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与勇敢的网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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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产品都有它的缺陷性，尤其是它刚刚发明出来尚未经过改朝换代的时间的洗礼的时候。比如爱迪生当年那个电灯泡，就几乎同天空中的闪电一样，一闪，就在漆黑的夜里消失得看不见了。爱迪生只好用手颤颤巍巍地在黑暗里摸他的灯泡。我当时用的〃马教授〃牌的问题是有些余音从合缝不好的缝孔钻进来。第一堂试用课下来，我耳朵还是传进来半句话：〃批叛现实主义，典型人物，典型风格，主题是揭露……〃，我当时就蒙着觜笑，一边自言自语：〃你才是典型人物！呵呵！〃
　　我戴着那玩意儿，自已以为是在窃窃私语，结果声音比旷野上的牛鸣还要有粗壮，音质也是牛那种令善良的人感到撕裂地那种悲怆之声（牛为什么天生有哪种声音呢？要是唱摇摇乐要顶二十个崔健）。教室里有些混乱起来，同学们的眼睛整整齐齐地向我放电。马教授过来敲敲我的桌子说：
　　〃听课要认真啦，
　　千万别分心啦；
　　山高有止境啦，
　　艺高入天庭啦。
　　学习乃革命啦，
　　嘿！
　　期终不及格噻！
　　吼也不得行。〃
　　呵呵，革命快板文艺来了！马教随着着念他的这段快板书，一边回身往讲台上走。步子全踩在节拍上。〃听课〃蹋一脚，〃要认〃蹋一脚，〃真啦〃蹋一脚。每两个字一个节拍。有十来个女同学，也跟着他的节奏在坐位上蹋起脚来。
　　这场教训下来后我仔细检查了一遍设备，对着太阳光照。我把最大的那个孔用黄泥巴堵起来。小孔我就用些木屑嵌进去，并用补鞋匠用的胶水粘了一遍，从外层打进钉子加固了一番。这一下真是全听不见了。我现在之所以还能在挣扎中挤出一点文艺作品来供世人享受，全靠当时那套设备。不然我写出来的要么是主题永远明确一辈子都在记的〃记我生活中的一件小事〃；要么是不着边迹的酸臭浪漫；要么就是而今最流行的翻板快板书（多列在一些晚报的屁股上）。那么百花齐放的革命文艺路线就少一个人走了。所以，从我这种老一代的经验来看，我一直希望李师傅他们那个厂的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过三江。我也就不计较他公然盗宣文艺大哥和我的专利为已有这件事了。培养下一代嘛，搭上上一代的牺牲是伟大的道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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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燕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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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市场价格及使用说明书

　　标签价：２块３角１（全国统一零售价）
　　产品简介：本产品系著名的〃我〃牌，始创于本世纪六十年代早期，发明人系著名科学家亚当，在〃中国社会工厂〃里，该产品经过三十余年的高温、高冷、度压煅造，又经不可胜数的流水线程序，反复车、刨、冼、磨、表面抛光、电镀等，其品质达到了国际认证标准，符合甚至超过了ＩＳ０９０００。
　　使用说明书：本品由肉、骨、血浆构成主要部件，用户在装机时随附装机单，请仔细检查细检查有否缺漏。肉，包含本品的皮肤、肌肉和脂肪层；骨，附着在肉内的脊椎动物的坚硬部份，起着本品的支撑作用，又可细分为骨孔、骨腔、尺骨、肋骨、胸骨、颌骨等细小零配件，这是本品的躯干；血浆，系本品内部循环系统的不透明液体，大多为红色，由血细胞和血小板组装而成。
