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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当国-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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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散会,蔡锷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从会议室退了出来,袁肃心中有很多疑问,其一是这次会议到底讨论出什么结果来了?其二是蔡锷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他相信蔡锷绝对不是理亏,因为关于建立中央军系统这一点,自己也曾向大总统叔父进言,中央军和北洋军从系统上是有很大的区别,但从性质上却没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可以说,中央军是一个先头建立的系统模式,然后将北洋军一一过渡变成中央军。连他都能做出回答,蔡锷自然也应该能回答。
袁肃原本打算在出来之后找蔡锷谈一谈,询问一下对反当时心中是如何念想。
不过蔡锷在走出会场后,蒋百里一直跟在身旁着急的询问,但对方依旧是一副凝重的脸色,一言不发,什么都没有顾及,只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匆匆”离去了。
在返回招待所的路上,一直陪同在一侧的夏寿康叹了一口气,对袁肃说道:“唉,咱们北洋内部对大总统建立中央军一事一直都有不同的说法,不管是向着大总统的还是向着段总长的,很多人都对如此贸贸然建立中央军很不放心。”
袁肃对此有所耳闻,但是却没听说过连向着袁世凯的一派也不放心这件事,按理说中央军建立就是为了让大总统更好、更直接的控制军权,避免和降低军阀割据的情况才是。他用疑惑的语气问道:“此话怎讲?”
夏寿康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段总长跟了大总统这么久,大总统什么想法,他难道还不清楚吗?但是我相信,倘若大总统是让段总长来负责建立中央军,这件事一定能办的妥妥当当,只可惜大总统想要整顿北洋全军的目的,就是在针对北洋的一些权势元老,所以这件事只能是针锋相对的走下去。”
袁肃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暗叹:北洋就从来没有团结过。
夏寿康继续说道:“那些向着大总统的人,大的方面认为整顿北洋全军是有必要,但是并不是贸贸然的另开炉灶建立什么中央军,就算要建立中央军也不应该操之过急,而应该循环渐进。说白了,大家都是担心大总统走出这一步会导致北洋各部的缝隙越拉越大,甚至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袁肃感叹的说道:“原来如此。不过,看得出来我叔父是势在必行,只是今天这次会议恐怕弄得松坡将军很不愉快,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怎么样。”
夏寿康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大总统势在必行不错,但我相信大总统并不是势在必行要进行军事改革,而是势在必行来给那些昔日的老部下一个告诫。倘若没有人反对的话,或许一蹴而就让这次军事改革彻底办下去。可一旦事情超出大总统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外,那才是真正的不好说了。”
袁肃看了夏寿康一眼,他意识到夏寿康是在暗示一件事,那就是一旦北洋集团内部压力过大,叔父袁世凯未必会能坚持推行军事改革。倘若真是如此,那倒是与历史上的情况一模一样了。他倒是很希望这次军事改革能坚持贯彻下去,最起码一定要拉拢蔡锷站在北洋政府的立场上,否则接下来的国家内战可不像二次革命那样小打小闹了。
第10章,小年宴会
一月十八日是中国传统的小年,这一天袁世凯在怀仁堂宴会厅设下了家宴宴席。
不过对于袁世凯来说,家宴宴席往往都不是纯粹的家人聚餐,无论是以往几年的小年、除夕等节日,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时候的传统佳节,他都会邀请一些并非是袁家的客人赴宴。这几乎已经成了袁家家宴的一项传统,而这个传统据说在泹上村那会儿就已经出现了。
小年的家宴是在晚上,从这天早上开始,总统府的侍从和仆人们就在宴会厅张罗布置。从后院到厨房,再从厨房到宴会厅,处处都能看到忙碌的身影来来往往,处处也都能看到热闹和喜庆的气氛。
到了下午时,袁克定派了他的一个侍从来到北海招待所,通知袁肃四点钟的时候就过到怀仁堂来,还专门吩咐了一辆马车在招待所门口随时侯用。
袁肃来到北京前前后后已经有七天时间,该办的正经事基本上已经办了,从袁克定那里获得的五十万投资,昨天下午刚刚送来一张交通银行的本票。推动中国工业化的政策,在前天下午那会儿开了一次会议,他本人也到场参加,虽然熙熙攘攘一下午没讨论出什么结果,甚至都不知道这些部员们在讨论什么,但他相信开年之后多少会有一些政策派出来。
哪怕这些政策真正是没有什么意义,可最起码能够起到一定的“煽风点火”作用,如此一来多少还是能带动国内工业的发展。
至于新式步枪的制式化应用方面,除了上次袁肃出席了陆军部会议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下文。袁世凯没有再来找他谈过这件事,蔡锷、蒋百里二人也都不知道踪影。在这件事上,他多少还是有几分担心,制式步枪是一笔大买卖,其中有不少利益可图,另外制式步枪也的的确确能提高北洋军的战斗力。
除此之外,尽管新式步枪只是属于此次军事改革的一个插曲,但是他还是很担心因为上次陆军部会议的不愉快,而引起蔡锷对北洋政府的彻底失望。可是即便担心,按照历史上的情况来说,十之八九也当真会是如此。
所以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袁肃最主要的心理活动就是思索着如何拉拢蔡锷。
哪怕蔡锷不能在北洋政府得到好的发展空间,也要尽可能将其拉拢到个人麾下。
可是以蔡锷这样的高级将领、地区领袖,怎么可能屈居在他这小庙宇之下?
