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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在乡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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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侯七把车上的一个口袋拿下来,打开,放在了地上。
    这袋子是饲料,赤兔马闻了闻,吃了起来。
    见赤兔马吃起来,侯七从窗台下拿起盆,又从家里横着的绳上扯下条毛巾,走到墙边,拿起舀子,打开缸盖,舀了盆水,洗了起来。
    洗过之后,侯七端着脸盆,走到了赤兔马跟前,让它喝。
    赤兔马闻了闻,不喝。
    侯七家也和乡亲们一样,家里也养了头驴。侯七又把水给槽头上的驴端过去。驴滋滋地给喝了。
    把盆放好,侯七进了屋。
    针针已经脱了外衣,只穿了一个绣着鸳鸯红肚兜,歪在炕上。针针和陕西的婆姨一样,结婚后也盘了头。针针一只手拿着留着的那一缕,正不停地摸。
    俏俏的婆姨炕上歪,诱着丈夫快上来。
    七哥哥一见,不行了,快脱衣服上炕来。抱了针针儿亲住了口,手儿握往了软肉肉。
    七哥哥的手儿真是好,摸得针儿受不了。
    七哥哥说话真算数,针针儿翻身把七哥哥骑。
    七哥哥顶到了针针心,针针唱歌诉欢欣。
    七哥哥拉住了针针的手,一起天堂走一走。
 004章 德臣爷
    侯兴富没有直截回家,他拿了个弯子,先进了德臣爷的家。
    〃爷,我七哥回来啦。〃德臣爷规矩大,最见不得年轻后生张狂,这个,侯兴富知道,所以他克制住兴奋,站在德臣爷面前,安安静静地报告说。
    〃不光他后生家自己个回来了吧?〃德臣爷淡淡地说。
    〃七哥还带回匹马,大红马,可美气咧。〃说到马,侯兴富立即忘了规矩,眉飞色舞地说。
    〃马,大红马。〃德臣爷念叨了一声,然后掐指算了一下。
    〃好马呵,你七哥要美气咧。小七生就不是个凡人咧。〃算完,德臣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爷,你也算它是匹好马?爷,它可神骏咧。〃侯兴富开心地说。
    德臣爷没接他的话,含笑看着侯兴富。
    〃爷,你不去看一看哈?〃侯兴富蛊惑着。
    〃爷也像你没眉眼?再哈,你不懂。告你娃,你七哥领回来的是个神物,凡人是不能在黑下看神物的。神物在黑哈是要现真身的,肉眼凡胎泥做的人人,真看哈,你还活甚咧!你娃嫰得很咧。〃德臣爷半讲解半训诉地说。
    〃爷,俺清明咧。爷,七哥那马,认俄(我),跟俄亲咧。神物跟俄亲。〃侯兴富得意地说。
    〃嗯,你娃不差。以后要敬着它。懂呵?〃德臣爷也笑眯眯地说。
    〃爷,俄明哈。俄回了。明个几时你去相看那神物,俄给你老伴驾。〃侯兴富知道德臣爷管着大事事,不能多打搅德臣爷,要回了。


    〃嗯,待俺算一哈。〃德臣爷回了一句。
    说完,德臣爷秉气凝神。过了一会儿后,缓缓伸出手,细细掐指算着。
    〃明日吃罢晨饭,早早来。〃德臣爷发了话。
    〃清明咧。〃侯兴富应了声后,倒退出了德臣爷的家。
    看着侯兴富退了出去,德臣爷兴奋地一拍炕沿,缓缓地说了一句:〃好神神咧。果树果又要旺哈嘞。咦哈!〃
    德臣爷大号侯德臣,是果树沟侯家的长辈,也是族长。
    德臣爷不是侯家的长房,按说当不成族长。早年间,七爷出生时,天生异相,赤霞满天。一个游方的道士,恰巧路过此地,发现了天的异相,寻着德臣爷的家。此时,正逢德臣爷落地。道爷寻到此,掐指一算,点头称是。
    你猜怎的,那道爷千里奔走,是为寻徒的。道爷算出,德臣爷虽不是神品,亦不是凡胎。
    即然神品未能寻到,能得见德臣也是缘分。德爷便在果树沟住下了,且一住七年。
    道爷不是凡人,道行极高。他住在果树沟七年里,果树沟里的苹果,年年是大年。苹果不仅结得多,而且果大。
    说不清是从那朝那代开始,果树沟的苹果就是贡品。送到县上,讨得了政府的欢心,粮食钱财拨得也格外地多,要不是地处偏僻,县官大老爷非得亲自来此视察不可。果树沟人着实过了几年的好日子。那几年,果树沟的娃娃生得也特别多。
