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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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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新安江渡口。刘倚玉问徐凤仪道:“从这里坐船,转折出海去仙游城是不是?”
徐凤仪摇头道:“我有一宗父亲留给我的财爻,只是不知其中有多少钱。今次我干巴巴赶回家,也想就此事向老族长徐兴请教一下,求他指点迷津。他告诉我这汪朝奉虽然附会倭寇,下海为盗,令人不齿。不过他的商德倒是十分坚挺,一般不会违约。我父亲若在他当铺里存钱,又有当票的话,他肯定认账。诚实守信,童叟无欺,是我徽商的老传统。即使汪朝奉作了海盗,也不会违背祖训。我想找汪直名下的当铺讨账,这绩溪城就有他的当铺分号,我想先去绩溪城走一趟,看看是否可以找到他经营的钱庄分号?把父亲留给我的钱取出来再说。”
徐凤仪和刘倚玉第一次结伴同行出门,好歹可以互相照顾,情绪很高,一路有说有笑。由徐家乐义乡坐船到绩溪城,也就是几十里路。以前的船呢,叫做乌帆撸把船,摇到绩溪城也要一两天时间吧。新安江的水,那水流真是静得如一潭死水,船家就是拼命摇船,至少天黑才能到绩溪城。徐凤仪想着马上就要取出他父亲留给他的钱了,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恨不得早点到达绩溪城。
乌帆撸把船慢得象乌龟爬路,到达绩溪城时已是日头归西时分。绩溪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汪氏当铺街道,徐凤仪找的地方就是这条街。徐凤仪他们到达绩溪城时,当铺已经关门。徐凤仪说:“倚玉,我都饿了,你呢,也饿吧?我们先吃点东西,找个客栈将就过一夜再说。”
“行啊,我们吃过饭,再逛夜店吧?”
徐凤仪和刘倚玉打算在绩溪城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再找客栈过夜。绩溪城是徽州商业重镇,南来北往的路人和客商很多,街上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是南腔北调的行人。
那是一家名唤“三和”的普通酒楼,那三和呢?天和,地和,人和!徐凤仪和刘倚玉打趣着就走了过去,刚到门口,过来一个跑堂的,点头哈腰,略拱拱手,张口就问:“两位,是吃饭呢,还是住宿?”
“我们先吃饭,你店还可以住宿?一客不烦二主,吃饭直落在你处住宿!”徐凤仪笑说。
“谢谢了!那好啊,多谢关照,请进!”
徐凤仪和刘倚玉一起走进三和酒楼。那跑堂的朝里面就喊:“客人两位!”又一边向徐凤仪和刘倚玉说,“少爷,小姐,请楼上坐,楼上雅座宽敞。”
“雅座好的嘛,徐哥,我们楼上去。”刘倚玉扯着徐凤仪衣袖恳求道。
徐凤仪道:“‘随你吧,去茅坑里的时候别拉上我就行!”
“呵呵,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请我吃饭,我你请吃屎,哈哈!”
徐凤仪和刘倚玉开着玩笑,拣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跑堂的忙着过来,摆下了碗筷,问徐凤仪要点什么菜?
徐凤仪把碗摆正,再把筷子横对着人的面前,放在碗上,对着筷子使劲敲了几下。刘倚玉可是弄不懂徐凤仪搞什么鬼了?徐凤仪不点菜,搞什么名堂啊。当然,她是心里打鼓,也不去说穿,她觉得徐凤仪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其实在茶馆行中,这就叫做“叫茶。”徐凤仪见跑堂没来理他,便把筷子拿了下来,敲打碗子说话:“请堂倌,先泡杯茶来。喝茶后我才点菜。”
“哦?好哦!”跑堂连忙陪笑,点头称是。问徐凤仪道:“先生,请问,你要什么茶啊?”
