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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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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乞丐,我叫你滚开,你没听见吗?”老头子气急败坏喝道。他显然是不喜欢王婆留混入他们中间。小小土地祠容纳不下这许多神仙,地窄人多,很容易暴露他们的行踪。
“老爷爷,行行好,让我躲藏在这儿吧!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不行,你快滚,乖乖给老子滚出去!不然,老子便狠狠揍你这龟孙一顿。”
王婆留进退两难,正在犹豫不决。那老头子又对丑妇发作道:“死婆娘,别只管自个儿打狗洞。那两个猴死囝子,哭哭啼啼,舌躁了不得,迟早把倭寇招惹过来,你赶紧把他们扔到道路中间……”
“你凭什么支使人家,这样缺德的事你自己动手,俺不干……”丑妇象打洞的狐狸一样手忙脚乱往稻草垛深处钻将进去。她同时还念念有词,祈求土地公土地婆保佑她躲过这场灾难,并许诺渡劫成功之后加倍进贡烧香。
老头只好自己动手,一把抓住王婆留头发,把王婆留从草堆里扯出来,推到道路中间。接着又抱起那两个男孩,丢到路上。再回头一边打草洞,一边哆哆嗦嗦数落丑妇道:“淫妇,你不晓得这些恶贼的厉害,他们烧杀掳掠,四德俱全。他们每次攻城略地,杀光,烧光,抢光。鸡犬不留呀!你竟然还如此不省事,跟老夫作对?等那些贼走了,老夫再慢慢跟你算帐……”丑妇默不作声,老头子发作一顿就歇了。
王婆留被这素昧平生的老头子粗暴对待,一肚子窝囊气不知向哪儿发泄。他只能委屈地愣乎乎地坐在一旁偷抹眼泪。眼见倭寇即将杀到,他既恐怖又无奈。对于目前的不幸遭遇,王婆留只是懵懵懂懂觉得眼下处境有些危险。但危险来自何方,危险到底有多大?他脑海始终迷迷糊糊,并不清楚。对于不可预知的未来,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觉确实让王婆留的身体好象坠落魔境鬼域中一样,浑身发抖,不寒而栗。但是,对王婆留来说,恐惧危机的感觉倒在其次,他在这浓黑悲凉的人间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才是他感到委屈和气愤的原因。他最终抑制不住愤懑,情不自禁放声大哭。那两个小孩听到王婆留的哭声,也来凑热闹,陪王婆留一起大叫大嚷。说也奇怪,王婆留只觉得自己一哭,心中恐惧的感觉便荡然无存。因这心境愈哭愈平静,这三个小家伙便愈哭愈起劲。
只听得道上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杀气腾腾的汉子挟着一团腥风由远而近扑到王婆留面前。王婆留停止哭泣,定神抬头打量这个突然袭来的恶汉。只见这恶汉梳着一个迥异于中土人的大发髻,面部胡子拉碴,仿佛几年没有刮洗处理一样,又脏又乱。这人长相异常凶猛邪恶,以致王婆留一见这家伙就吓了一跳,留下一见难忘的深刻印象。王婆留觉得没法形容这家伙的强悍相貌。这家伙的尊容真的比城皇庙中陪衬阎王爷的夜叉恶鬼还丑陋,面部除了黝黑发亮,牙齿也参差不齐。当你看到有人尊容长成这个模样的时候,你不能把他当成人,把他比喻为禽兽是最适合不过了。这人的长相太丑了,真是禽兽不如。可笑的是这禽兽不如的家伙还穿着一件绣着紫红色花纹的衣裳,长成这人不象人鬼不象鬼还要娘娘腔,确实是让人感到有点儿恶心别扭。王婆留并不知道这汉子衣上的花纹是樱花,他虽然厌恶这汉子难看的鬼脸,但觉得这汉子花衣裳很好看。
恶汉瞪着眼对王婆留怪叫一声,把手中一点五米的倭刀高高举起,作势欲砍,气势汹汹道:“小子,他们说我们杀光,烧光,抢光。你信不信?”恶汉说的话竟然是正宗吴越土话,他好象早在附近活动并听见那老头子的话,以致对老头子的话耿耿于怀。
王婆留傻乎乎看着恶汉,不晓得恶汉为什么要向他征求意见?回答:信,还是不信呢?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选择。当恶汉高举屠刀的时候,王婆留的命在乎他一念之间。王婆留本能是相信这恶汉是无恶不作的,但他觉得说信好象有点儿不妥,因为那老头子对他并不友善,他觉得自己没理由附和老头子的话。于是乎他茫茫然地把头一摇,鬼使神差说了一句:“我不信。”
“啊!哈哈!呵呵!我的儿,乖孩子,你这样说就对了。”恶汉怒容换上笑脸,把倭刀插在地上,对王婆留伸出左手说,“来,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吃果子去。”
“我不信!”王婆留还喃喃自语,重复先头的话。他不确信倭寇对这钱塘地面的居民杀光,烧光,抢光。也无法相信倭寇会有这么好心,无缘无故带他去吃果子。
“我叫你信你就信。”恶汉抓住王婆留的衣领恶狠狠喝道,“你知道我是谁?”
