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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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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曜心中果然大吃一惊,暗道:“此事如此隐蔽,我料汴州无人可解,却不想竟然被她发现了异常,此女之智,若非比我少了千年后对历史的了解,只怕绝不在我之下。只是有件事没法解释,她既有如此才智,为何历史上杨渥最终仍被徐温篡了权去?难道仅仅是因为杨渥那烂泥巴扶不上壁?”
  只是,吃惊归吃惊,不解归不解,问题仍要面对。
  李曜心里转了几转,能找到的借口其实有几条,但他却很清楚,这些借口或许可以忽悠别人,但却忽悠不过杨潞去。她既然能在所有人都被自己的战果震惊之时发现那么不引人注意的一件小事,说明此女心思之细腻绝对是超乎想象的,那么自己的一些借口放到她面前就肯定起不来作用。既然如此,李曜干脆耍赖到底,道:“天之怒,非人可受,引天之怒而击人,亦非常理,是故,事成之后须得掩埋行迹,以免触怒上苍。”
  这话说得比较玄乎,李曜觉得要是有人跟他说这么一句,他肯定是不信的。然而也不知是他的表演水平太出sè,表情足够到位,还是这年头的人对于上苍毕竟有一种现代人所没有的敬畏,杨潞一双妙目转了转,看着李曜,脸sè竟然慢慢严肃起来,眼中也没有了先前那种狡黠和调侃,反而微微有些担心似的,微微点头:“既是可能触怒上天,尚书还是少展这般神通为好。”她这话一说完,见李曜似乎微微一怔,连忙补了一句:“免得我淮南失去一位重要盟友。”
  李曜心中好笑,面sè却很是肃然,点头道:“正是如此,多谢杨姑娘提醒,某自省得。”
  杨潞见他这般说,不由面sè一松,恢复之前的轻松写意,道:“既然引天雷之事尚书不yù提起,那么……军需方面,料来尚书必不会为难?”
  李曜眉头轻轻一挑:“淮南需要军械?却不知弘农王需要些什么?”
  杨潞摇头道:“可不光是军械。尚书前次以骑兵助我淮南击败朱温,又横行中原,肆无忌惮,令三十万汴军疲于奔命却毫无所获,奴家耶耶见了,眼馋得不得了,这不,就嘱托奴家,别的可以慢慢谈,但战马三千匹以及三千套马具和骑兵甲,再包括骑枪三千把……这是最基本的需要,怎么也得找尚书讨到。”
  李曜皱眉道:“姑娘莫不是开玩笑?”
  杨潞却笑起来:“怎会是开玩笑?尚书可别误会,这批东西,我淮南可也不是白拿,该付多少钱,我淮南一文不少。”
  李曜仍然摇头:“这却不是钱的问题。姑娘,实话说吧,三千套骑兵装备,某的确是有办法为你们准备,甚至夸口一点,送到扬州也不是办不到。但那三千匹战马却是帮不上姑娘了……姑娘须知,战马乃是骑兵之本,骑兵则是河东jīng兵甲天下之保障,沙陀及五院诸部对战马的管控有多严格,姑娘恐怕难以想象。”
  杨潞皱起眉头:“尚书可莫要诳我,如今尚书在河东战备诸事上,已然是一言九鼎,连军粮的调拨权,盖仆shè都已经放手给了尚书你,沙陀骑兵十万,这区区三千匹战马,难道能为难到尚书?奴家还真是难以想象。”
  李曜却毫不松口:“既然姑娘不信,好……可道,将军中马册拿来与杨姑娘一观。”
  冯道在帐外应了一声,不多时拿来厚厚几十叠书册,放在李曜面前。
  李曜挥挥手让他先出去,然后随手拿起一本马册,走过去递给杨潞,道:“杨姑娘请看。”
  杨潞接过,翻看了一会儿,脸sè逐渐沉凝起来。
  李曜微微一笑:“马册,乃是我沙陀骑军之中极其机密之物,如今也拿给姑娘你看了,如此姑娘应该相信某所言不虚了吧?”
  杨潞轻轻一叹,放下那本马册,道:“世人皆知沙陀骑兵骁勇,却不知在沙陀军中,竟能将每一匹马的情况记录得这般详细,不仅食量均有记载,甚至泄物颜sè是否正常,都历历在案。我淮南yù建一支jīng锐骑兵,看来果然任重道远。”
  李曜肃然点头:“某也正要与杨姑娘说起此事:若弘农王yù以方才那些物资建立一支三千人的骑兵,是绝不可能有沙陀骑兵一半战力的。”
  杨潞吃了一惊:“为何?”
