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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柏杨白话版-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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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危机脆弱,必须有一个长远的打算。刘穆之如果遇到什么不幸,谁可以代替他呢?而你所开创的功业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如果一旦发生不幸,你说该如何处理后事?”刘裕说:“这自然要完全交给刘穆之和你了。”
丁巳,裕发建康,遣龙骧将军王镇恶、冠军将军檀道济将步军自淮、淝向许、洛,新野太守朱超石、宁朔将军胡藩趋阳城,振武将军沈田子、建威将军傅弘之趋武关,建武将军沈林子、彭城内史刘遵考将水军出石门,自汴入河,以冀州刺史王仲德督前锋诸军,开钜野入河。遵考,裕之族弟也。刘穆之谓王镇恶曰:“公今委卿以伐秦之任,卿其勉之!”镇恶曰:“吾不克关中,誓不复济江!”
丁巳(十二日),刘裕从建康出发。他派遣龙骧将军王镇恶、冠军将军檀道济带领步兵从淮河、淝水向许昌、洛阳进发;派遣新野太守朱超石、宁朔将军胡藩进军阳城;派遣振武将军沈田子、建威将军傅弘之进军武关;派遣建武将军沈林子、彭城内史刘遵考带领水师从石门出发,自汴水入黄河;派遣冀州刺史王仲德督领前锋的几支部队,开通钜野被淤塞的旧河道,进入黄河。刘遵考是刘裕的本家弟弟。刘穆之对王镇恶说:“刘公这次交给你讨伐秦国的重任,你可要努力呀!”王镇恶说:“我如果不攻克收复关中地区,发誓不再过长江!”
裕既行,青州刺史檩祗自广陵辄率众至涂中掩讨亡命。刘穆之恐祗为变,议欲遣军。时檀韶为江州刺史,张曰:“今韶据中流,道济为军首,若有相疑之迹,则大府立危,不如逆遣慰劳以观其意,必天患也。”穆之乃止。
刘裕起兵出发之后,青州刺史檀祗便从广陵擅自率领军队到涂中掩杀讨伐逃亡的人。刘穆之担心檀祗趁机制造变乱,商议准备派军队防备。当时,檀韶任江州刺史,张邵说:“现在檀韶占据长江中游,檀道济为讨伐秦国军队的重要将领,如果露出一些怀疑他的迹象,那么,留在京都的太尉府乃至朝廷,便会马上陷入危险,不如派人迎上去慰劳他,顺便观察一下他的意图,一定没什么可担忧的。”刘穆之这才停止行动。
'17'初,魏主嗣使公孙表讨白亚栗斯,曰:“必先与秦洛阳戍将相闻,使备河南岸,然后击之。”表未至,胡人废白亚栗斯,更立刘虎为率善王。表以胡人内自携贰,势必败散,遂不告秦将而击之,大为虎所败,士卒死伤甚众。
'17'当初,北魏国主拓跋嗣派遣公孙表前去讨伐白亚栗斯,说:“一定事先通知秦国的洛阳守将,让他们在黄河南岸严密设防,然后进攻他。”公孙表还没有到达,胡人便废黜了白亚栗斯,重新拥立刘虎为率善王。公孙表以为胡人内部勾心斗角、毫不团结,结果一定会失败溃散,于是并不通告后秦的守将,便发动了进攻,被刘虎打得大败,士卒中死伤的人很多。
