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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当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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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经常亲自组织常规训练,把前世一些先进的训练技巧当着民兵的面进行亲身示范。
好几晚上他甚至没有返回标部大院的宿舍,直接留在督练公所这边过夜。
正因为袁肃与民兵们走得越来越近,这些民兵对袁肃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毕竟这个时代像袁肃这样正派的官僚实在太少,袁肃的出现很容易的便造成了一种反差的效果。再者这些民兵大部分是没有文化的朴实人,谁对他们好,他们便会信服这个人。
直至今日,督练公所的训练已经让民兵们打下一定基础,袁肃的重心不再只是放在督练公所这边。在他的计划之中,民兵只是后备的兵力资源,自己白手起家的本钱依然是七十九标。他不可能只顾着培养民兵而忽视七十九标,如果七十九标还是老样子毫无作为,只怕到时候战斗力还不如民兵。
不过袁肃同样很清楚,锻炼七十九标要一步一步的来,一方面是毕竟他不是七十九标的标统,另外一方面则是七十九标经年累月的慵懒之态,可不是说改就能改过来的。
从正月初十开始,袁肃重新规划了督练公所晨跑的路线,民兵晨跑的路程每天都在增加,之前的旧路线显然已经达不到标准。他故意制订了三条路线,今后每天轮换着来执行,这三条路线分别会经过七十九标标部大院、小坎村和鸣嘡镇。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让七十九标的士兵们看看民兵训练的勤快。
尽管他不确定七十九标的士兵会有多少人能受到影响,但之后自己会在七十九标内部散布一些言论,故意挑起七十九标与民兵的竟比。等到时机成熟时,他便有借口制订七十九标的日常训练计划,也有理由号召士兵们参与这个计划。
到了正月十二日这天,袁肃刚刚带领民兵晨跑来到鸣嘡镇,稍做休息之后正准备返回城内,就在这时却十分凑巧的遇到骑马而来的何其巩。见面之后才知道,何其巩本来打算进城去找袁肃,议定明日中午在标部大院开班授课。
之前的七、八天时间里,何其巩一边照顾着第二营的营务,一边劳神费力的准备随营学堂的招生和备课工作。自从袁肃表示将随营学堂的事情全权交给何其巩来负责之后,何其巩一点也不跟袁肃客气,但凡是相关的事务一律不去请示袁肃,直接由自己裁定执行。以至于袁肃最近几天几乎弄不清楚这件事的进展。
今日听到何其巩的通知,多多少少让袁肃有几分唐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准备过似的,居然一下子就要正式开班授课了!
唐突归唐突,但这终归是一件好事,袁肃随即简单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关于随营学堂会安排那些军官入班学习,以及教学所需的工具是否够用等等。
按照何其巩的安排,随营学堂分两个班,一个是基础班,专门为没有文化基础的学员教授一些发音识字的启蒙教育;另外一个是深造班,让一些能偶读书识字的学员进行更深入的扩展学习,当然即便是扩展学习也都是与军事相关内容,比如数学、地理之类的知识。
袁肃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他恨不得能多找一些像何其巩这样的知识分子,好好的给军官们补习一些知识。
他记得曾经读过一则关于军阀混战时期的轶闻,一位将军在围攻一座县城时屡攻不下,询问周围参谋官们的意见,其中一名参谋官异想天开的说挖掘附近的河流去淹袭县城。其他参谋官听完之后都十分赞成这个计策,可是随军的外籍顾问在听完翻译之后,却忍不住冷笑起来。将军询问外籍顾问为何冷笑,外籍顾问只回答了一句话:“挖掘河流只会淹没我们自己,因为我们在河流的下游。”
尽管这件轶闻是否属实尚且未知,但在他心中却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普通军官没有文化还能凑合,若高级军官连一些基本常识都不懂,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关于学员招募的事情,早在春节刚过的时候何其巩就已经把消息散布了出去。
