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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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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兵力差距可谓极大。何谓极大?李克用这次必然是全军总动员,倾家荡产也得上的,但是他理财能力有限,麾下最重要的谋主盖寓也是军伍出身,与理财之道知之不深,河东军的军纪又一直不佳,以至于治下比较萧条,全仗着太原乃是唐廷北京,底蕴深厚,这才养气这一支大军,然而这一支大军满打满算也不到十万,这次为了迎敌,李克用紧急从沙陀及五院诸部抽调了一些人手,那就算十万好了,这就是李克用的总兵力。
  而他的对手呢?北线是赫连铎和李匡威,赫连铎出兵四万,李匡威五万,总兵力九万。李克用带去迎战的兵马是六万五千左右,不超过七万,居于劣势。
  南线,朱温出兵不算多,前后加起来约莫四万余,不超过五万。但是问题在于朱温知道李克用是块难啃的骨头,因此派出的都是精锐之军,出动的大将也都是战功赫赫的名将,譬如葛从周、朱崇节、李谠、李重胤、邓季筠等,再到后来,佑国节度使张全义,甚至朱温的长子朱有裕都出动了,潞州本身还有叛军万余,于是正南方就有六万汴军。
  西南方向不必再多说,乃是张浚率领的十五万中央及诸镇联军,全军十五万。那么整个南线敌人,有多少兵力?二十一万!
  南线的李克用河东军有多少?康君立所率河东军一万八千,李存孝所率义儿军五千,除此之外则是泽州李罕之的一万余兵。全军加起来不过三四万出头,顶破天不超过四万五。而且李罕之还不算正经的河东军,他虽然名义上是已经投靠李克用,但是对李克用的态度,却稍微有点二郎真君“听调不听宣”的意思。
  这里有两个人须得介绍,一个是张全义,一个是李罕之。
  张全义原名叫张居言,是个会出点鬼主意,但胆小怯懦之人。他在黄巢覆灭之际带领部曲投降了老熟人朱全忠,朱全忠表他为河南尹,在河阳节度使诸葛爽手下干活,帮助剿灭秦宗权。原陈州节度使,号称张巡第二的赵犨当时调任蔡州节度使,原因也是原先投降黄巢的军阀秦宗权又在蔡州当起了强盗,做黄巢的老本行。朝廷觉得赵犨同志守城御贼颇有一套,于是把他空降到蔡州,让他继续做他的张巡第二。
  赵犨这个人不简单,勇敢刚毅、胆略过人,他的兄弟子侄也都有将才,可惜他吃亏在太勤于王事,不像其他藩镇一样积极建立自己的势力,因此没能成为五代时争霸天下的一员——这样的忠臣在唐末也算难得了。这种人才,自然是李克用和朱全忠都积极拉拢的。到底是朱全忠有本钱,把女儿嫁给了赵犨的儿子,两人遂结成了儿女亲家。赵犨为子孙计,自然而然地也就倒向了朱全忠一方。李克用闻之,只恨自己太年轻,没个女儿什么的可以嫁人,眼睁睁地看着朱全忠添了帮手,只能干瞪眼,毫无办法。另一个是李罕之,这个人很有点意思,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但小时候家里穷,没办法只好去做乞丐,结果因为太没有“乞丐范”,居然一个钱也讨不到,只好又去做和尚,不料基于同样的理由,也没人给他布施。李罕之讨钱大业接连失败,勃然大怒,把僧衣脱下来往地上一摔,你妹的,老子不干了!于是完成了跟他主子黄巢在传说中恰好相反的生命历程,聚众投靠了王仙芝,后来又归于黄巢,在黄巢渡河的时候投降朝廷,也隶属河阳节度使诸葛爽手下。
  李罕之为人阴沉,诸葛爽因此不怎么信任他,老大不信任,他的日子自然过得不怎么舒服。好在过几年诸葛爽死了,其子诸葛仲方在大将刘经的拥立下做了河阳节度使。刘经有了拥立之功,骄傲自大起来,诸将都不怎么服气。一来二去,河阳就生了内乱,几员大将你打过来我打过去,诸葛仲方还是个孩子,弹压不住。张居言和李罕之由于原先是老战友,为了对付刘经,就订立盟约,相互救助,约定大家要像张耳、陈余那样患难见真情。
