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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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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心儿哈哈大笑,指着三公子道:“曹小三,谁让你平时不积德,连大飞和小飞都不愿意理睬你。你做人真是失败,不光招人厌,连仙鹤也讨厌你。”
  三公子苦笑道:“你,心儿,还有你们两个,大飞,小飞,你们都算是我的心腹,为何却总是喜欢让我出丑,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宁心儿道:“我才不信,你脸皮那么厚,拿出丑当饭吃都行,你会真的痛苦?不信得很。”
  三公子道:“哎呀,都反了。到底谁是一家之主?大飞,小飞,听我的命令。小飞,你载心儿,大飞,你载我。”
  小飞欢天喜地,翅膀扑腾个不停。大飞则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
  【2】
  时间:申时正,三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四点四十五分)。
  地点:湖心亭。
  大飞、小飞矫健的身姿破云而出,翅膀收拢,双腿并齐,向湖心亭疾速俯冲。三公子立于大飞之背,长袍拂动,神态悠然。宁心儿坐于小飞之背,双臂环绕着小飞的脖颈,虽然不及三公子潇洒,却也不显慌张,她美丽的大眼睛,痴迷于百丈高空之上异样的风景。
  大飞、小飞轻轻停在湖心亭中一块平地上,三公子跃身而下。宁心儿伸个懒腰,闭着眼睛便往下跳,三公子摇摇头,只得施展绝世轻功,抢在宁心儿落地之前,把她接在怀里。宁心儿依在三公子怀里,甜蜜地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摔到地上去的。”
  湖心亭上的确有一座亭子,亭子的名字也很奇怪。挂在亭子上的金匾上写着四个气势开阔的大字:走走停亭。落款是东坡居士。
  三公子盯着牌匾看了一阵,才迸出一句话:“东坡先生这四个字写得倒也普通。”
  宁心儿说:“你又不服气,你要是写得比他好,人家为什么要挂他的字,不挂你的字?”
  三公子道:“我随便说说,好显得自己很有学问,你又何必较真呢,你看,那位坐在亭子飞檐上打坐的老道士就没有和我较真。”
  坐在飞檐上的正是那位白胡子断臂道士,此时,他睁开眼睛,道:“三公子可是来了。”
  “没想到你还等在这里,真是忍者神龟,耐力惊人啊。”
  “废话少说,来得容易,想走就没那么简单。”
  “你要杀我?”
  “据闻三公子十六岁只身上华山,五招之内完胜华山掌门顾尺墨,可有此事?”
  “此事与你有何相干?”
  “和我有何相干?”老道士长剑出鞘,凌空一剑刺出,剑势笔直,其锋锐不可当,正是华山派剑法中精髓的一招:华山一条道。
  三公子道:“你也是华山派的人?”
  “贫道十岁即入华山派,算来顾尺墨也得叫我一声师叔。”
  三公子动容道:“莫非你就是制造当年华山血案的藏南道长?我早就该想到。”
  藏南道长阴声道:“算你有见识。”他揭开最后一层面具,终于真相大白。一张清瘦的面庞,五官十分英俊,只是整张脸上,刺满了黑色的文字和图案,显得狰狞恐怖。按宋朝刑律,在犯人面上刺字是极为常见的刑罚,所刺文字通常是犯人所犯罪行及所受惩处。这些文字以特殊的药水刺在脸上,入肉三分,一辈子也洗不脱。
  三公子道:“你武功高强,纵使犯下滔天罪恶,官府也奈何你不得。何以却会被官府捉拿归案,在脸上刺下这些文字?”