随着这个消息一起发出去的,自然是关于参加随营学堂培训之后利于晋升的传言。
在这种极具诱惑力的号召之下,响应随营学堂者多不胜数,不光是标部的军官,第一营和第二营的军官同样有不少人争抢着报名。
为了不影响日常军务的管理,何其巩每天只会讲授四节课程,基础班和深造班各两节。课程结束之后,所有学员军官们立刻返回岗位,至于巩固温习则利用其他的业余时间来进行。
截至到今天,标部有七名军官报名参加随营学堂,其中还包括郭文远、葛金章、孙静等人,不过第三营的军官倒是只有两名排长。一营、二营方面一共有六名军官,毕竟一营、二营现在缺少军官,之前大部分军官因为参与起义而被临时拘禁,现如今则留在标部当值。
在袁肃的鼓励之下,杜预和孙连仲二人也都列入学员名单之中。
随营学堂的教学设施方面,何其巩同样全部准备妥当,他的办事原则很简单,尽量用现成的东西,从教室的布置到铅笔纸本等等,几乎没有花多少钱。反正在袁肃的印象之中,何其巩是没有找他支要过任何费用。
袁肃倒是从何其巩那里借看了一下课本资料,不管是何其巩自己用的,还是为学员们准备的,一律全部是手抄本。看到这里时,他不由的更加佩服何其巩,抄录这多的课本资料那可不是区区费力费时那么简单,千篇一律的复写可是十分枯燥的事情。
当他毫无掩饰内心情愫的向何其巩表达感谢时,何其巩却是显得很轻松,淡然自若的笑着回答道:“这些都是小事,我只当用来练字就打发过去了。”
第96章,保定催电
正月十五对于袁肃来说是一个繁忙的日子,以至于早上都没能来得及去督练公所带队晨跑。传统意义上元宵节这天是整个春节的最后一天,原本意味着一切都该回归正轨,可正是因为一切回归了正轨,许多之前被耽搁的事情一下子集中扑面而来。
尽管同样是传统佳节,不过袁肃没有打算再让士兵们过元宵节,在他看来节日其实也是一种消磨意志的因素,过一个春节可以算是尊重传统,而其他节日能省则省。
早晨洗漱完毕推门而出,正准备去后勤处领马前往督练公所的时候,杜预却迎面小跑而来,将一封刚刚收到的电报送到了袁肃手里。春节前夕标部总算配备了一套新的通讯设备,总算解决了长达两个月之久的通讯障碍。
此时天色才蒙蒙发亮,连霜雾都还没有散去,很显然这封电报肯定不是即时发送的电报,最有可能是昨晚发送出来,却因为线路中转而延时到现在。这个钟点的光景,邮电局都还没开门营业,谁会那么有精神起来这么早发电报呢?
袁肃先看了一眼电文的封皮,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些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站在自己面前的杜预问道:“上面字是你写的?”
杜预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打哈哈的说道:“是,是卑职写的,本来是通讯处李大人来写的,不过卑职想多利用一些业余时间巩固学到的东西,所以让李大人交给卑职来写。写的不好,还请袁大人见谅。”
袁肃脸上的笑容透露出欣慰,他点着头说道:“字是不好,但是你有这样的上进心却是非常好。无妨,以后多写多练,肯定能像何克之一样写一手好字。”
他说完之后,仔细辨认了一下封皮上东倒西歪的字,倒是能看出电报是从保定发来的,发报时间果然是昨天傍晚七点钟。
在没阅读电文正文之前,他倒是希望这封电报是张涵玲发给自己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张涵玲的电报可比从保定任何一个方面发来的电报都好。可是在打开电报阅读了一遍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弱下来,甚至还微微皱起了眉头。
杜预看到袁肃脸色明显的变化,小心翼翼的试问道:“袁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这份电报是陆军预备大学堂发来的通知,二月下旬的时候陆军预备大学堂正式接到袁世凯的命令,由保定迁移到北京办学。目前学堂方面正在陆续搬离,一部分设施和学员早已经转到北京去了,预计在今年年中之前会完成所有搬迁工作。
总务处再次催促所有在外见习的学员军官尽快返回学堂,一方面是为了让学员们处理学堂搬迁过程中的繁琐事务,比如私人物件,又比如课程科目的变动等等;另外一方面是春季的毕业考核马上就要开始,第一部分考核定在三月底,另外的考核则另行通知。