　　硬件方面，还配备了脑、胸、腰、肩、背、屁股、手、食管、胆囊、腿、胄、肺、肝、心脏、气管、直肠、盲肠等目前的前沿科技产品。脑由１百亿个细胞组成，其储存容量仅次于联想１２Ｇ硬盘，但ＣＰＵ处理器、蕊片都比硅谷出Ｉｎ＋ｅＬ奔三要好，反应速度敏捷，肩可以承载１００公斤重物，在搬运各类杂物时，可大显用埸，仅次于骆鸵；手，颇有腕力，在公共关系方面，在看不见的战线里的运筹帷握方面，在算补他人、制造陷井方面，有其显著的优良的特性；腿，主要用于跑步，２７楼的的楼顶、下水道、矿井、地狱、街头巷尾，无论远近，都可以随利抵达，些地方大多是波音７５７不能到达的地方。另外，本腿还善于登大雅之堂那种非同一般的高贵的地方，以便雅足入高室、投机取巧；背，也有其很大的用途，如果用户一不小心搞了金融诈骗或者行贿行赂，或者其它违非好法作歹的事（这类事情的发生机率己高得让人咋舌），它可以替你背黑锅；食管、胃、肠皆设计精良，保证了最小口径，设计师是曾经设计来辐小口径步枪的资产阶级．葛朗苔先生，省〃电〃省〃油〃，保证了最低能耗（每天约大米一斤、藤藤莱７．５俩）；肺、肝、心这些附件，在制作工艺的流程中，使用了妨生技术，参照了岩石形成原理、鹰犬情感神经结构、狼、狗、猫等精神汾泌物，所以使用起来绝对安全可靠，对外工作有能力，对内绝对服从主人，绝不会产生各类形状的七情六欲的〃病毒〃。随机附送的〃开除〃软盘，用户可在关健时刻使用，以彻底消除〃病毒〃隐患；气管设计方面，本品使用了从蛇身上的提取物，保证耐磨、耐打、耐乱整的坚强的品质，解除了普遍用户的后顾之忧。
　　软件方面，配备了〃公元前三世纪道德品质鼎〃，一切古道热肠，尽在其中；配备了〃汉语千年〃，只要是汉语曾经叙述过的，都能查阅，相当于百科全书；配备了〃西半球空间〃，用户可以了解西半球发过这的一切；配备了〃长袍马褂爱迪生〃，充满了创造发明的功能；配备了〃诸阁亮思维库２０００〃，可替用户想神出鬼没的点子，也包含一些烂点子；配备了〃卡拉ＯＫ一类特殊服务〃，替你唱歌跳舞、走台步表演时装，准让你乐开怀。假如说，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你真是会乐开怀呢。
　　在显示屏方面，其界面设置，亦令人欣喜，眉似剑，眼似电，濞如弯弓，一派清秀和玲珑惕透。使用起来，有爽心悦目之愉快。

　　本品外形不算太规则，这是唯一触缺陷（但用户可以免费升级换代下一代纯正方形产品，并不在补差价）。本品长１７６缠米，宽７８缠米，高１９缠米，净重８１公斤，合符产品检验标准。
　　本品无需防潮，大不了得关节炎，但不会影响使用效果，长期置放于地下室内亦无所谓。
　　本品无需防震也无需防整，只要不从三楼上往下扔，一般没有关系，摔不着它那点儿。本品无需防静电，但切勿把照明电路和高压电以及瞬间放电的电警棍朝它接，这样可能会造成〃死机〃。本品有效使用期限为35年，在此期间，用户绝对是上帝，不满意，退了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用户一旦〃说不〃，就可以退，让它滚蛋回家就是了。
ａｂｃｄｅｆ公司
１９９９年１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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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我们时代的讴歌

　　我们都非常富足，肉体和精神皆如是焉。肉体上我们有青蛙、蛇、龙虾、熊肝、孤狸、老虎、熊猫、苍蝇吃；精神上有明星、电视、小说、诗歌、应用文、讲话稿、文件以供享娱。达到了极高的标准。如果周幽王在世，他那奢进了历史的酒池肉林，不过小儿游戏也。如果杜枚在世，当悔恨得悲喜交加，他连一场相声，一场春节联欢晚会都没看过啊！如果用市民俗话说，真是枉活了一生。我们的时代高度发达。
