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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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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首,杨延昭望了眼哭声传来的屋子,双拳紧握,低沉着道,“他的命,今日我便取了!”
冰寒之意,恰是那冷窖,萧慕春等人只觉得周身寒凉的厉害。
第三百六十七章 长鞭染血
夜色初起,华灯以上,这一日,满城风雨,无非是论着新帝登基之事,一番遮遮掩掩的说道之后,大抵也是从茶肆酒楼中各回各家去了。
朝廷的事,对他们来说,也只有无事话几句闲聊,升斗小民,柴米油盐,这些不变,日子照旧过下去,江山谁主沉浮,又有何种干系?
灯火之下,沈伦正品着香气萦绕的茶水,一边,蒲安礼却是坐立难安,好一会的瞪目之后,便见吕蒙正匆匆的走了进来。
伸手打断后者的行礼,蒲安礼抢声道,“圣功,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吕蒙正抬首看了眼仍是悠然吃茶的沈伦,继而开口道,“弟子打探到赵元僖的下落了,只是此刻杨璟也已经带人前去了。”
听得这句话,蒲安礼立刻出声道,“师兄,这还得了,若是让那杨璟抢了先,赵元僖可就非死不可了。”
“怎么,安礼师弟,你这是要去救他?”
放下杯盏,沈伦轻声道了一句,话语显得很是随意,聊聊几字,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至少吕蒙正是听得明白了。
只是蒲安礼仍觉得不死心,又是问道,“师兄,今日的情形你也见到了,那赵德昭登基,你我兄弟二人可是出了大力气,到最后来,却让那姓杨的小子得了大功劳,即便是赵普老儿都是风光远胜你我,我宗门日后在朝廷岂不是要势微?倘若是将这赵元僖暗中留下,或许还有着大用处。”
这倒是个不错的盘算,吕蒙正心中暗道了一句,只是沈伦却没有应声,许久才轻声道,“安礼师弟,你这心中满是功名利禄,可怎番才好?赵元僖心机甚重,还是不加理会才好,否则养虎为患,岂不是自毁我宗门多年来的努力?这等事还是不要插手了,万千双眼睛正盯着,还是随他去吧,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命缘,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将圣功提拔成执宰,力压那杨璟,而不是给赵氏江山带来动荡。”
这番说来,蒲安礼不再发话了,只得低头称是,毕竟二人混迹官场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宗门。
另一边,赵府之内,自从散了超后,大宋的宰相赵普便悠然的在府中,并未出去,更是让老管家将登门造访的人给一一回绝。
此刻,他正一边听着府中乐师弹奏曲子,一边提笔在书案上写着,笔墨生花,镌刻在小小的奏折之上,却倒是写着请辞的话来。
一侧,立着的上官云丝毫不敢多言,只是趁着赵普酒水喝完,拿起酒壶给他满上,纵使耳边音乐之声糜糜,也不能扫去他心中的不安与感慨。
目光朝外看去,恰好见一个灰袍人到了门口,正张望着,见到他,上官云明白是有消息了,忙悄悄往外走去。
待上官云再回来时,赵普笔下的奏折也写好了,放下笔,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继而摇晃着脑袋,端起酒杯,抿着酒水,“怎么,开白,有事情?”
“恩师,找到赵元僖了。”
似乎并未惊讶,赵普仍是吃着就,手轻轻的在半空中晃着,“知道了,杨璟那小子肯定也找到了。”
“可是,恩师,便由他这番去?”
很是惬意的放下酒杯,赵普将桌上奏折合上,递到上官云的手中,“开白,老夫已经不算是朝中人,也无需再理会这些事情了,你也无需费心了,这件事,若是没有人在留些血,宫中的那位怕也是不安心啊。”
道完这句,他又是举杯听起丝竹之声,留上官云看着手中的奏折,不知该如何才好,唯有轻叹了口气。
皇城之内,灯火齐耀,赵光义兄弟二人的后事皆以王爷的礼节,因而宫中倒也未挂上服丧之物。
这些,是彭雁自作主张之举,当然赵德昭是知晓的,或许是后来觉得有些不妥,才在赵光义寝宫内添了白绫与香烛,也让一代帝王死的不是很凄楚。
此刻,赵德昭正在紫宸殿,与入了宫的潘影说着感慨的话来,后者眉宇间虽有喜色,但双目中却是疲惫之色,似乎这多少人可望而不可求的母仪天下并未让她容颜盛开。
“怎么了,榛儿,你是有不适之处?”
