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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纪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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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道棋似乎高兴异常,滔滔不绝说道:“幸亏如此璞玉没被别人抢了先手,被我捡了大便宜。梦澜知道的,为兄也是五行属金,修习玉金定坤术,此子恰与我有缘,可发扬我道统矣。”
曾夫子似乎不敢置信,愕然说道:“性主杀伐,有万夫莫敌之勇的……金灵之体!?这,这,可被汪兄收了个天大的宝贝啊!”
儒家的功法,也是参悟天地之法门,不同于其他功法的是,儒家更注重孕养胸腹间浩然之气。所谓外取浩元,内蕴正气,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并且儒家择徒苛刻,要考验门人的心性、品性、悟性、毅力等等,当然五行属性也是不可或缺的。
张宝财还是九岁幼龄之童,更难得的是先天金灵之体,宛如没有精雕细琢的璞玉一般,汪道棋相信,经过自己的打磨,他日此子必能在修真界大放光彩,甚至超越自己都有可能!这也不怪曾夫子一脸愕然和艳羡了。
汪道棋微微一笑,继而脸色严肃:“梦澜,此次冥魂狱开启,世间又要大乱三年了,想起三百年前它开启时,在北疆造成的惨绝人寰的场面,为兄心有余悸啊,所以此次邀你前来也是为了眼前危机。”
曾夫子苦笑道:“冥魂兽、啖灵兵、阴煞鬼、惊噬鸟……冥魂狱一旦开启,这些诡异凶悍的家伙就像西草原的兽潮一样,浩浩荡荡朝北席卷而来,这天下恐怕又要血流成河了……”
汪道棋眸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我已着手撤离翡翠山以北平民,全部都纳入龙渊城中,料来此次的损失比之以往要小得多”
他端起桌上茶杯,悠悠说道:“更何况,我已决定,此次将龙渊城开辟为抵御冥魂兽大军的主战场!”
曾夫子神情一动,略一思索说道:“要速战速决,毕其功于一役?还是把那些自命不凡的大门派家族拖入战局?”
“还是梦澜知我心意啊!”汪道棋轻轻一笑,将手中之茶一饮而尽,决然说道,“我儒家为天下人牺牲的太多了,他们修真门派视凡夫俗子如蝼蚁,不愿出力,那我就逼他们不得不卷入战争!”说完,一抹冷厉之色一闪而过。
曾夫子沉默片刻,立起身子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我要去找岩儿一趟……”
……
第四十章 路遇强敌
距离客栈还有几十丈距离,默然而行的张岩突然顿住身子,脸色变得严肃异常。
就在刚才,一道庞大的神识从客栈方向扫来,张岩心头一跳,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有强大的修士!
岳韵诗也停顿在张岩身边,玉容上一片惊疑之色,想来也是察觉到了。
不等二人多想,远处的客栈兀然激射出十几道绚烂的遁光,朝二人呼啸而来。落下地,遁光一敛,显现出真实面容。
为首之人是个魁梧异常的中年,面色狠戾,一股庞大的气势涌现四周。他身边立着一个俊雅青年,赫然是傍晚时的梁公子!梁公子后边大多是傍晚时参与对敌张岩的青年人,头扎双辫,容颜俏丽的蓝雪痕也在人群中。
接着张岩眸中一凝,强忍着震惊,看着那名年近古稀,面色红润,身穿藏青长衣的老者。
白色如银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木簪子,整个人看着干净利落,气度雍和。竟然是落霞山岳氏家族长老付东流!
此时付东流脸上也是一片震惊,眸中精光爆射,细细地打量着两年未曾谋面,被认为已经死在山洞中的张岩。
而岳韵诗看到面色阴郁的赵海澄陪在付东流身边后,玉容陡变,似乎想不到家族的长老竟然陪着赵海澄连夜抓自己来了。
这时梁公子一指张岩,朝旁边的魁梧中年说道:“刘师叔,就是他了,这小子出手狠辣,不仅打伤了我的朋友,还把我朋友的亲友活活给杀了。这可是对我们北辰宗的挑衅,师叔您可要替我等做主啊。”
刘师叔狠戾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声音如闷雷巨响,“就是他身上有玄宝?”
