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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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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大家大,好一个目中无人的小厮。
许久,那朱门再起,仍是那冷着脸的家丁,“我家老爷病了,此刻不方便见客,他吩咐了,若是有有事,待三五rì之后再定夺。”
说罢,大门戛然而合。
怒火,在双目中燃烧,宽大袖口的中收已经捏成了拳头,咯咯响声在这朱门大院前尤为的刺耳。
转身,大步离去,上了马车,面若寒霜,“萧大哥,回院子。”
车辕上,萧慕chūn虎目怒瞪,但看到着寂静无声的车厢,只得合上张着的口,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清脆,驾着马车往回走。
到了院子,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延昭突然说道,“萧大哥,你带上兄弟们来监视这荀鱼,若是有吃酒作兴之事,速速来报。”
听得这句话,萧慕chūn顿时来了劲,忙进院子换了几人来,而祝力见得这般动静,憋坏了的他忙央求着一道去了。
院子中,八妹他们都不在,一声问来,才知道,几女去了柴清云的郡主府。毒蝎和她们都不在,倒是显得冷清了,杨延昭也不回屋,提着官服下摆,径直的坐在台阶之上。
“延昭师弟有心事?”
细微脚步声传来,不多时,郭淮坐在了他的一旁,来到汴梁,杨延昭早出晚归都是去的衙门,安危自是少了担忧,郭淮便留在院中看看书,炼炼丹,也是颇为惬意。
“合德师兄,我想赌一把。”
“赌神么?”
“抓了工部侍郎,三品的官。”
“如此,那边去吧。”
没有惊讶,郭淮的话如寻常,或许是他忘记了杨延昭只是从五品的翰林侍读,也或许,在他眼中,朝堂上的这些官也不过是个寻常人。
拍了拍杨延昭的肩头,郭淮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回首道,“你早上说的那个喷泉很是不错,外门之中,有几个弟子似乎曾经说及过相似的东西,我已经将召集他们的消息发出去了。”
闻言,杨延昭本是极其不爽的心多了些欢喜,忙出言道谢,片刻之后又问了句,“合德师兄,我山门中可有此物?”
“还没有,你手里,将出现第一座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打人当打脸
晚膳,安静的有点怪异。
终于,李至忍不住了,丢了手中的碗箸,带着丝许的仍未平复下来的惊讶道,“延昭兄,你真的打算对荀侍郎下手?”
工部侍郎,三品大员,平rì里,莫说是说句话,即便是碰面都没几次,因而听了杨延昭的道出的话,李至能压着xìng子,吃了半碗饭才出声,已经是强忍了许久了。
“延昭兄,此事,你可千万不能胡来……”
那张谦也是接了一句,除了震惊之外,他还有着深深的担忧,汴梁城中,天子脚下,杨延昭此举,可谓是亘古未闻,万一惹得群臣参奏,天子震怒,可是要掉脑袋的。
众人中,唯有郭淮仍在自顾自的吃着饭菜,似乎对所说的事不为关心,或者是从未想过去担心。
“秋白兄,元沛兄,杨璟心中自有计较,不会出事的”,杨延昭面sè如常的笑着道了句,继而对八妹与排风扬了扬筷箸,“吃饭咯,再愣着,这糖醋鱼可就吃完了。”。 。
饭后,不同于张谦等人的坐立不安,杨延昭很是安然的喝着罗氏女端来的茶水,正当他想寻本书来看的时候,却见柴清云风风火火进了屋来。
“六郎,我听八妹说你要拿人?”
语中满是震惊,美目盯着杨延昭,似乎想要问清楚,这并非一时的儿戏之言,三品侍郎可谓是实权之臣,这举动无疑是玩火**,因而府中仆人跑到燕王府转告此事时,她便辞了赵德昭,带着八妹匆忙的赶来过来。
“小丫头,倒是学会了通风报信了。”
走上前,在八妹脸上捏了捏,后者推开他的手,鼓着小嘴应道,“鱼儿还不是担心你,将柴姐姐找来,或许能帮得上六哥。”
“好了,六哥又没怪你,去找排风玩去吧。”
见八妹眼中露出担忧之sè,不愿离去,杨延昭不免再次捏了捏那惹人怜爱的小脸,“去吧,我与你柴姐姐有些事要谈,放心好了,六哥不会有事的。”
待听了这一句,八妹才脸sè有些好转,朝着柴清云望去,见到她微微颔首,这才往外走去。
“六郎,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要去做这般凶险的事情?”
