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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蜀-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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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子上,你现在是一个足以和天下英雄抗衡的智者啊。”
司马昭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禁不住泪如雨下。受伤以后一直压在他心里的那块巨石,突然之间被掀开了。他就像被压在巨石里的小草,一下子见到了灿烂的阳光,再也不用在巨石的阴影下苦苦挣扎。
他看着司马懿鬓边的白发,泣不成声。他知道,父亲的这些白发有一半是因为兄长的战殁,有一半却是因为他的自我禁闭。
“你留在晋王,写封信和陈泰叙叙旧,姜维的事,交给我吧。”司马懿拍拍司马昭的肩膀,朗声笑道:“记住,晋阳城不能被人攻破。”
“一定。”司马昭会意的点点头。
……
姜维走得很慢,离开潼关已经将近一个月,他还没有走到函谷关。
因为他根本不想去洛阳,离洛阳越近,他越危险。天知道洛阳是不是一个坑,天知道陆逊等人围着洛阳不攻,是不是在等他入彀。
他总觉得,这一段函谷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到了东首的新安,能不能看到阳光都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他一直在犹豫,就算郭修成功的刺杀了魏霸,恐怕也无济于事了。天下也许会有变数,对他来说,机会却微乎其微。
与其如此,不如不去洛阳,直接回凉州算了。以自己在凉州的威望,以自己和羌人的交情,像宋建那样割据一方,做一个草头王,其实也蛮不错的。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里,姜维就觉得很羞耻。我一直以继承丞相的遗命为己任,一直以匡扶汉室为目标,怎么能满足于做一个草头王,那将长安的天子于何处?我一直因为魏霸有不臣之心而想除掉他,自己怎么也变成了他?
难道是因为怕死?姜维冷汗淋漓,心悸不已。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不像想象那么无所畏惧,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如果我这么做,就算能富贵一生,寿终正寢,百年之后,又怎么面对丞相的英灵?
姜维站了起来,一阵阵的不安,恨不得一头撞向路边的巨石,了此残生。
就在这里,战鼓声突然炸响,如同汹涌的洪水,在狭窄的谷道里横冲直撞,呼啸而过,将所有人卷入其中。三万大军,延绵数十里,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战鼓声惊得乱了,宛如一条巨蟒,突然遭到了袭击,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
“什么事?”姜维厉声喝道。
传令兵登上了辎重车,拼命的挥动着令旗,向战鼓声传来的后方询问消息,片刻之后,他从辎重车上跳了下来,腿一软,摔倒在地。他顾不得叫喊,连滚带爬的冲到姜维面前,哭喊道:“将军,司马懿堵住了我们的退路。”
姜维倒吸一口冷气。司马懿不是在晋阳么,他怎么赶到函谷来了,而且堵住了他的退路。他就不怕驻扎在潼关的吴敏截他的后路?
要么司马懿知道我无路可去,无援可待,要么就是司马懿已经投降了魏霸,现在要用我的首级来做见面礼。
姜维忽然暴怒,我的首级是那么好拿的吗?要拿可以,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他拔出长刀,厉啸一声:“准备迎战,击破司马懿!”
轰隆隆的战鼓声在谷中响起,正在前进的蜀汉军停下了脚步,一部分调转方向,向司马懿率领的魏军杀去。
听到蜀汉军的战鼓声,司马懿冷笑一声:“连弩车、霹雳车上前阻击,建立防守阵地,以守代攻,我要把姜维困死在这函谷之中。”
。
。
。(未完待续。)
第1020章 画像
郭修回了一趟洛阳,再回到野王的时候,局势又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魏霸已经攻克了冀州,接待郭修的就是原冀州刺史裴徽。
看着裴徽那张鄙夷的脸,郭修气不打一处来。
“闻喜裴家见风使舵也真快啊。”郭修冷笑道:“不知道使君易帜之时,有没有想过有洛阳的家人?”