徐凤仪道:“高山白云毛尖茶一壶,还要酸辣两样小菜送茶。”
那跑堂的,赶紧泡了一壶茶过来,在徐凤仪和刘倚玉的面前都放上了。只见徐凤仪接过茶壶,把盖子摘下,放在鼻子嗅了一下,点点头,看得出他是个品茗高手,对茶叶要求极严格。徐凤仪嗅着茶香对头就起来往厨房跑去。正等他点菜的跑堂急了,追问道:“先生要到哪里去呀?”
徐凤仪边走边回答道:“我打水洗脸啊,喝茶前洗脸,这样喝茶才喝出精神来。倚玉,你也出来洗洗脸吧!”
“哦!你真怪啊!只有你这书呆才想得出这么多招来折腾人嘛。”刘倚玉口中虽说有点不以为然,但她已着魔一般跟着徐凤仪跑去厨房洗脸。
那跑堂见此情景,奇怪地喃喃自语:“幸好你们还没吃饭,否则我还以为你们跑路呢。”
第七十三章 斜阳刀风
徐凤仪和刘倚玉一前一后进入三和酒楼厨房,用自带的毛巾洗了脸,果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振奋,获得一种象早上起床漱口后呼吸清晨新鲜空气时的精力充沛的感觉。
两人洗罢脸,又回到二楼雅座,再喝茶细嚼酸辣小菜。刘倚玉自觉现在情绪与方才进店时那种浑身感到不舒服的疲惫状态大是不同,就向徐凤仪跷拇指赞叹道:“你这一套提神方法还行,你是从哪里学来这套劳什子的?赶长路后洗脸喝茶还真带劲。”古时候还没有一次性纸巾,酒楼饭店也没有给顾客提供热毛巾洗脸那一项服务。你试想,如果那时候跑堂给你递过来一条不知几千几百人擦过脸的毛巾给你,你敢把这样的毛巾往脸上蹭吗?那时候,客栈在客人要求下,也有给客人打水洗脸的服务,但没有形成习惯,变成行业的常态服务。所以,刘倚玉觉得跟着徐凤仪郑重其事洗脸喝茶还挺新鲜的。
“在南方跟岭南人喝茶时学到这坏习惯,他们说这是茶道规矩,一向遵重这个风俗,不洗脸就不喝茶。我跟岭南人谈生意相处久了,也喜欢上这调调,上瘾了。”徐凤仪一边替刘倚玉斟茶,一边微笑说。徐凤仪还是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模仿和攀比心理都很强,行为习惯容易受到朋辈影响。这套茶道规矩甚合他这个书呆子自命不凡的脾气禀性,他便愉快的接受这套风俗,而且变成自己的习惯。
“这坏习惯倒好,就是有点麻烦而已。”洗脸后喝着清茶的刘倚玉,象个穿上盛装的少女,凝脂雪脸带着一抹嫣红,看起来更加漂亮可人。她不仅外表整洁漂亮,心情在此刻也变得格外兴奋和愉快。
那跑堂看着徐凤仪的脸上带着喜悦之色,不失时机递过菜单道:“哥子,尊姓大名?敬请点几个菜。”
“你向这小姐请示,问她想吃点什么?她现在是监军,我被她监管着了,作不了主,吃什么由她说了算。”徐凤仪把这点菜权让给刘倚玉,他知道刘倚玉在家时颐指气使,做惯御姐,有很强的领导欲望。不管这顿饭由谁出钱,把这点菜权让给刘倚玉就肯定错不了。
跑堂平常接待各式各样的客人,见惯这种惧内的窝囊废男人。小心亦亦地走到刘倚玉身周,陪笑小声道:“哎,小姐。噢,不,请问夫人……”
“啊?!”刘倚玉蓦然惊叫一声,几乎从椅子上跌落,脸膛顿时涨得通红了。
跑堂也吓了一大跳,远远地闪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脸呈错愕表情的刘倚玉,无奈地摇摇头。跑堂还以为徐凤仪和刘倚玉是一对夫妇俩,故自以为是对刘倚玉以夫人称之,没想到刘倚玉居然激动起来!跑堂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郁闷地瞥了徐凤仪一眼,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心中暗自纳闷道:“你们不是夫妇吗?我称这女的一声夫人难道说错了?”
