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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中的女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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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甘心去承受痛苦——愿意时时刻刻,年年月月为他去承受痛苦——假如你准备帮助他,如果他准备认真地对待一切。”
“我可不愿意时时刻刻、年年月月地承受痛苦。”欧秀拉说,“我不想,我会感到特别羞愧的,我觉得,如果不高兴地去生活,就是一种堕落。”
赫米奥恩停着没说话,长时间地端详着她。
“是吗?”她最终开口。在她听来,这段话是欧秀拉和自己之间的观念差距的一个重要标志,因为赫米奥恩认为,在任何情况下,最大的现实便是痛苦。当然,她也有自己的幸福观念。“是的。”她说,“一个人应该幸福的。”可她没有意志把话说完。
“是啊,”赫米奥恩没有精神地说,“我所能感觉的是,至少,急急忙忙结婚将会是一个极大的灾难,简直是个大的灾难。你们不能不结婚而同居吗?在某个地方住在一起而不是结婚。我真的感到,婚姻对于你们俩个是个致命的东西,我认为危害对你比对他更大些——我想到了他的健康。”
“当然了,”欧秀拉说,“我并不在意结婚——这对我并不是特别重要的——是他想结婚。”
“那只不过是他一时的想法。”赫米奥恩用她那疲乏的声音得出一个结论,带着一种只有年轻人才能知道的绝对的正确『性』。中间稍有停顿,后来,欧秀拉迟缓地开口,有种挑战的味道在里头。
“你认为我只是一个有生理作用的女人,是吗?”
“不,真的不。”赫米奥恩说,“不,真不是,但我认为,你很年轻,很有朝气——那只是年龄的问题,或者也可以说是经历的问题——也是个家族的问题。鲁伯特是个老派的人,他是在古老的家族中长大的——而你却是那么年轻,你属于年轻的没有生活经验的那一类人。”
“我是吗?”欧秀拉说,“可我认为,在某方面他特别幼稚。”“是的,可能——在很多方面很孩子气,但是——”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欧秀拉心中充满了怨恨,又有些绝望。“那可不是真的”她心中对自己说、无言地对着情敌说,“那不是真的、那是你需要一个身体强壮总爱欺侮人的男人,并不是我需要。是你想要一个不敏感的男人,不是我想要。你根本就不了解鲁伯特,从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尽管你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并没有给他一个女人的爱,你给了她的只是一个理想的爱,那就是他讨厌你的原因。对于这个,你还不知道。你只知道死的东西。每一人帮厨的女佣都会对他有所了解,而你却不知道,你所认识的其实只不过是僵死的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你是那么虚假不老实,你怎会知道些什么呢?你整天在谈论爱情,有什么益处呢?你是个一点都不真实的女妖怪,你既然不能相信,你怎么可能了解呢?你并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女人特点,那么你那点自负的肤浅的小聪明又有什么用处呢?
两个女人生气地坐在那儿,默默地对立着。赫米奥恩觉得自己受了伤害。自己所有的好心,全部的忠告,只换来了别人十分俗气的敌对情绪。但那个时候,欧秀拉还不能理解,永远也不可能理解。她怎么也不可能比那些易嫉妒和不可让人理会的普通女人好一些,这种女人富有女人情感、女『性』的魅力,只有一点儿女『性』的理解能力,但没有头脑。赫米奥恩早已认定,如果一个人没有头脑话,和她讲道理也没有用处——对于无知的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至于鲁伯特——他现在对女『性』味十足、健康却自私的女人感兴趣——他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兴趣——没有什么办法。这完全是种很傻的易变的表现。一阵很猛烈的动摇,最终就会因此而倒塌,他会粉碎而最终死亡,没有办法可以拯救他,这种动物的欲望和精神的真理之间相互作用激烈而没有目标,这将会在他的心中继续作用下去,一直到他被撕成两半,一直到在生活中一点意义没有地消失掉,这没有任何好处——在生命的最后舞台上,他也是没有秩序,没有头脑、缺少男子汉气派,不能够成为女人的目标。
她们俩就这么坐着,直到伯基回来,看到她们在一起,就感到了这其中的敌对气氛,一种激烈的不可克服的对抗。他咬了一下嘴唇,装出了一副十分坦诚的样子。
“你好,赫米奥恩,你又来了,感觉怎么样啊?”