将白皙柔软的手从赵德昭手中抽出,潘影摇了摇头,“今日之事来得太过突然,臣妾却无心理准备,便觉得有些劳累。”
闻言,赵德昭点了点,“倒是朕疏忽了,我这就派人送榛儿你回宫去。”
说话间,便见彭雁在殿门出探出了身子来,似乎有事要禀报,赵德昭见后,忙将他召入内。
“你这憨货,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这般鬼鬼祟祟的。”
彭雁卑躬屈膝的陪笑道,“官家恕罪,只是刚才宫外来报,说是发现了那逆贼赵元僖了。”
如今赵元佐昏迷不醒,赵恒年岁尚幼,而且两人都已被杨延昭一句话给解了围,唯独这赵元僖还下落不明。
正是他杀了排风,赵德昭也是未曾想到那小侍女竟然是杨延昭的至关重要之人。
更有甚者,他被打压多年,心中的怨气怎能那般轻易散去,不杀赵元佐与赵恒,一时找不到下手的理由,二来可以留下英明。
如今听到寻出了那赵元僖踪迹,当年双目猛睁,一道杀气从他眼中迸了出来,一边的潘影顿时觉得心中一寒。
“杀了他。”
这股杀气,着实让潘影心惊了,美目望向赵德昭,似乎这一刻,他变得很是陌生。
那彭雁更是低着头,双股战战发抖,“官家,那侯爷已经过去了。”
闻言,赵德昭胸中的怒焰卸去不少,点首应声道,“杨璟恨他入骨,这事确实还是由他来做何事,只是赵元僖的身份较为特殊,你去开封府传朕口谕,让他们机灵点,元芳还未到汴梁,得将残局收拾的干净些,别给元芳为难。”
“奴才领旨。”
这一切,杨延昭自是毫不知情,此刻,他正坐在马车之上,不出声,只是抚摸着那青鸾鞭。
长鞭依旧,只是再也见不着那沉默不多言的女孩儿了。
车内,何钰紧紧的抓着长剑,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也拿出了一个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柴刀,而孟良、焦赞与排风相识不久,但皆是沉着脸,用还能动的臂膀提着各自的兵器。
马车行得很快,甚至有些颠簸,可是无人在理会这个,皆是沉默不语,眼中凶光毕现。
“吁……”
行了好一会,马车停了下来,不待驾车的萧慕春与崔平发话,杨延昭率先出了马车,脚尖点地,便飘然离去。
“你们就不用来了。”
一句话在想要紧跟上前的何钰等人耳边响起,他们之中,仍有想要上前的,却被张谦给拉了住。
“便遂延昭兄去吧。”
手中的柴刀点地,他抬首看着头顶,又是月黑风高之夜,不知为何,张谦想起了三年前府州城的竹节巷。
那时候,也是为了排风,杨延昭一根长枪血洗了小巷,而今夜,又是一阵血雨,可惜却见不到那乖巧小女孩儿。
一声长叹,张谦蹲在了马车旁,目光迷离,不知在想着何事,不多时,竟双眼泛出晶莹的泪花来。
见他这般,何钰等人也是忧伤满面,看着巷子出口,不再说话,恰是融入这黑夜之中。
巷子深处,一家大院内,木门紧闭,其内灯火通亮,无处可逃的赵元僖便是在这院子里。
“王爷,城门守卫众多,你我怕是出不去。”
一黑衣人轻声说道着,赵光义死了,他们这‘承佑’便属于无主之人,只能跟着赵元僖一路走下去。
等下,赵元僖仍是紫色莽纹长袍,白胖的脸阴沉着,他委实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便宜了赵德昭,让那个并无可取之处的人登基做了皇帝。
此刻,赵元僖很想杀入皇宫,将他揪下皇位,可是大局已定,又岂是他手中不足百人的人马所能做到的?
