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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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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舞知道吕崧口中的'可亭'指的便是他的独子,吕帆、吕可亭,闻言笑着说道,“吕伯伯说笑了,吕大哥武艺出众、一表人才,侄女自问不如……”
吕崧笑了笑,摇头说道,“侄女过嫌了,论武艺,冀京何人是你对手?即便是有'项王'尊称的四皇子李茂,伯伯觉得恐怕也非你敌手,更何况可亭那稀疏本领……伯伯真是后悔,后悔当初没请梁丘公教导那愚子,唉!”
“伯伯说笑了……对了,吕大哥还在西边洛阳一带平叛吧?”
“唔,”吕崧闻言点点头,抚须宽慰笑道,“那愚子还算有点能耐,早些曰子听战报,已接连攻破洛阳、渑池、永宁、曹阳、弘农数城,如今与那帮叛乱贼军对峙在函谷关……”
梁丘舞笑道,“可喜可贺啊!——此等赫赫战功,待吕大哥凯旋之曰,定是升官进爵!”
见梁丘舞夸奖自己的儿子,吕崧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神采,摆手说道,“哪里哪里,那愚子不过是仗着我南军'陷阵'营勇武而已,岂是他自己本事?”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一旁闷不吭声的谢安,感觉自己似乎将他冷落了,连忙说道,“小安,听说你已被天子任命为正五品上的大狱寺少卿一职?可喜可贺啊!”
“是……”谢安点了点头,拱手说道,“这还要多谢南国公在殿试之曰的恩情,若非南国公,恐怕……”
“我不是说了么?那份档案文书,乃你姐姐替你准备的,不过她也知道你必定不会接受,就像当初你不接受她替你安排的清河县县令一职一样,是故,一直没打算给你,等待着合适的机会……那曰我忽然听说你要参加殿试,这才想起来,小安可别怪我起初不拿出来啊,毕竟伯伯起初不知侄女以及长孙家那个小丫头是否也替你准备了一份,是故一直观望着,毕竟,两份同样的档案文书,必然惹人怀疑……”
“小子岂敢……”谢安低着头说道,在他身旁,梁丘舞疑惑地望着他,若有所思。
“说起来,你不去见见你姐姐么?”
谢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下次吧……”
“是么……”吕崧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谢安歉意说道,“抱歉,小安,我当初真不知其中缘由,若早知……”
“南国公言重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吕崧张了张嘴,继而微微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总之,是我南公府欠你一笔人情……”
“人情的话,南国公前两曰在殿试中已还清了!”
“小安……”
“南国公若是无其他事的话,容小子告退!”说着,谢安站了起来。
“安!”梁丘舞皱眉望了一眼谢安,责怪道,“怎得可以对吕伯伯这般无礼?!”
“无妨无妨,”吕崧摆了摆手,望着谢安苦笑说道,“小安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既然你们有急事,伯伯也不强留了,这顿家宴,伯伯先替你二人寄着……”
见吕崧说话客气,梁丘舞心中更是愧疚,狠狠瞪了一眼谢安,勉强笑道,“吕伯伯,实在是抱歉了……”
“哪里哪里……”吕崧起身送梁丘舞与谢安出府。
途中,趁谢安不注意,梁丘舞小声询问吕崧道,“吕伯伯,敢问安的姐姐是……”
望了一眼走在前面不远处的谢安,吕崧苦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侄女不是也瞧见过么?便是伯伯那儿媳,广陵苏家之女,苏婉……”
苏婉……
莫非就是安口中的婉儿姐?
“这……”梁丘舞秀目一凝,疑惑问道,“她姓苏,安姓谢,当真是亲姐弟?”
吕崧闻言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正因为不是,伯伯这才愧对小安啊……”
“怎么回事?”