王婆留怎会认识恶汉?被恶汉这话弄得一头雾水,老老实实回答说:“不知道,我不认识你。”
“你敢说不知道,你敢说不认识大爷我!”看来这恶汉是一个很在乎自己名声并沽名酌誉的家伙。他听到王婆留说不认识他,不禁又气又急。好象那个喜欢奇装异服的皇帝穿着一件新衣裳在街头显摆偏偏没人欣赏一样,你们这些人什么狗眼光呀,居然不羡慕大爷穿的漂亮时装。
王婆留看见恶汉目露凶光,本来叉腰的右手已搭在刀柄上,随时拔刀杀人。也意识到自己眼下处境十分危险,他知道他不能实话实说了,必须顺着对方的意思撒谎才能保全性命。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王婆留混沌的脑袋瓜子忽然清醒过来,一点也不傻了,他机灵地顺着恶汉的意思道:“我…我…认出来了,你就是…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撒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王婆留忽然间没词了,不知下面如何圆谎。
恶汉比王婆留还焦急,他急不可待替王婆留解围,拍着自己的胸口叫道:“我就是闻名东南沿海的海盗猛将,登上大明官府通缉榜的四方神将,人称渤海夜叉的守野狂风。怎么样,爷的大名够响亮吧?你不服气也不行。”
王婆留唔唔呀呀,支吾答应。什么四方神将,渤海夜叉?跟他这个孤陋寡闻的八岁小屁孩一点关系也没有。王婆留不仅不懂得四方神将渤海夜叉是什么玩意,他连前、后、左、右、中、东、西、南、北的方向还没搞清楚呢。
第八章 贼乱海滨(3)
当时骚扰明朝海滨的倭寇海盗队伍不下数千支,其中形成气候的倭寇海盗队伍共有四支,人称四大龙王。所谓四大龙王就是渤海龙王汪直;东海龙王麻叶九怨;南海龙王徐海;北海龙王陈东。这些以一方龙头自居的倭酋,手下猛将如云,兵员上万;战船浮海横江,遮天蔽日;财力雄厚,富可敌国。
每个龙头手下都有一批久经沙场能征善战的猛将。比喻渤海龙王汪直手下最有名的猛将便是是渤海夜叉守野狂风;东海龙王麻叶九怨手下有东海夜叉河内千里;南海龙王徐海名下有南海夜叉龙白神奈;北海龙王陈东同样也有一等一的御用杀手北海夜叉黑田阳平。……
这四个如夜叉厉鬼般凶猛厉害的恶魔战士,威名赫赫,号称四大龙王的四方神将,都是一流的武士。他们这几个各据海域地盘称王称霸的流寇,有时各自为战,井水不犯河水,你捞你的我捞我的,并不越界。有时也搞合纵连横,联合起来搞事,共同抢劫分赃。这回骚扰钱塘县便是他们第一次联合作战预演,在此之前,他们很少合作,不过眼下人手不够,大家不得已才硬着头皮一起干。初次合作磕磕碰碰,彼此难免有些冲撞,但大和族的团队合作精神最终还是让他们拧成一股绳,成为一个为共同目标并肩作战又分工协作的整体。
在倭寇海盗阵营中,守野狂风、河内千里、龙白神奈、黑田阳平这四个恶人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角色,凡干海盗这一行营生的人都晓得这几个恶霸存在,谁也不会发神经招惹这几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不过作为被同行奉为恶魔之首的守野狂风,对自己的早已臭名远扬的名声仍然是不太满意,原因他的名头虽然吓倒不少同道,但未能威镇海疆,达到妇孺皆知的程度。所以他一有机会便絮絮叨叨地显摆炫耀他哪杀人不眨眼的罪恶勾当,惟恐别人不知,即使是小孩子也不放过,一定要灌输宣扬一番。
“你知道吗,老子可是个一骑当千的猛将呀。”守野狂风眉飞色舞对王婆留说,“老子一个人干掉数千个大明官兵,你明白什么叫千人斩吗?老子就是这号人,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杀人象斩瓜切菜一样轻松呀。”守野狂风杀是杀过人,不过并没有他说那么多,他在这几年作强盗的生涯中,确实干掉几十个商人,多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并不是传说中的千人斩猛将,甚至说百人斩也不配。守野狂风也想杀几个官兵耀武扬威,不过他永远追不上大明官府的正规军,那些兵痞子听见倭寇杀来,提前几天逃跑,真正的闻风而逃,跑得无影摸着天。守野狂风甚至说看见大明官军的背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遑论斩杀官兵?于是守野狂风便有了吹牛的资本,面对这种腐败无能欺善怕恶的大明官军,他确实是有大吹大擂的资格。
王婆留莫名其妙地看着守野狂风使劲地对他卖弄吆喝,不知守野狂风到底要干什么?