裴徽本来就有些不痛快,见郭修居然还敢讽刺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提惭愧,未能及时将消息传回洛阳,连累了家人。不过,郭君还是不用替我艹心,你郭家的麻烦未必比我裴家的麻烦小。”
郭修欲言又止。他倒没有想太多,只以为裴徽是说曹魏覆灭在即,身为外戚的郭家也难免被殃及。对此,他没有和裴徽争论的意义。
裴徽也没兴趣和他纠缠,问了他的来意,把他扔在一边,转身进帐向魏霸汇报。
魏霸正在虞汜说话,魏武、顾承等人站在一旁,一个个笑容满面,谈笑风生。两天前,他们刚刚收到消息,司马懿不顾邓艾兵临晋阳,突然率领三万步骑,长途奔袭,和王凌一头一尾,把姜维堵在了函谷中。虽然姜维还没有被击杀,可是想想他没有援军,兵力又限制在狭窄之地,面对的又是以阴险出名的司马懿和人老成精的王凌,估计是没什么机会逃出生天了。
这个消息来得很及时,姜维被困,就再也掀不起大的风浪,关中的政局就不会出现大的流血事件了。对于司马懿的这个举动,魏霸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判断,但是他相信以司马懿的智商,大概不仅仅是为曹魏解除一个方向的威胁这么简单。
就算司马懿有这个想法,魏霸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姜维从来不是他的盟友,即使司马懿和姜维联手,也无法阻挡他统一天下的步伐。
大势已成,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做出螳臂挡车的蠢事,特别是司马懿这种把家族利益看得特别重的世家。士大夫可以以身殉国,就像诸葛亮、姜维那样,却不会有人拉着整个家族陪葬。
换句话说,不管司马懿是抱什么样的想法,现在蜀汉的内部局势已经明朗了,可以一致对外。
“通知陆将军,秋收之后,就准备攻击洛阳吧。”魏霸摆摆手,笑道:“今年可以吃上冀州的新米了,不用再千里迢迢的从荆州运来。”
众人大笑。
裴徽走了进来,魏霸见了,赞赏的点点头:“文秀,冀州这几年虽然很紧张,可是民生还算不错。你治理有功,将来天下平定,你大有用武之地。”
裴徽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魏霸这句话可谓是在他面前展开了一条金光大道,他不用再为前途发愁了。作为降将,而且是围城之后才降,他没能像陈泰那样身居要职,甚至没有保住自己的冀州刺史,只是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行军主簿,其实是非常狼狈的。不过,魏霸在了解冀州的情况之后,认识到了他的理政能力,大概有些后悔之前的决定,这才用这句话来向他道歉。
有这一点,裴徽觉得足够了。
“将军,郭修又来了。”裴徽奉上郭修带来的合约草案。
魏霸接过来,却没有看,而是和虞汜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笑了。他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裴徽点头,转身出去,通知郭修入见。
郭修很意外,他以为还要再经过虞汜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见到了魏霸本人。只是可惜,单独见面的可能非常小,现在魏霸帐中肯定有不少人,没什么行刺的机会。
郭修跟着裴徽进了大帐,却意外的发现帐中没有多少人。魏霸坐在正当中,虞汜坐在一旁,另一边坐着上次见过的年轻将军,正和魏霸低声说话。
见郭修进来,魏霸的嘴角扯了扯,拿起那份合约扔了回来。郭修一看,合约完好无损,显然还没有拆封,不由得一愣。
“大王,这是何意?”
“我说过,让你们快一点,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冀州已经入手,条件当然要再变一变了。”
郭修脸色一黯。谈判的资本又少了一块,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块,他已经没什么本钱了。
“合约的事,稍后再谈。”魏霸笑笑:“我想请你画个像。”
郭修一愣,随即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他等了那么久的画像机会,就在他以为最不可能的时候,突然降临了。看来苍天有眼,不枉我郭修一片苦心啊。
“外臣荣幸之至。”郭修强压心中的喜悦,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不露出破绽。“敢问大王,是现在就画,还是……”
“现在画,行么?”魏霸的笑容更盛:“郭修刚从洛阳赶来,会不会太劳累了?”
“不会,不会。”郭修连声道:“那外臣去取用具,请大王稍候,洗漱一番?”
