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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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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就死!’说完,面不改sè,等待庄王处死。
不料,庄王竟扔下长剑,抱住苏从,激动地道:‘好啊,苏大夫,你正是我多年寻觅的社樱栋梁之臣!’
说完,庄王立刻斥退那些歌舞美姬,拉着苏从的手畅谈起来。俩人越谈越投机,竟然废寝忘食。
苏从惊异地发现,庄王虽数年不理朝政,但对朝中大事及诸侯国的情势都了如指掌,并对各种情况想好了对策。这一发现使苏从激动万分。
第二天,庄王在即位花年后第一次召集百官开会,提拔了苏从、伍参等一大批德才兼备的大臣,杀了一大批罪大恶极的巨子,颁布一系列法令,迅速安定了民心。‘三年不鸣’的‘大鸟’从此‘一鸣惊人’。此后,他平内乱,固势力,败强敌,终使楚国大败天下霸主强晋,甚而能问周鼎之轻重……
檀越聪慧,自然知道这‘三年不鸣’的楚庄王采取的是韬光养晦的忍耐权术,在他即位时还十分年轻,对朝中政事还不太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再加上朝中敖氏专权,对朝中大臣的忠jiān情况也不太了解。当时,他若贸然妄动,只会让自己腹背受敌。于是,他便以沉溺酒sè为掩护,躲在暗处观察局势。同时,为了辨明朝臣的忠jiān,他还颁发了‘劝谏者死’的命令。这样,他便很清楚地鉴别出哪些是敢于冒杀身之险犯颜直谏的耿介之士,哪些是阿诀奉承、只图升官发财的小人。
如是这般,历经三年的暗中观察。他已经能够从容地把握局势,‘鸣叫’出声。此后,于内,他改革政令制度,积极采纳谏言,重视用人所长;于外,他击败庸人的进攻,争取了群蛮、巴、蜀等小网部族的归附;同时,他还改革兵役制,使楚国逐渐摆脱城淮之战后的战败国名声,并在平定了敖氏叛乱后,以强劲的兵力称霸中原。
今观楚庄王之经历,不难发现,在权谋场,忍耐是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绝佳战术。霸王之业也罢,仕途之求也好,求索者难免会遭到许多不顺遂的事,明处强敌的虎视。暗中小人的凯靓。他人的冷遇、误解、猜忌、嫉妒、陷害……稍有不慎,就无回头之路。当是时,应该白敛锋芒,忍耐处之,以退为进以保存实力取得‘一鸣惊人”之契机。”
李曜听到此处,见他不再说,便笑道:“禅师教训得是,某闻便思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老和尚笑道:“禅客相逢只弹指,此心能有几人知?”然后转头对众僧道:“今rì说法已毕,和尚们且各自散了罢。”注:和尚,此时是个敬称。旁人都可能用,只有李曜因为不习惯将这个词当敬语,所以一般不用,而用禅师、大师代替。
李曜一听,也便站起,与众僧一同行了个礼,打算离开。哪知道那老和尚也站起来,朝李曜招招手:“檀越今与老衲有缘,老衲有几幅涂鸦,yù赠于檀越。”
李曜微微有些讶异,不知道这老和尚为何对自己这般亲热,但他早先已经怀疑这老和尚的目的,此时便更加坚信,不过与此同时,李曜并不觉得老和尚是要害自己。
他仔细打量了面前这老僧一眼,此老身形矮胖,并非后世影视作品中那种“典型高僧”的模样,但不知为何,这老僧面带笑容之时,倒偏偏颇有佛意。李曜心中嘀咕:莫非因为佛陀大多是胖乎乎的吉祥模样所致?
李曜直觉这老僧对自己并无恶意,也便笑道:“老禅师如此厚待,晚辈实在受宠若惊。长者赐,不可辞,如此晚辈且请恭领禅师墨宝丹青。”
那老僧伸手虚引,道:“檀越请随老衲来。”
于是走过两重院落,到了一处禅房外。李曜见这禅房位置,似是挂单的非本寺僧人所住,不禁心中暗道:“这老和尚一把年纪,却是外地僧人来大相国寺挂单,更奇怪的是大相国寺居然准他讲经说法,可见这老和尚多半还在佛教界比较有名。可惜我比较熟悉的是政治军事史乃至一点点经济史,对佛门的历史以及这个时代的高僧们,就是在知之甚少了,否则说不定可以猜到他的身份。”
那老和尚带李曜与憨娃儿进了禅房,李曜微微打量,暗道:大相国寺的居住条件果然不差。不过看了一眼陈设,心中又点点头:老和尚倒是好学,这房里的书却是不少。
老和尚却不管他们怎么看,径直走到书案边,从书架上拿下来画卷。李曜一看便愣了,原本以为老和尚也就是送一幅画给自己,哪知道他一直拿、一直拿,拿了十几卷才停手,转头对李曜微笑道:“此是老衲花费十余年时间所绘之《十六应真像》,外间也称之为《十六罗汉图》,今rì得遇有缘,便赠与檀越,正好可以凑齐十八罗汉之数。”
李曜顿时一愣,十六罗汉图?十六罗汉图送给我为何就“正好可以凑齐十八罗汉之数”了?