“噢,好多了。你怎么样——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噢——我相信古德兰和威妮弗雷德·克瑞奇马上会来喝茶,至少,她们说她们要来,我们应该有一个茶会。欧秀拉你坐哪辆车来的?”
看到他要同时地安抚俩女人,实在太让人生气。两个女人都盯着他。赫米奥恩对他有着强烈的不满和恼怒,又为他感到遗憾。而欧秀拉却显得很不耐烦。他有点紧张,表面上却做出很快活的样子。无休止地进行着没有意思的对话。欧秀拉对于他闲聊的方式感到很惊讶和气愤。他是那么有经验,比得上基督教圣徒中的任何一个。她的态度马上变得僵硬起来。根本不屑于回答他的话。在她看来,一切都变得那么虚伪、卑鄙。而古德兰却还没有来。“我认为我得到佛罗伦萨过冬。”赫米奥恩最终说道。“是吗?”他回答说,“可是那儿会很冷。”
“是的。但我和帕拉斯特拉住在一块,会比较舒服些。”“你怎么去佛罗伦萨?”
“还没有决定。”赫米奥恩慢慢地说,然后,又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他,“巴恩斯正在创办一所美术学校,奥兰德斯准备对意大利的国策作一系列的讲座……”
“都是些无聊的东西。”他说。
“不,我并不这样认为。”赫米奥恩说。
“那你欣赏的是哪个?”
“他们两个我都欣赏。巴恩斯具有开创精神,而我又对意大利感兴趣,她正在恢复着自己的民族意识。”
“那,我希望她所恢复的不是民族意识,”伯基说,“特别是这仅指一种工商意识的时候。我憎恶意大利,我恨意大利的狂妄的民族精神——我认为巴恩斯并不是个行家。”
赫米奥恩沉默了一会儿。一种敌意的状态。但是她毕竟又把伯基唤到了自己的身边。她的影响有多微妙啊,好像在专门刺激他发怒,一下子就让他的注意力完全到了她的身上。他此时是属于她的。
“不,”她说,“你错了。”这时一种紧张的感觉突然占据了她。像是受了神喻的女预言家,他继续说道,“亚历山大给我写信说,这个国家的人民都充满激情,全部的年轻人、小伙子、姑娘们都是这个样——”她一直在用意大利语说。她一想到意大利,就会用意大利语来思考。
他稍微有些反感地听着她狂热地说着。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国家。他们的爱国主义只是工业主义罢了——我憎恶工业主义和那种十分肤浅的嫉妒心理。”“我觉得,你错了——我认为,你错了——”赫米奥恩说,“我认为现代的意大利的激情纯粹是自发的、十分美好的,因为那是一种激情因为意大利——”
“你很清楚意大利吗?”欧秀拉问赫米奥恩。赫米奥恩并不喜欢像这样地被人打断,但她还是很温柔地说:
“是的,很清楚。我少年时代曾和我母亲在那儿住过几年,我母亲就是在佛罗伦萨去世的。”
“噢。”
接着一阵子沉默。欧秀拉感到很难受,伯基也觉得很难受,不过,赫米奥恩显得不太经意,很平静的一副样子。伯基脸『色』十分苍白,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在发烧,他神经有些过分紧张。欧秀拉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感到特别痛苦,仿佛头上套着很紧的枷锁。
伯基把铃弄响要茶。他们在等古德兰了。门开的时候,有一只小猫跟了进来。