“你应以小姐称谓唤她,她还没结婚呢。”徐凤仪脸色一沉,立即纠正跑堂的错误。
跑堂难为情地搔搔头,这时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胡乱抱着袖子表示抱歉,嘿嘿傻笑道:“二位还没结婚吗,我看两位年纪不少了,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夫妇哩。不好意思,我看走眼了,恕罪,恕罪。”刘倚玉年纪十七、八岁上下,而徐凤仪年纪也接近二十左右。两人这种年纪以现代人看来当然还是孩子,不过在古代中国人眼中,十七、八岁年纪的女孩子还未结婚,已经是剩女了。古代中国女孩子十三、四结婚嫁人是普遍现象,也是当时社会一种常态。三十岁的妇女儿孙满堂不足为奇。
跑堂尊称刘倚玉一声夫人,还以为得罪了人,神情颇为惶恐。那知刘倚玉尖叫过后,脸色红润,欣喜之情形于颜色。跑堂表情略显呆滞,难道说这声夫人叫对了?看着刘倚玉春风满面的样子,跑堂意识到他并没有搞错。旋即飞快地把手中攥了良久的小巧精致的菜单册子,恭恭敬敬地捧送到刘倚玉面前,笑嘻嘻道:“不知两位想吃点什么?请多多帮衬一下小店。”
早已恨不得立即嫁人的刘倚玉听到跑堂尊称一声夫人,真是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她最近犯上典型的结婚狂焦虑症,倒是希望跑堂的话能成为事实一样一言成纖,那样她今年便如愿以偿嫁入徐家作夫人了。
刘倚玉笑容可掬的伸手取过那菜单册子打开来看了一下,只见里面一页页写满了各种菜品的名字,有一些菜肴名称的后面用朱笔画了一个小小的圈圈。她指着最后一页上那道画了圈圈的菜肴问跑堂道:“这些标记是怎么回事?”她心想这些添上记号的菜肴或者是三和酒楼的金字招牌菜,那她倒要试尝一下。
跑堂飞快地瞥了一眼那菜肴名称,语气颇显为难。“这些画了圈的菜品,本店现在做不了,那是特定季节的时蔬菜。两位来得不是时候,吃不上这些菜了。”
“哦?原来这样呀!”刘倚玉脸上略现几分失望的颜色,笑吟吟对跑堂说,“我想点几个寓意男女遇合吉祥的菜色,你给我推荐几款怎么样?”
跑堂闻言大喜,他知道可以宰客了,这种客人的钱最容易赚,几乎可以任他摆布了。什么如意吉祥的菜色?还不是他信口开河,胡说一通即可,只要他能自圆其说就行了。即使厨房的厨子手艺最不济,闭着眼也能做出几十种这样的菜色。如果连如此低级的家常意头菜他们都不会做,那他们的三和酒楼早就关门了。
“这……”跑堂激动得有些发呆了,向这两个等着挨宰的蠢货推荐什么好呢?跑堂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最后下定决心胡扯起来,说:“不瞒您说,我三和酒楼吉祥的菜色多得很哪,而且这些菜色大都是本店的独门菜,别人不会做。只是,客官当真想吃这些吉祥的菜色,要多花一点银子,你真个决定点这些吉祥菜,要舍得花钱,不要嫌价钱贵哦?”