“南蛮子,有本事出来,跟我决一死吧!”守野狂风挥剑狂舞,厉声疾呼,态度极为恶劣嚣张。可惜他吆喝半天,狗也不见一只出来应答。“你看,大家都害怕我,躲得无影无踪。嘎嘎,老子武功天下第一,你们谁不服气,放马过来。”
此时钱塘县城的居民能跑的早已逃出城外去了,来不及跑的尽数躲在床底下,万人空巷,当然没有人应声接招。守野狂风怎样虚放卖弄都注定是一场独角戏。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守野狂风确信本地没有能人,便信口开河,肆意挑衅。
守野狂风吆喝半天,无人喝彩,自觉没什么意思。抬头四下张望片刻,好象是搜寻同伙的样子。只见前头几家茅草屋噼噼啪啪燃起洪洪大火。闻着硝烟的守野狂风精神异常兴奋,好象遇上久违老朋友一般,他显然是晓得这把火是谁放,因为那时节生火并不容易,有些人带的火种独具一格,很容易认出来。所以守野狂风看见这把火就知道谁来了,当时大声叫道:“山本流水,你在哪,给老子滚过来!”
只见一个年纪十三、四岁的小子笑嘻嘻一路小跑过来,望着守野狂风点头哈腰,道:“前辈,有什么好处,请多多关照!”这个叫山本流水的小倭寇,看他年纪比王婆留大不了几岁,却已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高明杀手了。
“关照个屁,城中的人都跑光了,剩下的又关上大门,咱家人手少,挨家逐户砸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你看,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
“前辈,咱去放一把火,把他们逼出来。”
“小孩子,净爱玩火。这城里的居民住的建筑都是一些坚固的汉砖瓦屋,点不着火啊!”
“就是,就是,真叫人干着急没奈何。害得老子忙了半天,只烧掉几个牛棚,没劲呀!”山本流水气急败坏地埋怨道。游目四顾,看见土地祠里耸立几堆稻草,象小孩子过春节捡到地上未燃的鞭炮一样兴奋莫名,欢蹦乱跳,急不可待上前点火。
“丫的,羊巴羔子,只顾闹着玩,浪费火种。”守野狂风无可奈何摇头苦笑。
土地祠里的几堆稻草眨眼间被山本流水点燃,很快便燃起洪洪大火。一时风助火势,浓烟滚滚,蔚为壮观。王婆留庆幸没有躲入稻草堆里,否则这会儿他就惨了。
丑妇与老头子作梦也没想到倭寇竟然会如此无聊,连这几垛不起眼的稻草堆也不肯放过。眼看火烧眉毛,为了避免变成烧猪,只得硬着头皮爬出来。
守野狂风如见鬼一样瞪大眼睛看着丑妇与老头子从火堆中狼狈不堪钻出来。
“太君,饶命啊!饶了我们吧!”丑妇如遇上猫的老鼠,对守野狂风手舞足蹈,叩头不止。
“谁说我要杀你?谁说我要杀你?”守野狂风觉得自己的智慧被人羞辱了,他象被人问候了祖宗一样恼羞成怒。
丑妇看看老头子,又看看守野狂风。脸上显出茫然不解的神情,这两人的话截然相反,到底相信谁呢?
