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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犬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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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说,“通知集训队,立刻到指定地域集合!”
“是!”参谋向着指挥车跑去。远处的山路上,一辆猎豹吉普车开足马力开来。白正林扔掉烟蒂,和陈志海迎面走了过去。穿着夏装的警犬基地政委李长海从车上钻出来,看到两人,不禁大笑:
“好啊!你们两个背着我搞什么呢?”
“搞你搞不来的!”白正林哈哈大笑,敬礼,伸出宽大的手掌,“老李,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回来了!我这下底气更足了!”
满头银发的李长海肩膀上抗着黄澄澄的将星,还礼后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白正林的手,“老白,这一年多辛苦你了!听说你们搞得不错,我就怕自己拖你们的后腿啊!”
“怎么会呢!这不还有总部领导把关嘛,咱们只要实施就行了!”白正林把陈志海推到前面,“老李,这位是总部的陈志海大校,你们应该认识吧?”
“认识!老相识了!”李长海笑呵呵地和陈志海握手,“在北京的时候,多蒙陈老弟照顾呢!”
“李政委,几个月不见又精神了!”陈志海递给李长海一根烟,“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李长海点上烟,抽了一口,问道,“两位的选拔工作开展得如何?”
“优中选优,公平竞争。”白正林把胸前的望远镜摘下来给李长海,“代表中国警犬出征的,必须是bestofbest!”
“bestofbest!”李长海一边说一边拿起望远镜。
白正林吩咐身边的参谋,“传我的命令,训练开始!”
参谋拿起野战通讯电台,大声命令,“训练开始!”
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森林里涌起大团大团的白雾。50名训导员全副武装地牵领着警犬,每人相隔50米一字排开,按照各自的路线向山麓前进。
此时战歌已经冲进莽莽丛林之中。在出发时候,基地作训部发给白歌三种物品,一只带血的皮鞋,一把77式手枪和一把野战匕首。要求是让警犬分别嗅三种物品,而后进入丛林追踪犯罪嫌疑人。三种物品经过高温和冷水处理,只留下了极淡的犯罪嫌疑人气味。作训部门在白正林的指示下,通知白歌这三种物品可能是一个罪犯留下的,也可能是两名罪犯留下的。还可能是三名罪犯留下的,更有可能只是一件相关的物品而并非罪犯。这样的复杂测试对警犬的嗅觉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白歌听完有点懵了,这也太难了吧?但他看到其他集训成员同样垂头丧气地领到追踪物品后,才逐渐稳定住情绪,他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全部装具,佩带好训练用的卫星传感器,深吸一口气。他要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训练中。
这条丛林根本没有路,夜里的露水逐渐蒸发,把泥土和植被熏得湿漉漉的。战歌是从边境丛林中成长起来的警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那些来自北方和南方的警犬要强许多。它努力从潮湿的空气中分辨出几股已深深印在心中的气味,拉着白歌在泥泞的黑泥地上一路小跑。
雾气越来越重,白歌的眼见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树木的枯干像一副副嶙峋的人骨,突然从白雾中伸出锋利的爪,几只体形巨大的猫头鹰和蝙蝠尖叫着树林的上空飞过。战歌久经训练的抗干扰心理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它没有理会周围环境的任何影响,依旧轻快地迈着步子,向着目标方向前进。走出半个小时,白歌的迷彩服已经被划破三处了。他走在越来越滑的路上,紧紧握住牵引带和一支“五四”式手枪。战歌瞪圆了一双棕黄色的眼睛,昂着头颅,恨不得一眼望穿这片恐怖的树林。
白正林的目光盯在指挥车内的大屏幕上。一张放大的丛林山麓地图清晰显示着,上面五十个蓝色的光斑在不停移动着。
每个蓝色光斑代表一名训导员和一只警犬,如果有人受伤或因其他原故想退出训练,按下遥感器的按钮,大屏幕上的光斑就会变成耀眼的橘黄色,基地人员会立刻赶到事发地点进行救助。
李长海读完这次选拔训练的计划书问,“计划时间是一天?”
“对!24小时。”白正林痛快地回答,“这片地域我们安排了一百多名‘罪犯’,各种突发事件70多项。”
李长海苦笑一声,“够这帮小家伙们受的了,老白,你这训练计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政委你没看到。”白正林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痰,继续说,“你没看到K9大队的警犬啊,他们的警犬甚至比一名特警还要厉害!K9大队的指导教官都是‘海豹突击队’的副队长,他们用训练特警的那一套方法训练警犬,真在赛场上遇到了,我们拿什么和人家比?”