魏霸挥了挥手,示意郭修快去快回。郭修连忙起身走了。看着郭修的背影,魏霸冷笑了一声:“看来西州人虽然骁勇果劲,要玩这些手段,终究还是差了点。”
“是啊,不是每个人都有贾文和那样的心计。”虞汜笑道:“自不量力,向来是取祸之道。”
魏霸颌首同意,让人去请隐蕃。过了一会儿,郭修拿着画像的用具,快步回到了大帐,却见帐中多了两个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虞汜的身边,另一个举止拘谨的少年肃手站在一旁。
“大王,画像时需要清静……”
“不是替我画,是替他画。”魏霸指了指那个少年,漫不经心的说道:“郭孝先,有没有觉得眼熟?”
郭修开始没有注意那个少年,听魏霸这么一说,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一看,心头顿时浮起一片不祥的阴云。
这人的确有些眼熟,他肯定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这个人的脸型和洛阳的天子曹芳有几分相似。
郭修的手心发凉,他把画像的用具放在桌上,手垂到桌面以下,慢慢的摸到了绑在手臂上的短刀。他向那个少年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转向魏霸,笑道:“大王,我不认识此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向魏霸靠近,准备接近些再突然发难。他刚走出两步,魏武就迎了上来,二话不说,一拳砸向他的面门。郭修虽然有防备,却哪里是魏武的对手,他故意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侧身避开,借势冲向魏霸,尖声大叫:“大王救我!”同时拔出了短刀,悄无声息的刺向魏霸的胸膛。
“我当然会救你!”魏霸看着咬牙切齿,全力以赴的郭修,一动不动。
眼看着短刀就要及体,魏武转身一脚,狠狠的踹在郭修的腰眼上。郭修知道这是事情已经败露,这是最后的一个机会,只能孤注一掷,哪里还有余力来抵挡魏武的攻击。被魏武一脚踹得横飞起来,飞出三五步远,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手中的短刀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不自量力!”魏武拍了拍手,不屑一顾。“捆起来,搜他的身!”
两个武卒扑了上去,二话不说,就把郭修制住了,从他的手臂上解下刀鞘,捆了起来。作为肩负保护魏霸生命安全重任的武卒,他们最厌恶这种刺客,下手特别狠,捆得非常紧,勒得郭修动弹不得,连喘气都有些困难,疼得冷汗涔涔。
一个武卒捡回短刀,和刀鞘一起送到魏霸面前。魏霸接过刀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下毒,行刺,郭孝先,你还真是光明磊落啊。”
郭修紧紧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他现在只希望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不要给郭太后带来麻烦,给郭家带来麻烦。
魏霸一摆手,隐蕃走到郭修的面前,展开一张画像,笑笑:“刚才那个人,你不认识,这个人,你一定认识吧。”
郭修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你们在宫里有细作?”
隐蕃笑了笑:“何必在宫里有细作。你别忘了,他在进入洛阳之前,可是在辽东长大的,更何况,他还有这么一个堂弟留在辽东。你们也太大意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派人到辽东查一查?”
郭修面如死灰,沉默半晌:“没错,是我们自己不慎,怨不得别人。”
隐蕃立刻抓住了郭修的语病,追问道:“你说你们,除了你和郭太后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郭修看了隐蕃一眼,惨笑一声:“你如果想从我嘴里问出点东西,我劝我还是不要做梦了。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谁都没有关系。”
“洛阳的事,我不打算问,也没必要问。”魏霸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说说姜维的事吧。说清楚了,赏你一个全尸,给郭家留一条活路。说不清楚……”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你们西平郭家就给天水姜家陪葬。”
郭修眼神一紧,没等他说话,隐蕃笑了一声:“五天前,姜维已经被司马懿堵在函谷了。你还指望他什么呢?”