“你给我推荐几款,只要合我心意,价钱贵一点没关系。”刘倚玉合上菜单册子,放到桌子上。看样子她是吃了称砣的王八,铁定心挨宰了。
“好,我给你推荐!”跑堂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说,看来他今天忙一个晚上就可以赚到今个月的饭钱了,按照他与老板的约定,宰客他可以拿二成顾客付的饭钱。这样他便有足够宰客的源动力了,于是他使劲地向刘倚玉推荐道:“唔,喂,来一盘团团圆圆肉怎么样?价钱嘛,还是有点贵,要五两银子一盘,夫人要不要呀?”团团圆圆肉就是王八汤里下肉丸,鱼丸,味道鲜美,寓意也好,就是价钱贵得离谱。
“好寓意!就来一盘吧!”刘倚玉笑靥如花,拍手叫好。她只图个好意头,那管价钱贵?刘家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会把五两银子当钱。
徐凤仪不禁皱起眉头,五两银子相当一个江南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用度,这盘团团圆圆肉确实是贵得离谱。不过刘倚玉出身豪门巨室,花钱如流水,那知油盐柴米贵?
“再来一盘鸳鸯汤浴喜相逢怎么样?价钱一般,只要二两银子就行了。”跑堂心中暗暗发笑,所谓鸳鸯汤浴喜相逢就是两只水煮鸭而已。假两只水煮鸭重量三四斤上下,这盘鸭肉也足够撑死徐凤仪和刘倚玉了。跑堂才不管徐凤仪和刘倚玉吃不吃得下这么多鸭肉,丫的,管他呢!你们图个乐,我只管赚钱。其时两只鸭加人工只不过几钱银子就可以买到,跑堂至少可以赚刘倚玉这冤大头一两五钱银子。
“好!”刘倚玉笑着举四肢赞成。
“多子多福什锦菜?寓意生生不息,富贵绵长,来一盘怎么样?”这多子多福什锦菜就是莲子、花生、刚果之类的食物拼盘。
跑堂一口气报了十多样菜肴,连他也觉得自己推荐有些过头了,这才住声不表。他向徐凤仪和刘倚玉推荐这些菜肴,份量很大,别说只有徐凤仪和刘倚玉两个人吃,就算是刘倚玉再叫十个朋友过来分享,也吃不了这许多东西。可笑刘倚玉仍然是不知好歹,乐颠颠的直叫:“哈哈,好,妙,就点这十多款菜吧,赶紧给我上菜。”
跑堂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刘倚玉所点选的菜品,确认无误后,便说:“请二位稍等。”随即去后厨吩咐备菜。
三和酒楼厨房的厨师,听说跑堂拉到一份几十两银子的大筵席。所有人顿时精神大振,杀鸡宰鸭,煎、蒸、炒、烧,忙得人仰马翻。丢下其他客人的饭菜不管,优先料理徐凤仪和刘倚玉点的菜肴,饶是这样,也忙了一个时辰才做出这桌丰盛酒席。
“啧啧啧!真想不到,这一饭菜份量竟然如此厉害?这跑堂还真不赖呀,看他样子象只猪,没想到他居然是只吃人不吐碴的大狮子。我算长见识了,这次学费交得不少呀!”刘倚玉一边吃一边感叹道。忽然,她像是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徐哥,做生意要抓住人性弱点,投其所好,就会无往不利。徐哥,您今天带我来,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是想教我怎样做人做生意呀,是这样的,没错吧?”
花了几十两银子,买到一份觉悟,也算有所收获了。徐凤仪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嘿嘿!徐哥,你不要如此伤心,这顿饭我结账就是了。”刘倚玉唉声叹气道:“我只图个好意头,没料到这顿饭菜份量这么大!您说现在怎么办?再叫十个人过来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呀。后悔也来不及了?咱们吃完饭还是找个食盒,沿街向乞丐们去送饭吧!”
徐凤仪狠狠瞪了刘倚玉一眼:“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刘倚玉吐了吐舌,不敢再多言,闷下头吃东西。徐凤仪无可奈何地望着刘倚玉直摇头,暗暗怀疑───害人精,你是到底是真心想帮我徐家?还是来给我败家呀?