  两人一合计,合兵一处去攻打刘经了,却被刘经在河阳城下一阵砍杀,杀得大败。但刘经也没能支持多久,贼兵孙儒打下河阳,赶跑了他。诸葛仲方无处可去,只好投靠李罕之、张居言。张李二人一想,这会儿只能找李鸦儿,于是告急李克用,李克用果然仗义,立即派了安金俊相助,沙陀骑兵一到,立马把孙儒的部队冲了个七零八落,李罕之也就顺理成章地在李克用的表奏下成了河阳节度使。
  李罕之这个人,反复无常,残暴之极。李克用帮了他,再者实力又强,他不好直接去抢李克用,就拿王重盈下手。王重盈接到急报之后直接傻了:不对吧,李罕之打过来了?咱不都是李使相(李克用当时被授予同平章事,也就是宰相衔,宰相兼任节度使或者节度使兼任宰相的,时称使相,地位尊崇)的人吗?登上城墙一看,不由他不信,赶紧给李克用送急报。
  李克用接着急报,还以为王重盈看错了人。盖寓可不这么想,李罕之是条狼,不能不喂,不喂要噬主,也不能喂太饱,喂太饱了要起野心。现在不喂他,他急了眼,打王重盈这事情没什么奇怪的。李克用给李罕之去信要他退兵,李罕之回答得很干脆:兄弟们没粮食,找王重盈要点粮就走,没别的意思。李克用此时正准备对付世仇赫连铎和心腹大患孟方立,实在抽调不出人手和他火并,只好跟王重盈说你捡点有的没的送他好了。王重盈接到李克用的回话,怒火直冲到顶门。老子没有多余的粮食,有也不给他,老子要拿下你李罕之个狼心狗肺的。他于是密谋联结张居言,许下好处,让张居言在后头捅李罕之的刀子。张居言打仗不行,但敛财、聚粮、指挥军士屯耕倒是一把好手,否则黄巢也不会把后勤全交给他。那时张居言手里有粮,李罕之除了抓些人来吃,其他的全靠他输血维持。李罕之贪得无厌,见什么要什么,要完了连个谢字都没有。张居言也是贪财好货之徒,李罕之跟他要一粒米都跟割肉似的疼,一来二去,双方那“张耳、陈余之义”就跟水面上的浮萍一般,挨得的时候看似挺紧挺好看,但随便一扒拉就散了。王重盈许下财货叫他动手,张居言找来心腹一合计,觉得这事情可行,反正是撕破脸,咱趁他倾巢出动来个绝的。
  于是在文德元年,当今天子李晔刚登基之后没多久,张居言趁着李罕之攻打河中之际,派军夜袭了他的老巢。李罕之全族被抓不说,张居言又马不停蹄,直接抄李罕之的后路。李罕之军已经几天没有粮食,斗志涣散,又听说老窝被掏,一哄而散。李罕之在手下两个心腹符存审、王建及的拼死保护之下逃出虎口,直奔太原城找李克用哭诉去了。
  张居言一打跑李罕之,下一步就是立刻依附朱全忠。朱全忠喜得仿佛天降美女到他床上一般,立马派葛从周、丁会、牛存节带兵接管河阳,顺便给张居言改了个名字叫“张全义”。
  要说这两位改的名还真是有意思得很,全忠号称全忠,最后却弑了皇帝;全义名叫全义,却赶了朋友。
  李克用是什么主?在太原闻报,二话不说,当即派出手下第一员猛将李存孝带上副将安金俊、史俨儿、安休休和献了黄巢脑袋的那个薛阿檀,领兵七千送李罕之回河阳继续做节度使,顺便把别的节度使都赶跑——别说,这位李使相颇有春秋战国时期各国抢着送公子回国继位的遗风。至于李罕之那两个骁勇手下,李克用当然不能让他们拧成一股绳,直接要来收为干儿子放进了近卫队。
  这两人里,符存审很值得多提一句他就是李曜——或者说李存曜——现在的八兄,而且是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一位兄长。
  清楚了张全义和李罕之二人的恩怨,接下来的情况就顺理成章了。河东大战最先从南面打响。早在张浚离京前,因为潞州发生内乱,昭义节度使李克恭被安居受杀死,然后安居受举州投降了朱温,朱温随即派河阳留后朱崇节率兵镇守潞州——那时候李曜正是刚回代北。而李克用对此是绝不会坐视的,所以立即派大将康君立率军围攻潞州,到了张浚赶来之时,潞州之战还没能打出结果。
  张浚带兵于晋州与诸镇兵马会师,朱温则派大将葛从周率精骑从壶关连夜抵达潞州城下,冲破河东军阵进入潞州城,与朱崇节共守潞州。与此同时,更派大将李谠、李重胤、邓季筠率兵攻打李克用所属的泽州,又命佑国军节度使张全义、长子朱友裕率军驻扎在泽州之北,以应援进入潞州、围攻泽州的军队。