  藏南道长冷笑道:“这还得多谢我的师兄藏东道人。老夫当年的确颇做过几桩错事,谁年轻时不会做几件错事,何必小题大做。官府知道老夫是华山派的人,哪里有胆量到华山上来抓我?我那师兄却不肯罢休,他当时初登掌门之位,急于在武林中树立声望,非要沽名钓誉,大义灭亲,于是便拿我开刀。那时我的武功便已在师兄之上,堪称华山派第一高手。但他阴险狡诈,趁我不备,背后偷袭,连点我身上七处穴道,残忍地废去我的全身武功。可笑的是,他把我送到山下的衙门时,脸上还挂着假惺惺的眼泪。还好我命不该绝,侥幸逃出牢狱,又得灵药之助,恢复武功。老夫立誓复仇,潜入华山之上,将华山上下的高手暗杀殆尽,只留下顾尺墨这几个不成才的废物。自然,我那师兄也死在我的剑下,老夫还将他的脸剥下,替自己做了一个人皮面具。如果我仍留在华山派中,当年你又怎能在华山之巅,让整个华山派蒙受奇耻大辱?”
  “藏南道长,难道你从来不照镜子?你没看见刺在你脸上的文字?那都是累累血债,杀你十次都不嫌多。闹市杀人,谋财害命,淫人妻女,杀人全家,好你的一身武功,却只用来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真正的华山之耻,不是一场比剑的失利,而是出了你这种衣冠禽兽、道教败类。”
  藏南道长冷笑道:“老夫为人如何,不劳公子评价。老夫今日此来,便是要以老夫手中之剑,取你性命,为华山派正名。”
  三公子道:“比武切磋,胜败皆在情理之中,又何必以命相搏?”
  藏南道长道:“你说得轻巧,因为那次赢的是你。”
  三公子道:“如果因为我而令华山派蒙受耻辱的话,我愿意道歉。我当时年少气盛,不知道会造成这种后果。”
  藏南道长道:“现在道歉已经晚了。”
  宁心儿看不过眼,嚷道:“臭道士,你讲不讲道理?”
  藏南道长道:“我当然讲道理。”
  宁心儿道:“俗话说,愿赌服输,我家公子找你们华山派比剑,你们要是知道比不过,就不该和他比剑,既然比了,而且又比输了,就该知耻后勇,潜心练剑才对,而你们华山派偏偏不,输了还不服,只知道埋怨我家公子不该去和你们掌门比剑。要是连输也输不起,我看你们华山派也别总自诩为三大剑派,还是早点关门大吉。现在,又跳出你这个老不死的来讨个公道。名门正派的风范,我今天算是领教过了。”
  三公子热烈鼓掌,道:“心儿,说得好。”
  藏南道长道:“输给公子的是华山派掌门,却不是华山派剑法。”
  三公子道:“我已经十分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行为,给我一个机会,留下条胳膊行不行?”
  宁心儿道:“曹小三,你又在说疯话,你以为你的胳膊是树枝杈,砍了还能再长出来?”
  三公子老实地应道:“长不出来。”
  藏南道长道:“按江湖规矩,你既然肯留下一条胳膊,老夫就该放你一马,不过你与老夫还有些私人恩怨未曾解决。”
  三公子道:“真是荣幸。”
  藏南道长道:“你荣幸什么?”
  三公子道:“是你该感到荣幸,普天之下能和我有私人恩怨的人并不太多,而且无一例外都是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你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分子,实在是该好好荣幸一番。”
  藏南道长微微一笑,道:“你试图激怒我?”