“小猫,小猫,”赫米奥恩用她那缓慢做作而又唱歌似的声调叫道。小猫扭头看看她,然后用他的缓慢而稳健的脚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来,到这儿来。”赫米奥恩用意大利语说道,古怪的语调中带着安慰和保护,就好像她永远都是长辈,带着一种母『性』的忧越感,“来和姑妈说早安,还记得我,还记得我吗?——真不记得了,小家伙?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真的?”她抚『摸』着它的头,动作很慢,带着讽刺的意味。
“它也懂意大利语?”欧秀拉说。她根本就不懂这种语言。
“是的,”赫米奥恩终于说道,“他的妈妈是只意大利猫,她是在佛罗伦萨的废纸篮中出生的,那是鲁伯特生日的早晨。猫便成了他的礼物。”
茶送进来了。伯基给她们倒茶。很奇怪,他和赫米奥恩的关系是那么亲密神圣。欧秀拉感到自己只是个旁观者。茶杯和古老的银器居然是联接赫米奥恩和伯基的东西。那好像属于一个很久远的年代,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同居,而欧秀拉还是一个外来人。在他们有过旧情的背景下,她就好似一个暴发户。她的习惯并不是他们的习惯、他们的标准不是她的标准,但是,他们的习惯和标准已经确立起来,他们已得到了时间的认可和支持。他和她在一起,赫米奥恩和伯基,是同属于旧的传统的人们,同属于一样的枯竭衰落了的文化。但她,欧秀拉则是个『插』入者。他们总是让她有着这样一种感觉。
赫米奥恩在茶杯里加了一点『奶』油。她故意在伯基房间里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来使欧秀拉几乎发疯、并让她感到泄气。她的举动中有一种命里注定的感觉,显出仿佛这是不可避免的。赫米奥恩提起猫,把『奶』油放在它面前。猫用它的前爪抓住桌沿,低下它那有风度的头吃了起来。
“它一定明白意大利语。”赫米奥恩唱歌的语调用意大利语说,“它并没有忘记它的语言,那是它的母语。”
她缓缓地用她那长长的白手指抓起猫的头,不让它吃,把它放在她的控制之下。她总是这样,显出自己控制别人的喜悦,特别是控制雄『性』的动物。它很宽容地眨着眼睛,但表情中却带有一种雄『性』动物的厌烦,抿着胡须,赫米奥恩短促而又含糊地笑了。“瞧,它是多么神气多么勇敢的小家伙。”
她用一种十分生动的画面把猫描绘出来了,态度显得十分奇特和镇静。她真的有一种静静的不动声『色』的感染力,有一种艺术家的气质。
小猫拒绝看她,完全地避开了她的手指,又吃了起来,它把鼻子凑向『奶』油,十分稳当,仍然在一点一点地『舔』。“这对它没有好处,如果教它在桌上吃饭。”伯基说。“是啊。”赫米奥恩很随和地说。
接着,她低头看着猫,又开始用她习惯了的既嘲讽又有些幽默的声音说,“你学起做坏事了,做坏事——”
她用食指慢慢地抬起了米诺的下巴。这只小猫以它那宽容的神情四下望了一下,装做什么也没看见,收了收尾巴,开始用爪子洗起脸来。赫米奥恩从喉咙中发出了满意地低笑。“漂亮的少年。”她说。
这只猫又向前去,把他那优雅的白爪放在茶托的边上,赫米奥恩又是灵活又缓慢地把茶托放在地上。这种仔细小心的动作让欧秀拉想起了古德兰。
“不,不准把脚放在盘子里,爸爸会不高兴的,一只有修养的公猫不会这么粗鲁的。”
她又用手指抓住了猫的柔软的爪子。她的声音中带有一种欺负弱者的怪异却有些幽默的语气。
欧秀拉被撇在了一边。她现在真的想离开了,一切看起来都不怎么好。赫米奥恩永久地确立了自己的位置。欧秀拉自己则好像只是一阵子突然出现,甚至好像根本没出现过。
“我要走了。”她突然说。
伯基几乎有些害怕地看着她——他十分害怕她生气。“没必要这么急着走啊。”他说。
“不,”她回答,“我得走了。”她转向赫米奥恩,接着向她伸过手去说,“再见。”
“再见。”赫米奥恩握着她的手,犹如唱歌一样地说,“你真要现在就走吗?”