所以出城再做从长之计,才是他赵元僖的最佳盘算。留在汴梁城内,只会提心吊胆,最终逃不掉身陷囹圄,甚至是丢掉性命的极刑。
想来许久,赵元僖抓起桌上的长剑,“时日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既然如此,今夜便杀出城门去。”
可还未出屋子,便听得惨叫声传来,当即心中一紧,出门望去,只见月色下,一条长鞭如银蛇乱舞,所到之处,必定是血光一片。
白衣白发,似那杀神一般,承佑的死士沾鞭即死。
竟然是杨璟。
赵元僖心里满是惧怕,这强大的气势他也感觉到了,远在御气修为之上,使得他再无半点抵抗的念头。
身形纵出,想要翻墙离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凌厉的风声,还未来得及拔剑,便被长鞭给抽飞。
这一鞭使得赵元僖气血翻涌,疼痛难耐,可是要保命的他哪里在乎,即便走不了路,便在地上爬着。
“你要逃到哪里去?”
那道身影落在身前,赵元僖只觉得一片恐惧,支吾着还未说出话来,便被无数道鞭影抽在了身上,顿时一片血肉模糊,眨眼睛便断了气。
第三百六十八章 人往人来
晚风徐徐,带着丝丝血腥之气。
巷口,蹲在地上的张谦猛然的站了起来,不远处,一道人影蹒跚而来,手中的长鞭未收,滴滴血色滴落。
这场景让张谦不由得恍惚了起来,当年,也是这番,杨延昭提着滴血的长枪,从小巷中走来,手里牵着排风,二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回去煮面加几个鸡蛋。
可是如今,情形依旧,却不见那让人疼惜的女孩儿,想到这,张谦的眼圈有酸楚了起来。
“走吧。”
没有多言,杨延昭登上了马车,其余之人也是重新回了马车,就这番,再次往回走去。
待他们离去之后,一群衙役捕快冲了过来,领头的方脸穿着件绯色官袍,抓过一随从低声问道,“你确定侯爷已经走了?”
那人连连点头,双腿不断的打着颤,先前杨延昭杀赵元僖之时,他便在一旁盯着,对方离去时,回首瞪了一眼,就是那一眼,让他到现在胆寒万分。
“没用东西。”
将这捕快丢到一边,来人当即招呼着手下清理起场地来,那曾经尊贵万分的赵元僖则是被胡乱的扔到了一辆马车上,往着城外疾行而去,最终不知会寻哪个突破给埋葬了。
便这样,一夜内,汴梁城内的权贵老少皆知晓了大宋侯爷的手段,那些有异议者,自此皆是噤若寒蝉,不再多言。
又是一日早朝,却是听闻得惊天消息传来,新帝最为器重的老臣,大宋宰相,赵普请辞。
这可是比赵元僖身死更加撼动人心,毕竟赵元僖是落了势的皇子,早已是无人奉承,而赵普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执宰,竟然在权势如日中天之时卸甲归田,这是何等的让人不解。
当然,官家是不愿接受这请辞,好生的挽留了一番,可是耐不住赵普的执意而为,只能应允了下来。
如此一来,中书令却是空了下来,赵德昭别无他法,只能在赵普临行之前派人求教,后者也是洒脱,大笑着,提笔在宣纸上写下‘李昉’二字。
赵普离去之时,家仆不过三四人,几辆乌蓬马车,与他的宅院富丽堂皇之气截然不同。
似乎,那一切都不过虚无之物。
城外,北地十里,长亭古道柳色凄凄,赵普饮尽杯中酒,大笑几声,便转身走向马车。
上官云看着要蹬车离去的他,不由得面色不舍,出言再次挽留道,“恩师,留在汴梁不好么?由弟子服侍左右,也能添茶倒水,做些孝道之事。”
“呵呵,开白,这些年,为师有你不离不弃,着实少了很多的烦忧。”
笑着捋着胡须,回首看了看在马车边的二子,赵普又继续道,“官场险恶,而你又心底纯善,日后还需多加小心才是,为师旧友繁多,交心之人却是寥寥无几,你也是明了的,有了困境,再去求助于他们。”
说着,又望向另一边有些愁眉苦脸的温仲舒与韩国华,此次临别,除了先前的赵德昭派来的彭雁,与如同父子的上官云,就只剩下他二人前来了。
此二人当初是他拉拢而来,显然因这突如其来的请辞而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宫变一事,他们也未受到提拔,倒也是委屈了。
想到这,赵普又是笑了,“秉阳,光弼,你二人皆是有才之士,在朝廷之中,当会所有建树,倘若让老夫指一条明路,恰是我前些日子与开白所说一般,与杨璟交好,毕竟你二人曾经与他相识,而杨璟最重的便是情义。”
闻言,温仲舒与韩国华不由得对望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苦涩之味,当初的诀别而去,再到今日的相求荣华,这是何等的凄楚?
