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海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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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站的地方，前面是川流不息的马路，后面是一个高十八层的建筑，健身房，俱乐部，餐厅，减肥中心……眼花缭乱的招牌，更生仰着脖子看得头晕。
　　向日岳人有点烦躁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毅然打了一辆出租车，对着还处在“原来我还在二十一世纪”感叹中的更生吼了一声。
　　唉，弱者果然是没有人权的。
　　更生摸了摸鼻子，磨磨蹭蹭地上了车。
　　“去桃花坞。”向日大少爷很大牌地吩咐了一句。
　　司机闻言转过头来，满脸古怪，可是向日大少爷早已闭上了眼睛，细致的眉紧紧地拧着，不耐烦的样子好像人家欠了他几亿没还。
　　司机碰了壁，将目光转向了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更生。
　　更生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然后掀起一个灿烂到无敌的笑容。
　　司机一头黑线，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转过头，车子终于启动了。
　　两分钟后，车子在一幢十八层的高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么快？！
　　更生下了车，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建筑——健身房、俱乐部、餐厅、减肥中心……还是眼花缭乱的招牌，只不过更加炫目，更加耀眼，更加烧钱，可是再炫目再耀眼再烧钱，那也是刚刚那个建筑的前门啊——
　　更生囧到了。
　　他们居然从后门坐到前门？？！！
　　忽然记起司机那古怪的表情，还有那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未完的感叹。
　　更生彻底黑线，望望一边脸绷得紧紧的故作镇定的红发少年，好久不见的仇富心理上来了，咬牙切齿地嘀咕一声“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忽略自己现在其实也有钱人的事实。
　　其实，更生小朋友没有了解到的真相是——并不是向日同学家的钱真的多得没处花，而是他百年难得一见的路痴精神大爆发了。当然，死要面子的向日同学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坐电梯上了八楼。
　　整个八楼都是“桃花坞”，名字取得倒是风雅，可惜完全没有世外桃源的感觉，其实就是一高档俱乐部，酒吧、桌球室、ＫＴＶ……一应俱全，完全满足了那些有钱少爷的挑剔的爱好。灯光打得低低的，所有的人都隐在暧昧中，一眼望过去，全是俊男美女，就连侍应生也一个个长着一张小白脸，穿着制服，身材笔挺——
　　啧啧，糜烂的天堂。


　　更生大睁着眼睛，看得津津有味。这种好地方，难得一来，当然得好好看看，以后也好给人显摆显摆是不？
　　“啧，傻妞！”就是有人就不得她的自得其乐，手指“啪”一下地摊上她的额头，向日岳人的眉毛挑得高高的，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你来可不是来玩的，赶快把债给我清了。”说着头也不回，熟门熟路地朝包厢走去。
　　恶霸！
　　腹诽一声，还是跟了上去。
　　　　　　　　　　　　　　　　　　一个鸡蛋引发的友情
　　进了一个包厢，又是一屋子的美男，年纪都不大，也就是高中生，可那眼神，啧啧，个个高傲得掉渣，或坐或卧。
　　“桃花坞”的消费那是相当的奢侈啊，可是这帮子的男孩儿，浑身上下洋溢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高干子弟”的做派显露无疑——烧钱啊。
　　更生刚刚打压下来的仇富心理又上来了。
　　男孩儿们看见向日岳人，都纷纷叫：“哟，今天的主角终于登场了。”
　　向日岳人那厮也不理人，走过去踢掉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然后自己张狂地坐下去，一言不发。
　　坐在旁边的一个蓝发眼镜男觑觑更生，笑起来，对向日岳人说：“你还真把她给带出来了。”
　　更生那破到连狗都嫌弃的记忆系统又死机了，只觉得眼前这人眼熟，就是不记得哪里见过他。
　　但显然蓝发少年忍足侑士完全不理解更生的纠结，依然挂着一副有点坏坏的笑容对她说：“岳人这家伙有点任性，不好意思啊，你随意点。”
　　更生点点头，刚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窝一下，就被人从后面拎起来，对上向日岳人债主一样的眼神，“你是不是忘了是来干什么的？”