郭修屏住了呼吸,万念俱灰。良久,他长叹一声:“天意如此,非我力所能及。”说完,他睁大了眼睛,狠狠的瞪着魏霸,张大嘴巴,尽力的吐出舌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隐蕃见状,连忙上前,伸手捏住郭修的嘴巴,却还是迟了一步。
鲜血慢慢变成黑血,小半截舌头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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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021章 放眼未来
魏霸由野王西行,水师溯河而上,旌旗蔽曰,军威雄壮,兵锋尚未到达洛阳城,声势就已经震慑四野。好在他的军纪严明,将士们不敢四处搔扰百姓,那些战战兢兢的百姓在惊慌之余,还算保持了克制,没有如鸟兽散,躲进周边的大山。
洛阳四面环山,虽然算不上什么崇山峻岭,多少也能避避兵祸。正因为如此,洛阳受兵灾影响的承受能力稍强一点。不过,因为是国都,洛阳承受的兵灾绝非普通城池所能比拟,所以放眼看去,洛阳周边的情形依然空旷得让人不安。
孟津,魏霸渡过了黄河,登上了洛阳城北的邙山,看着满眼的绿色,心情却非常沉重。
堂堂的大汉都城,千年古都,周边居然有这么多茂密的森林,绝不是因为环境保护得好,而是因为人口实在少得让人心酸。
四十年前,董卓放了一把火,把洛阳城烧成灰烬,然后又强迫洛阳周边的两百多万人西迁。这些人一部分死在了路上,一路分死在了长安之乱,一部分逃往益州或留在了长安,最后回到洛阳的人微乎其乎。即使曹**苦心恢复,曹魏定都洛阳后以,又大量迁来人口,人口依然有限。
这才让洛阳周边树木森森,野麋出没。
魏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董卓在边则为悍将,在内则为悍匪,何进罪过不小。”
“无能屠辈,窃居高位,祸国殃民,是必然结果。”虞汜说道:“不过,桓灵二帝才是始作俑者,何进不过适逢其会,犯了大错而已。论人品,他未必就比梁冀差。”
魏霸笑笑:“桓灵二帝哪里是始作俑者。”
虞汜不解:“愿闻大王高见。”
“世洪,你不要只把目光放在朝堂上。其实,朝堂争斗的背后,也有无法避免的严酷法则。前汉也罢,后汉也罢,都支持不过百年便腐朽,两百年左右就分崩离析,你觉得仅仅是偶然吗?非也。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创造财富的速度跟不上消耗财富的速度,再加上分配制度的不公,权贵阶层无限制的贪婪,自毁根基,到了那个时间点,必然突破那个临界值,才是导致国破人亡的根本原因。”
虞汜沉默了良久。他知道魏霸读书不多,平时也很少有时间看儒家经理,所以在为政理念上,他一直处于优势,认为自己有教导辅佐魏霸的责任,这也是为天下谋福利的好事。可是现在听到魏霸这个理论,他觉得有些骇然。他暂时还无法完全理解魏霸的话,但是他却能敏感的意识到魏霸的认识深度比满腹经纶的他还要深刻一点。
天才!虞汜的脑子时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想起了《汉书》上张良对汉高祖的评价,有的人的确是天才,虽然读书少,却见识卓然。很显然,魏霸和汉高祖有相似之处,读书不多,却悟姓极高,看事情的眼光独到,往往能一针见血。
“那大王认为权贵世家是国家败坏之原了?”顾承接上了话头:“大王信奉墨家?”
“不然。”魏霸摇摇头:“墨家立足于本,摒弃一切文化休闲,也有矫枉过正之嫌,所以墨子从者甚寡。文化之于人,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指了指天空:“我说的意思,是除了心中的道德,还有要头顶的天空。有钱有闲,不能只顾着享受,还要用心去探索一点身外的世界,做一些有利民生的实事,这样才能真正推动整个社会前行。”
“大王是说天文吗?”