    自从德臣爷出了满月,德臣爷就跟着道爷在一起。三岁头上,道爷就给德臣爷开了蒙,六岁头上,德臣爷就把个周易背得个滚瓜烂熟。到七岁头上,德臣爷已经会打卦了。
    就连道爷都没想到,自己还会走。那时,道爷的头发已然全白了。
    话说一日,道爷去村边峁子上沐风,蓦然间心灵受到了招唤。道爷是一个人去的,向四下里张望,并没发现人迹。道爷又细细地体味一番,发现那信息是来自遥远的北方。道爷明白,自己在人世上的任务还没完成,又该起程了。
    道爷回来后,让德臣爷的娘备下了七天的饭食,然后命令人守着,不准打搅。然后把自己和小德臣关进了屋。
    闭门七日,道爷把自己的本事逐一传给了小德臣。
    七日过后,当人们按约入到道爷的房间时,仙室里只有睡在床上的德臣爷。
    道爷走了,果树沟的好年景也被带走了,从那以后,果树沟再也没有那般好年景了,于是,果树沟的人,总是怀念离去的道爷。
    十四岁年上,德臣爷长**了,按道爷的要求,他要出去云游。村里人并不以为然。
    德臣爷出游三年,果树沟连着就是三个小年。于是,人们又开始怀念得臣爷。
    侯德臣出走三年,走遍了中华大地,看遍了世间冷暖,炎凉人生。特别是当德臣爷了解了军阀混战,哀鸿遍野,德臣爷知道自己势孤力微,整救不了众生于水火。于是,侯德臣又回到了家乡。
    虽然救不了众生,可侯德臣要求果树沟。
    算天时,踏宿位,布奇门。德臣回来的第一年,果树沟再现道爷在时的大年,又是一个大丰收。
    果树沟的人,又看见了好神神。当年冬天,德臣爷在他十八岁的年龄,被侯家一致通过,推为族长,统领族人事务。
    当上族长的侯德臣,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和吕家的族长一起,把个果树沟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懂礼,家家敬老,家庭和睦,邻里相亲。
    可是,自从侯德臣当上了侯家的族长,果树沟成了和谐社会,沟里的果树也恢复了自己然的规律,大年、平年、小年,交替着来。
    对于这一现象的出现,村里人有过议论,侯德臣也掐指算过,发现这也不是定数。德臣想在来年春天,再进一次沟,再踏一次坎,让果树沟人瞧瞧。
    可就在春暖花要开,万物复苏时,一夜,侯德臣被多年不见的道爷唤醒。道爷告诉他,自然本是上天安排,不可强求。众生本凡胎,本应有生生死死,贫病困苦,不应过份享服。德臣不服,因为果树沟人善良懂礼,上天应该赐福。
    闻听此言,道爷大怒:〃耳难为仙人,虽不是凡胎,不过尔尔。徒儿,切不可利欲熏心。慎记。〃
    言罢,道爷拂礼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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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德臣欲追师爷,蓦然惊醒。原来是黄粱一梦。
    侯德臣细忆梦境,特别是恩师教悔,反思自身,明白自己真是沾了一个俗字。
    自此以后,德臣开始顺其自然,不再用强。
    由于德臣的成熟,选择顺其自然,果树沟的名头渐渐被十里八乡淡忘,于是,躲过了军阀,躲过了日本人,也躲过了内战,平安地到了新社会。
    带着族人和村民走过了一年又一年,侯德臣虽然老了,老成了德臣爷,可是,德臣爷心里安逸,满足。
    然而,今夜,德臣爷睡不着了,因为,德臣爷算出了侯七领回来的是一匹神骏,它将景响到果树沟。德臣爷要细细地想想,安排好这神骏,更要安排好未来。
    德臣爷原以为,自己个这一辈子,能见到恩师,已然是最大的福分,应该知足了。可没想到,老到了,还能见到这神物,见到龙子,老德臣那还能睡得着觉呵。
    让德臣爷睡不着觉的还有一点,现如今是新社会了,不能迷信了,这马原本应是要迎一迎的,可现在不兴这个了,这可怎么办?这个事,也让德臣爷很头痛。
    想不出个办法,德臣爷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唉,真是老哈啦!〃
 005章 毛驴
    果树沟的人家,大部分都养了毛驴。