李长海赞许地点了点头,“老白,你说的没错,提高中国警犬的整体作战水平,必须首先提高训练水平。”
“对!打造中国特种警犬,练为战,练为胜!”
第119节
战歌很小心地来到树林的拐弯处,它用力抽抽鼻子,环顾了一下左右。
一条小河流淌在战歌面前。战歌伸着舌头,走到小河边贪婪地看着清澈的河水。一路跑来,它的嘴又干又燥,真想喝一口,但是没有白歌的命令,它已经习惯了拒绝一切来历不明的食物和水源。战歌抽了抽鼻子,转身沿着小溪慢跑起来。
白歌对战歌的拒食表现十分满意。他加快自己的脚步,紧紧跟在战歌身后。
“轰”的一声,远处树林里的一个炸点引爆了,接着是几声手枪空爆弹的枪声。这次选拔训练白正林为了锻炼警犬在实战中的胆气,特意在树林的隐秘地方安放了不少威力很小,却声响奇大的炸点,安排作战参谋不定期进行爆炸。
战歌的耳朵动了动,它没有理睬外界的干扰,集中精神,继续跟着气味向前冲去。白歌知道,不知道哪个倒霉的驯导员遇到了“罪犯”的袭击。想到这里,他更加警惕了,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小溪四周丛林内的动态。
战歌的速度越来越快,嘴巴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白歌见状,立刻松开牵引带,战歌迅速甩开四肢,像匹烈马一般,冲着一片低矮的树丛冲去。
白歌拔出手枪,弯着腰也钻了进去。
白歌还没从树丛里穿出,就听见战歌放声大叫。他爬出树丛,只见战歌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扑向数米外一大块长满蒿草的“草丛”。
两棵高大的橡胶树之间凸起一块毫不起眼的“草丛”,白歌仔细观察,才发现草丛的上层覆盖着一大片蒿草,下面却是由枯黄和碧绿色的布条拼凑而成。战歌张开大嘴,一口咬住草丛的一角,整个草丛突然活了,一个穿着厚重防护服和伪装衣的“罪犯”出现在白歌视线内。“罪犯”抖掉盖在身上的蒿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战歌哪里肯让他站起来,从他身后一个鱼跃,前爪和大半个身体死死压在“罪犯”的肩膀上,将他按在地面上,嘴巴微张,凑近“罪犯”戴着脖套的颈部,只要白歌一下命令,它的嘴巴就毫不犹豫地攻击“罪犯”的要害。
“不许动,你已经被逮捕了!”白歌上前一步,撕下罪犯的臂章,命令战歌放开“罪犯”,用手枪指着他说,“哪个部分的?”
“军区侦察大队的,妈的,这狗的鼻子真灵,见鬼了。”“罪犯”垂头丧气地说。
白歌得意地笑了笑,收起了手枪,对“罪犯”摆摆手说,“按照规则,你可以自行离开战场了。”
维持训练安全的作战参谋带着“罪犯”离开了丛林。
解决完一个“罪犯”,白歌从背囊里又拿出了那三样东西给战歌嗅了嗅,它在仔细辨别后,已经明显对那柄野战军刀不感兴趣了。白歌知道了,这柄刀一定是那名侦察兵的。三样东西已经有一样找到了正主,还剩下两件物品。
这一次,白歌干脆解开了战歌的牵引带,让它自由发挥。解除约束的战歌很是快乐,它在原地用力地抖了抖皮毛,甩掉一身的水珠。
战歌趟过小溪,四爪掠空,溅起一片白色的水花。
第120节
天气愈发闷热潮湿,远方天边下的乌云仿佛一大团化不开的浓墨,开始屡屡摩擦出耀眼的枝形闪电。一群白色的鸟飞快地穿过城市上空密布的高压电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一片高耸的商业大楼后。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以至于穿着白大褂的曲慈不禁打了个寒战,此刻她站在军区总医院11层外科主任办公室的窗前,微微颦眉,嘴唇紧闭,双眼无声地望着外面风起云涌的天空。
门外响起了一阵细小的敲门声,曲慈的眼睛恢复了原有的明亮,她匆忙梳理了自己的短发,而后坐回办公桌前,随手打开一份文件,对着未锁的房门轻促地答了一句:“请进!”