嗣谋于群臣曰:“胡叛逾年,讨之不克,其众繁多,为患日深。今盛秋不可复发兵,妨民农务,将若之何?”白马侯崔宏曰:“胡众虽多,无健将御之,终不能成大患。表等诸军,不为不足,但法令不整,处分失宜,以致败耳。得大将素有威望者将数百骑往摄表军,无不克矣。相州刺史叔孙建前在并州,为胡、魏所畏服,诸将莫及,可遣也。”嗣从之,以建为中领军,督表等讨虎。九月,戊午,大破之,斩首万余级,虎及司马顺宰皆死,俘其众十万余口。
拓跋嗣与各位大臣商议说:“胡人背叛我们,已超过了一年,征讨他们也没有获胜,他们的人数又很多,制造的祸患也一天比一天深。现在又正值盛秋,不可以再次发动军队前去讨伐,以免妨碍百姓收获庄稼,怎么办好呢?”白马侯崔宏说:“胡人虽然数量很多,却没有特别称职的大将统辖他们,终究不能成为太大的祸患。公孙表等的几支军队,不能说力量不够,但是他们的军纪法令却不能严格统一,对战机的把握和对事情的处理都有失妥当,因此才导致了失败。我看只要选好一员平时便很有威望的大将带领几百名骑兵,前去统御公孙表的军队,便没有不打胜仗的。相州刺史叔孙建,以前在并州任职,胡人、汉人对他都很害怕敬服,其他将领都赶不上他,可以派他去。”拓跋嗣依从了他的建议,任命叔孙建为中领军,监督公孙表等人去讨伐刘虎。九月,戊午(疑误),把敌军打得大败,杀死了一万多人,刘虎和司马顺宰全部战死,俘虏了那里的百姓十万多口。
'18'太尉裕至彭城,加领徐州刺史;以太原王玄谟为从事史。
'18'东晋太尉刘裕抵达彭城,朝廷加任他领徐州刺史。任命太原人王玄谟为从事史。
初,王之败也,沙门昙永匿其幼子华,使提衣自随。津逻疑之。昙永呵华曰:“奴子何不速行!”棰之数十,由是得免;遇赦,还吴。以其父存亡不测,布衣蔬食,绝交游不仕,十余年。裕闻华贤,欲用之,乃发丧,使华制服。服阕,辟为徐州主簿。
当初,王失败的时候,僧人昙永把他的小儿子王华藏了起来,让他扮做童仆,提着自己的衣裳行李,跟在后面。码头巡逻检查的人对这孩子产生怀疑,昙永呵斥王华说:“你这小奴才,为什么不快走?!”用棍子打了他几十下,因此才免于被识破。后来,遇到大赦,他才到吴郡。他因为父亲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所以只穿布衣,只吃蔬菜,拒绝与别人交游,不出来做官,这样过了十几年。刘裕听说王华贤明,打算征用他,于是便为王发丧,让王华穿了三年的丧服。三年之后,征召他为徐州主簿。
王镇恶、檀道济入秦境,所向皆捷。秦将王苟生以漆丘降镇恶,徐州刺史姚掌以项城降道济,诸屯守皆望风款附。惟新蔡太守董遵不下,道济攻拔其城,执遵,杀之。进克许昌,获秦颍川太守姚垣及大将杨业。沈林子自汴入河,襄邑人董神虎聚众千余人来降,太尉裕版为参军。林子与神虎共攻仓垣,克之,秦兖州刺史韦华降。神虎擅还襄邑,林子杀之。
王镇恶、檀道济进入了后秦的境界,所过之处,全部告捷。后秦将领王苟生献出漆丘,向王镇恶投降;后秦徐州刺史姚掌献出项城,投降了檀道济。其他的那些保卫地方的守军也都听见东晋军消息便前来归顺,只有新蔡太守董遵不肯屈服。檀道济攻克了他所坚守的城池,抓住了董遵,把他杀了。他们进军克复了许昌,抓获了后秦颖川太守姚垣,以及大将军杨业。沈林子从汴水进入黄河,襄邑人董神虎聚集了一千多部众赶来投降,太尉刘裕任命他为参军。沈林子与董神虎一起进攻仓垣,并把那里攻破,后秦兖州刺史韦华投降,董神虎擅自回到家乡襄邑,沈林子把他杀了。
