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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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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鲜花开得分外妖异艳丽。
“我们到牛棚路碧玉寨去看看吧!听说哪里私窠子十分标致,又不做腔,全无色相。”辛五郎、日向彦太郎、和泉细屋等几个倭酋围着徐海使劲地起哄,要求徐海带他们去一趟碧玉寨。这几个倭酋虽然对碧玉寨悠然神往,羡慕不已,可惜他们都不识路,要去哪地方,还真要借重徐海做个向导带路,领他们到碧玉寨去观光旅游,开开眼界。
徐海做了几天海贼,兜囊中揣着大把银子,正发愁不知怎样花。辛五郎等人的话,正搔中他的痒处,忙不迭地答应一声:“有理,有理。去吧,去吧。洒家就去碧玉寨做一次恩客,施舍几两银子给那些穷丫头,也算做一件功德嘛,阿弥佗佛。”
这几个倭酋簇拥着徐海,昂首阔步走到碧玉寨上,只见半山腰都竹篱茅舍,木屋板房。这一家唤作“小雅室”;哪一家叫做“致远楼”。名目繁多,也教这几个初来乍到的海贼看得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徐海看见一家名叫“极乐园”的楼阁门面甚是齐整,便道:“这家馆子不错,肯定是金屋藏娇,待我敲门进去。”里面有人回话道:“对不住,客官。我家的陈思思已被几个相公接到西湖去了。”
又走到“梅花馆”叫门,里边回复说有了客人,不要骚扰他们,劝徐海到别家庭院去找姐儿。连走三四家,没有个姐儿接待他们。日向彦太郎焦燥起来,大叫道:“这些浪蹄子野货,分明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海客,故意躲起来。丫的,看我放一把火,把她们赶出来,让这些浪蹄子野货晓得我的厉害。”徐海不免安抚日向彦太郎几句,劝住这个不知好歹的莽汉。
辗转来到潇湘馆,这家私窠门面倒是极大,三宅二进的屋子,也有几个村姑在门口晃荡。辛五郎、日向彦太郎、和泉细屋等几个倭酋看到这几个村姑,象捡到宝一样,惊睁一双王八眼,看得呆了。忘八招呼这几个家伙进屋,请座递茶,置办酒席,叫姑娘们伺候这几个倭酋喝花酒,做游戏,不在话下。辛五郎等人得意忘形,叽哩咕噜,连篇的打起九州倭语,弄得村姑们双眼瞪天,不知什么来历。
徐海对这些村姑一个也没看上眼,挑来挑去,拣不上个中意的。便向那忘八发作道:“他娘的,你馆里净是些庸脂俗粉,难道没个上得台面的可人儿?”
忘八陪笑道:“可人儿是有,这个可人儿叫王翠翘,年纪十七八岁,生得倒是漂漂亮亮。只是性情古怪,卖笑不卖身,只陪你饮酒喝茶,吟诗作对。你受得了她来这一套,禁得住小和尚作反,就唤她过来陪你说说话罢。你要搞清楚,可人儿只陪你说话解闷,不陪你睡觉喔。还有她收费很高,陪一席话要五两银子。来这碧玉寨找乐子的客人,几乎没有人理睬这个假撇清的小丫头,客官你要帮衬她吗?”
徐海拍掌叫好道:“好,我正是找这样的妙人儿,安排她跟我见面一吧!花多少银子我也愿意。”徐海说着拿出一两银子,掷到忘八面前,算是给忘八作介绍费。
忘八答应一声,便张罗起来,联系王翠翘过来陪徐海吃饭。在忘八穿针引线下,徐海在潇湘馆见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决定他命运的女人──王翠翘。
那王翠翘娇姿艳态,举止优雅。她怯生生抱着琵琶走过来跟徐海见面。徐海一见这王翠翘,也怔怔出神,傻了一般。王翠翘那纯净如秋水的眼晴,读多了诗书显得天真幻稚的傻笑,无不令徐海感到震慑动容。王翠翘没料到她第一个恩客竟是和尚,她见这和尚二十五六岁,英姿勃勃,豪气干云,也算是个俗世中少见的奇男子,人中龙。一时也看得痴了。
徐海与王翠翘你瞅我,我瞅你,好象几千年前他们就相识,似曾相识的感觉,万古重复的凝视,就在此刻不用任何语言就交流起来。
徐海笑脸相迎,对王翠翘合掌叫声:“菩萨!”接神仙一般,把王翠翘引到潇湘馆厢房中。分宾对座,互叙久仰。
徐海给忘八几两银子,叫他安排酒饭。少顷,酒菜上来,桌上佳肴俱是海产河鲜,花团锦簇,既飘香开胃,又养眼怡神。王翠翘对汪徐海殷勤敬酒,席上诙谐调笑,好象老相识一样。徐海一出手就给王翠翘十两银子作见面礼,并以兄妹相称。
王翠翘先弄琵琶,弹了一曲“雁南飞”。然后才放下琵琶,把盏巡城,凤凰三点头,劝徐海尽欢。不觉酒酣耳热,王翠翘抚腮望着徐海笑吟吟问道:“我看哥象个大能人,神采飞扬,春风得意,不知哥做什么生理?”
