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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旋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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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先说说这个作者江正华,再说说他写书的经过。
市作家协会主席江正华是个部队下来的老转,时下已是五十多岁了。转业后先是在文化局当了几年副职,因为爱好文学,后来市上成立了作协,这才被挑选当了一个主席,算是恢复了他转业时的正团职待遇。这人耿直干冲,好打不平,加上爱写,在市直机关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因为好管闲事,才会发生夏天的那晚上喝夜啤酒时与贺长生吵架的事儿。因为看问题有点偏激,往往喜欢用好与坏来绝对地恒量身边的人和事。对时下泰平的官场,他自有一把尺子恒量,谁清谁浊,谁廉谁腐,也好像只有他最清楚。对于走了的卫民生、新来的石维民,平时接触并不多,他却逢人就说好,为什么好?只有两个字:不贪。说×××、×××不好,只有一个字:贪。你说这事,说别人好还没什么。这说别人不好,要是让人家听到了,他心里又会怎么想得过?
江正华写《祸楼》的想法由来已久,早在春天上卧龙山踏青的时候他就对好朋友市文化局副兰天说过,他准备写一部反腐败的中篇小说,就写建筑工程腐败问题。书名也琢磨了干脆就叫《祸楼》。兰天还戏笑他可不要搂了一个祸。其后,《祸楼》写写停停,前后已整整拖了几个月。作协这个管理体制松散的群团单位,虽说平时事情不多比较清闲,但有时又显得异常地繁忙。最近几个月来,办公室主任生病住进了医院,另一位作家兼职的副主席已随省作协组织的采风团去了大西北,加上最近市上会议多,大院改造,职工福利和宿舍集资问题等日常琐事缠身,江正华整天还是忙得不亦乐乎。《祸楼》已拖得太久,《西子江文学》杂志社编辑部已催问几次,江正华想尽早赶写出来以付刊印。
这天晚上,江正华在办公室里整整熬了一个通宵。因为头天晚上下了一场雨,今天却出了一个大太阳,温度又回升起来。初秋的深更,院内寂静无声也没有一丝的风,空气依然那么闷热。办公室里一台陈旧的老式窗式空调机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年,已不堪工作的重负,不断发出“吱嘎,吱嘎”的呻吟声,送出来的风也感觉不到多少的凉意。江正华穿着背心短裤,身上仍是汗渍晶晶。去年底市委宣传部为作协联拨出了三万元,专为市里的几位职业作家配了几台电脑用于写作,本来江正华可以要一台,但他却让给了别人。儿子江德曾提出为他买台电脑放在家里,江正华不要,因为家里房子太小,放在卧室里写作怕影响赵茗休息,放在客厅里又怕来人不能静心写作。只有这间十五平方米的办公室,下班后和节假日里非常安静,在这里搞创作既不影响别人也不受别人影响,所以至今江正华仍然沿袭着稿笺加钢笔的这种过时的写作方式。
《祸楼》已两易其稿。这期间泰平市发生了一场火灾,一幢大楼的二楼网吧被烧毁,死了几个师大的学生。这座大楼是大华房地产公司承建的,存在着严重的建筑质量问题和消防隐患。事故发生后,市民们议论纷纷,各种猜疑、各种小道消息接钟而来。
腐败?腐败?腐败的工程?腐败的恶果?这疑惑就像是一个恶梦般地紧紧地缠绕在江正华的心头,还有痛心和悲愤,也搅得他成天寝食不安。这腐败问题,真像是一颗巨大的毒瘤,真的害死了不少的人。江正华义愤填膺,烧毁了原来的初稿,开始了新的写作,脑海里始终闪现着贺长生等人的影子。……