卷二 开山军使 第205章 金蝉脱壳(上)
听了老和尚的话,李曜忍不住问:“禅师为何要说将这《十六应真像》赠与某之后,便凑足了十八罗汉之数?”
老和尚笑道:“檀越若有机缘,今后自当知晓。”
李曜微微蹙眉,他不喜欢被人用故弄玄虚之词忽悠,不过想想,收下这些画,也无甚打紧,这年头总不会有卫星定位跟踪设备,怕他何来?
当下便道:“如此,多谢禅师厚赠,不知禅师可还有甚教诲?”
老和尚摇摇头:“教诲却不敢说,只有一句,望檀越rì后决策大事之时能够记起。”
李曜点头道:“请禅师明言。”
老和尚合十道:“一念般若,无违本心。”
李曜听了,有些迟疑。他知道般若注:读作‘波惹’。本是梵语音译词,汉语的意思大多翻译成智慧,但他也听说,般若这个词所表达的“智慧”,似乎区别于普通的智慧,但具体的意思他却又不甚了了,这也是他对佛家教义所知甚少的原因。
其实般若这个智慧包含六种,就是所谓的六般若,第一种是实相般若,第二种是境界般若,第三种是文字般若,第四种是方便般若,第五种是眷属般若,第六种是观照般若。六种的内涵就是金刚般若。
简单的说,般若在某种程度上,就几乎类似于老子所说的“道”。
正因李曜不解,听了老和尚这句话,他便有些犹疑,迟迟不语。
老和尚见了,知他难悟,笑了笑,忽然偏头问憨娃儿道:“这位檀越,老衲这句话,也送给你,你可明白老衲之意?”
憨娃儿一愣:“哪句话?”
老和尚哑然失笑,却不生气,反而微笑道:“一念般若,无违本心。”
憨娃儿却是毫不迟疑,道:“俺自然是懂的,就是俺本来想怎么着,那就怎么着,别胡思乱想,越想越复杂,越复杂越不知道咋办……哎呀我说,老和尚你这话俺喜欢听,俺这个人,就是懒得多想。”
李曜哭笑不得,刚想轻斥一句“胡说八道”,哪知那老和尚竟然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檀越所言,虽然浅直,却是直指本心,这……便是般若。”
李曜愕然呆住,又想了想,仍是不明白,干脆苦笑道:“禅师若是叫我等随心所yù,只怕我等听了做了,便要坏事了。”
老和尚笑道:“那是为何?”
李曜摇头叹道:“那黄巢当年,何其随心所yù?结果如何?他自己黄粱一梦、身首异处不说,天下多少无辜百姓因他丧命?如今天下凋敝,十之仈jiǔ是因其乱波及……禅师,这般随心所yù,实非我所yù。”
老和尚依旧慈眉善目地笑着:“此等随心所yù既非檀越之所yù,然则檀越所yù者何也?”
李曜张张嘴,又苦笑起来:“说来只怕无人相信,不如不说罢了。”
老和尚摇头道:“黄巢称‘天补平均’之时亦有人信,檀越之话如何便不会有人相信了?檀越便请说罢。”
李曜苦笑道:“禅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所yù者,愿天下再无饥饿、再无寒冷、再无人欺人之恶念、再无人杀人之惨像;我愿天下万民安居乐业,幼有所教、壮有所为、老有所依;我愿……我愿让那即将到来的悲剧,不再重现。”
李曜这番话说出来,老和尚也不禁愣了一愣,继而合十笑道:“此圣贤之所yù也,为何便无人愿信?老衲便信。”
不待李曜答复,老和尚又道:“既是如此,老衲别无他话,只愿将来檀越临机决断之时,莫要忘了今rì之本心,如此,老衲便不憾今rì之会。”
李曜正要说话,老和尚却下了逐客令,道:“今rì天sè将晚,檀越若要出城,只怕便再拖延不得了。”
李曜心中一凛,下意识否认:“某来汴州游历,何必立刻便走?”