  李曜哂然道:“敢情姑娘对军务了解不多……骑兵若是一人一马,永远算不得战略威慑力量,顶多只算一支‘兵力’。这种军队,一旦损失,就是直接殁了,除非弘农王只是养着他们看,不拿去打仗,否则一仗下来,恐怕就所剩无几。那些骑兵战甲、马铠也是一般,怎能连备用的都没有?这三千套装备,最多能装备一千骑,再多就是花架子了,全无用处。”
  杨潞愕然半晌,才叹了口气:“当真是隔行如隔山,不是尚书教训,奴必误事。如此说来,这三千骑兵是没得指望了?”
  李曜忽然心中一动,想到若是杨行密有了千余jīng骑,对朱温来说也是一个威胁,便装作为难,踌躇道:“此事难确实极难,不过姑娘此番为某成就此事,某若全无回报,怎生说得过去?如今也只能兵行险着,为淮南做成此事了。”
  杨潞讶然,忍不住问:“既然沙陀军中对战马如此严格,尚书又有何计可出?”
  李曜苦笑道:“办法总比困难多,难是难了些,但某豁出去这张老脸,却也能找人弄到。”
  杨潞听他自称“这张老脸”,不禁噗嗤一笑,却还是马上想到正事,忙问:“找谁能弄到?”
  李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道:“府谷,折家。”
  ………………………………………………………………………………
  这边李曜大败岐兵,李茂贞逃回凤翔,李克用闻之大喜,亲自赶到,设宴李曜,邀诸将痛饮,然后正yù令他全力追击,打到李茂贞的凤翔老巢,忽然闻报天子派延、丹二王前来劳军。李克用不知天子有何诏令,连忙率众出来跪拜迎接。
  二王来此,乃有所图,自然连忙将他扶起。
  丹王笑道:“官家有诏,令我兄弟二人以兄事大王,于军前效力。并赐宫嫔、御衣于王兄;又赐茶酒、弓矢于正阳将军,以为劳军。”说完,竟纳头跪拜李克用,口称“王兄”。李克用虽然平rì里时时刻刻把李唐宗室挂在嘴边,但见了真正的血亲宗室,心中总有些血统上的自卑,见状哪里敢受,慌忙上前扶起,于内庭再度设宴招待。
  酣饮至醉,延王才拿出天子密诏,对李克用宣读道:
  昨rì非卿至此,朕已为贼庭行酒之人矣!所虑者岐、邠二凶缔合,恐难卒除,朕yù姑息茂贞,令他与卿修好,待枭首行瑜,再与卿商榷。
  李克用接过旨,当时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排二王休息,但心中却甚是纳闷,私下没奈何地向张承业诉苦:“陛下为何如此反复,先说平定三藩,某才不惜劳师动众,领大军前来,此时却又不令某讨伐李茂贞。还派二王来劳军,此名为效力,实是监视者也!况且,这般一来,又置监军于何地?”
  张承业心中一叹,面上却也不好显露,只是回道:“大王赤胆忠心,行事坦荡,又何必惧怕监视?但以平常心对待,则更能令官家明白大王忠心。”
  李克用这才好过一些,他是直肠子,想想居然觉得这话在理,当下喜道:“天下人俱不知克用,唯有张公知我!”
  此时王行瑜已将全部重兵汇集于梨园,列寨二十里,着其子王知进把守。李克用遂令李曜移师北上,攻梨园北的云阳县;又派周德威攻梨园南的永寿县;他自己带着李存审等众将,亲统大军会合保大军直捣梨园。这正是后世著名的“两翼包抄、中间击破”战术,中军为正,两翼为奇。
  任务分定之后,李克用再去见延、丹二王,说道:“王行瑜兵力虽众,其实不堪一击,如今左有正阳,右有镇远,即便某大军居中不动,料来这梨园也是指rì可下,邠宁已是囊中之物。但微臣心中却是更加不安!”
  延王故意问道:“既然大胜在即,王兄有何不安?”
  李克用一脸忧愁:“我恐有人说我功高震主,yù挟天子而令诸侯啊!”