　　我们的〃文明〃，已〃提〃高到了相当高一级的水准。语言也就抵达了顶级的台阶，再差三公尺三，就可以摸到天了。比如〃简单化〃的特征，就充分表显了这一文明型态的高级性。古哲学大师孟子有言〃水满刚溢，月盈则亏，物极必反。〃正好描述我们今天的高度文明。我们已经不屑于便用古典的复杂的语言了，而用〃简单〃代替。这样一来，一个词便可代表很多意义，有的一二拾个，有的八九百个，有的几万个。比如说吧，前些年我们从港台或不确定的地方引进一些词，就属于这一类万能词。举例说你问〃为什么太阳的光有时候比月光还弱呢？〃回答〃哇噻〃。你问〃你最近在读哪个流行的废物小的小说？〃回答〃哇噻〃。你问〃这个月老板又扣了你五分之三的工资？〃回答还是〃哇噻〃。你问〃离婚证上写的什么？〃回答还是〃哇噻〃。这个〃哇噻〃就是多义万能词之一了。它具有广泛地无可辩驳的能量。它可以扩展出一段以前用复合句式表达的话，一篇千字文，一个长篇小说，一首诗，一部电影，一部历史档案，一柜子文件等等。它代表一种〃你可想到〃的意义。用于回答我们世界的任何提问，从〃砒霜的分子结构怎么写？〃到〃爱情多少钱一斤？〃而问话人一听便明白回答者的意思。这就比用繁文缛节的各类文本来表述世界的过去时代先进多了，现代化了。
　　这方面的成就己在各个领城得以广泛利用。比如在文化界，表演、导演电视的，就只有一句台词〃哇噻！〃；写小说的也在九百页的精装本上每一页写上一个〃哇噻〃；出版非小说和网络E书的，也只在纸和网页上写〃哇噻〃；歌乐领域也没作词者了，歌星们反复地表演〃哇噻〃，听的人当然是激动不已。这就给文明带来了很高的高度。对于文字的节约，比互联网对时间和空间的节约还要高。人们多不敢想像过去时代的惊人浪费。写一本《红楼梦》竟要用九十万汉字！这真是不敢令人相信的浪费！换在现在，这你可以猜到了：用一个〃哇噻〃就可以替代。
　　我以前也没想到我们会进化到这样的高度。由于我生来智力不太好使，有时候就产生返祖先现像。非常令人同情！比方昨天，就出现了这一反常情况。事情是这样的：早上八点，我的表妹走路不小心，横穿公路时被汽车要了条腿。我去找管事的那个人。他在圈在椅子上打瞌睡。我问他这陪偿费咋算呢？他说：〃哇噻！〃。我竞一时不懂。十点，我去超级市场买婴儿尿片，我问，这个能不能当电视和诗歌来阅读呢？售货员说〃哇噻！〃。我一囵，傻痴痴地又没理解过来。她说的是〃Yes〃还是〃No〃。十二点，我在公司吃盒饭，老板走进来，我的同事问：〃这个月公司有诈骗了多少？〃老板说〃哇噻！〃。我又一时反应不过来，是多少呢？值一烧饼？一幢楼房？一个城市？一个国家？我没懂。下年三点，我骑自行车去给公司交税，我问税官〃这季度我们逃点税，来跟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税官答：〃哇噻〃，我又一囵，他倒底同没同意呢！哎！这样的事我每天要遇到几次。都怪我智力不太好，对我们新时代的高度语言文明，还没完全适应。象只猿猴，还没有适应从树上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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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机器的对话

　　我：　〃你好！〃
　　机器：　〃七喜电脑欢迎你使用！我的电脑、回收站、设置、文档、收藏夹、Internet　explorer〃
　　我：　〃我想给女朋友写封信。〃
　　机器：　〃foxmail，写邮件，收件人、发件人、抄送、暗送、主题、自动换行、插入照片、插入声音当附件、编码。〃
　　我：　〃我是写给女朋友的，就不暗送了。一般情况下，情书不一稿多投。来不来张照片呢？算了，又不是初恋　，反正她也看惯了。那么来不来点儿声音呢？这要来点儿，免得日久分离，音形渐疏，被
他妈公司那个臭老板打主意。哎，而今这破世道。〃
　　机器：〃写邮件〃
　　我：　〃我写完了。〃
　　机器：〃插入声音？〃
　　我：　〃好；开干。〃
　　机器：〃开始，程序，附件，娱乐，录音机。〃