见二人这模样,赵普又是笑了,在官场混迹多年,他深知脸面不过是浮云之物,若是看不透,又有何用?
大笑着,便要上车,却听闻远处马蹄哒哒而来。
“少保大人!”
漫天扬尘之下,一骑飞驰而来,白发舞动,恰是雪花自九天落下,飘零于半空之间。
见到这身影,赵普的嘴角边笑意又浓了几分,而温仲舒与韩国华则是脸色一变,低首不敢再看去。
“吁……”
一声低吼,杨延昭勒住了缰绳,跳了下来,也不管那马,径直的往前走去,作揖行礼,“杨璟见过少保大人。”
“呵呵,侯爷,你这是折煞了老夫了。”
赵普笑着道了一句,赶忙上前扶住杨延昭,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叹了口起道,“没想到,短短数年的时日,你已经成了万众瞩目的侯爷,确实是我大宋之幸啊!”
“少保大人谬赞了,杨璟说到底仍是顽石,还需少保大人的指点。”
摇了摇头,赵普在杨延昭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这江山万里,终究是需要新的气候,延昭,你才学心性皆是极佳,老夫很是看好你。”
道完这句,赵普便上了马车,不再回首,待他的帘布落下,驾车的仆人甩了甩皮鞭。
几辆普通而又寻常的马车缓缓前行,载着这几度改变大宋江山的老人走向了这繁华一生的都城。
待再也看不到了马车,上官云眨了眨泛红的双目,移步上前,“多谢侯爷。”
这句谢意,杨延昭大致能明白,赵普人走茶凉,来送行的屈指可数,上官云谢的便是他的前来。
“上官大人使不得。”
上前扶住上官云,就算他如今官位显赫,但上对方曾经是他科举的考官,也是半个师徒。
二人说道了几句,杨延昭转过首,看着目光闪烁不安的温仲舒与韩国华,“秉阳兄,光弼兄。”
或许是没有料到杨延昭与他们打招呼,二人愣了片刻,这才作礼道,“见过侯爷。”
“不可,秉阳兄,光弼兄。”
杨延昭的话语中仍带着往日的温和,这使得温仲舒与韩国华更加的歉疚不已,当初二人为了荣华与富贵弃众人而不顾,甚至连李至深陷牢狱都没有出手相救。
一时间,心潮翻涌,竟不知说什么话来好。
杨延昭笑着在二人肩上锤了锤,“有时间,你我在好生的叙一叙,我且先行,家中排风的事情还需料理。”
说罢,骑上马,与上官云作了礼,又是匆匆离去。
‘文武侯’府是先前尚书郎的宅院,经过工部几日的改建,终于成了侯府的级别,如今,满是白色丧礼之物。
这便是为排风所布置的,本来赵德昭是想让杨延昭在以前的小院中进行此事,也不毁了侯府的喜庆,但奈何不住他的坚持,所幸又是将排风以柴清云义妹的身份,册封了英云郡主。
如此殊荣,倒也算是小姑娘的补偿吧。
正是赵德昭这圣旨,侯府也是热闹了不少,那些平日里从未见过面的,都派人甚至亲自来吊唁,哀伤满面,似乎排风为其至亲那般。
今日彭雁前来吊唁,杨延昭也是从他口中得知赵普离去,当即跑马追了出去,对于这曾经想方设法拉拢他的宰相,杨延昭心中还是存着不少的敬佩。
一代权相,为了报知遇之恩,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待心愿达成之后,急流勇退,不带走分毫,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
免不了感叹嘘唏,一路回了城,下了马,正欲进府,却见张谦陪着向敏中走了出来。
数日不见,向敏中看上去病态更胜从前,气若游丝,不断咳嗽着,似乎走路间便要跌倒在地。
听到马蹄之声,正与张谦道别的向敏中抬起头,见到跃马而下的杨延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侯爷。”
“常之兄,你这身体……”
杨延昭走上前,看着剧烈咳嗽的向敏中,不由得心生出不忍,赵廷美一死,跟着他的向敏中自然是要追责,好在杨延昭出面,才保了下来。
“没事的,都是老毛病了,侯爷,向常之是前来道别的,先前你不在,还和秋白说道了,如今侯爷回来了,正好可以当面说一句。”
说着,向敏中对着杨延昭弯身一礼,“多谢侯爷的搭救,向常之大恩不言谢,这汴梁京师我也看得个透了,此番离去,再回书院,做个闲散的读书人。”
向敏中也要走了?