赵海澄面色一变,他们根本不是来替自己等人报仇的,而是为了那小子的玄宝!怪不得你梁临春如此热情,原来帮我是假,贪图玄宝才是真!哼,什么狗屁友情。且看你们狗咬狗,我只要岳师妹跟我回去就好……
却说梁公子闻言也是一愣,想不到师叔如此直接,一句话便把目的说出来了。不过他也是心思灵活之辈,当下说道“不错,就是这小子用身上的两件玄宝残害于我的朋友的。”
“两件玄宝!”刘师叔狠戾的脸上一片兴奋之色,朝张岩大喝道,“小子,乖乖地交出宝贝,刘某就放你一马,否则……”
想来也是,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赵海澄来找自己麻烦的。想要我的玄宝?哼,不可能!
张岩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略一思忖,便把目光投向眼前的梁公子身上。若有机会,必诛杀了这搬弄是非的小人!
眼前的局势很严峻,这十几人最低的也有筑基期的修为,高的更是有金丹以上的修为,最起码他无法看出眼前的刘姓修士是何修为。
脑中急速飞转着各种应对想法,口中却淡然回答道:“若我不交出呢?”
刘性修士哈哈一笑,“你一个筑基大圆满境的低阶垃圾,也敢和刘某叫板?不交出的话,刘某挥掌便灭了你!”
“前辈稍等,可否容付某和眼前的小友说上几句话?”付东流分开人群走上前,朝刘师叔一拱手。
见刘姓修士点头同意,付东流这才朝张岩轻声说道:“贤侄,好久不见啊,看到你还活着,付某很是欣慰。不知那里的东西可是都被你拿了?”自是指玲珑浮屠塔了。
“张某还活的好好的,倒是付长老还健在,让我大吃一惊啊。”
张岩面无表情,心里却暗叹,想不到自己念他之情救助了岳韵诗,他反而还在贪图着自己的宝物。
付东流面色一变,深深看了一眼张岩,竟似没听出张岩言语中的讥讽一般,扭头朝岳韵诗说道:“韵诗,你离家出走,还伙同外人欺辱海澄,还不知悔过,和我一起回族中赎罪?”
岳韵诗冷声道:“付长老,你顶多也就是岳氏的供奉长老,我岳家的事情还不用你操劳,想让我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你……”付东流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自觉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怒然而笑道:“好好好,今日付某就不管不顾,看你们落得如何下场!”说完拂袖进入人群。在梁公子等外人面前,他还是不得不顾忌。
刘姓修士不屑地看着付东流灰溜溜回来,朝张岩嘿然冷笑一声,身上陡然冲出庞大的气势,手中多了一般通体火光涌动的长剑。
“刘某再问一次,你交是不交出来?”
在刘师叔的强大气场前,张岩和岳韵诗只觉呼吸一窒,全身气血一阵涌动。张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北辰宗的刘姓修士,难道他是元婴期修士?
场中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空气也似乎凝重起来。
看着在自己师叔面前茫然失措的二人,梁公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阴狠之色。其他众人脸上也是一片兴奋。只有付东流和赵海澄低语两声,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陡然……
一声看似清淡却清清楚楚响彻众人耳边的声音传来,“我说不交出来,你北辰宗能奈我何?跑上门还一群人欺负我的学生,哼哼,好得很!”
众人眼前一花,一个清瘦的老者兀然出现在张岩身边,正是曾夫子!曾夫子浑身没有一丝灵气波动,若不是出场方式太过惊人,根本就和寻常老头没什么两样。
张岩见曾夫子又一次在自己危险频临时出现在身边,和岳韵诗对视一眼,皆长长松了口气。
众人瞧清楚曾夫子模样后,骇然惊呼道:“是傍晚时出现的那老头!等等!还有一个没来!”
……
刘姓修士面色一凝,迟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清瘦老头,他也没有感应到这老头身上有灵气波动,一时犹豫起来,阴狠的脸上变换波动。
看着眼前犹豫不决的刘姓修士,曾夫子淡然说道:“梁观石那小子就是这么教导你们以大欺小的?”
北辰宗众人面色又是一变,梁观石,那可是北辰宗的宗主啊,元婴中期的高阶修士!他……他竟然叫梁宗主小子?那他的辈分岂不是还要高!?