徐海王拱手求饶,惭愧地道:“妹太抬举哥了,哥这点本事,算什么大能人。妹别问这个,问点其他事情行不行,哥干的大事大大不妙。”徐海眼见王翠翘追问他的出身,不好意思说出他干强盗的营生,自觉茫然失措,怀羞汗颜。
王翠翘鼓起玉腮,装嗔佯怒,摇头不依,一定要徐海坦白交待。
徐海笑道:“我干这行太厉害了,不是我不想说,怕说出来吓死你。”
王翠翘哂笑道:“婆婆妈妈,没点英雄气慨,快说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土匪,还是个贪官?。”
徐海合掌叫声善哉,然后道:“实不相瞒,我便是人称为天差平海大将军的徐海。哥是上天派来东海扫除妖魔的神使,你信不信。”
“哦!”王翠翘惊呼一声,半响无言,良久才裣衽作礼,顿首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英雄一面,足慰平生。道不同,求有异,将军不可妄自菲薄。小女子倒是十分羡慕将军哩。”
徐海没料到他在这碧玉寨上还有一个女粉丝,闻言耸然动容,不免有几分得意。
这王翠翘也有个令人伤凄的身世,本是名门闺秀,因这战乱流落江南,不得已托身乐籍,干起这倚门卖笑的营生。她一家大小在杭州城郊挣扎求生,父亲起初在码头做挑夫,不幸闪伤了腰,也干不成什么重活;母亲有肺痨病,久病床塌,需要药物疗理苟活残喘;还有一个尚不懂人事的妹妹也需要她照顾。有一个这样的不幸家庭,使只有十七岁的王翠翘不得不用稚嫩的双肩挑起生活的重担。她心中也积蓄着一肚子愤世嫉俗的怨气,恨天不公,恨地不平,恨人心不古,恨自己命运不济。她能体会那些被恶政逼入死路的海贼心中哪份凄凉与无奈,并对这些草莽英雄不幸遭遇寄予无限同情。
徐海与这王翠翘几番清谈切磋,竟成知己良朋。徐海也有接这王翠翘到海岛上享福的想法,但王翠翘生性刚烈,不惯受人怜悯施舍,竟婉言谢绝徐海的好意。说道:“妾非爱风尘,是被前缘误。不能为锦衣玉食自甘堕落,只要能自食其力,宁可粗茶淡饭,做个寻常百姓过平凡日子。”
徐海见王翠翘不受他蛊惑,只得作罢。摆袖抬手道:“翠翘,你是个才女,何不在席上作诗一首,替我助酒怡情。”
王翠翘闻言微笑道:“小女子才疏学浅,那有本事作诗,近年乐行教坊流行一首悲愤诗,被众姊妹反复传唱,让小女子替徐贵人复述朗诵,如何?”