  这话大出二王意料,如今这是沙陀军中,沙陀大军杀气仿佛都集中在李克用一句话里冒了出来,听得二人俱是心头大惊,根本不知如何作答。只听李克用又继续道:“若臣使君不安,臣之过矣!是以微臣之意,不如将吾儿存勖遣送往行在权作人质,以释官家之疑如何?”
  二王闻言,顿时脸红如血。
  延王忙道:“王兄忠正之心,可昭rì月……”但一想这个办法其实还是不错的,当下顾不得脸皮,又继续道:“某兄弟二人愿护送贤侄前赴行在,一俟王兄大军平定叛乱,归返太原,定当完璧归赵,若有毫发损伤,王兄只管拿我是问。”
  李克用心中有些发寒,却仍唤过李存勖来,又亲作《请车架还京表》一份,令延、丹二王带往行在。
  二王一走,他踌躇片刻,居然朝李曜的大帐走去。
  他走过去,李曜的亲兵见了,自然打算立刻通报自家主将出来迎接,李克用却摆手叫他们不必,说自己进去便是,不必通报。毕竟是沙陀之王,李曜的亲兵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思,只得让开道路,目送李克用走近大帐。
  才到帐边不远,却听见李曜帐中有人说话,李克用心中一动,站定在外面,悄然暗听。
  谁料里面竟是被李曜称作憨娃儿的开山军悍将朱八戒在说话,只听他道:“郎君,底下的弟兄们都在打听,大王是不是真要老老实实帮官家平了叛就回太原呢。”
  然后便是李曜的声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憨娃儿奇道:“俺们出兵帮官家平叛,官家也不说给俺们发点粮饷,郎君你又要领兵作战,又要在这里算账,安排粮饷调配、军械赶造,一个人干了几个人的活!到时候俺们打完了叛贼,官家开口封个官儿,一毛不拔就把俺们打发回去了?弟兄们都不痛快呢!”
  李曜的声音仍是淡然得很:“君子并非不可求利益,但却更求道义。”
  憨娃儿道:“道义再好,当不得饭吃啊,俺听他们说,今年俺们河东的收成可不怎么样。”
  李曜似乎笑了起来:“收成是比往年要差一些,不过某早有准备,目前倒也还支撑得下去。”
  李克用在外听了,心中感慨:“这却是我的失误了,早知今年河东大旱,却没想到军粮也是不够的,反而四面出兵,若非有正阳在,岂不糟糕?”
  哪知那边憨娃儿却不满了,嘟哝道:“郎君前次说,怕大王身边有人谗言,便从洺州回了太原,俺还以为郎君可以休息些许rì子,心中好生欢喜。哪知道到了太原仍是那许多事要做,俺以前不知道什么官大,什么官小,后来才知道,连李承嗣的官都比郎君你大,俺是不服的!大王不公……”
  “胡说八道!”李曜的声音忽然愤怒起来,“啪”地一下,似乎摔了什么东西,发了火:“李承嗣官比我大,那是他跟随大王比我早,做的事比我多!憨娃儿,你要记住,我二人原本什么都没有了,是大王给了我们现在这一切。你也许会说,这是我们竭尽心力争取来的,是,我们确实为大王做了一些事情,但是若是大王没有给我们做事的机会呢?大王对我的深恩厚泽,我李正阳永生不敢或忘!我心甘情愿为大王做事,不是因为大王给我谋来多大的官位,而是感激他对我的信任,yù报这知遇之恩!仅此而已!”
  憨娃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他低声道:“是,郎君,俺知错了。”
  李克用在外面听得感慨万千,小声长叹,也不再进去,反而转身走了。
  待他一走,帐内的憨娃儿凑近一些,小声对李曜道:“郎君,大王走了,不用装了。”
  李曜笑骂道:“你倒我全是假装?这些话虽然有些做作,但意思其实也没多大偏差,我这一世,或许有需要利用大王信任的时候,但……我绝不会害他。”
  憨娃儿居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俺知道,郎君不是那些没良心的人。”
  李曜立即哑口无言,心道:“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卷二 开山军使 第208章 再定关中(六)

  李克用在关中为朝廷平叛的战事打得顺心顺手,只可惜在政治上仍有先天劣势,不得不将李存勖交给二王带去天子行在,作为人质。
  此时的李存勖时年才不过十岁,生得方脸大耳,垂手及膝,骨骼异常。天子一见惊诧,赞说道:“此儿有奇表!”于是将他叫近身边,笑着在他背上拍拍道:“卿乃今后国家之栋梁,可在你父之亚,到那时,可不要忘了忠孝于天家啊!”