下午四点钟还不到,袁肃便动身前往南海的怀仁堂。在怀仁堂大门口早有专门的侍从负责接待,下车时他倒是注意到怀仁堂大门口还停泊着三、四辆其他的马车,看来今晚自己的叔父倒是邀请了不少其他人来参加家宴。
进门之后,一番转弯抹角来到后院宴会厅正对面的小客厅,有几位袁氏子弟都在这里。不过袁肃倒是发现,袁四公子克端倒是没在,只有袁克文、袁可良以及另外几位晚辈。陪同袁克文的还有张镇芳的公子张伯驹。张镇芳与袁世凯早有亲戚关系,张伯驹自然也不算外人。
众人见了面之后,袁克文、袁可良都算是很有礼貌,起身与袁肃握手寒暄一阵。
这是到总统府几日来,袁肃第一次与这些袁氏子弟见面,倒是袁克定没有好好引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好在去年过年时,他倒是与众人都见过面,因此彼此之间都是有印象和熟份。尤其是张伯驹,张镇芳多少对他有恩,而且当年在直隶总督任上关系也不错,只不过张伯驹常年在北京,所以见面不多。
张伯驹对袁肃印象同样很深刻,哪怕见面不多,但每次返回家中时,多少会从妹妹张涵玲和父亲张镇芳口中听到一些消息。
在袁克文的招呼下,袁肃就坐在张伯驹的旁边。张伯驹毕竟是书香门第,又经常出入书画古籍的场所,颇有文人的温文尔雅,他主动与袁肃攀谈了起来,先是循规蹈矩询问一番近况,之后则是说了一些家事。
“去年年中时我刚过去开封住了一段时日,家中听说我北京与你见过面,一直在询问克礼你的近况。说来惭愧,关于克礼的消息,其实我所知道的与报纸上报道的并不差别。前年回家时,家父已经与我提及克礼你的事情,大家都是自家人,又都在北方这边活动,自然是希望彼此能够互为照应。”张伯驹带着亲近的笑容说道。
“说来也是弟有过错,当初弟在直隶还只是区区参谋副官,若非张伯伯提拔,岂能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又岂能入堂与诸位兄弟并座。弟每每省念,为我指明前程者是张伯伯,于我知遇之恩者是为大总统叔父,此二人弟今生今世不敢忘恩。正所谓饮水思源,总想找机会前往开封拜会张伯伯,只可惜一直无暇抽身呐。”袁肃言辞恳切的说道。
“克礼千万不要这么说,如今大家都身居要职,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只要克礼心中有这份挂记,我相信我父亲必然会深怀安慰。再者即便克礼你去了开封,只怕这段时间我父亲也无从好生接见,如今河南、直隶、陕西一带祸事接连,家父每日处理公务已近焦头烂额。前几日袁叔还专门找过我,在我面前数落家父办事不力,实在汗颜惭愧。”张伯驹苦笑说道。
袁肃心道:莫不是因为白朗起义的缘故?