徐海合掌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王翠翘逐拔点琵琶,抑扬顿挫,说唱起来:
自古江南多祸殃,恰如长江水流长;
陌路邂逅话凄凉,多少悲歌叹无常。
举世深陷屠戮场,何止将军哭国殇;
莫提易姓换代事,却惹秋风断人肠。
徐海按律敲案,不住点头,听罢王翠翘朗诵完悲愤诗,眼睛发红,四顾茫然。王翠翘即兴吟诗一首,得遇知音鉴赏和唱,不觉动情,也泪洒衣衿,感慨万端。
徐海忽然诗兴大发,举怀吟道:“星汉暗换愁白头,何以解愁乐忘忧。举杯且想乌有国,与尔同消万古愁。”
王翠翘拍掌叫好,与徐海频频碰杯,眉目传情,彼此有心,俨然把对方当作知己心腹一般。酒宴一席谈,光阴捻指间。与汪杯觥交错,不知不觉喝到日转西红,依依不舍而别。
第五十三章 霜侵雪害
却说周全功在留都南京刑厅当差,南京是陪都,禁卫森严,宵小夜间不敢出来犯事。这小子每天到刑房画卯之后,不是到勾栏酒馆鬼混,就是回家睡大觉。他寻思长此以往,很难找到机会立功发财。他听说杭州水火盗贼事情频发,便向上司请调往杭州公干。恰好杭州知府也发函知会南京刑厅,诉说杭州刑房人手不足,邀请南京刑房派遣人手过境协助捉拿倭寇探子。南京刑厅长官眼见周全功是新晋的差人,急于寻些事路显摆自家的本事,以便博取上司的赏识和同行的尊重。便领了份上,打发周全功到杭州城来历练,协助当地刑厅缉捕倭贼。
周全功带着委任书风风火火赶到杭州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每日穿街过巷,四下巡察,倒也尽职尽力。只是,不知是他运气不太好,还是倭寇探子晓得他上任消息,预先躲了起来。总之自他受命上街巡逻搜查倭贼以后,街上风平浪静,曾经猖獗一时的倭贼探子躲得大小无踪,让周全功很是纳闷,自叹命薄福浅。看来逮一个贼立功发财也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啊!功名争夺在心巧,发财秘密在权谋。哼,没事情,偶就折腾一点事情出来办办。他听说杭州清波门外的牛棚路碧玉寨是藏污纳垢的所在,便打算到碧玉寨来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哪里挖掘几个刁贼出来。
碧玉寨果然乱七八糟至极致,鸡狗满地走,污水遍地流;柴草到处堆,野人满路来。这种鬼地方,要抓个歹人,看来难度不会很高。很可能一抓一大把,随心所欲,手到擒来。
贵人不踏践地,看见碧玉寨这般混帐凌乱,周全功也不免眉头紧皱。走不上几步,劈头撞上一群聚在一起的村夫,这些人正在抱团围观地上一件希罕物事。周全功见此情境,虎躯一震,暗叫立功的机会来了,逐急不及待卷袖握拳大喝道:“闪开,闲人一律闪开,别妨碍官差执行公务。”
忽听人丛中有人叫道:“你看,南京六扇门捕头周全功来了,让他来看看,评评理吧!”说话的人是杭州府小衙役钱威。
钱威的同事王猛,顺着钱威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官差,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岁左右,相貌堂堂,姿容雄伟,左手牵着一条黄毛肉狗,右手扛着一根水火棍,正在迎面威风凛凛地巡行过来。
旁边有群众惊叹失声,对钱威笑道:“看那人心满意足的模样,这份差使显然很对他的胃口,毛病一点儿也不比你少呀。”
钱威也一声长叹:“是啊,我也有点惭愧了,一旦当上官差,心里就变得非常爽,这心情一爽问题就来了,头脑就浑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别说一般乡亲,就算是自己父母兄弟,统统不认得,只认得钱,只认得潜规则。那天不吃这行饭,或者能懂事,知道礼贤下士。”
旁边一个中年秀才笑道:“这官差我就没做过,不知爽到什么程度,不过我看他们砸破小贩的摊子时,他好象比玉皇大帝还厉害,谁给他撑腰,他怎么能如此自信?”
钱威笑道:“是呀,是呀,我也有这点感觉,我只要戴上那顶官帽,穿上那身衣裳,就好象拥有绝世神功不能施展一样,心痒难搔呀!不得不着急找个那种九流的货色痛打一顿,证明自己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中年秀才道:“只是,那种可怜的贩夫走卒,级别太差了,怎么能劳你出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亏你们做的出来,。”
钱威叹道:“不好意思,我们每次上街闲逛时候,路见不平一声吼,忍不住了。”
周全功老远一眼望来,发现这个大街角落里挤满了人,隐隐有争吵声传来,也作急过来赶热闹。
钱威与王猛都是比周全功低几级的小差役,不得不屈服世俗规矩,对这周全功的大驾光临表示恭敬与驯从。
周全功瞪一眼钱威,没好声气地喝道:“怎么,你不认识老子不是?”
钱威忙不迭点头哈腰陪笑道:“我怎敢不认识你,你老是南京大名鼎鼎的神捕周全功,谁人不知那个不晓?”