    果树沟地处黄土高原,出行实在是不方便,走,可不是个事儿。还有,自打黄河改了道,吃水就是个大问题,果树沟人吃水要到十几里外的河里才能打到。到十几里外打水,可不是一件省心的事儿。为了解决出行和吃水,一般人家都养了毛驴。
    在果树沟,一般人家,为了解决吃水问题,都在窑前修了水窖,冬天下雪时,把雪收起来,存在窖里,供平时饮用。家里有劳力的,也会赶着大车,在冬天到河里开冰运回来,存在水窖里饮用。
    有了水窖,虽然省了不少力气,可是,水窖里的水有味,不好喝。所以,讲究的人家,大多是把水窖里的水,做为生活用水,而饮用水,则还去十几里外的河里拉。而拉水,果树沟人最常用的,就是毛驴。
    一般拉水的活,都是女人干的。勤劳能干的女人,带着毛驴,在毛驴身上放上个架子,架子两边是一副水桶,自己再挑上一副水桶。而不能干的妇女,就只在毛驴身上放一副水桶,而自己不挑。
    去河里打水,要走一段很空旷的黄土沟路,女人们去十几里外的河里去拉水,一般都是结伴而行。结伴打水,这是果树沟女人们一件快乐的事情。女人们结伴而行,笑着聊着,不知道不觉的,十几里的黄土路就走完了。更重要的是,村里的大事小情,都在这里得以交流传播,这也是女人们像水一样的需要。
    女人们结伴打水,也是这里的一景,被塬挤着的路,远看去,细弯弯的,像是驴肠子,穿红戴绿的女人们,嬉笑着前行,毛驴脖子上的铃当,像是在伴着奏,一幅乡间的图画。
    果树沟的女人爱戴围巾,而且是那种大红大绿的。大红大绿的围巾,夹杂在黄土高原的黄色中,有特别的效果。再加之女人们开朗的笑声,和毛驴脖子上的叮咚声,在空旷的黄土高原上回响,格外有西北的田原风味。改革开放之初,一个曾经在这里附近插过队的人,回城学了摄影,学成后一直出不了名。苦恼之余,回了趟插队的地方,拍了些照片,没曾想却在国际上获了大奖。还是叫个啥,人类文明奖。
    因为生活需要,果树沟的人家养下了驴。马针针嫁过来后,也养了驴。
    虽然马针针在家乡,饮水不愁,可他们米脂也兴养驴。驴,特别是毛驴,吃得少,吃得杂,不挑食,还特别能干活,特别有耐性,所以深受人们的喜爱。因为在家养过,针针也喜欢养驴。
    侯七家的驴,是侯七和针针一起挑的。这是一头小毛驴,黑身、黑头,白嘴、白蹄,白肚皮。果树沟人家的毛驴,一般都选灰色的,可针针却要这个黑色的。灰色的毛驴经脏,多脏都不显,而黑色的毛驴,一脏就成黑灰色的了,很显眼。
    侯七家的小毛驴是属于针针的。马针针特别喜欢这头毛驴,就是因为觉得它好看。马针针勤快,不怕毛驴脏,脏了就给它刷。
    针刷干净的小毛驴是真好看,干干净净的就像个小人儿。
    侯七家的毛驴是母的。当初,要依侯七的意思,选上一头公驴。侯七这样选是有它的道理,毛驴虽然性情温顺,但也会发情的,发情时的毛驴就不大听话。可是,公驴发情时和母驴发情不一样。公驴发情时,只要你吓唬一下它,再不行打一顿,还不行给它洗洗那儿,也就完了。可母驴发情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母驴发情尿线的时候,是怎么都不行。公驴发情不干的时候,你能给它洗洗,可母驴发情的时候,你能怎么办?你哼不能去用个棍子给它捅一捅吧?捅坏了可就麻烦了,是要死驴的。
    没办法,你只能给发情的母驴配。可这一配母驴就会怀孕。母驴一怀孕,就没办法再用了。这要有事儿可怎么办?况且,配驴还得花钱。花啥钱?给公驴的主人钱呵。人家的公驴出了力了,你不能白让人家出呵。这又不是人,也不是嫖娼,还得给母的钱。
    可侯七转念一想,自己总归还是要出远门的,弄头公驴在家,要是起了性,让针针可怎么办?于是,就依了针针,买回了这头母驴。
    马针针的小黑驴也很喜欢针针,因为针针总把它弄得干干净净的,并且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它只要一有机会,就追着针针,并在她身上蹭。小黑驴这么懂事,可人心,针针也是更加喜欢它。于是,在七哥哥走后,小黑驴就成了针针的伴。心烦的时候,针针就会对着它说,难熬的夜晚,针针还会让小黑驴进屋陪自己。
    针针的另眼相待,让干净的小母驴自我感觉也很好,走在路上,神气地昂头挺胸,不像那些灰头土脸的驴,总是低眉眼的,一副倒霉像。小黑驴一有神气,就得别的驴有了不一样的神态,很有点神气女子的味道了。
