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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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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点点头:“嗯。你还查到什么?”
  “皇上,臣已将李更抓住,锁进廷狱。同时臣还查得这李更还有大不可赦的罪恶!”
  武帝平静地问:“他还干了些什么?”
  “陛下,李更所买之地,名义上是在先皇寝陵之侧,实际上有三分之一的土地是先皇的寝陵!”
  “啊?这个大胆的贼子,居然敢侵占先皇的寝陵之地?张汤,你有证据吗?”
  张汤从袖中拿出两卷绢图来,迅速展开在武帝面前:“皇上您看!臣已把先皇寝陵之图和李蔡修建私宅之图全部拿来,皇上你一看就知道,他的宅基,有三分之一是建在先皇的寝陵之地里面!”
  武帝急忙接过两张绢图,对比着看了一遍,气得拍案大叫:“这个贼子!好,张汤,你能不顾与丞相的私交,做事有理有据,一查到底。现在朕命你再查下去,看看丞相对此事到底知道多少,到底有没有瓜葛!”
  张汤磕头应道:“臣张汤遵旨!”
  武帝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张汤若无其事地退下。
  朱买臣见张汤把自己与李更的事推得干干净净,便对武帝说:“皇上,张汤他原是李蔡的帮凶,现在又反过来加害李家,此等大奸之辈,请皇上明察!”
  武帝愤怒地说:“什么大奸小奸的!只要他忠于朕,就不是奸!再说,朕让你们查了半个月,你们就拿了这几片竹简来应付我,而他侵占先皇寝陵之事,你们却一点证据都没给我取来!看来,没有张汤,朕就耳不聪目不明呵!”
  朱买臣不知如何是好,便迟疑地问道:“那……皇上,张汤的事,还查不查?”
  武帝却坚决地很:“查!朕什么时候说不查了?一查到底,可朕要的,是真凭实据!”
  朱买臣只能答应:“臣等遵旨。”
  此时霍子侯又跑了进来。“皇上,皇上!”
  “又有什么事?”
  霍子侯惊喜地说:“皇上,李大仙人在通天台上,发现了天书!”
  武帝听到这个消息,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他将钢牙一咬:“朕要去看看。传大行令公孙贺,再请东方朔,让他们俩一块陪朕,到通天台去看看!”
  霍子侯虽是一惊,还是应道:“是,奴才遵命。”
  (八)
  几十丈高的通天台,高筑在上林苑内。
  通天台上,李少翁手持宝剑,在那里装神弄鬼,上窜下跳。从台顶到台下,有一条绳子,直垂地伸向地面。
  台下有许多人在观看,武帝也在其中。公孙贺领着东方朔从人群中往武帝身边挤进来。
  李少翁在台上指手划脚,故弄玄虚,折腾了好半天,然后大叫一声:“疾——!”将手中的剑,由上天直向下指,指向台下拴的那头老黄牛。
  李少翁将剑向腰中一插,双手抓紧了那根绳子,然后纵身一跳,顺着那条绳子,迅速“飞”了下来。“飞”到绳子中间,他还没有忘记哗众取宠,便如空中飞人一般,做了个白鹤亮翅动作。
  由于飞落得稍急,刚刚亮开的双翅没能抓稳,李少翁落到地面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众人不敢笑出声来,只是把目光盯着他和武帝。
  李少翁双脚站稳,便走过来对武帝说:“皇上,小仙刚才登台望天,天神说,又赐给大汉一封天书!”
  武帝故作不知:“噢,李大仙人,天书在哪里?”
  李少翁煞有介事地:“小仙只见一道天光,直落通天台之下。天书是黄色的,就入黄物之中。皇上,您看,这儿有条黄牛,天书肯定在黄牛的肚子里!”
  武帝很认真地点点头:“嗯,有道理。朕想知道,那天书上写了些什么?要朕做些什么呢?”
  “皇上,天机不可泄露,小仙也不知道啊!”
  武帝对公孙贺说:“大行令,还不把这头牛杀了,取出天书,让朕看看?”
  几个将士把牛翻倒在地,李少翁走过来,拔出身上的佩剑,一剑刺向牛的喉管,动作熟练,犹如解牛疱丁。
  那牛流着眼泪,悲鸣而死。
  李少翁动作麻利地将牛的肚子割开。
  东方朔走上前来,对武帝说:“皇上您看这位李大仙人的麻利劲儿,分明是个杀牛的出身。”
  李少翁发现东方朔也在这里,便觉得事情不妙。他结结巴巴地说:“皇上,您怎么让东方大仙也来了?”