　　更生点点头，又飞快地摇摇头。
　　向日同学“切”了一声，放开她，指指自己的额头，，没好声气地说：“快点！”
　　其实嘛，嘛点小伤，随随便便找个诊所就可以搞定，非要她来，根本就是找茬啊——心里不满地嘀嘀咕咕，面上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没有熟鸡蛋，怎么办？”
　　“要熟鸡蛋还不好办？”蓝发少年插了嘴，按下了客房服务的电话，很快，一个侍应生进来询问了。
　　“去拿些熟鸡蛋来！”蓝发少年如是吩咐。
　　“熟鸡蛋？……先生，我们这里——”年轻的侍应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本来嘛，这里是俱乐部，又不是餐馆，谁会来俱乐部吃鸡蛋啊。可人家大少爷才不管这些——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他向日大爷发飙了，后果很严重。
　　侍应生出去了，没办法，出钱的是大爷！
　　
　　小插曲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落幕了，包厢里的男孩儿们该怎么乐就怎么乐。只是沙发上向日大少爷依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男孩们对视一眼，都坐到他身边去，勾着脖子笑道：“来来，岳人，今天是你生日，你们家那么大排场我们就不去了，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不一样的。”
　　说着朝忍足侑士暧昧的一笑，忍足侑士了然地站起来，“啪啪”拍了两下手，一个侍应生推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来。
　　更生再笨也知道里面是个人，而且肯定是个美女，以这帮少爷们的挑剔眼光，怎么可能弄个俗物在身边儿。
　　可是，当那个美女从箱子里出来的时候，更生还是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一头风情万种的卷发，一身黑色紧身皮裙，勾勒出火辣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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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管舞更生是没有见过，不过看眼前的性感尤物跳的估计也差不离了，够辣，够呛，够挑逗。
　　更生看得目瞪口呆——夜店女王啊，这帮子人，还真舍得花钱，都请专业的了。
　　后来，更生才知道，人家哪里用得着花钱啊，只要向日岳人那厮勾勾手指头，东京排到神奈川。
　　人家那女孩，规规矩矩的高三生，跟她还是一个系统的——立海大的，打小练舞蹈——啧，真没想到，立海大那么死板的学校，居然还有这么奔放的女孩儿，人才啊！
　　
　　女孩儿还在跳，那眼神媚得能拧出水来，幽幽的醉眼迷离地望着今日的主人公——向日大少爷，男孩们在一起拍手起哄。
　　可是他向日大少爷倒好，八风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就那么似笑非笑地望着女孩。
　　一舞毕，女孩大大方方地坐到向日岳人身边，笑着望着他，“向日君，生日快乐。”
　　“岳人，人家古音为了今天这支舞蹈，可下了不少功夫，你总该表示表示！”暧昧地眨眨眼，几个男孩都开始起哄——
　　“就是就是，要不——亲一下！”看来，这帮男孩和这个女孩之前都挺熟。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不表示一下，可真说不过去了。
　　这向日岳人这厮就是缺德，他们说他们的，他依旧顶着一张漂亮的脸，悠悠哉哉地吃眼前的水果拼盘。
　　人家姑娘家再大方，也顶不住这样明显的无视啊。
　　“我先去换衣服，你们先玩！”女孩也聪明，站起来，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别价啊，穿成这样挺好的！”一个男孩勾着嘴角，似笑非笑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女孩火辣的身材一番。
　　“我才不笨，留着给你们吃豆腐吗？”女孩笑笑，没有一丝窘迫，大大方方地走出包厢。
　　
　　女孩一走，男孩儿们立马原形毕露。
　　“啧，岳人，够冷淡啊，女孩儿的心可是很容易被伤到的。”
　　“有时候，我觉得这女孩儿的脸皮也忒厚，岳人的嘴都毒成这样了，还前仆后继的，勇气可嘉啊！”
　　“那是，岳人打小就招桃花！”
　　“岳人的嘴也太叼了，古音都追你这么长时间了，真不动心？”
　　“就是就是，古音有什么不好，超级大美女咧！”
　　“切，美，美有什么用？美得过岳人吗？”
　　“哈哈～～”
　　……
　　更生支着脑袋，无聊得想睡觉，这帮子天之骄子，嘴巴真是缺德得可以，敢情是当她不存在。