  天子金口玉言,李存勖遂有了“亚子”的名号。这小家伙常年身在河东节帅府,所会之人皆豪爽英雄,见了天子也不胆怯,当庭跪奏道:“亚子全族蒙赐国姓,列为宗室,自然生是唐人,死是唐魂,生死荣辱,皆与国共!”那声音,虽尚带着童稚,却也铿锵有力。
  天子听了这话,真是难得的高兴,想李克用这么一点大的儿子都知道这样的道理,无非是平rì所受熏陶皆是这般,当下赐以鸂鶒酒卮、翡翠玉盘以为赏赐。平rì里对李存勖,虽是人质,却也爱护有加。因有李存勖作为定心丸,也就从了李克用所请,移驾回京。又下制书改李克用邠宁四面行营都招讨使为邠宁四面行营都统,李存曜改行营副都统,一并统率保大、泾原、定难等军,继续平定三藩。
  而李克用的前线,李曜、周德威两军为左右两翼,呈围而不打之势,真正动手的,是李克用挂帅押后坐镇、李存审领主力在前作战的中军。这一路大军的主力不是别人,正是河东王牌jīng锐黑鸦军,其次作为辅助的,则是从上次大败之后经过补充和训练,逐渐恢复了战力的铁林军。这两支河东jīng锐同时出动直接攻打梨园,王知进哪敢力敌?当下闭城不出。
  这里须得提一句的是,李克用实在是个念旧之人,先前不肯杀李存孝,反而给其高位荣养,而此时为了给李存信将功补过的机会,又命他暂领铁林军副军使,在李存审麾下效力。李存审知道李克用的意思,却也知道李存信这人打仗的能耐并不大,思来想去,只能令李存信率铁林军丙、丁二旅看管辎重粮草。
  李存审本是一番好意,因为看管辎重粮草对于一场胜利在望的顺风仗来说,是最为简单轻松的,而打完之后论功行赏,却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一份,所以这个安排本身是对李克用潜意志的一种贯彻——当然,这也是李存审知道,就算李存信还能复起,也无法与李曜相争,自己这一方优势占定,所以也算是故作大方。
  然而自古有句俗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点:李存信耻居存审之下!尤其是李存审根本不给他打仗的机会,让他误人为李存审不yù令他取得战功,闻令大为不悦,这夜竟于营中赌酒博戏,喝得烂醉如泥。又偏巧王知进虽然明知不敌,但困兽犹斗,是以仍yù挣扎一番,当夜恰恰派了大将王令陶来放火烧营,要死不死地正好烧了大军粮草。
  李存审望见右队火起,忙点兵来救,正遇王令陶。战得一番,李存审大喝一声,长枪一挑,将王令陶挑落马下,王令陶还yù挣扎,早被李存审一枪刺中,随即被跟上来的河东军抓了个活的。王令陶既然被擒,其军也就自散。李存审见右军如此松懈,暗自愠怒,前去见了李存信,见他虽然穿上了盔甲,却是满身酒味,站在那边没人扶的话,那叫一个摇摇yù坠,当下怒道:“大兄起复之战,却又贪杯误事,若被大王知晓,定斩不赦,还请自重!”
  李存信虽在醉中,闻言也不由一惊,但他不仅不思存审救命之恩,反倒更生了嫉妒之心,恨恨道:“若非你不肯使我出战,限我于后军,我岂能有此之失!你这嫉贤妒能之辈,安敢欺我虎落平阳!”
  李存审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忍不住发怒了,冷笑道:“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你不如正阳;领军作战,杀敌于万军之中,你不如存孝!似你这等碌碌之辈,连个粮草都看不住,还想叫我给你重任?你不必解释,也不须怨尤,此番用人不察,是我主将之过,我自向大王领罪;军中烂饮,至粮草有失,是你右军之责,李存信,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便走,头也不回。次rì一早,安排了军中防御之后便亲自回压阵的后军找李克用领罪去了。
  李克用那rì偷听李曜与憨娃儿对话之后就知道此番作战粮草比较紧张,这时听说粮草被烧,惊出一身冷汗,只是李存审毕竟擒了纵火元凶,再怪罪也无大用,急忙下令招左军主将李曜前来商议。
  李曜来得极快,进账之前正要李克用牙兵通禀,外头牙兵却道:“大王吩咐,今后十四郎君来见,随到随入,不必通禀。”李曜心中一动,也不客气,点点头便走了进去。待他进得帐中,正在李克用来来回回在里头踱步,便打算上前见礼。
  李克用见他进来,却是顾不得这些虚礼,立刻将他扶住,道:“中军粮草辎重被烧,正阳可有对策?”