袁肃留意到电报的落款并不是署名学堂的教育机构,而是教练所总办胡龙骧,也就是说电报是胡龙骧以私人名义发来的。胡龙骧是军谘府军官学堂(陆军预备大学堂前身)第一期毕业生,如今在参谋本部第三局任职,同时兼任陆军预备大学堂教练所总办。
袁肃并不是很了解这位学长的情况,不过能特意在元宵节前一天发来这封电报,可见对方算得上是一个有心人。
他在电文内容里面还留意到一些一笔带过的信息,胡龙骧提及北京方面仍然关注这件事,虽然没有说是“北京哪个方面”以及“关注什么事”,但显而易见是在暗示袁世凯很重视自己这个侄子是否返校。
他暂时并不能确定这是胡龙骧一家之言又或者是属实。要说是真的话,可清廷刚刚解散,国内上上下下还有那么多大事要处理,袁世凯怎么可能有心思顾及滦州这边?要说是假的话,胡龙骧显然也不敢拿这件事弄玄虚,而且还如此用心的在元宵节前一天发来电报。
不过不管是否属实,他此时此刻仍然要考虑大学堂毕业考核的事情,这个问题自己之前已经繁复思索过,毕竟在学堂里学习了近三年时间,若是到最后得不到一个官方的凭证,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遗憾。
只是话又说出来,他是不可能离开滦州返回保定,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先尝试一下自己之前想到的办法,看看能不能留在滦州参与部分考核的项目。
如今的时代可不像往后有那么多条条款款,再者陆军学堂本来就属于特殊教育,他相信只要通过一定的关系,以及拿出一些能够说服人的真本事出来,还是有一定机会可以获得破格的待遇。退一步说,就算终归还是办不成那也无妨,对他而言多了这个身份背景就多一份好处,少了这个身份背景无伤大雅。
考虑到这里,袁肃没有打算回答杜预的话,只是对其吩咐道:“你现在就去一趟南郊那边,转告郭伯济我今日有事可能来不了,让他自行带队操练即可。”
杜预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不去督练公所了,只不过他没有多问什么,干净利落的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的小跑离去。
袁肃先去食堂吃完早饭,接着回到宿舍开始拟一份回电。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已经有一个现成的人际关系,只要能拉拢此人,留在滦州远程参加毕业考核的事情则很有可能办成。这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今天收到的这封电报的作者胡龙骧。
这位胡总办既然是一个有心人,那自然而然是因为很看重袁世凯侄子这个身份,最起码也是不敢轻易得罪袁肃。
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好言好语再加上明示暗示,说服胡龙骧为自己破例举办一次远程的考核,哪怕胡龙骧实在没有这个权力,那也可以通过对方去说服学堂总务处。
花了几个钟头的时间琢磨回电的措辞,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既要表示对胡龙骧的感激之意,也要存有“袁世凯侄子”的威仪,同时还要充分说明无法脱身的理由以及对陆军预备大学堂的珍视。总之一定要做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说服力。
到了晌午时,袁肃挤牙膏似的好不容易准备好了回电,正要出门前往标部营楼通讯处把电文发出去,然而宿舍的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了。
他一边整理着电文手稿,一边向门外问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声音:“袁大人,大门口有人找,说是姓黄,从安山镇来。”
袁肃微微怔了怔,难道是张府的黄管家?他随即说道:“知道了,你先把人请到我的办公室,我稍后就来。”
门外应了一声,继而脚步声远去了。
片刻过后,袁肃带着手稿出了宿舍,犹豫了一阵之后决定还是先去办公室,反正标部有了通讯设备之后一切都方便许多,并不急于一时。来到西营房的办公室入口处,正好遇到值勤卫兵带着来访者过来,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张府的黄管家。
他让卫兵先返回岗位,自己将黄管家迎入办公室,笑着寒暄道:“黄三叔今日怎么会有空进城来标部呢?”