老和尚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瞒李檀越,大相国寺昨rì有苦行僧自齐鲁来,朱汴帅作战已毕,不rì即将返汴,檀越多留一rì便多一分危险,老衲料檀越行事看似大胆乖张,实则变化万端,截取天机一线yù破而出之,故趁今夜敬尚书等尚有犹疑之时,必然潜出城外遁走……檀越莫非担心老衲泄露,故而不肯将实情相告?”
李曜心中震惊,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微笑道:“禅师似是对某了如指掌,这倒叫人好生奇怪,某自问并不与禅师相熟,不知禅师何以得知某之身份?莫非禅师已然修得他心通之大般若、大神通,能知某心中所想不成?”
老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何有如此神通?檀越毋庸多疑,檀越之身份,乃老衲一位故人告之。那位故人与檀越颇有渊源,知檀越此来所图甚大,又偏偏行了一步险棋,yù意一窥宣武内庭,故托老衲转达一语。”
李曜心中冒出一个人的形象,面上依旧平静如水,淡然笑道:“不知这位前辈yù请禅师提点晚辈何语?”
老和尚道:“老衲那位故人说:善泳者溺。”
李曜沉默片刻,点头道:“多谢。”又问道:“未请教禅师法号?”
老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贯休。”
李曜颌首,也合十一礼:“多蒙禅师提点教诲,既如此,晚辈这就去了。”
贯休道:“檀越且慢。老衲虽不知檀越如此泰然自若,似对出城甚有把握,究竟是有何等成竹在胸,但这汴州城被汴帅经营十余年,早已固若金汤,城中守备严密……”
李曜轻笑道:“禅师以为某yù如何出城?”
贯休摇了摇头道:“老衲思来想去,汴州城防唯一的弱点,便是汴河水道,这汴州交通天下,东南西北客商往返,多走水路,是以路上城防再严,水路也总能想出一些办法,绕过严审。只是老衲听闻,水路之上,也有汴帅所设关卡,白rì里进出汴州,须持通关文书,入夜之后,更是封锁出城关卡,不许商船进出……只是,依檀越之智必然知晓此中关节,莫非便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走水路,而走陆路?”
李曜哈哈一笑,看了憨娃儿一眼,给他个眼sè。
憨娃儿摇头道:“周围没人。”
李曜这才笑道:“反其道而行之,这一点某料敬翔亦能料到。”
贯休见他不说,倒也不再多问,只是微笑道:“人称檀越一步三计,老衲今夜便在这大相国寺之中,坐观檀越龙戏群虾。”
李曜拱拱手:“告辞!”
贯休合十回礼:“阿弥陀佛,檀越一路顺风。”
………………………………………………………………………………
戌时三刻,万户灯光。此时的汴州虽远不能比宋时清明上河图中所绘之繁荣,但它毕竟是东西南北交通要道,近十年来因为朱温的苦心经营,也算颇见富庶,纵然到了夜间,城中也是灯光点点,不比别处城池那般一片漆黑。
勾栏瓦肆不必去说,就连后世城市里著名的宵夜摊,这汴州城中也有不少。这与长安城习惯的宵禁不同,或许是因为汴州是个商业大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具备宵禁的“群众基础”吧。
尚书敬府。
敬翔一边坐在胡床之上享受着侍女摇扇的清凉,一边在闭目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才睁开眼睛,缓缓问道:“你是说,王照下午去了大相国寺,挂单寺中,正巧今rì开坛讲经说法的江南名僧贯休禅师深喜他之所答,赠了他《十六应真像》,而后他便回盈香妙坊召集仆从,一同去了胡姬酒肆,畅饮至酉时……然后,他便打发仆从们各自散去游玩,自己带着书童去看汴河夜景?”
堂下单膝跪着的汴军小校点头应道:“喏。”
敬翔皱眉想了想,问:“细作如何安排的?”
那小校道:“尚书不是说了,关键不在别人,只在王照一人,由于已经入夜,末将担心人手太少看不周全,便将全部人手集中起来,只监看王照一人。他的那些仆从,一见郎君首肯,准他们各自去玩耍,早就星散了,有些去了勾栏瓦肆,有些去了茶楼、酒肆,还有些去了夜市之中,似乎是去买些小玩意儿做个留念吧……这些人都分散去监视,末将也以为无甚必要。”
敬翔点点头:“些许仆佣,有甚用处,只须看住王照,便是功劳。嘿,他王家家大业大,区区十几个仆从,死了散了,只怕他连问都懒得问一句。你做的不错,就该把人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那小校忙道:“谢尚书夸奖,尚书可还有什么吩咐?”