听得这句话,杨延昭唯有暗自叹了口,官场角逐,胜王败寇,失意之下,黯然离去,自古不缺。
而且他这身子骨,确实不宜在混迹官场之中,勾心斗角,只会徒增苦心劳累,倒不如退隐山林,好生休养。
不知为何,杨延昭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只得道了声保重,继而看着向敏中缓缓的走向一边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唉,不知不觉中,尽都离去了。”
想起当初六人初入汴梁,豪情万丈,可到如今,却是物是人非,杨延昭不由得叹了口气。
闻言,张谦深叹了口气,“延昭兄说得是,就连元沛兄也无了功名之心,想要请辞还乡去。”
李至也要走?
杨延昭心中猛然一惊,当即拔腿便往府里疾行而去,待到花园里,看到李至正对着满院灿烂静坐着,脸上满是呆滞的神色。
“元沛兄。”
走上前,低声唤了一句,后者回过神,见是杨延昭,又转首看着身前的花丛。
坐在李至的一边,杨延昭轻声又道,“听说你也要走了?”
点了点头,李至好一会才开口应道,“延昭兄,这次牢狱之灾,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李元沛根本不适合这官场,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口无遮拦的读书人,当不得做官的劳心劳累。”
杨延昭沉默了,确实,李至的性子洒脱无忧,毫无心机,朝堂这犹如酱缸的地方,不适合于他。
这次与鬼门关擦肩而过,大抵是让他看清了些事来,或许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沉默了片刻,杨延昭抬首往着晴空碗里的天际,“元沛兄有何打算?”
伸手理了理夹杂着丝丝花白的头发,李至悠悠道,“我已经和今夕说好了,他替我接双亲至闽南,日后,我想在那里,见着今夕说的潮起潮落,听着那民歌渔号。”
是去闽南,这还好,杨延昭放下了心来,凭借着李至的才华,去了闽南自是有用武之地。
毕竟,那里是他杨延昭的地方。
只是一时间,听闻着旧友纷纷离去,这心情还是极为不好受的,强忍住那抑郁的感觉,杨延昭不再说话来。
与此同时,汴梁城前,兵甲戒备森严,惊得百姓不敢行走,惊慌万分,在不知其所以然。
终于,哄哄的马蹄声传来,便见数百骑扬尘而来,待到跟前,才看清楚来者玉面金冠,一身紫色华服,却是惠王赵德芳进京来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恩科
赵德芳进京,杨延昭是在第二日早朝上才看到。
依旧是风采照人,温文尔雅,立在朝臣之首,说不出的荣华富贵。
这也确实,赵德昭登基,手足情深的他自是权势滔天,由远任他乡的落难皇子成了执掌权柄的笑傲王爷。
有着太多让人钦羡之处。
只是这等钦羡之后的凶险与凄楚又是几人能知晓?至少面带笑意的赵德芳不会找人去说,那些曾经打压与他兄弟二人的人也皆不存在了。
暗潮汹涌的惊天骇浪之后,便是剩下风轻云淡。
朝会并无寻常之处,无非是说着各地民生之事,大抵说着新帝喜欢的话,何处又是祥瑞现身之类。
末了,皆以为散朝之时,赵德昭却又提出话来,竟是要开恩科,这等事情,着实的出人意料,细细想来,却又是情理之中。
新帝登基,恩泽天下,开科取士,纳有才之士为天子门生,这是巩固基础最为有效的方法之一。
因而待听到这句话,面露震惊之色的无非是那些城府尚轻的臣子,毕竟春闱殿试刚刚结束,再行科举之士,似乎从未有过,但看得各部堂主管都未出言,也只得将话给吞到了肚子里去了。
毕竟开科取士,又能影响到他们多少?
如此,开兴年伊始的科举便又开始了,各州府但凡有举人身份之人皆可赴京参加六月的恩科。
“如此,大宋江山又多新锐之士,乃是我大宋之福,可喜可贺啊!”
见无人反对,赵德昭也因这自己想出这主张而沾沾自喜,欢喜之下,望向面带笑意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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