  武帝却不动声色:“既然是天书,就要请各路神仙,一块来验证喽?”
  李少翁支支吾吾:“不,皇上,东方大仙在此,小仙作法可能不灵。”
  武帝哪里还听他的?“仙人法术,岂有不灵?”他对公孙贺说:“看看牛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天书!”
  公孙贺用剑在牛胃子中拨了两下:“皇上,这儿果真有块黄色绢布。”
  武帝说道:“李大仙人,拿过来,念给朕听听。”
  李少翁只好到牛胃子里,将血污斑斑的天书拨弄出来。武帝皱着眉,捂着嘴,示意李少翁打开。当他一看到绢书上的字,心中不禁勃然大怒。可他表面上并不显露出来,而是慢条斯理地对李少翁说:“李大仙人,你念给众人听听。”
  李少翁的声音有点颤抖:“皇上,你看,天书说啦,‘天意重汉,泰山封禅。’上天之意,要请皇上到泰山封禅去!”
  武帝并不看那绢书,直截了当地问李少翁:“李大仙人,这几个字,是你自己写的吧。”
  李少翁急忙否认:“皇上,小仙只会念咒画符,从来不会写字啊!”
  武帝冷笑道:“不会写字,你怎么能念得出?”
  李少翁这下没词了:“这……”
  武帝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另一份同样的‘天书’来:“李大仙人,朕这儿还有一份天书,你认得么?”
  李少翁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看了东方朔一眼,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大叫道:“皇上,都是因为东方朔在此,小仙才……!”
  东方朔并不说话,武帝却吼叫了起来:“李大仙人,你的戏演够了!”
  李少翁的戏确实也无法再演了,他哭着跪下,给武帝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啊!”
  一直不动声色的东方朔,这时才走上前来,他一把提起李少翁的领子,像提一只鸡。他把那脏兮兮的领子用手一拧,李少翁的脖子便紧了起来,紧得他喘不过气来。东方朔笑着问:“李大仙人,你的命值几个钱?值得上这条黄牛吗?你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李少翁吓得浑身发抖。“东方大人,饶命啊!小的实话实说,小的原是崂山脚下的宰牛屠夫,后来有个专穿牛鼻子的道人,教我学道,我就随他进了崂山。”
  东方朔见他说了实话,便将他往地上一扔,对武帝说:“皇上,怪不得他杀牛杀得挺在行!”
  武帝恨恨地说:“把他斩了,和这条黄牛,合葬在西门的乱葬岗内!”
  李少翁膝行而前:“皇上,不能啊!我是你的文成将军,请皇上饶命啊!”
  东方朔再度提起他的衣领,口中笑着说:“你以为你还真是文成将军?皇上封你的是‘蚊虫’将军!你要真是仙人,就变成个大蚊虫,飞走吧!”说完,他将李少翁提了起来,扯起他的胳膊,提起来就地转了几圈,然后像古西腊人掷铁饼或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抛链球的人一样,向外猛地抛了出去。
  这个大“蚊虫”如何飞得起来?只听“扑通”一声,他像一个大粪饼,落到了几十步之外的一个大泥坑中。
  第六章 不见面
  (一)
  寅时刚过,晨曦映衬出金马门的影子。
  东方朔早早起来,独自一人在庭中练剑。
  突然大门被人打开,霍光带着金日磾走了进来。
  “霍光,你这么早前来,有何事情?”东方朔一边舞剑,一边问道。
  “干爹,我与金日磾两个,想拜干爹为师,学些武艺,尤其是您的东方剑法。”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霍光叫起干爹来,特别亲切。
  “你霍光也想习武?当年霍去病再三要你习武,你都婉言拒绝,如今怎么想起要练武了?”东方朔收起剑来,问霍光说。
  “干爹,此一时,彼一时也。以前我不愿习武,那是我觉得舞刀弄枪,有伤斯文;可河西一役,霍光差点身死居延泽边,那时才觉得习武重要。只是卫大将军和去病哥不愿教我。过去,皇上身边有辛苦子前后护驾,自然用不着我这样的儒生担心;可如今,我与金日磾在皇上面前,我是奉车都尉,负责皇上的车;金日磾是奉马都尉,饲养皇上的马。我们两个如果都不习武,万一皇上有点不测,难道我们就只能袖手旁观吗?”