黄管家呵呵笑着回道:“此番前来,是奉了老爷之命特地拜访袁公子。”
袁肃请黄管家落座,随即亲自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黄管家赶紧起身双手接过,既然张举人认了袁肃为表侄子,在他这个当下人的面前袁肃自然也是主子辈的人物。
“哦,是吗?想来也是,正月里竟忘记去表叔叔那里拜年了,实在是罪过。”他煞有其事的叹了一口气,表情有几分凝重的说道。
正月之所以没有去安山镇拜年,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正忙着滦州谘议局和共和政府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则考虑到张举人前不久刚刚蒙丧,就怕有什么传统忌讳不方便走动。
“哪里哪里,袁公子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前阵子刚刚经历黑白事,按照规矩也不应该有喜庆的活动,所以袁公子未去非但不算失礼,而且还正应了这其中的习俗。今日老爷让小的前来拜会袁公子,也正是为了说这件事。”黄管家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其实我也是有此顾虑。唉,提及这件事实在是令人扼腕,只可惜直至今日还未能将凶手缉拿归案,实在是愧对表叔叔了。”袁肃摇头叹息的说道。
“袁公子毋须这般自责,老爷也知道袁公子是尽心尽力了的。初一、初二那几天,老爷本打算请公子到安山镇吃一顿便饭,虽然因为守丧的缘故不能过节,但家常便饭总还是可以的。不过老爷听说袁公子每天早上带着民壮去晨跑训练,知道袁公子这边也很忙,怕是无暇来镇子上,所以最终还是作罢了。”黄管家客气的说道。
第97章,正月过后
“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忙,不仅仅是督练公所那边要督促训练,谘议局和滦州新政府的筹备方面,几位大人也都希望我出面走动走动。不过只要过了这段日子,我必然会前往安山镇拜访表叔叔,反正城内城外不算远,有空自然要多亲近亲近。”袁肃说道。
“也是,也是。”黄管家点头附和着,继而忽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疑虑之色说道,“袁公子既然提到滦州新政府的事情,小人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黄三叔说这话岂不是把我袁肃当外人了吗?”
“如此,那小人就直言了。其实老爷在听说滦州谘议局成立之后,心情并不是很好,袁公子应该是明白人,老爷世受皇恩,如今皇上退位了,他老人家一时半会还无法适应。”
袁肃听完这番话,立刻陷入了一阵沉思。他知道历史上张镇芳是典型的愚忠之人,曾经在清帝退位之后仍然表示为清朝守节,不过张举人给自己的印象却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本以为张举人对国家改朝换代也是顺其自然,却没想到依然受到遗毒不浅。
虽然表面上来看这只是一件小事,但他很清楚黄管家特意提及这件事,显而易见是因为张举人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强烈,而绝非是像黄管家所说的那样“一时不适应”。
不得不说,在今后相当一段时间里,他是十分需要张举人的支持。倘若张举人因为迂腐的思想而对自己产生介怀之意,那这必然会成为一个严重的问题。
考虑到这里时,他不禁又联想到黄管家之前所说的话,张举人原本打算邀请自己去安山镇吃一顿便饭,可最终因为顾虑军中事务繁忙而取消了这个念头。这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说不定其中真正的原因就是张举人对他支持共和的立场感到不满。
“表叔叔近来的情绪可好些了吗?”袁肃语气认真的问道。
“已经大有改善了,所以今日才特意吩咐小人进城一趟来拜访袁公子。”
“如此就好,还劳烦黄三叔回去之后给表叔叔带一句话,就说袁肃近期会抽空前往安山镇向表叔叔问安。”袁肃不疾不徐的说道,就目前形势看来,自己还是尽快去一趟安山镇见一见张举人为好。
“小人明白,一定将袁公子的话带到。”
“哦,对了,近日可有张二小姐的消息吗?”略略停顿了一阵,袁肃忽然再次开口问道。不过问完这番话之后,他一时又觉得很奇怪,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多想,仅仅是有感而发的问及了此事。