据说白朗起义的直接原因正是因为张镇芳在辖区内横征暴敛,激起了农民的强烈不满。当然这个说法是后世出于政治目的的官方说法,他并非是要为张镇芳辩解什么,只是在这个年代每一个省的都督几乎都会有贪污剥削的情况,无非是多与少罢了。张镇芳的横征暴敛理应不是造成白朗起义的直接原因,仅仅只是一个间接的因素而已。
当然,既然历史上是这么介绍,那也只能由张镇芳来背这个黑锅了。
第11章,入豫心思
“这几日我也看过新闻,顺便也在陆军部那边打听说,似乎是豫陕一带发生民乱,不法之徒趁机作势,而且越闹越大。正因为如此才让张伯伯十分为难,对吗?”袁肃随意提及了这件事。他自然是看得出来张伯驹不愿意谈这件事,自己之所以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因为看出了这其中有一些可以利用的地方。
张伯驹的脸色有几分尴尬,但是他看到袁肃的态度和语气并不像是故意在挑这个刺,因此心中总算还能过这道坎儿。他勉勉强强的干笑了两声,随即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件事个中是有许多原因,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乱民作势必是因为民间有乱,唉。”
袁肃微微有些诧异,他万万没想到张伯驹居然还会对白朗起义产生同情之心,身为张镇芳的公子能有这样的心肠,实属是难能可贵。他颇有深意的缓缓点了点头,继而又用郑重其事的口吻说道:“此事确实有诸多复杂的地方,之前弟也在筹备调派军队进入河南,助张伯伯一臂之力。等过完年后,弟会专程发电报到开封,与张伯伯商议此事。”
张伯驹对军事上的事情并不懂,他只当袁肃是有心协助父亲,立刻欣然的说道:“克礼真是有心了,倘若有克礼相助,我相信家父必然能更得心应手。说来,此次民乱关键不在镇压,而应该在于疏导。为官者必当为民请命,民间有疾苦这才造成大乱横生,所以此番豫陕之事一定要着手根本才是。”
袁肃笑着说道:“表兄言之有理,弟一定铭记于心。”
张伯驹继而又说道:“若克礼真有心调兵协助我父亲,明日我便先将电文发过去,方便我父亲安排专人来与克礼你接洽。”
袁肃点着头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说来,此次弟有意出兵相助,一方面是为了报答张伯伯昔日提拔之恩,另外一方面……呵呵,还是希望能与张三小姐见上一面。”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心领神会。张伯驹哈哈笑道:“原来如此,若是这样,我明日也在电报里好好提一提这件事。”
袁肃下意识的看了一旁袁克文一眼,毕竟张三小姐的事情与袁四公子克端是有关系,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提及此事,就算袁克端不在场,但做为兄长的袁克文也不一定坐视不理。
一旁的袁克文是察觉到袁肃的目光,他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是性情中人,继而呵呵笑道:“克礼如此豪迈,当兄弟的自然鼎立支持。你发现,此事是你与她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当然不会多嘴。哈哈,是不是。”
袁肃显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有堂兄这番话,弟当真是感恩戴德的很。那就有劳表兄先行通知,稍后弟便安排专门电文到开封详细磋商。”
张伯驹点头应道:“就这么说定了。”
要说出兵相助张镇芳的想法,并不是由来已久,而是最近几日袁肃才突发奇想。正好今天遇到张伯驹在场,索性就借张伯驹之手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他之所以要带兵入豫,自然不是全心全意为了协助张镇芳围剿白朗。
就现阶段而言,他最想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尽可能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二次革命的那场战争,让他占据了淮安、淮北两地,如今正愁着没有其他机会来拓展势力。河南都督现在是张镇芳,可以算是一个系统内的自己人,他的部队进入河南之后,一来可以帮助张镇芳,二来也可以在张镇芳的帮助下于河南占据一个根据地。