敬翔道:“没了,下去吧。”
此时此刻,李曜却正在汴河边上,看着比晋阳更有活力的汴州夜sè,忽然对身边的憨娃儿道:“憨娃儿,今夜恐怕你又要失望了。”
憨娃儿这次知道李曜的意思,却摇了摇头,道:“俺只要郎君平安,打不打架有甚要紧?”
李曜微微惊奇,看了看他,忽然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的小兄弟,如今……长大了。”
憨娃儿用力挺了挺胸,看得李曜哈哈一笑。
然后两人沉默了片刻,李曜看着夜景,忽然道:“这些年来,纵横中原的,有三股流民势力,黄巢、秦宗权、朱温。你说,为什么黄巢和秦宗权张狂许久,最终走向覆灭,而朱温却聚少成多,逐渐做大,甚至最终……要成就一番霸业?”
憨娃儿道:“想是朱温更厉害一点。”
这话其实说了等于没说,但李曜却点了点头:“朱温的确比他们厉害。”
憨娃儿微微有些惊讶:“朱温很能打么?下次碰上,俺倒想领教领教。”
李曜摇头笑道:“你若跟他交手,最多三合,必取其首级,但他的厉害并非是这武艺上的。”
憨娃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要是他有郎君一般聪明,俺便服了。”
李曜哑然失笑,不过他知道自己在憨娃儿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光辉形象,倒也不算惊奇,只是笑道:“朱温的成功,军事上只算次要,排在首位的,应当是他此前的政治策略获得成功。”
李曜这话不是无的放矢,黄巢与秦宗权皆不善于处理与唐廷、藩镇间的关系。黄巢在乾符五年(公元878年)便自称冲天大将军,改元王霸,设置官署,明确了与唐廷的敌对关系。黄巢军还不断攻州掠县,所到之处,“所在群藩,望风瓦解”。秦宗权于中和三年(公元883年)黄巢攻蔡州时投降黄巢军,黄巢军败后秦宗权势力壮大,在光启元年(公元885年)称帝,其军队四处掠地,“关东郡邑,多被攻陷”。这种与唐廷及周边藩镇为敌的政治策略,是不利于这两支军事集团在唐末复杂的政治局势下发展势力的。
按照李曜的看法,自中唐以来藩镇势力较为强大,唐廷对于一些跋扈藩镇一一如河朔三镇一一也无有效地遏制手段,但是唐廷拥有调动藩镇军队的权利,遇有反唐叛乱者,唐廷即调动诸镇兵力讨伐,尽管由于唐廷与藩镇之间的矛盾,这种调动也未必均能收到良好的效果,但一旦唐廷与藩镇间的矛盾缓和,唐廷诏令下达,诸藩联合逃逆,反唐者便会陷入不利的境地。此外,如从道德伦理的角度来看,在封建正统观念深入人心的时代,“忠君”、“礼分”等观念影响极大。故黄巢、秦宗权这两支军事集团不忠于君主,便得不到社会的普遍认可,因此在政治声望、人心向背等方面这两支军事集团都难以获得社会绝大多数人的认可与支持。
唐末藩镇与藩镇之间存在矛盾,而这些矛盾可以使僭号称帝、吞噬临道以自肥者存在、壮大于一时,但却不能有长久的发展。因为对于藩镇来说,若尊奉僭号称帝者便会受到唐廷所组织的诸道军队联合讨伐,未免会使自身实力受到损害,而如追随唐廷讨逆,则会受到嘉奖,因此藩镇一般会追随唐廷讨逆。此外对于藩镇来说,领土的稳固是第一要务,若有吞噬临道者,藩镇出于对自身利益的维护也会出兵讨伐。黄巢、秦宗权这两支军事集团既与唐廷为敌又侵扰藩镇,唐廷为了维护其统治权必然会组织藩镇将其剿灭,而藩镇为了维护领土安全或获得嘉奖也会响应唐廷的号召。因此,在唐廷、藩镇调整好内部、外部矛盾后,唐廷一纸诏令,诸藩联兵进讨,黄巢、秦宗权势力便会陷入被动局面,最终败亡。
朱温的政治策略与这两支军事集团不同。朱温的策略,在李曜看来有两部分,对唐廷的策略、对藩镇的策略。