  刚才特意提到过,驻守在泽州的是原河阳节度使李罕之。泽州被围之后形势十分危急,但他和张全义是死对头,不可能投降,只好再次向李克用连连求救。而在这个时候,赫连铎和李匡威的人马也已经开始由北线对河东发起进攻。面对着从南、北、东北这三个方向上的敌人同时进攻,李克用毫不慌乱,当即命骁将李存孝率五千兵马救援泽州,并侍机击破张浚,而自己则亲提大军,北上迎战赫连铎与李匡威。
  眼下的情形,便是如此。北线李克用兵力还只是略处劣势,而南线虽然看似也有四万多兵,但除了李存孝这次带来的义儿黑鸦军之外,其余不论是康君立所部,还是李罕之所部,都是久战疲兵,战力如何,殊难逆料。
  换言之,李存孝这五千兵马,必须在面对二十万大军的情况下,起到力挽狂澜于即倒的关键作用!即便以李存孝不可一世的霸气,以李嗣昭有我无敌的锋锐,二人也不敢真将二十万大军视作猪狗,连日来一边行军,一边商讨军情,看看有无破敌良策。
  商讨如何破敌之事,李存孝和李嗣昭自然不会瞒着李曜,不过大多数时候也不会特意派人请他来一起商议。因为李曜现在虽然表现出了颇不一般的能力,短短两个月便将军械监起死回生,可毕竟他没有带兵出征过,这两位年纪虽然不算太大,但军旅生涯却都已然不短的宿将自然不会觉得李曜能有什么破敌良策。
  面对两路实力都很强大的敌军,李存孝和李嗣昭一时也还真没什么良策,只能按照李克用预先定下的方案,先争取夺回潞州,救援李罕之,再破唐相张浚。于是,这五千黑鸦军隐蔽行踪,进入长子县西部地区驻扎,以便阻止张浚和朱温的人马相互联系。
  黑鸦军驻扎在长子县岳阳村附近。岳阳村曾是古代岳阳县城——当然,不是“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所在地的那个岳阳。
  这岳阳古县建制虽己撤消三百多年了,但是古城衙院,城墙,水寨等军事设施保存完好.尤其是村东山有大化寺,村西南岭有山东庙,象是一对犄角和一双鹰眼,既扼守着全村又监视岭南大道.所以李存孝和李嗣昭英雄所见略同地认为应该在此里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之后,平时看来很有急先锋形象的李存孝却偏不着急,反而练兵不息。此番黑鸦军全是骑兵,因此每天天刚亮便由村西沿河滩而上,一直奔驰至马箭村东,便弯弓搭箭射鞍心,岳阳村的赛锣圪堆和马箭村就由此面得名。五千骑兵,听起来也不过一个数目,没有直观感觉,其实这五千骑兵一个村落根本住不下,主将李存孝只能把兵扎在刁黄村东的一个小庄子周围,又是安兵寨,又是立马场。李曜作为“后勤部长”,忙得那叫一个分身乏术,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他头都大了,觉得自己当年管生产科的时候也没这么累过。晚上闲下来了之后就不禁想骂那些写史书的家伙们,为毛在你们笔下,大军出征之后,每次安营扎寨都只能几个字“于某处驻扎”,尼玛知道光这么个驻扎就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破事么?
  李存孝每天带兵沿刁黄山西上,一直到发鸠山主峰之一的双脑山南边那块平地上,这才开始跑马练兵,后来人们还把这块平地所在那座岭叫做跑马坪,把驻扎军队的那个小庄子叫做营坊村。
  这天李曜刚接受一批从晋阳运来的最大份额的军粮草食,约莫够人吃马嚼一个月左右,正给那押粮官记录功勋在案,那押粮官却急急忙忙地道:“李转运,记功且不必忙,某此处有刘王妃手书密函一封,托某转交三位郎君!”
  李曜一惊,忙问:“可是有甚紧急军情?糟糕,二兄与九兄去了跑马坪,要午后才会回营。你别急,某立刻派人去请二位军使。”
  押粮官却立刻摇头摆手,道:“不必不必,李转运可能没听清,刘王妃说的是,给三位郎君都可以。”说着,立即从袖中拿出一封火漆完好的密信来,递给李曜。
  ………………………………………………………………………………
  建功立业的机会终于要出现了,诸位节帅相公,赐李转运几张红票,超迁几转则个可好?


卷二 开山军使 第068章 孙揆来也!

