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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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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心儿撇着嘴,不满地道:“那么珍贵的夜明珠被偷跑了,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三公子淡淡地道:“人中圣贤有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区区一颗珠子,得又何欢,失又何伤,没什么好可惜的。再说,那珠子本来就不是我的。”
  【2】
  时间:寅时初,三刻(按今日计时,当为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地点:无名山庄,紫竹园。
  宁心儿侧着脑袋,出神地凝望着三公子,那是一张她还没有看够看厌的脸,既遥远,又亲近。宁心儿道:“我有点困了,我再问一个问题就睡觉了。”
  “你问吧。”三公子说道。
  “饕餮临死前的样子看上去好可怜,像是在向你哀求些什么。你好像跟它说了一句神秘兮兮的话,我想一想,对,你对它说,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这个她是什么人啊?”
  三公子道:“你很想知道吗?”
  宁心儿见三公子怪腔怪调的,以为他又要故弄玄虚,便大声道:“废话,不想知道我问你干什么?”三公子笑道:“真是巧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也很想知道。”
  宁心儿道:“谁?”她环顾四周,除了她和三公子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三公子抬头往前方的天空喊道:“下来吧,又不是无名鼠辈,何必藏头露尾。”他的话说完,过了一会儿,话的回声传了回来,竹林里除了竹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一片寂静。三公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声说道:“一大把年纪,还害什么羞,躲起来不敢见人,老不要脸。”
  宁心儿见到三公子离奇的形状,吓了一跳,关切地问道:“公子,你在和谁说话呢?你是不是疯了?”
  三公子道:“我没疯。我数到三,这人要是再不出来,那他就永远别想出来。”
  三公子的恫吓立即收到了效果,他话才一落音,便听到前方一株高大的竹子的枝头,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影踩着竹枝,在空中一翻身,轻轻落在三公子面前。
  这人在脸上蒙了块翠绿色的绸巾,他的衣衫也是翠绿色的,头上也戴了一顶翠绿色的帽子。这样一个全身绿色的人潜伏在竹枝之间,的确是很难发现。三公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又是你?”他想起这个人来,在他找到司空空空的那天,正下着大雨,在回家的路上,正是这人不知死活地挡住他的去路。三公子又道:“上次我对你说过,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最好把你脸上那块破布摘掉,看来你根本是已经忘记我说的话了。”
  那人说道:“不敢,不敢,三公子说的话,我怎么敢忘。”说完,他真的是很爽快地把蒙在脸上的绿布揭了下来,露出了他的面目。
  宁心儿被那人的面目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起来,她从没见过如此呆板冷漠的一张脸。那是一张蜡黄的扁平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毫无生气,连眼珠子似乎也是被钉子钉在眼眶当中,一动不动。
  三公子道:“你还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那人点点头,说:“三公子眼力好。”他的嘴唇一动不动,照样能发出声音,这让宁心儿毛骨悚然。这张脸她越看越别扭,便说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蒙一块布在脸上还不过瘾,还要再戴一张人皮面具?难道你长了一张猪脸,不好意思见人?”
  那人眼中怒火一闪即逝,显见他是一个克制力极强的人。
  三公子说道:“依我看,你还戴了不止一层面具。”
  那人说道:“是的,我戴了三层面具。”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碰到这样一个怪人,也实在是一桩令人大开眼界的事情。
  宁心儿道:“戴那么多层面具,你就不怕喘不过气来,把自己给活活憋死?”
  那人不理她,连头向她这边转一下也不肯,他始终将脸一往情深地对着三公子,尽管那是一张让人倒尽胃口的脸,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宁心儿怒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那人依然故我,对她不理不睬。宁心儿野蛮脾气上来,她本来就对这个躲在竹梢上偷听她和三公子说话的人满腔怒火。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放在旁边的几颗桃子就朝那人扔了过去,那人仍然死盯着三公子,像个木偶,桃子准确地砸在那人的脑袋和胸前,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三公子道:“心儿,你先歇会儿,累了一宿了。我代你收拾他就行了。”
  宁心儿道:“嗯,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放心。”
  那人道:“三公子,你早就知道我藏在竹子上面?”