秦东平公绍言于秦主泓曰:“晋兵已过许昌;安定孤远,难以救卫,宜迁其镇户,内实京畿,可得精兵十万,虽晋、夏交侵,犹不亡国。不然,晋攻豫州,夏攻安定,将若之何?事机已至,宜在速决。”左仆射梁喜曰:“齐公恢有威名,为岭北所惮,镇人已与勃勃深仇,理应守死无贰。勃勃终不能越安定远寇京畿;若无安定,虏马必至于。今关中兵足以拒晋,无为豫自损削也。”泓从之吏部郎懿横密言于泓曰:“恢于广平之难,有忠勋于陛下。自陛下龙飞绍统,未有殊赏以答其意。今外则置之死地,内则不豫朝权,安定人自以孤危逼寇,思南迁者十室而九,若恢拥精兵数万,鼓行而向京师,得不为社稷之累乎!宜征还朝廷以慰其心。”泓曰:“恢若怀不逞之心,征之适所以速祸耳。”又不从。
后秦东平公姚绍向后秦国主姚泓进言道:“晋军已经过了许昌,安定遥远孤立,很难救援守卫,应该把迁到那里充实防务和农耕的镇户全部迁回,充实京畿的力量,这样,可以得到十万精锐部队,虽然晋朝和夏国轮流入侵,也还不至于使国家沦亡。如果不这样的话,晋国进攻豫州,夏国进攻安定,我们怎么办呢?事情的关键时刻已经到来,应该尽快决定。”左仆射梁喜说:“齐公姚恢一向有威勇的名声,岭北一带的军民对他都很害怕,镇守在那里的人也已与赫连勃勃结下深仇,所以理所应当拚死拒守,没有别的想法。赫连勃勃到最后也不会越过安定,远征京师。如果没有安定这座屏障,强盗的战马一定会进发到县。现在,关中的兵马足可以抵抗东晋,不应该自己先损害削弱自己。”姚泓听从了他的话。吏部郎懿横秘密地向姚泓进言道:“姚恢在广平之难的时候,对陛下忠诚不二,立下大功。自从陛下继承大统当上皇帝之后,也没有给他特别的封赏,报答他的忠心。现在,对他来说,在外是把他遗弃在必死之地,在内又不让他参预朝廷的决策,安定的百姓自认为一座孤城岌岌可危,强敌又渐渐逼近,因此希望迁回南方的人十有九个。如果姚恢操纵几万精锐部队,擂起战鼓向京师进发,岂不是国家的大麻烦吗?应该把他征召回朝廷,安慰他的情绪。”姚泓说:“姚恢如果心怀不轨,阴谋叛逆,把他征召回朝,不过正好加速灾祸的到来罢了。”又不接受他的意见。
王仲德水军入河,将逼滑台。魏兖州刺史尉建畏懦,帅众弃城,北渡河。仲德入滑台,宣言曰:“晋本欲以布帛七万匹假道于魏,不谓魏之守将弃城遽去。”魏主嗣闻之,遣叔孙建、公孙表自河内向枋头,因引兵济河,斩尉建于城下,投尸于河。呼仲德军人,问以侵寇之状;仲德使司马竺和之对曰:“刘太尉使王征虏自河入洛,清扫山陵,非敢为寇于魏也。魏之守将自弃滑台去,王征虏借空城以息兵,行当西引,于晋、魏之好无废也;何必扬旗鸣鼓以曜威乎!”嗣使建以问太尉裕。裕逊辞谢之曰:“洛阳,晋之旧都,而羌据之;晋欲修复山陵久矣。诸桓宗族,司马休之、国兄弟,鲁宗之父子,皆晋之蠹也,而羌收之以为晋患。今晋将伐之,欲假道于魏,非敢为不利也。”魏河内镇将于栗有勇名,筑垒于河上以备侵轶。裕以书与之,题曰:“黑公麾下”。栗好操黑以自标,故裕以此目之。魏因拜栗为黑将军。