徐凤仪和刘倚玉正忙着吃饭,忽听见间壁有人闹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开门一看,只见一个跑堂撒丫子慌慌张张跑出门去了,便喊住一个堂倌来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有几个客人嫌他点菜厨房忘了给他们煮,正嚷着要杀人哩!厨房的厨师忙着替两位准备饭菜,忽视了这几个客人点的菜,没料到这几个客人不好惹,搞到大祸临头了,不知怎么样销缴这件事才好?”堂倌气恼地说,“这件事你哥子不要管,想来你也管不了,快吃完了饭,离开这里吧。”
“这算不了什么事儿,我这里正好有许多酒菜吃不了,你给我拿几付酒杯筷子过来。他们若不嫌弃,你替我请他们过来喝两盅?”徐凤仪也动了结识英雄豪杰的念头,正好有现成酒席,就借此机会,请那几个客人过来吃饭,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
“你真的请他们过来吃饭?你没搞错吧?他们可是……”
“没错,我就有打算请人吃饭,你叫他们过来吧。”徐凤仪不耐烦地打断堂倌的话,“反正酒菜有多,与拿去喂猪,不如做个人情,请那几个江湖朋友分甘同味,随喜同乐。”
堂倌也觉得促成这事只是举手之劳,就匆匆的跑到间壁请人去了。
不一会儿,有三个高矮不等的黑衣蒙面人随堂倌一起走了进来。三个黑衣蒙面人在雅室与徐凤仪猝然相遇,面面相觑,他们好象认得徐凤仪一般,嘴里发出一种叽里咕噜的怪叫声。由于这三个人都是黑巾蒙面,相貌根本就看不清。徐凤仪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但觉得对方叽里咕噜的怪叫声似乎很熟识,象是从哪里听见过一样,一时又想不起?
“朋友,坐吧,我这里酒菜正好有多,咱们一起喝几盅。我听见你们说要为一顿饭菜杀人,值得吗?用不着为一顿饭杀人吧,呵呵!”徐凤仪又对堂倌说,“兄弟,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去忙吧,让这几个朋友放心吃饭!”堂倌摆上酒杯碗筷之后,笑嘻嘻点头哈腰,掩门出去。
“朋友,你想清楚了,你真的请我们吃饭,不要反悔呀,你要讲信用哦!”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阴阳怪气说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我怎会吝啬一顿饭菜,与各位英雄失之交臂呢?”徐凤仪豪气干云地邀请那三个黑衣蒙面人入座,并为他仍们摆好碗筷。
“这,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先前说话那个黑衣蒙面人道,他说的是纯正吴越方言,他所说每句话,徐凤仪都能听明白。那个说话的黑衣蒙面人确信徐凤仪真心实意请他们吃饭无疑,就大马金刀坐下来,回头向两个同伙招呼道:“兄弟,他请我们吃饭,不用客气了,坐,吃他的啊。”
既然吃饭,当然要除下蒙面巾。当那三个黑巾蒙面人除下蒙面巾时候,徐凤仪呆若木鸡,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江湖上的事情,有时真是不可思议的,这三个黑衣人居然是倭寇!分别是小麻叶、小野一郎和伊贺太郎。这麻叶说着一口流利的吴越话,当他蒙着脸部说话时,徐凤仪绝对想不到他是倭寇,难怪他觉得麻叶的声音如此熟识,毕竟他们在黄龙岛见过面,交过手。
小野一郎和伊贺太郎听麻叶说可以吃饭,当时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双手左右开弓,风卷残云地吞噬桌子上的一切可吃到肚里的东西,那付饿鬼馋猫的饥不择食模样几乎连盘子碗碟也能吞下去一样。小麻叶怕这两只饿虎太贪了,不留情面吃光桌子上的一切食物,也抢了半只鸭子猛啃起来。三个倭寇象护食的畜生一般吃着东西,争扯着,咆哮着,狼吞虎咽。他们无所畏惧的贪婪模样,一点也不担心食物有毒。