  三公子道:“那是自然,我一走进竹林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那人道:“三公子好耐性,明知道我在上面刺探消息,还能忍那么久才把我叫下来。”
  三公子道:“我知道你在上面可没少吃苦头。高空中风大夜寒,你衣衫还如此单薄,竹叶上又全是露水,竹叶虽小,边缘却像锯子般锋利,你藏在上面,为避免被我发现,还得时时屏住呼吸,长时间保持一个僵硬的动作。我虽然从没这么干过,但光想想就知道那一定痛苦难熬、度日如年得很。到现在,恐怕你的手脚都还没缓过劲来,又酸又麻吧!”
  那人道:“谢谢公子关心,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虽然明知被三公子戏耍了一番,但他居然仍保持心平气和,并不生气。
  三公子一向讨厌城府如此之深的人。三公子道:“你在竹梢上头听到的那些话,并不是你此行想听到的话。所以,任你听去也无妨。而我之所以把你请下来,是因为我知道,我接下去要说的话,才是你苦等一整夜,真正想要听到的话。”
  那人道:“既然公子把我邀下来,看来就是不想让我听到我想要听到的话了。”
  三公子道:“不错,只能让你失望地空耳而归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久闻三公子乃是谪仙下凡,视苍生如走狗,目天下为无物,难道世上还有三公子忌惮之事?即便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话,难道三公子还怕我能做出惊人之举,从而超越你的控制不成?”
  三公子道:“你这老家伙脸皮够厚,忍功一流,而且还挺会说话。如果你那么想要知道的话,我倒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那人道:“三公子请讲。”
  三公子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不过你能从容闯入我这无名山庄之内,绝不会是无名之辈。我有预感,在江湖中,你一定曾有过一段辉煌的岁月,而且也被列入绝顶剑客之列。如果你想知道我在饕餮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请你自断左臂。我知道你是右手使剑,所以只要你砍去左臂,也实在是一番美意。”
  那人一点也不含糊,果真把腰际所悬长剑拔了出来,要向左臂砍去。
  三公子伸手道:“且慢。”
  那人生生地将剑势顿住,以为三公子改变主意,心头一阵暗喜,心想这胳膊算是保住了。然而,由于他戴了三层面具,因此单从脸上倒看不出半点异样。
  三公子道:“这儿有一个临睡前的小姑娘,我不想吓着她,当然,我也不想在我居住的这座山庄内有任何血腥之气,请你走到山庄门外,自断左臂,再找个地方把左臂埋好,以免吓着游客或路人,然后你就可以回到这里来。而我,就将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于你。”那人听完三公子的话,便一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一拐两拐,消失在建筑和树木之间。
  宁心儿还醒着,她问道:“那家伙不会真的那么听你的话吧。莫非他真的会跑到门外去,把自己的一条胳膊砍掉?”
  三公子道:“你放心,他一定会的。”
  宁心儿吐吐舌头,道:“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傻的人?为了听那么两句话,连自己的一条胳膊也舍得不要,那两句话对他就那么重要?”
  三公子道:“你想想,一个没事就在脸上戴三层面具还要外加一块蒙面布巾的人,还能有什么怪事做不出来?再说,不是每个人都有你和我这样的交情,你就很舒坦得像个皇太后躺在那里,你问我什么,我就乖乖地回答什么。其他人要想知道,是要付出代价才行的。”
  宁心儿转了转眼珠,美美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说话间,那人去而复返,他的左边衣袖垂在身旁,空空荡荡的,齐肩处殷红一片,风一吹,衣袖便摇摇摆摆。那人走路仍然很稳,他来到三公子面前,道:“三公子吩咐的事情,我已办妥。”真不知道他脸上现在是何等表情,谁叫他戴了三层面具,永远是一副死相,让人想同情他也同情不起来。
  三公子道:“壮士断腕,今天你整条胳膊一块卸,实在是壮士中的壮士,佩服佩服。”
  那人道:“好说,好说。”
  三公子道:“你不恨我?”