    针针的毛驴最爱跟针针出门,比如去河边打水什么的。只要一出门,就会有公驴看上它,不是冲它拉开嗓门叫,就是往它身边蹭。每到这时,小黑驴感觉就特别好,它就会摆出一副神气的样子,不理不睬。针针的小黑驴也跟针针似的,好个干净,要是干净的公驴,它或许还让它蹭一蹭,要是一头脏公驴,它就会冲它尥蹶子,弄出个小凶样。
    村里的女人都看出来了,于是大家管针针的小母驴叫个黑美人儿。村里的女人们也挺喜欢它,见了面就叫。对于这个称呼,针针的小黑驴也听出这是个夸它的好名字,每当有人叫它时,它都会冲人们晃晃头,把脖子上的铃当弄得叮当响。心情好的时候,小黑驴而会回应般地呵呵地叫上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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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针神气的小黑驴,被村里的驴宠着,感觉很好,拿着劲儿,就不发情,这让村里的公驴很是着急。为了诱惑小黑驴,村里的流氓公驴,见了黑美人就会把自己的长长的驴鞭露出来,炫耀一下。黑美人跟着针针就是都一样,它就是不受诱惑。结果,那些有裸露僻的骚公驴,不是被主人骂,就是被主人打。
    都说马通人性,其实驴也通人性。小黑驴也懂针针的心,针针身边没有心上的人,小黑驴也不找心上的驴。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七哥带回来个美男子。
    七哥哥回来心针针心慌慌,七哥哥带回来的美男子,让黑美人也心慌慌。七哥哥带来的美男子真高大,威风盖过全村的驴。小黑美人头一次感觉心痒痒。
    驴也能夜视,小黑美人在黑暗里,也有看清赤兔马。小黑驴开始还拿赤兔马当村里的公驴,拿着样,不理不睬。可没曾想,赤兔马根本没看上它个比狗大不了多少的小美驴。好在小黑美人不是人,没有人的那种好面子,你不理我我理你。于是,小黑美人扬起头,把脖子上的铃当晃得当当地响。
    赤兔马走了一天的道,也是真乏了。一进来,它就看见了小黑驴。小黑美人再漂亮,也是头驴,赤兔马对它没兴趣。再加上累、饿,赤兔马什么心思都没有。
    这边赤兔马没心思,那边小黑美人却生了气。见赤兔马没反应,小黑美人不再理它,也低下头去嚼草料,再也不弄样了。绷着吧,看谁绷得过谁。小黑驴连看都不看赤兔马一眼了。
    果村沟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偏僻,没有生人来打搅,所以家家户户都不养狗,所以,到了夜晚,这里不像别处,总有不停的狗叫声。侯七家的小院里,只有小黑驴和赤兔马的嚼料声。
 006章 侯七是条狼
    不知道大家注意过没有,有的男人,看上去像一条壮汉子,整个人都横着长,走起路来,横冲直撞,真跟多厉害似的。可是,真到较真的时候,真到拼体力的时候,你再看这个,除了没完没了地出汗,就没什么了。这种人最显眼的地方是两个,一个是在比武擂台,另一个就是在足球场。
    在比武擂台上,这种壮汉子,看上去挺虎人,出拳有力,都是重拳,对手稍差点儿,就会让人觉得这哥们儿能一拳把人家给打出擂台。可真一打起来,你看着吧,他先是没完没了地出汗,然后就是出拳绵软无力,剩下的,就是挨打了。而且,那挨打,真是挨打,毫无还手之力,让人一个劲儿地可怜。
    在足球场上,这种人还好点,也是先出汗,出完了,就该看着他叉着腰呆站着了。看上去他跟卖了多少命似的,可实际上,除了用来唬之外人,这种人全无用处。
    男人中真正厉害的角,是那种看上去精瘦,恨不能全身没有四两肉的主。这种人有一个特点,肉都贴着骨头长,一点都不外露。我看过的最典型的人就是足球场上的C。罗。你看这小子,那两条小细腿儿,英超的任何一个后卫,只要一脚就能给踹断了。可是等比赛一开始,你就只道了,他是从头跑到尾,一场比赛下来,你看他那劲儿,还能再踢一场。至于说踢他的腿,且不说跟本踢不着,就是踢上,还不知道是谁难受呢。
    这种人就是一个实心的细棍子,看着不咋的,可要是用来打人,能痛死个人。
    侯七就是这种个。白天一天,推着个独轮子走了几十里的路,晚上还照样能干事。这要是换个人,最就趴下了。这要换成那些壮汉子,就不是像侯七这样揉弄婆姨了,而是婆姨听着他喊痛,给他揉着弄这儿,再揉弄揉弄那儿,再不就是呼呼大睡了,哪还有精力整那事儿呀。当他们的婆姨,能急死。可侯七不是。虽然说,马针针是在上边骑马,侯七省了些力气,可是,那也得要侯七配合,否则,还不把针针急死?