从朱温对唐廷的策略来看,朱温并非绝对忠顺于唐廷,但至少自中和三年(公元883年)至天裕元年(公元904年)朱温表请唐昭宗迁都洛阳(yù取唐而代之),这段时间里朱温在表面上是忠顺于唐廷的。而“忠顺”于唐廷则使朱温获得了极大的政治声望。在平定黄巢、秦宗权势力的过程中,朱温率领的宣武军始终与唐廷各路兵马合作讨敌,并且表现出sè,不断得到唐廷的嘉奖。从中和四年(公元884年)九月起,朱温先后被封为沛郡侯、沛郡王、吴兴郡王、兼领淮南节度使及东南面招讨使、任蔡州四面行营都统、检校侍中赠食邑三千户、至龙纪元年(公元899年)平定秦宗权,被封为东平郡王加检校太尉兼中书令,为其势力的发展、壮大积攒了政治声望,光化三年(公元900年)开始参与唐廷内部权力斗争,支持宰相崔胤,诛杀刘季述,第一次解救昭宗复辟,被封为东平王,天复三年(公元903年)朱温率军围凤翔,解救昭宗,护驾返回长安,被任命为宣武等军节度使、诸道兵马副元帅,进爵为梁王,并加赐号“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至此朱温的政治声望己达到顶点。政治声望的不断提升,保障了朱温的顺利发展。朱温率领宣武军在协助唐廷讨伐叛逆的过程中屡获嘉奖,以功臣、良将的面目示人,即可借此声望使其势力不断扩张,避免了唐廷一纸诏令被诸藩围剿的情况。
此外,这种政治声望方面的优势,便于朱温吸纳人才。如刘康乂本以农桑为业,郭言少以力稿养亲,二人皆被黄巢军所执后又追随朱温。这两人均是普通本分的农民,因被黄巢军虏获被动加入“起义”的队伍。此后二人入宣武反映了其对朱温尊奉唐廷这一政治态度的认可。因在乱世中被反唐廷的起义军裹挟为“盗”的农民,转而投奔“忠顺”唐廷的朱温,即可获得名正言顺的肯定,而不被称为“贼”、“匪”。此外,一些投奔朱温的士人,对于参加农民起义并不感兴趣,而对于朱温则心向往之。
譬如正在与自己斗智的这位敬翔敬尚书,《旧五代史》记:“翔好读书,尤长刀笔,应用敏捷。乾符中,举进士不第。及黄巢陷长安,乃东出关。时太祖初镇大梁,有观察支使王发者,翔里人也,翔往依焉,发以故人遇之,然无由荐达。翔久之计窘,乃与人为笺刺,往往有jǐng句,传于军中。太祖比不知书,章檄喜浅近语,闻翔所作,爱之,谓发曰:‘知公乡人有才,可与俱来。’及见,应对称旨,即补右职,每令从军。”当时黄巢军攻陷长安,正是威望最盛之时,然而敬翔却并未投奔黄巢军,而是凭借王发的举荐成为朱温靡下的幕僚。这种选择反映了敬翔更愿意投奔尊奉唐廷的地方势力,而不愿在与唐廷为敌的乱军中任职。
总之,朱温“忠顺”于唐廷积累了政治声望,保障了他的顺利发展,避免了在唐廷诏令下被诸藩围剿的情况。而这种政治声望的积累也便于朱温吸纳人才,一些不愿被斥为叛逆者的有才之士愿意加入朱温,即是朱温“忠顺”于唐廷所获得的政治优势所在。
而从朱温对藩镇的策略来看,朱温善于处理与周边藩镇之间的关系,朱温麾下的黄巢旧部张归弁、郭言在处理外交事务中表现出sè,即表明朱温的某些将领在处理与藩镇之间的关系方面有一定的经验。而朱温对周边藩镇的策略即为:利用藩镇之间的矛盾,联合、拉拢一方打击另一方,削弱对手实力,增强自身实力。这不是李曜空口说白话,是有几个典型事例的。
所以说朱温所采取的政治策略与黄巢、秦宗权势力不同。黄、秦与唐廷、藩镇为敌,使自身陷入不利局面。朱温一方面“忠顺”于唐廷,避免了在唐廷诏令下被诸藩围剿的局面,又便于吸纳人才。另一方面朱温善于处理藩镇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通过拉拢一方打击另一方的策略战胜对手,使自身实力渐趋强大。李曜忽然想到,这种潜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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