  那人道:“不敢恨,恨也没用。”
  三公子道:“这回答倒也老实,我看你随时有可能晕过去,你还是抓紧时间,赶紧发问吧。”那人道:“你向饕餮提到的那个她究竟是何人?”
  三公子道:“她是饕餮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和在乎的人。”
  “那她现在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三公子,我的一条胳膊没了。”那人带着哭腔说道。
  三公子道:“嗯,有道理,你有权利问,我有义务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恭王赵的王府内,有一幅苏汉臣奉命画的画像。你只要找到了这幅画,你就找到了你想要知道的全部答案。”
  那人单手一抱拳,道:“多谢三公子指教。”说完转身离去。他离去的步伐踉踉跄跄,似乎随时可能跌倒在地。
  等他走远,宁心儿叹道:“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三公子摇摇头道:“你错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干的坏事之多,只怕你想都想不到。”
  【3】
  时间:巳时整(按今日计时,当为上午十点整)。
  地点:无名山庄,紫竹园。
  三公子本来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度过了一个漫长而刺激的晚上,酣畅淋漓地睡上一觉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奖赏。可是他睡不多久,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一阵既无章法又无音调的琵琶声,他翻了个身,想再度沉入梦乡,然而琵琶声却对他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大,听得他心乱如麻。他不得已,只好从床上坐起来,对着弹琴的宁心儿道:“你怎么这么好的精神?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再睡一会儿,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
  宁心儿道:“不行,就不放过你,就是不让你睡觉。”她嘴上说话,手上也没闲着,继续弹奏在她而言风雅至极的乐曲,她几乎就没怎么睡过,然而看上去依然容光焕发,明艳逼人。她这个人呀,没事时看上去懒洋洋的,一有事就异常亢奋。
  这时,三公子已经被逼下床。他说道:“恕我耳拙。你这弹的是什么曲子?”
  宁心儿还沉浸在乐曲的美好意境当中,也不抬头,说道:“我自己写的曲子,你当然听不出来啦。”
  三公子苦笑,心里寻思道:“就算是《高山流水》这样的千古名曲,从你的手里弹出来,我也是听不出来的。”但这话他没敢讲,他害怕宁心儿会揍他,这丫头要是真动起手来,可狠着呢。
  宁心儿道:“好听吗?”三公子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实在是好听至极,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宁心儿道:“那是!你既然是下凡的神仙,我就特地为你弹一首天上才有的曲子,一解你的思乡之情嘛。”三公子一鞠到地,道:“多谢姑娘成全。”
  宁心儿一挥手,道:“免礼免礼。小三子,今天你打算做些什么?”
  三公子道:“还没想好,我刚刚起床,头还昏昏沉沉的。”宁心儿道:“我才不信呢,你一定早有安排。”三公子道:“其实也没什么安排,就是有几件小事还要再处理一下。”宁心儿道:“我陪你去啊。”三公子说道:“你知道我要去做些什么吗?就说要陪我去。”
  宁心儿道:“我才不管呢,你曾经答应过我,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带上我的,而要是我想去什么地方,却可以不带上你。你要是吃香喝辣、风流快活,我要陪你去,你要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陪你去。反正就算有天大的危险,你也会保护我,不会抛下我不管,我对你最有信心啦。”一个最好看的女人,带着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好听的话,三公子又怎能拒绝她小小的要求呢?就算刚才同样的这个女人,弹着最不堪入耳的琵琶,把他从睡梦中无情地吵醒,那又能算得了什么罪过呢。
  宁心儿又道:“不过,在我陪你去办事情之前,你也要陪我去做些事情。”
  三公子道:“爱卿一一奏来。”
  宁心儿道:“我要去吃卖鱼桥的冰糖葫芦、奎元馆的莲子虾仁、和宁门的臭豆腐、官巷街的小米粥、观音庙的鸭舌头,我还要去买余杭门的胭脂扣、艮山门的青瓷茶具、候潮门的丝巾、净慈寺的檀香、南屏街的香烛、锦带桥吴老太太的绣花鞋,再去清河坊买史木匠的檀木梳、铁铁匠的绣花针、肖老板的水晶手链,我还要去给你买风扇坊的一把折扇,去灵隐给你求一道平安符。”
  三公子道:“还有我的份啊,真是愧不敢当。”
  宁心儿道:“那当然,省得你老认为我在虐待你。”
  三公子道:“可是,这样一来,城东城西城南城北都得给跑了个遍呀。现在已经是巳时,天黑之前哪能办得了这么多事情?”