“是的,我认为我应该走了。”欧秀拉神情坚定地说,避开了赫米奥恩的目光。
“你认为你应该走了……”
但欧秀拉把手抽回来,转向伯基,很快地用几乎是嘲弄的口气说了一声,“再见。”还没等他来得及给她开门,她已经开了门。她一出门,便十分愤怒的沿着马路跑去。很奇怪,赫米奥恩的存在竟让她那么盲目地冲动、愤怒和暴躁。欧秀拉明白自己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显得没有教养、粗鲁、浮夸。她只是在路上跑着,只恐自己再回去,去当面讽刺那两个被自己甩在身后的男女,因为他们惹怒了她。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野外的夜晚
第二天,伯基去找欧秀拉。这天刚巧学校放了半天假,他在上午快过去的时候来到学校里,问欧秀拉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开车出去。虽然她同意了,但却紧绷着脸,没有什么表情。他的情绪因此也不高。
整个下午的天气还可以,但有些沉闷。他开着汽车,她坐在他旁边,但脸『色』却十分不佳。当她这样像一面墙一样对着他时,他的心就会收缩。
他的生命好像在被缩减。他很少会在乎其它什么事。那时,在他看来,无论欧秀拉、赫米奥恩或其他人是不存在的,都已无所谓。为什么会对他有影响呢?为什么要争取和谐美满的生活?为什么不像流浪汉小说描述的那个样子去自由地流浪,而去经受种种意外新奇呢?为什么不?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那么烦人呢?为什么要认真地对待他们女人或者男人呢?为什么要结成正式的关系呢?为什么不可以随便些,四处游『荡』,来得到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呢?
但是他命里注定着要去追求严肃的生活。
“看,”他说,“我买了什么?”汽车沿着一条宽阔的白『色』的道路奔驰。道路两旁是树叶十分凋零的树木。
他递给她一个小纸包,她接下纸包,打开了它。
“多可爱呀!”她叫道。
她仔细地看着这礼物。
“多么可爱啊!”她又叫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送这些给我?”她特别讽刺地问他。
他的脸上有些恼怒的表情。他微微地耸了耸肩。
“我想这么做。”他冷冷地说。“但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偏要说出些理由吗?”他问。
有一阵子沉默。她认真的看着纸包中的几枚戒指。
“我觉得它们很漂亮。”她说,“特别是这个简直漂亮极了。”她说。
这是一枚圆圆的『乳』白『色』戒指,上面镶着几颗小宝石。
“你最喜欢这个?”他问。
“我想是这样。”
“我喜欢蓝宝石。”他说。
“这个?”
这是枚玫瑰花型的漂亮的蓝宝石和其它小宝石嵌成的戒指。“是的。”她说,“多可爱啊。”她在灯光下拿着它:“是的,可能这是最好的。”
“蓝『色』的?”他说
“是,多棒!”
他突然来了个急转弯,给一个农场车让路。车从路边斜着开过去。他是个粗心的驾驶员,但反应却敏捷。欧秀拉却吓了一大跳。总是这样,他有股一往无前的劲头,使她很惊慌。她突然想也许他会出事故,而让她丧命黄泉。顿时,她怕得像个雕像。“你这么开车不危险吗?”她问他,
“不,不危险。”他说。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你难道喜欢那枚黄『色』的戒指吗?”
这是颗方型的黄宝石镶在钢框中制成的戒指,做工很好。“喜欢。”她说,“我喜欢。你为什么买这么些戒指?”“我想要,它们是旧的。”
“你为自己买的?”
“不是,我带这些戒指不合适。”
“那你为什么要买呢?”
“我买这些是给你的。”
“但是为什么?你理所应当把它们给赫米奥恩!你是属于她的。”他没有回答。她手上还拿着戒指,想在手上试试,但是某种情绪阻止了她这样做。另外,她还担心她的手指是否太粗了,想着这些戒指万一除了小指外其它手指都套不进去,她都快羞死了。他们默默地开上了一条没人的小路。
坐在汽车上,她有些心情激动,她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我们到哪儿了?”她忽然问。
“离沃克索帕不远了。”
“准备到哪儿去?”