　　敲门声响了，更生以为是刚才那女孩儿，原来不是，是来送鸡蛋的侍应生——有钱就是好，就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男孩儿们讲得起劲没注意，更生望着那整整一盆的熟鸡蛋，还有一小碟一小碟精致的配菜和佐料——囧了，难道他以为他们是想吃鸡蛋？
　　不过，摸摸瘪瘪的肚子——更生眯起眼睛，很幸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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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一个热乎乎的鸡蛋，轻轻地往茶几上敲了敲，听见蛋壳破裂的清脆的声音，剥掉一半的蛋壳，露出白嫩圆润的鸡蛋，蘸些酱油，送到嘴里，贝齿轻轻咬下，立刻蛋香四溢。
　　“唔～好吃！”感动地喟叹一声。
　　她就这样窝在角落里，蘸一下酱油，咬一口鸡蛋，自得其乐，吃得热泪盈眶，满脸放光。
　　“你在吃什么？”忽然有个声音问她。
　　“水煮蛋。”她下意识地回答，同时转过头去。
　　
　　蓝色半长头发，魅惑的桃花眼掩在镜片下，嘴角勾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小麦色肌肤，白色衬衫，优美性感的锁骨，骨肉匀称。
　　更生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叫忍足侑士的眼镜男长得这样好看。
　　
　　忍足侑士接了个电话回来，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蛋香，浓烈醇厚绵长，纵使从小习惯山珍海味的他，也没有闻过这样诱人的香气。
　　鬼使神差地顺着香气找过去，然后他看见了更生——岳人带回来的女孩，嗯，事实上是有点古怪的小女孩，对于岳人对她有点莫名其妙的“执着”（执着地找她麻烦）有点不解。不过，那是岳人的事。
　　老实说，女孩的长相还算可以，算得上清秀小佳人一枚，不过比起岳人来，那是差得远了，什么样的女人站在岳人身边，都只能沦为陪衬，按岳人姐姐的话说是“岳人的长相那是相当的有震撼力”。
　　女孩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在吃蛋。
　　微微张大嘴，一口咬下。
　　棕红色的酱汁隐隐从嘴角溢出，沾上女孩娇嫩的唇。
　　舔，咬，嚼。
　　女孩吃得很忘我，满脸都是深深的陶醉。
　　看着女孩吃东西，觉得很幸福。
　　莫名的，口腔里有酸性液体分泌出来。
　　女孩咬了一口又一口，忍足的口水咽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他开口了——
　　
　　“好吃吗？”
　　“嗯！”重重地点了点头，以加强效果，末了，还拿起手中已经沾了酱油的鸡蛋，两只眼睛亮亮地望着他，“你要尝尝吗？”
　　忍足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
　　啊呜一口咬下去，齿颊留香，人间美味啊！
　　但是更生的脸却囧了——“那是我的～～”控诉的目光让忍足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难道，那不是给他吃的吗？
　　“你要吃的话，这里有很多！”更生指指几乎满满一盆的鸡蛋。
　　忍足忽然觉得，这个女孩还真是蛮有意思的，也不在乎那一身昂贵的行头，就一屁股坐下来。


　　两个人也不交谈，对着一盆鸡蛋，吃得不亦乐乎。
　　“我可以吃一些吗？”一个温柔的声音插进来，更生愣了一下，抬头一看，是一个银灰色短发的高个子男孩，指着盆里的鸡蛋问，“看你们吃的样子好像很好吃！”
　　这帮子牙尖嘴利的男孩儿当中，居然还有这么有礼貌的！
　　更生忙不迭地点头，“当然，还有很多啊！”
　　摸摸鼻子——这是你们的地盘，干嘛还来问她，有点怪怪的。
　　他当真就拿了一个鸡蛋，剥了壳，蘸着酱油吃起来。“我叫凤　长太郎，你呢？”
　　“诶——叶，叶更生！”
　　“哦，”男孩点点头，“是岳人前辈的朋友？”
　　“不，是债主！”他是她债主，这样说也没错，不过会引起歧义罢了。
　　“诶——真的吗？”又一个男孩凑过来，“可以吗？”指指盆中的鸡蛋。更生点点头，他高兴地拿了一个，“看你们吃得好高兴啊，我也忍不住嘴馋。”
　　原本是一个人的独享，结果却变成四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围着那盆鸡蛋吃得兴高采烈。
　　基本上，叶更生属于那种天生随遇而安的性子，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亏待自己。上帝把她扔在鸟不拉屎的腌臜窝，她照样能活得有滋有味，这个就是人才啊人才。
　　所以，即使被莫名其妙地“挟持”到陌生的地方，再被莫名其妙的晾在一边，她也没有恼，何况，还有好吃的水煮蛋和可供欣赏的美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过得还是相当滋润。