　　我：　〃亲爱的娟，哦不对，你要我称呼你安妮。我亲爱的Anne，好久不见了，十分想念你。〃
　　机器：〃效果：提高音量、降低音量、加速、减速、添加回音。〃
　　我：　〃音量就不提高了，又不是吵架；本来她平时就指责我，说我说话声音太大，一点儿没有人家那些资产阶级的贵族风范，细声软语的。干脆再降低点儿。回音来一下。增加我声音的妩媚动听性，以加强我的吸引力。对了，这下有点像中中电视播放天气预报了。〃
　　机器：〃检查效果〃
　　我：　〃不错，不错，我的发音只有这个挡次了。所以一直没进中央电视台。将就啦，好了，我录好了。〃
　　机器：〃文件、新建、打开、保存为、另存为、属性〃
　　我：　〃存起来。〃
　　机器：〃文件名〃
　　我：　〃叫什么呢，叫'我爱你'算了。不对，不对呀！这不是新近流行病毒吗？〃
　　机器：〃backspace〃
　　我：　〃重取一个名。'情书一封安妮'。好。就这名。〃
　　机器：〃写邮件、插入附件、打开、文件名、文件类型〃
　　我：　〃哦，在我的文档里面，我刚存进去的。〃
　　机器：〃我的电脑、3。5英寸软盘、c盘、d盘、f盘。打开〃
　　我：　〃我找到啦！〃
　　机器：〃引入附件〃
　　我：　〃我引入了。〃
　　机器：　〃检查一下有没错别字〃
　　我：　〃好，我检查。〃
　　机器：　〃编辑、拼写检查、替换。发现错误：'降你'不在字典中〃
　　我：　〃嘿，硬是还找到别字。'其实我每天都在想你〃的'想'字写成了'降'。这不是致命的错误么，我吃了豹子胆？敢每天去降（服）她。改掉，敢快改掉。这下全好了。完工了。谢谢你啊。哦，不
用谢，你是机器。差一点儿搞忘了。〃
　　机器：　〃邮件：立即发这、放到发件箱等候发送、保存为草稿、关闭〃
　　我：　〃啥子保存为草稿、等候发送哟。少费话。给老子立即发送。〃
　　机器：　〃资源管理器：cwindows；program　file；start　menu；system；task；web；media，打印机控制板面，计划任务，拔号网络……〃？
　　我：　〃嘿，你还有点儿哆嗦呢。说废话一大堆。敢快给连接拔号网络。〃
　　机器：　〃浏览－拔号网络：项目名、电话号码或主机、设备名、86…023…163、HSP56　DUDIOMO。〃
　　我：　〃我要连接。〃
　　机器：　〃连接：用户名、密码、电话号码、拔号位置、拨号属性、连接、取消。〃
　　我：　〃哦，要密码嗦？xXXxX。我填好了。大人！〃
　　机器：　〃连接。正在拨号，检验密码，登陆网络，连接成功。〃
　　我：　〃那我就发啦！〃
　　机器：　〃正在解折主机地址，连接，正在发送，共一封邮件，完成。退出。欢迎你使用老狐狸软件。〃
　　后记：　这封信就这样干定了。没有贴邮票，没有写信封，没有去邮局，站在那个放浆糊的台子边，去抹那永远没有的浆糊，并一边听往信封口抹浆糊的其他人的抱怨声，〃这邮局也是！这是啥子浆糊哦！沾都沾都沾不起！〃。机器时代来了，人类的语言在不断进化，如果达尔文没错的话，再过一百年，就没有人能听懂人话了。他们为了迎合机器，语言将变得不可以想像的。起码都如html、c＋＋、java代码了。就说我的上面的人机对话吧，我可以写得很机器化的。是为了让一般读者能懂，才写成那样的。也就是说，我已经走在未来人类〃鸟语〃的桥上了。而今一半是人，一半是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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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头班地铁

　　至从老舍跳湖自杀后；钱仲书再也不敢写小说后；流沙河因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入文字狱以后，中国的文学，伴随着所有的文明，都进入了枯水季节。我们入了文明的荒野。偶尔听到冒似诗歌、小说的鸟鸣，那不过是苦难深重者的几声〃口技〃——一种伪文学鸟鸣的叫声。更有甚者，诸多别有用心者，虚华浮浅之辈，正因这枯水的季节，他们〃反串〃成为文学的正宗。有了猪哼哼的声音，〃伪装〃成管弦乐，哮喘病的呼哧呼哧，反串了〃两个黄鹂鸣翠柳〃的文学之声。真是〃风景这边独好！〃。江青奶奶，则更上一层楼，把个〃临行喝妈一碗酒〃搞成八股形式，要十亿神卅舞样板。当然，也没有谁敢越其文件式定式的文艺形式。
