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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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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神人,荒野有遗贤啊,恨不能纳头就拜。老房东摸遍云烨根骨,断言不出十载,必有大放光芒之时,云烨闻之哽咽不能言,倾尽袋中人民币以酬老者,相见恨晚之情溢于言表。不想第二日,众乡民联袂而至,锄头粪叉兜头就砸,声言打死这老不要脸的骗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这老混蛋尽坑熟人,本乡本土的亲友都骗,实不为人子。老者逾墙而走,身手甚为矫健。众乡民紧紧追赶,独留云烨在园中目瞪口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从此,云烨与聪明人交谈就变成这般模样。
老程到底是江湖上的人精,稍一迷茫,眼神又变得清明,尸山血海中趟过来的硬汉,心智早已坚若磐石,岂能被这几句话撼动心神,眼珠一转,怒气横生。两步跨到云烨面前,劈手拎起云烨横放腿上,举起蒲扇大的巨掌啪啪一顿臭揍,边揍边教训:“这一巴掌打你不敬师长,这一巴掌打你蛊惑老夫,这一巴掌打你傲慢无礼,这一巴掌打你什么来着?不管了,看你这样老夫就想揍你。”几掌下来,云烨就觉屁股不是自己的了,赶紧求饶:“程伯伯饶命,小侄再也不敢了。”“嘿嘿,小子,在老夫面前耍心眼找死,”说完斜着眼睛瞟了云烨一眼,大刺刺的回到案几后坐定,自顾埋头大吃。云烨不知为什么,眼泪鼻涕都被老家伙打出来了,奔四的人不可能这么没担当,看来心理成熟不代表身体成熟,眼泪鼻涕估计是身体的一种保护装置,不由大脑控制。揉着麻木的屁股,心中悔恨交加,没事忽悠老家伙干什么,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慢慢蹭到老程旁边,很狗腿的给老程布菜。老程痛快人,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看来老家伙原谅他了。云烨嗫喏半天说不出来话,他又不是那个老骗子,满口谎言被揭穿还振振有词面不改色。老程鄙夷地看他一眼:“有话就说,老夫还等着你继续绕老夫呢。”“程伯伯见谅,刚才那也是恩师教导的课业,之一,小侄初临战阵,见程伯伯威风凛凛,杀气逼人,不小心就拿伯伯做个试验,不料学艺不精被您看穿,这顿揍挨的不冤,纯属小侄自找的,还望伯伯莫要生气。”“哦?课业?”
“是”
“你那老师到底教了你些什么?怎么惑人心志,胡说八道也是课业?”
“正是,恩师认为,天下间万事万物都可度量,包括说话,什么样的场合,说什麽样的话,用什么样的语气,配合什么样的动作,怎样说服别人,怎样让人产生信任感,怎样遣词造句让人产生距离感,怎样的表情配怎样的动作让人产生威严感,等等。。。。。。”演员的修养这本书云烨还是读过的。
第十一节大家
老程已经呆了,他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世上还有人研究这些,张大嘴巴不能言语。
云烨见老程傻掉了,忙摇摇他的手臂。老程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发问:“还教了什么,”
“算学,物理,几何,机械制图,地图绘制,金属铸造,等等一些小学问。”云烨一口气把上学学到的知识全说了一遍。
“制盐属于什么学问?‘
“物理,简单的溶解,过滤,脱毒,蒸发,结晶就制出盐了。总之物理是一门研究天地万物规律的一门学问,容小侄以后给伯伯一一展示。”
“老夫能看?你师门难道就没有这方面的限制?”
“学问,学问,要边学边问,一个人能干什么事?恩师教我时,就告诉我,一旦有机会,就必须把我门中学问传遍天下,天下纷乱结束,正是文治之始,多年离乱,我汉文化遗失不知几许,这都是前人心血,后人之财富,怎不叫人心痛。小子焉敢藏私。”
“老夫是一粗人,看不起之乎者也的酸丁,但正正有学问的大家,老夫不敢有丝毫不敬,长安城中到有几位,等回去老夫带你登门求教,他们看在老程脸上定会教导与你,俺老程等着看你学问大成的一天。你既然学过算学,这就叫过军中几位赞划,看你学到什么地步,可好?”