守野狂风一见丑妇这付模样,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怪叫一声,身子快如电闪,瞬间冲到老头子前面,一刀把老头子斩作两段,并吐唾沫道:“呸,没用的老东西,净是造谣惑众。”
丑妇吓得遗了一地尿,胆战心惊向守野狂风求饶道:“求求你,别杀我……”守野狂风尚在沉吟,山本流水早已磨刀霍霍,踊跃要求守野狂风让他出手亮剑杀人。“这丑八怪,长得象猪一样,不要再留下这祸胎在这世界吓唬别的男人了,让我干掉她,让我干掉她──为民除害。”
“她对我们还有用,杀不得。”守野狂风说到这儿,走上前往丑妇身上踢了一脚,喝道:“猪猡,谁说我要杀你,快起来给老子干活去。”
第八章 贼乱海滨(4)
“只要你不杀我,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看得出这丑妇贪生怕死的衰样,好象是说,只要倭寇留下她一条狗命,那怕当街操她也愿意。
守野狂风听见丑妇三番数次向他哀求告饶,有些不奈烦了,拨刀威胁道:“丫的,你这八婆,真哆嗦。你以为你是谁,没镜子撒泡尿照照看,长成这猪八戒的丑模样,还担心别人操你?你省省吧,你就算贴钱给我,老子也不干。”丑妇这才羞愧难当,闭口不再言语了。
守野狂风指着王婆留身边那两个小男孩对丑妇喝道:“你把这两个男孩给我背上,跟我走,明白没有?”丑妇唯唯诺诺,点头答应,心里却十分纳闷,她对倭寇四下张罗收拾落难街头的小孩子的行为表示难以理解。她曾经听人说过,传说倭寇用小孩子的心肝钓海参,难道说真有其事?眼见守野狂风凶神恶煞的模样,她也不敢多问,反正倭寇叫她干啥就干啥。
一行人收拾了几个小孩子就转身出城。王婆留也被山本流水盯上押着,背着一个三岁小儿,气喘吁吁跟着守野狂风上路。转过几条巷子,便赶到东门城下。城东早已大门洞开,貌似十几米高的城墙,砖头一般粗厚的城门,没能阻挡住倭寇们前进的脚步。
倭寇确实是来去自如,即使是此时城门大开,也有几个倭寇并不从城门出入。他们直接冲向城墙,使出踏云梯的本事,飞檐走壁,翻墙而过。
只见第一个冲上城墙的倭寇,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大家都看得出那包袱里的东西是金银珠宝,少说有一百几十斤。但这倭寇虽然身负重物,攀登城墙却如履平地,象蛇游走上树一样跑出之字形态,吱溜吱溜几下,便登上城头,然后纵身跃到城外。蛇无脚上树,人负重逾墙,都是令人惊叹的特异功能,让围观者叹为观止。
守野狂风对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炫耀翻墙过壁手段的家伙啧有微词,对山本流水说:“河内千里的舞空术确实不赖,不过他太过份了,居然在我面前如此嚣张卖弄,太不给我脸子了。徒弟呀,你要替师父争一口气。”
山本流水答应一声,把倭刀插入鞘中,系紧背上,摩拳擦掌说:“师父,你放心好了,我能把他们比下去。”
说话间,第二个倭寇也冲上城墙,但他使用了辅助器械──流星飞锤。飞锤另一端是松放自如的钢爪,投掷抓扯墙壁屋顶上的梁木,便于飞檐走壁。那倭寇依靠器械缠住城上钟楼的梁柱,象荡秋千一样,轻松飘过城墙。
守野狂风摇头冷笑道:“龙白神奈靠器械飞逾城墙,他这两下子,只能唬唬小孩子,不算一等一强的高手。”
紧接着第三个倭寇也冲上城墙,此人双手带着铁钩,铁钩类似江南人在春夏之交抓黄鳝的铁耙子,不过他用这铁钩翻墙过壁却是很有效率,象壁虎爬墙,如小强附壁,两手交替,咔嚓咔嚓几下就登上城头,一猫腰便失去踪影。
守野狂风回头对山本流水气哼哼叫道:“黑田阳平,什么东西呀,差远了。我的儿,你给我上,露两手给大家开开眼界。”
山本流水答应一声,身子奔马一样风驰电掣跑到城墙下,一窜老高,象猿猴飞渡峭壁,天神下凡腾云驾雾般一阵风飘过墙城那边去了,身手快得象骗人的幻像妖术一样,让人在一时半响之间反应不过来,觉得无法按照正常的路分寻思,简直不可思议。这少年的身手只能用无双来形容,此人身手只恐天人有,人间确实是难得几回见。城里城外,不管是寻常老百姓,还是倭寇海盗们,都伸长脖子看呆了,象梦中看见王八爬竿子一样惊奇诧异。
河内千里、山本流水这些家伙身手敏捷,争相卖弄表演技能,惹得城下一伙围观的倭寇手舞足蹈,阵阵喝彩。