东晋王仲德率领的水师进入黄河,即将迫近滑台。北魏兖州刺史尉建怯懦畏惧,统率部众放弃守城,向北渡过黄河。王仲德进入了滑台,并宣告说:“我们晋朝本来打算用七万匹布帛做代价向魏国借道,却想不到魏国的守将却突然放弃城池逃跑。”北魏国主拓跋嗣听说后,派遣叔孙建、公孙表从河内向枋头进军,又带兵渡过黄河,在滑台城下杀掉尉建,把他的尸体投入黄河,并向王仲德的部下诘问为什么入侵进犯,王仲德派司马竺和之上前回答说:“刘太尉派遣征虏将军王仲德从黄河进军洛阳,去清扫晋室的祖先陵墓,并不敢向魏国发动进攻。魏的守将自己放弃滑台逃走,王将军才借助这座空城安歇部队,我们马上就要向西进发,对晋、魏的和睦关系并不妨碍。你们有什么必要高扬战旗,紧擂战鼓显示威力呢?”拓跋嗣又派叔孙建质问东晋太尉刘裕,刘裕谦逊地道歉说:“洛阳是我们晋朝的旧都,但是,却被羌人占据了,我们晋朝打算修复晋室祖先陵墓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而桓氏的同属亲属,司马休之、司马国兄弟,鲁宗之父子等人,都是晋朝的蠹虫和叛逆,但是羌贼们却收留他们,给我们留下后患。现在我们晋朝准备讨伐他,打算向你们魏国借一条道,不敢对你们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北魏镇守河内的大将于栗有勇武的名声,在黄河岸上构筑堡垒,防备东晋的侵扰。刘裕写一封信给他,上面的称呼是:“黑公麾下。”于栗喜欢使用黑做武器,因此这成了他的标志,所以,刘裕才这样称呼他。北魏于是拜授于栗为黑将军。
'19'冬,十月,壬戌,魏主嗣如豺山宫。
'19'冬季,十月,壬戌(十八日),北魏国主拓跋嗣前往豺山宫。
'20'初,燕将库官斌降魏,既而复叛归燕。魏主嗣遣骁骑将军延普渡濡水击斌,斩之;遂攻燕幽州刺史库官昌、征北将军库官提,皆斩之。
'20'当初,北燕将领库宫斌投降了北魏,不久又背叛北魏重新归附北燕。北魏国主拓跋嗣派遣骁骑将军延普,渡过濡水去进攻库官斌,把他杀了。于是,他们又乘胜进攻北燕幽州刺史库官昌、征北将军库官提,把他们全部杀掉。
'21'秦阳城、荥阳二城皆降,晋兵进至成皋。秦征南将军陈留公镇洛阳,遣使求救于长安。秦主泓遣越骑校尉阎生帅骑三千救之,武卫将军姚益男将步卒一万助守洛阳,又遣并州牧姚懿南屯陕津,为之声援。宁朔将军赵玄言于曰:“今晋寇益深,人情骇动;众寡不敌,若出战不捷,则大事去矣。宜摄诸戍之兵,固守金墉,以待西师之救。金墉不下,晋必不敢越我而西,是我不战而坐收其弊也。”司马姚禹阴与檀道济通,主簿阎恢、杨虔,皆禹之党也,共嫉玄,言于曰:“殿下以英武之略,受任方面;今婴城示弱,得无为朝廷所责乎!”以为然,乃遣赵玄将兵千余南守柏谷坞,广武将军石无讳东戍巩城。玄泣谓曰:“玄受三帝重恩,所守正有死耳。但明公不用忠臣之言,为奸人所误,后必悔之。”既而成皋、虎牢皆来降,檀道济等长驱而进,无讳至石关,奔还。龙骧司马荥阳毛德祖与玄战于柏谷,玄兵败,被十余创,据地大呼。玄司马蹇鉴冒刃抱玄而泣,玄曰:“吾创已重,君宜速去!”鉴曰:“将军不济,鉴去安之!”与之皆死。姚禹逾城奔道济。甲子,道济进逼洛阳,丙寅,出降。道济获秦人四千余人,议者欲尽坑之以为京观。道济曰:“伐罪吊民,正在今日!”皆释而遣之。于是夷、夏感悦,归之者甚众。阎生、姚益男未至,闻洛阳已没,不敢进。
