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棒极了!”

两位议员鼓起掌来。帕明德的视线模糊了,她用力眨眨眼睛。议程在她的视野中飘进飘出。厅内沉默了那么久,她终于抬起眼来,看到霍华德激动之中已经在向他的吸入剂求援,大多数议员都关切地看着他。

“好,接下来。”霍华德放下吸入剂,气喘吁吁地说。他虽然脸涨得通红,却笑容满面。“除非有人还有补充——”略微停顿一下,“——那么接下来是第九项。贝尔堂。奥布里同样有话对我们说。”

巴里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他会争辩。他会把约翰逗笑,让他跟我们一起投票。他应该写他自己而不是克里斯塔尔……我辜负了他。

“谢谢你,霍华德。”奥布里说。帕明德耳边的血管还在突突地跳着,指甲更用力地掐着手掌。“众所周知,我们将在选区层面削减大笔开支……”

她在暗恋我,每次当她注视我的时候,都无法隐瞒这份爱意……

“……我们要考量的项目之一是贝尔堂。”奥布里说,“我认为我必须跟各位有所交代,是因为,大家也知道,那栋建筑的所有者是帕格教区——”

“——租约马上就到期了,”霍华德说,“是这样的。”

“但也没有其他人对那栋老楼有兴趣,对不对?”坐席末尾的一个退休会计说,“据我听说,楼的状况很糟。”

“哦,我确定我们能找到新的租户,”霍华德毫不在意地说,“但这并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是否认为戒毒所的工作有效——”

“你说的根本就不是问题的关键,”帕明德打断了他的话,“评判戒毒所表现如何并不是教区议会的职责。我们没有为它提供资金。我们对它不负有责任。”

“但我们拥有那栋建筑。”霍华德仍然笑着,仍然礼貌。“所以我认为很自然的,我们想要考虑——”

“如果我们要考量戒毒所的工作,我认为从各方面均衡而客观地去看非常重要。”帕明德说。

“万分抱歉,”雪莉朝帕明德眨着眼睛,“能否请你不要一直打断主席的话,贾瓦德医生?若是人们不停地打断别人的话,会议记录将变得十分困难。不过现在我也变成打断别人的人了,”她露出一个笑脸,“对不起。”

“我认为,帕格镇应该想要保有那栋建筑带来的租金收益。”帕明德直接无视了雪莉的抗议,“而且,据我所知,也没有等候签约的新租户。所以我不能理解我们怎么会考虑结束戒毒所的租约。”

“戒毒所根本治不好那些人,”贝蒂说,“他们只是给那些人更多的毒品。我会很高兴看到他们搬出去。”

“在选区议会层面,我们必须做一些非常艰难的决定。”奥布里·弗雷说,“政府希望能在地区行政级别削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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