　　但是，当更生手拿着第三个鸡蛋，准备将它碰碎剥壳时，一只手，忽然“唰”的一下，将她的鸡蛋抢了过去。
　　更生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对上一双漂亮得过火的眸子。
　　　　　　　　　　　　　　　　　　斗
　　“你倒是吃得挺欢畅嘛！”那表情，有些古怪，既有被冷落的不甘又有生气愤怒。
　　更生形容不出来，对于她那简单直白的十六年人生来说，要辨别那种复杂的表情，绝对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活，谁让叶大小姐唯一亲密接触的同龄人还是个万年不变的面瘫呢？
　　无辜地眨了眨眼，成功地看到向日大少爷额上的青筋“噗”一下爆出来。
　　身边传来低低的带着戏谑的笑，来自那只狡诈的关西狼忍足侑士，无度数的镜片掩盖许多耐人寻味的意味，眼睛滴溜溜地从向日岳人和更生身上打马而过，慢悠悠地抽了张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和手指，站起来，意态风流地回到那扎子人堆中去。
　　凤长太郎也紧跟着站起，脸上依然带着那种温和无害甚至是腼腆的笑容。
　　原本其乐融融的场景，转眼间就被破坏殆尽。
　　叶更生被郁闷到了，看着这个霸道到无敌的小魔王——牙疼。
　　“看什么看，小奴隶！”小霸王恶狠狠地瞪了眼写着满脸“我不爽”的叶更生小朋友，用更加不爽的语气吼回去。
　　“我什么时候成小奴隶了？！”现在可是２１世纪，人权这种东西还是要争取一下的，虽然很可能是对牛弹琴。
　　“就在刚才，怎么，你有意见？”漂亮的眉高高挑起，眼里满满写的都是威胁。
　　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连这些都要较真，岂不是活得太辛苦。叶更生低下头，微微撅起嘴巴不理人——好吧，她其实就是欺软怕硬。
　　多说多错，她不说话总成了吧。
　　向日岳人半天不见眼前人有反应，又瞧她满肚子委屈无处诉说的小媳妇样，有点心虚了。
　　原本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哪有什么不可解的深仇大恨，也是自己无聊之余的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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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说话啊！”少年低头去看女孩的脸色，可是更生的脸越埋越低，哪肯给他看。
　　向日大少爷不高兴了，到底是任性惯了的，哪容得别人的拒绝。一伸手就把更生的脸硬是掰了起来——
　　浓长纤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琥珀色的瞳孔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脸，小巧的琼鼻，红滟滟的唇因为被双手挤压的缘故，微微嘟起，像颗成熟了的樱桃，引人采撷。这张娇嫩如三月春花的脸上现在明明白白地写着——敢怒不敢言，真是——太可爱，太好玩了！
　　“噗哈哈哈哈——”向日大少爷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像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边笑，还一边伸手去捏她的包子脸。
　　入手的皮肤滑如凝脂，让人有点爱不释手。
　　“咦？还挺好捏的！”一手捏着她的脸，一手开始去扑棱她的脑袋——那栗色的长发也是柔软无比，穿过他的指间，“沙沙沙”的滑落下来，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这边厢大少爷是高兴了，那边厢可怜的更生简直欲哭无泪。
　　什么嘛，当她是玩偶啊！
　　“你放开啦，很疼！”一边挣扎，一边抗议。
　　“你放开啦～很疼～”向日大少爷坏心眼地学她说话。
　　“讨厌！”更生涨红了脸，十六年的乖宝宝生涯实在让她说不出什么具有威慑性的话。
　　“讨厌～”又是怪声怪气的跟风。
　　
　　“我说岳人你无不无聊，跟个小女孩叫什么劲？”总算有人说了句公道话，可那语气里浓浓的戏谑和调侃，让一扎子人都低低地笑起来。
　　这帮有钱人家的少爷，嘴巴刻薄着呢！
　　“我乐意！”红发少年回过头挑眉道。论霸道任性，还真是没有人比得过这个漂亮的男孩儿。
　　更生腹诽：敢情她就一娱乐节目？！
　　“你又在嘀嘀咕咕什么？”岳人回头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一眼。
　　更生吓了一跳，她心里的话他也知道？——事实上，岳人当然不可能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唯一的解释是她的嘴又跳闸了。
　　这张臭嘴！