  霍光一席话,让东方朔连连点头称是。可他觉得霍光实在不是习武的材料,然而那个金日磾,如今十七、八岁,若论长相,虎背熊腰,体型和霍去病差不多,若论英俊潇洒,又有辛苦子之风。上次霍光带着他来金马门,东方朔便很喜欢这匈奴小伙子。可当时霍光忙着说颜异和杨得意遇难的事,谁也顾不上这个年轻人。东方朔知道,霍光要学习武艺,能否学出结果,那是未可知的事情,可金日磾若学武艺,却是天生的武将坯子。想到这儿,东方朔笑着说:“霍光,我看你要习武是假,让金日磾学武是真吧?”
  霍光知道,这事怎能瞒过东方朔的眼睛?于是点点头说:“干爹所见甚明。不过,有金日磾作伴,霍光学上两手,以防不测,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东方朔也点点头,然后对金日磾说:“金日磾,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东方大人,金日磾虽是匈奴人,可对汉人文字,汉人武艺,做梦都在向往啊。尤其是到长安这两年,金日磾虽为皇上养马,但随霍光兄长学习汉人礼仪,方知何为文明,何为教化。倘若东方大人能将绝世剑术相传,金日磾将视为平生第一荣誉之事!”金日磾的汉话讲得颇为流利。
  “不是荣誉之事,是荣耀之事!”霍光在一旁纠正说。
  “对。荣耀之事,荣耀之极!”金日磾跟着补充道。
  “我东方一剑的剑法,平生只传过辛苦子一人。那个朱安世,曾得到辛苦子传教的几手。你若拜我为师,需发誓平生为汉皇效力,绝无二心。”东方朔正经地说。
  金日磾从身边的箭袋中取出一只箭来,“喀吧”一声,折为两截。他立誓道:“金日磾以平生之力效命汉皇,若有二志,有如此箭!”
  东方朔点点头:“好!你两个,就算我儿子辛苦子之后第二拨得我真传的徒弟了!”
  霍光和金日磾马上跪下,磕头拜师。他们伏在地上,三个响头刚刚磕完,突听一个娇气的声音传来:“爹爹,你说的不对!他们两个是第三拨!”
  原来是十多岁的珠儿,拿着那把残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房内走了出来。
  “珠儿?你醒的这么早?”霍光见到珠儿,好像见到了姐姐,话语之中,既是高兴,又有关切。
  珠儿只想着发表自己的意见,顾不上与霍光搭话:“爹爹,为什么把我给忘了?”又仰脸对霍光:“你是我舅舅,按拜师,我还是你们师姐呢!”珠儿翘着小嘴说。
  “对了,对了,这儿还有一个徒弟,都是当爹的老了,记性不好了!”东方朔拍着自己的脑袋说。
  霍光却有些不太情愿:“珠儿,你小女孩子家的,跟舅舅争这些做什么?”
  不料珠儿毫不相让:“论辈分,你是我舅舅;可是,既然拜了师,你必须是三师弟,这个大小伙子是老四。练武场上,你们就得叫我师姐!爹爹,你说是吗?”
  东方朔还不知道珠儿的习性?他笑了笑,眼睛盯住霍光,心里在想,好一个霍光,你过去叫我干爹都张不开大口,看你今天如何拗得过珠儿?
  谁料这个平日认真惯了的霍光,却对珠儿服服帖帖。“好的,好的,珠儿,师傅谈武时,你是二师姐;可在别的场合,你还是我的外甥女!”
  “也不对!”珠儿又翘起嘴来,“你管我爹叫干爹,我还有蒲柳子哥哥,辛苦子哥哥,蟹儿哥哥,霍去病哥哥,你是第五个哥哥,还有你,金日磾,就做我的第六个哥哥!”
  金日磾高兴地说:“那好,那好!东方大人,如你不弃,金日磾愿做你的义子!”说完又跪在地下,拜了起来。
  东方朔笑着拉起金日磾。“我乐意接受,只是霍光,你觉得行不?”
  霍光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干爹,珠儿说什么也是我的外甥女,这可是赖不掉的啊!”