  李曜道:“因去年大旱,粮草本有亏欠,此番作战,粮草本是配额,如今中军被烧,势必难济……为今之计,一是从左右二军先接济一部分,渡过难关。二是立刻给盖仆shè、潞帅、燕帅三位去函,请他们速拨粮草送来。某当下令军械监运输司方面全力配合调拨运送。在此之前,我军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战斗,以免再有不必要的损耗。”
  李克用当下全部同意,立刻修书在太原留守的盖寓并昭义薛志勤、幽州刘仁恭,令他三人立即从速调拨粮草。
  事情安排妥当了,李克用才责问李存审:“你带的好兵,如何让王令陶烧毁了粮草?险些误了大事!”
  李存审上前请罪道:“粮草被烧,孩儿身为主将,罪责难逃!肯请大王发落!”
  李克用也没想把他怎么着了,便只是沉着脸道:“我儿能亡羊补牢,力擒王令陶,也是大功一件,可功过相抵,不再加罪!如今存曜既然到来,我意将左军调回中路,左军原镇守之地,由泾源等三军组成联军,暂为代镇。正阳是邠宁行营副都统,你且从其麾下。”李存审对李曜颇为钦服,当下自无不可,立刻移交符印。李曜安慰了李存审几句,刚刚接过符印,却见到李存贤从旁边站出来,对李克用拱手道:“大王,此番粮草被烧,不能只怪德祥一人。”
  李克用蹙眉问:“为何?”
  李存贤本是李存信一派,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早已看出李存信并非成事之辈,长久下去,只怕生路自断,此番便有意自谋出路,当下将此中缘由说出。
  李克用一听,又是大怒,又是伤心,独目中满是悲悯,目视诸将道:“存信随我近二十载,我实不yù负他,可他却如此怠慢。尔等皆知此番出战,非为私情,实为王事!似他这等怠慢王事者,我如何再敢姑息?……传我王命旗牌于前军,斩李存信祭旗。”
  众将听后,一齐失声。
  李克用面sè伤感,众将皆不敢劝,唯独李曜忽然一叹,拱手道:“大兄此番作为,实难再恕,只是大王如果心中伤悲难解,未免影响此番勤王剿贼之战。儿闻自古公私难以两全,大王不如厚葬大兄,再命太原妥善安置大兄家眷,多少是份心意,可以稍解忧愁。”
  李克用点点头,却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那意思自然是你去看着办了吧。
  李曜拱手领命,会同诸将辞别李克用而出。待他们一走,李克用脸上的悲sè就消减了许多,反倒有些怒气,轻哼一声:“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再不杀你,迟早给我惹出更大的错失来!”
  关中的河东大军于是暂缓攻势,战事趋于平缓。而这时潞帅薛志勤已年老染疾,不能行军,只得令泽州刺史李罕之率二千兵按时押运粮草入关;盖寓更知此事体大,深恐这批粮草再出差错,竟亲自押送粮草过来;唯独刘仁恭推说契丹入侵,不肯调发兵粮。
  李克用到了这时,仍未怀疑刘仁恭既得幽州,已生异心,只是回书催促而已;过了些天,见盖寓、李罕之按时到来,满心大喜,与二人同趋梨园。
  这时李曜已然接过了中军指挥权,并且他原先所领的左军也已经汇聚到了中军之中,如此一来,中军足足拥有六万多大军,全为他一人指挥,河东军中年轻一辈之翘楚非他莫属。
  李克用到时,恰好李曜正在帐中召集诸将商议军情,闻之大王亲至,乃领众将出迎。李克用一进中军大帐,看见李曜一个近丈宽长的模型,山川河流尽在其上,不禁一怔,继而大惊:“此物……”以他多年征战的眼光,自然一下就明白这玩意有多大的作用,自然立刻大吃一惊。盖寓、李罕之见了,也是啧啧称奇。
  盖寓眼尖,发觉周围诸将望向李曜的眼神,比过去更加多了一份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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