  “吾儿见信如唔。今大王北征,晋阳仅遗弱女幼子,本不宜过问军机。然今日获悉,事关重大,不得不言。六军十二卫观军容使、神策左军中尉、魏国公杨公来函,言汴帅上奏,曰其已得潞州,请天子遣帅镇之。天子延英召对,诸相均举京兆尹孙揆,以镇泽潞,函出之际,揆已得授旌节,北走赴任。吾儿英杰,当有应对……”
  李曜看完,眼皮子猛地跳了一跳,心中狂喜:“来了,来了!孙揆果然来了!”
  那押粮官见李曜见信大喜,偏偏又像是某种奸计得逞似的喜,不禁心中狐疑:“莫非刘王妃给李转运说了一门亲事,否则怎是这般想笑而又不敢大声笑这般神情?”
  李曜是不知道这押粮官所想,否则必然要鄙视他。有道是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哥这般人品才干,害怕找不到妻子?再说了,刘王妃乃何许人也,焉能闲着没事帮哥说媒来了?这可是一位巾帼英雄。
  想当初朱温搞出上源驿之变,差点在城中杀了烂醉如泥的李克用,大将史敬思独自断后,箭无虚发,射杀汴军竟达百余,英勇战死。
  李克用大难不死,一路逃回营中,与其妻刘氏抱头痛哭。要说李克用的这位,简直是“虎夫无犬妻”。在李克用赶回来之前,已经有几个随从侥幸先从汴州城内逃了回来,向刘氏禀明了汴州之变,甚至还一个个信誓旦旦都说李克用已经死了。
  刘氏一想当时那个情况,估计李克用还活着的希望也是真的不大了。要是换成一般的女人遇上这种情况,必然得扯乱头发,蹬掉鞋子,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李克用受难的方向大哭一声:“李克用啊!你这醉死鬼,你就这么走了,可叫我怎么活呀!哎呦喂……”
  但刘氏可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听到这个情况毫不慌乱,立刻将手下诸将召集起来,整肃全军,准备一到天明就起军还镇,为避免动摇军心,又将这些先逃回来的士兵全部杀死,以封锁消息,处理得十分得当。
  此时李克用刚刚回到军中,酒意全消,惊魂稍定,在军中大骂朱温直娘贼、白眼狼。想着自己好心好意替他解了围,免他城破必死之难,却无端遭此毒手,怎肯善罢甘休?立即便要点齐兵马找朱温报仇。还是刘氏为人沉稳,劝李克用道:“公为国讨贼,而以杯酒私忿,必若攻城,即曲在于我,不如回师,自有朝廷可以论列。”
  意思是说:你是为国讨贼,现在却因为一点杯酒私忿结怨,假若一定攻城,就理亏在我方了,不如暂且回师,奏明圣上,自有朝廷可以议论是非曲直,还你公道。
  这话说得的确很有见地,李克用一想也是,老子现在是国姓公,入郑王属籍,跟皇帝是兄弟辈啊,怎能不给兄弟面子?当即起军开拔,退回本镇,又写信大骂朱温。朱温接到信后,也知道是自己理屈,只得把责任往死去的杨彦洪身上推,给李克用复信中称:“前夕之变,某实不知,实乃朝廷派使臣与杨彦洪暗中合谋所为,今杨彦洪已经伏诛,望李公谅察。”
  但是这个话,就算说给鬼听,连鬼都不信啊。七月,李克用回到晋阳,一面大治甲兵,欲报上源驿之仇,一面又上表朝廷,要朝廷派兵讨伐朱温。
  这时候黄巢刚死,僖宗好容易才松了口气,接到李克用的表章吓得手都抖了,大惊失色。这件事很清楚,肯定是朱温输理,本来李克用去中原就是助他们围剿黄巢的,又帮他解了汴州之困,就算人家李克用喝多了耍了几下酒疯,那不过是小毛病,你爱听就听着,不爱听跟他吵吵两句也就罢了,总不至于对人家下死手吧!人家不远千里而来救了你的命,别说吹吹牛鄙视下你,就算骂你没本事,你也应该担待过去啊!