棕色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被缓缓推开了。
曲慈翻着材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注视着门外,眼角的细碎皱纹微微绽开。
“阿姨您好……”一身戎装的陆芳菲红着脸站在门外,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闪烁着光泽,大眼睛里转着溜溜的水光。
曲慈随即恢复了常态,露出整齐的牙齿,对陆芳菲温柔的一笑,热情地说: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菲,来,快进来!”
陆芳菲拘谨地走进办公室,曲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转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暖水瓶,倒了一杯不冷不热的绿茶递给陆芳菲。
“来,渴了吧?先喝点水。”
陆芳菲慌忙站了起来,双手接过水杯,连声说,“谢谢阿姨,谢谢您。”
曲慈慈祥地笑着,从上到下打量着陆芳菲。乌黑的短发整齐地梳到眉间,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动着,高挑修长的身材外裹着笔挺的橄榄绿军装,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女式军官皮鞋,英气中流露出一股纯纯的羞涩,漂亮得让人不由心动。曲慈以前因为陆芳菲职业的原因反对这门婚事,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欣赏这位儿子中意的年轻女警官,如今细细看过,心中竟有了几分欢喜,她暗自觉得,这样标志懂事的姑娘配我们家白歌,倒也般配。
陆芳菲被曲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更红了,双眼慌乱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半分钟,曲慈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小菲坐啊,别站着,快坐下说话。”
陆芳菲这才慢慢地坐下。
曲慈坐在她身边,亲切地问:“小菲,怎么今天到阿姨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陆芳菲盯着地面,好一会儿才抬头,眼睛中闪着泪花,“阿姨,白歌他集训快半年了,除了几封电子邮件,一点消息也没有……”说着,陆芳菲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电话也打不通,我真的好担心他……”
曲慈脸色一白,随即宽慰地说:“别担心,他没事的,今天正好是他参加警犬选拔训练的最后日子,这次集训快结束了。”
“今天是最后选拔吗?”
“是的。”曲慈点点头,“你叔叔也是,半年了没回过一次家,偶尔给我打个电话也是匆匆挂断。早上我本来想问问白歌最近的情况,这爷俩都不在基地,值班的参谋说今天进行警犬选拔训练,天还没亮部队就上山了,据说是进行24小时全天训练。”
远处的天空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虽是上午十点多的光景,天色却阴得和傍晚一样。陆芳菲不禁花容失色,“今天上山?今天预报有大雨啊!24小时训练不是要进行到半夜吗?山上的情况那么复杂……”
曲慈微微叹了口气,掩饰地笑着:“是啊,是要等到半夜才能结束,不过你放心,有他爸在,肯定没事的。”
一滴清澈的眼泪从陆芳菲的脸上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咬着嘴唇,突然拉住曲慈的手,眼泪像泉水一般涌出,大声抽泣着,口里不停念叨:“阿姨,我怕,我真的好担心他,阿姨,我好担心他……”
曲慈轻轻抱住陆芳菲的肩膀,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好孩子,不怕,不怕,没事的,他们父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陆芳菲只顾自己痛快地哭着,她没有看到,在曲慈沉静的面容上,也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痕。
第121节
雨水狠狠打在战歌宽阔结实的额头上,水滴顺着它的下巴落到地面。它从一片蒿草中穿出,银色的毛发湿漉漉地遮在它的左眼上,战歌微微抖了抖头颅,紧闭嘴巴,睁大双眼,保持着匍匐着姿势,长而粗的黑尾巴几乎碰到积满泥水的地面。
白歌左手握着“六四”式手枪,跟着战歌的脚步穿过蒿草丛。他弯腰摸着战歌精湿的脊梁,抹掉一脸的雨珠和伪装油彩混合的彩色水浆。白歌发现战歌变得严肃的表情,明白前方应该有情况了。他低头看了看荧光表,接近中午12点了,他想起自己和战歌已经在偌大的原始丛林山麓中穿插了近6个小时了。
前面,是一大片低矮的灌木丛,支棱棱的绿色灌木被暴雨吹打得左右摇摆。