　　“你们在玩什么？”换完衣服回来的跳舞女孩古音，看见他们两人此刻的情形，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勾起唇角，露出友善的微笑。
　　岳人看了她一眼，放开了抓着更生的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恹恹的，伸手拿过饮料来喝，一种冷淡的高傲，一种神秘莫测的味道。
　　更生觉得气氛有点儿古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思索着继续龟缩在一边吃水煮蛋的可能性。
　　美女果然好修养，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色也丝毫不变，转头对上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的更生。
　　“你是向日君他们的朋友吗？以前没有见过你啊。”美女问得很婉转，脸上的微笑也无懈可击。
　　更生摇摇头正想说话——
　　“啪”一声，脑袋上忽然一痛，更生“哎呦”了一声，发现是一颗小核桃，而罪魁祸首此时正拿着两颗小核桃上下掂着，眼神拽到掉渣，声音都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你以为你是来玩儿的啊？”
　　“有没有搞错，我欠你的啊！”更生小爆发了，控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向日岳人，鳖着嘴一脸委屈。
　　“你说对了，少给我废话！小奴隶！”少年笑得阴险，摆明了一副“我就无理取闹了，你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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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更生仰着头，小脸满是愤慨——太憋屈了，莫名其妙地被拉来这个鬼地方，还要忍受男孩耍猴戏儿的眼光。
　　那好，他不是要她补偿吗？那咱就来个具体问题具体解决。
　　
　　原本扎一堆子的男孩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哟，小猫伸爪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们脸上纷纷露出兴味的笑容。
　　向日岳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一抹坏坏的笑便从嘴角衍开——漂亮的男孩并不少见，可是这样既漂亮又勾人的绝对是其中尤物。并且这一种魅惑还是不自知的。
　　这个男孩他无意展示他的美，可是却总在不经意间轻易虏获痴迷的目光——这个男孩，眼睛绝对是婴儿一样的澄澈，但是却理所当然的残酷。你不能去指责他，因为他不懂得听从。
　　如果更生不是处在“阶下囚”的地位，相信她会用相当愉悦的目光欣赏这个人间绝色，甚至在脑海勾勒这张妖冶俊容激情迷离时的模样。不过现实往往与人心相违，所以什么糜艳绮丽的想法也只敢往脑子里塞，顶上是一根毛都不敢冒。
　　男孩叫侍应生开了十几瓶世界名酒，然后将不同的酒按不同的剂量混合。
　　“知道吗？岳人在调酒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忍足侑士站到了更生后面，手中端着一杯马丁尼，淡淡的解释，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欣赏。
　　“他在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创作出自己独一无二的鸡尾酒，连英国调酒大师塞谬尔都赞叹不已，可惜——”他顿了顿，脸上浮起一种类似宠溺的浅笑，“他的任性也无人能及，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长久地留住他目光的东西。”
　　叶更生不做声，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优雅的动作——是的，老天偏爱着这个坏小子，给了他无与伦比的美貌，又赐给他一双充满魔力的手。
　　鸡尾酒，这是想象力的杰作。鸡尾酒的本性，就已经决定了它必将是一种最受不得任何约束与桎梏的创造性事物。可是眼前的这杯，依然超出了更生的想象——
　　蓝，是隐秘的激情，像水，像天空，又充满压抑的欲望；红，是咬牙切齿的直白，真正内心深处的挣扎；黑，是魔鬼的颤音，悲绝的奏鸣曲——
　　这一款艳到极致的酒是少年现场的杰作。
　　可以看得出周围男孩们的赞叹和女孩儿的痴迷。
　　“知道么，鸡尾酒本身就是一个孳生绮丽幻想的道具。也许是魔鬼送来人间，专门拆天使的台。所以，我叫它——‘魑魅魍魉’！”男孩歪着头，像个顽童，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更生，笑得纯真又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