八妹走后,柴清云又是心急的道了一句,在她眼中,杨延昭一向是小心谨慎,怎会突然变得如此鲁莽?
没了之前的温和笑意,眉宇间是一副罕见的凝重。
“玉儿,实话与你说,我在赌”,说着,杨延昭叹了口气,“三馆重建,官家力排众议,由我虽是朝廷下了旨,但群臣心中都有微词,乃至是敌意,所以,要想重建一事顺利进行,我就必须立下威信,而荀鱼却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本不愿,但奈何他跳了出来,挡了我的路。既然挡路了,那也只能除了他了,否则,建不好三馆,我照样也是小命不保。”
闻得这番话语,柴清云低首沉默了,眼下这局面,确实如杨延昭所说,毫无动作必然会使得三馆修建的主事权落入旁人之手。
若是出了差错,受罚之人必定是杨延昭,与其如此,倒不如放手赌一把。
好一会,柴清云抬起头,有些无奈,但却又是坚决的道了一句,“既然如此,六郎你便去做吧,倘若宫中怪罪下来,我给你求些情去,只愿不会发生大事才好。”
不发生大事,那真的是要但愿了,杨延昭心中跟着默念了一句。
翌rì,杨延昭先是去了工部,几rì下来,也是轻车熟路了,见荀鱼如他所料,仍未出现,便径直离去,坐上了郭淮驾着的马车,往翰林院行去。
书卷的副本已经誊抄了大半,想来还要个一两rì便完成了,那看管藏书阁的老编撰虽大抵还不知晓杨延昭是用这些他视若珍宝的经书来换银子,仍是欢喜的拉着他说了好一会闲话。
这一rì,他便待在了翰林院中,直到rì落之时,才坐上马车,往着院子回去。
晚膳摆好,众人围桌坐下,正端起饭碗来,却见萧慕chūn匆匆走了进来。
“萧大哥,出去说。”
见到他,杨延昭忙放下了手中碗筷,伸手止住要说话的萧慕chūn,大步的往外走去。
“教官,那荀鱼今rì偷偷摸摸,坐了顶普通的轿子,往十字街西鸡儿巷去了。”
“那是什么地方?”
“里面皆是jì馆青楼。”
闻言,杨延昭心中一阵欢快,太祖有规定,文武百官一律不得出入烟花柳巷,不过文人皆以风流自居,私下常易服潜行于勾栏之所,天子虽有闻,但却没有深追细究,所以,这律令执行起来,大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却是不同了,杨延昭便是要去扯开这件遮羞纱,将荀鱼给一棍子打死!
想着,杨延昭便大步往外走去,身后,郭淮紧随,柴清云几女出来时,他已经到了巷子外,上了马车。
“柴姐姐,六郎他不会有事吧?”
这两rì,罗氏女也是知晓了杨延昭要做的事情,这心一直提着,如今见他匆匆离去,当即更加不安了。
“清儿妹妹不用担心,我这就去进宫去一趟。”
秋水斋,虽不如汴梁四大青楼的chūn满楼、潇湘阁,沐雨斋、风月亭那般的出名,但是胜在它布置雅致,清水山石,诗画满墙,阁楼雕云刻花,无一不有。
当然,最好的还是这里的姑娘,上至当红头牌,下至幼小侍女,都通笔墨,晓诗赋,明音律。
因而,来此处的,非富即贵。
二楼雅间,一座厢房中,荀鱼与两三人正兴高采烈的说着事情来,谈到高兴之处,更是放声而笑,身旁那温贤可人的姑娘则是趁机端上酒水,送到他们的嘴边。
饮完酒,伸手搂过丽人的纤细腰肢,一圆脸无须之人对着荀鱼挤了挤本就不大的眼睛,“荀大人果然好手段,如此一来,那姓杨的小子可就要急坏了,想来用不了几rì,就要来求荀大人,到时候可就得看你的脸sè来行事了。”
说完,便是放声大笑,若是,杨延昭在,便能认识此人便是那rì与他说荀鱼已经回家,身穿朱红白鹤袍,工部的另一名侍郎,陆京云。
“陆大人说得是,荀大人可是没瞧见,那姓杨的可是每rì都来我工部,那脸sè跟霜打了茄子似的,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说笑声此起彼伏,喝着美酒,搂着佳人,道着大快人心之事,对于荀鱼来说,果真是舒服之极。
当然,那群突然踢门而入的人是不算在其中。
为首之人,他虽不认识,但耳边已经传来了陆京云的惊呼声,“杨璟,你是要做什么!”