    侯七就是在底下也不老实,时不时地就给针针来一个反冲锋,弄得针针鬼哭狼嚎的。二袋烟的工夫,针针不行了,成了一摊泥。侯七搂着针针问:〃歇下一会儿?〃
    〃你个狼人,狠死你咧。〃针针已经吃饱了,可是,推着几百斤重的独轮车,走了几十里的侯七却还让针针歇会。这个狼人,针针打心眼里喜欢侯七。
    〃锅里有骚子面,你个不知饥渴的狼人,先去吃下。〃又针针无力地说。
    〃咦哈,你还给我做哈饭食咧,我还真饿了。〃说着,侯七光着身子下了炕。
    侯七真就跟没事人似的,一点不费气力,轻轻一闪就下了炕。
    针针就喜欢侯七这利落劲儿,这才像个能干事儿的爷们儿。不像那些走起跟来咚咚响,干起活来就会出汗蠢汉子。针针用欣赏的眼神随着侯七走。
    揭开炕头边的锅盖,侯七看到锅里放着的一碗面。面碗上还架着双筷子。侯七伸手抄起来,蹲在地上,唏哩呼噜地来吸带吃,不停气地吃起来。
    侯七吃东西,针针也顶爱看,吃得这叫一个香。针针最爱看侯七吃饭的是,他吃饭不拉架子,随随便便,要是吃东西的声响,还以为他不急着吃呢。
    侯七吃东西快,一转眼的工夫,风卷残云般地就把那碗面吃完了。这可是一大海碗面,那碗大的顶上现在城市里的小盆盆。
    侯七打了个饱嗝,对趴在炕上看着自己的针针说:〃你等一下,我把东西拿进来。〃
    侯七依旧是光着身子,出去到了院外。
    侯七先看看马。那马也闻了闻侯七身上,然后打了个响鼻。
    侯七又走过去看了看小黑美人,并拍了拍它的脑门。
    小黑美人对着侯七眨了眨它的双眼皮。
    天太黑,小黑美人的媚眼,侯七没看见。
    侯七把独轮子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搬进了屋,并把东西放在了墙边,然后又上了床。


    侯七上了床,针针偎上来。侯七搂起针针,先在油灯下细细地看了一回,然后在她脸上细致地亲起来。
    针针知道丈夫的习惯,心说,俺的那个娘呵,这才刚开始。
    针针真后悔刚才那样急了。她把憋了半年多的劲儿,一下全给使光了。针针知道侯七的气力长,更知道今天自己非成了仙。算啦,不想孩子的事了,随着七哥哥成仙吧。
    亲过婆姨的脸,侯七又一边看,一边细致地亲她身子。
    小别胜新婚,在侯七的眼里,针针就是一个新媳妇。
    虽说这趟出去,侯也没闲着,可那毕竟是偷,不能跟家里似的,瓦亮个灯,在亮处弄。再说,侯七虽然在那人身上,可是想着的却是针针。
    侯七去过几次陕西,无意中知道那边有个香头会。这回侯七为了证实自己有没有生育能力,特意去了那边,找到地方。
    陕西的香头会,是偏远地区的一种民俗,是在某一天(为了保守秘密,请朋友们原谅笔者不说出这个时间)已婚未开怀的女子,黑了之后,去一个特定的地方,这个地方一般都在野外。女子们是结伴去的,然后又分散开来,等着男人。她们每个人点一支香拿在手里。黑暗中,会有男人随着香头的亮光找到女子,然后发生关系,播下自己的种子。
    香头会为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能让已婚的女子怀上娃娃。
    侯七就是赶了这样一个会,在一个女子身上下了种。
    侯七鬼精,下过种后,跺脚装走,然后悄没声地跟着那女子,认了她的家门。过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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