从大的战略地图上来分析,河南的战略价值远远没有湖广重要。但拓展势力绝不能一步登天,先在河南站稳脚跟,再另外图取进去湖广。
再者,他正想借这个机会将淮北第三旅的部队拉出去检验一番。通过实战来锻炼这支新建立的部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在小客厅这边闲聊了一阵,很快有侍从前来通知,老爷吩咐众人到宴会厅入席。
由袁克文带领,一行人陆续起身向外走去。小辈的孩童们嘻嘻闹闹,前前后后奔跑追捉,不一会儿在走廊上又遇到了一些年轻一辈的女眷,袁克定、袁克文以及张伯驹等人的妻子、姨太太都到场。女眷们多多少少会照应一些那些孩童,又是劝说又是责骂。但整个场面已然是热闹非凡。
大伙来到宴会厅,这里早已布置的灯火辉煌、蓬荜生辉。一共安排了两张很长的桌子,每一张长桌约摸能坐下四十余人,但坐在末端的与首端的显然要隔着一场一段距离。
袁世凯还没有到场,只有大姨太和二姨太在这边张罗招呼。袁肃上前与这些姨娘问了礼,姨娘们都深知袁肃今时非比往日,单单从今年带来的礼物上就能看出,于是也都显得更加热情和客气了一些。
还没到开席的时间,袁克文又招呼众人在一旁先坐下来喝茶闲聊。
才坐下来没多久,袁克定迈着蹒跚的步子快步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先跟一些亲戚打了招呼,又看到袁肃和袁克文坐在一起,于是转而走了过来,大大咧咧选了一个座位落座。刚坐下来他的嘴巴便如同开闸放洪一般,劲头十足的说了许多话。
原来袁克定是刚从袁世凯书房过来,袁世凯正与几位今晚特别邀请的客人在书房议事,说是有蔡锷、阎锡山、梁士诒、王士珍四人。
“克礼,人呢?哦,你在这里,正要找你呢。”袁克定很是兴奋的左右寻找,随即向袁肃这边倾靠过来。
“兄长何事?”袁肃问道。
“刚才我父亲与蔡松坡还讨论起新式步枪的事情,梁燕孙当时就给出了一个估算,假如顺利通过了制式步枪的方案,财政部那边可以一次性拿出五百万用以投产新式步枪。怎么样,这可是一件好消息吧。”袁克定笑容这颇有一种得意的意味。
“这当然是好消息,我前几日已经发电文回滦州了,让滦州那边赶紧赶工试验枪,然后发送到北京这边来。真希望能尽快落实此事,为我北洋筑造国防利器。”袁肃感慨的说道。他当然只是为了迎合袁肃而装出这样的神色,新式步枪是否能够成为北洋政府的制式步枪,显然不是袁克定说可以就可以的。
再者以蔡锷目前与北洋集团的矛盾,弄不好还会影响到制式步枪的推行。
“唉,刚才在书房里面,发现那个蔡松坡越来越不识抬举了。父亲让他再详细的拟一些军事改革方案,还说不必再呈递到陆军部,而是由总统府这边直接审阅。这可是给足了蔡松坡面子,我父亲是挑明了不让陆军部插手此事。你猜这蔡松坡这么回答的?”袁克定不冷不热的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哦?松坡将军说什么了?”袁肃微微来了几分兴致,向袁克定追问道。
“那蔡松坡竟然说军事改革之事理应由陆军部操刀,他若能从旁协助已经算是万幸,不敢在班门弄斧什么的。你看看,真是给脸不要啊。”袁克定有几分嫌恶的说道。
“这该不会是松坡将军的谦虚客套之言吧。”袁肃尝试着辩解的说道。但是他心里却很清楚,这显然是蔡锷对北洋政府失望的一个先兆。
他相信之前自己参加过的那次陆军部会议仅仅是一个缩影,猜测到北京多少是有一段时间,或许在还没有来北京之前,消息传出来之后北洋集团内部就已经有人再制造阻碍。在过去的那段日子里,肯定是还有更多的针对蔡锷的事件,这些都在一点一点打击着蔡锷。
“才不是呢。你没见到蔡锷刚才说的那种语气和脸色,唉,反正就是给脸不要嘛。真不知道怎么的,之前对我父亲还是尊敬推崇,又客气又礼貌,今天却突然变的这样不近人情,愈发让人讨厌了。唉。”袁克定摇着头叹息的说道。
袁肃默然不语,他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不想贸然探讨这件事。