'21'后秦阳城、荥阳两座城全部投降,东晋部队进发到成皋。后秦征南将军陈留公姚镇守洛阳,派遣信使向长安请求救援。后秦王姚泓派遣越骑校尉阎生率领三千骑兵赶来救助,派遣武卫将军姚益男带领一万步兵去协助镇守洛阳,又派并州牧姚懿向南去屯扎在陕津,作为他们的声援。宁朔将军赵玄对姚进言道:“现在晋寇越来越深入我们国土,人心震骇动摇。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无法抵挡他们,如果出去迎战,反而不能取胜,那么我们的宏伟事业便会一去不复返了。所以,我们应该按几处镇守的大军不动,坚守金墉,以等待西部的军队前来救援。金墉不被攻克,晋军一定不敢越过我们向西进发,这样,我们便可以不去迎战,坐在这里等待他们出现漏洞。”司马姚禹暗地里与东晋的檀道济勾结、通谋,主簿阎恢、杨虔都是姚禹的党羽,他们都非常嫉妒、厌恶赵玄,所以便对姚进言道:“殿下因为有英明勇武的谋略和能力,接受独当一面的国家重任。现在只是环城坚守,向敌人显示自己的懦弱,怎么能不受到朝廷的责备呢?”姚也认为是这样,于是派遣赵玄带领部众一千多人,向南驻守柏谷坞,派广武将军石无讳向东戍卫巩城。赵玄流着泪对姚说:“我赵玄接受三代皇帝的重恩,所一直坚守的志向正是以死相报而已。但是您不采纳忠臣的良言,被奸臣耽误,以后一定后悔。”不久,成皋、虎牢都投降东晋,檀道济等人带领大部队长驱直入。石无讳抵达石关,逃了回来。东晋龙骧司马荥阳人毛德祖,在柏谷与赵玄展开战斗,赵玄的军队失败,他身受十几处伤,跌倒在地,大声呼喊。赵玄的司马蹇鉴,冒着被杀的危险,抱住赵玄而哭。赵玄说:“我的伤太重了,你应该快点逃走!”蹇鉴说:“将军不脱离危险,我蹇鉴到哪里去?”最后与他一起死了。姚禹跳出城来投奔檀道济。甲子(二十日),檀道济进军逼近洛阳,丙寅(二十二日),姚出城投降。檀道济俘获后秦国人四千多,有提建议的人打算把他们全部活埋,筑起一座土丘。檀道济说:“讨伐罪人,安抚平民,今天正是时候!”于是,把他们全部释放,遣送回家。从此,不管是夷族还是汉族,都非常感激高兴,前来归附的人非常多。阎生、姚益男还没有赶到,听说洛阳已经沦陷,没有敢继续前进。
己丑,诏遣兼司空高密王恢之修谒五陵,置守卫。太尉裕以冠军将军毛之为河南、河内二郡太守,行司州事,戍洛阳。
乙丑(疑误),东晋安帝下诏派遣兼司空、高密王司马恢之修复拜谒五位皇帝的陵墓,并设置守卫部队。太尉刘裕任命冠军将军毛之为河南、河内二郡太守,代理司州的政事,戍守洛阳。
'22'西秦王炽磐使秦州刺史王松寿镇马头,以逼秦之上。
'22'西秦王乞伏炽磐派遣秦州刺史王松寿镇守马头,用来对后秦的上造成压力。
'23'十一月,甲戌,魏主嗣还平城。
'23'十一月,甲戌(初一),北魏国主拓跋嗣回到平城。
'24'太尉裕遣左长史王弘还建康,讽朝廷求九锡。时刘穆之掌留任,而旨从北来,穆之由是愧惧发病。弘,之子也。十二月,壬申,诏以裕为相国、总百揆、扬州牧,封十郡为宋公,备九锡之礼,位在诸侯王上,领征西将军、司·豫·北徐·雍四州刺史如故。裕辞不受。
'24'太尉刘裕派遣左长史王弘返回建康,委婉地向安帝请求,加授自己九锡。这时刘穆之执掌留守的大权,但是这旨意却是刘裕自己在北方提出,又通过别人传来,刘穆之从此既惭愧又害怕,得了疾病。王弘是王的儿子。十二月,壬申(二十九日),安帝下诏任命刘裕为相国、总百揆、扬州牧,加封为食邑十郡的宋公,备办九锡的礼仪,尊位在各诸侯王之上,并仍像原来那样兼任征西将军,司、豫、北徐、雍四州刺史。刘裕推辞,不接受任命。