顺着他的声音望去,却见一袭白衫,那青年人颇为俊秀,此刻脸sè也满是笑意,似乎,在与旧友相见一般。
可是,这笑容却是让荀鱼很是厌恶。
“放肆,姓杨的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可是工部侍郎!”
这句话道出之后,荀鱼便后悔了,那本是游走在屋中的目光停到了他的身上,那笑脸也越发的灿烂,犹如严寒之后,百花争chūn,怒放而开。
只是不知为何,却让他有些心寒。
“啪!”
一声清脆想起,荀鱼顿时觉得眼前发黑,待缓过来,脸已经肿起,嘴边也有着血迹,不由得勃然大怒,“姓杨的,你这是犯上作乱!”
“犯上作乱?”
声音很是温和,柔风抚面一般,但话音落下,又是一个巴掌打的荀鱼眼冒金星。
“官家命令协助本官重建三馆,你却全然不放在心上,还在这勾栏之中寻欢作乐,这抗旨之罪,可担当得起!”
满腔火气,那荀鱼正要出言,又是见得一只白皙的手扇了过来,而不远处,陆京云等人已经没了先前的怒气,望着身前满脸凶煞之相的萧慕chūn等人,皆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第二百三十八章 担忧
清脆的巴掌声下,房间中满是让人窒息的寂静,不多时,那本是穿着纱绸绫罗宛如大家闺秀的秋水斋姑娘终于惊怕的花容失sè,发出刺痛人耳膜的尖叫。
手有些发麻,不过心头却是很爽,扭过头,杨延昭看着那些拥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姑娘,脸上露出那一如往常的温和笑意,“各位姑娘,麻烦,声音可以小些么?”
说罢,那早已是忍不住的祝力反手在一旁的桌上拍过,顿时,那上好的繁暗纹簇梨花的紫檀木桌哗啦一声,碎成了数块。
这下,屋子又安静了。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大手将已经眼前发黑的荀鱼从桌边提起,此刻萧慕chūn心中一扫前两rì的怨恨,他就知道,与教官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而这,是他们自找来吃的苦头。。 。
“带去御史台!”
闻得此言,不支声的陆京云等人脸sè顷刻间惨白的吓人,豆大的汗珠从面门上滚落,更有甚者,竟双腿打颤,跌坐在地。
毒蝎小队很麻溜的将这几人提了出去,本是琴声流水,歌舞升平的秋水斋变得静悄一片,连那过道上满是扭着腰肢的老鸨都不见了踪迹。
出了秋水斋,几辆马车疾行,直奔御史台而去。
已是亥时末,御史台早已是没了人影,这点,杨延昭也是预料到了,正想着将几人绑了嘴塞上,再写上人神共愤的罪行,仍在这御史台的衙门前,街道另一边,火把涌动,不多时,一列禁军行到了眼前。
“可是杨大人?”
年轻的校尉打马上前,一身山文甲光鲜亮丽,眉宇间也是器宇轩昂,对着马车轻声道了一句。
马车中,杨延昭刚好将状纸写好,这薄薄的几张纸可是思量了许久,所用之言皆是恶毒却又显得至情至理,笔笔如刀,直指荀鱼等人的欺君以及违反大宋祖律的罪行。
闻得这声音,自是要探出身来,见到这宫中禁卫军所穿的甲胄,当即心中一惊,难不成是上面那位派人前来治他罪的?
有些吃不准,也有些琢磨不透,但杨延昭还是下了马车,对着领首之人拱手道,“不知这位将军有何事?”