“随便哪儿都行。”
她打开手看着戒指,三个镶着宝石的圆圈在她手中。这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快乐。她想试一下,只是偷偷地试了一下。她不想让他看到。那样他就不会知道她的手指头太粗而戴不上。但无论怎样他还是看到了。她不想让他看的时候,他总是看到,这是他的另一个可恨之处——注意观察。
只有那个『乳』白『色』带细圈的戒指她才可以戴上。她有些『迷』信,不,这不太吉利,她不想接受这个戒指来作为信物。“你看!”她伸出半张开的手说,“别的我都戴不上。”他看着她那灵敏的手上带着的那枚闪亮的红宝石戒指说,“不错。”
“但是,『乳』白『色』是不吉利的,是吧?”她思索着说。“不,我更喜欢不吉利的东西,‘运气’这个词太俗了,谁需要运气所带来的东西,我不要。”
“可为什么?”
她有种愿望想看看其它那些戒指戴在她手上是什么样。她把它们戴在了小指上。
“它们可以再做大一点儿。”他说。
“是的。”她有些疑『惑』地回答。然后她叹了口气,她知道,接受了这个戒指就是指接受了一种信物。但是命运更胜她一筹,她又看到了这些宝石,它们是那样中她的意不是一种装饰或财富,而一种崇高的美。
“我很高兴你买了它们。”她说。有些不情愿地把她的手温柔地挎着他的胳膊。
他笑了笑。想让她亲近自己。但是在他灵魂深处却十分恼怒、冷漠,他知道她对他有种激情,但是这并不是最终的乐趣。只有当一个人超出自我,摆脱个『性』,在感情冷漠的时候才能达到感情的深处。但是欧秀拉仍然处于个人感情的水平—自我意识总是那么强,让人讨厌。他已接受了她,但他自己却从没有如此地被人接受过。他接受了她那里所有的黑暗和羞耻的根源,像魔鬼在大笑着神秘的沉沦。他耸着肩笑了,接受了。他终于接受了这种属于她生命的沉沦,而她呢?什么时候才能超越自我,而最终在本质上接受他呢?
她现在变得十分高兴。汽车在行驶。下午的天气那么温和、朦胧。她十分兴奋地谈论着分析着人和他们的动机,她谈到古德兰和吉拉尔德。他含含糊糊地应答着。他对人的『性』格并不是特别地感兴趣,因为人都是各不相同的。不过他说,现在人都被固定在某个特定的范围内,只存在两种思想、两种行动的大『潮』流,和由此而产生的各种反应,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但他们都是依几个大的规律而行事。从实质上说,这种反应没有什么两样,他们不时地按照几种主要的规律做这样或那样的事。可是一旦那些规律,那些主要的原则被人发现了,人们就不会感兴趣和神秘了。他们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同一问题的变化形式,谁都超不出那特定的条件。
欧秀拉不同意——对她来讲,人仍然是个需要探索的东西。不过可能不如她说服自己相信的那样值得探索。可能现在有些什么机械的东西让她感兴趣,也有可能她的这种兴趣是不会有好处的。她的分析的确把对象肢解了。她的内心有一部分是毫不在乎人和人的特『性』的。甚至想要毁掉它们。她好像马上碰到了沉默的潜意识,立刻就不言语了。此时,她完全转向了伯基。
“在夜『色』中回家应该有意思吧。”她说,“我们可以晚一点喝茶好吗?——晚餐时喝茶,那就最好了。”
“我答应过要在肖特兰兹吃晚饭。”他说。
“但是——没关系——你可以有明天去。”
“赫米奥恩在那儿。”他用一种不安的语气说,“她两天以后就要走了,我想该和她告别,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欧秀拉退了一步,特别生气而不说话。他紧皱着眉头,他的眼睛中开始闪着愤怒的目光。
“你不介意是吧?”他生气地问。
“不介意。我为什么,为什么要介意呢?”她嘲笑着没有礼貌地说。
“这是我问自己的问题。”他说,“你为什么要介意,可你看起来是介意的。”他恼怒地皱着眉头。
“我向你保证我不介意。一点儿也不在意你去你所属于的地方——那就是想让你做的。”
“啊!你这个傻瓜。”他叫道,“去你的什么‘去你所属于的地方吧’我和赫米奥恩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假如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对于你比对于我的重要『性』要大得多,因为你可以彻底反对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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