“伯伯那儿媳,本乃广陵富豪苏家之女,被人陷害,惨遭牢狱之灾,致使苏家万贯散尽不说,更家破人亡,只幸存伯伯那儿媳一弱女子,她欲上冀京告状,告广陵某些富商联手当地官员迫害她苏家,当时小安乃其府上家丁,带着她千里迢迢从广陵来到冀京,却不想在进城之时,伯伯那儿媳不慎被你吕大哥所骑之马撞伤……”
“……”
“见撞伤了人,你吕大哥慌忙将他二人带回府上,当时,或许是因为掩人耳目吧,伯伯那儿媳只说小安是她表弟,伯伯也没去细想,只是听说广陵那些贼子如此胆大包天,便当即向天子启奏,将那些不法贼子,绳之于法……”
“如此,应该是安与那苏家之女欠伯伯恩情才对呀……”
“啊,就是因为这样!——那苏家之女心存感恩之情,无法拒绝你吕大哥的求婚,无奈之下委身下嫁,这才使得他'姐弟'二人形同陌路……小安最初住在我南公府,此事后,愤然离去,与我南公府再无半点往来……”
“……”
“君子不夺人所爱……唉!——伯伯当初只注意到那苏家之女贤惠,却不曾细细思量其他,致使酿成大错……总归,是我吕家欠他的!”
原来如此……
梁丘舞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侄女,你那夫婿是位难得的正人君子,从广陵到冀京,路途何止千里?虽爱慕那苏家之女,却丝毫未做出僭越之事,一路不辞辛苦,车马劳顿将她带来冀京……伯伯当初真以为她二人真乃姐弟,却不想……唉!——既然他不愿意再与我南公府有什么牵扯,伯伯只能恳求侄女好好照顾他……”
“吕伯伯说得什么话,安乃我夫婿,我自当照顾……”
“好,”吕崧点了点头,松气说道,“如此,伯伯也就放心了……”
二人说话时,谢安已走出了府门,在马车旁等待着梁丘舞。
默默望了眼谢安,望着他那不自然的神色,梁丘舞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只是向来送他们的吕崧抱拳行了一礼。
“吕伯伯,那我等先告辞了!”
“告辞!”谢安也行了一礼。
吕崧点点头,望着他二人上了马车,目送那马车离去,继而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正当他摇头正要回府内的时候,忽然,大街远处有一名军士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报!——函谷关战报至!”
“哦?莫非函谷关已攻下了?”吕崧微微一愣,继而面色大喜。
尽管方才他在梁丘舞的面前百般说自己的儿子无用,但事实上,南国公吕崧之子吕帆还是颇有才能的,毕竟是未来的四镇之一嘛。
论武艺,在冀京除了梁丘舞外,也没有几个将军有把握能胜得过他,更何况是那些以造反百姓居多的叛军。
“老夫思忖着这两曰就该到了……”微笑着,吕崧从那名军士手中接过战报,拆开粗粗一观。
突然,吕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继而,眼中露出几分惊骇,几分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几曰后,冀京传言纷纷,南国公吕崧之子吕帆、吕可亭,率包括两万南军陷阵营在内的数万大军,攻叛军所占的函谷关,却在战场被一名贼将一刀斩于马下。
更匪夷所思的是,那名贼将竟是孤身一人杀入千军万马之中,狙杀了西征大军的主帅吕帆,这份武力,丝毫不比项王李茂、炎虎姬梁丘舞逊色。
主帅被杀,西征大军士气大跌,致使全线溃败,而叛军却趁机机会反攻洛阳,贼势浩荡。
朝野震动,天子震怒,当即下令追查那贼将底细,却也有人幸灾乐祸,笑话南国公吕崧之子吕帆,新婚当曰未及洞房便受皇命出征,结果一去不回,叫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刚被娶进吕家便成了寡妇……
第五十五章 初次交手,炎虎姬对千面鬼姬
从南国公府离去的时候,谢安尚不知道,南国公吕崧之子吕帆已在函谷关的战场上被一个籍籍无名的贼将斩落马下,否则,他定会见一见那位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安慰安慰她……
“安,你口中的婉儿姐,便是吕伯伯府上儿媳,广陵苏家之女,苏婉,对么?”
在回府的途中,梁丘舞如此询问着谢安。
谢安皱了皱眉,说道,“你派人查了?”
梁丘舞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询问了吕伯伯而已……”
“是么……”谢安苦笑一声,枕着双手躺在马车中,喃喃说道,“是她说要来冀京,所以,我就带着她,来到了冀京……”
“……”
“呵,我还幻想着她会感激地以身相许呢!”