云烨见老程要考考自己,心中暗笑,在这‘“三折井,鸡兔同笼,韩信点兵,都算超级难题的唐代,云烨不信有什么难题可以考住自己。
“伯伯不妨多叫几位,多准备几道难题,多费些功夫也不要紧,小侄尚未吃饭。〃
见云烨嚣张,程咬金难得地没生气,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件玉佩,绿翡翠?云烨一眼就认出是传说中的极品羊脂白玉,在后世没个几千万你就不要问价。忍着要流下来的口水问:“伯伯要送给小侄?”说着就要伸手拿,老程却回手塞进怀里。“想要?赢了三位赞划,就你的。”说完就掀开帐帘出去了。
云烨终于不用跪了,刚才的跪坐简直要了他的命,大腿酸疼无比,屁股胀疼的仿佛有两个大。小心地摊开腿,坐下来,夹了一块酱肉塞嘴里,美美地嚼起来,竟然是牛肉,不是唐朝杀牛是要判刑的吗,怎么这老家伙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杀牛?再回头一想,大概不会有那个不长眼的会跑到左武卫大营里抓杀牛犯。几口牛肉,两块熟羊肉,小半条鹿腿,下肚,云烨顿觉生活是如此美好,抱着茶壶灌了半壶茶,唐朝的生茶,还磨成末,草腥味直冲大脑,强忍着喝下去,就当补充维生素。老程还未回来,程处默也不见踪影。无聊之下,云烨枕着胳膊在地毯上不觉睡去。
云烨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鼾声时断时续,间中不时夹杂着抽噎之声,不知梦到什么,满脸泪痕。程处默轻轻走进来,见到云烨这个样子,摇摇头又轻手轻脚地掀开帐帘出去了。帐外站着一位中年文士,笼着手,满脸傲色,他本来就对程咬金要他与云烨比试心存不满,想自己钻研算学几近二十年,如今却要与一乳臭未干的后生切磋,如非大将军下令,自己早就甩袖而去。不想自己屈尊来指点这小子,他竟然呼呼大睡,实不为人子。程处默看了看中年文士那张铁青的脸,心中不喜,我兄弟为全军不分日夜的制盐,今天还赶了六十多里路,十四五岁的娃娃睡着有什么失礼的,这段时间可苦了我兄弟,没见睡着了还流眼泪,你一酸丁除了会写写算算,还有什么本事?心想到这脸色更是难看。
“校尉,这竖子着实无礼,装睡以逃避考校,在下本来尚有指点之心,看来朽木不可雕也,在下告退!”中年文士也不管程处默阴沉的脸,大刺刺的拱手欲退下。
程处默伸手捞住文士衣袖:“黄先生且稍安勿躁,大将军既然已经下令,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此子无礼,才德想必有限的紧,乡野竖子,也配谈算学。我黄志恩束发就学以来,历经坎坷才拜在国子监刘老门下,治学七载,才在算学一道稍窥门径,求学不易,看在大将军面上,黄志恩勉强为之,竟遭此大辱,黄某告辞”!程处默拿大将军告诫自己,黄志恩再也压不住火气,甩袖就走。才转身,就听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学了七年,不易,九宫格可会解?绳测井可知?勾股算法知否?泰山高几何?黄河携沙多少?”
黄志恩不可思议的看着靠在帐门上的云烨颤声道:“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七右三,戴九履一,为九宫正解。井不知深几许,绳不知长几多,三折入井余四尺,四折入井余一尺,井深八尺,绳长三十六尺。《九章算术》勾股篇云:勾三股四玄五,在下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泰山高几何?黄河挟沙几许?天知晓。”
“天下无不可测者,以山阴测山高,以斗水量黄河先生不知?据云烨所知,证勾股之法不下五百,所学当活用,不然,学他作甚?”
“你如何得知?你怎会得知?国子监秘不示人,吾不过听恩师提及,你竟知之甚详,是何道理?”