  “哈哈哈哈!好啦,如今连皇上都让着珠儿三分,你也就让着她一点吧。咱们这么办:从师习武时,你就得叫她师姐;要是不学武艺,她还得叫你舅舅!”东方朔笑着说。
  “舅舅!就这么定了吧!”珠儿撒骄地抱着霍光的脖子。
  霍光没有办法,伸出手来,刮了珠儿的鼻子一下。
  “要学东方剑法,一开始,还真用不着我来教,你们就跟着珠儿,先练上三个月吧!”东方朔笑着说。
  “她已学了这么多?”金日磾吃惊地问道。
  “小师弟,你不相信?那就看剑吧!”珠儿“刷”地一声,将剑舞将起来,舞得寒光道道,密不透风。
  霍光和金日磾两个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珠儿虽小,剑却精到,他们从她身上,看到了辛苦子的影子,看到了东方朔的神态,甚至还看出了霍去病的英姿。看了一会儿,两人竟然频频点头,跟着她比划了起来。
  卯时未到,霍光便与金日磾先行告退,他们要随时等候着皇上的叫唤,所以不敢在此久留。
  两个尚未离开,突听珠儿抬头望天,大叫起来:爹爹!快来,快来!鸽子来了,鸽子飞回来啦!
  东方朔急忙跑到屋外,只见蒲柳子养的那只大灰鸽子,扑闪扑闪的落了下来,它先在东方朔的身边盘旋了片刻,然后在珠儿的肩上落了下来。
  珠儿耸着肩,走向东方朔,高兴地说:“老爹,你快拿下来呀,大妈和蒲柳子哥哥,还有辛苦子和罗敷姐姐,她们准有好事儿!”
  东方朔急忙拿过鸽子,解下它的腿上那块丝绢。霍光也将脑袋凑了过来,想看个究竟。东方朔却将绢书高高地举起,一个人先看个够儿,然后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珠儿在下边,等得很不耐烦了,她一跳而起,将绢书夺过,然后拉着霍光说:“来,小师弟,我们来看!”
  霍光又将脑袋凑过来,只见绢书上有几字,珠儿大声念到:(KT)
  老爹在上:儿蒲柳子和辛苦子,在大名湖上,放飞此鸽。返回齐国后,母亲身体安好,修成君也是一切安好。您的长孙已经四岁,能认得三五百字了。两月前金娥又生一子,奶奶说,也待爷爷回来,给他们取名。昨日罗敷在大名湖家中,一胎生得一女一男,龙凤双现。老爹,蒲柳子和辛苦子盼您抽空回到历下和临淄,见一见儿孙孙女,并为您的蒲家和辛家后代取个四个上上大吉的名字!
  (SS)
  珠儿将信读完,也不将帛书还回,却向天上一扔,任风儿将书吹走。她的口中大叫道:“噢!罗敷姐姐也生孩子喽!珠儿有三个侄子,一个侄女喽!”
  东方朔和霍光一边去捉那随风飘扬的绢书,一边指着珠儿哈哈大笑。霍光将帛书抓到,交给东方朔,然后告辞。
  东方朔用手提着珠儿的衣领,将她押进屋中歇着,自己拿出一块新的绢书,急忙给两位儿子回信。
  珠儿则洗洗手,拿出一支毛笔,在一边静静地练习写字。她把一块大方砖当作纸,用笔蘸着清水,在四个宽大的砖面上写着篆书,写得还很像一回事儿。
  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珠儿侧着耳朵,听了又听,突然叫道:“爹爹,是公孙敖!”
  话音未落,公孙敖跑了进来。听到珠儿叫他的名子,公孙敖高兴地说:“哈哈,珠儿,你的耳朵愈来愈灵,可你的胆子也愈来愈大,‘公孙敖’三个字,是你随便叫的?”
  珠儿脸上红了起来:“公孙世叔,珠儿还没来得及说完,你就进来了,谁让世叔跑得这么快吗。”
  公孙敖笑了起来。他对东方朔说:“兄长你看,珠儿什么都学会了,就连那张嘴,也是不饶人。”
  东方朔也笑了。“有其父,必有其女嘛。兄弟,你急急慌慌的,有什么要紧的事?”
  “兄长,兄长,皇上要你去未央宫!”
  东方朔有点惊讶:“什么?皇上要上朝了?那你去吧,没看见么,我忙得很呀!”
  公孙敖有点急,便拉着东方朔的袖子:“兄长,快走吧,卫青兄长也去了!”
  东方朔本来是不想上朝的,但听说近来一向不爱出门的卫青也去了,便看了公孙敖一眼:“卫青也去了?那你对我说说,有什么重要的事?”
  公孙敖这才说出真情:“兄长,张骞从西域回来了!”
  东方朔惊喜地打了公孙敖的肩膀一下:“啊?张骞回来啦?那你怎么不早说!”
  公孙敖这回说得详细了:“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着许多西域的使节!那些使节或高鼻深目光,或满面胡须,整个长安的人都在路边观看哪!”
  东方朔急忙起身:“那咱们就走吧,还罗嗦什么?”