  三公子道:“激怒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藏南道长道:“我一旦被你激怒,就难免心浮气躁,出剑时便难以专心致志,你也就多了几分取胜的机会。”
  三公子道:“没想到藏南道长对剑术理论有如此深的造诣,佩服,极度佩服。不过,我这个人从不相信什么理论,所谓的理论,无非便是些陈规陋条、拾人牙慧的小伎俩,我不屑为之。”
  藏南道长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说完,他纵身而下,落在距三公子七步之遥的地面。
  三公子道:“你出剑杀我吧,我在这里等着。”
  “剑在!”藏南道长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剑在哪里?”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剑就是我,我就是剑。”
  三公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朝藏南道长一甩手,道:“原来道人的剑法已到达这般高深境界,更加佩服,更加极度佩服。”
  藏南道长切齿道:“这还是拜三公子所赐,卸掉了贫道一只左臂。本来老夫左手练剑术,右手练御剑术,双臂齐全时,反而互相掣肘,难以进步,左臂一去,只剩一条右臂,反而再无挂碍,能让我更加专心于御剑术的练习。是以突飞猛进,不拘于物。”
  三公子道:“原来少条胳膊有这种好处,要是你把刚才这句话传了出去,恐怕过不多久,江湖上会忽然多出许多独臂剑客来。”说完,他又大笑不止。
  宁心儿劝他道:“你别老笑,有点正经好不好。”
  “我也不想笑,可是忍不住。”
  藏南道长道:“你尽情地笑吧,再不笑就没机会了。”
  三公子道:“既然你已经练到你就是剑,剑就是你的境界,又何必在背上背一口剑呢?那剑岂不是成了你的累赘?”
  藏南道长道:“多年习惯,一时改不掉。”
  “这说明,你的心里还没有忘掉外在之剑,你要是忘不掉外在之剑,你内在的心剑又如何能发挥威力呢?”
  藏南道长想了想,觉得三公子言之有理,便把剑从背上摘下,随手往身前一扔。
  三公子故意问道:“你真的不要了?”
  藏南道长傲然道:“贫道已经用不着了。”
  三公子道:“好端端一口剑,丢了多可惜。碰巧我今天空手而来,没有带剑。我把它捡起来,还能凑合凑合用着。”说着,他真的大步向前,去拾地上的剑。此时,他的整个后背门户大开,正是下手偷袭的最佳时机。藏南道长面色一变再变,却终于没有出手。他以为:三公子胆敢将整个后背肆无忌惮地暴露在他的心剑之下,其中必然有诈。
  三公子拾起剑来,道:“没想到,你这种人还讲了一回江湖道义,没有在我背后偷袭,实在是难得得很。”
  藏南道长皮笑肉不笑,道:“不用客气。”
  三公子拔出长剑,道:“这剑上可附有不少无辜冤魂,今天让你死在自己剑下,也算是为这些冤魂报仇雪恨。”
  藏南道长并不说话,只是斜斜地跨出一小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远远站着的宁心儿却忽然觉得有些发冷,手上的汗毛也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近旁一株桃树花叶纷落,将地面铺染得缤纷绚丽。
  三公子道:“好强的剑气。”
  藏南道长嘴角挂着狞笑,再往前跨一步,落在地上的桃花又被杀气激起,在空中翻转跳动,像一大群翩翩起舞的蝴蝶。这本是一幅难得的初春风景,只是风景中的人已没有了欣赏的心情。三公子的衣衫被杀气激荡得猎猎作响,他知道只要自己往后退一步,压力就会小一分,然而他更清楚,只要他退后了一步,就只能不断地退下去,绝没有反攻的可能。
  三公子忽然一笑,喊道:“你知道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
  “可惜你还没有练成此一境界。”
  “贫道虽然尚未练成此一境界,杀你却已足够。”
  三公子道:“今天,你就将达到心中无剑的境界了,我先恭喜你。”
  “你如何知道?”