王婆留稀里糊涂随着众人走到城外一个打谷场中间,倭寇把他们俘获的妇孺都赶到这里集合。这些被倭寇俘获的妇孺有男有女,小孩子占大多数,妇女次之,成年男子最少。这些妇孺大的叫苦小的哭喊,场面十分混乱。王婆留趁着这人声鼎沸乱哄哄时刻,东张西望,忽然发现定儿、五毛、一条虫他们也被倭寇抓起来,混在人群之中。虽然大家都在落难时节,王婆留还是不敢招惹一条虫他们,只看这些人一眼便低下头颅数脚丫子。五毛、一条虫等也象斗败的公鸡,一个个蔫头蔫脑,无法提起精神来。
这批俘虏中间的成年男子,都是一些长相蠢头蠢脑的男人,不知道倭寇为什么专门挑选并留下这些人?这批蠢货也有几十个,他们也看得出倭寇这边人手少,几个倭寇便俘虏他们几百妇孺,他们觉得脸上无光,挂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开始起哄骚动。有人窃窃私语:“难道大伙儿就甘心被这几个倭寇拘束住,不是吧!咱们人多,他们人少,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吐口唾沫也淹死这帮龟孙。”
“丫的,你们这些蠢货,想造反呀?”倭寇专门挑选并留下这些人肯定有他的理由。只见人称东海夜叉河内千里越众而出,命令手下在打谷场中间树起一根直径几十公分的楠木横梁,这是江南老百姓普通房屋顶端常见的主体梁柱,这根木头大得一人环抱不过来。即是一个最能干的木匠,用锯子拉锯,也要来回往复几百下,花上一盏茶工夫,才能将这样的一根巨木锯成两断。倭寇把楠木直立起来,末了还在这根木头周围绑上十具尸体。
打谷场上的群众都不明白倭寇想干什么,大家都面面相觑,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河内千里在楠木横梁前头猫腰蹲腿,做出一个向前冲刺的姿态。突然他怪叫一声,拖刀发力,身子疾动,快如闪电。临近木头刹那,拧腰挥刀猛劈。只见耀眼刀光带着残像,殒石流火一般撕裂空间,然后轰的一声,十胴尸体连同楠木被河内千里一刀劈作两段。
打谷场上的群众全都吓呆了,河内千里这无坚不摧的一刀威慑力量太大了,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人变得噤若寒蝉,全都闭上嘴巴。大家胆战心惊:这是什么邪门的神兵啊!怎么如此锋利?
河内千里举着倭刀在众人面前走了几个来回,他的目光也象刺刀一样厉害,使得站在前头的人不由自住地连连后退。河内千里用刀指着群众中几个大汉吆喝道:“你们谁不服气,站出来。”群众垂头丧气,无人应声。手无寸铁,技不如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废话?
龙白神奈双手叉腰走到一个妇女面前,色迷迷的把妇女上下打量一番,妇女吓得脸色苍白,双手捂着胸膛,不知如何应付眼下这个危局。龙白神奈的目光在妇女身上游移不定,好象评估这个妇女的价值。当他看见妇女头上戴着金簪珠花时,突然出手,一把将妇女金簪珠花抢在手里,眉花笑眼道:“这是我的了。”妇女含羞忍辱,敢怒而不敢言。龙白神奈双眼一瞪,伸指直戳妇女的额头,傲慢地道:“奴隶,你也是我的了。”
黑田阳平急吼吼窜入人丛中,拖出一个漂亮的少女,厉喝声道:“这是我的,谁也不许跟我争,否则老子跟你拼命。”
守野狂风呵呵大笑,故作大方地挥挥手道:“漂亮的娘们,你们尽管挑选,不过孩子吗,多给我几个。”
河内千里把收刀回鞘,拍拍守野狂风肩头,揶揄道:“兄弟真是恶趣味,尽拣这些丑婆娘和小孩子干什么?”
守野狂风耸肩摊手,不屑地道:“老大吩咐下来,叫我这么办,你管那么多干吗?办你的事去,汪龙头办事出人意表,神鬼莫测,岂是你们这些人能理解的。”
河内千里其实也想知道汪直大量承招妇孺俘虏的原因,故不止一次向守野狂风虚心求教,但守野狂风就是不肯透露一丝口风,让河内千里心痒难搔,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搓手叹息道:“汪龙头办事真是出人意表,神鬼莫测啊……”
这几个强盗当时就在打谷场把俘虏分拨停当,各奔前程,凯旋归营。那些被俘妇孺一个个温顺如猪羊一样,叫她们往东走就不敢向西行,真是又乖又听话,让倭寇觉得无比惊奇,管理起来也特别省心。王婆留、定儿、五毛、一条虫他们这些人被纳入守野狂风押解的俘虏队伍中,成年男子都做挑夫,替倭寇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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