东方已经泛白,天也亮了,江正华的《祸楼》已完成了初稿。他关了空调打开窗户,扭了扭已酸胀的肩膀和腰杆,深深地呼吸着窗外清晨的新鲜空气。他站了一会儿,又上了一趟厕所,然后打开自来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去街上的小餐馆里吃了一碗云南的过桥米线,看看表已是七点半,江正华赶回作协大院上班,刚进大门却遇上了去上班的老伴赵茗。
赵茗满脸地不高兴:“咦……老头子,你昨晚没在办公室哪?是不是在哪里鬼混了一夜?”江正华一格楞,马上陪着一张笑脸小声地央求着:“老赵妹……声音小点好不好?”赵茗故作生气地说道:“你还怕别人知道?要怕就收敛点,不要在外面鬼混一夜。”江正华仍陪着笑脸,“才到街上吃了一碗米线。你不信?走,跟我上办公室……茶杯里的水还是热的呢。”说完拉起了赵茗的手,赵茗出其不意地“叭”地一声打了一下,啐道:“去你的,老不正经的东西!”江正华“哎哟”一声,又“嘿嘿嘿”地笑着。赵茗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关心地说道:“哪个有闲功夫去查你的细脚?总又是一晚上不睡嘛?成天写呀写的,书又不能当饭吃。我看你命都不要了!”“嘿嘿嘿……”江正华惬意地憨笑着。赵茗说完补充了一句:“我要上班了,懒得跟你罗嗦。”
江正华做了一个鬼脸,说道:“老赵妹,您走好!By!By!GoodBy!”“你还要装怪?下班回到家里再跟你来算帐!”赵茗微笑着走出了作协大院。
江正华写完中篇小说《祸楼》先放了几天,又用几个晚上的时间进行了修改和甄斟。下午他花了几十块钱到作协大院门口的打字复印店打成了正规的书稿,准备先送兰天看看,让他“挑挑刺”,提提修改意见。这天晚饭后,江正华用报纸夹着书稿,掏出钥匙反锁了防盗门,然后背着一双手,乐悠悠地哼唱着小曲走出了作协大院。
卧龙那个山上桃花儿开,我牵着那个妹妹上山来。桃花映着妹妹的脸,妹妹的脸儿红呀,哎红呀,哎红得那个好可爱。
二十分钟后,江正华摁响了兰天家的门铃。兰天欢快地跑过来开了门一见是老江,你个鬼江头,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来?“”怎么不能是我?难道不欢迎?二十几分钟的路,打个什么电话?曾琴出长差,我也要履行一下职责,对你搞一次突然检查,看看你这屋里是不是藏了一个‘祸女’没有。“江正华边诙谐地说着边进了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江正华突然发现了茶几上烟缸里积满了烟头,乐了:”怎么样?还是抓住问题了吧。曾琴走时,你信誓旦旦地说要戒烟,这人前脚一走,你后面又抽起来了。“
“不打算戒了,成天闷得慌。”兰天就拿起茶几上的一盒烟,抽出两支来,递给江正华一支,自己点燃了一支,又起身为他泡了一杯茶。“闷什么?想曾琴了吧?”“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想的?”
“久别如新嘛,怎么不想?你不想曾琴,难道还要想别的女人不成?……这年头,依我看哪,除了老婆,门外的女人沾不得,沾上了就是祸。我写了一部《祸楼》,你可不要‘写’出一个什么‘祸女’哟。哈哈哈……”
兰天勉强地笑了笑,但笑得十分苦涩。江正华抬头盯了一下兰天:“你好像瘦了些,眼睛也是肿泡泡的,像是几天没睡觉似的。你是怎么搞的?”“这几天是有点休息不好。”“怎么样?还不认帐呢,想曾琴了吧?”“赵姐呢?赵姐怎么没有来?”兰天岔开了话题。
“上夜班去了。老兰,我的《祸楼》已经完稿了。”江正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啊,恭喜,恭喜!”兰天真诚地快乐起来。“来,看看,提提意见,帮我把把关。”江正华打开报纸,将书稿递给兰天。