战歌盯着灌木丛,迈着轻巧的小碎步向前跑去,白歌警惕地看着四周,跟了上去。进入灌木丛后,战歌立刻被半人多高的灌木淹没了,白歌沉下身子,屈膝潜行,锋利的灌木叶子浸泡了水,噗噜噗噜地划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战歌向前爬进了约50米,停下不动了。它瞪着一双棕褐色的眼睛,像雕塑一般静止着,陷入沉静之中。白歌从后面赶来,听见战歌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他立刻屏住呼吸,猫着腰侧耳聆听周围的声响。
远处的天空像一张墨黑的纸,不时被白闪电划破边缘。黑漆漆的天空下,在灌木的海洋中,白歌只能听到周围沙沙的灌木叶摩擦声和若隐若现的雷声。
突然,从前面不远的灌木丛中传来了轻微的“喀嚓”声。
战歌的耳朵像雷达般快速转动了一下。白歌听得清楚,那是拉枪栓的撞击声。
白歌悄悄打开手枪的保险,手枪里装的全部是空爆弹,开枪的声响和真子弹一般无二。他示意战歌随行,人和犬向前慢慢移动。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白歌突然看到三米外的灌木中有一双沾满泥水的军靴。
他猛地从灌木丛中站起来,右臂高抬单手举枪。
与此同时,对面的灌木丛中也刷地树起一个人影,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白歌。
两人的手臂几乎抬得一样水平,面对面,枪口对枪口。
战歌看到主人出枪,又看到对面出现“敌人”,立刻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向对面的人影扑去。白歌注意到那人没有穿防护服,就知道对方是和自己一样参加训练的集训队员。他刚想阻止战歌的进攻,可还未来得及喊出声,从那人的身后也跃起一个巨大的黑影,挡到那人的身前,硬声声地用身体挡回了战歌这一扑。
“呜汪!汪!”
两只警犬落地后,同时狂叫了起来。战歌心里暗暗吃惊,自己这一扑用了8成力气,对方竟然能轻易接下,绝非等闲之犬。而那只警犬更是又惊又恼,它的胸口被战歌双爪一扑,掉了两大块毛,尽管没有挂彩,却也疼得撕心裂肺。它站在主人身边大口地抽着凉气,暗道对手的爪子好硬。
两人还未动,两只警犬已经先过了一招。白歌冲战歌下了停止进攻的口令,回手先收起枪,开口问,“兄弟,哪一组的?几号?”
“第二组的,33号,你呢?”那人也叫住了犬,收起了枪。
“第一组,7号,你怎么摸到这儿来了?发现什么没有?”
“靠,别提了,追一个军区侦察大队的小子,费了我半天劲,然后跟着犬走就出了森林,也不知道这么大雨它的鼻子还灵不灵。”
白歌渐渐看清对面是个穿着迷彩服的少尉,面貌清秀白净,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在他身边站着一只体态巨大的昆明狼青系警犬,正吐着舌头,恶狠狠地望着战歌。战歌毫不示弱,高高挺起胸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连正眼都不看那犬一眼。
“一块向前摸摸吧?”那少尉对白歌说,“前面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犬多大了?”白歌友好地伸出手来,毕竟在这阴森森的野外遇到一个战友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我叫杜晓,北京总队特警支队警犬中队的排长。”杜晓指着那只巨型昆明犬说,“这是‘光芒’,3岁半了。”
这只昆明犬的背上有一道又长又宽的剑状伤疤,没有生出毛发,杜晓说,这是它年幼时和野狼搏斗时留下的印记,很像一道正在迸射的白光,所以起名字叫“光芒”。
“哦!是你啊!”白歌猛地想起,第六届全国警犬锦标赛上两人曾交过手,杜晓的“光芒”获得了第二名。
第122节
战歌继续在丛林狂奔着,白歌跟在它的身后。
它跑一会,总是回头等等主人,生怕白歌没跟上来。
远方的天边露出鱼肚白,战歌抬头看了看天边渐渐消失的启明星,用力抖了抖身上的毛发。
它离终点越来越近了。
黎明的曙光总是一点点驱走黑暗和阴霾,金色的太阳渐渐从山麓后面露出。白正林和李长海并肩站在山麓外的训练集结点处,陈志海在两人身前走来走去。三辆救护车保持发火状态停在一旁,几十名官兵在紧张地忙碌着,等待参训官兵和警犬的到来。
陈志海看着白正林踌躇满志的样子,心中不由来气,“老白,你看,现在已经6点了,连个人影也没有,你们派到丛林里的工作人员能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安全不是靠他们保证的,是靠自己拼出来的,退出训练的人和犬,已经送回基地休养了。”白正林微微一笑,“老陈,你就别担心了,眼光放长远些,到了国际赛场上要比现在艰苦百倍呢。”
“比你出的题目还难?”陈志海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了。”李长海在一旁答腔,“甚至出现过活活把警犬跑死的事故,竞争之残酷可见一斑。”
陈志海刚想继续发问,白正林忽然拉住他的胳膊,向前指去,“看!来了!”