周全功十分自负地大声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人称赛过诸葛亮的周神捕,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钱威拱手相让道:“这里刚巧发生一件命案,我们束手无策。但对周大哥这样的勘探高手来说,这种案子实在是微不足道,麻烦周神捕给我提点一下。”
周全功点点头,道:“我大老远从南京来到这里,在你们的地盘里找饭吃,也不容易呀,看在同行份上,我就指点你一下。”
无数群众一个个挨肩搭背连成一片的圈子,几乎密不透风,任凭周全功怎么挤,也休想挺进一步。钱威大喝一声道:“周神捕来了!”那些群众才好象看见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厉鬼一样,惊恐万状,纷纷避让。钱威自然惊佩万分,对周全功笑道:“没想到你这名头如此响亮,居然有此妙用。”
那具尸体趴倒在地,体重二百斤以上,肠肥脑满,嘴角流着白沫,已死去多时。周全功走上前去,绕着那具尸体转了数圈,喃喃自语,若有所思,大家都盼他提出高明的见解,过了片刻,周全功才点头叉腰道:“我以为,这家伙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了。”
“哦──”众人既惊愕又失望,废话,这话还用你说吗?果然不愧为周神捕,口中说出的话还挺逗人。
钱威抚摸下巴道:“我想这家伙不是自杀的,他太胖了,自杀这种高难度动作对他而言很难。可他又不像是老死病死,依我判断,有可能是他杀。”
周全功怒道:“你凭什么断定这家伙是他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钱威摇头分辩说:“我只是说可能,没有说一定是,我只是想他很年轻,又身强力壮,找碗吃不成问题,自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况一个正当盛年的小伙,妞还没上几个,谁舍得年纪轻轻就回坑重来?”
“没脑袋。”周全功露出一脸鄙夷之色,接着说,“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我说他是自杀的,这家伙显然不是自然死亡。”
王猛乐呵呵道:“你们一个说不是自杀的,一个说不是他杀,又不是自然死亡?咱们信谁呀,你们干脆说这家伙还活着吧,这样我可以接受你们的话。”
周全功觉得自己的推理确实出了偏差,于是改口道:“我认为这家伙是他杀的,毕竟人们都乐意宰杀这种蠢货!”
钱威点头道:“一个意思,我也认为家伙是他杀的。”
周全功生气地道:“我认为他是自杀的。”
钱威附和道:“我也同意,看来只能是自杀的。”
“你……”周全功用水火棍敲打地下,“你到底拍我马屁,还是跟我作对?”
“你是周神捕呀,我们当然唯你马首是瞻啦!”
群众当然是一阵哄笑。
周全功似乎很享受这种追捧,他笑了笑,道:“我也是信口胡说,当不得真!”然后正色地道,“我们还是说说这个家伙的死因吧,没有伤口,意味他不可能是被人打死的;说他是自杀,是上吊、跳楼、溺水还是服毒?都不是嘛!说他是病死的,可他这样强健的体魄,试问世间英雄,几个能有?但他怎样死的,确实耐人寻味。”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群众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攘臂卷袖,纷纷要求:“快说清楚,我们要真相,这家伙的死因是什么?”
“是他杀的。”钱威固执己见。
“是自杀的。”周全功寸步不让。
“吵啥子,口吐白沫,突然死亡,分明是纯器打击致死的,任何一个有经验的仵作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叫牛二,是碧玉寨一霸,他控制着本地的流莺,整日为争风吃醋的事情打架,不知给谁打死丢在这里。”只见仵作拿着一张破席赶来,分开人群,把破席覆盖在尸体上。
原来地上躺着死去的家伙叫牛二,是本地一条地头蛇,手下也管着几个混混。横行乡里,作威作福。又仗着跟杭州卫所指挥孟楷是拜把子兄弟的关系,凭着膂力强梁,武断乡曲。把这些流莺私窠作贱得如猪狗一般,常常分文不给命令这些流莺陪他睡觉,还要流莺们给他上缴保书费──脂粉钱。若拒不上缴!就大打出手。碧玉寨的街坊邻舍都对这条恶棍深恶痛绝,烧香拜佛,祈求天雷早日劈死他。现在有人出来收拾这恶棍,自然拍掌称快。
无论牛二平日怎么可恶,既然给人打死,官府肯定插手管一管。必须搞得清楚牛二是谁杀?这是人命官司,侦查破案是周全功等人份所当为的事,他们也没法推委走滚。杭州知府指定周全功勘查侦破此案。
周全功一查便查到王翠翘身上,牛二暴死街头之前曾到王翠翘家中吵闹过,说是要娶王翠翘做小妾甚么的。据说牛二被王翠翘拒绝之后,曾在王家大闹一场,打坏王家不少家什。此外,牛二还放出狠话,说王翠翘不嫁他的话,他就灭王翠翘全家。牛二走出王翠翘家中不久,就被人半路截住拳打脚踢,轰到扑街了。
周全功即时发签把王翠翘抓起来审问,勒令王翠翘招出元凶。
王翠翘神情恍惚,情不自禁东张西望,哑然半晌才道:“牛二给何人杀了,奴婢实在不知。”
周全功冷笑道:“你是私窠,律有所禁。那日牛二在你家中捣乱的时候,到底有几个人争妒?牛二是不是你的姘头所杀?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狡辩抵赖,棍捧伺候。”
“奴婢其实不知,望长官严查细访,抓捕真凶。”王翠翘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与徐海脱不了干系。那日牛二到她家捣乱离开没多久,徐海紧接着就上门,看见王家被人掀翻,打听实落消息,二话不说就出门去了。没多久就传来牛二暴死街头的消息。王翠翘虽然怀疑这件案子跟徐海脱不了干系,难道她好意思板出徐海不成?