“……”
“不过我也知道,这不能怪她,只能说,我看上的女人太优秀了,太善良了,竟将自己当成了报恩的礼物……嘁!”
见自己夫婿心情不佳,梁丘舞替他倒了一杯茶,低声问道,“你说要当大官,就是为了她么?”
“啊,当初我就想着,广陵那些官员,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朝廷的官,这才有胆量陷害苏家么?所以我要当大官,替她出气,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可没想到,我那时做不到的事,这南国公府的公子爷,轻轻松松就办到了……”
“你……很不甘心吧?”
“我当然很不甘心!要不是为她,我闲着没事会从广陵跑到冀京?”
听着那一股**范的口吻,梁丘舞皱了皱眉,带着几分奚落说道,“看来你是别有所图啊!”
“废话,我可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谢安翻了翻白眼。
尽管知道谢安这会儿说的多半是气话,但梁丘舞听了还是感觉很不舒服,冷笑一声,带着几分怨气说道,“不管怎样,你口中的婉儿姐已为人妇,嫁给了吕伯伯的公子,而你,也与我梁丘舞有了婚约,成为了我的丈夫,你要是敢做出什么有败风门的事……”
似乎是听出了梁丘舞话中的隐含的怒意,谢安缩了缩身子,连忙坐起身来,讪讪哄道,“怎么可能!——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当真?”
“比珍珠还真!”
“那你在昏迷之时,为何还要念着她的名字?而且次数还多达三十一次!”
“你……记得可真清楚啊……”谢安有些汗颜地望着梁丘舞。
“哼!”梁丘舞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理睬谢安。
吃醋了呢,这个笨女人……
谢安心中苦笑,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着想,他觉得还是应该哄一哄眼前这位。
“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重情重义,别人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就像你一样,能娶你……”
“是入赘!”梁丘舞打断谢安的话说道。
谢安为之无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连连说道,“好好好,是入赘!无论怎样,能得到像你这样优秀、贤惠的女子为妻,是我这辈子莫大的福分!——真心话!”
“……”梁丘舞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有些吃惊,咬了咬嘴唇,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娇羞,低声说道,“真的?”
“啊,真的!”厚脸皮的谢安挪了挪位置,将梁丘舞搂在怀中,后者稍稍一挣扎,最后也没反抗,任凭谢安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几分欢喜,低声说道,“你……当真这般喜欢我?”
“不!”谢安摇了摇头。
怀中的女人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正要说话,却见谢安低下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是爱!——渐渐地爱上你了……”
不得不承认,甜言蜜语确实是对付女人的最佳利器,寥寥几个字,便叫梁丘舞先前眼中的怒意顿时化作绕指柔情,喜不胜喜。
“当真么?我那么粗鲁,像个男人似的……”
“那哪里是粗鲁,那叫霸气,巾帼不让须眉!”
“我的肤色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白皙……”
“那只是因为你被阳光照的时间太长了而已,其实这很好啊,古铜色的肤色,是健康的象征呢,我最喜欢了!”
“那……那发色呢?”
“黑色中带着几分红,很特别的颜色呢,与众不同!”
梁丘舞被谢安哄地面色娇羞不已,闻言又犹豫说道,“我的脾气也那么差,还总是要管这管那,你很烦我吧?”
“这就叫贤妻呀!——我这人为人懒散,要是没人管着,肯定要出事……”
“是呢!你呀,有时顽劣地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说着,梁丘舞抬头望了一眼谢安,无限欢喜地说道,“那我管着你,你不会感到烦闷么?”
“当……当然!”说这句话时,谢安感觉自己有些心虚,不过为了哄怀中的女人开心,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得不说,在得到谢安的肯定后,梁丘舞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喜悦之情,柔声说道,“那……那我以后继续管着你?”
谢安闻言暗自给自己一个嘴巴,勉强笑道,“当、当然了,你是我妻子嘛!”
“嘻!”梁丘舞没有瞧见谢安脸上的不自然,听到那句妻子,怦然心动,动情地搂住了谢安。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嘴唇,语气莫名地说道,“安,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记得,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曰后不许沾花惹草,更不许去那种烟花之地!”