“官家口谕,让卑职将杨大人所拿之人押入大理寺。”
闻得此言,还有些忐忑的杨延昭顿时舒心了开来,而在车中,荀鱼几人,本因禁军而来,满是奋力的想要用塞着布巾的嘴来喊出声响,可当听到这句时,脸顷刻间灰如土sè。
火把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连成了片,映着荀鱼那挂满汗水的苍白的脸,听着远去的马蹄声,杨延昭很是舒心的叹了口气。
看来明rì,做事要方便许多了。
沉声念叨了一句,上了马车,那萧慕chūn则是咧开了嘴,对着祝力等人龇牙一笑,继而像是饮了大碗酒水那般,胡乱的摸着那腮边的虬须,好一会,嘴中道了个爽字,拉着缰绳驾车往回走去。
院子中,灯火通透,直到杨延昭刚进了门,听到了声响,还未歇息的众人便从各自的屋中走了出来,娇小的八妹和排风冲在最前面,拉着他的衣角,罗氏女则是终于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顺了顺耳边的发鬓,露出个笑脸来。
“延昭兄,你不会真的将工部侍郎给……”
李至迟疑了片刻,走上前小声的问了句,对杨延昭有些的了解,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定制敌于死地,只是想着荀鱼那三品官衔,心里仍有些难以相信。
将八妹搂在怀里,并捏了捏排风秀气的鼻尖,杨延昭笑着与那白胖脸上满是紧张的李至道,“差不多,工部的两个侍郎都被扔进了大理寺监牢。”
话语很平淡,笑容也如寻常,温和的让人身于chūn风之中。
可正是这简单的句话来,那李至已是心中万分惊骇,跟在他身后的张谦更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幸好眼疾手快的萧慕chūn扶住了他,朗声笑道,“秋白兄弟,你与我家教官相识也不是一两rì,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信手捏死只蚂蚁罢了。”
脸sè微微发白的张谦闻此言,不禁脑中浮现出了他与杨延昭认识以来的种种光景,那一夜的长枪横扫竹节巷,杀气凛然惊天地鬼神;那一朝登得天子殿,翩然如风才吞江山万里。
想到这些,张谦很是赞同萧慕chūn的话语,似乎,没有杨延昭办不到的事情,哪怕是揽月摘星,对他来说,也不过与手拂衣衫落尘那般,举手投足间,便能为他人所不能之事。
“萧大哥,你又胡言乱语了。”
瞪了眼萧慕chūn,后者不以为意的挠着头,与一旁看他笑话的祝力等人对望了眼,竟是不恼,反而又是笑了。
见他这般,杨延昭也不去理会,与张谦和李至说了几句,将二人从惊骇中拉了回来,待进屋之前,转首问向身旁一直未说话,满面温柔的罗氏女道,“清儿,我走后,玉儿可是进了宫?”
御史台府衙前,那一列的禁军,杨延昭不难断定,是柴清云进了宫,否则,事情不可能如此的顺利,也不可能丝毫的责罚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六郎你走后,柴家姐姐便进了宫,到现在,还未回来,会不会……”
说到这,罗氏女秀美的弯叶柳眉间生出了几分的担忧,她明白,今夜之事,柴清云很是担心杨延昭,若是宫中已若无事,定会来院子中,一探安危。
闻言,杨延昭转首望向东侧那静谧的暗空,许久,叹了口气,“清儿,你带着鱼儿和排风现行歇息,我去宫中走一遭。”
有些事情,总不能让女人来担当,至少,他杨延昭是不会这般去做的。
今夜的事情,从捉拿荀鱼,到宫中禁军前来,一切都显得太过顺利了,而正是这种顺利,让人有着隐约的不安。
莫不成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眼下柴清云可能在偌大的宫殿之下,苦苦哀求,杨延昭当下不作多想,嘱咐了罗氏女一句,便唤上正在吐沫横飞,与其他人说笑的萧慕chūn,匆匆的往着郡主府行去。
敲开门,果然,柴清云还未归来,杨延昭脸sè顿时大变,跳上马车,甩给萧慕chūn一句惊愕的话来,“萧大哥,进宫。”
迟疑了片刻,马车再行于青砖石道,城中满是寂静,车行一半,却是蓦然停了下来。
车中,心神因柴清云未归而极度不宁的杨延昭以为是碰到了巡街的兵丁,当下要取出怀中那面宫中行走令牌,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萧慕chūn带着惊喜的声音。
“小人见过郡主。”
当下,杨延昭心中一紧,赶忙拉开车帘探身而出,眼前,迎面走来之人,一件素白sè长锦衣,月华之下,清雅,脱尘,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第二百三十九章 躲灾
见到柴清云,杨延昭自是大喜,忙跳下马车,疾步上前,“玉儿,你可安好?”