“天下算学高手何其多,你为何只知国子监,九宫解得,十六宫可解?三十二宫可解?你知一元,二元,可知三元,多元?几道趣题,尔等竟视若珍宝,秘而不宣,何等可笑,这等题目,只是在下儿时之游戏,井底之蛙妄测天之大小,实在可笑。”
黄志恩只觉耳中轰轰作响,云烨所言,有些只是传说,有些闻所未闻。他是行家,知道云烨不是信口开河。莫说自己,恐怕恩师在此,也不会比自己好多少。
云烨晃到黄志恩面前,捡了根树枝,随手在地上画出勾股圆方图,勾股扩方图,而后扔掉树枝,拍了拍手上灰尘漫不经心说:“今日在下无礼在先,赵爽先哲的勾股圆方图,家师的勾股扩方图就便宜你了,就当是赔罪。”
黄志恩神思早已不在云烨无礼上,趴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词,手指写写画画,哪里还在意云烨和程处默在干什么。
程处默重重拍了云烨一把:“不愧是我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输给酸丁,果不其然,军中不许饮酒,要不然你我兄弟一醉方休。”
云烨揉着肩膀,满脸幽怨,这父子一个打屁股,一个拍肩膀,根本不管别人受了受不了。赶紧止住又拍下来的手掌,在拍就散架了。
“兄弟,小弟赶了一上午的路,全身汗臭,再见程伯伯甚为无礼,还是让小弟洗澡更衣才是正经。”云烨现在才感觉屁股针扎似得疼,老程的巴掌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云烨在揉屁股,程处默满脸的同情之色,貌似这巴掌自己也没少挨。“一起去,我现在一天不洗澡就觉浑身难受,怪了,以前在京城我娘拿鸡毛掸子逼我洗澡,现在没人逼了,我倒是不洗难受,这是何道理?难道我是贱皮子毛驴,打着不走,抽着倒退?”
“这是一个习惯问题,一个人十五天就能养成一种习惯,不信啊,你找头猪,每天喂食前敲一下猪槽,十几天后,哪怕你不喂食,只要敲猪槽,猪也会跑过来。”
“这真是太神奇了,我敲你饭盆,十几天后你会不会听到声音就朝我跑过来?”
兄弟俩勾肩搭背的去后帐洗澡不提。程大将军坐在主帐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心中嘀咕,难道是那小子真有才学?自己不去当面考校,就存了给云烨留几分颜面,想不到这小子能和黄志恩对阵这么久,厉害啊。黄志恩也算京城中算学的佼佼者,为解决大军后勤问题,自己可是拉下老脸找了刘信好几次,那老不死的还给自己脸色看,实在挨不过情面,才打发这黄志恩来帮自己,黄志恩倒也不负才名,军中后勤顺畅许多,现在云小子能和他较量到现在,不容易啊。老夫看走眼了,十四岁的娃娃就能和四十岁的中年人比试且不落下风,长成后会是何等的妖孽。
想到这,老程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寝帐走去。远远就见一群人围在帐门口,却鸦雀无声。众军士见大将军到来,轰然散开。只见黄志恩趴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手下写写画画,满身尘土似陷入疯魔之中。却不见云烨身影。老程好奇心大作。抬手唤过守卫寝帐的亲卫,问怎么回事,云烨哪去了。那亲卫也随程处默到过盐矿,见过采盐的神奇,听过猴王事迹早对云烨佩服的五体投地,早等着大将军问自己,满脸不肖一顾的表情把云烨三言两语就把黄志恩弄疯魔的事从前到后的讲了一遍。
老程看了看还在地上计算不休的黄志恩一眼,吩咐亲卫给他那一把伞遮阳,再准备一壶茶水备用,就转身回到帅帐。刚进帅帐,一阵痛快至极的大笑就传出大帐。
第十二节爵爷
在经过两月艰难的奔波,云烨终于过上了猪一样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再不用担心食物缺少,也不用担心没衣服会裸奔。早晨会有人端来洗脸水,连牙棍都准备好,所谓牙棍就是把细柳枝一头弄毛,蘸上青盐用来刷牙,简易版的牙刷。不过云烨有牙刷,自然用不到柳树枝,只是当他用自己的牙刷边抖腿边刷牙时,却遭到飞来横祸。程处默?云烨满嘴白沫浑身发抖,飞身扑过来,紧紧将云烨扑倒在地,努力把他四肢撸平,捏开嘴,塞进一手巾并横绑在脑后。解下腰带,在腿上绕几圈死死勒紧,手也被绑在腰上,全身被绑成一条躺着的人棍,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程处默。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和自己一起刷牙的程处默突然把自己绑起来,还绑的这么变态,莫非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爱好?程处默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大夫,大夫,快来,快来人啊,我兄弟羊角风犯了。”听这家伙这么喊,云烨死的心都有,老子只是刷个牙而已,至于把我绑起来,还诬陷老子有羊角风?你他娘的用什么塞的嘴?千万不要是你那条手巾,昨天还见他用手巾擦过腋窝。想到这,嘴里传来酸甜苦麻各种怪味,重中之重还有一股奇怪的咸味,云烨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自己已躺在军帐床上。云烨看着满脸忧色的程咬金,刚要说话,老程止住云烨张嘴,痛惜的说:“贤侄切勿多言,安心养病为重,自古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事,贤侄是世上少有之俊才,其他不论,光奇巧制盐之术,不说为我大唐又添一活命之法,光解陇右缺盐之苦可称泽被苍生,算学一道能让黄志恩低下向来骄傲的头颅,举着火把趴地上筹算一夜亦可称为奇才。上天不仁,偏偏让贤侄身?次恶疾,真是令人扼腕叹息。且好生养病,不要多虑,病好之后,老夫仰仗之处还多。”云烨伸出手颤抖的指向旁边洋洋得意的程处默,程处默一把将云烨手臂塞进毯子里,满脸惊魂未定的说:“兄弟你就不要多说话,安心养病才是正经,幸亏愚兄?势不妙,动手快,否则兄弟咬着舌头就不好了,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谁让我们是兄弟。”听着这么无耻的话,云烨正准备跳起来将这混蛋掐死,就听帐外一片喧哗,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天使到,兰州卫掌行军书记云烨接旨!”