快到六点钟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宴会厅侧门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几位宾客簇拥之下,袁世凯缓步走进了宴会厅。袁世凯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但也没有显得太难堪,只是让人一眼能看出是有心事。跟在其身边的几位宾客正是刚才袁克定所说的,阎锡山、梁士诒、士珍等人。蔡锷走在最后面,表情显得有几分木讷。
宴会厅内的众人见袁世凯到来,纷纷站起身来相迎。
袁世凯来到主席长桌的首端,勉强挤出几分笑容与所有亲戚问好寒暄。
让袁肃感到佩服的是,即便袁世凯现在位高权重,即便在场的亲戚人数众多,即便在这众多的亲戚当中有许多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对方依然可以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并且与尽量与每一个人都打一声招呼。包括袁肃本人。
一番前奏之后,袁世凯又示意众人先小坐休息,然后吩咐一名侍从到厨房去通知,该下锅的菜马上下锅,该先上的凉菜都端上来。
到了六点整,仆从陆陆续续端上来了一些菜肴,袁世凯这才以主人的身份招呼众人上桌入席。因为人数众多,而且座位也要分主次,袁世凯本人只负责招呼一些重要的宾客,比如阎锡山、蔡锷等四人就直接安排在主席桌最前面的几个位置。袁克定、袁克文两兄弟以及大姨太等人则负责招呼其他客人。
袁克定首先安排袁肃坐在自己身边,这才又招呼其他亲戚相继落座。
单单分配座次就花了十多分钟,而在这十分多种内正好将菜肴上的八九不离十了。
众人全部落座下来后,袁世凯端起酒杯说了一番开席的祝词,然后众人齐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宴席算是正式开始。袁肃本打算趁机宴会的机会与蔡锷谈一谈话,哪里知道二人的座位相隔了三个人,说起话来着实不方便,最后也只能作罢。
宴席的菜肴依然是十分丰盛,气氛既热烈又高兴。
袁克定总是想要别人敬酒,但是敬酒的人也是固定的那几个,一是阎锡山,一是梁士诒,再者就是袁肃。单单与袁肃就喝了好几杯,好在今天的酒是上好的黄酒,酒劲虽大,但却不至于立刻就上头。
袁肃左右的人不是很熟悉,除了给袁克定喝酒,以及袁克文、张伯驹之外,最多也只能站起身来隔着老远向袁世凯敬上一杯酒。倒是趁着酒兴之际,他也与蔡锷喝了两杯。整个酒席进行的过程中,他注意到蔡锷大部分时候都在自斟自饮,哪怕有人对其敬酒,也都是一句闲话都不话,直接一饮而尽。
到八点钟时,酒席才算完全散去,中途有陆陆续续离席的宾客,有的先去别的房间喝茶,有的则在宴会厅旁边闲聊,也有的忍不住手痒凑在一起打麻将去了。
散席之后,蔡锷基本上已经不省人事,被袁世凯派了三名侍从又是抬着又是抱着的送回去了。袁克定也喝了不少,跌跌撞撞要回房休息。袁克文、张伯驹二人还算能克制,没想袁克定那样毫无遮掩的喝酒。
晚上还是有一些娱乐活动安排,或者打牌赌博、或者闲聊谈心。
张伯驹倒是很有心的找到袁肃,邀请其外出去玩。袁肃还不清楚在这个时代晚上北京还有什么娱乐活动,外出能有什么可玩?好在张伯驹立刻说今天晚上小年夜,沈月泉特意在广德楼办封箱演出,机会着实难得。
听到这里,袁肃这才知道这么晚了外出玩什么,向来袁克文、张伯驹都是资深的票友,自然不会错过今晚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本人对中国传统戏曲文化虽然不是很懂,也不是真正有什么兴趣,但是既然张伯驹盛情相邀,自己晚上又什么事,自然还是要去一趟。
……………………………
【交通系:一九零五年,梁士诒被任为京汉、沪宁铁路总文案。后又担任邮传部京汉、沪宁、正太、汴洛、道清五路提调及交通银行帮理,因他到处安插党羽,培植自己的势力而形成了交通系,并在扩建铁路事业的过程中迅速壮大起来。其重要人物有周自齐、叶恭绰、汪有龄、朱启钤等。交通系在国内以袁世凯的政治势力为庇护,在国外以英、日帝国X主义为后援,掌握铁路、轮船航运、电话电报、邮政等事业的领导权,同时还控制着交通银行、金城银行、中华汇业银行、盐业银行、正丰煤矿、中兴煤矿、北票煤矿、六河沟煤矿、龙烟铁矿、戊通航业公司等大银行、大企业。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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