梁公子闻言倏地倒吸一口凉气,别人不知道梁观石,他可必须得知道,因为那是他爹!梁公子本名梁临春,正是因为他是北辰宗主梁观石的儿子,他才能在众好友前以一副傲然的姿态成为为首之人。也才能央求得动他的刘师叔和他一起胡作非为。
刘姓修士名寒山,是北辰宗七位长老中修为最低的一个,有金丹后期的境界。此时他阴狠的脸上也是一片呆滞,看着眼前貌不惊人的老者,口气颇大地称呼自己的师兄为小子,心里猜疑之余,更有一分凝重。
“前辈和我家宗主是旧识?”刘寒山在没搞清楚情况前,还是很谨慎的,远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莽撞不善辞错的样子。
曾夫子看着眼前欺软怕硬乱七八糟的众人,似乎失去了兴致,幽幽一叹,再懒得废话,随手一挥。刘寒山等众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远处跌落。
随意的一挥袖,不见气流涌动,没有声势骇人的景像,不含一丝烟火味道,简单到极致。但刘寒山众人却不这么觉得,只觉眼前景色陡然快速旋转,心神晕眩之际,四周涌来无尽的压迫之力,众人手脚宛如被铁镣箍匝住一般不能动弹,憋闷的窒息感强烈地在胸口激荡。脑中似乎缺氧一般嗡嗡作响。
“滚吧!若想报仇尽管来龙渊凤池来寻我!”声音清淡却宛如炸雷般在众人心底响起。身子一轻,陡然被一股大力给甩抛了出去。
众人如滚葫芦一般跌落在十几丈外的地上。脸上一松,却是那难受的感觉随着这一摔消失的无影无踪。通体的顺畅让他们有了短暂的失神,继而脸色惊恐异常地看着十几丈外的清瘦老者。顾不得那么多,纷纷架起遁光消失在天际。
“龙渊凤池!他是儒家的高阶修士!!”远处空中,刘寒山从短暂的失神中醒来,继而想到什么失声惊呼……
……
张岩一直默然地在曾夫子背后看着一切,在看到曾夫子不用任何法宝,简单之极的一挥袖便干脆利落的驱走了众人。心中惊骇的同时,愈发对曾夫子的修为好奇了,隐隐觉得曾夫子必定是元婴期以上修士!
而同时也知道,北辰宗的刘寒山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也许是他遇到曾夫子的缘故吧。
想到北辰宗,继而想到千羽宗的李少君,再加上依附于落霞宗的岳氏家族。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和北疆的三个大门派都结了不小的怨。张岩一时心思复杂起来。
而岳韵诗此时玉容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欢愉之色,赵海澄和付东流灰溜溜地被赶走了,自己也不用担忧于被抓回族内,自然高兴了。
曾夫子驱散众人,似乎像驱散一群苍蝇一般,浑然不以为意。看到张岩怔怔出神,笑道:“岩儿你可真是霉运连连啊,走到哪都有一大帮的敌人。啧,若不是我恰有事找你,今日可就不好收场了。”
张岩从思忖中回过神来,朝曾夫子感激道:“先生两次相救于岩儿,岩儿无以为报,只好把恩情牢牢记在心里,有朝一日必定报答夫子恩惠。”
曾夫子看着眼前冷毅沉稳的学生,轻声笑道:“岩儿,你还是好好地为自己打算吧,我别无所求,你好好地活着就是给我的最大礼物了。”
“对了先生,你找岩儿有何事?”张岩蓦地想到,刚才夫子可是说有事找自己。
第四十一章 魔功易神
已经是后半夜了,灿然的月光倾泻整个街道的银色,柔和静谧。
客栈中,廖头等人看到张岩和岳韵诗陪着一个清瘦老者回来,纷纷松了口气。廖头正欲上前解释,岳韵诗已经把他扯到一边交谈去了。而张岩陪着曾夫子不理会众人的复杂目光,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曾夫子和张岩坐在圆拱桌前。
曾夫子略一沉吟,把关于冥魂狱的事情详尽告诉了张岩。原来北疆与中土交界的翡翠山前有一个名叫断魂的广袤无垠的荒漠之地,取荒漠行人必断魂于此之意。断魂荒漠中的一个方圆近千里的区域常年风暴肆虐,宛如神灵丢弃的废弃之地一般,毫无生机。此地每隔三百年便会从风暴中涌现一处巨大的洞口,一些奇形怪状的怪物源源不绝地从中出来,似乎有目的一般朝北而行。
而这些怪物嗜血成性,诡异凶狠,所到之处人畜尽被生生吞噬,村落城市无不被攻陷沦落为死寂无人满目疮痍的废墟。并且每次祸乱都要持续三年之久。不但世俗之人伤亡惨重,北疆修真界在抵抗杀戮这些怪物中也不断遭受重创,元气大伤。这也是北疆修真界排名总落后于中土东海等地的重要缘由。
因为每三百年都要发生一次持续三年之久的祸乱,北疆之地渐渐地摸清楚了怪物的底细。这些怪物宛如游魂,有形无质,又狂暴嗜血,诡异凶狠。因此北疆修士把荒漠中的风暴区域叫做冥魂狱,这些怪物因不同的体态和性情也各有名称。像冥魂兽、啖灵兵、阴煞鬼、惊噬鸟等等。
而今年恰是又一个三百年的开端,冥魂狱近段时间便要再次开启!这么一来,北疆局势将又一次全面戒备之中。张岩欲要往南而行,必然和这支浩浩荡荡的冥魂大军相遇。曾夫子前来也是劝告一无所知的张岩留在龙渊城中,避免发生不测。
张岩默默地听完一切,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忍不住问道:“在翠山镇时,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等事情?”