徐凤仪已答应让这三个倭寇吃饭,即使是敌国仇寇,也得遵守信用,让对手吃完饭再说。他不能让敌国仇寇笑话他不讲信用。
刘倚玉见那三个黑衣人行为怪异,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肯定是不好惹的狠角色。当然,她也没有猜到这三个黑衣人是倭寇。但见这三个黑衣人实在有点邪门,便本能地躲到徐凤仪的背后,并按着剑枘柄凝神戒备。
“倚玉,你千万小心,那三个家伙是倭寇。”徐凤仪双手张开,把刘倚玉护在身后,并提醒她说。
“啊!哦,真的?我知道了。”刘倚玉精神十分紧张,心鹿扑通扑通猛跳不停,呼赫呼赫地喘着粗气。按着的剑已是半出弦的状态,随时出鞘杀敌。
徐凤仪脸色坦然的往前走上一步,脸上带着笑,淡淡的向小麻叶说道:“各位吃好了吗?该剑底见个真章了。”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行为可昭日月。他不畏强敌,他拥有中土最强的神兵──刚阿宝刀!刚阿宝刀在他手中呼的一下扬眉出鞘,横空出世的刀风扭曲夕阳的余辉,卷起一阵寒流让三个本来目空一切的倭寇为之胆战心惊。
第七十四章 三个倭子
那三个倭子一怔,他们说什么都没有想到,请他们吃饭的人原来是自己的敌人。大多数倭子的性格都是认真到非常刻板乃至死硬地步,他们认为徐凤仪既然答应请他们吃饭,就得让他们吃饭,绝不能不讲信用,半途改变主意不让他们吃饭。敌国仇寇也得遵守信用,战争也有它的规律和游戏规则,比如承诺停火的时候,答应不攻击对手就不能违约发起攻击。
不错,倭寇确是徐凤仪的敌人。徐凤仪在不晓得对方情况下,请倭寇吃了一顿饭。当他意识到情况不对,想制止时已来不及了。在徐凤仪的潜意识里,他其实也不至于认为凡是倭寇都是他的敌人。他在遇上王婆留后,就认为这种极端的想法是非常可笑而且愚蠢的。比方说一条狗咬了你,你就对所有的狗恨之入骨,要杀掉全天下的狗是不是?就象某些神经质的女人一样,被一个男人伤害了,就产生极端的想法,认为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恨上所有男人。冤有头债有主,仇恨也不能无的而发的,否则跟恶魔没有什么区别。
徐凤仪当然不会疯狂到跟所有倭人为敌的地步。这三个倭子都很年轻,都是二十多岁出头的年轻人,跟徐凤仪在东海遇上抢掠他家货船和杀害他父亲的凶手有很大的区别。徐凤仪记得很清楚,当年在东海杀害他父亲的凶手是一伙老倭寇。这伙海寇的语言风格和装束打扮的怪僻模样,徐凤仪若再次遇上他们还何以分辩出来。徐凤仪对这小麻叶、小野一郎和伊贺太郎等几个倭子谈不上有什么仇恨,相反对这几个倭子还有一分好感,毕竟是当日他们介入黄龙岛争端,他才有机会救出赵家村的妇孺并得到刚阿宝刀。要说有仇,小麻叶跟徐凤仪有仇才对,原因是徐凤仪当日横插一杠,破坏他们占据黄龙岛的好事。
麻叶、小野一郎和伊贺太郎他们各自飘开五尺,一起拔出了兵器。麻叶用鹅公似的嗓音阴沉沉的叫道:“小子,我上次失手栽在你手下,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还想招惹我们,找死呀?小子,看在你待人接物还对人抱有善意,我也不管你是什么来路,就不为难你了,放你一马。你早点滚开,我给你一条活路!别不知天高地厚纠缠不清,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即便是敌人,在一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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