  三公子道:“不仅我知道,马上你也会跟着知道,你看仔细,我可要出剑了。”
  藏南道长不以为然,在他如此严密而强大的剑气笼罩之下,能勉强自保的人已然不多,更遑论能出剑反击的了。
  然而,三公子手中长剑却轻易地划破剑气包围,直刺向他的胸膛。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是怎样的一剑?仿佛剑的那端站着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冷漠而高傲的神灵。神的剑,又怎能有人躲得过去。
  他万念俱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刺进自己的胸膛,穿透自己的心脏。他连叫喊的愿望都已失去,只是指着三公子,用尽力气说道:“你不是人,这也不是人的剑法。”
  三公子道:“早告诉过你,我是神,你死活不信。”
  弥漫四周的剑气刹那间消失殆尽,桃花再度落下,落在藏南道长古怪扭曲的脸上,落在刺入他心脏的那柄剑上,落在尘埃落定的大地上,落在三公子的衣衫和头发上。
  三公子道:“剑插在你的心脏上,现在你的确是心中有剑。”
  藏南道长铁青的脸上挤不出一丝反驳的笑容,他只能无奈地接受这难堪的嘲讽。
  三公子再把剑拔出藏南道长的身体,接着说道:“现在,你已是心中无剑。我和你说过,今天你一定会达到这一境界,我没有骗你。再次恭喜你,你的剑法业已大成。”他背转身去,向依然顽强挺立的藏南道长挥挥手,道:“再见,慢走,不送。”
  当大飞、小飞载着三公子和宁心儿消失在远天时,藏南道长最后看了一眼西边的太阳,只见残阳如血,半边天空都被染得通红,所有的云朵突然都静止不动,天地间又是一片安宁,湖水中天空的倒影在波浪间时聚时散,甚至比天空本身还要壮观,他叹了最后一口气,说道:“老子真他妈的不走运。”话毕,轰然倒地。
  【3】
  时间:亥时初,二刻(按今日计时,当为晚上九点三十分)。
  地点:无名山庄,灵犀别院。
  无名山庄,灵犀别院。夜凉如水,竹影横斜,远处隐隐传来西湖轻柔的水声,南屏的晚钟已经敲过九响,城隍阁长明灯的光亮在夜色间摇曳动荡。
  宁心儿美美地洗了个澡,浑身酣畅,残存在皮肤上的水珠在夜风中慢慢风干,几欲乘风归去,飘飘成仙。宁心儿道:“曹小三,真不懂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爱洗澡。洗澡多舒服啊,偏偏有人不懂得享受,天气这么热,你难道不出汗吗?浑身黏糊糊的,我都替你难受。”
  三公子道:“你不会又要强迫我洗澡吧?”
  宁心儿道:“你放心,我不强迫你,只不过,你要想不洗澡,就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三公子道:“什么事情?”
  “你明知故问,在本姑娘睡觉的时候,你该做些什么呀?”
  三公子面露会意的微笑,道:“我知道了。”
  宁心儿道:“这才乖。”她朝三公子勾勾手指,娇声道:“那还不跟我到卧室里来?”
  三公子眉开眼笑地道:“遵命。”
  宁心儿的卧房,宽敞素净,一扇一览西湖无遗的巨大的窗,一张又大又柔软的床摆在卧房的正中央,卧房里荡漾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宁心儿妩媚一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三公子,顺手把门轻轻掩上。
  三公子苦笑道:“我已经来了。”
  宁心儿道:“我知道你来了。”
  三公子道:“我也听到了嗡嗡嗡嗡的声音。”
  宁心儿笑得更加灿烂,道:“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公子道:“是的。”
  宁心儿取过不违神剑,交到三公子手中,道:“剑我已经从孟叔那里讨过来了,你还等什么!”
  三公子略带夸张地一鞠躬,道:“是,我这就出手。”只见他一纵而起,在空中长剑出鞘,朝向虚无连刺数下。其快难以形容,一眨眼工夫,他已回到宁心儿面前,在不违神剑的剑面上,多了数具蚊子的尸体。
  三公子道:“回姑娘,此次出手,共杀死蚊子九只,七公二母,不留一个活口,姑娘可以安心就寝了。”
  宁心儿幸福地靠在三公子的怀里,一脸陶醉、深情无限地说道:“嫁给一个绝世剑客,就这点特别好。”
  三公子得意地道:“好处还多着呢,要等你慢慢发现。”
  宁心儿忽然面色一变,道:“你已经做完你该做的事了,晚安。”也不待三公子分辩,便把三公子推出门外,再把门迅速关上。
  三公子站在院子当中,头顶月明星稀,云淡风轻。三公子回剑入鞘,仰望天空良久,长长叹息一声,喃喃地道:“这一切该如何结束?”月光洒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使他看上去那么孤独、那么忧伤。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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