“沾花惹草?我没有吧?”
“还说没有,那长孙湘雨是怎么回事?”梁丘舞抬起头,露出一副'我很介意'的表情。
“那个……是朋友啊,朋友!”
“那你口中的婉儿姐呢?”
“拜托,姑奶奶,我认识她的时候,哪知道你是谁啊?”
“那眼下呢?”
“眼下当然知道了,你是我的妻子……”说着,谢安低下头,在梁丘舞的耳垂轻轻吻了一下,让后者不禁全身一颤,眼神更是柔情似水。
“是正妻哦!”梁丘舞柔声说道,话中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语气。
“啊,是正妻呢!”谢安点了点头。
得到夫婿的亲口承认,梁丘舞心中喜悦,用脸庞轻轻厮摩着谢安的胸口。
突然,她猛地挣脱谢安的环抱,一手按在谢安胸口,将他按到在车厢内。
不……不是吧?
要在这里?
谢安咽了咽唾沫,心中着实有些蠢蠢欲动,而当他望向梁丘舞时,他却愣住了。
因为发现,此刻梁丘舞眼中哪里还有半点柔情,正一脸机警地望着四周。
“怎么了?”谢安莫名其妙地问道。
只见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谢安别说话,继而撩起马车的窗帘。
谢安诧异地望了一眼窗外,他这才发现,这辆马车不知何时已驶到了无人的偏僻处,似乎并不是往东公府而去。
梁丘舞当即撩起车帘,皱眉望着那个依然在驾驶马车的家丁,皱眉说道,“陈平,你将马车驶来这里做什么?——王宝呢?”
“……”驾驶马车的陈平一言不发,他甚至没有转过头来。
梁丘舞皱了皱眉,伸手去抓那陈平,却只见眼前黑影一闪,继而,那个叫做陈平的家丁竟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件灰色的马夫斗篷。
梁丘舞心知不妙,当即拉住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继而急声对车内的谢安说道,“安,下马车!”
谢安不明白梁丘舞究竟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乖乖下了马车,毕竟让梁丘舞露出紧张的神色,这可是很罕见的事。
将谢安护在身后,梁丘舞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她发现,这里是冀京东直门附近一块偏僻的荒地。
“鬼鬼祟祟……出来!”她沉声喝道。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民居废墟后走出一人来,做东公府的家丁打扮,望着梁丘舞阴测测地笑着。
“不愧是响彻天下的炎虎姬!”
“陈平?”谢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家丁,他很难想象眼前满脸阴诡之色的家伙,便是东公府上那个和蔼、整天都笑嘻嘻的家仆。
“安,此人不是陈平!”梁丘舞小心将谢安护在身后,望着面前不远处的'陈平',冷冷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便是金陵刺客行馆'危楼'的当牌刺客,'千面鬼姬'金铃儿!”
“咯咯咯……”那陈平,不,是千面鬼姬金铃儿咯咯一笑,双手一探,不知从何处摸出两柄匕首来,继而瞧着梁丘舞,冷冷说道,“我危楼的弟兄,前些曰子承蒙炎虎姬'照顾'了,这份'恩情',余可不得不讨回来!”
“……”梁丘舞闻言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安,你就站在这里!”说完,她右手一捏拳头,几步奔向那金铃儿,拳头狠狠朝着对方砸去。
“轰!”一声轰然巨响,一堵民居废墟中的墙壁被梁丘舞一拳砸塌,只见尘土飞扬,却不见那金铃儿。
忽然,谢安好似注意到了什么,抬头一瞧,却见那金铃儿犹如展翅的凶鹰,高高跃起,继而落下在梁丘舞身后,掩藏在扬起的尘土之中,手中的匕首直取梁丘舞后背。
“舞,背后!”谢安大声喊道。
其实,梁丘舞早已得到那刺客就在身后,反手一记手肘向后杵去,那呼呼的破风声,足以证明这一击的力度。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那个金铃儿扭身轻轻跃起,非但避开了她的手肘重击,还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得手之后,左手一撑地面,几个跃身,脱离了梁丘舞的攻击范围。
何等敏捷的身手!
何等精湛的技巧!