  珠儿将手中的笔一扔:“爹爹,慢一点,还有我呢!”
  (二)
  未央宫门之外,一片熙熙攘攘。
  肥肥的李广利,头戴着西域人的圆顶小帽,怀中鼓鼓囊囊的不知揣着什么东西,独自牵着数十匹西域“天马”,在向众人炫耀。李延年在其身边,帮着他向众人夸奖这些马。
  东方朔和公孙敖并肩走来,后边还跟着十多岁的珠儿。李延年好久没见到东方朔,尤其是李少翁死后,更是不敢去见东方朔,如今在宫门前见到,便觉得是天赐良机,急忙上前搭话。
  东方朔理都没理他,只是与公孙敖观看西域的良马。
  李广利不认得东方朔,却拉住李延年不松手。“延年兄弟,这马叫做‘天马’,每匹都有一丈多高,保准皇上喜欢!”
  李延年还是一脸谄媚的样子,看着东方朔,口中应承着李广利说:“是的,皇上喜欢,皇上喜欢。”
  李广利伸出他那带着黑毛、猪蹄子似的大手,一把握住李延年的臂膀:“延年兄弟,你看,这是我给李大仙人带的礼物……。”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西域的铜盘来。
  李延年见状,急忙把那盘子塞进李广利的怀里:“好啦,好啦!李大仙人几个月前,就已变成死鬼啦!”
  李广利吃惊地:“啊?!他是仙人,还会变鬼?”
  李延年悄悄地说:“李大仙捣鬼,被东方大人戳穿了,皇上就把李大仙的头──咔嚓!”他还做了个砍头的姿式。
  李广利吓得身子一抖,失声叫道:“哎呀妈耶!……那我……我妹妹呢?”
  “你妹妹她没事,她还给皇上生了一位皇子……”
  李广利听到这个消息,又高兴地跳了起来。“这么说,我成了皇上的小舅子啦!”
  李延年没搭理他,见到东方朔和公孙敖又从那些马的后边转了过来,便急忙上前,拉住东方朔:“东方大人,噢,东方爷爷,我干爹他可好!”
  东方朔露出一脸的卑薄之色:“你叫谁?谁是你干爹?”
  李延年急忙提醒:“不,爷爷,我干爹是辛苦子啊,我姓辛,还叫辛延年啊!”
  东方朔作出有点恶心的样子,忙捂住胸口:“走开!你真让我恶心!我想吐!你还叫你的李延年,我的辛苦子和罗敷怎么会要你这么个干儿子?”
  李延年乞求道:“东方爷爷,你就看在我曾跟你唱歌的份上,饶我一回吧!”
  东方朔甩了甩袖子,拉着公孙敖进了大殿。
  只有珠儿在后面转过脸来,朝着李延年做了个鬼脸。
  李广利不知深浅,还在那里叫喊:“好马,天马!大宛来的天马!”
  未央宫中,武帝临朝。
  十余名西域使者,有的穿着白色长袍,头戴白色布冠,有的身披条状长裙,头上插着漂亮的羽毛,打扮有些像今天的伊朗人和阿富汗人。还有巴基斯坦人,坦吉克斯坦人,乌兹别克人,哈萨克斯坦人,俄罗斯人。他们站作一排,在一旁参见武帝。
  武帝端坐在正中。正听着张骞叙说行程。
  东方朔与公孙敖进来稍晚,便在未央宫门内站下。
  武帝感慨地说:“张爱卿,你此次出使西域,一走又是六年。让朕真的好牵挂啊!你给朕说说,六年来,你经过多少地方啊?”
  张骞答道:“皇上,臣六年前出行时,带着三百多人,六千马匹,丝绸成千上万。一到西域,我们便受到众多国家的礼遇,乌孙国的老国王腊骄靡,更是十分盛情。那时匈奴未灭,乌孙国王怕匈奴报复,就没让臣等远走。臣让十多位副使分别带着皇上的礼品,西下大宛,北上康居,南抵葱岭。还有车师、龟兹、蒲类、精绝、善鄯、且末、温宿、疏勒,无不一一到达。使者献上我们大汉的丝绸和茶叶,他们便给我们珠宝和骏马。西域商人也纷纷用物品和我们互易丝绸。前不久,西域诸国听说匈奴被我大汉一举击垮,便要求派使者来长安,一睹大汉的繁荣昌盛。皇上,一路之上,这些使者无不伸指羡叹,说我大汉是天上人间!”
  武帝大喜:“好!张爱卿,六年来,你远离长安,甚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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