  宁心儿道:“要是来不及,那先去买我想送给你的东西吧,我可以作出牺牲的。”
  三公子假装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当然是先去吃你想吃的、买你想买的比较要紧。”
  宁心儿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你对我真好。”说着,送上一记香吻,堵住三公子差点吐出来的鲜血。
  【4】
  时间:未时初,二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一点三十分)。
  地点:御街。
  跟在活蹦乱跳的宁心儿身后,麻木地任她摆布,她说往东就往东,她说往西就往西,还要捧着宁心儿买来的稀奇古怪、中看不中用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三公子觉得自己像是个天下无敌的跟班,虽然身怀绝世武功,此时也派不上多大用场。不过他倒并不介意。宁心儿的笑容和欢语,便让他觉得不虚此行,心里满满地跟着快乐起来。
  一路上,每隔十步便能看到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年轻人,图像下面有如下大字:悬赏捉拿江洋大盗,司空空空。凡活捉送官者,赏银十万两,尸首送官者,赏银五万两。提供确凿线索者,赏银一万两。通缉令底下盖着刑部鲜红的大印。
  三公子看着画像就忍不住乐,说:“看真人还不觉得,一看画像,就觉出来这小子的确贼眉鼠眼,不像善类。不过按图索骥虽可,按图索司空空空却大谬不然,这小子易容成癖,总是变化多端,一日容貌数变,比爱美女子换妆更勤。就算那些捕快当街碰到他,也只能是对面相见不相识。”宁心儿道:“我见过他,貌不惊人,看上去也无特异之处,没想到还值十万两白银,真是人不可貌相。”三公子道:“你错了。十万两银子就想通缉司空空空,未免太小瞧他了。如果在当今江湖中推选出五名超级富豪,司空空空绝对有资格成为其中之一。”
  一顶轿子拦住两人去路。宁心儿认得,那是南宫小莲的轿子,欣喜地迎上去,甜甜地叫道:“南宫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一掀轿帘,轿内却空无一人。
  宁心儿大奇,问轿夫道:“你们家夫人呢?”
  轿夫躬身答道:“回姑娘的话,我们家夫人吩咐小的们来接姑娘,到相府一叙,夫人特地叫小的们将这份信交与姑娘,姑娘看完信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宁心儿接过信,拆开,信不长,才短短数行。
  宁心儿读完信,满面怒容,眼中含泪,喃喃道:“可怜的小莲姐姐。”她跨入轿中,连三公子也顾不上,对轿夫喊道:“起轿,快回相府。”
  三公子道:“心儿,你可不能抛弃我不管呀。”
  宁心儿道:“这事跟你无关,你们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三公子道:“心儿,你错怪我了,我不是男人,我是神仙。”可宁心儿早已去远,听不见他的话语,倒是市集上的老百姓们都听见了。对三公子恻目而视。
  三公子也不惭愧,左顾右盼,好像也在寻找那个说自己不是男人的男人。他虽然自幼便在杭州长大,却不怎么认得路,每次都要宁心儿给他当向导,他左右张望,也辨不清方向,叹一口气,随着人群胡乱走去。
  【5】
  时间:未时整,初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两点十五分)。
  地点:钱塘小筑。
  国亲巷,三公子看见一幢小楼前有两个人在向他招手,忍不住走过去瞧瞧,原来是上次接宁心儿去皇宫的那两名宫女,只是已换作平民装束,与宫装的华丽冷艳相比,更添一份市井生气。三公子道:“你们怎会在这里?还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偷偷溜出宫来玩耍?”