听到这声音,准备跳起来的云烨缩回毯子里,他实在不明白怎么接旨,又为什么会有旨意给他,难道李二陛下已然知道自己的存在,这太可怕了。都说古人能掐算古今,自己的来龙去脉都被人家知道的清清楚楚,就自己这两下子,还混个屁呀。正进退两难之际,就听程咬金说话了:“怪哉,老夫奏折才上去月余,怎么今日就有旨意下达,老夫且去看看。”说罢迈出军帐,程处默对云烨悄声说:“老爹给你报上去的功劳陛下批下来了,哥哥我去看看”。说完也跑了。
云烨缩在毯子里脑子就像开锅一样,片刻之间竟毫无头绪,尽管以前也幻想过这种场景,但事到临头却一筹莫展,不知怎样去面对。也好,装病也是一种选择。
不长时间,程咬金陪伴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见他头戴乌璞,上镶嵌一块白玉,身穿皂色圆领外袍,腰束一皂色革带,脚下一双薄底快靴,显得精神奕奕,面白无须,眼睛却灵动无比,未语先笑:“呀呀,这就是一技解危难的云公子吧,陛下听说公子在陇右以奇巧制盐解我陇右缺盐之苦龙颜大悦,特命咱家星夜兼程奔来陇右,替陛下好好看看十四岁的奇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呀”。“让内监见笑了,内监前来宣旨,云烨却缠绵病榻,失礼了。”不知道太监怎么称呼,就用内监代替,反正只要是官就不会错,太监也是官嘛。说完就要装着要爬起来。那太监急忙按住云烨,还是尖声尖气的说:“云公子有病在身,国公爷已经交代过,就不必起身了,陛下一向求贤若渴,必不会怪罪这小小失礼,咱家也撑不起大人称谓,公子不妨叫咱家刘内侍。”说完,面南背北站定,老程也在侧面拱手而立,刘内侍轻咳一声:“大唐皇帝诏曰;今有良家子姓云名烨者,自幼秉承良缄,克。。。。。。”太监足足念了盏茶时间,除了开头,云烨就没弄明白这些古文到底说些什么,好不容易听到平安县男这个爵位,这大概就是封赏我的爵位,咱也是爵爷了?待刘内侍念完,程咬金搀着云烨在床上三拜九叩完毕。那刘内侍立刻换上一张笑脸连连拱手作礼:“恭喜爵爷,贺喜爵爷,十四岁封男,他日封侯指日可待啊。”云烨知道这家伙是在是在讨要喜钱。摸遍全身也没有金银珠玉等可以打赏的物件。正尴尬间,程处默捧着一张托盘走进来,笑嘻嘻地对刘内侍说:‘烦劳内侍千里奔波,我兄弟感激不尽,得此佳讯,怎能让内侍空手而归,小小敬意,还望刘内侍不要嫌弃。”刘内侍也是妙人,笑吟吟地接过托盘向云烨施礼:“谢爵爷赏赐。”又对程咬金施了一礼,捧着托盘退出营帐。云烨对这个知情识趣太监很有好感,没有史书上说的那么不堪吗。唐甄在《潜书》中这样描绘太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家伙对太监有偏见,或者受过太监的迫害,总之云烨就觉得这刘内侍就是一不错的人。未语先笑,识情知趣,面子上让人有春风拂面的感觉,至于内心是否阴暗,关我屁事。
第十三节土豆
从今天起做一个高尚的人;从今天起做一个纯粹的人;从今天起做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从今天起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人;我只愿面朝南山,春暖花开。云烨不用盖房子,因为伟大的,睿智的,光明的,慷慨的李二陛下除了封他男爵爵位,还赏赐了一千二百亩土地,以酬谢他无私的贡献制盐秘法的壮举。程咬金也对皇帝陛下的大手笔赏赐赞不绝口,皇朝爵位分公,侯,伯,子,男五等。云烨此次获封男爵,乃是从白身一跃而为爵爷,在江山已定的大势下,分封贵族已极为谨慎,满朝都在想着怎么削减贵族,降低爵位,云烨凭借区区制盐秘法,竟破此限制,一举得封正牌开国男爵。