兰天接过《祸楼》,顺手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老江,你看一会儿电视吧。水不够自己倒啊。我先赌为快,看看你的佳作,分享一下你的快乐。”兰天说完,拿起《祸楼》看了起来。足足半个小时,兰天已将《祸楼》大致地流览完毕。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没有?痛痛快快地讲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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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江大哥写出来的东西都是呱呱叫,你让我从鸡蛋里怎么能挑出一块骨头来?《祸楼》写得好写得实在。说实话,我确实提不出半点修改意见来。”
江正华笑着心里骂了一句:老兰啊……老兰,你真是一个文坛的老滑头!狡猾着呢。
兰天说,他说的是心里话,《祸楼》真的写得确实好。从情绪上说,写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从故事情节上说很生动,能吸引人。从文章结构上说,写得十分严谨。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祸楼》的写作都让人感到无可辩驳和无可挑剔!听完兰天的评价,江正华心里感到一阵踏实。
卧龙山上那个杏花开,我牵着妹妹上山来。杏花印着妹妹的脸,妹妹的脸儿白呀,哎白呀,白得那个那个实在乖。
告辞了兰天,江正华又乐呵呵地唱着小曲走进了市委家属大院,叩开了宣传部李部长家的大门。李部长不在,江正华将《祸楼》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油滑地笑着对李部长爱人说他精心地准备了这份精神礼品,务必要亲自交到部长手上,请他及早过目,满不满意要请他给个回话。李部长爱人也是个文学爱好者,马上心领神会地笑了,又写了一本什么宝贝作品,可不可以先赌为快?可以,可以,完全的可以!我的领导的直接领导能直接地关心此事,老江头真是不甚感激,荣幸至致。……拙作,热烈欢迎观赏,多提批评意见。部长回来后,请你指示他抓紧时间过目,一定要作出书评意见。李夫人叫他放心,这事她忘不了。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李部长打来了电话,让江正华马上到宣传部去一趟。江正华知道李部长已审读了书稿,跑下楼骑上自行车很快出了门。
“报告!文联的老江头已到。”
李部长一抬头见江正华来了,喜滋滋地说道:“老江头,不错,不错。写得真不错。”李部长说完,马上将办公桌上的书稿递给江正华。江正华翻开《祸楼》一看,那里面已用红笔作了不少的圈圈点点,知道李部长看得非常认真仔细,书稿的末尾空白处,还有一段他大笔潇洒一挥而蹴的批文:
江正华同志:你的小说《祸楼》我已认真拜读,似有耳目一新之感。该部作品抓住了当前反腐败斗争的这一重大题材,写出了广大党员和人民群众的心里话,不愧是我市近年来文学创作中的又一部好作品和精品。小说结构严谨,语言朴实无华,将故事娓娓道来,吸引了读者的关注,引发了读者的思考,实乃一部上乘之作。望能早日付印,以馈读者。
江正华从宣传部取回书稿,特别是看到李部长的批文后,心里真比得到大奖还要高兴:兰天和李部长是《祸楼》最早的读者,这两个文学造诣都比较高的读者对此书都很满意,那么这部作品发表后,一定能引起广大社会读者的共鸣并赢得大家的良好反应。江正华离开李部长办公室没有忘记感谢和谦虚:“谢谢部长的鼓励。浅作,你过奖了一点。我打心眼里真诚地希望你能提出一点批评意见呢。”李部长“嘿嘿”一笑说:“老江头的大作,哪敢有什么批评意见。我只是觉得书中有的人物好像和泰平太近了一点,是不是?你自己斟酌。拿到稿费别忘了请客哟。”“哈哈……那还用说,到时候我要好好灌灌你!”江正华乐颠颠地拿起书稿走了出去。
江正华走进送进了《西子江文学》编辑部,向那位职称最高的老编审递交了《祸楼》。
“老江头,大作难产啊!”老编审诙谐地笑了。
“浅作,请斧正!”