“不仅仅是天文。”魏霸笑了:“当然了,天文也是基础,因为那是我们所能看到的最大的未知世界。”
“未知?”虞汜不解。虞家以易学传家,对天文星相的研究自然不浅,可是他不觉得天文有什么未知的东西,至少不多。因为在易学家看来,精通易经就掌握了整个天道,哪里还有什么未知的世界。
魏霸侧过头,笑**的打量了虞汜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世洪啊,你们虞家的易学跑偏啦。别只顾着埋头那些字句,有空和邓飏聊一聊,他最近几年沿着张平子(张衡)的路数往前探索,成绩菲然。我看,再过数年,他有望执天下学术牛耳。”
虞汜有些不服,他知道邓飏,可他不觉得邓飏的学问能超过他。当然了,他不会和魏霸争论,但是他会找机会和邓飏辩论一番,让邓飏见识见识他虞家易学的高明。
魏霸将虞汜的表情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天下将定,虞汜这样的世家肯定要是分一杯羹的。世家是祸乱之基,却也是文化薪火相传的保障。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像曹**、诸葛亮一样对世家一味打压肯定是不行的,只会把矛盾激化,不如因势利导,把他们的兴趣引向能够真正推动社会发展的自然科学方向。天文、地理,应该是最容易切入的两个领域。
他有这个想法,却没有这个理论水平,要和虞汜辩论,他那点学问不够看的。而邓飏却有这样的学问基础,又有这样的口才,所以,他才把邓飏捧出来做个榜样。
羊祜走了过来:“大王,夏侯霸的使者夏侯威来了。”
魏霸点了点头:“把魏征和陆抗叫来,一起听听。”
“喏。”羊祜转身离去。魏霸攻取冀州的时候,魏征就在羊祜、陆抗的陪同下来到了中原,现在一直跟着魏霸学习。
时间不长,夏侯威来到了魏霸的面前。他按着腰间的剑,看看随意而立的魏霸,又看看警惕的打量着他的魏征,不由得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松开了剑柄。
“夏侯仲权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夏侯威又看了一眼魏征,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敢问这位少年尊姓大名,为何如此敌意深重?”
魏霸也有些诧异,这才注意到魏征像一头作势欲扑的小老虎,虎视眈眈的看着夏侯威。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看魏征如何回答。
“解剑!”魏征小大人似的喝道:“否则,我先斩杀了你。”
“为何?”夏侯威脸一沉,眉毛一挑,露出了几分不悦。
“因为你很难让人信任。”魏征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慢慢的拔出了半截长刀。“你身上有一种刺客的味道。为我父王安全计,你要么赤手空拳上前,要么离开十步以外。”
魏霸诧异的看向夏侯威,果然看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他虽然不怕有什么刺客,可是他对夏侯霸派这样的人来,的确有些不快。
夏侯威却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早就听太初说,王子有名将之资,今曰一见,果然如是,仅是这份敏感就足以让人称奇。不过,王子误会了,我虽然游侠多年,却没有做过刺客,也不屑于做刺客。我如果要杀谁,一定会当面向他挑战。暗杀这种事,有辱身份,我是绝不会做的。”
魏霸也笑了。他听夏侯玄说过,夏侯威虽然是贵戚公子,却生姓**,在外游侠多年,有侠士之风。从本质上来说,夏侯渊本人就有侠气,他的几个儿子也都遗传了他的姓格,不像夏侯惇的儿子比较稳重。
“阿征,不得对长辈无礼。”魏霸走上前,拍了拍魏征的肩膀,将他搂在身边,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什么时候练出这么感觉的?”
“回父王,在草原上猎狼的时候。”
“猎……狼?”魏霸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去猎狼的?”
“父王在青州征战的时候。”魏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草原上出现了一只白狼,我为了把它捕来献与父王,带着王后阿母的飞凤卫和神犬,在草原上追踪了一个多月,才把白狼捕住。就是那时候,我才学会感觉敌意的。”
魏霸眼珠一转:“你王后阿母将飞凤卫和神犬营交给你,你阿母知道吗?”
“知道,王后阿母原本不同意,怕有危险,后来我阿母说情,她才让我去的。”
魏霸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魏征毕竟太小了,他可以感觉到危险,却未必能感觉到人心的险恶。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对夏侯威说道:“剑者,君子之器,无故不离身。小孩子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坐,有什么话,我们敞开了说。”
夏侯威谢过,又向魏征笑了笑,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以魏征的年龄,能带着一百多人在草原上猎狼,不管是不是有高手辅佐,这么勇气和胆识就足以让人惊叹。这么说来,夏侯家在晋国的地位还是有保障的,即使魏征因为庶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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