亦是前所未有,要知道程咬金跟随李二陛下出生入死多年,又是绝对的心腹,才获封卢国县公,大名鼎鼎的一代名臣虞世南才不过是永兴县子而已。现在的爵位前面都要加开国二字,更属难得。相比之下那上千亩的封地就微不足道了。从地图上看离长安城足有五十里地,按程处默的说法,这还好意思叫长安封地?离陇右也不过三寸距离,当然这是从地图上比量。不管怎么说,咱也是有爵位,有官职,有田地的三有新人。在巨大的幸福感冲击下,云烨已经忘记了程处默用脏手巾堵自己嘴这回事。鉴于程氏父子都喜欢用手掌大力拍击别人肩膀表达喜悦之情,云烨也忘记了向老程父子解释自己没患羊角风病这一事实。
云烨打开背包,这些天来他故意不去翻看从前的物品,担心自己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拿起手机,已经没电了,黑屏一片。打开后盖,取出电池,小心地吹吹里面的灰尘,前段时间渗进去的水早已干透了。程处默把它当成镜子,还嫌弃没铜镜好看。取出太阳能充电器,打开吸光板,选一个没有遮荫的地方,放置好充电器,将手机连接在上面,用不了四个小时手机就会充满电,那里有自己的全家福,云烨实在是想看一看妻子和儿子,担心自己这样下去会把他们忘记。英吉沙小刀只剩一把,发夹还是那么漂亮,云烨手轻轻拂过发夹就像拂过妻子顺滑的长发。定位仪已经被自己丢掉了,钱包也被扔掉了,自己存在的标志只剩下这具肉体。没舍得吃的两个土豆已经长满了紫色的嫩芽,云烨很清楚这两土豆的价值,如果没他们,大唐想要获得这重要的农作物就需穿过茫茫太平洋去美洲大陆寻找。喊过服侍自己的亲兵,命他去寻找几个大缸,打算把土豆切开种在缸里,但愿他们能在天气变寒冷前能够成熟。整套的厨具已被程处默借去,听说是要让营中铁匠再打造出一套,到现在也没音讯。帐篷睡袋也没能逃脱这种命运。指北针,地图云烨贴身收藏,不打算让他们重见天日。指北针还好说,地图实在是没法解释,但他又太重要不能毁弃。工兵铲程处默好像不打算还给自己了。掏空了背包,云烨将背包抖一抖,要把里面的灰尘倒出来,没想到几颗黄灿灿的东西掉出,云烨一看原来是五颗玉米粒,不知何时落在背包夹缝里,云烨捡起玉米粒用麻布包好,和辣椒籽放在一起,希望来年能种出辣椒和玉米自己的农庄能否兴盛全指望他了。云烨对电子产品并不抱太大希望,手机里如果没有妻儿的照片,他一定选择扔进黄河里。子不语怪力乱神,太先进的东西不会给自己带来幸福,只会招灾。李二陛下从骨子里就不相信任何神灵。自己如果拿出一件没法解释的神器,李二第一时间不是崇拜而是举起屠刀。
云烨发现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身无分文不说,居然还欠着老程一盘银子。虽说钱是王八蛋,没钱还真的寸步难行。李二陛下怎么就忘记赏赐一些金银珠宝呢?不厚道啊,没钱你让我如何当爵爷?云烨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悲催的爵爷。爵爷还得自己挣钱吗?不是说爵爷都是左拥右抱美人,顿顿山珍海味,出行骏马,回有华厦吗?怎么轮到老子就得当苦工挣钱?天理何在!
老程奇怪的看着云烨帐前并排摆着的五口矮缸,奇怪的是云烨还把缸底敲了一个洞,军士正把腐烂的树叶,河边的泥土搅拌在一起,黑黝黝的显得十分肥沃。云烨轻手轻脚的把一种奇怪的带着紫色嫩芽的茎块埋进缸里。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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