江正华站起来分别向老编审和其他的编辑打了一声招呼,就告辞出了门。作协这几天正忙,他无暇坐下来长谈。
“‘路见不平一声吼’!嗯……好书!好书!真是一本难得的好书!老江头,你这个老怪物,真有你的一套!”老编审打开《祸楼》,只翻了十多页,就禁不住心情的喜悦,痛快地拍着桌子大声叫喊着,弄得那副老光眼镜差一点儿摔碎在地上。编辑部的几个正在审稿的年轻编辑,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并用惊异的眼睛盯着他。老编审自感有点失态,忙笑着对大家说:“你们都过来看看,江主席又写了一部好书!”大家放下了手头的活儿,一起围在了老编审的办公桌边,争相翻看着《祸楼》。
老编审见状又觉得不太合适,赶忙劝阻道:“你们都不要抢了,都去忙自己手头的活儿去吧。江主席的《祸楼》还是让我先审完稿,然后依桌子次序排队,一个个地看。但不准带走,就在编辑部里看,两天看完就送印刷厂,我还要写个编者按语。我们要争取用最好的质量,办好这期《西子江文学》,争取提前出刊,让读者早一点看到《祸楼》。另外,我建议这九期的《西子江文学》可以多印它几千册,保证销路不错。还可以通知印刷厂,暂时保存这一期的印刷胶片,以备后用。”老编审说得喜气洋洋、摇头晃脑,还没待几个年轻的编辑发言,又乐呵呵说道:“《祸楼》的稿酬可以按最高的标准支付,但我们必须要老江头请客。”一个年轻的编辑插了一句:“如果老江头不请我们怎么办?”老编审笑了:“那很好办!我们先把丑话跟他挑明,不请客就在他下次的稿费中扣,一次不够,就扣他两次三次,至少也得扣够一顿火锅钱。大家觉得怎么样?”“好!好!这办法实在妙!”几个年轻人鼓起掌来。
第045章 自动对号
《西子江文学》第九期杂志以醒目的板面位置刊载了中篇小说《祸楼》,并以编辑部的名义在封底刊出了专评。随即《林城文学》和《林城晚报》相继进行了转载。期刊刚出,互联网站一夜间就如雨后春笋纷纷进行了转贴,一时间《祸楼》成了各大网站论坛的一大主题。这部小说在读者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许多热心的书友给《西子江文学》编辑部来函来电,称赞《祸楼》说出了老百姓的心里话,鼓励编辑部多登这样的作品。正不出老编审的预料,多印的几千册第九期《西子江文学》被一抢而空,一些没有买到杂志的读者,打电话问编辑部还能不能增印,或在第十期杂志重登这部小说。老江领到一次最高的稿费,正当他高兴地准备请宣传部李部长和编辑部几位编辑嗟一顿时,却没有想到,《祸楼》在泰平引起了一次不小的地震。
这部以反腐败为题材的中篇小说,描写了一个中等城市里的旧货批发市场发生了一场火灾和垮楼,造成三十多人伤亡的特大事故。市政府在调查时,发现事故原因有两个:一是消防通道问题;二是建筑物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在追查和处理事故相关责任人时,市纪委根据群众举报和提供的线索,进行了立案侦察,发现市建委主任和主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在建筑商承建该旧货批发大楼中,存在重大经济受贿问题。结果可想而知,相关的责任人相应地受到了应得的惩处。
老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情节,构成的一部短短五万字的中篇小说,竟惹来一场大祸。也不应该说他完全没有预料,李部长在审读《祸楼》时曾当面提醒过他。但他绝没有想到,市委一把手史树友,会专门为这么一个小小的文学作品,作了个旗帜鲜明的批示,李部长又专门找他谈了一次话,甚至连市纪委的同志也来找他进行调查。
首先跳出来掀起这场风波的,就是那个在夏天夜啤酒摊和他吵架的贺长生。
这个颇有点文学爱好的市建委副主任,那天下午正坐在办公室里闲得无事,顺手翻起了当天刚到的《西子江文学》,突然看到了《祸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说里描写的那个市建委主任,不但性格像自己,就连模样都像自己;故事里描写的那个受贿的副市长,也与泰平市主管城建和重点工程的罗林森副市长模样儿相近;还扯进了一个市委书记跟着一起受贿。刚好前不久市区的一个网吧发生了一场火灾烧死烧伤了几个人,而《祸楼》的情节也有多处相似。这不是故意影射中伤是什么?贺长生咬牙切齿地骂道:“老江头啊老江头,我看你是吃饱了饭撑着的,没事自找麻烦!”
贺长生狠狠地吸着中华烟,怒气冲冲地一个电话打到市作协。
“喂!请找江主席。”
“我就是。请问哪一位?哦,贺主任。你好,有事吗?”
贺长生忍着怒气,口气平缓地说:“江主席,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西子江文学》第九期上,刊载了你的大作《祸楼》,我看了,文笔很优美,真不愧是大作家,作协主席。”
“哪里,不要见笑。还望贺主任多指教。”
“岂敢?谁敢在你江主席头上动刀?你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就是想写那场火灾吗?你就直接了当地写,干脆再把市上的领导多写出几个腐败的来,不就更痛快了?”
老江一头的雾水,突然楞住了。
“江主席,你有板眼,有能耐,佩服!”