“说吧!你把杀人元凶招出来,我可替你作主得了。”周全功循循善诱,想在王翠翘嘴上在讨点口风。
“我什么也不知道。”王翠翘连连向周全功叩头求饶,她即使怀疑这件案子跟徐海脱不了干系,也仅仅是怀疑而已,她不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这样吧,王姑娘,我看你是个小妇嫩妇,挨不起夹棍板子,不如你认我做哥哥,四时八节向我纳贡称臣,我便作主放了你。否则三六九追比,打到你招出元凶为止。给你三天时间,你回去用猪脑袋仔细想一想,是向我臣服,还是吃板子,你自己惦量惦量吧。”周全功也垂涎王翠翘的美色,想借此契机,拿下王翠翘作自己的玩物。一举两得,财色兼收,真是一笔包赚不赔的生意呀。只有大明官差才有机会做成这样一文不花并占尽便宜的好生意。
王翠翘没料自己才刚刚摆脱牛二这只饿狼的魔爪控制,又落到周全功的虎口之中,只能含羞忍辱,唯唯诺诺而退。回到家中,不免念念有词,哭天抹泪。家人问甚缘由,王翠翘便将前情和盘托出。家人又劝王翠翘向徐海求助,王翠翘一时头脑不清,还真把这件事对徐海说了。徐海不知周全功的底细,只派一个倭寇到杭州刺杀周全功。没料到周全功一路御风浮云剑十分厉害,刺客行刺他不成,反被他杀死。
如些一来,王翠翘就桶马蜂窝了。周全功怀疑王翠翘跟倭寇勾结,发榜全城,通缉捉拿王翠翘。王翠翘只得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上自己的妹妹和一个叫金艳梅的姊妹一起,跑到徐海的山寨中避难。后来,王翠翘做了徐海的押寨夫人,金艳梅做了徐海的部将。
当三个弱女子被强权暴政压迫转辗于海上,流落在倭寇占领的海岛寻求生存空间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卫道士歌颂帝王英明仁政的文治伟绩,明朝官军屠戮妇婴的强大武功,不幸全被这几个不识大体投入倭寇怀抱中的女子抹黑了。
但是中土食肉的禽兽们,却居然坐在朝堂中道德制高点上昂起头来,指责王翠翘等弱女子投靠倭寇是为虎作伥的汉奸行为。“你们这些不识大体臭婆呀,为什么不去死呀,不去上吊投井呀?你们仗节而死我或者给你竖个贞节牌坊。你们投靠倭寇苟且偷生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往我脸上抹黑吗?显得我们不如倭寇更有同情心更有人情味吗?”这些伪道士只准别人死,却不准别人揭穿他们的伪善面目。一个个不知道自己脸厚心黑,毒比蛇蝎。
虚伪的清流啊,你们读了哪么多书,应该还有良知,还懂人道。你们有什么脸抓她们?她们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你逼的?她们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放她们一条活路吗?
我们知道王翠翘在倭巢中转了一圈安然无恙回来,这就证明并非所有倭寇都是魔鬼和禽兽!
第五十四章 徽商兴衰
明季倭寇骚扰东南沿海一事,始见明初,到嘉靖年间犹为猖獗。《明史》称这一时期为“嘉靖大倭寇事件”。究其成因,固是朝庭罢却市舶司衙门(嘉靖八年(1529年)给事中夏言(后担任首辅)奏称此祸起于市舶,朝廷于是痛下决心,撤消了宁波市舶司,关上了日本朝贡的大门),致使倭人跟我国通商无门,于是生出这个变故。倭人大举入寇明朝海滨,跟当时名闻天下的一代徽商巨贾汪直多少有点关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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