　　那些过去的年月，文学的价值归零。我曾经在一个作家圈里说这话，引来了众人惊诧的目光。这是否定过去的一切成就，也否定了在坐的各位。我接受火辣辣的目光是情理之中的。从感情上讲，你想想，这容易吗？在座的年龄最高的老诗人都八十八岁了。各位奋斗了一生，模爬滚打、横冲直闯、东躲西藏、哭哭啼啼、求爹告奶、卖笑卖身……总而言之，履涉过多少险滩恶水，遭遇过多少劫难，〃雪山草地〃地才换得今日可怜兮兮的的一点〃承认〃。你竟一句〃归零〃，全盘否定了。
　　但是感情毕竟不能替换思想，更不能盖掩真相。全观总体，我们几十年写下的全部文学，都是一部集体大合唱，唱的不是老年儿歌，就是太监之音。连鬼哭狼嗥粗糙文学之音都算不上。所谓人文精神，灵魂之显，连气息也闻不到。
　　我们离世界太远了。别以为只有经济才远，我们只比这同一个行星上的其它国没钱花，人均收入在二百四拾七个国家中列在倒数第三。也不仅是在科学技术上不入流。究里看，文化上，我们比经济差距还远。我们简直沦落到要被开除球籍了。人家的罗兰．巴特尔己在几十年前玩解构了。我们还在向资产阶级自由化开火；人家穷得叮咚响的阿根廷魔幻现实主义的试验田己种出了把世界人民说服得哑口无言的马尔克思、博尔赫思了；我们还在争辩可不可以用口语写诗。我们还处在文学的〃猿谋元人时期〃。读吾邦文字的小说，我真想打个地缝钻下去。
　　这个境况何以促成的，别问我这个。我也不他妈不晓得！我去问鬼呀！
　　这几年看见互联网热闹起来，好像万紫千红又一春了。这个东东，因为其姿态怪怪的，突破了困锁文学繁荣的诸多禁区，一枝红梅，傲立雪中，成了我们赶上世界文学的头班地铁。
文学的基石之一是载体。这话说来看似简单得等于没说，其实不然。一开始和终生都依存载体的作家，其中与载体的复杂关系，就是一个作家的终极命运。那种复杂，令许多优秀的作家一生都摸不清方向。而且越是优秀，就越是摸不清方向。李白若是在当代，是当不了诗人的，最多不过是一名从新疆〃盲流〃到广东的打工仔，在一间港商开的衬衫厂里扛布匹。类似的处境当然还有李清照、杜甫、王维、苏东坡、白居一、王勃、徐志摩等等一干人……等等等等。
　　互联网提供的，是〃自由的〃、〃平等的〃。
这是两条〃致命〃的原则。互联网向〃每个人都是诗人〃提供了现实的可能。BBS和个人主页满足每个愿意发表作品的人的发表愿望。这是除互联网以外不可想像的事。而这一点，等于给予了每个人的话语权力。人类的理想主义精英们，奋斗了几千年，也不就盼望这样一些景致！虽然这个景致目前还没有在日常生活的大地上普遍开来，但在网上木己成舟。
　　当然如果我夸奖己经出现的汉语网络文学。那也是耻辱的。互联网虽然提供了这个土壤，但就这几年的文学来看，我们种下去的，不过是几株称不上粮食的杂草。这几年的网路文学评奖作品，就是个典型。那不过是几块婴儿尿片！比纸上的还差。这大概是社会集体意识的惯性在祟吧。
　　对于汉语来说，这趟头班车正在开过。正在开过。不过，开着的车门还在等人上车。其中混上几个或被人推上几个没穿裤子的〃皇帝〃，只能算荒诞年月的一出闹剧。而大门依然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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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的鸦片

　　阅读倒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值得怀疑的。我们宣扬阅读的可贵品质，它为什么就是可贵的品质呢？有时侯燕晓东凭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