“贺长生,你懂不懂文学?你懂不懂现在已经到了什么时代?我愿写什么就写什么,关你个屁事!”老江火了,一张黝黑的马脸气得紫红。
贺长生气不打一处来,语言极尽讽刺:是不关我屁事。江正华,如果有本事,就把你看不惯的人,看不惯的事统统写出来,你有本事就去当个反腐败的英雄得了。到时候,泰平人民敲锣打鼓放鞭炮,送你一面大锦旗,市委、市政府再给你戴个大红花,发个大奖杯。你又何苦整天整夜绞尽脑汁地落光了头发,含沙射影,捕风捉影地中伤人呢?
老江气得脸上暴出了青筋,“贺长生!我掉不掉头发又关你什么屁事?你今天得给我说清楚,我的《祸楼》影射了谁?中伤了谁?你是不是闷得慌,找碴儿来了?”
贺长生凶相毕露,“江正华,你才真正是没事找事,自找麻烦。不怕你现在像一条疯狗一样叫得欢,到时候会有你的好看!你在泰平想干什么?你还想翻了天不成?我今天正式奉劝你一句:这事没有完,你好自为之吧。”
老江不停敲打着桌子,“贺长生,你是要把我吃了?还是把我杀了?你是个什么混帐东西,竟敢来威胁我?我就是写的你,你又能怎么样?我也奉劝你两句:乌云遮不住天。你不要狗仗人势像个跳梁小丑一样闹得欢,还是及早收场吧。”
“你是老混球。这事没完,你等着吧!”
老江愤怒地摔下电话,“你狗日的东西,滚你妈的蛋!”
本来十分安静的办公室突然闹哄哄起来。听到老江的大声吼叫,作协的职工们关心地跑过来。办公室主任小心翼翼地问他和谁打电话?老江余怒未消说是建委的贺长生那个混帐东西找碴子来了。他硬要说《祸楼》是影射他的,还把市上的领导也硬扯进来。他竟敢用威胁的口吻说话,简直气死人。
“《祸楼》谁跟谁呀?不搭界的事。简直莫名其妙。”
“如果都像贺长生这样,硬要把文艺作品里的人和事,和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扯在一起纠缠不休,那谁敢搞创作呀?”
“贺长生像一条疯狗,没事就到处咬。江头,懒得理他。”
大家愤愤不平,议论不休。
“怕他个球!看他把我怎么的?没什么,都去忙吧。”
大家愤愤不平地议论着走出办公室,老江继续伏案工作。
贺长生放下电话仍气愤不已,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你老狗日的江正华,这事设有完,你等着有好戏看。他装上第九期《西子江文学》夹着文件包,嘭的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坐上小车飞快地跑进市政府大院。
“罗哥,我有急事要找你汇报。”
罗林森一抬天见是怒气冲冲的贺长生,“小贺,怎么啦?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了?”顺手递了一支软装中华烟,面带微笑,语调不急不燥。
贺长生没有急于点燃香烟,转身将套间门关上,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桌边,这才从文件包里掏出第九期《西子江文学》翻了翻,指着《祸楼》气愤地说:“罗哥,你说那个作协的江正华是不是吃了饭无事干?借小说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攻击人。”
罗林森看了标题笑了笑,“哎呀呀,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事。不就是一部破小说嘛,也竟会把你气成这样?文学作品毕竟是个文学作品,欣赏消遣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哥,你最好仔细地看看。这不是一般的文学作品,完全是一部暗箭伤人的作品,江正华居心不良,非常恶毒。刚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罗林森仍是一付很有涵养的样子,“小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倒自己找上门自动对号,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也太冲动,太缺乏耐心了。”
贺长生建议罗林森先抽空看看就自然明白,说小说里的反面人物不但有他的影子,有罗林森的影子,还扯进了史书记,他实在吞不进这口恶气。“江正华是个什么东西?他是泰平文坛上一个十足的无赖和老混球!吃了闲饭无事干,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像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严重影响安定团结的人,该不该严肃处理?”贺长生掏出火机点燃香烟。
“啊?还有那一挡子事?小贺,这本杂志你拿走,我有一本,等我抽空看看再说吧。”
门外响起敲门声,秘书拿着文件夹推门进来,见贺长生在场,马上笑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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