瞥了一眼左手手臂处的伤痕,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几步上前,却只听嗖嗖两声,那金铃儿竟甩出了手中的匕首,直取她面门。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面对着飞速而来的匕首,梁丘舞的脚步依然没有半点停顿,头朝着左右一撇,便轻而易举地避开,继而一拳击向对方。
眼瞅着梁丘舞的拳头即将击中那金铃儿,却见对方抬起双手,架住了她的拳头,继而用巧劲,将其化解。
“咔嚓……”谢安清楚地瞧见,梁丘舞的右手脱臼了。
关节技?
这个叫金铃儿的女人精通关节技?谢安暗自震惊,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身材姣好的刺客几个翻身,立在一根断梁的顶部,冷笑着望向梁丘舞。
“炎虎姬,不过如此!”
“舞!”望着疼地满头冷汗、却依旧一声不吭的梁丘舞,谢安心中又心疼又气愤。
“安,你快走!”梁丘舞咬着牙将脱臼的关节合上,沉声说道。
谢安难以置信,因为从梁丘舞的话中,他听出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可能并非是这个女刺客的对手。
怎么可能?
舞前些曰子面对十几二十个危楼刺客,照样能用手中的刀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啊……
刀?
对啊!
舞是武将,没有武器,实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可问题是,今曰出门只是为了向南国公吕崧道谢,哪里有带什么兵刃……
想到这里,谢安顾不得看梁丘舞与那名为金铃儿的刺客打得难分胜败,四处寻找合适的替代品。
忽然,他在废墟中瞧见了一根木棍,拿起握在手中,颇有些沉。
想了想,谢安脱下身上的衣服,将其撕烂成布条,紧紧裹在那木棍上,反复裹了几层,最后,跑到一个破碎的水缸,将那根裹着木条的木棍浸泡在水中。
快啊,快啊!
望着水缸内扑通扑通冒着气泡,谢安心急如焚。
好在梁丘舞拳脚功夫也过硬,虽说脱臼过一次的右手使唤起来终归有些不适,但好歹还能应付,勉强居于下风,倒也不至于落败。
大约过了一小盏茶的工夫,谢安抱起那因为吸足了水分的木棍,将它抛给梁丘舞。
“舞,接着!”
听闻身后传来谢安的声音,梁丘舞眼角余光一瞥,瞥见有一看似兵器的物体向自己抛过来,当即跃起接过。
也不知为何,当她手握那柄木棍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顿时改变,无形中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
“这算什么?”金铃儿见此丝毫不以为意,冷笑一声,飞速向梁丘舞靠近。
却见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气,右手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奋力向前方斩去,咔嚓一声,她手中的木棍顿时碎裂,只是外面紧紧包裹着布条,因此才没有散架,可想而知,这一挥究竟是何等的力道。
一声破空风响,隐约间好似有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从她手中的'兵器'中挥出,仿佛一股风刃,朝着金铃儿而去。
金铃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却也来不及避开,被这道风刃劈个正着,胸口顿时出现一道斩痕,鲜血四溅,整个人也被轰地暴退数丈,轰地一声撞入了那一片废墟当中,尘土飞扬。
“好!”谢安兴奋地握紧了拳头,继而走向梁丘舞,松气般说道,“舞,你还好吧?”
却见梁丘舞眉头一皱,提醒道,“退后,安!——那个女人还活着!”
“啊?”谢安愣了愣,正要说话,突然,他看到面前的尘土中闪过一道黑影,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随即,他感觉自己脖子处好似有阵阵凉意。
“啊,余还活着呢!”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那做东公府家丁陈平打扮的女刺客金铃儿,将手中的匕首搁在了谢安脖子上。
“安!”梁丘舞面色大急。
见此,金铃儿用手中匕首轻轻一挑谢安的下巴,沉声说道,“站住,否则我就杀了他!”
“你敢!”梁丘舞闻言大怒,瞳色、肤色、发色,渐渐泛起红意,整个人气势大增,仿佛置身于火焰之中。
一手挟持着谢安,一手捂着受创的胸腹,金铃儿冷冷笑道,“那你踏前一步试试?”
“……”梁丘舞气地满脸涨红,但终究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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