第一个到达集结点的犬影出现在金色晨光的薄雾中,战歌叼着一只沾满泥土的皮鞋,抬腿之间显得四肢分外沉重,白歌提着手枪挽着裤腿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冲刺。
丢在树林中的皮鞋是战歌发现的气味追踪品。
战歌像守护珍宝一样地死死叼着它。
第二个人影也出现了。距离白歌身后20米的地方,杜晓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和警犬“光芒”结伴而行。
白歌的双脚磨起了鹌鹑蛋大小的水泡,刚刚用匕首挑破,脚下感觉还好一些。
通过终点后,白歌一头栽在地上,双眼紧闭。战歌松开叼着皮鞋的嘴,顿时趴在地上瘫成一团。救护人员和兽医马上围了过来,解开白歌贴在身上的军装,给他和战歌量血压测脉搏,而后抬上救护车进行抢救。
陈志海激动得浑身哆嗦,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上,一个劲地夸,“真是好样的!人和犬都是好样的!应该立功!应该立功啊!”
白正林此刻却一言不发,拿过几名作战参谋统计的成绩表。“恩,只能说马马虎虎。”他抬头看看远处,“取成绩的前三名参加国际警犬锦标赛,剩下的全部淘汰。”
战歌的总成绩名列第一。半年多的训练,白正林父子两人对战歌的信心越来越强,杜晓的“光芒”名列第3名。
第二名是一只叫“霸王”的警犬。“霸王”的驯导员吴光辉是一名三期士官,来自黑龙江边防部队,吴光辉人生得和东北的高粱米一样粗壮,驯了十几年的犬,“霸王”是最值得让他骄傲的一只警犬,今年5岁半,性格沉稳冷静,动作敏捷有力,参加上百次战斗,立过四次大功,还获得过“英勇警犬”的荣誉称号。
在这次长达半年的选拔性训练中,“霸王”表现出了极强的忍耐力和持久力,不但在最后的选拔中名列第二,单项分数还是占了鉴别和搜爆两个第一。前三名的警犬们的特长正好是对方的短处,可以互相弥补。
名列前三名的驯导员不顾满身酸疼,依然站得笔直,眼角都渗出了点点泪光,吴光辉高兴地张着大嘴傻乐,比娶了媳妇还高兴。三只警犬更是兴奋,好像知道自己即将出国比赛,纷纷直立起身体,一个劲地舔主人的脸颊。
三人忍不住蹲下,与自己的爱犬深情相拥,军人的幸福泪水流到了警犬的眼眶中。
欢喜过后就是悲伤。
战歌还在看着没有入选的驯导员抱着自己的犬大声哭泣,它心中觉得纳闷,你们为什么哭呢?
那些被淘汰的驯导员们在哭,哭得泣不成声。当他们带着犬上车,乘车远去的时候,战歌才意识到,他们,原来要离开了。
战歌环顾左右,看到所有的军人都在为远去的军车献上军礼。
它突然放声大叫。
第123节
半个月后,京城秋天,艳阳高照。
最后的集训开始了。
入选的3名参赛队员在一座摆满各种大型障碍物和空房间的室内训练场中听白正林讲话。3只精英警犬依次排开,每只警犬身上都贴着号码,战歌依旧是7号,杜晓的“霸王”是8号,‘光芒’是9号。
白正林清了清嗓子,转身继续说,“国际警犬锦标赛的比赛项目非常灵活多变,针对性很强,你们一定要把训练当作实战。虽然选拔结束了,但是我们仍不能休息,不能放松,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训练。今天进行的警犬室内搜索训练是国际反恐的一个重要科目,作为比赛项目之一,我们大家要认真对待。”
陈志海大校带着3名全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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