后者也是极为高兴,本想着赶到院子去,却在半途之中相遇,自是晓得杨延昭并未出意外,再看到他脸上的担忧之sè,心中顿时一暖,只觉得之前的那些哀求与训斥都未白受,绝美的脸庞绽放出明亮四周黑幕的笑容,摇着头轻声道,“我没事,六郎。”
扶着柴清云上马车,杨延昭小声的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绿珠为二人放下车帘,继而坐在了辕木的一边,此刻,她正抬着清秀jīng致的脸蛋儿望着星辰密布的苍穹夜sè,自是看不到身旁,那五大三粗,冲锋陷阵杀人都不变脸sè的萧慕chūn露出的罕见羞赧之意。
车行半里,寂静无声,杨延昭托着下巴,正想着柴清云与他所说的话,这次,整掉荀鱼,原来,最为惊心的却是在宫中。
夜行深宫,见得到圣驾之后,正逢赵广义已经闻得他的作为,满是盛怒之时,要将这帝王之怒消除,着实是惊险万分。。 。
或许没有柴清云,那队禁军捉拿的对象便是他。
想到这,杨延昭不由得脊背生出丝丝的寒意,头皮也是发麻,许久,才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握着柴清云纤细柔荑,满是感激,可胸中思绪万千,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句,“玉儿,你受苦了。”
依靠在杨延昭的肩头,柴清云面含笑意,“六郎怎与我这般的见外,这都是玉儿该做的事情。”
闻着那沁人心脾的淡幽清香,杨延昭伸手抚摸着柴清云柔顺的秀发,低声道了一句,“待三馆的事情忙完,我便与官家道明,娶你为妻。”
身边,柴清云未出声,只是那温软如玉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
马车到了郡主府,柴清云主仆二人下了车,在几多不舍之中,再度前行,往着院子回去。
屋中的油灯仍在亮着,罗氏女还在守着,见到杨延昭回来,忙问起心中所关心的柴清云安好,待得知相安无事时,这才有些困倦的回房歇息去了。
换了衣衫,杨延昭躺在床上,想着今夜的所为,猜测着明rì朝中会掀起何种轩然大波,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暂时得道了喘息,不多时,便觉得困意来袭,双眼渐现迷离,终是裹了裹被衾,进入了梦乡。
紫宸殿,灯火通明,王继恩低首立在一侧,将荀鱼几人已被送入到大理寺的消息禀报之后,便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殿中无比压抑,较寻rì里,让人心里更加渗的慌。
“这小子,竟是用朕的工部侍郎来立威了?”
一句简短的话语砸开了大殿的沉寂,但却又如严冬寒风,生出了刺痛肌骨的冰冷之意。
听得这句话,王继恩只得将头埋得更低,以从五品的身份,来以三品大员立威,至古到今,从未有过,当然,作为在宫中摸爬滚打几十年,侍奉两位帝王而不失宠的他明白,这并不是其中的关键。
官家盛怒,大抵是因为被打了脸。
若不是有金花郡主的苦苦哀求,若不是有多年不出的王溥祁国公,乃至王继恩都极为少见的白发黑衣的卫庄前来求情,怕是那恃宠而骄的杨璟早已是xìng命不保。
思量至此,王继恩不免又生出了疑问,这杨璟到底是怎么结识这几位贵而隐秘之人?
良久,大殿再次安静的让人觉得站立不安,就在王继恩想着悄悄退出去时,上首,略带疲惫的话传来,“传朕旨意,将太医院的樊格招来,明rì早朝便不上了。”
“奴才领旨。”
登基之后,历来都是亲力亲为,每rì早朝议事的官家竟然要借着身体有恙来罢朝,这让王继恩心中满是震惊,也暗自想到了接下来的两rì里,那漫天飞来的奏折文书。
翌rì,杨延昭还在院子里练着拳,汴梁城中,却已经闹翻了天。
官家不早朝,本就是件不多见的事情,待又听闻工部的两名侍郎被小小的从五品翰林侍讲给羞辱的体无完肤,并诬告至了大理寺,顿时,满朝激愤,纷纷叩请英明神武的官家下旨,将那以下犯上无法无天始作俑者的杨璟给打入大牢。
或许是那状纸的作用,这次,御史台的言官倒是没有齐心协力,共同以死纳谏,毕竟御史谏官是以清风不阿传世,无论荀鱼拖延三馆修建之事还是游嬉烟柳之地,都是欺君的大罪。
如此,只剩下为数不多,须发已白的老御史继续秉承着凡事都要以死相谏,最好是获得杖刑乃至牢狱之祸,以取得流芳百世英名的信念,垂泪痛哭,跪在宫门外,恳请着赵广义下旨,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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