曾夫子苦笑一声说道:“三百年一次的灾难,寻常普通人即使从祖辈听说,也当成故事来听了,谁会在意这些,更何况近千年发生的几次祸乱,都在龙渊城附近便给阻拦住了。再往北的偏僻之地,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
张岩默然片刻说道:“先生,我想去邙山秦氏覆灭之地看看。”
曾夫子心中暗叹,邙山就在荒漠的边缘地带,他来此本就怕张岩心执二叔二婶之事,妄送了自己的性命,不料自己劝勉无效,张岩依旧要前去。说不得再次相劝起来,但张岩本就执拗异常,始终沉默以对。
曾夫子无奈,一脸复杂味道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处言愈见其默,有自己的主见是好事,可一味死钻牛角尖可是祸事了。忍不住再次说道:“岩儿,仅仅三年你都等不得?况且秦氏已灭,去也白去啊。”
张岩看着曾夫子脸上焦灼之色愈多,心中愧疚,却面色坚决地说道:“先生不用再岩儿了,您关心疼爱岩儿,岩儿知道,可岩儿不得不去,请先生不要为岩儿担忧了。”
……
最终以曾夫子云淡风轻的脾性也被张岩气的狠狠地骂了一声:“小王八蛋!你有种!”便愤然离去。不过最终出于对张岩的疼爱,临走前丢了一枚玉简给张岩,说道:“儒家的功法我不能传你,这玉简是多年前我收集到的一门修习五行符阵法门,你收着说不定有用。你……最好活着给我回来!”
曾夫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只留张岩一人一脸苦笑地拿着一枚白色玉简,口中喃喃道:“您还是放心不下我……放心吧先生,我会活得好好的……”
……
夜晚,张岩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枚有魔气波动的残破玉简,神情严肃,小心地把神识探入其内。过了半响才神色欢喜地拿开玉简,果然和魔功有关!此玉简竟然记述着一门名为易神术的功法,据玉简介绍,易神术就是通过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来伪装成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和寻常的换容缩骨术很大的区别便在于,易神术主要作用是改变一个人的气质,通过面部和身体的细微变化再加上易神术的法门,虽然面貌和以前惊人的相似,却绝不会被人察觉是同一人。
修行此术还必须有魔元才行,那面容猥琐,令人发指的吴霸天身上没有魔元,自然修习不得,大概误把它当做鸡肋一般的垃圾附赠给了张岩。这倒是张岩捡漏占了大便宜。
想到刚才相遇付东流,张岩心里陡然一寒,若是付东流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给放出去,那自己就又成了众矢之的,迎接自己的恐怕就是无休止的围堵截杀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就是如此。
张岩身怀万冢山佛魔结界的一切因缘,对于大陆的修士来说无异是能让人癫狂,兴起贪婪夺宝欲望的对象。此时易神术在手,能够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他的欣喜可想而知了。
易神术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法门,修行起来很快,完全没有境界的限制。但因为有魔元的存在,一切都变的不同了,即使是比张岩高处几个境界的修士,若不动用秘法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使用易神术后的张岩。
长长松了口气,张岩随手又拿出曾夫子所赠的记载着五行符阵之法的玉简。神识刚探入不久便退了出来,满脸失望之色。喃喃自语:“五行符阵之法还需要阵旗阵盘一类的辅助性法宝,对于现如今的我来说,可就修习不得了。”
把玉简丢进储物袋。黑夜中张岩双目精光一闪;盘膝跏趺坐,双手掐手印,默运无上佛经,进入修炼之中。现在他一般一天修炼无上佛经,一天修炼紫霄噬辰决,倒也相得益彰,不虞有危险发生。而法华金身的修炼却被他搁置了下来,一方面是为了冲击金丹期做打算,另一方面法华金身的修炼进入了一个极其缓慢的进境中,即使再努力也不见得能够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急不得,当徐徐图之。