  只是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朱温也不是好惹的,僖宗自问也管不了人家。但要是干脆不管吧,李克用又铁定不干,这位兄弟要是发起酒疯来,须知不是耍的。
  僖宗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左右为难,只好一味地和稀泥,忙不迭将李克用封为陇西郡王,封李克用的弟弟李克修为昭义节度使,又派宦官飞龙使杨复恭赴晋阳对此事进行调停。
  杨复恭是杨复光的兄弟,杨复光是晚唐时期最为著名的忠义宦官(有过介绍,此处略过),素为全军敬仰,李克用能被朝廷重新启用,其中多有杨复光的功劳,所以李克用对杨复光还是十分尊敬的。此时杨复光虽然在收复长安后于关中病故了,但余威尤在,李克用对他的兄弟杨复恭也还是很给面子的。但是面子归面子,报仇归报仇,一码归一码,不能和这个稀泥。这次李克用跟朱温仇结得太深,不是靠谁的面子就能把这件事情给摆平的,所以任凭杨复恭把吐沫都给说干了,李克用也坚持要对汴州兴兵。
  杨复恭没有办法,只得回去向僖宗交旨。僖宗也没办法,只得又把他派回来,李克用还是不干,来来回回把杨复恭的腿都跑细了,也没整出个结果来。后来李克用一方面看出来想让朝廷派兵帮他讨伐朱温是没什么指望了,另一方面又看在杨复光的面子上,就不想再为难他的兄弟了,所以假意答应了朝廷的条件,说暂时先不对汴州兴兵。但实际上李克用一刻也没放松备战,只等时机一到就甩开朝廷,自己起兵去找朱温报仇。至于后来一直没有机会,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乱世之中,变乱太多,谁也说不准,太原与汴州相隔又不是那么近,也不是说打就好打。
  “你此去回禀阿娘,就说此事儿等已经知晓,自有办法妥当处置。”李曜定了定神,吩咐押粮官道。
  押粮官乃是李曜直接分管的下属,自然不敢对李曜的安排有何意见,连忙告辞而出。
  李曜叫过憨娃儿来,见他神色郁郁,不禁笑道:“怎么,没准你去跟二兄、九兄他们跑马,憋得气闷了?”
  憨娃儿摇头。
  李曜道:“那又是何故?”
  憨娃儿藏不住话,便道:“俺看那些都头的马都比郎君的马好,俺心里不舒坦。”
  李曜先是一愣,继而失笑道:“就为这个?”
  憨娃儿嘴一瘪:“郎君的马,总得跟存孝郎君和嗣昭郎君的马相仿,才是道理。”
  李曜摇头苦笑,道:“某又不出战,空占一匹良驹,岂非暴殄天物?”
  “怎会如此?此番出战,我军兵少,郎君这一千五百人迟早用得上,届时全军都出动了,难道郎君独坐军中不成?左右是要出战的,岂能没有好马?”憨娃儿依旧倔强着说道。
  李曜还待劝他不必为此怨恼,帐外李存孝地声音响起:“说得正是,大将岂能不配好马?”
  “二兄今日怎的这般时刻便回了?”李曜见果然是李存孝和李嗣昭两人一齐进了帐,不禁奇道。
  李存孝摆摆手,示意先不谈这个,反而道:“某却是忘了十四弟的坐骑不够雄峻之事了,不过这也好办,此番某领兵出征,带了五匹马,均为良驹,一会儿十四弟自去选上一匹,当堪使用。”
  李曜正要谦词谢过,李嗣昭也笑道:“某也带了五匹,十四弟也可去选一匹。想来十四弟虽然也有出战之时,毕竟不会如某等每战必上,两匹良马,当是足够。”
  李曜见他们说得诚恳,估计自己再啰嗦一下,反要惹他们不喜,只好笑着谢过二位兄长,然后又问为何今日早归。
  李存孝道:“康君立在此围城许久,寸功未立,某等所领俱是轻骑,又无工程器械,帮得上他什么忙?在此处扎营,只能阻止潞州汴军不能与张浚联系,此外却无大用。某今日与益光商议,与其在此空耗粮草,不如南下为李罕之解围。李罕之被围许久,某等迟迟不至,泽州万一被汴帅攻陷,只怕吃罪不轻。他既是被围,汴军自然全在城外,届时若某等忽然掩军杀至,汴军岂有不败?如此既能立功,又能痛杀一番,总好过在这里每日遛马。”
  李曜看了李嗣昭一眼,李嗣昭也点点头:“正是这般。”
  于是李曜便拿出刘王妃的那封密函来,递给李存孝,道:“阿娘密函,朝廷派孙揆出任泽潞节度使,正向潞州赶来。”
  李存孝哦了一声,问:“孙揆是何人?”
  李曜道:“此人字圣圭,乃刑部侍郎逖五世从孙。第进士,辟户部巡官。历中书舍人、刑部侍郎、京兆尹。今番天子以揆为兵马招讨制置宣慰副使,今又更授昭义军(就是泽潞)节度使,命其以本道兵会战。”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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