'25'西秦王炽磐遣使诣太尉裕,求击秦以自效。裕拜炽磐平西将军、河南公。
'25'西秦王乞伏炽磐派遣使节前来拜见东晋太尉刘裕,请求进攻后秦,主动为刘裕效力。刘裕授乞伏炽磐为平西将军、河南公。
'26'秦姚懿司马孙畅说懿使袭长安,诛东平公绍,废秦主泓而代之。懿以为然,乃散谷以赐河北夷、夏,欲树私恩。左常侍张敞、侍郎左雅谏曰“殿下以母弟居方面,安危休戚,与国同之。今吴寇内侵,四州倾没,西虏扰边,秦、凉覆败,朝廷之危,有如累卵。谷者,国之本也,而殿下无故散之,虚损国储,将若之何?”懿怒,笞杀之。
'26'后秦姚懿的司马孙畅劝说姚懿,让他去回击长安,杀死东平公姚绍,废掉国主姚泓,自己代替他登基。姚懿认为很对,于是把粮食发放给河北的夷族与汉族,打算以此树立一些个人的恩德,收买民心。左常侍张敞、侍郎左雅劝阻他说:“殿下以皇帝的同母弟弟的身份坐镇一方,自己的安危悲喜,与皇帝和国家是一样的。现在吴地的敌人前来侵犯,四州已经丧失,西部的强盗也不断地骚扰边境,秦州、凉州已经倾覆失败,朝廷的危险程度,像垒在一起的鸡蛋那样。粮食是国家政权稳定的基础,殿下无缘无故地把它散发掉,倒空损耗国家的储备,将来怎么办?”姚懿勃然大怒,鞭打他们至死。
泓闻之,召东平公绍密与之谋。绍曰:“懿性识鄙浅,从物推移,造此谋者,必孙畅也。但驰使征畅,遣抚军将军赞据陕城,臣向潼关为诸军节度。若畅奉诏而至,臣当遣懿帅河东见兵共御晋师;若不受诏命,便当声其罪而讨之。”泓曰:“叔父之言,社稷之计也。”乃遣姚赞及冠军将军司马国、建义将军蛇玄屯陕津,武卫将军姚驴屯潼关。
姚泓听说了这个消息,召东平公姚绍进宫与他秘密商议。姚绍说:“姚懿性格卑鄙,见识浅薄,听人话行事,想出这种主意的,一定是孙畅。只要派信使飞马去把孙畅征召来,再派抚军将军姚据守陕城,我再去潼关调遣指挥各支军队。如果孙畅接受诏书来京,我便派遣姚懿统领河东的现有部队去抵抗晋军;如果他不接受征召,便可以公布他的罪状,公开讨伐他。”姚泓说:“叔叔这些话,真是拯救国家的好办法。”于是派遣姚和冠军将军司马国、建义将军玄,驻扎在陕津,派遣武卫将军姚驴屯扎在潼关。
懿遂举兵称帝,传檄州郡,欲运匈奴堡谷以给镇人。宁东将军姚成都拒之,懿卑辞诱之,送佩刀为誓,成都不从。懿遣骁骑将军王国帅甲士数百攻成都,成都击禽之,遣使让懿曰:“明公以至亲当重任,国危不能救,而更图非望;三祖之灵,其肯佑明公乎!成都将纠合义兵,往见明公于河上耳。”于是传檄诸城,谕以逆顺,征兵调食以讨懿。懿亦发诸城兵,莫有应者,惟临晋数千户应懿。成都引兵济河,击临晋叛者,破之。镇人安定郭纯等起兵围懿。东平公绍入薄阪,执懿,诛孙畅等。
姚懿于是发动大军,自称皇帝,向各州郡传递公告檄文,打算把匈奴堡的粮食运来蒲阪供应自己的部众。宁东将军姚成都拒绝,姚懿用谦卑的话引诱他,并把自己的佩刀送给他做盟誓的见证,姚成都仍然不听从。姚懿派遣骁骑将军王国带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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