  纤云和巧儿的脸几乎同时红了起来,云回答道:“我们可没胆量偷偷溜出皇宫,如果被发现,是要掉脑袋的。”
  三公子道:“你们找宁姑娘吧,她来不了。”
  纤云和巧儿交换了一下眼色,纤云有些羞怯地说:“其实,我们是来找公子的。”
  “找我何事?”
  “请公子从这个楼梯上楼,上楼后自然就会知道。”
  三公子看看两位小女子,道:“装神弄鬼,非大丈夫所为。”
  纤云道:“公子是不是不敢上楼?”
  三公子道:“如果我不上楼,又会怎样?”
  纤云道:“如果公子不愿上楼,自然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那我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
  三公子笑道:“现在我反而想上楼去看看了。”
  三公子转向楼梯,楼梯呈螺旋状,绕着一根巨大的柱子盘旋而上,直到二楼。三公子拾级而上,到了二楼,不见人影,只有一条长廊通向幽暗的远方,似乎没有尽头。三公子沿着长廊向前走去,在长廊两边的墙壁上,挂满前代和当代名家的字画,无一不是珍品,三公子也不急着前行,经常停下来对某一幅字画细细观摩。有时候,还伸手摸上一摸。四周安静得让人有些担心。既便如此,也无人现身对三公子加以催促,显见小楼的主人也是相当有耐心的人。即将与一个充满耐心的人会面,这让三公子觉得十分有趣。
  长廊的尽头是一处小型的山水园林,走过假山流水,又到了一幢黛青色的小楼。小楼的二楼窗户上系着一方纯白的丝巾,在风中微微飘动。窗户虚掩着,隐约传出里面的丝竹弦乐与脂粉香气。一只白皙娇嫩的手,伸出窗外,向三公子轻轻一勾。
  三公子上楼,悲哀地感到自己像一个可怜的奸夫,正趁淫妇的丈夫不在家之际,夹着尾巴,偷偷上楼,去行苟且之事。门半开着,三公子推门进去,发现果是一位小姐的闺房,象牙床,洁白的纱帐,满室摆满才离开枝头不久的花朵,散发芳香,墙壁上面挂满波斯挂毯,上面绣的内容竟然是各式各样的男女交欢图,极尽香艳之能事,象牙床上斜倚着一位丰满圆润的妇人,背对着三公子,玉体横阵。她身披一件轻纱,透过轻纱,娇美诱人的胴体一览无遗,乌黑的秀发直垂到腰。在床脚处,坐着两位胡女,酥胸半露,只有两小块绸缎系在腰间,修长笔直的大腿,狐媚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到了这种地方,所有的男人都忍不住要产生同一个念头。而两位柔弱的女子,一张再柔软不过的大床,在床上挑逗地扭动着的更柔软的腰肢,都使这一念头要付诸实践是如此的容易。
  三公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心想,既然小楼门口站着的是皇后身边的两位宫女,那么躺在床上的自然是皇后本人了,上次见面时她将头发盘了起来,还看不出有多长,这一放下来,居然能到腰间。而以她的岁数,还能有如此曲线玲珑的身体,实在不易,皇后毕竟就是皇后。只不过以堂堂国母之尊,穿着这种过分暴露,几乎等于什么也没穿的衣服,实在与母仪天下的尊贵雍容相去太远,未免有失体统。
  三公子道:“皇后把我请来,有何吩咐?”
  床上的女人依然背对着他,并不回答,两位胡女则掩嘴偷笑。
  三公子又道:“皇后上次将宁姑娘请到皇宫,是想让她嫁一位如意郎君,也就是你的宝贝儿子,恭王赵。可惜被我不小心坏了你的好事。你是不是做媒人做上了瘾,所以这次索性把我叫来,也要为我张罗一门婚事?只不知这回是不是你的宝贝女儿?”他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
  床上的女人回答道:“三公子果然妙人,一猜便着。”
  三公子不由略感意外,听那声音固然沙哑,却显然是故意压低嗓子刻意为之。女人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这女人并不是皇后,但是这女人却可以随意差遣皇后的婢女为己所用,无疑与皇后关系密切,而且深得皇后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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