丹田内浓郁到极致的金色佛元缓缓如流水般吞吐着赭黄色的益轩钟,益轩钟愈发变得通透有灵性一般,欢愉地在佛元中翻腾涌动。而紫色的魔元也快逾到转变液态的时候,通过不断地吸纳着玄焰魄珠喷吐而出的黑色精华之气,来壮大自己的凝厚程度。
般若琉璃经法华金身的修炼一直都处在无谓金刚境,日复一日以极其细小的进度缓缓变化着。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朝更好的方向发展。但张岩知道,一旦佛魔两种力量液化,若不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冲击金丹期的危险就宛如利剑,将时时刻刻悬在自己脖子上。所以他每次修炼的时候都在细细地体悟着无上佛经和紫霄噬辰决上面记载的每一句话,企图从中发现两者哪怕一丝的共性。但这个任务无异是艰难异常的,佛魔两种极端的力量,若有明显能被体察的共性,根本不用张岩自己去寻觅,莲宝和魔早就告诉他了。
张岩毫不气馁,依旧一遍又一遍地品味细思两种功法的确切含义和真正用意。共性没找到,反而对于无上佛经和紫霄噬辰决又有了许多以前没有的体悟和发现。这对于张岩的修行自然大有裨益。许多以前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东西,纷纷迎刃而解。修行速度也畅快无间起来。
……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张岩便从打坐中醒了过来。略一洗漱走下楼去,却见廖头正在楼下等着自己。
“前辈,这是岳前辈让小的交给您的。”廖头双手拿着一封精致的淡蓝色信笺递给张岩。
张岩眸中奇怪之色一闪,接过信笺并不急着打开,而是朝廖头问道:“你的车队还向南出发么?”
廖头干瘪的脸上满是苦涩:“恐怕是走不了,小老刚从城中归来,已经知道了冥魂狱开启的消息。唉,货物耽搁三年损失虽重,但能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得……”
张岩见廖头已经知道此事,倒也勉强不得,略一沉思打消了出去走走的念头,回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韵诗与道友相处月余,无论道友如何作想,但韵诗却很是欢愉。这些日子的淡然相处,默然而行,在韵诗心中甘冽如凝露,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它会成为韵诗不能忘却的缱绻美好”
“自昨晚打消了道友心中芥蒂,韵诗自觉欣慰异常,只要道友不误会于韵诗,韵诗就很高兴,韵诗是不是很傻?但不管如何,韵诗喜欢没了隔膜的你我在一起,那感觉像韵诗小时候,伸手去掬月光,月光洒满全身,心里充盈了饱饱的幸福感。”
“韵诗告诉自己,此情无关风月,不涉爱幕,唯心思萦绕之恬静安详。道友对此又有如何的感知和察觉,韵诗却不知道了,依韵诗所想……”
“本欲和道友结伴而行,无奈俗事缠身,韵诗不得不先行离开。不辞而别,只能以书信一封聊表歉意。心中惭愧,望道友谅解。”
“最后,韵诗有个小小的要求,这可是韵诗第一次求人呢”
“道友,若有缘再相遇,能否朝韵诗绚烂一笑?”
……
隽秀的字迹,浅蓝色的信笺,似有一缕香渺然氤氲。
张岩看完信笺所写,小心地折起信笺,轻轻地放进了益轩钟内。
有阳光溢进,浅留一隅的明媚。
张岩默然许久,沐浴阳光中的脸颊看不出一丝表情。
一纸信笺,载满了女儿心思,在谁家少年的心湖微漾?
谁又信,此情无关风月!
……
第四十二章 我且南行
张岩收拾了心思,离开客栈朝城中走去。他毕竟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对于男女情事懵懵懂懂,即使微有察觉,也是一愣神间误以为的多想。但不知为何,自得知岳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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