“倒是有一些听说,初六的时候张二姐与大夫人一起进京去了,之前说是走访亲戚,不过后来又听说会在京城小住一段时日。”黄管家回答道。
袁肃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黄管家随意喝了一口茶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多留,于是起身告辞。
袁肃很客气的将黄管家送到标部大院门口,看着黄管家上车离去之后,才带着一副沉思的神情缓步来到标部营楼的通讯处。他将之前准备好的电文手稿交给通讯兵,让其即刻发往保定的陆军预备大学堂去。
从中午过后,袁肃心神一直在思索着如何解开张举人心结的事情,这件事可大可小,自然要尽快处理妥当才是。
下午三点钟时,标部大院正门值勤的卫兵再次前来找到袁肃,说是王磷同有要事相见。
袁肃不曾料到在元宵节的当天竟然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不过既然来了总得要见上一面才是。过了片刻后,他在自己的办公室接见了王磷同,对方这段时日似乎很想表露出自己与清朝一刀两断的决心,不仅穿着越来越西式化,而且举止投足都显得洋气了不少。
等不及落座,王磷同哎声叹息的先诉了一阵苦水,说自己这几日在滦州各士绅家中奔走的极其艰难,如今清王朝没了,自己命官的身份也没了,这些人之前还算客客气气,如今竟舍得翻脸不认人。
袁肃耐着性子听完王磷同的话,随即只问道:“那结果到底如何?总不至于这些人都把王大人拒之门外了吧?”
王磷同连忙摇手说道:“那倒不会,不过大王大人和城北李大人态度不是很好,另外也有一些大老爷言辞含糊。按照他们的意思,似乎是想在谘议局发起一次选举,公选出新一届滦州政府的官员。”
听到这里,袁肃立刻皱起了眉头,冷声说道:“谘议局公选滦州政府的官员?这还真是有意思,按照目前现行的谘议局规定,谘议局只具有本地行法、预算、革兴等事权,最多也只能是监督行政司衙机构,政府各部的任职需由中央直接审批任免,他们岂敢如何大胆?”
他很清楚,中国的谘议局并不完全如同西方国家的参议院,更何况现阶段在很多西方国家,地方议院也没有如此庞大的权力。历史上谘议局制度在中国的发展,仅仅只是一个虚衔摆设似的机构,无非是给一些社会名流多争一份个人名誉,在一个连国会都无法独立运行的国度里,区区谘议局又岂能获得真正的职权?
王磷同见袁肃有这样的反应,心中暗暗窃喜,于是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在下同样这么认为,谘议局规章制度清清楚楚,可是这些士绅老爷们各自仗着在京城有背景,一个个都想得寸进尺。”
袁肃冷笑道:“在京城背景就能如此大胆妄为?说公选政府这是谁的主意?”
王磷同转了转眼睛,不置可否的回答道:“至于是谁提出来的,目前尚未可知,说不定就是这个谘议局的议员们私下串联好的。”
袁肃沉思了片刻,像这样不安分的想法肯定是有人起来带头,要不然单凭这些没什么卓远见识的乡绅地主绝不会也绝不敢打这种主意。
在谘议局还未成立之前,他已经能看出来滦州本地不少士绅名流们连谘议局是什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一股热忱的投入其中,只不过想图一个“议员”的虚衔罢了。如今野心突然膨胀的想要组织公选政府,这显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无论是从个人利益还是未来发展的需要上面,他都必须坚决反对这种不切实际的做法,别说自己不会在滦州推行这种空虚的民主制度,自己甚至都不会给谘议局乃至滦州地方政府任何权力。正如同其他地方的军政府那样,他的第一步在滦州站稳脚跟的目的,就是要建立以军权为首的政治割据。
他会依靠滦州地方的官绅阶级来帮助自己,同时也会尽可能保障这些人的利益,但绝对不容许这些人插手政治权力。
“谘议局那边你暂时不必理会,你最好明天就召集县府、镇府的所有属员,再把那些支持你的乡绅名流们都叫上,在知州衙门里召开一次招待会,宣布出任滦州共和政府长官。至于共和政府长官叫什么职衔,你自己看着拟就行,什么民政长、主席皆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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